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鬼知饿殍(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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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初升,薄雾消散,林间渐生温暖,珍禽成对,走兽觅食,一派春意景象。

丈锥木屋伫立在石台上,古朴陈旧,和山林融为一体,仿佛世外之人幽居之所。

木屋旁,一汪清池晃如明镜,晨光笼罩,映得金碧霞光,仙蕴渺渺。

水池边上,一男一女正自安睡,享受大好春日。他们衣衫单薄,面容含春,好似一对彻夜行欢的年轻夫妻。

空气中弥漫着尚未散去的精液气息,细心看去,周围青石上、草地上,四处溅落着斑斑淫液。

难以想象,昨夜二人的野合是何等猛浪,而如此多的精液漫天喷射,又是何等的壮观与淫荡。

日上三竿,卓玄青缓缓睁开眼,脑中昏昏沉沉,诸事不清。

他稍稍侧身,缓解肩头疼痛,昨日记忆也如倾斜的湖水,淌进混沌的脑海。

从月夜奔行,到身陷大阵,而后贼子袭来,刀光剑影,连续的苦战令他险象环生,直到绝境下施展出黯然销魂掌最后一式,与那司徒父子两败俱伤。

卓玄青的记忆停留在那式奇妙的掌法上,感觉哪里不对,身上似乎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又隐隐与他道心深处偶合共鸣。

卓玄青内视一番,只觉真气充盈,经脉弥坚,相较之前竟有不少精进。

再仔细回想,只记得当时与那司徒狂比拼僵持,气血倒流之际,对方的精气也跟着一同涌来,原本疲累的身体陡然生出一股绝大的力量,竟将砍来的腰刀远远荡开。

而后,精气越注越多,司徒狂很快形容枯槁,他也七窍溢血,丹田欲裂,再这样下去,便要经脉尽断爆体而亡,二人谁也活不成。

就在这时,司徒衰举刀袭来,腰刀触体的一瞬,四肢百骸骤然一空,炽热的罡气以难以想象的速度顺着刀锋狂泄而出,老淫贼瞬间吐血倒飞,自己也因此死里逃生。

现在想来,司徒衰要命的一刀,反而阴差阳错救了自己一命,而那老贼的命却因此搭了进去,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没想到,最后的那式掌法“孤影只行”,竟如此邪异,原先还以为是自己资质不佳,悟性不够,以至盲目修炼气血逆流,原来这招根本不是用来修炼自身,而用来汲取别人的!

黯然销魂掌,竟然隐藏着这样的秘密!

这并不像是正道招数,倒更像早已覆灭的日月邪教出现过的吸星大法。

不,这样类比并不准确,因为卓玄青能感觉到,涌入自己身体的是纯正的血脉精气,无需炼化,也没有庞杂损身之物。

金无足赤,这种武学闻所未闻,世上根本不可能存在!

就像一条大河里有无数的鱼虾蟹贝,一个渔夫喜欢吃黄颡鱼,无论河里有没有,他每次都能捕到这种鱼,每次捕到的全是这种鱼,且穷其一生只捕到这一种鱼,以至于不知河中尚有它物。

卓玄青越想越体会到这里面的恐怖,世上真有一步登天的法门吗?

他隐约觉得这最后一式并不是一种武学,也不是阵道,而是他无法理解的事物,硬要类比的话,却有些近似于门中古籍所载的由“咒”演化而来的“术”,漫长的修行史上也只有零星片语,他早已记不真切。

卓玄青心中有种莫名的预感,这最后一式夺天地造化,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轻易施展,不是怀璧其罪,而是后面很可能引发难以想象的变化。

师父,你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卓玄青摇了摇头,刚要起身,却见前方一抹靓丽的白,小龙女正伏在一方青石上,白色的身影柔美绰约,宛如睡梦中的蝴蝶。

许是她昨夜连施阵法,神魂损耗过度,以至于往日早睡早起的她,此时仍在梦中。

卓玄青痴痴地看着石上美人,她虽背对自己,婀娜的躯体仍散发出强烈的吸引力,让人看一眼就难以自拔。

从他这个角度看去,身姿窈窕的终南仙子比之寻常男子还要高出些许,乌黑的长发似瀑布流下,皎白的玉颈如明月高悬,一弯深邃的柳腰对面,是足以和肩头平齐的丰嫩美臀,浑圆的轮廓肥美硕满,令人望而生欲。

卓玄青瞬间就想起了昨晚的淫艳场面,洁白的小手,娇艳的红唇,妩媚的眼眸撩人心魄,热烈的口交饱含深情……,师娘那紧凑多汁的唇穴销魂到极点,令他忍不住喷射出海量的精液,将哀羞的她淹没在胯下。

一幕幕淫秽的画面在卓玄青脑中浮现,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下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勃起,眨眼间就昂扬朝天,壮如儿臂。

看着师娘动人的倩影,卓玄青旖念丛生,本能地想要将上前她拥在怀中,顶着那肥美的肉臀,和她融为一体。

忽然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打破卓玄青脑中的邪念,原来是他起身之时,一道道伤口互相牵连,如钝刀切肤,令他一时间冷汗涔涔。

卓玄青连忙运转真气,呼吸吐纳,缓解身上痛意,心中的欲念渐渐冷却下来。

他摸了摸肩上包扎好的伤口,一股暖意在胸中升起,昨夜他虽受伤颇重,但师娘也同样神识大损,在那样的情况下,她仍然撑着疲累的身躯为自己口交,伺候他射精,真是世间少有的好女人啊!

再反观自己,只顾贪图享乐,挺着那根要人命的大肉棒,对师娘肆意奸淫,浑然不顾她是否吃得消,真是小人得志,罪该万死。

好在师娘是那样的贤惠善良,始终包容着他,默默承受着他的淫辱,直到将他伺候到射精,让他的肉体和心灵都得到巨大的满足。

卓玄青心怀感动,从来没有人对他这样好,他心中暗暗发誓:自己一定会誓死保护师娘!

然而看着睡梦中的美师娘玉体横陈,丰满诱人,胯下淫屌忍不住再度挺起,根本软不下来,卓玄青只好在心中又加了一句:更要保护师娘美妙的肉体不被别的男人侵犯。

阳光透过树林,落在终南仙子白色的身躯上,衬得池边霞光瑞霭,蝶舞蜂飞。

仙子肩头微动,从睡梦中醒来,疲累的身躯稍有缓解,只是耗损的神念非一朝能补,仍需一些时日蕴养。

小龙女走下石床,见卓玄青正以内力烘干衣物,看到自己醒来,唤了一声“师娘”,便拿起衣物朝她走来,眼中满是关心。

小龙女心中一暖,接过衣物披在身上,刚要关心卓玄青的伤势,却陡见他下身高高鼓起,仿佛一顶将被冲破的帐篷。

邪恶的淫物再次显现,顿时惹得绝色仙子芳心大羞,昨夜淫荡的画面随即浮现在眼前:狰狞的肉屌,甩动的卵蛋,滚烫如火的硕大龟冠……,第一次奉献口交的她,一张小嘴险些要被撑破,那种极度胀满的含物感,让人想一想就舌根发麻。

尤其快要射精的时候,青儿好似变了个人,发狂般将他的巨物全部塞入,令她一时间陷入窒息,濒死的绝境中,强烈之极的快感猛然降临她的肉身,让她泄身的同时,变成一具不知羞耻的女奴……

绝色仙子芳心颤颤,不敢回想接下来那精液飞溅的淫浪场面,清丽的脸颊绯红一片。

卓玄青却有些发虚,生怕师娘怪罪于他,毕竟昨晚的他太过肆意妄为,竟对师娘如此淫辱亵渎,这和无耻的淫贼又有什么不同呢?

卓玄青有些尴尬地掖了掖裤中巨棒,问了声安,看到师娘没有怪他,便又喜笑颜开,若无其事道:“师娘,大阵已经解除了吗?”

小龙女抬头看天,玄天星局已然烟消云散,又低头观石,原本石缝中的潺潺流水也已干涸,便点头道:“机缘散尽,阵局已解。”

卓玄青松了口气,心中一颗大石终于落地,这一夜可谓一波三折,总算是平安度过。

他看了一眼石阶尽头的木屋,暗想着孙婆婆的幻象应该也已经消散,不知道今后还会不会再出现?

其实他也明白,真实的孙婆婆早已死去,也感受不到幻象和情感,她所留下的,只有散去的缘分,和给后人的一点念想罢了。

卓玄青回过神来,见小龙女同样在看着木屋,心中的感伤溢于言表,他想宽慰一下,却又不知该如何言说。

看着师娘的背影,卓玄青心中涌起一阵怜惜,其实她也是个命苦之人,师父早亡,亦师亦母的孙婆婆被杀害,就连杨过也离她而去,茫茫世间只剩她一人,又有谁能走进她的心中,带给她一丝安慰呢?

“师娘莫要伤心,还有玄青陪在你身边……”卓玄青拉起小龙女的手,眼含深情地说道。

小龙女看着男人真诚的眼睛,芳心忽然颤动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

天色已经不早,二人饮过酣蜜,又采了两株刚冒头的止血刺蓟,将卓玄青肩上的伤口重新换药包扎,便离开阵眼,原路返回。

生路两趟方见短,不一会儿,二人便回到那棵熟悉的古树下。

巨大的树冠遮天蔽日,却已不像昨夜那般阴森可怖,而是如长辈撑起的一片阴凉,庇佑着后世子孙身心安康,福运绵长。

司徒父子依然躺在原地,僵直的身躯上泛起片片诡异的绿,仿佛长满苔藓的树根。

司徒狂早已气息全无,化成一缕幽魂,而司徒衰也只剩一口气,绝望的眼神木然地盯着天空,似有解脱之意。

卓玄青见到二人凄惨的样子,心里瘆得慌,只想离他们远远的。

他四处望了望,司徒父子的两匹马早已跑得无影无踪,小龙女的马儿也被那老贼毒死,只剩他的还栓在路旁的树枝上,总算安然无恙。

卓玄青收拾好行李准备出发,见小龙女正看着古树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心里不由一叹:师娘真是个极重感情的人,在这个利欲熏心的年代,可说是难能可贵。

他上前道:“师娘,我们走吧,待到来年返回终南,再来祭奠孙婆婆。”

小龙女点了点头,对着古树躬身拜别。

卓玄青想到孙婆婆生前对小龙女有养育之恩,死后竟又救了二人一回,这般恩德属实厚重,便屈膝下拜,对着树下磕了几个头。

此间事了,二人转身欲走,小龙女看到司徒父子凄惨的样子,眼中不忍,便曲指弹出一颗莹白的阵石,正落入老淫贼口中。

卓玄青欲言又止,暗道师娘实在心太软,这种败类千刀万剐也不为过,还留他做甚?

不过这老贼已经形如残烛,没有了丝毫威胁,他也不用放在心上。

二人不再停留,当即沿着小路继续南下,古树果然没有再出现,一个时辰后,二人终于走出树林。

天高地远,草长莺飞,开阔的视野中,云卷云舒,春意盎然。

卓玄青身心皆畅,恍如隔世,忍不住大声高呼。

他想起在神雕背上看到的绮丽画面,其实天本就高,地本就远,只是人心容易迷失,被纷繁的事物遮蔽双眼。

春风拂面,花草如浪,空气中弥漫着沁人的香气,让人心旷神怡。

卓玄青牵着马儿向西行去,按照来时的记忆,周边百里几乎荒无人烟,需绕道经过几处凋敝的村庄,数天才能行至驿道,抵达最近的袁县。

卓玄青刚脱险境,不愁前路漫漫,一路上不知采过多少鲜花,叼过几许草屑,小龙女数次要他换乘马儿,都被他嬉笑拒之。

行至日斜,路旁出现稀疏的麦田,举目望去,几头骨瘦如柴的老牛正在田里埋头苦耕,陌上花儿盛开摇曳,却与咫尺的它们没有丝毫干系。

卓玄青踮脚望了望,见远处炊烟袅袅,几处破败的草屋堆在一处,犹如泥糊的蚁穴,正是他来时暂栖之处。

他刚要引路,却见师娘已翻身下马,朝着那几头佝偻的老牛行去,跟上一看,原来不是老牛,而是几只枯瘦的农夫。

卓玄青不明所以,看到师娘竟上前和他们说话,心中不禁哑然,这些老农自古以来就是又聋又哑,虽能听懂人话,却没有人能听见他们说什么,也没有人在意他们想什么,天生就只会吃草耕地,和牛羊牲口没什么差别。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师娘似乎真能听懂他们说话,双方你一言我一语,惊得卓玄青目瞪口呆,暗道师娘真是个怪人。

眼看日薄西山,天色渐黑,卓玄青先行一步去准备房间。

他先命农妇将呛人的烟火灭掉,房中的柴火草堆农具瓦罐等通通搬出,土炕上的草被泥枕也一并扔掉,然后铺上自己的暖毯软被,点上香熏,热好清水,静待小龙女入住。

夜幕来临,冷风渐起,这般时节纵然白日春暖花开,一到夜晚,仍是冷意凛然,若碰上北方吹来的倒春寒,说不得河里还要再结上一层冰晶。

卓玄青服侍小龙女早早休息,听到外面冷风呜咽,又为她多加了一层软被。

看到师娘略显苍白的脸色,卓玄青心中甚是怜忧,神魂受损不比肉体之痛,需要长期静养,时时呵护,不知何时才能恢复如初。

卓玄青退出房间,走进隔壁,坐到床上呼吸吐纳,运气冥想。黯然销魂掌的招式在脑中一一浮现,结合昨日生死激战,心中顿觉有所收获。

真气缓缓运行,润入四肢百骸,循着奇妙的韵律分流、延伸,最终又回到丹田,化为阴阳气旋。

真气每运行一周天,气旋便增大一分,先天罡气愈发凝实,如此修行比之常人快上十倍不止,无怪乎纯罡气旋被称作化境机缘。

不过卓玄青知道,他体内的气旋与别人有所不同,是走了条捷径,以太乙巨蟒的灵胆和黯然销魂掌的掌劲相辅相成而来,形成了一种特殊的阴阳纯罡气旋。

这些都是师父杨过临终前安排的手笔,想到他竟是凭借着自己高深的修为算到了这一切,心中不禁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师父多了几分敬畏。

真气运行至七周天,卓玄青听到外面有动静,便缓缓收功,开窗查看。

只见不远处的草丛中,两个老农正蹲在地上,口衔草根,卖力咀嚼,仿佛两只饥饿的兔子。

卓玄青知道,这当时节,农户家里的口粮早被征光了,要熬到今年的粟麦熟了,才能偷偷喝上一口稀粥。

不过没关系,虽然粮食没有了,但是老农最能挨饿,而且还有这么多的草可以吃。

卓玄青很疑惑,五湖四海天广地沃,明明良田无数,每年却还会饿死那么多的农民,就算没有粮,不是还有这么多的草可以吃吗?

怎会饿死呢?

卓玄青摇了摇头,暗道谁会去想这些无谓的事情,他们又说不出话,鬼知道怎么回事?

是啊,鬼知道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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