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同伴(1 / 1)
胡娜带着苏娴依走出了办公楼,向监区走去。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女子监狱的大院里被明亮刺眼的灯光照射着。
已经到了晚饭时间,女犯们都回到了各自的监区,空旷的操场上只有胡娜和苏娴依在走着。
11月的夜晚已经有些寒冷,苏娴依光着身子,赤裸着双脚走在水泥地上,身体被冷风吹得发抖。
她抬起头,看着院子周围的高墙和铁丝网,眼眶变得湿润。
从今天起,也许自己这一生都将在这里度过,再也无法见到女儿和小嘉。
胡娜带着苏娴依走进了一个长条形的房子。
房子的顶棚很高,像工厂的厂房,一侧是长长的过道,另一侧是一间间隔开的房间。
开始的几个房间,是工作人员的工作室和休息室,然后是一个牢固的铁栅栏,铁栅栏后是苦役奴隶的牢房。
“入监!”胡娜喊道。
从铁栅栏旁边的值班室里,走出了一个男警和一个女警,看到胡娜,他们赶紧打招呼:“胡主管。”
“今晚就你们两个人值班吗?”
“还有两个人,他们去食堂吃饭了。”男警回答道。
“奴隶们呢,吃饭了吗?”
“已经领了食物,回到各自的牢房中了。”
“这是今天新入监的,苏娴依。关到105室,和杨溪一起。”
“是。下午您已经说过了。今晚105室发的也是两个人的晚饭。”
“好,你把她关进去吧。告诉她这里的规矩。”胡娜对女警说。
“是,您先去吃饭吧,食堂快关门了。”女警答应道。
胡娜点点头,转身离开了监区。
男警打开铁栅栏中间的栅栏门,女警则带着苏娴依走进了牢房区。
一监区的面积和其他的监区一样,但却只关押苦役奴隶。
由于新法执行只有几年,目前本市只有9名女性苦役奴隶,全部关押在这里。
加上苏娴依,这里的苦役奴隶正好10人,住在前面的5间牢房里,后面的牢房则都是空的,但长长的过道里依旧亮着昏黄的灯光。
在一监区工作的有十几名男警和女警,却只用管理10名苦役奴隶,因此这里的工作是整个监狱中最轻松的。
能够在这里工作,必须要经过胡娜的同意,所以这些男警和女警们都绝对听从胡娜的命令,以免失去这个轻松的岗位。
奴隶管理机构不仅负责管理苦役奴隶,还负责拍卖因为债务而沦为奴隶的女人们。
这个机构也特别为苦役奴隶配备了远远超过一般囚犯的人力,是为了更加严格地管理这些苦役奴隶。
监区的里面有暖气,苏娴依寒冷的身体感到了一些温暖。
女警带着苏娴依向监区里面走去,指着左侧的第一个房间说:“这里是领取食物的地方。每天7点起床,排泄后在这里吃早饭,然后去劳动。每天晚上7点在这里领取晚饭,回牢房吃,吃完休息。奴隶一天吃两餐。”
女警又指着左侧的第二个房间说:“这里是每天早上排泄的地方,也是每天晚上清洗身体的地方,当然只有冷水。小便尿在牢房里的铁盆中,大便只能每天早上在这里集中排泄。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主人。”苏娴依低声回答道。
女警点点头,带着苏娴依继续向里面走。
吃饭和排泄的房间很大,接下来的小房间就是牢房。
牢房的门也是铁栅栏门,里面没有窗户,剩下三面墙和地面都是水泥墙面。
女警走到105号,打开了铁栅栏门。
牢房里一个赤身裸体的年轻女人正趴在地上,舔食着放在铁盆中的食物。
她抬起头,看到站在门前的女警,赶紧跪坐起来。
苏娴依看到,这个光着身子的女人阴道上也标着奴隶的编号。
她像自己一样戴着项圈,短发比自己稍长一些。
这个女人洁白的身体上也没有毛发,阴道处也是光秃秃的,应该也经过了除毛处理。
她分开双腿,向前挺着乳房,双手背在身后,大声喊道:“报告主人,奴隶杨溪正在吃饭!”
女警点点头说:“这是新的苦役奴隶,苏娴依,以后你们住一个牢房。你要给她讲讲这里的生活规矩。”
“是,主人!”杨溪大声回答道。
“进去吧!”女警对苏娴依命令道。
苏娴依默默地走了进去,也学着杨溪的样子,在她身边跪坐下来。
女警锁上了牢房的铁栅栏门,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苏娴依,你的月经是什么时候?”
“是……报告主人,是每月底……”苏娴依有些羞耻地低声说。
“好,月经来的时候要报告,我们会发给你卫生棉条。”女警点点头,向外走了出去。
看到女警离开了,杨溪盘腿坐了下来,在她的屁股下面,有一个毛毯。
苏娴依也慢慢盘腿坐着,向四周看着牢房。
这里的牢房和拘留所一样小,但是牢房里没有马桶和水池。
在牢房的最里侧,有一个淋浴的装置,但没有淋浴喷头,而是接了很长的一段软水管。
淋浴的下面是一个水槽,有一个排水孔,把污水排到外面的管道里。
苏娴依回过头,发现坐在对面的杨溪在看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
“你好,我是杨溪。”杨溪先打了招呼。
“你好……我……我是苏娴依。”苏娴依轻声说。
“你……你是因为什么进来的?”杨溪问道。
“我……”苏娴依不知道该怎样说,“他们说我杀了丈夫……”
“他们说?”
“我是冤枉的……”苏娴依有些哽咽地说。
“也许吧……”杨溪似乎有些不太相信,但也没有追问,“我是因为误杀了男友,被判了15年苦役。”
“你真的……?”苏娴依不太敢相信,眼前这个和自己一样柔弱的年轻女人会杀人。
杨溪自嘲地微笑说:“真的。那个混蛋找别的女人,还打我,我一激动,就用刀子捅了他,没想到却杀死了他。”
“你……你来到这里多久了?”
“一年吧,已经习惯了。”
“这里……”
“这里是地狱,不,比地狱还惨。不过,我们是奴隶,又能怎么样呢?”杨溪苦笑着回答。
听到杨溪的话,苏娴依沉默地低下了头。
杨溪看着苏娴依,眼前这个女人,带着忧愁和悲伤的脸庞都是这样的美丽,乳房白皙丰满,四肢修长健美,腰身也很纤细。
更奇特的是,即使已经成为苦役奴隶,她的身上似乎还是有一种优雅和端庄的气质。
杨溪也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却觉得自己比不上眼前的苏娴依。
她开始有些相信,这样一个温柔美丽的女人不会毒杀自己的丈夫。
“你被判了多久?”杨溪问道。
“30年……”苏娴依抬起头,低声回答道。
“啊……”杨溪有些同情地感叹,“你多大了?”
“我25岁,12月就26岁了。”
“我比你大点,刚满26岁。”
“嗯。”苏娴依点点头,不再说话,悲伤地看着牢房的铁栅栏门。
“你饿了吧?吃饭吧!”杨溪指着铁盆,对苏娴依说。
苏娴依看到,铁盆里装着灰色糊状的物体,也没有勺子。
“这是我们的食物,每餐都吃这个。据说是给奴隶特别制作的食物。”杨溪露出自嘲的微笑说,“你学我,就这样趴着,像狗一样,舔食。”
说完,杨溪学着狗吃饭的方法,四肢趴在地上,把屁股高高撅起,脸凑近铁盆,舌头尽量伸长,一点一点地舔食着。
杨溪吃了几口,扭头对苏娴依说:“吃啊!我们每天都要劳动,不吃饭是不行的!”
苏娴依犹豫了一下,也只好学着杨溪的姿势趴下,把脸凑到铁盆的另一端,舔食起来。
可是她每吃一口,糊状的食物都会黏在她的脸上,很快她的脸上就都是食物了。
“你要把舌头伸长一些,使劲舔着吃。看我的样子。”杨溪微笑着,指导着苏娴依。
苏娴依学着杨溪的样子,舌头尽量伸长,一点一点地舔食着,果然这样吃起来又快又方便。
苏娴依一天没有吃饭,除毛时又耗费了体力,饥饿的她很快和杨溪一起,吃光了铁盆中的食物。
杨溪把铁盆递给苏娴依,笑着说:“舔干净吧,不要浪费,在这里每天的劳动都很辛苦,要尽量多吃一点。”
苏娴依点点头,对杨溪微笑了一下,接过铁盆舔干净了里面残余的食物。
杨溪又拿过铁盆,去水管那里接了一盆水,自己喝了几口后递给苏娴依,苏娴依下午除毛时出了很多汗,一口气把铁盆里的水都喝光了。
杨溪又拿过铁盆放在地上,她岔开双腿,跪在铁盆的上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我要撒尿了。”
苏娴依有些惊讶地说:“在……在这里?”
杨溪苦笑着点点头,“对,我们吃饭和排泄都用这一个铁盆。吃完晚饭后,铁盆用来装尿。第二天早上,倒掉尿后,洗干净再盛早饭。”
苏娴依感到一阵恶心,不禁用手捂住了嘴。
杨溪在铁盆中小便,然后把装了尿液的铁盆推到牢房门边。
她走到淋浴处,用水管清洗了私处,然后又靠墙盘腿坐下。
杨溪看到苏娴依的样子,轻声说道:“没办法,这是他们的规定……”
苏娴依有些悲哀地点点头,靠在对面的墙上,也盘腿坐着。两个女人赤身裸体地相对,杨溪突然微笑了起来。
“怎么了?”苏娴依小声问。
“没什么……”杨溪有些迟疑地说,“只是,见到你我很高兴。两个人互相陪伴着,也许要好一些……”
“嗯。”苏娴依点了点头,也露出微笑。
对面这个年轻女人和自己一样,被悲惨的命运裹挟,沦为了苦役奴隶,苏娴依的心里有一种同命相怜的感觉。
杨溪的性格更加开朗一些,她主动对苏娴依说,“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就问我吧!那边是水管,可以接水喝,也可以洗洗身子,但是牢房里没有香皂和毛巾,只有排泄室那里有。晚上可以在铁盆里撒尿,但是绝对不能拉屎,你也装了肛塞吧?”
“嗯。”苏娴依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没有他们的同意,我们不能取下肛塞。只有早上在排泄室里,我们才能拉屎。”杨溪指着屁股下的毛毯说,“这是毛毯,我们睡觉时可以裹着。你坐过来吧,地上太凉了。”
苏娴依点点头,爬到另一侧,坐在了杨溪的身边。杨溪的身上散发出一股汗臭味,身体上还留着一些污渍,毛毯上似乎也有同样的味道。
“我们每天早上排泄后清洗身体,然后吃早饭,之后是12小时的劳动。晚上领了晚饭就回到牢房,牢房里没有毛巾和香皂,只能等第二天早上再清洗身体了。”杨溪解释道。
今天,苏娴依在除毛后刚刚清洗了身体,不过以后的自己也会和杨溪一样,“劳动是做些什么?”
“什么都做。打扫办公楼,洗这里的女犯的囚服,去工厂里劳动……”杨溪低声回答,“我们不像一般的囚犯,他们可以随意惩罚我们,你看……”
杨溪侧过身,苏娴依看到,杨溪洁白的后背上留着许多或新或旧的鞭痕。她有些哽咽地问:“疼吗?”
杨溪的眼眶有些湿润,轻声问道,“你今天也挨了鞭子吧?”
苏娴依点了点头,对即将到来的残酷生活感到悲哀。杨溪也沉默了,两个年轻女人在昏暗的牢房中,为她们悲惨的命运而默默地哀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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