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风月场故人迷梦,销金窟仙子蒙尘(1 / 1)
午时三刻,一名身着淡蓝罗衫的美貌女子,来到一栋四层高的大宅前。宅门大开,门楣处挂以匾,上书“凤栖阙”三个大字。
此乃景东城最大的青楼,位于城中央的大街之上。
任何一名城中居民都知道,若是晚上,此处必然门庭若市,车水马龙,更有美女在门前招揽客人,端的是十分热闹。
然而,此刻正是大白天,正值淡市之时,可谓门可罗雀,只有两名身穿短打服的精壮汉子分立大门两侧,犹如两尊门神。
要不是里面偶有花枝招展的漂亮女子走过,光看守门的大汉一脸肃杀,还以为是哪间镖局或者武馆。
在蛮荒毒沼中,玉露根据藤道人留下的那截枯藤占卜推演,找到了藤道人居住的茅寮,搜到了天仙堕的种子,并在屋后发现了培育天仙堕的药田。
她一把火将药田全部烧毁,而种子则收起来作为证物。
可惜,屋里没找到任何关于藤道人背后的那个“大人物”的线索,他的身份依旧是个谜。
不过,玉露找到了藤道人的接头人的线索,线索指向的就是景东城中最大的青楼——凤栖阙。
宽大的衣袖与裙摆无风自动,绸缎般光滑的长发在身后摇曳,紧致的罗衫勾勒出惊心动魄的婀娜曲线,国色天香的脸蛋让人一见倾心……清冷的神态让玉露具备了一种出尘脱俗之感,犹如谪仙。
然而奇怪的是,如此绝代佳人立于正午大街上,路过的行人却无一人回头,即使偶然有人视线扫过,也是迅速移开,不曾在她身上停留半分。
玉露自知外貌出众,在人流聚集之处容易引起注意,故进入景东城后,她便使用了大隐之术。
此术能遮掩自身气机,仿佛化作路边石子,轻易不会引人瞩目。
当然,若有人进入一丈范围之内,依然会留意到施术者,但只会将其当作普通人,不会留意外貌衣着等具体特征。
再三确定没找错地方,玉露便迈开修长的双腿,款款往凤栖阙大门走去。
“等等,姑娘,你来此处作甚?”看到玉露径直接近将要进门,两名守门的壮汉不淡定了,立刻上前阻拦。
“我为何不能来?”玉露平静地问。
“姑娘可知这凤栖阙乃风月之所?”
“知道。”
“姑娘可是风尘中人?”
“并非。”
“那为何来此?”
“作客。”
“女子……作客?!此事过于离奇,从未听闻女子亦能来青楼作客……”
“女子便不能作客青楼吗?青楼岂是如此不便之物?”
两名保镖无语,古怪地对望一眼。
“既然姑娘执意进内,我等便以宾客之道相待。此处不同别处,即便良家妇女靠近,亦容易瓜田李下,引来闲言碎语。望姑娘好自为之。”
说罢,两名保镖让开道路。玉露微微点头致谢,便莲步轻移,款款而入。
绕过屏风,穿过前堂,便是一段曲折的长廊。
长廊两旁点缀假山奇石,植有苍松劲竹,林间燕雀绕匝,池中锦鲤竞逐,恍如一处人间仙境。
玉露本以为销金窟内的装潢应该极尽奢华之能事,不曾想竟然如此优雅别致,心中暗道开了眼界。
大约是阙中的姑娘们主要在晚上营业,白天大多还在休息,玉露一路上几乎没碰到什么人。很顺利地,她来到中堂。
中堂是一处宽敞的大厅,装修简洁淡雅,但细节处又不失精致。
大厅分两层,下层摆着大大小小几十张圆桌,每张圆桌旁都配有数量不等的座椅,全由乌木制成,供宾客休憩品茶。
尽头是一道楼梯,通往大厅二层。
二层是一排排的厢房,窗门处有轻纱遮掩,只能隐隐约约窥见里面,乃花娘会客之所。
花娘透过纱窗观察下面的宾客,若有中意者便派人下去,邀请至厢房一叙。
虽是白天,大厅内仍有十几名宾客,或在独自品茶,或在与其他宾客闲聊。玉露没有管其他人,选了一处僻静的边角位独坐。
稍时,茶女上来献茶。茶汤清冽,有数片花瓣沉浮其中,散发出幽幽清香。玉露端起茶碗轻抿一口,平静的双眸闪过一丝讶色。
不愧是整座景东城最高档的青楼,光是这一杯花茶,品质便胜高档茶楼最贵的茶水数倍。
想也知道,这凤栖阙中的各项消遣之物,水准必定远超外头,花销想必也令人咋舌。
玉露放下茶碗,却发现茶女仍站在原地,眼巴巴地望着她,似有所求。
“可以了,你退下罢。”玉露开口。
茶女并未退走,有些为难地小声提醒:
“小姐,你以往未曾进过此等场所吧?凡宾客入座,须交纳两百文作为花茶费。”
玉露愣了一下,随即摸了一下身上,发现铜钱只剩几十文,不足以支付茶费。于是她掏出一锭雪花银,置于托盘中。
“待会所有费用于此扣除,不足我再补上。”
茶女顿时眼睛发亮,端着托盘恭恭敬敬退下。
仙界银钱无用,玉露从不曾接触。
然而她博览群书,自是知道没有钱银在凡间寸步难行。
故此次下凡,她带了一批金银玉石制造的小玩意。
仙界随便一块石头,在凡间亦是是仙宝,每一件都能卖出天价。
故此,玉露并不缺钱银。
过了一会,一名四五十岁的老鸨带着几名花枝招展的女子走了过来。老鸨一脸灿烂的笑容,上来便行了个万福礼,说道:
“小姐光临,有何要求,尽管吩咐。这几名丫头皆温柔体贴,吹拉弹唱无一不精,定然能让小姐尽兴。若小姐有中意的姑娘,妾身亦可安排到厢房一叙。”
估计是那锭雪花银起了效果,才让老鸨如此热情。玉露也不急着点名,反问道:
“我乃女流之身,你不问我为何来此?”
“小姐不说,我亦能猜到几分。”老鸨摆出一副“我懂你”的笑容,“虽说凤栖阙主要接待男贵人,但也偶有大户人家女子对此地好奇,乔装打扮成男性进来一探究竟。妾身便曾经接待过几位公主郡主等。小姐出手阔绰,想必也是出身自哪处大户人家的千金吧。”
玉露本来还想着如何解释,结果对方连理由都已经给她找好。
她也懒得编了,于是解除了大隐之术。
那副天人之姿在众人视野中逐渐分明,整个大厅都仿佛变得亮堂了起来。
大厅里的人纷纷侧目,然后被惊呆,连怎么呼吸都一时忘记了。
“小女子家道中落,乃是为应聘花魁而来。”玉露淡然说出早就想好的理由。
在场的所有人前一刻还沉浸在天仙的魅力中无法自拔,下一秒全都被震惊,齐齐起哄!
……
一处厢房内,玉露端坐在正中央,面色沉静。
老鸨坐在她对面,两名丽人分立两侧。
这两人容貌昳丽,气质上佳,一看便知不是寻常女子。
她们好奇地打量着天仙般的玉露,眼神中夹杂着几分赞叹,几分艳羡,还有一分嫉妒。
“请问小姐如何称呼?来自何处?”老鸨发话,打破了略显凝重的气氛。
“姓阮,名冷蕊。”玉露淡然回答,“家父乃邻国行商,与我多年未见,不足道也。家母业已登仙,小女子无依无靠,唯有投奔此处。”
在蛮荒毒沼自报名号吃了藤道人的亏后,玉露体会到在凡间隐藏身份十分必要,故为自己取了假名。
为了打入凤栖阙,又临时编造了一个身世。
虽然说得不甚详细,倒也滴水不漏,老鸨一时也找不到什么破绽,便笑道:
“因家道中落来此谋生,不愿透露底细而选择隐瞒的富家千金并不少见,妾身也就不过问了。倒是这名字……冷蕊者,梅也,又名百花魁,第一香。看来,姑娘对花魁之位志在必得啊。”
玉露敏锐地注意到,之前老鸨一直称自己是‘小姐’,刚才却不着痕迹地换称‘姑娘’,是在暗示双方地位已经发生改变。
就在这一刻,玉露已从来此光顾的尊贵宾客沦为卖身至此的风尘女子,而老鸨则从客客气气的迎宾之人上升为掌控花娘命运的青楼管事。
果然,紧接着老鸨笑容收敛,略微提高了声调:
“不过,与外行人的刻板印象不同,花魁最注重的不是外貌,而是才情。若只有皮囊好看,内里却平凡庸俗,此等女子或许能成为红牌名妓,却绝不可能成为花魁。妾身承认姑娘的美貌世所罕见,不说天仙下凡也差不多了。但若无真才实学,怕是满足不了那群文人雅士,才子骚客,也无法让那群达官贵人王室子弟自惭形秽,争相追逐。”
玉露明白,老鸨打算考核自己的学识才艺。果然,老鸨指了指身旁的两名丽人:
“她俩是凤栖阙的‘花吟’,才情仅在‘花魁’之下,用科举才子作比喻,就仿佛榜眼,探花般的存在。接下来由她俩给你出题,若你通过她俩这关,便算你及格,最少也能当个花女,能混个卖艺不卖身的地位。当然,若你才情绝艳,能让她俩自愧不如,才有资格问鼎花魁。”
“明白了。”玉露点头,“请两位出题。”
两名花吟对望一眼。身着翠裙的丽人率先开口:
“妾身姓湘,名小翠,斗胆先出题了。我等青楼女子,亦分三六九等。除顶层的花魁花吟外,自上而下还有花芙、花颜、花女。花女之下,便是世俗人眼中的娼妓,既卖艺亦卖身。自花女之上,可卖艺不卖身。欲跻身花女之上,琴棋书画乃是基本。现请姐妹绘制丹青一幅,题诗一首。各色颜料,笔墨纸砚皆已备齐案上,请随意自取。”
玉露点点头,便从椅上起身,不疾不徐走至画案前。
她作为仙家闺秀,自幼便修习琴棋书画,区区一幅丹青和一首诗对她来说易如反掌。
然而事出突然,一时间她也无甚灵感。
纤纤玉指快要摸到羊毫笔杆时便缓缓停下思忖,不再动作。
过了片刻,老鸨三人面面相觑。
正当湘小翠欲开口催促时,门外传来三声叩响。
然后,木门缓缓推开,一名发髻上插着两根银簪,身着淡紫色长衫,长得花容月貌的美艳女子袅袅娜娜地走了进来,身后跟随着一名皮肤白皙,相貌俊朗的龟奴。
两名花吟原本容貌不俗,然而在这名紫衫女子面前,竟有些黯然失色。
“哎呀,荼儿,你怎么来了?”老鸨从座位上站起,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两名花吟也是笑容满面,齐齐点头致意。
“听说有新人想要与妾身竞逐花魁之位,作为现任花魁,当然要来长长见识了。”
紫衫女子笑盈盈地来到玉露跟前,仔细地上下打量了一番,打趣道:
“哟,好漂亮的尤物,可堪称之为绝色,即使有人说妹妹你是仙子下凡,妾身也毫不怀疑。一进来便想当花魁,有志气,姐姐欣赏你。妾身姓罗,单名一个荼字,若你考核通过,咱俩便是姐妹了。”
玉露点点头,正要回话,玉璇穴内却突然一阵跳动。
她心有灵犀地望向花魁罗荼身后,盯住了进门后便在角落低头站立的那名龟奴。
刹那间,玉露心中大为震惊,不禁一阵恍惚,脑海中涌出了某个故人的记忆……
“金风哥哥,你要去哪?以后不陪玉露练剑了吗?”
“哥哥要去下凡历劫了。等哥哥回来,便和玉露一样是太乙金仙,到时给你讲讲哥哥在凡间斩妖除魔的威风事迹,顺带传你两招太乙金仙才能用出的剑式。哥哥不在的时候,你可不要偷懒哦?”
“哥哥不去不行吗?你现在传我剑式也行啊,我已经是太乙金仙了,现在就能学会。哥哥你不要走嘛!”
“呃,哈哈哈……就算哥哥想教,也使不出啊。玉露可是天生仙体,哥哥再不努力,就要被甩开咯。听话,等哥哥回来,咱们一起到明镜湖深处炸鱼,报上次那条大鲶仙的一箭之仇。我就不信两个太乙金仙还收拾不了它。”
“既然哥哥已经决定了……那,一定要回来找玉露哦!我们一起去找大鲶仙报仇!”
“嗯,一言为定。”
……
“……冷蕊……冷蕊?……阮冷蕊!”
玉露一惊,从过往的思绪中挣脱,才发现其他人都在盯着自己。
“妹妹,你怎么盯着他看?”罗荼瞟了一眼门边的龟奴,“你俩认识?”
“金风……哥哥?”玉露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
龟奴依旧埋首站立,一言不发,仿佛没有听到。
“你是金风哥哥吗?”玉露不死心,再次试图确认。
“竹芽,她在唤你呢,你认识她吗?”罗荼饶有兴趣地开口询问。
被称作竹芽的龟奴依旧低着头,偷偷瞥了玉露一眼,然后视线马上下移:
“我不是你口中那位什么金风哥哥,小姐你认错人了。”
玉露定定地望着他。大概十数息后,她缓缓别过头去:
“……是吗,抱歉,你长得很像我的一位故人。继续考核吧,罗荼姐姐是否要在此旁观?”
“当然。妹妹此等仙品气质,没有绝艳才情可不能具备。姐姐我当然要好好品鉴一番了。”花魁瞥了身后的龟奴一眼,“竹芽,你也一同旁观吧。”
“……是。”竹芽低声答道,头颅始终未曾抬起。
于是,罗荼便在老鸨身旁坐下。玉露再次看了看角落里埋首直立的龟奴竹芽,便转过身来,拈起羊毫。
她已确定,这个所谓的龟奴竹芽,就是自己的青梅竹马,在百年前便下凡历劫,至今不曾回归仙界的天仙——金风。
虽然他不愿相认,但那熟悉的感觉绝不会错。
不知怎的,自从竹芽进入这厢房,玉露体内的阴火便逐渐升腾,玉璇穴燥热难当,似对竹芽有所感应。玉露虽然表面平静,内心却是忐忑不安。
“怎会如此,难道金风哥哥亦是玉璇穴须经历的七七四十九劫之一?……我与他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只有兄妹之情,怎可行男女之事……”
玉露心如鹿撞,穴中春水开始丝丝缕缕地积聚。
她表面不动声色,以微不可见的幅度稍提美臀,夹紧双股,将春水牢牢锁在穴内,不曾泄出半点,同时强迫自己镇静下来。
“不,不能再想了……金风待我如兄长,我怎能对兄长产生非分之想……集中精神,先应付眼前的考核。金风哥哥……他到底遭遇了何种变故,竟沦落至此?待机会合适,定然要问个明白。”
杂念逐渐摒除,阴火缓缓冷却。待心境平复,玉露以羊毫点墨,开始在宣纸上挥洒。
“这是……”旁观的老鸨和两名花吟眼睛逐渐瞪大。
玉露寥寥几笔,便勾勒出一名丽人背对众生,立于山之绝巅,眺望远方云海的形象。
丽人背影婀娜,衣带飘曳,山势峥嵘险峻,刚劲古拙,一柔一刚互相衬托,竟有种说不出的仙家韵味。
接着,玉露用淡墨层层晕染,让延绵至天边的辽阔云海更显厚重。
云海之上是大片的留白,玉露增添了几座绝峰破开云海插入天际,又点上一行征雁翱翔其间,以反衬天穹之空旷。
至于女子脚下的山巅,玉露又用淡墨画了几株野菊,使原本厚重凝实的石山增添了一丝盎然生机。
整幅画只有黑白二色,但整体构图之玄妙,细节变化之丰富,让人丝毫不觉单调,甚至觉得哪怕增添任何一点杂色,都是对此画韵味的亵渎。
末了,玉露正要提笔写诗,却见罗荼唤竹芽来到自己身侧,带着亲昵的笑意低声说着什么。
竹芽躬身倾听,神态恭谨,哪还有玉露记忆中金风的那份亲切潇洒,自信飞扬。
罗荼目光微微瞥向玉露这边,显然知道玉露在注意自己,甚至笑容又增添了几分。
玉露心中莫名一痛,收敛的思绪又一次纷乱起来。深呼吸几口,她强行压下杂念,挥笔疾书,写下一首五言绝句:
孑然临岳顶。
道使满身伤。
旧雁何时至。
昔花几度黄。
书毕,老鸨与几名花娘围了上来,你一言我一语地点评此画。
“构图壮绝与空灵兼具,笔触古拙与细腻皆备,意境高远与柔美并存,怎一个绝字了得。”老鸨赞叹道。
“这画以天际为界,下半云海厚重却不失缥缈,上半天穹空旷却不失点缀,似有道家阴阳互生共济之妙。”湘小翠连连点头。
“这诗也是如此,前半写出画中人孑然一身,攀临绝峰的孤独与疲惫,后半一转相思之苦,借鸿雁传书、黄花追思之典故诉说画中女子的柔情一面。”另一名身着粉色长裙的花吟也微微颔首,“前半为后半作铺垫,后半更衬托出前半的孤单寂寥。前半写画,后半诉情,妙啊。只是,只是……”
“只是,无论是画还是前两句诗,都带着一种仙家道韵。但后两句诗却一转儿女情长,意境上落了下乘。可惜,可惜。”罗荼摇了摇头,看向玉露,笑容中似有深意,“妹妹后面似是心神涣散,故有失水准。”
“……姐姐说得不错,刚才被外物乱了神思。可惜了此画。”玉露微微摇头。
“妹妹谦虚了。乱了心神诗作还有此等水准,要是正常发挥又该是何等仙品。”罗荼笑着看向老鸨和两名花吟,“这书画两关,窃以为及格无疑了。两位姐妹怎么看?”
“姐姐没有意见,我等又怎会有异议。”两名花吟摇摇头。
“既然书画考核完毕,接下来便考核棋艺。”老鸨看向玉露,“是否需要稍作休憩?”
“不必,继续吧。”玉露摇摇头。
婢女取来棋盘和棋子,置于茶几之上。正当粉衣花吟准备坐下对弈时,罗荼开口:
“妾身近期钻研了几本棋谱,有些技痒。这次就由妾身与新来的妹妹对弈,如何?”
“有幸能见识到姐姐的棋艺,妹妹求之不得。”粉衣花吟干脆地让开了座位。
“请赐教。”玉露点点头,表示无异议。
于是,罗荼和玉露对坐在棋盘两侧,而其他人则在旁观看。
“妹妹是客,黑子就让你了。”罗荼笑道。
“冷蕊妹妹小心了,罗荼姐姐的棋艺在凤栖阙中未曾遇到对手,就连当今南沼国的棋圣也和姐姐互有胜负。”湘小翠提醒道。
玉露点点头,举手拈起黑子,置于天元。
这一着看得众人愣住。罗荼笑着提醒:“妹妹,你以前下过围棋吗?”
“经常与家人切磋。”玉露面不改色。
“那你家人是否告知过,所谓金角银边草肚皮,第一步落子天元,与让子一般无二?”
“嗯。”玉露点头,“执黑本就有先手之利,我让一子,反倒正好。”
罗荼笑容微微僵硬,眼中闪过一丝愠色,紧接着便说道:
“既然妹妹执意如此,便不要怪姐姐全力以赴了。”
接下来的棋局和正常发展差不多,双方占好边角,然后围绕腹地互相切断争夺。
一开始双方厮杀得难解难分,看不出孰优孰劣。
然而随着红日西移,白棋颓势越发凸显。
在场几人都不难看出,罗荼输掉只是时间问题。
“竹芽,来帮我脱掉鞋子。”
罗荼突然说道,抬起一条腿,对竹芽勾了勾脚尖。她又转过脸,笑着问玉露:
“姐姐我坐得太久,脚有些累了,脱鞋放松一下不介意吧?”
“……请便。”玉露神情淡然。
竹芽迟疑了一下,走上前去单膝跪下,一手轻抬罗荼的小腿肚子,一手将那红色的绣花鞋小心翼翼地取下。
罗荼咯咯地娇笑起来,伸出玉趾,勾起他的下巴:
“你手法生疏了啊,弄得姐姐我好痒,看姐姐今晚怎么惩罚你。”
看着罗荼肆意与竹芽调情,玉露强迫自己保持表面上的淡漠,心里却仿佛打翻了五味瓶。
她印象中的金风哥哥从来都是潇洒自信的,如今却如同刚出生的雏犬般任人玩弄,毫无抵抗,简直让她无法直视。
然而,眼前这逆来顺受,任人调戏的竹芽,也让玉露心底某处被触动。
她不由自主想到金风与自身历劫之事相关,体内阴火顿时猛然蹿起,玉璇穴深处越发燥热。
而且,罗荼越是当着玉露的面调戏勾引竹芽,玉露就越是不由自主地想入非非,玉璇穴便越发瘙痒难耐,春水恣肆。
“不,不行,棋路渐乱……必须打住,摒弃杂念,否则前功尽弃!”
玉露艰难地从各种旖念中抽身,不着痕迹地慢慢耸起美臀,更加用力地紧夹双股,使劲将玉璇穴中越发泛滥的春水锁住。
光洁的背脊渗出几滴冷汗,幸好有长发遮挡,无人注意到。
她明白,罗荼看出自己对竹芽十分在意,便故意在她面前各种挑逗,扰乱她的心境。
若是任由罗荼胡来,自己输掉棋局事小,万一忍耐不住,玉璇穴在众人面前一泻千里,她这个仙子势必颜面尽失,道心破碎。
深深呼吸两口,借凉气稍微冷却头脑,玉露看向老鸨:
“棋局过于耗时,大家已十分疲惫。不如我现奏一曲作为提神之用,顺带考核琴艺,如何?”
大家顿时精神一振,罗荼也饶有兴趣地表示想见识一下。
于是,老鸨吩咐婢女取来古琴。
玉露将古琴置于双膝之上,稍微调试了一下,便开始抚琴。
一股清新雅致的琴音仿佛流水般泻出,在厢房内盘旋萦绕,起伏荡漾。
众人昏昏欲睡的头脑仿佛泡进一泓清冽的水潭中,躁动的心神逐渐平静,疲惫的精力在缓慢恢复。
“我怎么感觉肩膀不酸痛了,人也仿佛年轻了几岁,浑身都有劲。”老鸨惊讶,“仙乐,这真是仙乐啊。”
确实是仙乐。
玉露演奏的乐曲名为《梅花三弄》,由箫曲改编而成。
玉露的母亲玉妃上仙在改编时糅合了一部分仙家乐理,让梅花三弄的前中后三部分分别产生不同的效用。
前段旋律清新流畅,能安神静心,降火化燥。
凡人即使暴跳如雷,听到此段琴曲,亦会瞬间清醒,安然静坐。
随着心境逐渐平复,阴火慢慢下沉,玉露也悄然压下了玉璇穴内的躁动。
接着,她曲风一变,同样的旋律响起,却变得跌宕起伏,节奏急促。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得呼吸变快,心跳加速。
旁观的老鸨和两名花吟心中隐隐产生一股战意,开始幻想与玉露对弈的是自己,两人在棋盘上尽情厮杀,不死不休。
然而,真正在对弈的罗荼却没那么轻松。
她感觉对方的琴音隐隐透发出一股针对她的杀气,逼得她手脚产生了一丝僵硬,连思考都仿佛迟缓了起来。
她第一次收起笑容,暗暗咬牙与琴音中的杀气对抗,脑门竟然渗出几滴冷汗。
这时,一直不曾开口的竹芽突然开口道:
“这琴音太过激烈,恐会影响对弈。请冷蕊姑娘放松些。”
玉露一愣,琴音微微一顿,接着换回一开始的清新曲风。她压抑着心中的失落,轻轻点了点头:
“知道了,我会注意。”
没了琴音压制,罗荼这才缓过气来。她一脚踢在半跪着的竹芽身上,将他踢出数尺远,斥道:
“区区龟奴,谁允许你说话了?!闭嘴!给我滚一边!”
竹芽痛苦地揉着小腹站起,低着头走到角落。罗荼这才消了气,恢复了笑容:
“管教不善,让妹妹见笑了。我们继续吧。”
见到曾经意气风发的金风哥哥如今成了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窝囊龟奴,玉露心中隐隐作痛。她合上眼睛,数息后再次睁开:
“好。”
太阳彻底落下,凤栖阙内华灯初上,二人的对弈也分出了结果。整地后算得罗荼所执白棋输十三子,可谓大败。
“服了,服了。”罗荼虽然脸上依旧维持着笑容,但眼中却毫无笑意,“妹妹有如此棋力,姐姐败得心服口服。南沼国棋圣曾对我说过,他一生对弈数千局,隐隐觉得开局天元才是最优解,然而其后种种变化之繁复,非人力所能穷尽,故未敢深究。今日妾身得见以天元开局者使出仙家手段,妾身使尽浑身解数仍未能取胜,感觉犹如与天争子。不止凤栖阙,妹妹恐怕放眼整个南沼国也难有对手。”
“而且冷蕊妹妹琴艺了得,我看这考核毫无疑问应该及格了。”湘小翠兴奋地补充。
老鸨点点头,笑着来到玉露跟前,亲切地挽起她的手:
“恭喜贺喜,你正式成为凤栖阙的花娘。我这就挑个良辰吉日给你挂牌,一定要搞得风风光光,让全景东城都知道咱这儿出了个天仙般的美人儿!”
……
老鸨为玉露安排好房间,又派了一名保镖在门外守护。
凤栖阙共四层,花榜上排名越前的花娘,房间楼层亦越高。
玉露虽然还未参与品花,未在花榜上排名,老鸨却给她安排了四楼的房间,显然已经默认她必成最高一档。
当然,罗荼身为现任花魁,房间亦在四楼。
老鸨故意将玉露房间安排在罗荼的对角方位,中间隔着天井,让俩人出入互不碰头,避免一些无谓的摩擦。
玉露明白,老鸨在门外安排保镖,看似保护,实则监视。
毕竟以玉露刚才的表现,当选花魁是迟早的事,老鸨可不能让送到嘴边的鸭子飞了。
况且,老鸨这等人精怎会看不出玉露与罗荼之间芥蒂颇深,安排保镖亦有阻拦任一方上门滋事的用意。
不过,区区凡人保镖怎可能挡住仙人。用了一些小手段,玉露便瞒过保镖,轻易离开了房间。
神识一扫,玉露便寻到竹芽此刻所在。不消片刻,她便出现在一处人迹罕至的庭院角落,来到竹芽身后。
竹芽身着龟奴统一款色的灰白长衫,站在围墙之前,正仰望天上星汉。感觉到背后来人,他并未回头,而是长叹一口气,轻声说道:
“你来了。”
“我来了。”玉露亦轻声道。
“你不该来的。”
“但我已经来了。”
“此处不是你应留之地。”
“也不是你应留之地。”
沉默。
良久,竹芽缓缓转身。自玉露在凤栖阙遇到他后,这是他第一次抬头与自己对视。
在玉露的记忆中,在他还是自己的金风哥哥之时,眼中尽皆洒脱自信,话语满是风趣亲切。
然而面前的竹芽虽然还是那副面孔,眼中却锐气全失,带着仙人不该有的沧桑,背脊也不似少时那般挺直。
“我知你定会寻我,故在此等候。”竹芽打破沉默,声音低沉。
“……金风哥哥,你身上到底发生何种变故?为何沦落于风尘之地?”玉露终于忍不住,问出了一直萦绕在心中的疑问。
竹芽闻言,轻叹一声:
“往事如烟,不堪回首。若你仍当我是兄长,便听我一言,当作从未与我相遇,尽快离去罢。”
“你明明在此,我怎能无视?!”玉露略微焦急,上前一步,“若金风哥哥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定然不会离去。令尊令堂挂念你已超百载,你为何不返回天界,共聚天伦?”
竹芽嘴唇微动,似有无数话语倾诉,但最终长叹一声,摇了摇头:
“我已无救,何必回头。此地水深,即使你贵为太乙金仙,稍有不慎亦会沦陷。最好速速离去,再不过问此地之事。你我就此别过,不复相见。”
“百载才得以重逢,我定然不会弃你而去。若任你沉沦,我纵为太乙金仙又有何用!”
玉露神色凝重,捏了个剑诀,手中青光一闪,变出一把寒光凛冽的长剑。她摆出起手式,眼神决然:
“金风哥哥,出手吧!让我见识你这百年来剑术进展如何!若玉露侥幸取胜,请哥哥随我共返仙界!”
看着面前的丽人手执仙剑,衣袂飘飘,一头青丝无风自动,两点明眸犹如寒星,竹芽苦笑,摇了摇头:
“剑术……我早已荒废,看此架势,便知不是你对手。玉露,你……长大了啊。”
玉露一愣,白皙的脸上浮现淡淡的两抹红晕。
记忆中的哥哥如今说自己长大了,她第一次真切地体会到,二人都已不是当初的懵懂孩童。
孤男寡女于青楼庭院深处幽会,气氛属实有些暧昧。
意识到这点,下体的阴火又开始渐渐升腾。玉露暗道不好,连忙凝神静气,收敛心神,将阴火缓缓压下。
“竹芽!竹芽你是否在此?”
不远处传来丫头呼唤的声音。玉露与竹芽一愣,皆略显尴尬。竹芽快步走出角落,循声寻找呼唤之人:
“我在。唤我何事?”
玉露知道若自己一同现身,恐有瓜田李下之嫌。
她对凡人的流言蜚语并不在意,但考虑金风亦会被累及,便收起仙剑,继续藏于假山之后,静听外面的对话:
“哎呀,可算找着你了,小姐怎知你在此的……小姐有急事唤你,命我来此附近寻找。你速速前去,不可耽搁。”
“我这就去。”
随着二人脚步渐远,玉露从假山后转出。见到竹芽后,她心中的疑惑不仅没消减,反倒增多了。
“既然金风哥哥不说,我便自己弄清。难得寻到,怎可轻易放弃……他说此地水深,连太乙金仙稍有不慎也会沦陷,难不成与仙界的那个大人物有关?若是如此,我更不能作壁上观……”
……
一刻钟后,玉露潜行到花魁所在的房间之外。
虽隔着窗户砖墙,但对仙人的神识来说,此等阻隔与薄纸无异。
她用神识一扫,房内情况便一清二楚。
果不其然,罗荼和竹芽此刻皆在房内。
罗荼身披纱衣,内里不着寸缕,正坐在榻上,斜靠榻边,张开一双玉腿,居高临下看着下方的竹芽。
竹芽正跪在地上,面朝罗荼的下阴,伸出簧舌不住地舔弄。
玉露一惊,神识立刻退回,心脏如同擂鼓般急促剧烈,体内阴火更是猛然蹿高,烧灼脏腑。过了半晌,她咬咬牙,重新放出神识,探进房内。
“竹芽,你手上的功夫虽然退步,这嘴上的功夫却长进了不少。”罗荼面如桃花,居高临下的目光中带着丝丝媚意。
竹芽没有回答,继续舔弄着。穴内淫液横流,与舌根厮磨,发出延绵不断的淫秽之音。
“但是,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对那小贱人还有着那么丁点意思,不然不会出言提醒。你是怕我一怒之下对那小贱人出手,对不对?”
罗荼突然目露凶光,一手抓住竹芽的头发,狠狠地往自己下阴摁入。竹芽口鼻被迫与她下阴紧贴,白皙的脸逐渐憋得通红。
“好了,前戏做足,该演正戏了。”
罗荼一把推开他,从榻上站起。她摸了一把淫穴,把沾满淫液的手指伸进口中吮吸,随即露出满意的笑容,便向倒在地上的竹芽扬了扬下巴:
“你躺下,今晚我要在上面。”
竹芽不做声,自觉地站起,开始褪去衣服。待他衣物褪尽,正在房外窥探的玉露差点叫出声来,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
竹芽身段挺拔,体格匀称,肌肉曲线起伏却并不夸张,可谓强健与秀气并存。
然而白皙的体表上,却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鞭痕和绑痕,简直触目惊心。
难以想象,罗荼以前到底对他做了什么,竟然让真仙之体也被摧残至此。
然而,这些都不算什么。
让玉露最震惊的,是竹芽的阳根上浮现出一种神秘符箓。
符箓散发着妖冶的红光,仿佛铁丝网般裹住阳根。
阳根因刚才的调情已然勃起,却因符箓的束缚而青筋浮凸,龟头肿胀。
一直面无表情的竹芽第一次出现了痛苦的神情,牙缝间不由自主地漏出一两声压抑的闷哼。
很明显,膨胀的阳根被束缚让他十分难受。
“缚阳咒……金风哥哥,已经成了男体炉鼎?!”玉露震惊之余,内心不禁绞痛。
“缚阳咒”是女邪修的常用手段之一。
凡中此咒之男子,元阳是否泄出不看他自己,全看施咒之人。
若中咒者临近绝颠,却得不到施咒者的允许,元阳便会在体内淤堵,让其痛不欲生,苦不堪言。
除此之外,更有种种妙用,不能尽说。
然而,玉露已无心细细思索缚阳咒之事。她此刻恍然大悟,对竹芽之前的种种反常尽皆释疑。
怪不得金风甘愿沦落在风尘之所,不愿对自己和盘托出个中因由,且拒绝返回仙界。
他已沦为炉鼎,身不由己,自然脱身不得。
堂堂男仙竟被凡间邪修下了缚阳咒,沦为男体炉鼎,此等羞辱,又让他如何说得出口?
即使返回仙界,他又如何面对双亲,面对众仙?
话说回来,这缚阳咒是谁给他下的?是罗荼吗?她难道是一名邪修?
很快,玉露的怀疑得到了印证。
只见罗荼手捏法诀,指向竹芽。
竹芽体表浮现一层淡淡的红光,将他整个人禁锢在榻上,动弹不得。
这虽然是最普通的定身咒,但足以证明罗荼并非凡人。
“上次这样禁锢你,还是最后一次调教的时候吧,真怀念啊。”罗荼咯咯娇笑,“今天之所以故技重施,是惩罚你旧情复炽,擅自出言提醒。给我好好躺着,我要你记住这份痛楚,这就是你犯错的惩罚。”
她爬到竹芽身上,用软糯的舌头舔舐着因缚阳咒而被勒成糖葫芦般一截截的阳根。
阳根受到刺激,越发的膨胀,缚阳咒的纹路深深嵌进肉内,让阳根上突出的部分开始因气血不畅而变成青紫。
竹芽痛苦得紧咬牙齿,满头冷汗,身体微微颤抖,阳根上的血管条条绽出。
看到竹芽痛苦不堪的面容,罗荼越发兴奋。
她跪坐在竹芽胯上,将淫穴对准阳根,狠狠地坐了下去。
竹芽终于忍不住“啊”的一声惨叫起来,脸部因疼痛而扭曲涨红。
接着,罗荼肆无忌惮地摇动肥臀,不断地在阳根上套弄。
竹芽痛得低声嘶吼,全身汗水爆豆般冒出,手指死死抓住榻上铺的羊毛毯不住颤抖,那凄惨的模样简直生不如死。
但是他被定身咒禁锢全身,偏偏摆脱不得。
玉露看得内心滴血,再也顾不得其他,手捏剑诀一挥。砰的一声,木门碎裂,玉露闯入房间,手中仙剑直指罗荼:
“住手!妖女!解开他的禁锢,不然我一剑将你诛杀!”
“哎哟,好妹妹,原来你亦在此啊?”罗荼却不恼怒,甚至不曾停下身下之事,反倒咯咯娇笑起来,“不如与姐姐我一同享用这男宠,让姐姐看看妹妹的床上本事?你如今已为风尘女子,总得懂一些房中之术,不如让姐姐给你上一课,如何?”
“闭嘴!”玉露不和她废话,举剑便刺。
面临迅速逼近的剑尖,罗荼却依旧坐在竹芽身上,不闪不避。
刹那间,玉露觉得不妥,心中生出一股危机感,随即手臂莫名一紧,剑尖停在罗荼背后不到半寸距离。
她回首一看,赫然发现身后竟有一根朱红色的绳索从衣柜中蹿了出来,缠在自己臂膀之上。
“缚仙索?!”玉露瞳孔收缩。
这是一种以秘法炼制的法宝,能以法诀催动,自动缠在目标身上并将其紧缚。被缚之人法力无法透体而出,亦无法挣脱。
玉露终于明白,为何玉芽会说此处水深,即使太乙金仙不慎亦会沦陷。
有缚仙索这等法宝,连她也得忌惮几分,更别说金风只是一名真仙,比她低了一个境界,折戟于此地并不奇怪。
玉露大惊,立刻回剑,要将缚仙索切断。
正当她回首之时,榻下忽地射出数根缚仙索,将玉露颈项及双脚缠住。
玉露顿觉全身仙力运行塞滞,任她如何用力亦不能挣脱。
挣扎之时,又从房间各个角落中射出七八道缚仙索,将她全身上下缠绕紧缚。最终,玉露全身被十数道缚仙索困住,再也无法动弹分毫。
“果然上钩了啊,好妹妹。白日见你与竹芽眉来眼去,我便有所防备。竹芽可是真仙,我亦不敢低估妹妹,故此家底尽出。”
罗荼从竹芽身上站起,走到玉露跟前,挥手打掉了长剑。她用指甲挑起玉露的下巴,笑着细细端详。
“嗯,不错,仙女般的美人儿,被缚时别有一番风味。姐姐我若是男人,一定会被妹妹迷得神魂颠倒,恐怕立刻便忍不住提枪上马,大快朵颐。”
玉露樱唇紧抿,心中暗叹。
若是正常情况下,缚仙索并不难防备,挥剑一扫便可抵御,再不济亦能遁走。
然而关心则乱,刚才她的注意力被罗荼完全吸引,完全没留意身后死角。
她空有一身太乙金仙修为,此刻仙力却被压制在体内,无法用出任何仙术。
“你不要对她动手,求求你!”竹芽在床上急忙喊道,神色焦急。自从在凤栖阙见到他,这是他第一次在玉露面前产生这么大的情绪波动。
“你可是心疼前任?放心,我不会加害于她。”罗荼瞥了竹芽一眼,接着抚摸着玉露的脸,眼中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我要将她献给极乐侯,让她成为那位大人的炉鼎,每日过得生不如死。”
听到“极乐侯”三个字,竹芽眼中第一次出现了恐惧。
他急忙喊道:“她不是我前任,我待她如同亲妹,从未有非分之想!你对我不满,尽管惩罚于我,我只求你放她离去!”
“你当她是亲妹?当真?”罗荼回首看向竹芽。
“当真!我俩自小相识,宛如兄妹,从未谈婚论嫁!”竹芽急忙解释。
“他所说的可是实话?”罗荼又看向玉露。
玉露看向竹芽。
刚刚虽然用神识探查过,但当那具挺拔强健的男体横陈眼前,那条高高昂起的阳根映入眼帘,她脸上还是不自觉地浮现一抹红晕,下体升起一股暖意。
不过,看到竹芽焦急的眼神,她亦无心胡思乱想,随即点头:
“不错。他与我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俩一直以兄妹相称,并无男女之情。”
罗荼眼睛转了几下,露出恶作剧的笑容:
“若要我放过她,亦可。不过,竹芽你须办一件事。”
“无论何事,我都答应!”竹芽松了口气,“望小姐定要遵守承诺,放她离去。”
“那是自然,妾身身为凤栖阙花魁,定当一诺千金。”
罗荼手捏法诀,向竹芽一指。定身咒解除,让竹芽能自主行动。接着,罗荼嘴角一勾:
“只要你和妹妹来上一发,我便不予追究她行刺之事,任她离去。”
竹芽与玉露皆愣住。
“怎可如此!此举有悖伦常,我怎可从之!”竹芽愕然,继而大叫。
玉露虽不作声,但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自己和竹芽交合的各种旖旎画面。
会阴处顿时欲火炽盛,玉璇穴内更是燥热难当,开始分泌出丝丝缕缕的春水。
她内心羞愧,暗骂自己道心不坚,竟只听到妖女一言便如此动摇。
“怎会不可?”罗荼见玉露沉默,故意调侃,“你看妹妹默不作声,似是十分期待呢。”
“我敬他如同兄长,怎可行不伦之事!”玉露忍不住出声反驳,也是在说给自己听,“若你要为难兄长,我宁死不从!”
“话可别说那么死。”罗荼笑道,“这样吧,我也给妹妹你一个机会。若你肯从他,姐姐便解除竹芽的缚阳咒,任他离去。如何?”
玉露再次一愣。
她深知罗荼这等邪修不可信,所言不过是为了逗乐,毁约仅在一念之间。
然而,罗荼不知自己身怀仙器。
玉璇穴妙用之一,便是驱邪解咒。
若竹芽与自己交合,玉璇穴便可将阳根上所附法力吸出,使缚阳咒解除。
届时,竹芽将再无束缚。
眼前这罗荼应该只有无论遁走还是一战,总归有些许机会。
俏脸逐渐通红,心跳逐渐急促。玉露深呼吸几口,暗下决心,然后缓缓抬头,看向竹芽:
“哥哥,你……来吧,我不会怪你。”
“我怎可轻薄于你!”竹芽痛苦地摇头。
“若为了哥哥,即使被轻薄,也绝无半句怨言。我……我已经长大了,绝不会怪罪于你,哥哥无需顾虑。”
竹芽嘴唇抖动,眼中满是不忍和犹豫。见竹芽还是没有动的意思,玉露轻叹一声:
“若不从这妖女之言,我势必沦陷,成为他人之炉鼎。哥哥,就当为了我,与我交合吧。”
她想直接告知竹芽玉璇穴的事。但她也知道,若此事暴露,罗荼必然出手阻止。故此,她只能不断用言语旁敲侧击,让竹芽配合自己。
竹芽呼吸急促,慢慢走到玉露身前。
罗荼在榻上坐下看戏,顺带手捏法诀一挥,缚仙索纷纷拉扯,将玉露身体悬空,让那圆润挺翘的美臀对准了竹芽,并将玉露双臂反剪,双腿拉开折叠,让她无法发力,阴户大开。
不过眨眼间,玉露仙姬便成了空中五花大绑的待宰羔羊,只能抬起美臀,等待别人的侵犯。
竹芽颤抖着,撩起遮挡的裙摆,露出玉露的贴身亵裤。
亵裤堪堪裹住下阴,前后用红绳在髋部两侧绑定。
他正要举手解开绳结,却犹豫了,指尖停在半空。
玉露心跳加快,感觉穴内春水越发泛滥。她不禁抬起美臀,轻声催促:
“不用犹豫。就当我是一名风尘女子,来吧。”
终于,竹芽咬咬牙,拈起红绳轻扯。
绳结解开,亵裤落地,露出下阴。
面对圆润挺翘的美臀,饱满紧闭的大阴唇,竹芽顿觉喉干舌燥,不禁吞了好几下口水。
他扶住玉露的柳腰,将阳根对准了她的两腿之间。
“对,就这样进入我的玉璇穴。然后,金风哥哥……你便自由了……”玉露心中默念,合上美目,眼角隐约泪光闪动。
虽然是为了解除缚阳咒,虽然需要交合历劫,但玉露心中仍然感觉羞耻和悲哀。
她心中那个温柔亲切的金风哥哥在逐渐远去,身后这个一丝不挂阳根高举的竹芽却越发清晰。
她知道,一旦他进入自己体内,两人间的亲情便不复存在,从此再也无法坦然相视。
他不再是她的哥哥,她也不再是他妹妹。
他们已经无法回到过去那种两小无猜,纯洁无瑕的关系中了。
就在她做好玉璇穴被阳根贯穿的准备时,后庭却感觉一阵灼热。
接着,后庭被推开,那根因缚阳咒勒得一截截的,带着罗荼淫液的粗大阳根,仿佛毒蛇进洞般塞入了玉露的后庭中。
玉露猛地瞪大眼睛,回头看向竹芽。只见竹芽眼帘低垂,目中无光,喃喃问道:
“在后庭来上一发,可否作数?”
罗荼笑着点点头。得到首肯,竹芽开始摇动下体。
被后庭的灼热和饱胀刺激,玉露感觉玉璇穴内瘙痒难耐,春水汹涌,快要把持不住。
她勉力翘起丰臀,将阳根从后庭中甩出,转而用阴唇中央抵住了龟头。
只要竹芽轻轻一挺,就能进入她的小穴。
“你……你是在顾及我的感受吗……不用管我……用我的小穴吧……”玉露面露羞涩,轻声催促。
高冷绝美的仙姬竟然主动撅起美臀,用阴唇紧贴阳根求爱,出尘脱俗的气质与妖娆妩媚的姿势形成了强烈的反差,简直勾人夺魄,让人欲罢不能。
可是,竹芽却面无表情,不为所动。
他十指齐张,用力捏住玉露的丰臀,让她不能随意扭动,接着将阳根重新对准了后庭,再次塞了进去。
十指紧捏带来的疼痛加上肛管摩擦带来的快感,让玉露不禁玉躯微颤,两颊微红。
她努力抬起丰臀,眼中泪光闪烁:
“不,不要用后庭……求求你了,用我的小穴吧!哥哥!”
“你可知他为何不用你的小穴?”罗荼轻笑,从榻上站起,风姿绰约地走到玉露面前。
“……为何?”玉露轻喘着问。
“因为,刚才是姐姐我给这龟奴的一次考验。”
罗荼一边说着,一边伸出嫩葱般的手指,探向玉露的下体。
感觉对方的手指插入大阴唇的缝隙,不断地婆娑着阴蒂,玉露的呼吸越发急促,面上的红晕越来越鲜艳。
“他从被种下缚阳咒,成为我裙下龟奴的那天,便立下重誓,此生阳根再不入他处淫穴。若他刚才敢动妄念,我便会马上催动缚阳咒将阳根勒断,让他此生再也无法行男女之事。他很聪明,没敢越雷池半步,而且想到了在你后庭来一发来代替。”
“不过,妹妹风流快活,姐姐我只是旁观未免隔靴搔痒,亦想同享极乐。”
罗荼右手一招,凭空变出一根两端都是龟头的木质假阳具来。
此木质阳具约一尺来长,形状微弯,一半有浮雕纹路点缀,另一半有阴雕纹路包裹。
她用粉舌舔弄着这根木质阳具,巧笑倩兮,媚眼如丝。
“柳木造的双头龙?”玉露一愣。
她曾在某些古书上了解到,柳木因为材质柔软,纹理曲折,凡人很少用来做家具或者其他木制品。
然而在术法体系中,柳木却因为容易招阴招湿而常成为邪修施法的素材。
其中一种用法,便是用柳木雕琢成假阳具置入女阴之中,借柳木吸阴吸湿之性,将元阴导出。
“妖女……你……你意欲何为……”玉露边忍耐着竹芽在后面的侵犯,一边轻喘着问。
罗荼将假阳具上布满阴雕的半截插入自己下体,让布满浮雕的半截在胯下挺起,仿佛长出阳根。
然后,她控制缚仙索让玉露身躯直起,让玉露的阴户朝向自己。
接着,她娇笑一声,身体向玉露压了过去。
“身为女子,本无法享受男子之爽利。不过,此物名‘柳龙根’,分阴阳两节。若女子将阴节置于淫穴之内,阳节便可行男子爽利之事,其上之符文可连结血脉,感觉与阳根一般无异。好妹妹,便让姐姐一亲芳泽,品品天上女仙滋味如何?”
柳龙根的阳节龟头处顶在了玉露的阴唇缝隙之中,逐渐陷入。
玉露秀眉轻皱,贝齿紧咬,发出了不甘的轻哼。
很快,被唾液濡湿的木质阳具推开阴唇,进入仙穴。
龟头撑开一层层螺旋形状的肉垫,被穴内温热的春水包裹着,一路推达仙穴的深处。
“妙,妙,妙!”随着柳龙根的插入,罗荼露出诧异之色,接着狂喜,“妹妹你这小穴真是惊为天人,竟教人如此舒服,仿佛羽化登仙,置身于极乐净土之中……姐姐我呀,要迷上你了。”
接着,罗荼双手抓住玉露的双峰,同时摇动臀部,仿佛男子般抽插起来,开始享用玉露的仙穴。
玉露被罗荼与竹芽二人前后夹攻,纵使身为天仙,此刻也无法淡然,一边红着脸娇喘一边呵斥:
“啊……唔……妖女……住手!……哦……不要……不要玷污……我的仙穴……呜……我只允许过哥哥轻薄于我……可没答应让尔等邪修玷污……放肆……太放肆了……啊……哦……”
“你哥哥可是我的龟奴,他品尝的东西,我这个当主人的自然也有权品尝。”罗荼边摇动蛮腰边轻笑,“更何况,妹妹你如今亦是青楼中人,虽通过考核成了花娘,却还未参与品花,地位仍在花魁之下。姐姐作为凤栖阙现任花魁,有责任调教妹妹,让妹妹日后少走弯路,将众多达官贵人伺候得舒舒服服。”
玉露自下凡以来,第一次感觉到如此的无力与屈辱。
身为天仙,却在这凡间风尘之地被缚仙索禁锢,被女邪修用下流之物尽情侵犯仙器。
最让她窒息的,是久别重逢的儿时玩伴,如今却在身后对自己行着不伦之事,而她却无可奈何。
“纵为太乙金仙,也无法挽回兄长的心意,更无力击杀这妖女除魔卫道……身负仙器,又有何用……继续求道,又有何为……”
道心逐渐动摇,会阴处的浴火再也压抑不住,倏然腾起。
十数息之间,玉露便冰肌泛红,体温骤升,眼中秋水荡漾,娇喘逐渐粗重。
穴内厚实的皱褶不断蠕动摩擦,春水越发汹涌滚烫。
“妹妹你也开始进入状态了?”罗荼娇笑,“想不到妹妹这样外表清冷的美人儿,也有如此娇媚动人的一面。这下姐姐更想深入了解妹妹你了,呵呵。”
罗荼更用力地摇动肥臀,将柳龙根刺进仙穴更深的地方,让玉露不禁呻吟起来,美目带上一层朦胧。
竹芽也感觉到玉露后庭吮吸更加的用力,体温更加的灼热,不禁低吼起来,忘我地猛力抽插。
如果说刚开始他还顾及玉露与自己的关系而放不开手脚,如今则是完全被玉露仙躯的舒爽吸引了心神,将一切抛诸脑后,沉浸在仙庭带来的极乐之中。
三人的闷哼声和呻吟声此起彼伏,肉体的碰撞声和滑腻的摩擦声不绝于耳。
榻边的香炉飘出一缕缕龙涎的香气,给房内的春光更添一份迷幻和旖旎。
三人皆不是凡人,交合竟持续了半个时辰之久。
最终,竹芽不能自已地低吼,剧烈地抖动下身。
阳根末端喷出一团团白浊的精元,灌入了玉露的仙庭深处。
“我……呼……我按照说好的那样……与妹妹来了一发……该你兑现承诺了,小姐……”
竹芽喘息着,拔出了略显疲软的阳根。肠液与精液的混合物随即从后庭涌出,沿着双股淌落。玉露满面通红,羞耻地合上了双眼。
“干得不错,你暂且退到一旁。”罗荼依旧在摇动肥臀抽插着仙穴,一脸的舒爽享受,“等我夺了她的元阴,便会放她离去。”
竹芽本来打算退到墙边休息一下,听到罗荼的话顿时瞪大了双眼:
“不……小姐这样做,与将她炼为炉鼎又有何异?刚才明明约好,只要我在妹妹身上来上一发,小姐便会放过她。难道小姐要食言吗?”
罗荼瞟了他一眼,冷笑一声:
“我说放过她,可没说不取走她的元阴。再说了,她被取走元阴后,纵使离开也必定为了继续修行而一次次返回此处求助于我。你俩每隔一段时间便能再会,岂不美哉?”
“不,小姐,你不能这样!我求你……”
“……哥哥……别……不要再求她……”
玉露一边忍受着柳龙根蹂躏,一边艰难地开口劝阻。
“……邪修本就是非不分……毫无底线……要他们遵守承诺……无异于与虎谋皮……从一开始……我就不指望这妖女会放过我……”
她一开始愿意配合竹芽,是想借玉璇穴给竹芽解掉缚阳咒,让他恢复自由之身。
然而事已至此,解咒已无望,她亦不愿再让竹芽为了自己低声下气地哀求。
罗荼吃吃地笑起来,狠狠地捏了玉露的乳峰一把,让玉露不禁痛苦地低呼一声,光洁的背脊渗出几滴冷汗。
“妹妹你倒是心眼挺清。本以为你刚才媚态尽显,下身放浪,应是想让竹芽尽快高潮,好让自己及早脱身,未料到你从始至终不曾相信姐姐的话……如此说来,妹妹刚才展现如此媚态,竟是出自真心咯?呵呵,天上的仙子也会因男女之事动情,这可是让姐姐我大开眼界了。”
“那么,作为回礼,也让妹妹见识一下姐姐的手段吧——这根柳龙根通体由柳木制成,可吸阴吸湿,只要妹妹元阴泄出,便会被柳木吸取,导至我体内。然而,要让女修元阴泄出,须用元阳冲击阴门,让女修臻至高潮。妹妹你可知道,我一介女流,并无元阳,又该如何行事?”
玉露喘气,沉默不语。
被连续淫弄了半个时辰,如今她早已香汗遍体,发丝纷乱,肌肤滚烫,两颊嫣红,那被悬吊着的婀娜仙躯散发出致命的诱惑。
然而她虽已动情,神色中依旧保持着一丝清冷,使得蒙尘的仙子依旧带着一种出尘的高洁之感,与下体的春水淋漓形成强烈的反差。
“答案是,姐姐我体内存着竹芽的元阳。”罗荼的笑意逐渐变态,“原本只是出于修炼功法的需要,我才每隔一段时间将他的元阳保留在体内。没想到啊,现在我竟能用他的元阳轰开他妹妹的阴门。好妹妹,你说这巧不巧合?”
“不!不要用我的元阳玷污她的仙穴!”竹芽脸色都变了。
“你已将元阳灌满妹妹的后庭,如今才来着急?”罗荼嘴角勾了勾,“我懂了,你怕妹妹怀上你的孩子是吧?没事,我会替你俩好好‘照顾’孩子的。现在,给我滚到一边,不要碍事。”
她笑着捏了个法诀,阳根上的咒纹随即散发幽幽红光。竹芽惨叫一声,捂着下体倒在地上,痛得浑身哆嗦。罗荼再也不看他,转眼看向玉露:
“好妹妹,现在便给姐姐张开双腿,乖乖吞下你哥哥的元阳,一滴不剩地吐出你的元阴吧,呵呵。”
她用力地摇动肥臀,用柳龙根粗暴地抽插着仙穴。
被连续高强度奸淫了半个时辰,加上体内欲火炽盛,玉露本就濒临高潮的边缘。
如今被柳龙根粗暴地抽插,她感觉玉璇穴内血脉突突跳动,肌肉紧紧收缩,距离高潮只隔一层窗户纸,就差那么一点点冲击就要被突破了。
虽然玉露一开始愿意让竹芽的阳根进入体内,但她只是为了让竹芽解除缚阳咒,未想过让竹芽的元阳灌入子宫。
虽然明知道两人之间并无血缘,但一股近亲相奸的羞耻感还是不由自主地迸发而出。
她贝齿紧咬,用力扭动仙躯,想要挣脱十数道缚仙索的禁锢。
虽然法力不能透体而出,但太乙金仙的躯体依旧拥有强悍的力量。
随着玉露剧烈挣扎,那十数道缚仙索连接着的衣柜地板等固定处开始发出吱呀吱呀的木板松动声。
整个房间都有灰尘在抖落,仿佛随时要崩塌。
“光凭肉身竟有如此之力?!”
罗荼惊讶之余也有些慌了,连忙狠狠掐住玉露的一对乳峰用力扭动。
玉露痛苦地高声叫唤,挣扎的力道顿时弱了几分。
罗荼趁机用力一挺下身,柳龙根深深扎入仙穴,将宫颈顶起。
罗荼收缩小腹,压迫子宫,宫腔内保留的竹芽元阳通过柳龙根中央的空管,从另一段末端的小孔喷出,狠狠灌入玉露的子宫之中。
“呀啊啊啊啊啊……”
玉露发出屈辱而不甘的悲鸣,泪水不住地夺眶而出。
被元阳灌注刺激,那层窗户纸被捅破,让她瞬间进入高潮。
仙躯震颤,双峰扬起,柳腰反弓,丰臀高提,雪白滚圆的大腿在束缚中不断绷紧,手指与脚趾不住地用力抓挠。
一股灼热的春水从子宫中涌出,将穴中各个缝隙全部注满,又从柳龙根与阴唇的缝隙间喷溅而出,点点滴滴洒落在桐木地板上。
捂住下体卧在地上的竹芽见到这一幕,先是被玉露绝美的高潮姿态所吸引了目光,愣了数息后又突然想起什么,马上低下头颅不忍卒看。
他一口白牙死死咬紧,肩膀微微颤抖,强迫自己不去听玉露那屈辱的荡叫。
“好妹妹,终于泄了,让姐姐品品女仙的元阴是何滋味……嗯?”
罗荼催动柳龙根上的咒纹,要将玉露泄出的元阴吸取过来,却愕然发现竟吸不到一丝一毫。
她连忙用力往上顶了顶胯,让柳龙根的木质龟头加紧压迫玉露的宫颈,却依旧没感觉到任何一点元阴。
“……柳龙根能让元阳从你那边流到我这边……就意味着反向也行……是吧?”
玉露喘着粗气,借着高潮时玉璇穴收缩的力道,将射进宫腔的元阳以及涌出的春水挤压回柳龙根末端的小孔内。
噗的一声,元阳与春水的混合物通过柳龙根的中空管道,一股脑灌进罗荼的淫穴内,冲进了宫颈。
“啊哦哦哦哦哦哦……”
罗荼同样经历了半个时辰的房事,虽然不如玉露般处于被动,也已经距高潮不远。
这一发灌注冲击打开了宫口,顿时让她也瞬间到达高潮。
她不由自主地高声荡叫,穴中淫液泛滥汹涌,从阴唇缝隙处溅射而出。
“混账……区区一个被缚的女仙,还想翻天不成?!”
被对方反过来内射,罗荼羞愤不已,立刻收缩小腹与淫穴,想要把穴内的混合物重新推回玉露穴内。
然而,玉露没有强行对抗,而是突然高耸丰臀,让玉璇穴内厚厚的螺旋形皱褶紧紧缠住柳龙根。
皱褶、穹窿与宫颈构成的狭小空间猛然上提,形成了强大的负压。
一瞬间,罗荼穴内的混合物被抽了个精光,宫内的元阴也被强大的吸力引至狂泄,脱离宫腔进入了柳龙根。
“你!”
罗荼大惊,连忙用力蠕动淫穴,想要把元阴吸回来。
若元阴被对方夺去,就意味着修炼时无法凭己身调节阴阳,只能与对方双修做到阴阳平衡,而自己的修为也须与对方均分,彻底成为对方的肉体炉鼎。
她可是邪修,最是明白成为炉鼎是有多么可怕,故出尽了吃奶的力气争夺,不敢有丝毫放松。
然而,玉露修御穴之术已有数十载,加上玉璇穴天赋异禀,岂是寻常小穴可比。
元阴仅仅停顿了一息,随后便通过柳龙根迅速被吸入玉璇穴内,再不复还。
“不!!”
罗荼惨叫一声,还想再次进攻试图夺回元阴。
然而很快她便后悔了——从对方穴内传来的吸力源源不绝,她的淫水开始不断外泄,同时带出的还有她的真气。
“不,不不不不……不要!”
罗荼彻底慌了,扭动肥臀想要把穴内的柳龙根甩掉。
然而玉璇穴高潮时吸力惊人,通过柳龙根的中空管道将她的宫颈紧紧吮住。
无论罗荼如何挣扎,体内淫水依旧源源不断地涌出,真气也持续不断地流失。
再这么下去,她很快便会被吸干!
“呜呜呜……妹妹……不,姐姐……不,神仙姐姐!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此时的罗荼再也没有花魁的傲气和邪修的自负,害怕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饶。
“……你不是知道自己错了,只是知道自己要死了。”
玉露一边喘气,一边加大玉璇穴内的吮吸力道。
罗荼的淫水更加不受控制地奔涌而出,真气流失的速度也越发快速。
罗荼那光滑的肌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皱,眼中的神采也越发暗淡。
显然,她快要油尽灯枯。
突然,一道身影狠狠撞在罗荼身上,将她顶飞了出去。
“啵”的一声脆响,柳龙根从罗荼体内拔出,带着丝丝缕缕的淫液。紧接着,那道身影和罗荼一起撞到墙上,跌落在地。
缚仙索随着罗荼修为的流失变得越发无力,最后纷纷落地。
玉露解开身上束缚的缚仙索,拔出下体的柳龙根,看向刚刚救了罗荼的那道身影。
让她惊讶的是,那道身影竟然是——竹芽!
“你为何要救下这个妖女?”玉露不解,“再消片刻,我便能将她彻底吸干,让她无法再为祸人间……”
“放过她。”
竹芽艰难地爬起,沉声打断了玉露的话。
“为何?”玉露越发不解,“她可是邪修,给你下了缚阳咒,还想将我炼为炉鼎。若放虎归山,日后她恢复过来,必然为祸人间。哥哥你可曾想过……”
“我知道!”
竹芽再次打断了玉露的话。他抬头看向玉露,语气充满了恳求。
“就当我求你,放她一马,可以吗?”
玉露虽然呼吸逐渐平复,内心却越发的纷乱。此刻她的疑惑甚至比刚见到竹芽出现在凤栖阙时更多。
为什么?为什么金风哥哥要维护这个妖女?杀了她,他不是就能取回自由么?但为何……
正当她思绪纷乱时,躺在地上的罗荼忽然暴起,扑在竹芽身上,张口含住他的阳根。
阳根上的缚阳咒被催动,发出幽幽红光。
竹芽大叫一声,浑身一颤,接着脱力倒地。
罗荼则重新爬起,原本干瘪皱褶的身体逐渐变回饱满润泽。
她擦掉嘴角处溢出的一缕元阳,冷笑两声:
“呵呵,幸好还余下一丝真气,让我能催动缚阳咒,将他体内真气随元阳泄出导至我身上。哎呀,妹妹好功夫,竟差点让姐姐饮恨。姐姐眼拙,如今才认出,妹妹身上的仙穴,莫非是仙器‘玉璇穴’?”
“不错。”玉露淡然点头。此刻双方底牌尽出,已没有隐瞒的必要。
“竟然是玉璇一族的仙姬,姐姐我还真是看走眼了,以为你与竹芽一般是普通真仙。”罗荼摇摇头,叹了口气,接着再次得意起来,“不过,刚才妹妹你错过了杀我的机会,现在鹿死谁手,犹未可知。若你刚才不动用玉璇穴反杀,下场最糟只会是沦为女体炉鼎。但经过刚才一轮搏杀,如今你我已是不死不休。”
她伸手至脑后,将发髻上两根银簪取出,竟是两根峨眉刺。峨眉刺上浮现出一道道暗红色的纹路,端的是诡异非常。
“可惜啊,若提前知晓妹妹你乃玉璇一族,姐姐我就该准备得更充分些,不至于差点阴沟翻船。据说玉璇穴天生近道,乃是上佳的肉体炉鼎,若使用得当,登仙合道指日可待。可惜啊,可惜,现在不得不杀了你,这登仙合道的机会与我失之交臂。”
玉露动用神识一扫,确定倒地的竹芽只是因脱力而晕厥,并无生命危险。
她收敛心神,手捏剑诀一招,地上的仙剑腾起,划出一道圆弧,落在她手中。
“本来哥哥求我留你一命,我还以为有什么隐情。然而你不知悔改,以怨报德,足见你此人心性奸佞,无可救药。今日我便替天行道,诸邪伏魔!”
……
子时三刻,即使凤栖阙营业至深夜,此刻也华灯落尽,闭门歇业。明月悬于天幕,静静地照耀着这片宁静的坊市。
然而,一声巨响打破了这片宁静。凤栖阙顶层某处的青瓦被掀飞,两道婀娜的身影升至天上,在月下对峙。
两者皆是丽人,且衣衫褴褛,春光乍泄。然而一人神色淡然,气质出尘,犹如谪仙临世。另一人笑靥如花,媚骨天成,仿佛祸国红颜。
“可惜时间不足,只吸了一口竹芽的真气,久战对我不利。姐姐我要一击定胜负了。”
罗荼说着,双掌一扬,两根峨眉刺在手心滴溜溜地转动。
峨眉刺上的红色纹路划出一道道炫目的光华,散发出阵阵诡异的波动。
接着,她双手划出玄奥的轨迹,天上随之出现上百把悬浮的峨眉刺,尖端全部对准玉露。
随着罗荼一声叱喝,那上百把峨眉刺从空中激射而下,将玉露上下左右前后所有位置全部封死,根本无法腾挪躲闪!
“这不是峨眉刺的招式,这是……化万剑诀?”
面对这必杀的一击,玉露神色凝重,不敢怠慢,也施展出绝强的剑招。
她手腕一抖,仙剑挽出一朵剑花,在月光下闪烁着凛冽的寒光。
接着,剑花竟然脱离剑尖,朝天上降下的上百把峨眉刺迎了上去。
那剑花不过脸盆大小,比起上百把峨眉刺的覆盖范围可以说微不足道。
正当罗荼露出笑意,正待上百把峨眉刺将玉露洞穿,异变陡生——只见剑花解体,散成上千把寒光凛冽的仙剑,与那上百把落下的峨眉刺对撞。
叮叮咚咚叮叮咚咚……
只一瞬间,上百把峨眉刺便被击溃,消散无踪。密密麻麻的飞剑犹如鸟群,在天上绕行一周,向罗荼头顶笼罩而下。
“不!啊啊啊啊啊——”
罗荼露出惊容,飞身想要逃离,然而已经迟了。
飞剑仿佛预判了她的走位,将她前后左右统统封死。
她只飞出数丈,便被数不尽的飞剑穿透身体,钉落在地。
飞剑消散,罗荼身上现出数十处血洞,鲜血顿时喷涌而出。她只来得及动了动嘴唇,目光便永远地凝固了。
“小姐!小姐!!”
竹芽跌跌撞撞地走上前来,跪在罗荼尸身旁边。
他颤抖着摸了摸罗荼千疮百孔的躯体,又不死心地探了探颈部的脉搏,最后猛地抬头盯住玉露,绝望地咆哮:
“为什么!为什么杀了她!我不是求你了吗!你为何不愿留她一条性命!”
玉露轻轻落在地上。她本想走近,却被竹芽的咆哮惊住,愣在了原地。
半晌,她低声喃喃:
“化万剑诀,是你的得意剑技。莫非……”
“没错,是我教她的。”竹芽咬牙切齿,“但是,她剑道一途上资质平平,此招本应一剑化万,她却只能一剑化百。以她的水平,此招绝无可能伤到你,可你为何依然痛下杀手!”
玉露再也忍不住,一直平静的表情也出现了些许波澜:
“金风哥哥,这邪修只当你是炉鼎,你为何求我留下她的性命?为何还要将剑技传授与她?我……我不懂。”
“你不懂,你当然不懂了。”
竹芽用手一抹,将罗荼双眼合上。他声音再次低沉,双手微微颤抖。
“玉露你父母都是大罗金仙,自出生起便是太乙金仙,此等天生仙体,叫人好生羡慕。而我,虽然父亲是仙人,母亲却只是凡人。我并未继承父亲的仙血,出生时与凡人相差无几,即便从懂事起便拼命修炼,后面也常年卡在真仙修为,再难寸进。你知道我每次看到你时,心中有多么憋闷,又有多么无奈吗?”
“为什么提起此事?”玉露心中一痛,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仿佛随着竹芽的陈述一步步拉远。
“虽然内心不忿,但当时我依然天真,认为只要更加努力,终有一天能追上你的脚步。于是我选择下凡历劫,红尘炼心。当时我以为,凭自己的真仙修为,在凡间不说无敌,也能来去自如。然而我错了,错得离谱。我遇到了那位‘极乐侯’……在他面前,我不过数回合便败下阵来,手中仙剑也一折两段。而他仅仅只动了两根手指!”
竹芽双拳攥紧,脸上充满了颓废和绝望。
“他擒住我后,将我赐给罗荼小姐作炉鼎。虽然小姐身为极乐侯眼前的大红人,但我发现,她也曾是极乐侯拥有的众多炉鼎之一。虽然后来极乐侯已不需要她作为炉鼎,将元阴归还,但她知道自己道心破碎,此生登仙已然无望,故自甘堕落于风尘之地,以花魁之身品尽天下男色,聊解心中苦闷。”
“虽然小姐平常少给我好脸色,也经常对我拳脚相加,但我知道,这只是她心中苦闷,需要借机发泄而已。她虽以花魁之身品尽天下男色,炉鼎却唯独我一个。她知道我与她同病相怜,只有我能与她相互理解,交心无碍。故虽然她轻我贱我,却一直不曾离开我。我亦将剑技传授与她,尽管她剑道一途资质平平,提升缓慢,但聊胜于无。这便是我唯一能给予她的慰藉。”
说到这里,他盯住玉露,眼中闪过一丝怨毒。
“不说身负缚阳咒,即使我侥幸获救,又如何面对仙界百年修行却被凡间修士轻松击败之事?从败北之时起,我便明白了一件事,天赋之别乃是鸿沟,任我与她如何努力,终是无法跨过。我原本想抛却过往,再不提前生仙界之事,埋首于此,与小姐共度余生,未曾想玉露你竟出现于此,毫不珍惜仙姬之躯,甘愿自堕风尘,还屡屡在我面前旧事重提,试图唤醒我心中的伤痛!”
“为何你天生仙体,而我却要从头修炼?!为何你贵为仙姬却不惜身段,而我辛苦修成真仙却依旧沦为炉鼎?!为何你初来乍到便能问鼎花魁,而我来此十年却依旧只是个龟奴?!为何你轻轻松松就能摆脱困境绝地反杀,而我苦苦哀求却依然留不下她的一条命?!为何?为何?!为何!!”
面对竹芽充满恨意的咆哮,玉露一时间愣住,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震惊,疑问,反驳,感叹……事到如今,一切话语都失去了意义。
过了半晌,玉露心中纷繁复杂的情绪逐渐平复,最后只剩下一种情绪——失落。
“原来,金风哥哥是这样看待我的……是我考虑不周了,从未想过身边的人为了跟上我的脚步,竟然如此痛苦……若你甘愿埋首红尘,不复再提仙界之事,那我便遂了你的愿罢。从今以后,我便当世上再无剑仙金风,唯有龟奴竹芽。”
她收起仙剑,手捏腾云决,身体随即升起。
月光倾泻,被那婀娜的身躯阻挡了一部分,阴影落在地上,将竹芽与罗荼的尸身笼罩。
竹芽仰望,看到玉露身披月光悬于半空,残缺的衣裳随风飘动,一片片雪白的肌肤在夜空中熠熠生辉,无比的出尘圣洁。
接着,玉露樱唇微启,缓缓吟道:
月明非我愿。
菊落已他乡。
不若乘风起。
披星任路长。
吟毕,她最后望了竹芽一眼,随即纵身而起,驾着云雾,头也不回地远去。
阴影消失,月光重新照亮周围。竹芽呆呆望着天际,久久未曾低头。
他知道,刚才那阙诗,是玉露在接受花娘考核时所作之诗的后续。
上阙诗对画而作,系因玉露在画画时遇见自己,借诗表明对自己的思念。
而下阙诗则是对此刻之景而作,说的是她对自己的失望,以及表明离去的决意。
以诗起,当以诗终。
说也奇怪,明明刚才对玉露满腔恨意,然而当她离去,竹芽竟怅然若失。他有种感觉,自己的某部分已经随着玉露的离去而彻底死去了。
“我……终究是让她失望了……”
竹芽自嘲了一句,在罗荼的尸体旁埋首。不多时,他便沉沉睡去,仿佛再也不愿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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