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1 / 1)
“我去趟洗手间。”苏婕对其他陪酒女说。她需要一个人静一静,那些女孩痛苦的眼神让她心里发慌。
走在会所昏暗的走廊上,包厢里隐约传来的呻吟和哭泣声渐渐远去。
苏婕想起拍卖开始前的那个小骚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己在那个特别的场子里呆的时间其实也不太久,很难说那个骚动的后续情况如何。
“难道刚刚……有哪个被拍卖的女孩逃走了?”
那些女孩显然不都是自愿的。
有的可能是被骗来的,有的可能是被债务逼迫,就像当初的她一样。
但她们的遭遇比自己更惨——至少她还能保持着表面的体面,而这些女孩直接被当做玩物拍卖。
包厢里那些看似斯文的男人,一旦戴上面具就原形毕露。
他们享受着支配和羞辱的快感,用金钱和权力肆意玩弄这些年轻的肉体。
而会所则默默地为这一切提供场地和保护。
苏婕靠在走廊的窗边,深深吸了口气。
外面的夜色依然漆黑,而在这栋华丽的建筑里,不知道还有多少像那些女孩一样的灵魂,正在被残酷的命运碾压。
她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今晚的工作算是提前结束了,但她却高兴不起来。
那些女孩的命运像一面镜子,映照出她自己的处境——在这个世界里,有些人注定要成为别人的玩物。
苏婕漫无目的地在会所的走廊里游荡。
夜色皇后占地面积很大,除了地下的特殊包厢,地上还有KTV、酒廊、舞池、舞台表演等正常营业的部分。
这个时间点,那些合法的娱乐区域已经打烊,只剩下零星的应急灯在走廊里投下幽暗的光影。
她经过一楼的舞池,昂贵的水晶吊灯已经熄灭,舞池中央的钢管在黑暗中泛着冷光。
这些正常营业的区域就像一个巨大的布景,掩盖着会所见不得光的内部。
苏婕鬼使神差地走到一个拐角处,这儿是她不熟悉的楼道,停下脚步准备往回走。
但她的直觉告诉她有些不对劲。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一些细微的响动,像是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
苏婕屏住呼吸,贴在墙边,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突然,一个年轻女孩出现在她面前。
两个人都愣住了,苏婕下意识做出防范的姿势,对方则一下子靠着墙,好像在努力让自己不要腿软摔倒。
这女孩突然出现在苏婕面前,看起来二十岁出头,戴着一副黑框大眼镜,穿着淡蓝色的纱裙。
整个人散发着一种书卷气,与这个声色场所格格不入。
她的身材瘦削柔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单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
那副眼镜让她看起来像个大学生,但苏婕在会所工作这么久,早就学会不轻易相信表面现象。
在这个地方出现的人,往往都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苏婕暗自警惕,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陌生女孩。
女孩的纱裙很漂亮,轻盈飘逸,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裙摆及膝,露出一双白皙修长的腿。
但这种清纯的打扮和会所女孩完全不同。
会所的女孩们通常都穿着性感暴露的服装,而不是这种仿佛从校园里走出来的装扮。
苏婕注意到女孩的眼神有些慌乱,不停地左右张望,似乎在躲避什么。
她的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纱裙下若隐若现的曲线让人遐想。
虽然身材瘦弱,个子也不算太高,但女孩的身体比例很好,尤其是那双长腿,即使在昏暗的光线下也能看出皮肤的细腻光滑。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苏婕谨慎地问道,同时警惕地环顾四周。这个时间,这个地方,突然出现这样一个女孩,实在太过反常。
女孩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呜咽。
她的眼镜片上起了一层薄雾,遮住了她的眼神。
苏婕能感觉到女孩浑身都在微微发抖,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寒冷。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粗重的喘息。
女孩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她下意识地向苏婕靠近,仿佛在寻求庇护。
“妈的,肯定在这层!”保安的脚步声和咒骂声越来越近,“那个戴眼镜的婊子,给老子找出来!”
苏婕心中一动,隐约猜到了什么。
她伸手轻轻搂住女孩的肩膀,感受到对方身体的颤抖。
“别怕,跟我来。”她低声说,带着女孩快步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保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女孩已经快要崩溃。她抓着苏婕的手越来越紧,似乎这是她最后的希望。苏婕能感觉到她手心的冰凉和颤抖。
“那边!”有手电筒的光束已经照到了走廊拐角,“一定在附近!”
女孩已经吓得说不出话,只能用哀求的眼神看着苏婕。
她浑身发抖,纱裙下的身体因为恐惧而瑟瑟发抖。
在这个危急时刻,这个看起来文静秀气的女孩,就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小鸟,绝望地寻找着逃生的机会。
“她们……要让我……去拍卖……”
苏婕迅速握住女孩冰凉的手,示意她不要出声。
在夜色皇后工作这么久,她对这里的地形了如指掌。
这栋建筑错综复杂,但此刻正是最安全的时机。
合法营业区已经打烊,保安也主要集中在地下区域巡逻。
苏婕拉着女孩快步走向会所的其他楼层,她的脑子飞快地转动着,试图找出一个安全的地方。
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显得太过刺耳,每一下似乎都在提醒身后可能追来的危险。
“把鞋脱了,否则太容易被发现了。”苏婕低声说道,停下脚步。
女孩点点头,蹲下身轻轻脱下脚上的细高跟鞋。
她的动作很小心,一边脱鞋一边不安地回头张望,仿佛随时都会有人冲出来。
女孩那两只露出的脚丫纤长精巧,脚指甲修剪得十分整齐,腿脚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白丝袜,显得尤为柔美。
苏婕低头看看自己的脚,虽然同样穿着丝袜,但脚趾已经因为长期穿高跟鞋而有些畸形。
她的脚掌略粗,脚弓也因为不正确的用力方式而稍显塌陷。
和女孩那精致的玉足相比,苏婕觉得自己的脚笨拙粗陋得多。
“跟我走。”苏婕说着,也蹬掉了自己的高跟鞋,弯腰将鞋子拎在手里。
两人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步伐轻盈得几乎无声。女孩的脚踝纤细,走动间丝袜摩擦出极其轻微的沙沙声。
“这边。”苏婕轻声说,带着女孩拐进一条员工通道。这是服务生们送餐用的路线,两边堆满了杂物,正好可以遮挡身形。
保安的手电光从远处扫来,苏婕立刻拉着女孩蹲在一堆餐车后面。
女孩瑟瑟发抖,但很听话地屏住呼吸。
她身上有淡淡的香水味,混合著些许汗水的气息。
“查过了吗?”远处传来询问声。
“这边没人!”另一个声音回答。
苏婕等脚步声远去,才拉着女孩继续前进。她们经过了空无一人的舞池,最后来到了一间备用的化妆间。
这个房间平时用来存放演出服装,现在黑灯瞎火的没人会来。
苏婕轻轻关上门,示意女孩藏在衣架后面。
各式演出服装挂在架子上,形成了视觉的遮蔽,像无数个无声的守护者。
女孩在黑暗中紧紧抓着苏婕的手,她的手心已经被汗水浸湿。苏婕能感觉到她还在发抖,但至少暂时安全了。
“别怕,”苏婕轻声安慰,“这里暂时不会有人来。”她知道自己在冒险,但看着女孩惊恐的眼神,她没办法袖手旁观。
外面依然传来断断续续的脚步声和对讲机的声音,但在这个被戏服包围的小天地里,她们暂时找到了一处避风港。
苏婕开始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但现在最重要的是先躲过这一轮搜查。
在这个堆满舞台服装的房间里,苏婕借着手机的微亮快速翻找着合适的衣服。
这几天她经历了太多痛苦——被公公凌辱,失去青然的信任,看着那些女孩被拍卖。
也许正是这些遭遇,让她对眼前这个陌生女孩产生了强烈的同理心。
“把裙子换下来,”苏婕轻声说,紧张地看了看门外,“会所的女孩都穿得性感一点,你这样太显眼了。”她从附近一个储物柜里取出一件露肩的演出服,递给女孩。
那是一件红色缎面的低胸装,领口和下摆都缀着闪亮的亮片,是会所里常见的表演服装。
在对外开放的会所区域里,会有舞蹈演员常驻表演给酒客们,都是法规允许内的。
女孩怯生生地接过衣服。
她犹豫了一下,但很快意识到现在情况紧急,也顾不得太多了。
她深吸一口气,把眼镜摘下放在一旁,然后背对着苏婕,开始解开纱裙的拉链。
然而,纱裙的拉链似乎卡住了,女孩笨拙地够着背后,却怎么也解不开。“我……我弄不开…”她小声说,声音里带着焦急和无助。
“别紧张,我来帮你。”苏婕走上前,轻轻拉开卡住的拉链。纱裙慢慢滑落,露出女孩纤细的背脊和细腻的肌肤。
在昏暗的手机光下,苏婕能清晰地看到女孩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女孩身材瘦削得近乎单薄,肩胛骨在背上形成两个精致的凸起,腰肢纤细,臀部却有着柔美的曲线,皮肤白皙细嫩,有些部位甚至能看到下面淡青色的血管。
她的内衣已经不知何处去了,只有一条简单的白色棉质内裤,苏婕心里一沉,或许她进会所的时候就被剥去过一次衣衫。
当她转身面对苏婕时,苏婕看到她胸前的两个小巧乳房,虽然不大,但形状完美,粉嫩的乳头在空气中微微挺立。
整个人散发着一种青涩而纯净的美,连苏婕这样的女人都不禁为之动容。
苏婕迅速把目光移开,递给女孩那件演出服。
女孩手忙脚乱地套上衣服,衣服对她来说有些大,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却意外地增添了几分性感和妩媚。
看着眼前这个柔弱的女孩,苏婕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保护欲。
如果她真的进了刚刚那个拍卖场,被那些禽兽般的男人们肆意玩弄,恐怕会被折磨得受不了。
“你还好吗?”苏婕轻声问道,帮女孩整理着衣服。她的手指不小心擦过女孩的肌肤,感受到一阵冰凉。“你在发抖。”
“我…我有点冷…” 女孩抱紧自己,声音颤抖。但苏婕知道,她的颤抖不仅仅是因为寒冷,更多的是因为恐惧。
苏婕想了想,又就近抄起一顶假发,是那种齐肩微卷的款式。
“戴上这个。”她说,“等下我们从员工通道走,你就说是新来的。”苏婕帮她戴好假发,又给她嘴上抹口红。
镜子里的女孩判若两人,清纯的气质被完全掩盖,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夜场女孩。
苏婕庆幸自己随身的手包放在了拍卖场门口,出门就随手带上了,否则现在可不好办。
“记住,”苏婕一边给女孩补口红一边说,“跟着我走,不要东张西望。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是新来的,我在带你熟悉环境。”
“记住,不要说话,也不要和任何人有眼神接触。”苏婕低声叮嘱,同时检查着女孩的表情。
那双大眼镜下,女孩的眼神依然带着恐惧,但已经比刚才镇定了许多。
苏婕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心跳加速。现在正是交接班的时候,保安和工作人员都忙着交接工作,注意力不会那么集中。这是最好的逃脱时机。
两人悄悄走出休息室,继续在会所的迷宫般的走廊中前行。
苏婕一边走一边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她必须想办法把这个女孩安全带出会所,但这并不容易。
“来,搂着我的腰,装醉。”苏婕轻声说,把女孩拉到身边。她示范性地摇晃了一下身体,“就像这样,踉踉跄跄的。”
女孩点点头,学着苏婕的样子靠在她身上。
苏婕能感觉到女孩纤细的身体在微微发抖,但她尽力保持着醉酒的姿态。
苏婕搂住女孩的肩膀,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胸前,假装在搀扶一个喝醉的姐妹。
这是会所最常见的景象,没人会对一个醉醺醺的女孩多看一眼。醉酒的客人或者姑娘经常需要被扶着离开,工作人员早就见怪不怪了。
两个女人重新踏上高跟鞋,苏婕深吸一口气,在前迈出了第一步。
她知道自己在做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
如果被发现,她不仅会丢掉工作,还可能面临更严重的后果。
会所背后的势力不是她能惹得起的,一旦被抓到,后果不堪设想。
但此刻,苏婕心中燃起了一股从未有过的勇气。
她想起自己过去的懦弱,想起青然对她底线的怀疑。
那些曾经让她痛苦的记忆此刻反而成了她前进的动力。
“我要做一次对的事。”苏婕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说。
她面对公公时的懦弱或许有借口,但现在救下这个女孩义不容辞,即使冒着巨大的风险,她也要试一试。
两人摇摇晃晃地走在走廊上,苏婕刻意放慢脚步,模仿醉酒者的步态。
她们经过了几个保安,但没人多看一眼。
一个穿着制服的员工甚至友善地笑了笑,显然以为这只是又一个喝多了的小姐。
“哎呦,这姑娘喝多了。”遇到巡逻的保安,苏婕笑着打招呼,“新来的,不会喝。”
保安随意瞥了一眼,也不认识她俩,目光只是淫邪地在两个女人裸露的肌肤上打转了几下,没多问什么。
苏婕带着媚笑点点头,装作费力地从保安身边蹭过去,她已经在冒冷汗,这时候被吃点豆腐都无所谓,但绝不能被他们反应到自己扶着的是谁。
她们故意走得很慢,时不时停下来假装扶着墙休息。
路过每个厕所,苏婕都会拉着女孩进去躲一会儿,一方面是避开巡逻,另一方面也是给自己缓解紧张的机会。
“呕……”在其中一个厕所里,苏婕真的吐了。
不是因为酒,而是紧张和恐惧。
女孩担心地想让苏婕别管自己,但势成骑虎,苏婕知道必须继续前进。
七拐八绕,走过好几条走廊,躲过几波保安或者服务生,她们终于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小门前。这儿平时用来运送垃圾和杂物,守卫相对松懈。
苏婕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透,但她不敢停下。
这扇小门就是希望,只要能出去,就有机会让这个女孩重获自由。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也许是因为看到了那些被拍卖的女孩,也许是因为想证明自己还有人性。
苏婕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那扇门。
她不敢确定路上经过的监控是否都拍到了她们,也不知道门外会不会有埋伏。
但现在已经没有退路,只能赌一把。
“你先出去,”她对女孩低声说,“如果有人拦住我们,你就赶紧跑,不要回头。”
女孩点点头,苏婕能感觉到她的身体还在微微发抖。
门开了一条缝,冷空气涌进来,令衣不蔽体的女人们汗毛倒立,这时候不穿外套在户外是禁不住的,但送女孩逃命要紧。
苏婕探头张望了一下,后巷里黑漆漆的,只有远处一盏昏暗的路灯。
女孩蹑手蹑脚地溜出门,苏婕紧随其后。
她的心跳得如此剧烈,仿佛要冲出胸腔。
后巷里堆满了会所分类的垃圾桶,散发着腐败的气味,但此刻这味道却让人感到一丝希望——至少她们已经出了会所。
“还要再走一段,到巷子外去,到大路上。”苏婕轻声说,“这里还在会所的势力范围内。”
她们贴着墙根前进,高跟鞋踩在潮湿的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声响。每一个响动都让苏婕心惊胆战,生怕这附近也有保安在。
巷子很长,两边都是院墙,像一条看不到尽头的隧道。
苏婕知道,只要能走出这条巷子,就能到达主干道。
那里有车流和行人,就算是会所也不敢太明目张胆。
但这段路却显得格外漫长。
每一秒都像是一个世纪那么长,每一步都可能暴露她们的行踪。
苏婕的手心全是冷汗,她不敢想象如果被抓住会有什么后果。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响动,可能是野猫碰倒了什么东西。
两人都被吓得一激灵,但又不敢停下脚步。
苏婕能感觉到女孩抓着她的手越来越紧,那种恐惧几乎要把人逼疯。
“谁?站住!别跑!”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厉喝,声音在空荡的后巷里回荡。
苏婕的心瞬间坠入谷底,那是会所保安熟悉的声音,粗暴而充满威胁。
她下意识抓紧女孩的手,想要拔腿狂奔。但就在这时,巷口处也出现了人影,黑暗中看不清有几个人,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在路灯下晃动。
前后都被堵死了。
苏婕感觉女孩的手在自己掌心剧烈颤抖,她能想象得到女孩此刻有多恐惧。那个好不容易逃出魔窟的可怜人,马上就要被重新推入深渊。
而她自己,一个会所的陪酒公主,居然做出这种背叛会所的事。
她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那些戴面具的男人不会放过帮助“货物”逃跑的人。
苏婕和女孩僵在原地,黑暗中她能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巷子里的腐臭味和她们的恐惧混合在一起,苏婕闻到了绝望的味道,几乎窒息。
两个柔弱的女人,被困在这个肮脏的巷子里,像是被捕获的猎物,只能等待审判的降临。
苏婕已经能想象到自己的下场。
帮助“货物”逃跑,这简直就是对那些权贵的挑衅。
她会被会所抓去接待最粗鲁的客人,还是直接被打一顿,被关起来?
女孩在她身边发抖,那具柔弱的身体几乎要瘫软在地。
苏婕知道,这可怜的姑娘逃跑失败后会遭遇更残酷的对待。
那些变态的客人一定会因为她的不听话而发怒,用更加变态的手段折磨她。
脚步声越来越近,皮鞋踩在潮湿的地面上发出粘稠的声响。苏婕能感觉到身后的人已经很近很近,有挂在他们腰间的钥匙声音越发靠近。
前方巷口的人影纹丝不动,像一堵无形的墙堵住了她们最后的希望。
苏婕不知道那里站了几个人,但她知道自己和这个柔弱的女孩不可能突破封锁。
月光穿过云层在她们头顶投下阴影,像一张巨大的网,把她们死死困住。
苏婕的脑海里闪过无数画面:包厢里那些女孩被凌辱的场景,谢大河压在她身上的恶心触感,青然失望的眼神……现在,她即将面临比这些更可怕的惩罚。
巷子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呼吸声在黑暗中回荡。
苏婕的心跳得如此剧烈,似乎要冲破胸膛。
她不敢回头,因为她知道,只要一转身,就会立刻被认出来。
但这种煎熬不会太久了,再过几秒钟,当身后的保安靠近到能看清她们的脸,一切就都结束了。
虽然夜色皇后不至于杀人,但苏婕能想象到那个场景:自己会被剥光衣服,吊在钢管上,被迫看着那个女孩遭受蹂躏。
那些变态的客人一定会特别兴奋——一个背叛会所的小姐和一个试图逃跑的“货物”,多么完美的惩罚游戏。
即使不死,但生不如死。她们会被折磨得失去尊严,被迫承受各种羞辱。会所要通过她们来杀鸡儆猴,让其他女孩看看背叛的下场。
保安的脚步声和呼喝声越来越近:“站住!回过头来!”手电筒的光束已经照到了她们的后背,再过一秒,她们的身份就要暴露。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黑影突然从巷子一侧的高墙上跃下。
那身影快得像一道闪电,几乎看不清动作。
紧接着就听到“砰砰”两声闷响,身后的保安还没来得及反应,就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苏婕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种身手她只在电影里见过,利落的动作,精准的攻击,仿佛训练有素的特工。
在这个肮脏的后巷里,这一切显得如此不真实。
她下意识地抱紧了身边的女孩。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黑影看来是援军,可一个普通的“拍卖品”,为什么会有人用这种方式来营救?
难道这个女孩的身份并不简单?
月光下,那个神秘的身影站在两个昏迷的保安之间,影子被拉得很长。这一刻,苏婕感觉自己像是误入了某个谍战片的场景。
但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
这个意外的救星让她们暂时逃过一劫,但巷口的人影还在那里,随时可能有更多的保安赶来。
这个夜晚远没有结束,而谜团似乎越来越多。
那个高手在两个倒地的保安身边蹲下,用手指按了按他们的颈部。
苏婕和女孩站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出。
月光照在保安的脸上,他们双眼紧闭,一动不动。
“天呐……”苏婕的大脑一片空白,“他把保安杀了吗?”她从没见过这么干脆利落的身手,那个黑影从天而降时的气势,简直不像普通人类。
那个高手检查完保安的状况,优雅地站起身。
他的动作像是受过专业训练,每一个细节都充满力量感,修长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挺拔,仿佛一把出鞘的利剑。
巷口那个人影缓缓走来,脚步声在寂静的后巷里回响。
高手走上前,对着来人恭敬地点头:“没意识了。”他的声音低沉冷静,带着一种特殊的气质。
月光照亮了走来的那个人。
他看起来三十多岁,身材高大,相貌端正。
即使在这种场合,他的举止也透露着一种天生的优雅和威严。
他的年龄和苏婕相仿,但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苏婕注意到女孩在看到这个男人时,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
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显然不是普通人,他能让一个身手如此了得的人对他如此恭敬。
而且,他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在会所的后巷,似乎完全不担心被人发现。
后巷里的气氛变得更加诡异。
两个保安躺在地上,生死不明。
一个身手惊人的高手,一个气度不凡的男人,还有她们两个被困在中间的女人。
这一切都太不真实了,就像一场荒诞的梦。
“萧哥?!”女孩的声音带着哭腔,那种压抑了许久的恐惧终于在这一刻崩溃。她的双腿一软,整个人都要倒下去。
男人动作利落地接住了她,将她横抱起来。
在月光下,苏婕看到女孩把脸埋在男人的胸前,肩膀不住地抽动。
她哭得那么伤心,却又带着一种解脱的意味。
男人没说什么,只是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苏婕听到这声“萧哥”,心里稍微放松了些。
这个神秘的男人显然和女孩认识,而且关系匪浅。
看来这个可怜的姑娘终于得救了,自己也不用担心被保安抓到。
一阵夜风吹过后巷,苏婕才发现自己浑身都是冷汗。
她只穿着会所陪酒时的那件薄裙,布料已经被汗水浸透。
这一阵冷风吹来,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神秘高手从天而降,两个保安瞬间被制服,这个叫“萧哥”的男人及时出现……这些场景就像电影一样不真实。
她站在原地,看着男人抱着已经哭累的女孩,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该离开了。
后巷里的月光把几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地上的两个保安仍然一动不动,那个身手了得的高手站在一旁保持警惕。
苏婕看着这一切,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卷入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这个在包厢里看起来柔弱无助的眼镜女孩,显然不是普通的“拍卖品”。能让这样的人物来营救,她的身份一定不简单。
苏婕站在原地,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她知道应该赶紧回休息室,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她不敢轻举妄动,生怕那个身手惊人的高手会突然出手制服她。
她的大脑飞速运转:这个“萧哥”会放她走吗?
毕竟她见证了这一切,而且还帮助了“货物”逃跑。
那个高手会不会也像对待保安那样,一招把她打晕?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女孩虚弱的声音从男人怀里传来:“这位姐姐……救了我……带我出来……”话还没说完,她就晕了过去,整个人软软地倒在男人怀里。
男人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女孩,然后转向苏婕。月光下,他的眼神深邃而平静:“谢谢。”只说了这简单的两个字,就抱着女孩转身离开。
苏婕呆立在原地,看着男人的背影消失在巷子的阴影中。
那个高手随后向她微微鞠躬,用一种训练有素的语气说道:“不用管这两个保安。你可以放心回去。”然后也跟着消失在夜色中。
后巷里又恢复了寂静,只剩下地上昏迷的保安和满头大汗的苏婕。
刚才发生的一切像是一场梦,如果不是地上躺着的两个保安,她几乎要怀疑这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夜风吹动她被汗水浸湿的裙背,让她打了个寒战。
地上的保安依然没有动静,但有浅浅的呼吸起服,看来那个高手确实手下留情了。
苏婕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望着男人和高手消失的方向,那个被救走的女孩到底是什么身份?
那个“萧哥”又是什么来头?
能让一个训练有素的高手如此恭敬。
但这些问题已经不是她该关心的了,她只希望自己的冒险行为不会带来什么麻烦。
“你可以放心回去”,那个高手说的话毫无道理,自己做了这么背叛的事情,怎么可能不提心吊胆?
但他的手段,让苏婕又没法不相信。
况且,不回去才真是会引起会所的人的怀疑。
现在,她只能赶紧回到休息室,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个荒诞的夜晚,这场意外的营救,还有那些神秘的人物,都将成为她永远无法说出口的秘密。
苏婕颤抖着回到休息室,一路上心跳都没平静过。
那两个保安躺在后巷里,应该只是昏迷,而且在昏暗的灯光下,他们根本没看清楼自己的脸。
她身上这件会所发的性感衣服,和其他陪酒女没什么差别,更不会成为什么特征。
休息室里空无一人,其他姐妹都还在陪客人,周姐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苏婕快速整理了一下妆容,把汗湿的头发挽起来盘上。
镜子里的女人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陪完拍卖场那边的客人,她本来就该下班了,只是因为刚刚的事耽误了。
苏婕匆匆收拾好东西,装作若无其事地从会所正门离开。
保安例行检查她的工作证时,她的手还在微微发抖,但对方只是例行公事地看了一眼就放她过去了。
回家的路上,苏婕一直在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那个神秘的“萧哥”,身手不凡的保镖,还有那个最后晕倒的女孩。
这些画面像电影一样在她脑海里闪现,让她觉得恍如梦境。
接下来的两天,苏婕过得心惊胆战。
每次进会所,她都担心会被人扑上来按倒抓住。
但奇怪的是,一切如常。
没有人提起那天晚上的事,连那场“拍卖会”似乎都从未发生过。
周姐还是像往常一样安排工作,其他姐妹们该怎么玩闹还怎么玩闹。
那两个被打晕的保安似乎也没有了后文,他们应该不会真的死了吧,明明当时还有呼吸?
或者他们根本就没看清是谁帮助了“货物”逃跑,接下来面对会所老板,他们没说出个所以然,于是就按没事儿来算了?
会所内部都没有传出什么风声。那个包厢里的戴面具的客人们,仿佛也对丢失的“货物”并不在意。
苏婕一边担心着可能随时爆发的风波,一边又不得不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工作。
每次经过那个后巷,她都会想起那个不可思议的夜晚。
但现在看来,这个秘密可能真的就这样被永远埋藏在了夜色中,这样当然最好,会所可能也没有什么继续追查的打算。
但那晚的冷汗和寒风终究还是让苏婕病倒了。
第三天晚上,她开始发高烧,整个人烫得像团火。
体温计显示39度多,头痛欲裂,连站都站不稳。
她不得不给周姐打电话请假。周姐听她声音虚弱,也就准了假。但更难应付的是谢大河,那个老畜生这两天又蠢蠢欲动,想让她出来陪他开房。
“我真的病了。”苏婕把体温计拍照发给谢大河,声音沙哑地说。
谢大河看到那么高的体温,倒也装出一副道貌岸然。
他假惺惺地说:“那你好好养病,等好了再来伺候我。”这种虚伪的关心比直接的威胁更让苏婕作呕。
苏婕躺在床上,浑身发烫,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
那天晚上的画面不断在她脑海中闪现:黑暗的后巷,昏迷的保安,神秘的男人……她分不清这是发烧的幻觉还是真实的记忆。
“妈妈,你还好吗?”彤彤担心地站在床边,小手摸着妈妈滚烫的额头。这个懂事的孩子看到妈妈病得这么重,主动承担起照顾的责任。
“要不要再量一次体温?”彤彤把体温计递给妈妈,“要不要喝点水?”
苏婕看着女儿忙前忙后的样子,心里既感动又心疼。
平时都是她照顾彤彤,现在却要女儿来照顾自己。
她甚至连起身喝水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看着彤彤小心翼翼地端着水杯喂她。
发烧让她整个人都虚脱了,但她还是要强撑着接听谢大河的电话,听他说那些恶心的话。
那个老东西居然说等她病好了要好好“补偿”他,这让她胃里一阵翻涌。
床头柜上放着退烧药和感冒药,都是彤彤从小区药店买来的。这个小女孩竟然会记得要买退烧贴,还知道每隔几个小时要给妈妈量一次体温。
苏婕躺在床上,汗水浸湿了床单。
她想起那天晚上被冷风吹透的感觉,但比起生病的痛苦,她更担心的是谢大河的威胁。
即使病得这么重,她也不能完全休息,还要应付那个老畜生的骚扰。
“如果大哥哥在就好了,”彤彤说,“他那么会照顾人,一定能让妈妈快点好起来。”
苏婕的心猛地揪了一下,眼泪差点夺眶而出。她轻轻抚摸着女儿的脸蛋:“别提大哥哥了,他……他最近要准备考试,很忙的。”
但她的手机屏幕还停留在和青然的最后一条消息上。
而那时的她,正被谢大河压在身下遭受凌辱。
她多想发消息问问他:这些天过得好吗?
成绩有没有提升?
会不会偶尔想起她?
发烧让她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但心里的痛比病痛更难熬。
手机不时响起提示音,是会所姐妹们的关心。
杨雨薇问她好点没有,何青说要不要给她送点药,连周姐也发来消息说让她好好休息。
这样也好,至少会所那边只知道苏婕在生病请假,没人把她和那天晚上救下“货物”的人关联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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