第17章 求索篇·作者想不出名字的过渡章(1 / 1)
前些日子刚下过一场大雪,宣告着北方正式进入漫长的冬季。
清晨时分,冰雪未化的大街上支着一家露天包子铺。遥遥传来的白色蒸汽散发着浓郁的肉香,让来往的行人口舌生津。
一个被厚衣服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男子走进包子铺里,他挑了个靠边的位置坐下:“老板,来两个肉包子,一碗豆腐脑。”
卖包子是个老妪,她好意提醒道:“客人,您可以往蒸笼这边坐坐,这儿比边上暖和多了。”
男人觉得是这么个理。
当他挑好新位子后,刚刚坐下,老妪便将热气腾腾的包子端了上来。
粗瓷的碟子里摆着两个又大又香的白包子,让食客食欲大开。
眼见这个男子摘下捂住口鼻的围巾,老妪瞬间就看痴了,满脸惊容地喃喃道:“老身我枉活了八十载,还未见过像您这般俊美的男子……若不是您的声音是个男的,我还以为是仙女下凡呢。”
这话听得男人都不好意思了,他得意洋洋地说:“诶~ 谬赞了。我也是第一天当帅哥,还没什么经验。”
“人的相貌是天生就有的,客人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倒是听说过有人被一剑劈了脑袋而毁容的,却没听过有人能变漂亮的……诶,老身要是再年轻个二十岁,客人您恐怕就很难站着走出这家店了。”一边说着,老妪还用直勾勾的眼睛打量着男人。
眉目传情,发了春的老眼睛死命地往男人的胯下猛瞧着。
老妪悻悻然何故作处子态?
男人吓得扔下钱后拔腿就跑,他觉得自己再不跑就要晚节不保了,只可惜了那两个还没吃完的肉包子。
这个眉目俊美的男人自然就是王仇了。
如果这场穿越之旅是一个游戏,王仇的主线任务自然是恢复丹田。
可是命有时终须有,这事急不得。
与其为了生死之事殚心竭虑,还不如趁此机会四处逛逛,权当在这修仙世界旅游一番。
王仇也试图用这个问题询问许负,但洛花这个传音筒却说什么“许负早就把答案交给你了”……王仇真是服了这些个谜语人了。
他连许负的面都没见过,什么叫“把答案交给你”了?
当然对王仇来说,还有一个支线任务是完全炼化胡藕雪,这个任务则牵扯到了藏匿于西洞村的魅鬼宗……魅鬼宗不知存在了多少年,人们只知道里面是一群吸食女子阴气的女鬼,隐匿于西洞村。
一百多年前秋少白从魅鬼宗刷声望,恰好就把胡藕雪救了出来。
只是那时的西洞村在倭寇和魅鬼宗的夹击下被蚕食殆尽,秋少白只从西洞村救下最后一个幸存者,他就是日后成为秋少白徒弟的张鼎。
张鼎拜入青洛剑宗之后,修为突飞猛进,短短百年便步入炼虚修为。
虽然他天赋异禀、气运旺盛,却依旧为人谦虚,甚至在发达之后还不忘重建故土,将西洞村建设成了如今商贸繁荣的张家村。
当初秋少白虽然一把火把魅鬼宗烧了个干净,可世间并没有什么对付鬼修的好方法。
现在魅鬼宗再度卷土重来,青洛剑宗于是派苏听瑜驻扎在张家村来调查情报,谁能想到之后这个合体期大能在机缘巧合下竟然被王仇炼化呢?
层层递进,一环接一环,曾经那些与魅鬼宗有关的人物都被王仇一个个地炼化,让他忍不住地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利用了。
漫步在清晨的街道上,王仇发出了满怀恶趣味的自言自语道:“洛花和许负这两个老神棍都说『炼化魅鬼宗』是我的命里的一环,我偏不信。我倒要看看如果我此生不做这个支线任务,这个支线任务会不会自己完成。”如果有人预言他会被面条呛死,那他一辈子不吃面条,这个预言还会不会实现呢?
王仇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哞哞”的叫声从灵兽袋里窜了出来,让王仇再将灵兽袋的绳子绑紧了些:“胡藕雪你别叫了。反正你也得到无穷的寿命了,复仇也不差这一会。不如一起来见证一下天机道人许负的预言会以什么方式实现吧,哈哈哈。”他如今戴着易容的面具,将一众灵器放在储物袋中。
大隐隐于市,任谁来都不会发现他就是那个男炼器师。
一个稚童看见王仇在对着破口袋说话,赶忙上前询问道:“公子,我看您灵气充盈,想必您也是来参加升仙大会的吧?不如来一份《饱陶日报》,获取竞争者的第一手新鲜资讯吧!”
王仇连丹田都没有,哪来的什么灵气充裕?看来只是这个孩子想推销报纸而说的漂亮话罢了……
可当王仇听完卖报童的一番话后,大惊失色道:“你先往后稍稍,什么xx日报?犯讳的话可不能乱说!你们的老板别是个矮小的丑男吧?”报童却不满地说:“不买就不买,干嘛污蔑我们少东家?我们少东家可是远近闻名的美女……少东家希望家家户户的陶罐都能被粮食填满,这才用『饱陶』来命名的!也多亏了她,我才能每天吃上一个馍馍呢!”王仇不禁潸然泪下:多么良心的资本家啊,哪怕雇佣童工、让童工六点钟起来卖报纸、每天只给童工吃一个馍馍,居然还能用“安得广厦千万间”的鬼话来洗脑员工。
“好了好了,我买一份报纸就是。”王仇将一个灵石扔到报童手中:“不用找了。”
“大爷鸿福齐天、超凡脱俗、风华绝代、倾国倾城……”王仇挥了挥手:“带着你的漂亮话赶紧滚蛋!风华绝代和倾国倾城是用来形容女性的!”
打开报纸,王仇故作深沉地阅读起来,实际上则是让苏听瑜看完之后给他传音:“《炼器师死灰复燃!如今行事为哪般?》:几个月前,数百门派合力围剿炼器师,这才将她成功绞杀。可惜炼器师的残魂趁机逃了出来,还夺舍了一个相貌丑陋的男人,炼化了青洛剑宗两大合体期女修,如今下落不明;今日,又有道友发现一个女性炼器师在狩猎男性,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小编在这里提醒诸位道友:小心面目丑陋的男修和带着面纱的女修……”这则新闻里有两点需要在意的地方:一是在王仇遍历东海诸国的时候,真正的炼器师也夺舍成功,如今敌暗我明,形势不容乐观,不过有女炼器师帮他吸引正道目光也是好事;二是青洛剑宗还没发现胡藕雪被自己炼了……“《升仙大会在崂山如期举办,各大宗门现场招生!》:为了振兴炼器师之后萎靡不振的修仙市场,十大门派联手招生,号召各大正道宗门一同举办升仙大会。现在升仙大会如火如荼地如期举办,各大门派也都有专员到场为各位道友答疑解惑。升仙大会为期一个月,详情请各位道友去崂山现场参观学习……小编建议没有飞行法器的道友,可以先乘坐饱陶商会的公共浮空梭至胶州,随后向东步行两个时辰即刻参加升仙大会。”
炼器师像是一只躲在阴影中的狼,在被众派围杀前无恶不作,专门猎杀比她等级低的修士,害得如今的修仙界青黄不接……现在炼器师再度卷土重来,保护那些有天赋的散修种子就成了各个正道的首要工作,这才有了如今的升仙大会。
不过举办位置在胶州城外?这不就是王仇现在在的地方么?
穿越到修仙的世界,怎能不体验一下具有修仙特色的升仙大会呢?
王仇喜笑颜开,正准备过去凑凑热闹,谁知道突然就被撞了一下。
他定睛一看,原来是个身材矮小的乞儿:“看你年纪不大,我就不为难你了。以后走路小心点,不是谁都像我这般好说话!”
乞儿稚嫩清脆的声音从帽檐下传来:“多谢公子!多谢公子!”王仇看着乞儿仓皇逃跑的娇小背影,感觉自己今天又大发慈悲地做了件好事。
只是苏听瑜憋笑的声音从无事牌中传来,让王仇心中的好心情荡然无存:“王仇,你没发现你少了点什么么?”
王仇一摸兜,发现装着几个灵器的储物袋和装着胡藕雪的灵兽袋都不见了;再回头,那个小乞儿早就没影了。
他气的两眼一黑:“我在君子国天天捡钱,怎么刚回到大干就遇到扒手了?”乞儿是个惯犯,东西一上手后就往城外跑。
她躲藏在城外的小树林里左顾右盼地观察了一会情况后,从地面的层层白雪中挖出了一个隐藏地窖,偷偷钻了进去。
“发了发了,今天可真是发了。那傻少爷居然把储物袋挂在衣服外边,这么蠢的肥羊居然今天让我给碰到了!”
稚嫩的声音从兜帽的阴影下传来。
她脱掉宽大的外衣,露出了身上单薄的小衣和饿的瘦骨嶙峋的身子。
虽然鼻涕还在不争气地往下淌,娇小的身躯在冰冷的寒风中打着颤,可是却难掩脸上的笑意。
就当她笑吟吟地准备打开储物袋、查看今天的收获时,一道男声从身后传来:“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打开这个袋子。知道太多不是好事。”声音是哪来的?
乞儿吓得差点把手中的袋子扔到地上,小巧的双手在空中笨拙地捉了几下才勉强重新抓住储物袋。
“你你你……你是从哪里来的?”乞儿惊慌地后退,可还是紧紧地把储物袋抱在怀里,直勾勾地盯着面前这个好看的公子。
对她而言,到手的东西没有一丝放弃的理由。
“仙人的手段,岂是你这种凡人能够理解的?”王仇得意地装着逼。实际上他只是通过储物袋中的灵器确定好位置,然后用无事牌穿越过来的。
狭小的地窖昏暗无比,可是借着微弱的烛光,王仇还是能看清四周堆满了成箱的金银珠宝。
王仇不解地问道:“看你饥寒交迫的样子,离被冻死就差一口气了,可为何家中存放着这么多金银?莫非你是被什么贼人控制了?”
“这都是我的钱,快从我家里出去!”乞儿一边说着,一边学着老虎“嗷呜”了一声。
只不过配上她那张青涩的脸庞,反而更像是小猫一些。
王仇无奈地说:“行行行。你把我的储物袋都还我,我就放你一马。”谁知那乞儿听到这话反而更加抱紧了怀中的储物袋:“落到我手里就是我的了!你这个强盗,居然跑到别人的家里抢劫!我要报官!”王仇怒极反笑:“这踏马是你从我身上偷的!你家全是脏物,看看差人来了是抓你还是抓我!”
“都是我的!都是我的!快离开这里!”乞儿下意识地想抓住手边的东西朝王仇扔过去,可当她看见入手的是一串珍珠手串时,赶紧又轻拿轻放回了原位。
她转而脱下脚上的破草鞋,又快又准地在王仇白皙的脸上留下一道漆黑的鞋印子。
破草鞋并没有想象中的臭味,反而是带着一股青涩的青草芬芳,以及稚嫩少女的身上若隐若现的汗香味,嗅得王仇不禁有些心猿意……个鬼啊!
王仇把乞儿踹到了地上,一把将她手中的几个袋子抢了回来。谁知道那小乞儿发疯似地又扑到王仇身上,用牙齿撕咬着男人的衣服。
王仇只能单手掐住乞儿的脖子,将她一下子扔到了墙角:“如今这间屋子里只有你我二人,我杀了你都没人知道……我好心留你一命,你居然还想反抗,究竟是什么给了你这种勇气?”
面前的女孩身高不过一米三,约莫也就x岁左右,面对王仇这个成年男性不想着赶紧逃跑,居然还试图反抗……为了财宝不要性命,这种特性只在小人国的国民身上见过。
小人国还有一个特点是面目丑陋。王仇于是用手指轻轻拨开乞儿脸上的灰土,露出了一张稚气未脱的可爱脸庞,分明就是个美人坯子。
乞儿朦胧的眸子蓄满了泪珠,让王仇心生怜悯。
可谁知她突然就是一口唾沫星子喷到王仇脸上,大声吼道:“你这强盗,抢了我的钱就赶紧走!”王仇也怒吼道:“别装的可怜巴巴的样子!那是老子的钱!把偷来的钱当做自己的,你脑子是被驴给踹了么?”
男人喘了半天粗气,才把心中的怒火强行压了下去。要不是这个网站不准与未成年人发生关系,他高低得给这个小乞儿一点颜色瞧瞧。
王仇再次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你多大了?”
乞儿又啐了一口:“芳龄x岁。怎得,你想奸淫x女不成?”怕了你了!王仇转身就走,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了。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后,曲屏痕才坏笑着给王仇传音:“仇兄,你还没发现你的钱袋子早就被那乞儿摸走了么?”
王仇本来欣赏着沿途的风景,心中的怒意已经下去了。
被曲屏痕这么一挑衅,顿时再次怒火中烧起来:“他妈的,你当时怎么没提醒我?”
“反正你也不缺钱,怎得不施舍给她一些呢?”
“她都能在金山上洗澡了,像是缺钱的样子么?我看你就欠肏了,今晚洗干净屁股给我好好等着吧!”
默默将折扇翻至背面,就让这个女君子在无尽的高潮地狱中受难吧。
如今王仇已经走了一个时辰了,自然不可能再为了一个乞儿折返回去……那一小袋子灵石在别的修士眼中可能是一笔巨款,可王仇又不是缺钱的主。
如今又君子国的气运加持,他想有多少灵石就有多少灵石,甚至还有胡藕雪和苏听瑜的百年积蓄,钱在他眼中只是个数字罢了……
不过王仇总感觉有什么不对:“我不是有君子国的气运加身么,为何还会遇到这种被偷钱的随机事件?”
“或许在天道眼中,这个乞儿偷主人的东西反而是一种机缘?”秋少白若有所思地分析着:“而且这个小妮子,我看着十分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苏听瑜也说:“我也看着她面熟……但我能确定,她绝对不是青洛剑宗的人。”秋少白接着分析道:“她骨龄十岁,没有修为……可我这十年里几乎没出过青洛剑宗,我们又是在何处见过她呢?”
过目不忘是合体期修士的基本技能,按理来说不会出现两个人都忘记同一人的情况,那么答案就很明显了。
王仇为这个乞儿的身份定了性:“或许是哪个大能投胎转世。”继续向前走了半个时辰,路边的积雪逐渐融化,一股和煦的暖风吹的王仇心神荡漾。
明明是腊月深冬的北方,原本应当干枯的树枝上竟染上了几分绿意,并且随着王仇继续向前的步子,路边的枯树也都变得枝繁叶密起来。
仿佛是他在从冬天走向春天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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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少白漫不经心地解释道:“有修士在此处设下阵法,让这处林子一直停留在春季……主人您快走到阵眼了,小心些。”
胆小怕事的王仇赶紧再问了一句:“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吧?”秋少白还是那一副无所谓的语气,好似不把设阵之人放在心上:“约莫就是个金丹期,您继续探索便是了。”
王仇这才松了一口气。
真是潇洒的酒剑仙啊,连死后都能让人这么有安全感!
烈日当空,王仇越走越热,只能将厚重的冬衣放回储物袋中。
几只笨傻的蝴蝶立在了王仇的鼻梁上,似乎是把男人身上的体香当成了花蜜。
复行数十步,拨开茂密柳枝的层层遮挡,面前的景色豁然开朗。
春风拂过碧绿的柳枝,潺潺溪水在褪了色的木桥下流过,鸟儿立在闲亭的碧釉瓦上纵情高歌。万物复苏,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生命气息。
一个女子跪坐在岸边,简单的黑色斗笠遮掩住了她的面容。
她双手合十,双膝跪在翠绿的青草之上,面前是两处隆起的土堆。
素色的朴素道袍难掩她曼妙的身姿;布鞋破旧却依然洁净。
微风轻抚而过,吹起修长道袍的一角,露出脚踝的一抹白色肌肤。
土堆前还插着两块黑色的墓碑,女子正往燃起的火堆中一点点地扔着纸钱。
她跪坐着上坟,丰满的臀肉把宽松的道袍绷得很紧,看得王仇口舌干燥。
“你若是来参加升仙大会的,那就走错方向了……”女人的声音清冷而幽雅,如同炽热雨林中的一缕冰冷幽风,拒人于千里之外。
有秋少白和苏听瑜这两个合体期女修随时保驾护航,王仇自然是有恃无恐。
他走到女人的身后,注视着墓碑上铭刻的文字,并让曲屏痕这个文言文大师翻译了出来:“嗟呼!万道仙宗方梦雪殁于此!时炼器师横行霸道,汝为……”此地埋的是一对母子,母亲叫方梦雪,儿子叫柳柯。
原来当初世人还未发现炼器师以人为器的时候,这两个万道仙宗的倒霉鬼恰好撞见了炼器师在杀人,于是就被灭口了。
儿子甚至还被炼成了灵器,为虎作伥。
只是当炼器师身死以后,身为灵器的儿子也伴随着炼器师一同毁灭了。
苏听瑜对王仇冷嘲热讽道:“人家母子二人为了保护修真界,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拼死抵抗、慷慨赴死……怎么落到你眼中就这么一文不值呢?”王仇不以为然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甚至还搭上了自己的性命,不是傻逼是什么?”
他在一旁静静等着,直到纸钱烧完,才拱手向女子行礼:“不知前辈和这两人是什么关系?”
“方梦雪是我的妻子,柳柯是我的儿子。”
纸钱虽然烧完了,但感情还没烧完。
女子雪白纤长的玉手抚摸过粗糙的石碑,试图寻找曾经温存过的回忆,可是回应她的却只有墓碑冰冷的触感。
岂曰无重纩,谁与同岁寒……看到这感人肺腑的吊念亡妻的场景,王仇本该做出悲伤的表情。
可他仿佛听到了什么滑稽的事情一样,努力强忍笑意,最终还是忍不住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女子摘下斗笠,让王仇终于看清了她如同雕刻出来的一般精致绝伦的面庞。
这女人的五官完美无瑕,双眸清冷如水,颏颔微微上扬,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她迈着优雅的步子来到王仇身前,冰冷的目光中仿佛燃着一团火焰。
“你笑什么?”女人的声音比初见时还冷了几分。
阵阵灵压伴随着女子的声音倾泻而出,压的王仇有些呼吸困难。
不过他也没放在心上,毕竟合体期女修的肉穴他都能抗的住,区区金丹期的杀气又何足道哉?
王仇心里想的是“你这个傻子,被绿了还不知道。”嘴上却说:“你和你妻子都是女子,却生下来一个男孩,我从未听过这样的事。”女子只是看王仇对死者不敬,想小小惩戒一番。
可是见他这个凡人行若无事的模样,先是诧异了一下,随即追问道:“你没听过的事情,难道就不可能发生么?如果不知道事物的真相,只凭借总结的经验而夸夸其谈,你未免也太狂妄了些。”
王仇反而故作高深道:“我知道原因。可是我说出来你也听不懂。”女子从怀中掏出一柄细长的剪刀,将尖锋抵在王仇的喉结上:“你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就把你的骨灰一并烧给我的亡妻,用你这个狂妄的小子来祭奠她的在天之灵。”
“姐姐,看你这副高冷模样,没想到火气居然这么大。”王仇用指尖将剪刀拨开,侃侃而谈起来:“男女间的交合,是精子与卵子结合而诞下子嗣;女子间的交合,则是两个卵子互相结合在一起,卵细胞中包含的物质更丰富,因此这个世界的女性往往比男性更有修行天赋……世间万物的编码规律都由基因控制,而人类则是由23对染色体控制的,其中的X与Y染色体负责控制人类的性别。男性的染色体为XY,而女性则为XX染色体。这样的区别相应的也体现在男性和女性的生殖细胞中:男性的精子包含X或Y染色体,可女性的卵细胞却只有X染色体。因此两个女性结合所诞生的,一定也是包含两条X染色体的女性。”女子沉吟片刻,最后收起了手中的剪刀。
眼中的怒火逐渐从她的眼中消失,她若有所思地说道:“你话中的一些词我听不太懂,可我能理解你的意思,这也与我们宗门内的推演结果相合……”
她转而拾起脚边的一朵野花,询问王仇:“如果按照你所说的基因的这套说法,这朵花与人类有什么区别?”
如果让秋少白这种剑修来回答这个问题,她一定会说:人类能走路,花只能长在土地里。
“不同的物种间,染色体的数目与形态各不相同……若果这朵花在传粉的过程中遇到外因,也可能产生多倍体的花粉,最终诞生出多倍体的花朵。”王仇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人前显圣的快感让王仇心里都快得意死了。
——老子的仙修不过你们,数理化还能比不过你们这些原始人不成?
谁知那女子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没错,这朵野花确实有四套……基因?你没有修为,自然看不到花朵中的细微处,可我却看得一清二楚。格物致知,你小子很不错。你是来参加升仙大会的吧?虽然灵根很好,可是丹田已毁,没有门派会收你的……”
“你知道万道仙宗么?我宗致力于探究万物之理,无论是否有修行天赋都来者不拒。我看你的理念与我宗相合,我可举荐你进入理法堂……如果你有这个意向,可以十日后到胶州乘坐公共浮空梭。等到升仙大会举办完毕,我会在那里等你。”
什么boss直聘?
王仇拱手问道:“还不知前辈的姓名。”
清冷的女子答曰:“万道仙宗理法堂长老,柳晓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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