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封地王的使者们(1 / 1)
我醒来时依然有种昏沉感,一边咀嚼着云妮带来的热汤,一边听她说我整整昏迷了两天两夜的事。
据云妮所说,斯嘉丽学姐来过几次查看我没醒来后,忧心得甚至惊动了赞茜夫人。
赞茜夫人给我检查以后,断定我修练魔法时有了突破以致消耗过度,身体自动调节后便会醒来。
既然赞茜夫人是这样判断的,她们即使担心也只能等。
我想着在告解室里能把我的视角能力具像化“看见”的体验,也知道自己的能力确实已经到了下一个阶段了。
虽然浑身疲乏,但是我的兴奋感丝毫没有被减退。
将近一个月的训练成果以这么明显的姿态展示在我面前,让我对自己的能力更加有信心了。
在得知我醒来后,赞茜夫人很快便传唤我到书房去,催促我说出当时的体验。
我没有细说,含糊带过是在使用能力时突然有的感觉,幸好赞茜夫人对情境也没有兴趣。
赞茜夫人首先肯定了我的成果。
至于使用能力后昏迷的情况,她归究于我对这崭新的使用方法还不够熟练,又强行使用了过长时间,才会有强烈的反作用力。
她推断只要我循序渐进慢慢适应,不出一个月便能运用自如。
“我果然没有看走眼,林夭。以你的天赋,你的前途无可限量。”
我谦逊地笑了笑,直白的夸奖使我有点无所适从。
似是看出了我的不自信,赞茜夫人笑着又补了一句:“可不只是我说的,西安娜也夸你的能力厉害呢。”
听到西安娜的名字,我心里打了个突。
心里有事的人就是心虚,看着赞茜夫人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一时拿不准她的意思。
“那就是你们预定对赌的日子吧。西安娜说她认输了。我这个学生很少夸人,想来真是对你心服口服了。”
看来是西安娜主动和赞茜夫人说了。
明明我都说了能算她赢的。不过想来也是,她的直性子应该很难接受这种“胜利”吧。
如果是我或是斯嘉丽学姐的话,想必会直接把胜利抢过来吧。她跟我们真是完全相反的人。
想起西安娜,我的脑海里马上浮现出那个趴在石枱上被牢牢按着呜叫的纤弱身影。
她的幻痛应该早就消失了吧……
就在我沉浸在思绪中时,赞茜夫人蓦地拍了一下手,把我的注意力拉回来后,端着她一贯的温柔笑脸说道:
“我正好有事,需要交给你们两个一起帮忙的呢。”
数天后,我便坐上了前往霍普金斯城的马车。
看着封地首府城池的景色朝我渐渐远去,我不由得生出感慨。
不到一个月之前,我也是这样和斯嘉丽学姐一起坐着马车初次来到西境的首府,现在回忆起来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上次来时我只是一个来寄住的客人,今次出游,却是以封地王使者的身份。
说是封地王使者,但今次任务并不复杂。只是因为涉及的是西境内的贵族之一——迪格斯子爵的继承权,才要有封地王的代表来听证和裁决。
事情源起于三个月前的一个宴会中,迪格斯子爵的长女莉莉丝和霍普金斯城的少城主马修被抓奸在床。
当时这件事还在社交界引起哗然。
首先就是少城主马修已婚。
虽然这个世界的男人有多个女人很普遍,他还是贵族身份,但是大家惊讶的原因,是这少城主的夫人不是好惹的。
他的妻子卡珊德拉和他青梅竹马,是当地商会会长的独生女儿,而且有眼睛的人也能看见,在他们结婚以后霍普金斯城由一个寂寂无名的小镇变成了聚集周边村庄交易买卖的新兴城市,少城主夫人功不可没。
众所周知,少城主曾在结婚时当众扬言自己只会有一个妻子,少城主也素有惧内之名。
其次,莉莉丝和少城主夫人卡珊德拉本是闺中密友。
当日卡珊德拉的暴怒显示她是完全不知情。
别人说起来,少不免说一句“防火防盗防闺蜜”,对莉莉丝更是不屑。
最后,在场人均称是莉莉丝“勾引”少城主,甚至能栩栩如生地描述了当时莉莉丝是如何扯开少城主的衣服,高潮时双眼反白,张开双腿叫得骚气冲天。
莉莉丝给人的印象一向是清纯玉女,这下她的形象荡然无存。
那些贵族女生最爱端着清高的架子,顿时给她打上淫娃的标签。
在这个世界,女生可以和已婚的男人交往,但是主动勾引的行为却被视为犯罪,是下贱的女孩故意卖弄身体妨碍男生判断力的下流诡计,损害男生择偶的绝对权力。
一旦放到明面上,她将会以淫荡罪被判刑。
虽然如此,还是有很多男人会把那女生认为自己的妾室或女奴,让她们逃过一劫。
无论是哪个选择,都足以让一个贵族女孩从云端掉到泥泞之中。
事实上少城主也是这样干了。
东窗事发后,少城主马上认头。
据消息指,在卡珊卓娜的怒火下,在少城主收下她的当晚,她便被打上女奴的烙印。
现在的她既任少城主的妾室,又是少城主夫人的女奴。
在这个理应已经平息的事件中,最抗拒的是迪格斯子爵。
按继承法,迪格斯子爵没有任何儿子,在他百年归老后资产和封地都应由长女婿继承。他也因此一直严格管束长女,精心挑选自己的继承人。
霍普金斯城只是一个偏远的小城,少城主门第远比子爵来得低,向来没被迪格斯子爵放在眼内。
一朝之间,他的长女成为少城主的妾室,相当于迪格斯家的财产终有一天会白送给少城主。
迪格斯子爵心生不忿,认定这是少城主耍了手段,意图非法强夺他的资产,状告至赞茜夫人面前,要求剥夺长女的继承权,并要少城主赔偿他失去女儿的损失。
据说搜证和证人都已经备齐了,我们只要过去听一听就可以了,我便安于把这当成是旅游和散心。
当然,如果现在坐在我对面的是娇俏的斯嘉丽学姐,那就更完美了。
“怎么了吗?”
察觉到我盯着她看以后,西安娜单挑起眉毛。即使坐在颠簸的马车上,她也是正襟危坐的,看着就觉得累。
自从那个晚上后,我们也没有再交谈过,现在不得不二人面对面坐在马车里好几个小时,气氛有点尴尬。
“没事。”
我别过目光,试图把注意力集中在马车外的风景上。
虽然也在西境之内,但是霍普金斯城地理位置偏远,交通不发达,即使使用了传送法阵还是要在马车上坐好几个小时。
我看着外头零零落落地出现一些房屋,便知道该快到中午歇息的驿站了。
“……嗯。”
西安娜含糊地应了,不自然地看向另一边窗户。我以余光窥视她的表情,再一次思念起斯嘉丽学姐了。
唉,这真是趟难挨的旅程呢。
马车甫停定,我便急不及待便开门离开车厢,呼吸一口新鲜空气。
我伸展活动筋骨,在车里闷了一整个早上,只觉得自己的腰肩臀肌肉全都僵硬起来。
西安娜随后走下车厢,她挺着身子,年纪少少的却硬是要摆出一副威严的模样。
驿站属于官方设施,只有官员和被授权的人才能内进。
我和西安娜朝门口的女侍衞出示了令牌,女衞们脸上的表情很古怪了,仿佛疑惑为什么西安娜没有跟着马夫一起离开。
但令牌在手,她们没有作声,便放我们进去了。
虽然这地方偏远,但是也算是一个常用的中转站,驿站装潢也算得上是高级。
大厅中央有一个小舞台,看来晚上是会有表现节目的,舞台四周围绕了约二十张桌子,角落还有楼梯可以上二层,上面有数个包厢,均能从窗边居高临下看到舞台。
当我们走进大厅时,正在用膳畅谈的客人们突然全都安静了,目光都集中在我们身上——
——更正,是西安娜身上。
“为什么半人族会走进来?”
“脏死了……”
“切、难怪我嗅到什么难闻的气味。”
“谁玩半人族女仆上脑了啊?忘了这是什么地方吗还带进来的——”
“要带至少也给她戴上颈圈啊,怎么还给穿衣服的?”
能进来驿站的,不是达官贵人就是他们的贴身仆从和家属,坐着的客人大多是男性,他们议论纷纷,都向西安娜投来不善的目光。
女眷们在这场合虽然不好说话,但也是皱着鼻子一脸嫌弃。
众人的指点如针般刺过来,目光从西安娜伸延至我身上,认定我是她那个不守规矩,把鸟妖奴隶带进驿站的主人。
我能感受到走在我身边的西安娜微微一僵。
但当我看过去时,她依然是佯装若无其事,一副威凛不苟言笑的模样,仿佛完全没有听到这些话般。
只因我就站在她身旁,才会察觉出马脚。
对半人族的歧视听得多,但如此具现化地在我面前呈现也是第一次。
在西境城堡附近所有人都认得西安娜的脸容,知道她在赞茜夫人面前说得上话,路上遇上西安娜都是客客气气的,但来到这种远离城堡的地方就不一样了。
在一般人的认知下,半人族不是奴隶就是玩物,即使曾听说赞茜夫人有一个鸟妖学生,也不可能第一时间联想起来。
我有点忧心地看着西安娜,她肯定不是第一次碰到这种场面,但面对这种直白的蔑视,她内心断不如表面般风平浪静吧。
我们走到接待台前。
前台是一个十六、七岁模样的年轻女子,拿着镜盒仔细研究着自己今天的妆容,完全没注意到室内霎然改变的气氛。
直到西安娜敲了敲桌子,她才依依不舍地把目光从镜子中离开。
她一眼便看到西安娜身后的翅磅,不耐地说了一句:
“半人族要待在外面的马槽里不能带进来。”
西安娜抿着嘴。见状,我开口为她解围:“她也有拿着令牌的,理应能够使用驿站。”
前台这才注意到我,马上换了一张脸。
她虽然比不上斯嘉丽学姐、乔治娅、丽塔之流,但是在这种小地方也是难得的年轻美人了。
而且她似乎也有这份自知之明,更加懂利用自己的优势,甜甜的笑容足以让一堆男人全身酥掉。
但她说出来的话依然是拒绝:
“不要开玩笑了,先生。您这样我很难做,麻烦您合作一下吧。”
“他没有开玩笑,我们是封地王的使者。我们要一个包厢,不会碍着其他人的。”
西安娜忍不住高声音说道。前台白了她一眼,嗤笑一声。
“你是封地王使者,我还是公主呢。”
她说话声浪不大,但足够让在坐的客人都听见了,顿时大笑附和声包围了我们,一些妇人借机拉着自己的女儿说教,教导她们要对自己的地位有认知,不要这么不知羞臊。
这种肆无忌惮的嘲笑终究还是击破了西安娜的心防,她白着一张脸说不出话来,双手都不知要往哪里放。
我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她的应对能力比我想像中要差呢,在城堡一带的环境真是她保护得很好。
想来这就是赞茜夫人让我们一起来的用意。
我不熟悉业务,西安娜的出身注定她很容易被看不起,也不擅应对,我们加在一起正好互补。
我一手抓着西安娜发抖的手臂,故意露出不悦的模样,把我们俩人的令牌往桌上一摔,厉声道:
“大胆,西安娜可是我们西境封地王赞茜夫人的学生。我们代表着封地王前往霍普金斯城,你竟敢如此无礼?”
这话一出,不只是前台,就连驿站里客人的声音也戛然而止。鸟妖、封地王、学生的组合终于在他们脑子中连成一线。
虽然这里远离封地首府,但好歹还在西境之内,民众对于赞茜夫破格收学生的事还是稍有听闻的。
封地王可不是任何人能开罪得起的存在,本来鄙夷的目光都变成了小心翼翼的打量,客人们都不自觉地压低了讨论的声浪。
前台女孩肠子都悔青了。
这里连个贵族都少见,谁能想到她能这么倒霉开罪到封地王的使者头上?
她顿时回想起这两天的确有人在说起霍普金斯城的家事,都在推论封地王会插手……但她当时只当成八卦听,怎么想起自己会那么“幸运”碰上了呢?
“西、西安娜大人、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现在马上安排——”
前台慌乱地道,试图补救这个局面,但已经太晚了。我学着穿越前刷视频看到的横蛮客人一样,佯装愤怒地叱责:
“你叫什么名字?你们这里负责的人是谁?没有好好管好接待的人吗?”
“我、我……”
前台的脑子一片混乱,已经无法回答问话。不一会儿一个矮个子的男人便从后台走了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吗?”
看来他便是驿站的经营人了。
经营者看到桌上的令牌,表情也接着认真起来。
他见识多广,自然认出了封地王的象征物,结合一下小道消息便知道我们的身份。
他顾不上吓坏了的前台,走过来恭恭敬敬地问我和西安娜:
“两位大人,我是这里的负责人。请问米儿是做了什么不妥的事吗?”
“她无礼地要求封地王的使者到外面的马槽。你们是这样管教接待的人的吗?”
我故作不悦地回复。
经营者以一介平民的身份捞到这职务,脑子还是比其他人好一点。
前台米儿其实是他的同胞妹妹,他熟知她的性格容易惹事,只是来的客人多半是男的,正好她有点姿色,放在这里当活招牌向来利大于弊,客人一般不会太计较。
今次她肯定是不过脑子便看人下菜碟,想不到碰到封地王使者头上。
他心里还是有点向着妹妹的,腹诽着封地王派什么人不好,非要派她的鸟妖学生出来搞出误会。
但是从生意人的角度,他们全家也靠着驿站吃饭的,万万开罪不起封地王的使者。
毕竟虽然这个国度的驿站虽是官方设施,但是他不是官员。
饭店的服务是外包出去的,有意承包的人都是经过背景审查和竞投才能取得经营权,再每年更新合同。
要是上层的人计较起上来,他们一家明年无法拿到驿站的经营权,可就全家都要吃西北风了。
想到驿站能捞来的油水、妻子和刚出生的女儿,经营者便再无半点犹疑。
“那当然是我们不对,我们定必会好好管教——你看你干了什么好事?!”
“哇呼——”
经营者装模作样地怒喝一声,率先绕过前台便把被吼懵了的米儿按在桌上。
米儿措手不及,只来得及惊叫一声,同时,所有人都清楚听到了布料撕裂的声音,竟然是米儿下半身的西装黑裙爆开了一条巨缝。
原来米儿一向对自己的翘臀有自信,挑裙子都是挑小号的,更能突显自己身材。
西装裙本来就没什么弹性,撅起的臀部便瞬间撑爆了裙子,半截裙中央的线断开了一个大口子,露出了不易秀在人前的香肌。
她里面只穿了一件T字内裤,那单薄后幅勒在臀缝间若隐若现,但臀肉便完全挡不住了,两团肉从撕口里挤出来暴露人前。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站在前台后方,其他客人是看不到她的屁股的,只有我们这些站得近的把这风光饱覧无遗。
经营人可没这么多感想。
比起同胞妹妹的线条,他满脑子只想着争取封地王使者消气,一双大手毫不留情地往米儿身后挥舞,发出沉闷的拍打声。
经营人个子长得矮,手劲却贼大,只消十数下便肉眼可见米儿的臀部肿了一圈。
米儿娇声连连呼叫,早已眼泪鼻涕直流下来,顾不得她平常最在意的仪容了。
她也是有点小聪明的,刚刚只是一下子懵了,几下下来脑子便转过来,知道哥哥这样做是为了打给别人看,也配合地大声哭叫,请求封地王使者大人的原谅。
其他客人隔着一段距离看好戏,霎时间所有目光也集中在米儿身上。
不同于我们是生客,许多在场的客人长年在这地区奔波,一年到头少说也来驿站八、九遍,对前台的米儿印象也深刻。
她向来眼睛长到额头上,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一些比较下级的仆役都暗里对她有不少意见。
只是她是经营者亲妹妹,又长了一张漂亮脸蛋,倒很少看到她被教训。
现在看这高傲少女被当众打得痛哭流滞,大家只觉得新奇,别说心痛了,更多都是看得津津有味的。
转眼间打了数十下,经营者的心愈来愈沉下去。
他一直偷眼看着两位封地王使者的反应,只见那鸟妖脸色是缓和了点,男的却完全不为所动。
他心里更气妹妹的不长眼,开罪谁不好为什么要叫封地王使者去马槽……
想到这里,经营者又心生一计。他停下手,指了一下门边的一个瘦护衞。
“你、去马槽拿根鞭子来。”
“什么、哥不要——!”
啪啪——!
米儿一听反射性地尖叫起来,被经营者一手揪起来朝她的脸蛋呼了两巴掌。
“闭嘴。这里轮到你说话吗?”
我能看出经营者的意思。马鞭抽在米儿的嫩肉上想必一下便能皮开肉绽,他这边要是下死手了,我们便没有不屈不饶的道理。
西安娜更是个心肠软的,一下子便开口劝道:“也没必要,我已经——”
“等等。”我截住了西安娜的话头,朝她摇摇头。西安娜狐疑地朝我看了一眼,她不懂我的用意,但还是跟着闭好嘴巴。
“西安娜心善,就别太粗暴吧。但是她在大庭广众落了封地王使者的脸子,可不能就这样算了。”
我故意扫了一眼在场的客人,刚刚嘲笑过西安娜的人都不自然地别过脸去。
“让她花上一段时间来补偿自己无知惹下的祸吧。”
我没有挑明,但是经营者是个聪明人,自然很快明白我的意思。
“这自然——你、还有你。”
经营者指了指两个在门旁一瘦一胖的护卫,同时把米儿从前台后拎了出来,绕了一个圈,把她身后本来已经挡不住什么的黑裙撕成碎片。
在众人的轻呼声中,米儿两团嫩肉一起呈现在所有人眼前。
在刚刚的一连串掌掴后,两团臀肉早已染上大红色、浑圆肿涨,鲜红色的T字内裤被夹在臀缝之中几乎看不到。
经营者把她的内裤再往上提一下,蕾丝边磨擦起她的后穴,不顾她的呼叫再次把她按到前台上——只是这次,她的臀部是对着所有客人的。
“既然她开罪了封地王使者,就让她在封地王使者在此用膳休息的时候,都在这里挨巴掌吧。”
经营者说完便看我的反应。我点点头,意有所指地目光飘向了大厅中央的舞台,佯装替他们着想地道:
“在前台打恐怕会妨碍你们做生意。要不这样,如果你们没什么表演的话,就在舞台上执行吧。”
经营者当然不会说不。当下胖瘦两护卫便把米儿架到舞台上,拿了一张长桌把她按在上头,扬起手一左一右地执行惩罚。
顿时间,富有节奏的巴掌声和哭叫声在舞台上响起,宛如真的成了一个表演节目。
目的既然达到了,我微微颔首。
经营者看我总算满意了,松出一口长气,更相信他抓到的方向是对的,着意讨好,当即再三保证说让米儿接下来两周,早午晚的用膳时段也在舞台上挨揍两小时,让大家知道她无礼对待封地王使者的下场。
事情告一段落,经营者便把我和西安娜邀到包厢里,让我们远离其他客人。
“没有必要这样羞辱她吧。”
西安娜不自在地道。上菜以后,经营者便懂眼色地告退了,给予我们一些空间。
包厢在二楼,打开窗户便能看到大厅里的情形。
米儿早已没有呼叫的力气,只是无力地趴在长桌上啜泣,一头褐发散落在两侧。
护衞的胖子和瘦子也是打累了,交替着一个负责按着她的上半身乘机歇息,另一个继续努力挥动巴掌米儿。
米儿的眼泪无止境地滑落,羞愤感满满地占据着她。
整个大厅的人也拿她当笑话看,指指点点的。
每一个后来的客人看到这情况,又总得问上两嘴,这时便有好事之徒把事情的经过覆述。
看客们对她的讨论没有止境,评价着她的性格、身材、哭容、内衣品味……
即使知道这是不得已,但对一个青春少女来说依然是无限委屈,再想想这情境在接下来两周要不断重演,米儿的泪水更是停不住。
看着此情此景,明明她开罪的是自己,但是西安娜的心早就揪成一团,可怜着这个女孩子。
“西安娜你真是好心肠。”我却毫不在意,又给自己盛了一口汤。
经营者拿出来的都是驿站里最顶尖的食材,端出来的鱼汤也满是鲜香,让我不由得食指大动,多喝两碗。
虽然城堡大厨的手艺和食材更好,但是食材却远没有小地方的新鲜,环境也更为自在。
“……对半人族的偏见根深蒂固,她只是没有想到半人族能成为封地王使者。无知不完全是她的错。”
西安娜掐紧了餐巾。想来,她出生至今也是面对着这种歧视而无能为力吧。
一直以来,她给我的感觉也是在很努力想跨越这面高墙,但也许在内心深处,她在耳濡目染之下,也真的相信了半人族是低人一等的。
她努力挣扎,却不知不觉还是被这阴影牢牢缚住。
真是个别扭的女人。
随性的斯嘉丽学姐就不会有这种烦恼,她肯定会对这些规规条条不屑一顾,傲然地继续按自己的心情行事。
我放下汤勺,抹了抹嘴,叹了口气。
“首先,根深蒂固的偏见不代表我们不应该去反抗它。就因为有偏见,所以我们才要自己发声。她有偏见,错的就是她,而不是你。”
西安娜一怔,湛蓝的双眼似乎有些许波动。
“我不是故意要羞辱她,而是这样能最效率地在这一带达到效果——她一直趴在那里挨打,来往的人定要问问原因,这样在八卦闲聊下来,所有来往这驿站的人都知道她开罪了一个鸟妖,那个鸟妖是封地王使者,地位尊贵。这不但是为了在人们心里留下半人族也有机会是他们开罪不起的存在的印象,在说话时先动动脑子。同时,这也是为了我们这阵子在这边办事方便一点,少有这种不长眼的人。”
我把事情挑明来说。
事实上我也不全是为了她,如果每到一个地方也要面临一次对西安娜身份的质疑,即使是我也会觉得麻烦的。
米儿也是倒霉,撞上来成了我杀鸡儆猴的那一只鸡。
西安娜只是纯良,但替封地王办事那么久的女人怎么会是傻子?我一番话下来,西安娜听得一连串的点头称是,目光也渐渐流露出一点钦佩。
“再者,你是封地王的使者。在这里,你就是代表着赞茜夫人的。他们对你不敬,就是踩在赞茜夫人的颜面上,难道你觉得这样是应该被轻饶的事吗?”
“当然不能。”西安娜立马道。在她眼里,任何对赞茜夫人不敬的行为都是逆鳞。
这几句话说下来,西安娜对米儿的怜悯便荡然无存。她看向自己盘里的食物,突然回复了胃口。
我也乐得继续大快朵颐,正当我把牛柳切块放进嘴里时,西安娜突然道:
“你比我想像中厉害很多。”
“唔?”
我含着食物模糊地应道,不知道她这是唱哪一出。
“本来,我看着你是斯嘉丽带回来的,还以为你是个只会花言巧语、不学无术、只会吃喝玩乐攀附权贵之徒——但是事实不然。”
西安娜双手举着茶杯,认真地盯着我。
“我应为此对你道歉。你有自己独有的能力,即使是我也无法察觉。见识和处事更是有很多我要学习的地方。那天你替我隐瞒,以及今天的帮助,我至少欠你两次了。”
她说得认真,我便有点不好意思起来。我抓了抓腮,拿起茶杯和她碰了一下。
“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
“不。”她叹了一口气。
“老师也常教导我要负起告诉世人半人族女性也能有出头的责任。你刚刚的言论,和老师的见解也差不多。明明我在她身边更久,怎么就无法学到呢。”
“你也是当局者迷。”
我理解地道。
我不是在这个世界出生和长大,他们之间阶级和种族的不平等,对我来说反而是外来的概念,自然不存在什么打破不打破的。
相反,她因为出身和际遇的冲突深深陷于其中,要挣脱又谈何容易。
西安娜也似是有所感触,眼圈微红故意侧过头去看着米儿。好一会儿后,突然道:
“斯嘉丽真的配不上你,你知道吗?”
“咳咳咳……”
听起来在这次事件后,我在西安娜心里的印象来了一个大逆转。
她看人似乎很容易给人上滤镜,比如对赞茜夫人的盲目崇拜,或是对斯嘉丽学姐的盲目厌恶。
现在在她心里,似乎便把我归到好那一边上去了。
怎么说,明明我自觉我和斯嘉丽学姐才是一路人。
“你对斯嘉丽学姐的偏见太深了。”
闻言,西安娜别过脸去,一副全然不信的模样。
嘛啊她和斯嘉丽学姐历时多年的纠纷也不会因为我三言两语能解决的。此时的我也没有多插手的兴致,便专注于我面前的饭了。
就如情报所言,霍普金斯城是一个比较新兴的小镇,交通仍未建设完善。我们抵达时霍普金斯城时已近黄昏。
自我们入城以来,便能听到城镇市民们惊奇的声音。
撩起窗帘,便能看到中央集市两侧都聚满了人群,指着马车讨论。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毛色如此纯粹、带有光泽的马匹,也没见过这么华丽的马车。
他们不是发出赞叹的叫声,便是在谈论封地王会如何裁决莉莉丝案的事件。
从言谈中,我能听出他们对才掌权两三年便带着城镇迅速发展的少城主有着不少敬意,同时,许是因为利益站在他们这边,他们都觉得迪格斯子爵是个无理取闹的无赖,既然长女嫁过来了,少城主就理应有继承权。
就在这一路声浪中,我们抵达了城堡。
比起赞茜夫人的城堡,这座城堡可谓破旧简陋,只能说勉强有维持着一城之主的威严。
我们匆匆见过少城主马修和他的夫人卡珊德娜。
在我的初印象中,马修是一个温文的男子,仅仅二十出头,唯一突出的是比所有人都高出一个头的身高,和他磁性的声音。
相反卡珊德娜身材瘦削,个子娇小,穿着却很火辣,眼神自信,一看便知个性张扬,仿佛她才是这里的女王。
这种组合在这个世界绝对是鲜有的,给我留下不少印象。
迪格斯子爵也已经抵达,听说我们到来便亲自过来打招呼。
他拿着拐杖,白发苍苍,也是半只脚迈进棺材了,甫见我们便疾言厉色地控诉着少城主。
陪他过来的还有他的次女葛琳达,她有一头黑色短发,看上去顶多就是十六、七岁,和迪格斯子爵站在一起更像是一对爷孙。
她给我的第一感觉是内向,除了一开始含蓄的自我介绍外,她便一直默不作声地搀扶着父亲。
我疲惫不堪地应付着双方,直到晚餐过后,才能摆脱他们,甫到卧室便摊倒在床上。
我本打算第一晚便摸清所有有关人事的底细,但是舟车劳顿一整天的消耗比我想像中更大。
想到明天还有一整天的审讯,我便决定更专注于休息,只是草草以能力搜索了一下城堡。
今天我几乎碰到过所有人了,只除了案件中最关键的人——迪格斯子爵的长女、现时少城主的妾室莉莉丝。
找到她也不费什么功夫。
当我以少城主的视角张开眼时,便看到她赤裸着身体趴在四柱大床上,四肢着地成弓形,撅高自己的臀部迎合她主人的男根。
她的腰部使劲摇得风骚,一头金发被汗水打得贴着脸额,娇喘连连。
我吞了一下口水,完全能懂为什么少城主会被她诱惑。
比起平板没半点肉的妻子,莉莉丝相貌平平,但身材却相当傲人,一双巨乳挂在胸前颤动着,少城主的大手一只一边揉掐着她,也无法把它们完全包围。
我顺着少城主的触感用力抓她的乳房,手感着实是前所未有的紧实舒适。
她忍不住呻吟,细白如雪的肌肤上,满布着或新或旧的鞭痕。最近的几条鞭痕拦在背部上,看上去像是一小时前才添上去的,鲜红夺目。
少城主整个人贴在她身后,我能感受到她的肌肤冰冷。凑近后,少城主在她的耳边呢喃:
“明天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应该不用我再提醒你吧。”
语气温柔得仿如情话,内容却更像威胁。
莉莉丝颤抖着点头,任由少城主啃咬她的耳垂。
我心下生疑,但是直到他们完事,他们也没有再说过任何一句有意义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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