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节(1 / 1)
段飞点点头,道:“所以你来见我的时候故意戴着斗笠,那一次我走的匆忙,是因为我刚冒名把倭寇存在大通钱庄里的钱取出了二十万两,生怕被人逮着,重提这些事,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只要你弃暗投明,我可以一如既往的保护你。”
管箫寒点点头,说道:“我明白……只不过箫寒野惯了,不到山穷水尽是不会投降的,请公子见谅,公子,想要得到柳郎真的人皮面具,是否要箫寒付出什么代价?”
段飞痴痴地望着她,说道:“晚了,你想做的事情我早已安排人去做了,京城是我要完全掌控的地方,我可以命他们暂时配合你统合魔教在京城的力量,不过在赶走你们教主之后,对不起,我要全盘控制,你也不得插手。”
管箫寒苦笑道:“公子真是算无遗策,看来我又没机会了,不过也罢,只要能度过这个劫,我自有办法活下去,公子打算要我怎么做呢?”
段飞说道:“你告诉我一个单线联系你的办法,到时会有人跟你联系的。”
管箫寒凝视了段飞一小会儿,突然展颜笑道:“我相信公子不会害我,就这么说定了吧,在朝阳门旁有一个告示牌,公子安排的人只要在牌上贴个寻人启事,名字里带个寒,赏金三百零一两,注明地点,我自会前去联系。”
段飞点点头,说道:“就这么定了吧。”
管箫寒把已经凉了的茶水一饮而尽,她又用滚水泡了杯热茶递到段飞面前,目光灼灼地望着段飞,柔声说道:“公子,箫寒向你赔罪了,你若肯原谅我,便喝了这杯茶吧。”
段飞心中一软,终于接过茶杯一饮而尽,管箫寒喜滋滋地说道:“多谢公子宽宥,箫寒对天发誓,今后就算死了也绝不会做出对公子不利的事来。”
段飞哼了一身,不置可否地说道:“我拭目以待。”
管箫寒从袖子里摸出一卷雪白的东西递给段飞,说道:“箫寒仓促间没有备什么礼物,这件冰蚕丝织就的里衣柔软舒适,冬暖夏凉,可挡住一般的暗器以及抵御一定的内力,甚至能消去火枪弹丸大部分力量,以公子今日之功力,就算火枪抵住胸口打一枪都不会有大碍,公子贴身穿着它,箫寒就放心啦。”
段飞抚摸着比绸缎还要柔滑的冰蚕衣,说道:“我进出有锦衣卫守护,会有什么危险?倒是你……还是你自己穿着吧。”
管箫寒笑道:“公子果然还是关心我的,事实上箫寒已经穿上一件了。”
段飞哦地一声,问道:“这种冰蚕丝造的衣服你们魔教总共有多少件?”
管箫寒答道:“教主身上定是少不了的,其他人我也不清楚,连极天大护法柳郎真都没有,依我看这东西至多也就三五件吧,冰蚕不是那么好找的,要去到极北之地,在极深的冰穴之中运气好到极点才能找到,捕捉和饲养也极为麻烦,因为无法配对,它们根本无法繁衍,一件冰蚕衣往往要积累好几代人的努力才能织就呢。”
“这我就放心了。”段飞望着管箫寒,认真地说道:“穿着冰蚕衣,就像你一直在我身边,不知何时才能梦醒成真……”
管箫寒掩口笑道:“公子这话可莫要被蓉儿妹子听到了,否则她一怒而去公子可就惨啦,男人啊总这么贪心,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有了蓉儿妹子还嫌不够啊?还有什么青青大家、公主殿下……小心竹篮打水一场空哟。”
……
有管箫寒相伴,这个大年夜过得总算完美了,不过天还没亮管箫寒就悄然而去,连小环都没带走,段飞正准备着入宫朝见皇上,只见石斌带着小环走来,愁眉苦脸地说道:“飞哥,小环功力全失,你找个人来给她瞧瞧能不能治好吧。”
段飞讶然向小环望去,小环坦然与他对视,平静地说道:“没了就没了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女孩儿家迟早都要呆在家里相夫教子,只要嫁个肯上进的夫家,要功力也没什么用。”
石斌激动地叫道:“我肯,我肯上进的,小环,你嫁给我吧。”
段飞突然明白过来,小环突然功力全失,定是管箫寒的杰作,没有了功力,小环比较容易获得石斌以及大家的信任,不论她是作为人质或是间谍,都是有大用处的,段飞相信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不过段飞已不能阻止,因为石斌话音刚落,小环便已断然答道:“好,我答应你,请段大人为我们作主,我杨晓环今日答应嫁给石斌,择吉日便可完婚。”
“哈哈,你答应我了,小环答应嫁给我了!”石斌欢喜得手舞足蹈,段飞却没有那么高兴,杨晓环随便找了个借口支开了石斌,对段飞道:“段大人,小姐留我在石斌身边并无恶意,昨天她与我深谈了一下,以我的资质留在神教中也没什么益处,现在小姐又保护不了我,她给了我两条路,我选择了后者,段大人前途无量,石斌他也还算上进,有我辅佐,他要出人头地应该不算难,今后奴婢与石斌就要靠段大人多照应了。”
段飞淡淡地说道:“本官会盯着你的,只要你敢稍有对石斌不利,我会让你消失得无影无踪,石斌绝不会知道是我下的手。”
小环并无异样,她镇定地说道:“请大人放心,我现在已经脱离魔教,连小姐的命令都可以不用理会,今后我就是石家的人,我会好好照顾石斌,我与石斌是一荣俱荣,我不会那么傻的。”
小环离开之后段飞觉得还是有些不妥,想来想去只有让跟石斌一同来自宝应,且关系最为密切的郭威,平时多关注下石斌了,还没走到郭威的院子,只见郭威和一个身着素服的女子相伴而来,这小子难道也找到伴了?
走近了段飞仔细一看,郭威身边那个浅笑着的女孩赫然就是在段飞查诏狱冤案时认识的那个冤女李玉英!
“段大人新年好,民女李玉英拜见大人。”李玉英先看到了段飞,急忙向他施礼拜见。
郭威这才惊觉段飞已快到面前,也急忙作揖参见,段飞笑道:“李姑娘,今天可是大年初一啊,难道京城这边时兴年初一拜年?”
李玉英微有些腼腆,她低着头说道:“大人,我听说大人需要一个变戏法的助手,生怕没了机会,故此才冒昧在年初一上门拜访大人,我一定会严守秘密,大人觉得我可以么?”
段飞瞧了瞧她,又看了看一旁搓着手嘿嘿傻笑的郭威,皱眉道:“李姑娘,这活儿并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俗话说台上一……那个盏茶功夫,台下要练十年功,你有那么多时间吗?”
李玉英点点头,说道:“叔叔已从山东赶来,我已没有留在家中的必要,听说大人身边连个丫鬟都没有,只要大人答应,我可以一边服侍大人,一边帮大人变戏法,逢年过节回家看看就行。”
“是啊,是啊,大人你就答应了吧。”郭威央求道。
段飞沉吟了一下,说道:“好吧,我暂时答应了,月俸十两纹银,你随时可以离开,不过不得将我变戏法的诀窍泄露出去,否则本官自有办法惩罚你,你可愿意?”
“多谢大人,奴婢愿意从此追随大人。”李玉英欣然拜倒,段飞皱眉道:“在我家里无需多礼,你也不要一口一个奴婢,自称时用我就行了,郭威,我马上要入宫朝见皇上,家里的规矩你详细跟李姑娘说说,有什么事回头再说。”
郭威连声答应,段飞走出一段路才记起忘记叫他盯着石斌与小环,不过有李玉英在一旁,这事倒也不急,等回来有机会再说。
大年初一对文武百官以及皇帝而言是个重要的日子,正德需要带领百官祭拜天地,再入后宫拜见母后,然后与皇后携手入金銮殿接受百官朝拜,最后还要登上承天门(清朝顺治八年改名为天安门,当年可没有现代天安门壮观美丽,只是一座三层楼式的木牌楼,曾多次被焚毁,顺治八年重修完工,成了大致如今的模样)接受百姓的朝拜,这拜来拜去可有些累人,直到未时中才搞完,然后正德在宫中摆下宴席招待大臣及外国使臣们。
酒席之上每个人都要向皇上敬献些礼物,五花八门都有,现在大家学乖了,那些一看就知道很名贵的东西都是不能献的,献了就表明你是贪官,要不哪有银子制备这么贵重的礼物呢?
大家都是饱学之士,什么琴棋书画一拥而上,虽然都可以称之为精品,不过看多了也有点审美疲劳,好不容易按照爵位和官品终于轮到段飞出场,正德精神一振,笑问道:“段爱卿带来什么宝贝献给朕?”
第〇四〇五章 【军歌与复国之争】
段飞从衣袖中取出一卷东西,就像画册一样,正德失望地说道:“又是书画?”
段飞摇头道:“非也,微臣献给皇上的,是一只曲谱,名为《精忠报国》,皇上不是曾戏言微臣不会写雄壮的曲子吗?这首曲子定不会叫皇上失望。”
正德精神一振,说道:“段爱卿谱的曲子定然非同一般,乐师何在?当庭奏来听听!”
宫廷宴会岂能没有乐师与舞姬?一个乐师刚站起来,突然有个官员从席上站起,大声说道:“且慢,段大人,你这首《精忠报国》昨晚刚献给一个歌姬,今日又拿来献给皇上,分明是对皇上大不敬,这可是欺君之罪,要杀头的!”
许多人都听说了昨晚的事,一时间群起而攻之,段飞很少上朝,大家有劲没处使,今天好不容易逮到机会,自然不肯轻易放过,大有恨不得当场把段飞整死的心态。
喧闹之下值日的太监喝道:“肃静,肃静,谁再喧闹,大汉将军就要执法了。”
大家终于安静下来,正德问道:“段爱卿,你昨晚真的把此曲献给一个歌姬?”
段飞镇定地答道:“皇上,昨晚微臣确实当众弹奏了此曲,不过跟大家指责的可不太一样,敢问御史大人,段飞昨晚是在何处弹奏此曲?”
首先攻击段飞的是新任都察院右都佥御史,名叫翁芳鹏,段飞反问之下,他傲然答道:“你是在顺天府府学的学宫之中弹奏的,当时众目睽睽,由不得你狡辩。”
段飞呵呵笑道:“不错,正是在府学的学宫之中,敢问国子监的大人们,你们怎么把歌姬放进了府学?还让她们在神圣的学宫里聚众嬉玩,这不是败坏风气有辱至圣先师么?”
国子监负责掌教育行政,府学正是他们的地盘,见火烧到了自己头上,国子监祭酒陈英急忙站起来,说道:“段大人可不要胡说,青青姑娘乃是众所周知的歌舞大家,她怎么能等同于普通歌姬?昨晚我也在场,青青大家展现的每一曲每一个歌舞都堪称绝妙,她的演出全程都很严谨,哪有什么聚众嬉玩,更没有辱及至圣先师,段大人可不要胡说八道。”
段飞向正德道:“启奏皇上,现在事情很清楚了,青青大家绝非普通歌姬,能称之为大家可见她技艺超凡,昨晚在学宫之中青青大家曾感叹京中无才子,微臣斗胆替京城才子们出头,奏了《精忠报国》一曲,令满座叹服,青青姑娘再不敢目无余子,微臣可没有替皇上丢脸,昨晚弹奏此曲可做为文化上的交流看,经过青青大家、奇才杨慎等验证之后赞不绝口,微臣再将此曲敬献给皇上,更见微臣的诚意啊。”
正德笑道:“好了,朕感觉到你的诚意了,乐师,把此曲拿去奏出来,朕要……”
“慢着,皇上……”段飞说道:“皇上,请赐臣一张瑶琴,微臣要亲手弹唱,这样才能将此曲的精髓尽情体现出来。”
正德笑道:“好,尔等去取朕的古琴奔雷来,既然是雄壮的曲子,自然非奔雷莫属。”
不一会奔雷琴取来,正德赐座,段飞就坐在御宴正中,轻拨琴弦,段飞静下心来,进入一种空灵的状态,手指轻颤,就像有了自主意识一般,将曲调弹了出来。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
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长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大明要让四夷……
来拜!
曲子不长,不过曲调时而慷慨激昂,时而悲痛忧伤,时而广袤苍凉,时而雄心万丈,令听者心情激荡不能自给,一曲刚完,正德已拍案而起,叫道:“好!好个堂堂大明要让四夷来拜!爱卿此曲果然不凡,这是朕今日收到的最佳礼物!”
正德兴致极高,了解他脾气的百官心中纵有不满也不敢在现在提起,倒是那些武官们听了热血沸腾,对段飞好感大增,顺天府都指挥同知沈希仪站了起来,向正德禀道:“皇上,段大人这首《精忠报国》果然是千古难得的奇曲,微臣想将此曲教给属下官兵,让他们每日传唱,既可振奋士气,又能让他们谨记精忠报国之心,替皇上守土开疆,让四夷来拜!”
正德喜道:“准奏,不但你属下要唱,大明所有官兵都要唱,全天下人都要唱,国子监、翰林院,兵部、户部,你们负责将此曲抄写了拿去传唱,朕要让天下人都明白什么才叫精忠报国!”
“臣遵旨!”被点了名的人只好站了起来,明知此举会让段飞声名更甚,却无法阻止,正德是个开疆扩土的皇帝,从他亲自领军大败鞑靼小王子就知道了,在他兴头上若想阻止此事,定会引来雷霆之怒,这一朝的臣子多半都学乖了,也就一首歌而已,因此无人出头反对。
段飞倒是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他灵机一动,说道:“皇上,微臣发现我大明军中没有军乐,日暮之后士兵们的文化生活极度匮乏,不如选些雄壮威武的音乐作为军乐,可在晚饭之后传唱,皇上可听过对歌吗?到时候比比看谁唱得最大声,定会非常激励斗志,唱累了大家才睡得香嘛,另可再精选一首作为军歌,在清晨升旗时或在其他重大时刻合唱,鼓舞士气团结力量,再不济也可以练练嗓子,对敌之时光用吼的都能吓掉敌人三分士气嘛。”
正德笑道:“段爱卿的脑瓜想法还真不少,沈爱卿,你觉得段爱卿的这个提议如何?”
沈希仪答道:“皇上,微臣觉得段大人的这个提议所费不多,可以推广一试,不过这些军乐该如何选取还需再议。”
正德笑道:“段爱卿你主意最多,还是你来说吧。”
段飞道:“这个简单,发个公告全天下征歌,择优选取就是了,集天下之智定能选出最好的军歌。”
正德喜道:“如此甚好,就按段爱卿说的办吧?其他人还有什么意见么?”
礼部尚书石珤站了出来,说道:“皇上,礼部公务繁忙,只怕没有余力在全国征集歌曲,这个提议是段大人提出来的,这件事还是交给锦衣卫办好了。”
段飞毫不犹豫地说道:“既然石大人能力不足,微臣自然责无旁贷,愿率锦衣卫替皇上办好此事,请皇上恩准。”
石珤气得满脸通红,段飞只当没看见,石珤虽然是个清官,个人品德值得称道敬仰,不过身为朝廷重臣,他如此古板兼老糊涂实在是国家的不幸,好在他现在只掌管礼部,换做是军部、刑部,被他害死的人可就多了。
其他人心中只是暗叹石珤老朽,好了疮疤忘了疼,上一回当堂气晕过去的事难道忘记了?在皇上面前和段飞斗嘴皮子,这不是找死吗?
正德也不怎么喜欢石珤,这老头仗着一个礼字,整天啰啰嗦嗦教训自己,偏偏正德就是个不按礼法办事的主,见老头给气得说不出话来,他心中可乐着呢,生怕有人再出来搅局,他急忙说道:“准了,能者多劳,这事就交给段爱卿吧。”
石珤更郁闷了,不过却没人理会他,段飞回席,其他官员依序继续向正德进贡礼物,连外国使节也都献了礼物上来。
宴会渐渐到了最后,这是负责唱名的小黄门突然唱道:“满刺加国王苏端妈末晋见……”
听到这个名字,正德顿时眉头一皱,只见一个穿着东南亚民族服装的矮个老头,捧着一只锦盒颤巍巍地走了上来,若非他身后有一个年约十五六岁的小孩扶着,在跨过门槛的时候就已经摔倒了。
苏端妈末跪在地上向正德拜道:“儿臣苏端妈末叩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自从正德十年葡萄牙远洋舰队攻占了满刺加(今马六甲)之后,苏端妈末逃难来到京城已有数年,因为葡萄牙派使节团向大明示好,受了贿赂的江彬、钱宁便以谁控制满刺加都一样,只要他们向大眀称臣即可为理由,蛊惑了正德,当时大明也无力驰援,这个事情就拖了下来,见到苏端妈末正德还挺内疚的。
正德和颜悦色地说道:“国王不必多礼,来人啊,给国王殿下看座,就在朕的左手边,这位是王子么?”
苏端妈末站起来垂泪答道:“回禀皇上,这是儿臣的孙子,他起了个大明的名字,叫做苏富国,富庶的富,国家的国,富国,你怎么傻了?还不快给皇老爷磕头!”
苏富国向正德连叩几个响头,抬起头时已血泪满面,他哽咽着说道:“皇老爷,请派兵给我们复国吧!”
正德还没反应过来,石珤已拍案而起,大声喝道:“放肆!新年大吉之日,你竟然用血污了金銮殿,这是对皇上的大不敬,来人啊,快把这孩儿给我拖出去!”
苏端妈末吓得一哆嗦,差点摔倒,殿旁侍立的大汉将军向正德望去,正德皱眉道:“石大人,苏富国还是个孩子,而且其情可悯、其景可怜,你如此大声呵斥,是否有些过了?”
石珤梗着脖子向天一揖,昂然道:“皇上,礼不可废,今日皇上向天祭拜,为的就是祈福,现在苏富国血溅金銮殿,这是不吉之兆啊!”
正德见苏富国给吓得半死,想起自己十多年前刚即位的时候,这些臣子们也把自己逼得半夜躲在蚊帐里哭的情景,怜悯与痛恨同时升起,他淡然道:“石尚书老了,不堪酒力已经醉了,来人啊,送石尚书回家去吧。”
“皇上,老臣没醉,皇上,若不用苏富国的血祭天,只怕会天降祸端啊!”石珤被两个大汉将军架了出去,双目赤红面孔狰狞,一副疯样,正德会信他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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