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好胜心(1 / 1)
“等等。”关键时刻,顾音如强烈的好胜心打断了阮舒接下来的分析:“上次你拿过来的那些资料,我倒是有些端倪,你先听我说说。”
“也好,我知道你那天有些东西没跟宋泽细讲。”阮舒点头应道。
“未来计划所控股的鑫佳公司,按道理应该由樊先生完全控制,为什么会在借壳融资时,股东方面会有两家BVI公司?而董事会主席是Klaus的德国人?”顾音如从房间里拿出一摞纸,递给桌子面前的阮舒:“这里面有四股势力,鑫佳公司的实际控制人到底是谁?”
“两家BVI公司,调取不到公司档案,但对Klaus我做了些媒体调查,Klaus早年在香港做生意,主要经营国际贸易这方面,有人说Klaus是德籍华人,有一名儿子,妻子目前住在香港。”
“我个人认为。”顾音如笑着眨眨眼:“因为涉及到未来计划,你说盯上宋泽的三股势力,若是去掉樊先生,应该是Klaus与两家BVI公司背后代表的势力。”
“音如姐。”阮舒啧啧赞叹起来:“你不去做商业调查方面的工作,真是可惜了!”顾音如微微扬起下巴,努力将嘴角抿住。
但下一句话令她嘴角有些抽搐。
“你说对了一半,”阮舒皱着眉继续:“或许你会觉得不可思议,但我在说最近这一系列事件,要确认一个前提条件---宋泽做过的某项方案,涉及到以前的一些东西,这东西相当重要,无论是樊先生与文先生都意识到这一点,矛盾就突然激化了。”
“啥意思?”
“具体情况我不便细说,反正在前不久的银行方案,才是一切的诱因。”
“我有一点不明白。”顾音如慎重地说道:“就算樊先生对宋泽手里的东西很感兴趣,可宋泽毕竟在替他工作,他一毕业就入职未来计划,宋泽这期间的方案,设计都是职务作品,都属于公司所有,没必要这么大动干戈吧?”
“唔……”阮舒低下头,满脸不好意思,“我给了点思路……”
“你还真是个贤内助。”顾音如轻蔑地横了她一眼,“那你说的第三股势力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我最近这段时间每天都被跟踪,既然如此,我就做了个测试,我到银行取了件东西,分成两份,一份交给我朋友,要他转交给一名姓朱的家伙,一个由我保管,我特意去找了留在医院的宋泽。”
“结果,他遭到一伙人跟踪,我去医院见宋泽后,有两伙人相遇火并,跟踪我的那批人最后落荒而逃,这次测试下来,有一点可以说明,跟踪我的人处于暗处,与跟踪宋泽的不属于同一批势力,事实正是如此,自我医院出来后,那伙跟踪我的家伙就偃旗息鼓,暂时不见了。”
“让我想想。”顾音如努力思索:“你推测处于暗处的势力不是樊先生?”
“樊先生没必要采取暴力手段,况且跟踪宋泽的与放火烧家的是同一批人……”客厅里的讨论又持续了半个小时。
终于顾音如问到最为紧迫的问题:“财务总监夏惠锦那是怎么回事,你有什么证据说她准备材料准备搞宋泽?”
阮舒将她与朱俊力之间的事情简单讲了讲,推脱朱一直追她,她没同意。
“这段时间,夏惠锦一直在别人面前打击我,责骂我,总之,很多人都能看出些苗头,我失势了嘛,不过我总觉得这份待遇,太过恶劣了,郁洁与她儿子分手,可不是这种严厉态度,不过反常的是,她又将公司的Ukey交给了我,然后在昨天,突然有个人加我微信,我看了眼资料,发现加我好友的是夏主任,不关是我,其他同事也加了夏主任微信,第二天她就没来上班,请了病假。”
“夏主任拉我们所有人建了一个财务群,在群里宣布这段时间她要休病假,有什么工作上的事情就在群里沟通,她让我们一个接一个地汇报工作,等我们讲完以后,她特别跟我说,阮舒,有一笔一百万的款项,你马上转账。”
“我们公司也正好要付给下属企业一笔款,金额是一百万,财务工作内容,项目细节,合同都对得上,还有下属企业的负责人姓名也对得上,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留心眼查了下,发现那个账号根本不是什么下属单位的账号,而是一家国外注册的公司账户,注册人的名字叫宋泽……”
“这是要搞死你们两个啊。”听到这里,顾音如猛地敲了下桌子:“夏一直在PUA你,你和宋泽到底是怎么得罪夏惠锦了,她要设计这么一石二鸟的计划?”
“你如果把钱转出去,即便不追究,也得灰溜溜地从公司离开,而宋泽直接成了诈骗犯?事发之后,她还能摘得干干净净,所有责任都是你们的。”
“唔……不太好说……”阮舒沉吟道:“我推脱明天再转,‘夏主任’在微信里把我劈头盖脸大骂一顿,说上班来收拾我,我怕是有两点,第一点,我把这件事与夏当面对峙,姓夏的还会有其他方法来搞宋泽,第二点,若是我被夏开除,那下个拿Ukey的免不得当替罪羊,与宋泽一起遭罪……”
“事发突然,”阮舒用筷子拨弄着茄子里面的肉丝,踟蹰着开口:“这几天我焦头烂额,但也寻不出方法来应付夏惠锦,只能求求音如姐……”
阮舒还未说完,顾音如内心已经开始感受到一股舒畅与喜悦感了,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奇怪的胜利感,尤其见到对方慌乱的表情,就像回到孩提时代,在教室骄傲得昂起头,指导一名优等生般畅快。
她一遍一遍在脑海里回顾着整起事件,慢里斯条地开了罐啤酒,轻轻抿了一口。冰凉秋夜里,阮舒在橘色的灯光中静静地看着她。
她其实是有办法的,一个带着些冒险的办法,但她不准备为阮舒冒险。
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阮舒必然要遭殃,宋泽也逃不过,若是牵扯大些,有可能会牵连到她,但她肯定是受影响最小的,顾音如丝毫不担心,所以这山雨欲来的麻烦与她又有何干呢?
阮舒与她本就是互取所需,她出钱,对方出某种意义上的“力”,就像两只在严冬时不得不合作的狼,一旦春回大地,自然就是分道扬镳。
可宋泽人其实并不坏,只是个傻小子而已。
顾音如抓着啤酒,酒罐上有个红色唇印,算了,她对自己说,就当出一次风头吧,下不为例。
她将程奇文调查未来计划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阮舒。
“我看程奇文那焦急的神态,这项调查有个明显的dead line,雇主交给他的任务应该是反欺诈调查,也就是未来计划高层意识到自己合同,交易,收购方面遭到了内部蒙蔽,从而颁布了这项任务。”
阮舒挑起眉毛,脸蛋依旧绷得很紧。
“你上次托宋泽给我的资料里面,未来计划正巧遇到有一项比较大的收购,要在WX市收购一家化工厂,所谓的反欺诈调查,很有可能和这个有关,这起收购实地勘察的负责人就是夏惠锦,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猫腻,如果说现在是高层之间权利倾轧,我们必须抓住这个机会,利用未来计划那股想要探寻真相的势力,也利用正在做商业调查的程奇文,彻底扳倒夏惠锦。”
“那我们现在就来查下这家公司吧?”
“不,时间太晚了,”顾音如望了眼客厅时钟:“我先要做的是休息,好好睡一觉再说。”
她站起身,看了看阮舒,又转头望向客厅大门,希望后者能领会自己目光中的含义。“好,那我就在客厅里休息会吧。”阮舒点点头。
“你还真要脸,”顾音如冷笑一声,轻蔑地说道:“怎么不说住进我家里?”
“哎,真的吗?”阮舒翘起嘴角,声音是无法抑制的喜悦:“我就知道音如姐又善良又大方,所以箱子都放在门口了。”
“啊?”顾音如嘴巴张大,像是吃了苍蝇般恶心,她直言不讳道“不行,我很讨厌你,到时候我们肯定吵架!”
“我不喜欢和人吵架的。”阮舒喜滋滋地走到门口,将外面的行李直往家里搬,顾音如在门口一拦,再也维持不住那股骄傲,脸都青了。
“你到底有没有眼力见啊,我可没答应过你来家里住啊!”
阮舒自顾自地打开行李:“我就住上几天而已。”
“你这么大个箱子,是把家都搬过来了吧?”
“这就是些随身衣服而已。”阮舒笑着说道:“秋冬季的内搭和外套,还有最近买的包啊,手套啊,配饰啊,还有几双跑鞋与高跟鞋,时间匆忙,我已经丢了很多东西,就带了点值钱的过来。”
“衣服包包有什么值钱的,你的珠宝首饰呢,一件都没有?”
“嘿嘿,说来你不信,音如姐,我还没买过贵重的珠宝呢,以前我爸还在的时候倒有一些,后面都卖了,和宋泽结婚后,有时候心痒难耐,就会去买几件假的戴戴。”
“你这让我怎么说你好,满脑子都是想着怎么坑男人,结果入了男人的坑?”顾音如冷笑一声:“宋泽呢,他就不给你买一点,他看起来也不抠门吧?”
“他给我送过一套珍珠项链,是塔希提黑珍珠,又圆又大,可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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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值钱的,怎么不带过来?”
“被烧掉了。”
“……”
顾音如眯着眼,颇有些意兴阑珊地说道:“行吧,还有个客卧,你搬进去住吧。”即便阮舒有心理准备,知道客卧里有些乱,但等到走进房间后,她才发现里面塞满了各种装订成册的资料,就连衣柜都是,塞下两件大衣,一件长裙,床头柜放下睡衣,衣架挂起围巾手套,客卧就已经满满当当,她只能将求助的目光看向顾音如,“能不能把客卧的资料往外挪一挪?”
“不能,你动了我就不知道东西放在哪里了!”
“那你房间应该有空的地方吧,能不能让我把剩余的衣服放一放,平时你也可以用来穿。”阮舒可怜巴巴地说道。
“可以啊,正好用你的毛衣擦桌子,脏了还可以用来垫。”话虽如此,阮舒已经吃定了顾音如嘴硬心软,连声道谢以后把行李往她房间拖。
顾音如的房间布置又乱又简单,很多塞满资料的书柜,书桌与地上还摆满各种各样的书,她衣柜只放了一半衣服,清一色的衬衫与黑色西装裤,还有西装外套。
阮舒放东西时随口问道:“你平时就待在家里不出门吗?”
“你怎么知道?”顾音如瞬间反问。
“你的睡衣很讲究,都是成套的,出门的衣服倒是只有几件,一看就是喜欢恋家人士,一有空闲就待在家里。”
顾音如没有搭话,只是意味深长地盯着她,阮舒有些忐忑,解释道:“怎么了,别生气啊,待在家有什么不好,宋泽就喜欢待在家里。”
“我没有生气,只是在想一件事情。”顾音如说道:“你很聪明,又特别细心,工作能力也很出众,为什么会混成这个样子?”
“唔……是因为我运气太好,找到愿意能养我的老公?所以养成了这种懒惰的性子吧。”
“我觉得吧,别人愿不愿意养你,都和你混成这个模样没什么联系。”顾音如并不是个刻薄的人,但她说话太过直接,就像是凌空一箭,正中靶心,多少将阮舒刺痛了:“换句话说,你稍微花点心思,宋泽也不至于这么累。”
“因为我的……出身吧……”
两人接下来没有再搭话,各自回了房间,默默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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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顾音如在一阵天旋地转的晃动中被摇醒,她原本还想瞪起眼睛发一通火,可闻到客厅里早餐的香味时,气势一下子就垮了,只是抱怨道:“大周末的都不让休息啊!”
阮舒捧了杯热茶,笑意盈盈地坐在与她在餐桌面对面坐着。
顾音如一边吃煎蛋一边阴阳怪气地说道:“你这么急,找个人去那家化工厂实地勘探一下,就什么都清楚咯!”
阮舒沉默着没有搭话,似乎在脑海里物色人选,几分钟后,认认真真地看着顾音如:“你说的那家化工厂叫南方精细化工有限公司,我在百度,Factiva,Wiser都查了它有关资料,并没有什么负面新闻,但我发现有个很不对劲的事情。”
顾音如疑惑地探过头。
只见阮舒拿来笔记本,在百度地图里,敲进去,WX市,长宏街,化工厂,三个关键词,搜索结果里面出来的竟然是一家名叫,长宏化学制品有限公司。
而Factiva资料显示,南方精细化工有限公司也在长宏街--一个小县城,一条街上,竟然有两家化工厂,并且地图上看起来就挨着一起,都没有门牌号,难道是同一家?
真的要去实地勘察?
顾音如越想越奇怪,几乎与阮舒的脸挨在一起,就在这时,后者忽然说道:“南方精细化工有个号码,我们打过去问一问就知道情况了。”
两人找了个网络电话,用虚拟号码拨了过去,阮舒戴上一只耳机,顾音如戴另外一只。
“喂?”
“是长宏化学制品有限公司吗?”阮舒的声音忽然清晰有力,语速适中,好像是某个客服的官方腔调,与此时阮舒甜美外表完全不符。
“您是哪里?”
“我是XX快递公司的客服,核实下你们收件人和地址,请问是长宏化学制品有限公司吗?”
“是的。”
“地址是在WX市长宏街吗?”
“没错。”
“这么说地址是对的,为什么系统里面名字对不上?你们是不是改名了?”
“改了快半年了吧。”
“怪不得,请问贵公司现在是叫……?”
“南方精细化工有限公司。”
“哦,多谢。”
阮舒挂断电话,得意地冲顾音如晃晃脑袋,后者不服输地哼了一声。
两人同时将手伸向笔记本,心思急动的顾音如一把打掉阮舒的手,斥责道:“这是我的电脑,给我撒手!”
阮舒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顾音如在搜索栏上输入长宏化学制品有限公司,映入两人眼帘的是如下资料:长宏化学制品有限公司于1960年建厂,为一家国有企业,归WX县政府所管,2008年以后,因经营不善,长期亏损,于2020年破产重组,为本地商人牛永福收购。
牛永福?
顾音如望了眼阮舒,发现对方眼里也满是惊讶。
这人到底是谁,两人都是一头雾水。
顾音如在搜索栏里继续输入“牛永福”和“长宏化学”,但没有更多消息。
这时阮舒伸出手,想从顾音如手里抢来电脑,又被后者一把打掉,这次顾音如换了关键词“WX县 化工厂”,搜索栏便多了起来,多是论坛里各种讨论,其中有一个匿名留言:牛老二王八蛋,不顾老百姓死活。
两人眼睛瞬间一亮,顾音如点了进去,却发现网页已经失效,不过她发现缓存页还在:
……牛老二是黑社会,仗着认识点人,又和县政府勾结,通过假破产把化工厂据为己有,致使大批工人下岗,还将厂里机械卖的干干净净,去县里上访,却被牛老二的人堵在门口,拳打脚踢不说,还烧了我家房子!
……
阮舒对烧房子这个词相当敏感,她当即分析道,如果匿名留言为真,那这个绰号牛老二的家伙,就是化工厂的实际掌控者,而他侵吞国有资产卖掉后,准备将这个空壳直接转卖给未来计划牟利,夏惠锦肯定掺了一手,现在关键是要拿到证据。
顾音如却有更多顾虑,这只是一篇公众留言,到底有多大可信度,况且如果牛老二是黑社会,他怎么可能收购国有工厂,除此之外,还要看破产清算程序,是否合理合法,审计报告内容如何,这些都要去工商档案局调档。
两人争吵了足足半小时,直至顾音如恼羞成怒得一挥手:说这些没用,直接实地勘察,你有什么合适人选?
阮舒伸出手,点了点自己鼻子,又怯生生地指了指她,顾音如瞬间气急败坏地叫嚷道:“你都在贴子里看到牛老二是黑社会,让我过去找死吗?另请高明吧!”
在顾音如急的面红耳赤的时候,阮舒转念一想拨打起林风的电话: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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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风一瘸一拐地打开房门,手里拿着阮舒在银行交给他的包裹,当他将油皮纸包住的东西递到阮舒面前时,阮舒直直地盯着他,在他脸上看到了苦涩的,卑微的,讨好的笑容,他脸上有明显的伤痕,似乎被人狠狠地揍了一顿。
“阮……阮舒姐,朱俊力不肯和我碰面。”林风卑微地像是要将自己塞进尘埃里,“所以我又把东西拿过来了。”
阮舒粗暴地揪住林风额头碎发,露出猩红的伤口,瞬间他的脸就因撕裂的疼痛而扭曲了,他不敢反抗只能哀叫着:”真……疼,阮舒姐……嘶……轻一点……
“谁打的,为什么打你?”阮舒歪着头仔细观察林风的伤口。
“是……”林风欲言又止,他认为是朱俊力找人殴打的自己,可也无凭无据,如果这么说的话,又会引起阮舒姐伤心往事---那就当不知道吧,喘了半天气后,他嘟囔道:“我昨天不知怎么了,喝了点酒,就和人干起架来。”
“伤得严重吗?”
“倒是没伤到骨头。”林风苦笑着说道:“就是点皮外伤,我在医院观察一天后就回来了。”
阮舒又仔仔细细观察了他一会,沉默几秒后,满怀歉意地说道:“对不起,应该是我的事情导致的。”
“没事。”林风笑意更盛:“离开……”
他憋了半天,终于从嘴里吐出“那个渣男”这四个字。
“我更担心你啊,我从昨天就给你打电话,”阮舒担忧地说道:“可你那边一直打不通,来你这儿找你,你又不在家……”
"我那时候在医院休息,没注意到手机关机了。
"林风挠挠头说道。
“你真的没事?”阮舒盯着林风,似乎要从眼睛里看出他的想法。
“痛当然是痛的,可是我觉得阮舒姐的事情更重要吧。”林风避开阮舒咄咄逼人的目光,咕哝道:“反正不管怎么样,朱俊力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能和他断绝关系最好了。”
阮舒眼里露出不屑的表情:“我用下洗手间。”说完就低头往浴室方向走去,很快嗤嗤的出水声在浴室里响起。
林风租的是单人间,约莫三十多平,厨房与卫生间倒是齐全,可惜坐人的地方只有那张一米五的床,他看似淡定,实则忐忑得用余光望着浴室里漏出来的一两丝光。
玻璃门紧紧闭着,门内是一道曲线曼妙的剪影,饱满的胸脯,纤细的腰肢,圆润的臀部清晰可见。
他像做贼般时不时抬头看个一两眼,心里情绪复杂到了极点。
阮舒姐和朱俊力分手之前……
做过爱了吗?
还是,她只是去朱俊力家坐坐而已?
说不定朱俊力双手抓住饱翘的乳房,阮舒姐则在他胯下脸颊泛红,欲拒还羞--这种想象闪过脑海时,林风不停地否定自己的猜测。
不不不,再怎么说,阮舒姐与朱俊力确定关系才半个多月,怎么可能就这么快发生关系……
“阮舒,你肯定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鸡巴吧!绝对比围在你身边团团转的那林风大吧!也绝对比贺焱那家伙大很多吧?”
在西班牙餐厅的记忆忽然袭击了大脑,这句话令林风心里涌现出一股扭曲的,强烈的嫉妒感,也让他感受到一种无可遏制的兴奋,无论他如何按耐,跨间肉棒也忍不住丑陋的勃起,支出了一个坚挺的小帐篷。
冷静,冷静下来。
林风抱住自己脑袋,但可怕的妄想侵占了他的思维。
【卧室里,朱俊力环住阮舒脖子,两人十指交扣,互相凝视,粉唇与男人厚唇紧紧贴着,没有一丝缝隙。】
妄想再次击穿了他的理智。
嫉妒……愤怒……焦虑……
以及他难以明说的---兴奋,兴奋到马眼不断溢出前列腺液,濡湿了内裤前段。
就在林风愣神之际,鼻子忽然闻到一阵柑橘与蜜桃混合的清香,他吓得浑身一抖。
只见阮舒脑袋凑到他耳边,以咬耳朵的姿势幽幽问道:“你在想什么呢?”热气冲得他耳廓痒痒的,声音撩拨得他全身麻麻的。
林风像是重回青葱岁月,当一名坐在教室里被老师问话的小学生,双手放在膝盖,神情紧张地摇摇头。
但他那句“没有”还未说出口,眼角的余光就瞥见阮舒一双手臂搂着的酥胸,竟然是如此浑圆饱满,乳球高高撑起衬衣,纽扣间的缝隙竟然能窥见一点雪腻腻的白肉。
“我……我……在想你……”因为紧张与激动,林风产生了一种狂乱而无法形容的心情,他自卑地想到自己生殖器,短小,低劣,就像是淘汰下来不合格产品,根本不可能满足面前的阮舒姐。
但越这么想,他越是兴奋,肉棒也愈加僵硬而滚烫。
就在这时,阮舒解开了衬衫的第一个纽扣,露出一对裹在嫩黄色蕾丝胸罩里的丰满乳房,雪腻的乳肉被胸衣包裹住,夹出一凹深邃的乳沟。
“林风,”阮舒声音轻飘飘的,缥缈不定:“曾经因为看到异性身体而心跳加速吗?”
眼前白花花的一片令林风根本接受不了有效讯息,他侧过头时而贪婪,时而拘谨地盯着白腻深夹的乳沟。
阮舒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偶然间从衬衣里露出的胸部?”林风呼吸越来越急促,不停吞咽着口水。
“亦或是从裙子摇摆时窥见到被内裤遮住的臀部?”
林风不舍得将目光往下探,阮舒短裙的裙摆之下,露出了修长而丰腴的白皙大腿,还能从裙子收敛的曲线窥探到女人丰润惊人的圆臀,好似熟透的水蜜桃。
“也许是眼睛?”
林风转过头,看到阮舒的眼睛微微眯起,弯成月牙式的甜蜜形状,若是宋泽在这,他必然知道,这是阮舒发怒的前兆。
“或许是随风飘逸的头发?”
“更有可能是后颈?”
“那你,到底是从女生那个地方感受到性的魅力,性的冲动呢?”林风眼睛睁开到了极限,血丝都凸了出来,阮舒乌黑浓密的秀发间,若隐若现着洁白胜雪的后颈,几乎令人挪不开眼。
他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忽然出声:
“我,我还想和你比试一次……”
“哦,”阮舒露出颇为惊讶的表情:“比试什么呢?”
“我,我还是想和阮舒姐你在一起。”林风猛地起身,跪在嘴角含笑的阮舒面前,脑袋重重地撞在地砖,发出咚的一声轻响:“我……我这次绝对能超过两分钟的!!!”
阮舒沉默许久都未出声,林风额头抵在冰冷的地砖,他觉得自己像是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他在颤栗与惶恐的交织中瑟瑟发抖,仿佛面前站着的是决定自己命运的女王,在这时,围绕他的唯有黑暗,月亮停止了拂照,风儿停止了吹拂,在女王审判自己之前,一切都是徒劳的。
“很好,看起来你做足了各种准备。”
银色月光掠过他的身体,阮舒的声音随之而来。
林风惊喜地抬起头,只见窗户照进来的银色光芒将背对着自己的女人勾出一道精致的轮廓,那一瞬间,他觉得答应自己请求的阮舒,就像从月亮飘落的女神,如此不可亵渎,如此超脱现实。
接着……
长发摇曳,女神静静地转过身来,一双晶莹璀璨的眼睛,正炽亮如日地迎向他。
那目光太过亮烈逼人,像是在午夜里的篝火,勾得他恨不得如飞蛾般扑上去,燃尽身体去汲取那光与热。
林风如同木偶般被摆布,再次回过神来时,他被坐在床上的阮舒用力一拉,便毫无抵抗地瘫软在她怀里。
就像一个小孩,横躺在母亲怀里一样。
即便隔着衬衫与胸衣,但他也能用眼睛感受到阮舒浑圆饱满,绵软细腻的胸脯,仿佛一团脂膏,酥软却又有弹力。
如此贴近令双眼布满血丝的林风愈加激动,他明显感受到裤裆里肉棒逐渐火热,膨胀起来。
“看起来你毫无胜算嘛。”阮舒望着呼吸紊乱的林风说道:“明明什么都没做,你的小鸡鸡就一颤一颤的,是快要射精了吗?”
“没……没有……”林风苦着脸咬牙说道:“是阮舒姐太……太有魅力了……”阮舒哼了一声,伸出舌头在他耳垂上轻吮着。
“那接下来,可别被快感搞昏头了。”
听着耳边的轻声细语,再闻着令肉棒几欲炸裂的女神馨香,林风心脏剧烈跳动着,满脸通红像个害羞小孩,他既期待又害怕,期待与阮舒在肉体上进一步的联系,又害怕自己禁不住考验,两三下便溃不成军。
就在他犹豫之时,忽然感觉到下身一凉,裤子被褪到了膝盖,热气腾腾的肉棒直挺挺地对着天花板。
还未等他说些什么,一只温暖的小手就包裹住了肉棒,那软腻的手心带着甜美难言的滋味抵在马眼之上,随着手掌轻轻按压龟头,一股奇异的酥麻感受传至全身,刺激得他浑身打起摆子,马眼更是吐出更多满意的黏液,湿湿滑滑地涂满美人手心。
林风闭上眼睛发出一声难耐的呻吟,也就是在那瞬间,他闭上眼睛前一秒,阮舒掏出手机在他面前晃了晃,时间限定为:1:30。
比上次少了半分钟,林风心里又愧疚又激动,他知道,这半分钟是自己挨得这顿揍争取来的。
“那么开始了哦。”
阮舒动作舒展又自然地将林风抱在怀里,另一只手熟练地握住肉棒,上下滑动,手心沾染的前列腺液均匀地涂抹到了肉杆之上。
一股前所未有的刺激与满足感,充斥着林风全身。
不仅仅是肉体上的直接刺激,更是他第一次触碰到阮舒绵软的胸脯,即便是用脸,即便隔着两层衣物,但他依旧能感受到女人乳肉酥软、腴滑的压迫感。
偷偷睁开眼睛,虽是白花花一片,但他也知道阮舒饱满的胸脯直直压扁在自己脸上,乳肉四溢。
这股软绵的压迫感,就让他肉棒硬到了极限。
“在想些什么呢,”阮舒柔软的小手来回捋撸,动作轻柔缓慢,却惹得林风连连呻吟,“如果脑子只有我的话,很快就要射出来的哦。”
“阮……阮舒姐……”林风只顾着喊出一声名字。
下一秒。
他忽然感觉到阮舒那双小手慢慢捏紧,手指优雅地抓住龟头,在冠状沟部分上下翻卷着。
这个动作产生的快感令他肉棒硬的几乎爆炸,滚烫的感觉像是要让大脑烧坏似的。
“这种感觉很不错吧,如果想要更多刺激的话,就求求我吧,只是呢……”即便阮舒不说,林风也明白她的意思,光是轻轻拨弄就让他爽得呼吸急促,如果加大刺激不免一泄如注。
这不只是肉体上的刺激,而是他第一次躺在女人温柔的怀抱里,听着轻声细语,闻着诱人馨香,连身心都填满的感觉令他控制不住身体,一下又一下抖动着。
“好……好舒服……”他嘶声喘气道:“这样实在是太舒服了……”
“嗯?”
林风接着说道:“我一直以来都是被……骂……被羞辱,我还以为……你这次要踩我……”
他想起之前在休息室时的场景,与目前温柔的阮舒完全不像一个人,这份温柔令他感动得发出呜咽声。
“原来是这样啊,看来你这些日子吃了不少苦头了。”阮舒满是歉意地说道,她一边温柔地套弄肉棒,一边轻轻地搬起他肩膀。
林风的脸再次埋进了酥软的胸脯之中。
肉棒在阮舒手里,发出咕啾咕啾的水声,林风觉得四肢五骸都轻飘飘的,肉棒被上下套弄着,时不时箍紧,时不时龟头被指甲摩擦,带来难以言喻的快感。
若是以第三者视角望去,林风就像被阮舒抓在怀里的,即将渴死的鱼,每次阮舒小手完成一次套弄动作,他便会大力在她怀里扑腾一下。
“时间过了三十秒,你比上次有进步了哦……”
“真……真的吗??”林风气喘吁吁地问道,他隐蔽而又贪婪的目光在簌簌抖动的乳房上徘徊,思虑许久后,说出了一个大逆不道的请求:“我能揉揉你的胸吗???”
此刻他脑海里满是朱俊力用那根粗壮硕大的肉棒甩打阮舒的画面,念及此处,一种揪心的苦楚感便袭上心头,他不敢明说,却在心里暗自期待。
阮舒并没有回应他,只是温柔地用指尖在龟头马眼处轻轻画着圈儿半刮搔着。
林风像是触电般颤抖起来,马眼分泌出的前列腺液又被那双柔嫩小手涂满那硬到极限的阴茎。
在那瞬间,他听到阮舒轻蔑的声音:“已经要射精了吗,不用忍耐,我啊,会让你射出很多很多的……”
"啊……啊……阮舒姐!!!"
阮舒在他鼓涨到快要涨裂的肉棒处,用手快速地上下撸动着,林风耐不住这强烈的酥麻感,像是配合女人撸管一样,一下一下地挺动起下身。
咕叽,咕叽,咕叽,肉棒与小手摩擦间发出浓稠,湿粘的声音。
那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林风觉得肉棒像是要融化在这灼热的快感中似的。“啊……啊……对……对不起……我要射了!!!”
他大喊着,下意识地把手往上伸,拽住了一团滑腻酥软的棉球。
下一秒,他更为兴奋地喊出声:“阮舒姐!!!我终于抓到你的奶子了!”即便隔着衣服,林风依旧是激动不已地揉着面前白嫩嫩的乳房,感受着双乳的柔软,感受着乳肉回弹的触感:
“阮舒姐你的奶子好软,好爽啊!!我好喜欢你的奶子,我想要一辈子都握着它!!!”
“呀啊!”在心里满足到极限后,林风腰部猛地往上一刺,一道白浆从马眼飞射而出,在空中划过一道曲线,像是酸奶般落在阮舒身后的床单上。
然后林风双手死死捏着乳房,肉棒在阮舒小手里一下下鼓动着,简直就像奶牛榨出乳汁般射出精囊里的精液。
许久过后,他在高潮的余韵里听到阮舒温柔的声音:“射得好厉害唷,我还怕你会晕过去呢……”
“抱歉……阮舒姐,我实在是太激动了……”
“没关系哦,只是……”阮舒用拿来手机,林风望着上面剩余的三十秒钟,心里顿时懊丧不已。
就差,就差一点就能和阮舒姐做爱了,可是刚才抓着她软绵绵的胸,实在是太舒服了,根本就忍不住啊!
不过他还未来得及懊丧几秒,阮舒就重新用手上下摩擦他射完精液的肉棒。这种连绵不断的压迫快感,令残存的精液又从马眼溢了出来。
大片大片的白浊物沿着龟头留下,在阮舒小手上留下淫靡的痕迹。“啊……对不起,阮舒姐,我……我又失败了……”
“看起来你射得很干净嘛。”阮舒一边说,一边用按摩般的力道轻轻套弄着刚射完精的短小肉棒:“这下应该老实了吧,那下次……”
此时敏感无比的肉棒,因为阮舒不断捋撸的动作,重新有了反应,在她手里不停地颤抖着。
“那个……阮舒姐……”林风叫住了起身准备离开的阮舒。
“嗯,怎么了?”
他心中忐忑不定,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其,其实……我还是很硬……能请你再帮我射一次吗?”
林风明白,如果说再比试一次,阮舒是绝不会答应的,但如果只是再帮自己射一次,阮舒姐或许……
期待与不安的情绪在他胸腔内交织着,在等待阮舒回答的前一秒,林风感觉自己心脏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去了。
然后……
阮舒勾起了嘴角:“说得也是,像林风你这么可怜,可悲的男人,肯定没有女人愿意帮你处理欲望吧?”
在阮舒鄙夷地说出“没有女人”四个字时,林风像是受到什么刺激般打了个颤。
“……不是的,那个,就是我觉得难得才能见到阮舒姐,只射一次我的身体根本不会满足啊……”
“呵呵呵呵……”阮舒意味深长地轻笑着:“那么,我们开始第二次吧。”
“太,太好了,谢谢你阮舒姐!”
林风由衷地从内心深处感谢对方,也就在这时,他感到胯下的肉棒变得更硬,更膨胀了,他觉得自己是个真正的男人了。
“那么……”阮舒微笑着站在瘫软于床的林风面前,双眼眯起:“这次就这么来哦……”
阮舒敛起裙摆,用丰腴大腿与腿心形成的Y状的三角地带包夹住了他的肉棒。
柔软大腿肉将他下身完全吞没,就连龟头都被白腻腿肉紧紧裹住,那又温暖又柔软,还带着弹性的触感林风双眼通红,从喉咙里不断出发野兽般的嘶吼声。
林风在这一瞬感觉到,阮舒只是轻轻摇了摇屁股,他就舒服地像是要射出精液似的。
“我见过奚玢用脚踩你,那这样如何呢,我的大腿,感觉舒服吗?”
“舒,舒服!阮舒姐的大腿软绵绵的,实在是太棒了!”林风忙不迭地回答道。
到底什么时候阮舒姐见过自己与奚玢亲热的呢……
他在脑海里反复回味着这句话,但阮舒腿心的热量透过薄薄的内裤不断传到他的阳具,大腿肉更是温润地像是在吮吸着一般,他根本没有余裕思考其他,只想大喊一句--这种方式实在是太舒服了吧!
“啊哈……啊哈……阮……阮舒姐……你的大腿实在是太爽了!”阮舒轻摆腰肢,丰腴细腻的大腿紧紧夹合,相互磨蹭着赤红色的龟头与杆身。
若是林风能站在床头,就能望见阮舒腿心深处的内裤与大腿内侧,都沾上了一些闪闪的水迹,在轻轻摇晃时,还会冒出一些白稠的汁液,淫靡无比。
林风躺在床上,死死地盯着阮舒白净的大腿,偶尔窥见到自己肉棒从白腻腿肉中露出时,他就激动得打个寒战---如此强烈的对比,令他有种亵渎女神的背德感。
“啊……太舒服了……这种感觉……”
“看来你还是更喜欢女生的大腿啊,虽然我看不见你的脸,但是我能感受到你的视线哦~”
“唔……对……对不起,阮舒姐……”
大腿先是温柔地爱抚着他的肉棒,在摩擦了一分钟后,阮舒像是妖精般在他面前摇晃着圆滚滚的臀部,一上一下地用大腿肉套弄着他的肉棒。
如此强烈的视觉刺激,每一次套弄都让他像条鱼般身体弹跳颤动。“唔……我要忍耐……我不能这么快射出来……”
喃喃地说出这句话后,林风感觉阮舒大腿更为用力地夹合起来,压迫着他的肉棒。
可即便如此夹紧,阮舒大腿传达到肉棒的感觉,依旧是柔软无比。
这种柔软抚弄与紧致压迫的感觉让他快感急剧上升。
“阮……阮舒姐……我……”
“不用担心我,快把精液通通射出来吧~”
阮舒双手撑在床沿支撑住身体,大腿紧紧夹住开始更有节奏地上下套弄。
林风的肉棒被勒紧的双腿揉捏榨取着,滋溜滋溜的摩擦声传来的同时,他又觉得偶尔蹭过阮舒腿心内裤时,隔着一层布料的蜜穴的热量像是要将他融化一般。
“啊!!!我射了!!!”
“快来吧,早泄男!”
这句带着轻蔑以及鄙视态度的话,令林风再也控制不住,努力挺起腰肢,像是在抽插女人小穴般疯狂耸动着。
“啊啊啊啊!!射了,射了,我射了好多哦!!”
咻咻的精液声里,林风忽然感觉自己正在猛烈喷吐的肉棒,竟然离开了温暖的三角缝隙,他在不甘以及自卑中发现,自己肉棒实在太过短小,根本经不起如此大幅度的抽插动作,稍不留神,便滑出了那传来美妙感觉的蚀骨洞穴。
“啊!!!”他努力地将腰身挺高,肉棒悬在空中,射出一股又一股悲哀的白浊液。“真是连条狗都不如。”阮舒在旁边嗤笑道。
林风刚想说些什么,但眼睛余光却望见了阮舒嘴角那丝意味深长的笑容。下一秒。
站在床边的阮舒猛地踢出一脚!
毫无预兆地一脚!
他毫无防备的跨间被这猛烈地一脚踹中,正在泵送精液的睾丸结结实实地受到了踢击!
“痛吧,小狗,这样你就能深切地感受到自己的无力了吧?”
“唔……唔……”林风痛的蜷缩着身体,像是小狗呜咽求饶般悲鸣着。
“腿别夹上哦,你看还在射精呢~”阮舒轻飘飘地说道:“好好地张开腿,接受现实,接受你的短小鸡巴,接受你是个抖M的现实吧!”
啪!
又是一脚踹在了林风睾丸上,他在剧痛中发现,自己肉棒竟然一刻不停地还在往外喷射!
“肉棒又短又小,连带着睾丸都很小,瞄准都费劲,小狗,我踢中了吗?”啪!
又是狠辣的一脚!
啊!!
啊!!
林风很想张开嘴巴告诉阮舒,她踢得又准又狠,每一次都像是踢在他身体最为致命的部位,让他在绝望的痛苦中感受到一丝难以明说的奇异感觉。
“为什么被踢会有舒服的感觉呢?”阮舒接下来的话解释了他的疑惑:“因为这是让雄性最快屈服的手段,被踢中睾丸的雄性会---”
啪,又是一脚。
啊!!林风从喉咙里挤出一声低吼。
“会舒服地发出尖叫哦,就像你刚才那样!”
“哈哈……哈哈哈哈……嘿嘿嘿嘿……”
她如虐待狂般狂笑着:“快点,夹紧肛门,不然会舒服地失禁的!”啊啊啊!
林风感受到睾丸传来炙热般的痛楚,竟然下意识地在回味着阮舒话里的意思---舒服地尖叫,就是我这样的吗?
啪!
咿咿咿咿咿,他用剩余的力气摩挲着声带。
“被踢碎睾丸而高潮的男人会是什么表情呢?是不是从嘴里吐出泡泡然后失去意识?也有可能会全身失禁,在床上瑟瑟发抖吧?你想变成那样吗?”
“啊,不要,不要!!!停下来,求你了,阮舒姐!”
那股强烈的冲击,直接从睾丸传到大脑,令林风整个人抽搐不已,而他也在难以忍受的剧痛中,射光了所有精液,全身被虚脱产生的冷汗所包围着。
阮舒在他面前微微笑着,林风在这一刻竟然诡异地感觉到了一丝---幸福。——
阮舒脸色阴沉地推开了房门时,顾音如正坐在沙发,用工具修理着自己指甲。“回来了,人选怎么说?”顾音如懒洋洋地答道。
阮舒与她对视一眼,欲言又止。
沉默五分钟后,阮舒终于开口道:“那家伙好像隐瞒了什么,我不敢打这个赌。”
“那就……”顾音如翘着腿自顾自地道:“宋泽吧,他也该醒了,让他想办法出门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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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珺出现在宋泽身边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多,她暗下决心,下次绝不能把宋哥丢下这么久了。
因为先后有两拨警察来找她问询事情经过,她茫然无措,问答间根本说不出有效讯息,幸好颜依菲将她领了出来,不然奚珺笃定十点都来不了医院。
奚珺很讨厌医院,讨厌里面的味道,讨厌里面的人,她总觉得医院里充满着地狱倒灌进人世间的恶意,满是悲苦,病痛,死亡和绝望的气息。
来到床边时,医生正在熟练地给宋泽伤口拆线,那像是拆快递般的粗暴动作,奚珺感觉自己手臂肌肉也一抽一抽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撕扯,宋泽虽然没醒,但奚珺还是发现他嘴角不停地在动。
这一定很痛!于是奚珺贴心得替这位昏迷的病人喊出他封在嘴里的声音:“嘶哈……嘶哈……医生……轻点,轻点啊,很痛,很痛的!”
看着奚珺上蹿下跳,倒吸冷气的求饶模样,医生忍不住停下了手里的针线活,张大嘴巴望着她:“我说姑娘,你喊痛干嘛?”
“我这是感同身受啊!”奚珺蹙眉望着那线头扯动皮肉的模样,想象着这酷刑般的痛楚,忍不住叹气:“医生,还要多久啊!”
“唷,这是最后一根线了。”女医生笑着站起身:“你这女朋友倒是尽责,每天都候在这里,要我是这家伙---医生一指宋泽---醒来就和你求婚咯!”
“嘶……”奚珺这口冷气刚吸了一半,心里却被医生说得酥了一半,不禁期待地望了宋泽一眼,却见到后者坚硬结实的手臂上,已经多出了几条蜈蚣般的疤痕,狰狞异常。
她啧啧叹息道:“宋哥手臂和动漫里面的不良少年一样了,以后挽起衣袖,就能加入黑社会了!”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熟悉而又沙哑的声音:
“……脸没毁就行,我还得靠它吃饭啊……”
奚珺杏眼大睁望向苏醒的男人,抿着嘴唇,想哭又觉得不该哭,只是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小伙子身体倒是不错,这么快就醒过来了。”中年女医生笑眯眯地望病床上的宋泽:“伤口基本愈合了,不过我提醒你下,这几天最好还是不要洗澡,如果身子难受,就让女朋友用湿巾替你擦擦,她这几日都是这么做的。”
奚珺愣了楞,脸烧得通红。她不知道怎么回应,害羞地跑到宋泽床边,双手不自在地绞着裙摆。
“别吃辛辣,别沾烟酒,如果身体有不适的话,要立即来复诊。”医生又叮嘱了几声,带着奚珺前去办出院手续。
奚珺捧着单子便去缴费取药……
“看你女朋友忙前忙后多关心你啊,小伙子以后别跟人打架了,小姑娘为照顾你都瘦一截了。”女医生又回到病房,望着宋泽语重心长地说道。
“她不是我女朋友,我们是同事关系。”宋泽无奈地澄清道。
“哦,那你不是正好近水楼台先得月吗?像现在这么关心男朋友的小姑娘可不多了,好好珍惜。”女医生啧了一声,觉得宋泽很不上道还想叨叨几句,此时恰好在别的病房传来一声哀嚎,便扔下他走出了房间。
从医院出来后,宋泽与奚珺都有些恍惚。
在死亡边缘打了个滚,身上伤口像是布满了蚂蚁,在麻麻痒痒地咬,可医院外的行人依旧步履匆匆,他这场动静,完全没有影响到任何人。
雨细细密密地在下,像是谁的眼泪在飞,飞在头发上,飞在眉毛上,飞在眉毛上,飞在医院的病人心尖上,也飞在想要叫出租车的人焦躁的心上。
宋泽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没有望见熟悉的身影,沉默着垂头,面色惨然如白纸一般。
奚珺板着手指絮絮叨叨地讲些接下来要做的事,不停摇着他的胳膊,他不耐烦地抽出手,刚想说上几句,却见到奚珺张着花瓣似地嘴唇,挡在他前面,一心一意招手拦车。
两人结伴前去派出所备案,在车里宋泽一直沉着脸,闭着眼睛养神。
一静下来,奚珺眼前就是宋泽在昏迷前哀恸的表情,她忍不住轻声问道:“你知道是谁寻你麻烦吗?”
“不知道。”宋泽眼睛都懒得睁开。
“警察抓住了一名光头男人,他们查验过你的伤口,加起来长度超过十五厘米轻伤鉴定标准,已经将案件移交到检察院提起公诉,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们盯上你的啊?”
宋泽叹了口气,忽然撩起衬衫下摆,他麦色小腹侧面赫然有道小拇指粗细的伤疤,“我以前读书的时候,就被人捅过,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
“是因为你的……”奚珺很想说是不是宋泽未出面的妻子,但看着那枚圆形疤痕,想象当初坚硬的刀刃插进柔软腹部时令人战栗的疼痛,禁不住埋怨起来,为了她,他到底遭了多少罪啊?
奚珺忍不住伸出粉色蔻丹的手指,触了下那个凸起的疤痕,她的手指很软很白,像是染了胭脂的棉花,轻轻点在伤疤上,带出点酥酥麻麻的痒意。
像是过电一般,宋泽心脏猛然一震,横过头想要说上两句,几番张口又硬生生哽住了,只得咳了几声。
车里光线很暗,雨丝斜斜打在车窗上,窗外街景模糊地晃过,时间在这一刻也变得沉重起来。
到了派出所,两人做了笔录,离开前,办案民警望着宋泽手腕上的疤痕,叹口气,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同情道:“小伙子,伤你的人还没有全部抓齐,这段时间你还得小心点。”
“没关系,我壮得很!”宋泽回给他一个笑容,“就是麻烦你们了。”这一番下来,两人都有些疲倦,幸亏派出所离奚珺小区不远,走过两条街就到,宋泽答应了奚珺去她家里坐坐的请求,垂着头往前走,他一路紧紧抿着嘴唇,步伐明显有些滞涩,似乎随时会倒下。
奚珺走在他身后,看着他孤单落寞的背影,心里突然涌上一股难以言说的怜惜,她忍不住上前一步,伸手挽住了他。
宋泽略微挣扎了下,没有挣脱掉她的好意,她柔软的身子便毫无顾忌地贴上来,好让他把身上的重量转移到自己身上,手还搂着他的腰,像极了一个暧昧的拥抱。
尤其是小女孩胸前绵软的胸脯,压在他臂膀后侧,像是温热的云朵包裹着他,她略带甜味的气息时不时吹过他的侧脸,像是一个个隔着空气的,湿热的吻。
因为受伤后的虚弱与精神上的惶恐,宋泽在行走间只感觉整颗心像是被秋夜的寒风吹得七零八落,恰好此时奚珺一派坦然天真的姿态,他也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由得她一路扶持着。
奚珺掏出钥匙,再次把宋泽领进门,换了鞋后,她慌乱地从客厅里的箱子取出一套宽松的睡衣裤和一条干净的毛巾来,递给换好鞋的宋泽,“宋哥你去浴室换衣服吧,需要我帮忙吗?”
宋泽望着眼前的睡衣与客厅的箱子,沉默了许久才接过:“不用,我还没有残废。”奚珺家浴室是女孩子少见的巴洛克风格,贴满了蓝色马赛克,他刚要关门,奚珺却垫着脚挤了进来,热情地抢过宋泽手里的毛巾:“我弄点热水,给你洗把脸,等会我们一起吃饭。”
说完也不等宋泽拒绝,她就拧开水龙头,哗啦啦地洗起毛巾,蒸腾的热气中,奚珺的脸有些模糊,宋泽望着她圆圆的小脸蛋,觉得她从未像眼下这般顺眼过。
宋泽从浴室里出来时,奚珺正盘腿坐在地上,用胡萝卜喂笼子里面的一只荷兰兔,还在和它说话:“月月,今天你主人回来了,我给你加餐。”
听到动静,她扭头看了眼,指着桌上说道:“菜快凉了,快吃吧。”宋泽望了眼,桌子上是阮舒极少烧的菜:蹄花汤,油爆虾,还有一堆用清水煮过的蔬菜。
“还好你今天过来,小玢不在家,我这个切切,那个弄弄准备了好多菜,肯定吃不完。”奚珺说着,给了宋泽一个盛满饭的大海碗,并往碗里加入各种菜码,挤入拌饭酱,淋上香油,撒了些海苔碎和芝麻。
宋泽试着往嘴里塞一大口,看似乱糟糟的拌饭,到了嘴里意外的层次分明,越嚼越香,他眼里渐渐亮起来,给奚珺伸出大拇指。
奚珺心满意足地露齿笑着,她当然有些小心思,在研究过阮舒给的菜谱后,她发现再怎么跟着做,也不会超越女主人原本的味道,说到底,她明白宋泽怎么评价菜的标准---就是他那离开的妻子到底会不会做这道菜,如果妻子会做,他不免就会比较,或许自己手艺也就不那么惊艳了,因此,她主动避开了这点,桌上的晚餐都是菜谱里面没有的。
餐桌上,奚珺小心翼翼地将阮舒交代的话告知宋泽,出乎她意料的是,宋泽并没有太多反应,只是沉默地,一口一口地往嘴里塞饭,时不时喝口蹄花汤。
直至说到他胃溃疡时,宋泽才提出把那本菜谱给他看看,奚珺郑重地将菜单交给他,然后就听宋泽嘟哝了一句我没胃溃疡的,便翻起了笔记本。
奚珺见到宋泽掏出手机,将笔记本上注明胃溃疡食物的页数连成一个号码,拨了过去。
有好几秒都没人接,她就静静数着宋泽渐渐变粗的呼吸声,然后是轻轻一声咳嗽,一个女人声音响了起来:“你打错了吧?”
宋泽说道:“打错我就挂了,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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