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更爱的人总会让步(1 / 1)
“这回又换新戏码了吗?”
餐厅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秋雨,细碎地飘在宋泽脸上,他清楚地看见文承宇凝着眉头,冰着脸,不屑地打断了未婚妻的倾述:“我琢磨不出你的想法,你也理解不了我的情绪,何必要互相纠缠在一起?”
如此冷漠的态度,令涵养再好的颜依菲都禁不住喝道:“文承宇!”
“颜依菲,你的手段我清楚得很。”文承宇的表情风轻云淡,似乎未婚妻气火攻心的模样令他舒畅不已:“既然我明说不想当你的玩偶,为什么还锲而不舍地寻过来,每次你一出现,总会坏我的事情,若不是看在我们之间那点微不足道的亲情,我早就动手了。”
嫩黄贝雷帽下的颜依菲,美貌绝伦的脸蛋清晰可辨,眉毛像是承受不住主人压力,皱成非常扭曲的弧度,而她那花瓣一样粉色的嘴唇更是紧紧抿在一起。
“你不是玩偶……”
颜依菲动作优雅地摘下帽子,双手交叠放在小腹,但宋泽却从她捏得紫青的指节发现,大小姐正在竭力遏制自己怒气,以免在众人面前失了教养。
“我也从来没有想过干涉你的行为。”
她转身拿起旁边桌子上的挎包,沉默了几秒,叹息道:“承宇,我什么都没做,你都这样提心吊胆,我如果做了,你又要怎么办?”
回应她的是未婚夫的冷哼。
颜依菲幽幽地呢喃了一句:
“我不会原谅你的。”
她走向餐厅门口,那里站着一位看了整场好戏的男人-宋泽。
可还未等尴尬的宋泽想好如何与对方打招呼时,颜依菲就收起脸上的悲戚,冲他绽放出笑容。
“晚上好,宋泽先生,看来我们挺有缘的。”
宋泽干笑两声,心里暗骂自己不该来看文与颜两人之间的闹剧,究其原因应该是阮舒前几日分析颜是一位心机叵测的女人,为了验证她的猜想,所以才停住脚步。
只是现在…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可恶,就连最蹩脚的方案介绍都没这么尴尬。
幸好颜依菲及时反应过来,用一个小玩笑缓解了他的尴尬。
“宋先生是来西餐厅和人约会的吗?可惜现在气氛被我搅黄啦。”
“不,不是。”宋泽连忙摆摆手,还摇了摇头。
他想说些什么,但终究只是叹出一口气来。
事实上,他觉得自己与阮舒,文承宇与颜依菲,在某种意义方面很像,两人之间产生了不可愈合的误会与隔阂,经由这对决裂的恋人提醒,他突然想到,如果强硬地要求阮舒让步,很有可能就如西餐厅的颜依菲与文承宇一样。
“哦,那真是可惜,我还在想,到底是哪位可人儿,能有幸获得宋先生的邀请呢。”颜依菲在宋泽黯然神伤的表情中,优雅地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去:“那么再见,宋先生。”
宋泽从颜依菲高挑的背影里收回目光。
他见到大小姐接过服务员递来的钥匙,来到路边的一辆黑色轿车前,敛起裙摆,屈膝坐进驾驶室。
下一秒,颜小姐的声音在秋雨中传来:
“宋先生,需要我送你一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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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林荫道上,一辆黑色轿车安静地驶过。
宋泽观察着车里的内饰,从外观看不出任何特别之处,但坐进车里却觉得另有千秋,不但座椅异常舒适,更有一种如履平地的稳重感。
他又从后排望了眼颜依菲,大小姐车技很好,尤其是转弯时候,动作流畅自然,显然经常自己开车。
“你这车是A8吗?”他忍不住问道。
“做了些小小的改动。”颜依菲唇角弧线上扬,宋泽很是诧异她遭受如此打击竟然还能笑出来。
“你们女孩子不都应该喜欢跑车吗?”他又好奇问道。
“我已经不是女孩了。”颜依菲如实答道:“我本来应该是某人的妻子,当时买车是想要低调些。”
宋泽尴尬地眉毛直跳:“抱歉,我不该提这件事。”
在他眼里,颜依菲深深地吸入一口气,没留神就闯了一个红绿灯。
“哎呀。”她懊恼地轻叹一声:“这下六分咯。”
想了几秒后又补充了句:“宋先生在车上,我更应该注意安全的。”
“我才得说抱歉…”宋泽不想就这个话题继续展开,他这次跟颜上车,主要是想在车里与她谈谈赔偿事宜,正好也将两人之间关系给掰扯清楚,毕竟他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阮舒话里话外也很排斥颜,但上车后见颜依菲压着情绪,为了不进一步刺激她,也就顺势答应颜依菲去她住的地方略微坐坐的邀请。
他掏出手机,发现有二十多个未接来电,其中十八个来自阮舒,其他的是来自奚珺的,最后还有阮舒的短信:“我们好好谈谈,老地方。”
他思索片刻,回复了一个字:“好。”
几乎是下一秒,阮舒的讯息就发了过来,并没有多问什么,只是简单的一句:“要多久到。”
“一个小时。”
宋泽合上手机,颜依菲似乎是察觉到车里面的灯光暗了,于是继续说道:“我和承宇同年,他和你年纪差不多大吧?”
宋泽默默的算了算文承宇年龄,“我应该比他大不少吧?”
“最多两岁,但你比他成熟很多,他今年二十六岁,却仍旧是一副不务正业的样子。”颜依菲没有表露任何情绪,只是用右手轻轻抚摸了下眼角那颗淡蓝色的美人痣:“这次应该是我们正式决裂,以后应该不会有关系了。”
“嗯…”宋泽沉吟一会:“不是说美人的年龄都应该保密的吗?”
不出他所料,温柔大小姐嗔怪地回头瞥了他一眼,弯起嘴角。
两人就此止住,宋泽看向窗外,这一片是城市里三十四年代造的老房子,如今略微整修,改装得整整齐齐再租出去,变成了豪华的酒店与商铺。
轿车慢慢驶入一个门洞,宋泽与颜依菲从车上下来,自有人将车开走。
颜依菲先行告别要去换套衣服,接待宋泽的是门口的三位保安。
他跟着保安往里面走,门洞再往里是个铁门,铁门里别有洞天,树木巍峨高耸,其间掩映着十几栋北欧风格的别墅,有些亮着,有些暗着。
“这里是什么小区啊?”宋泽知道这里地处市中心,里面的别墅自然价值不菲。
“这里不是小区,是小姐的家。”保安回答道。
宋泽不禁咂舌,这里面随便一座别墅,就算让他赚一辈子钱都只能买得起一个厕所的面积,他终于知道,真正的有钱大小姐的家是一整个别墅区。
保安看宋泽左顾右盼在观察园区,于是问道:“先生,需要开灯吗?”
“嗯。”
保安拿起对讲机:“开灯。”
唰得一声,整个小区园路瞬间亮了起来,就像郁郁葱翠的丛林里盘旋着一条条银白色巨龙。
保安将他领到一栋小楼前就走了,宋泽进去后,发现里面装饰的比较简单,更像是一家公司,这时,候在门口的前台将他领到四楼。
坐电梯至四楼后,前台冲他鞠躬道别:“小姐马上就来,请您稍候。”
宋泽走进宽敞大气的会客厅后,颜依菲穿了一身与往常风格迥异的,英姿飒爽的黑色赫本风格大衣匆匆赶来,她一遍又一遍地道歉,说自己来晚了。
“没关系,是我过来打扰你了。”宋泽此时还处于有钱人世界的震惊之中,他忽然想到如果自己和阮舒住在这种房子里,会开心吗?
颜依菲冲着门口吩咐道:“请给我们一些喝的。”
有位像仆人一样的男人走上前:“小姐,乐队已经准备好了。”
“乐队?”宋泽禁不住诧异:“你家里还有乐队?”
“我比较喜欢听现场,平时听歌的话,会将一些驻场叫过来表演。”颜依菲在会客厅沙发坐下,这时的她没了外面那份礼仪,松松垮垮地将自己丢给了软绵绵的沙发:“只是两个小姑娘而已,况且,我们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也不合适,叫她们过来正好。”
没过多久,两个女孩,一位抱着电吉他,一位抱着电子琴,来到了会客厅,两人都穿着大学生常见的白色T恤与牛仔裤,并没有特别漂亮,但却很有气质。
不过---宋泽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再漂亮,再有气质的女孩,在年龄与外貌都处于巅峰期的颜依菲面前,都不免自惭形秽吧。
阮舒除外---他倔强补上一句。
会客厅的门又开了,之前的仆人推着餐车给两人倒酒,冰镇过的白葡萄酒,一进门就果香四溢,陪酒的小菜是一些切好的水果,沙拉,还有烤蔬菜。
两位女孩子调试好设备后开始唱歌,是很老的歌: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风雨,纵然记忆抹不去,爱与恨都还在心里。
宋泽喝下一口,他想着要去找阮舒,摩搓着手肘,开门见山地说道:“颜小姐,虽然我这么说不合适,但关于赔偿事宜的话…”
“嗯?”
颜依菲用架在另一条手臂上的右手,优雅地晃了晃葡萄酒,轻轻应了声。
“我觉得不需要你的补偿。”宋泽将酒杯放在台子上。
在那瞬间,颜依菲忽然看向他,那双眼睛在背光的地方显得格外幽深,像是两点深浅不一的浓墨,里面有无穷无尽的层次,让宋泽无论如何也看不分明,他猛地打了个哆嗦。
“为什么?”只听美人语速平缓,温和且无端冰冷地道:“所以,宋先生是觉得文承宇与我分手了,我就不需要履行之前的承诺吗?”
宋泽笑了笑,大拇指互相纠缠在一起:“现在还没有证据说是文先生放的火,如果就这样和你提要求,我怕有些良心不安。”
颜依菲轻咬红唇,双目微瞪,一脸的诧异。
宋泽望着她,也是颇有些惊奇,美人发怒的神态很是奇怪,一改平日的温婉柔和的表情不说,柳眉微微皱起时,却给人一种似嗔还喜的感觉,宛如烂漫少女般纯真。
“真的不需要钱?”她盯着宋泽。
“不需要。”
“问过你老婆了吗?”颜依菲再次质问:“她说也不需要钱吗?”
“她…”宋泽脑海里闪过阮舒生气的模样,又一下子惊醒:“唔,我不需要。”
“哦?”颜依菲微微眯眼,手拿着酒杯轻轻摇晃着:“宋先生说是不需要问爱人,还是你不需要?”
“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宋泽在颜依菲那种与阮舒相似的,似笑非笑的表情下,深呼吸三次,心乱如麻:“我想我得走了。”
颜依菲托起酒杯站到窗前:“你知道吗,这就是我觉得你有趣的地方,你总是让我意外。”
“只要不让你意外到觉得可恨就行。”宋泽站起身,强行镇定地说道:“如果有机会的话,下次再见。”
“下次?”颜依菲不经意地说道:“宋先生下次过来的话,我不会再请乐队了。”
宋泽心跳遽然加速,他疑惑且不安地望了眼窗台前的美人。
夜晚的霓虹之雨美得不可思议,颜依菲身边环绕着一道金色的细碎光晕,有着不属于人世的洁净和出尘,让宋泽相信了人间天使这四个字。
他苦思冥想,为什么颜依菲会和他说这种暧昧的话,真的如阮舒所说,她有着不可告人的阴谋吗,除去未来计划的这份工作,自己还有那点值得美人另眼看待?
但下一秒,颜依菲却忽然开口打破了他的疑虑。
“以后你有心事的话,可以来这里,我保证没有任何人能打扰你,包括我。”
宋泽松了一大口气,转而又纳闷,这句话又意味着什么?
把他当朋友?
他忽然想起颜依菲在餐厅里说的那句话:
男人与女人分别来自不同的星球,可做不成好朋友---除非是夫妻。
他摇了摇头,绝不可能是喜欢,他心里清楚得很,颜依菲这样有钱又有内涵的大小姐,若是离了文承宇,身边的追求者绝不会少,向他说这些话干什么?
可如果不是的话,那又是什么?
“抱歉,我吓到你了吗?”颜依菲轻声说道,语气里蕴含着某种情绪。
“是啊,我这人胆子很小的。”宋泽开始胡言乱语:“怕被你的追求者乱刀砍死。”
“宋先生别说不吉利的话哦。”
“行了,我得走了,不然天就要亮了。”
“我让人送你回去?”
“不用,我打车就行。”
“宋先生?”颜依菲在走到门口的宋泽背后,柔柔地叫了一声,软萌的音线就像刚满月的小猫。
宋泽脚步一顿,迟疑一秒后马不停蹄地跑了,他沿着园路跑了五分钟,看到路边的出租车赶紧叫停,说出目的地后才敢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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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泽曾经所读学校与打工的餐馆要走四十多分钟,阮舒经常走在这段路上,来要她联系方式的男生倒是越来越多,她每次都会半犹豫地望着宋泽,而后者却总是憨厚地摆摆手--不是我。
这总让阮舒能骂他半天蠢货。
直到有天宋泽忍不住提议,女孩子张口蠢货,闭口婊子太难听了,阮舒才略微收敛。
有时候两人在回校路上饿了,就会拐进步行巷子的一条胡同里,这里每到晚上都热闹非凡,密集的餐馆,酒吧和咖啡厅都敞开着大门,欢迎四面八方涌来的学生们,在其中一家店里,寻个窗口位置,听着酒吧轻柔或者激情四射的音乐,大汗淋漓地吃一份麻辣烫,是两人最美妙,也是最甜蜜的时光。
阮舒也会不止一次地调戏宋泽。
“你看,那女人奶子露出来了唉!”
“哦。”
“怎么不看,是因为我的更大吗?”
“…嗯。”
“想看吗?”
“现在不想。”
“那等我们吃完饭?”
“找了工作,结了婚,买了房子再看。”
宋泽收起回忆,现在他找了工作,结了婚,阮舒还是曾经乖乖陪他吃麻辣烫的那位女生吗?
他从出租车里出来,来到那家不起眼的餐厅门口,走了进去,这家店有上下两层,楼下有四张桌子,其中三桌坐着人,看样子是附近来吃夜宵的情侣。
“欢迎光临。”一位身穿黑色连帽罩衫,带着熬夜生成的眼袋的年轻女人迎了过来,宋泽驾轻就熟地从旁边脏兮兮的台子上,拿起一个篮子,开始挑选今晚的夜宵。
选好之后,沿着几乎八十度的陡峭楼梯上了明显是阁楼改造的二楼,二楼场景一览无遗,阮舒就坐在靠窗位置。
她整个人陷在灯光照不到的黑暗中,落寞而又疲倦,脸上神色晦涩难辨,像是在沙漠里跋涉的虚弱的旅人饮尽了最后一滴水,最终倒在希望幻灭的海市蜃楼之前,这是一张被命运捉弄到疲惫不堪的脸。
宋泽悄悄地坐到阮舒对面,只听她用沙哑而不耐烦地语气说道:“我有约了,谢谢。”
“是我,宋泽。”
阮舒从暗影里抬起头,让光亮一寸一寸地,掠过脸上细细的绒毛。
她圆大的桃花眼刚刚哭过,显得特别明亮,像是镜子一样照着他,在这种浓烈目光照耀下,宋泽发现自己在她瞳孔里的倒影,像是一个天使。
宋泽不由露出了一丝微笑,胸腔里那些积攒的疼痛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尤其是在眼前这张近乎嚣张般完美的脸面前。
他轻轻抬起手,伸向那张曾经抚摸过无数次的脸庞。
但抬到一半,倍感无力地往下滑,却被阮舒一把抓住。
阮舒神色温柔地将他的手掌托起来,贴在自己略微有些红肿的面颊上。
“对不起…”她语气里满是恐慌和惊惧:“我没找到你在哪儿…”
“我沿着我们以前走过的路,一路找,再走到房子那边的楼梯,又去了公司…都没发现你…我好怕把你弄丢…”
宋泽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他似乎在这短短一瞬,就闪过阮舒在深夜迷茫又孤独的身影。
“我不会走的。”宋泽沉重地点了点头,他想要抽回手,却不料阮舒死死地按住他的手,嘴唇震颤,像是在祈求什么。
她的目光恳切,充满渴望,也许,还有宋泽从未见过的,卑微的讨好。
“不…要…走。”她带着哽咽说:“能…答应我吗?”
忽然间,宋泽明白了什么,俯身上前,贴在阮舒颤抖而冰凉的嘴唇上。
阮舒桃子味的馨香顺着他喉咙暖暖地往下流,她的唇瓣就像玫瑰花里最娇嫩的那朵花蕊,唇齿间的气息更是令他想到了曾经与她的初吻。
阮舒松开了手,宋泽缓缓坐了下来,一抬头,往前窗外好大一轮圆月,挤开了阴霾的夜空,那圆月清晰地照亮了阮舒脸上的泪痕,月光清冷,却还是耐下性子温柔地抚慰这名惊慌失措的女人。
两人都有很多话要说,但那名眼袋很重的年轻女人已经托了一盘热气腾腾的麻辣烫走了过来。
浓稠的汤汁在她急匆匆的脚步声里荡漾着。
随着响亮的一声“嘭”,砸落在桌上的麻辣烫食材剧烈晃动,汤汁飞溅,有几滴甚至落在了阮舒苍白的脸上。
“你…”宋泽忍不住想要出言斥责,但服务员早就麻利地下楼了。
一旁的阮舒莞尔一笑:
“这里一直都这样,你又不是第一次来吃。”
“我觉得就是因为这样。”宋泽没好气地道:“生意才会越来越差。”
他还嘟囔了几句,直到那名服务员又踏着不耐烦的脚步赶到两人面前,她右手的勺子里是一大坨油辣子。
那坨油辣子毫不客气地罩在了麻辣烫食材上面,逐渐扩散,留下红彤彤的油迹。
宋泽嘴巴张大,吃惊地望着动作粗鲁的服务员,后者再次留下一个嚣张的背影,还有那句懒洋洋的话:“不好意思,重辣啊!”
“他…妈…”宋泽再也忍不住了,刚想拍案而起,阮舒却接过碗筷,将麻辣烫分成两份,津津有味地吃着剜去大半辣椒的那份。
宋泽忽然意识到,若是将这份辣椒比作这段时间突如其来的变化的话,那阮舒确确实实地承受了这份重担,她全心全意地只为两人,或者可以说只为了自己谋划,她是真正的将自己的温情全部奉献给他了。
想到这儿,宋泽不由回忆起之前阮舒的惶恐,他忽然觉得很对不起对方,就像不平等的爱情里面,更痴情那一方总要遭受痛苦,总要让步一样,阮舒就是一直这样包容着自己。
其实宋泽明白,她本性里一点儿都不善,一点儿都不温柔,看着古灵精怪,偶尔端庄温柔,那只不过是把一切包装起来的结果,她的爱情更纯真,她与自己在一起时大概只从爱出发,并无其他考虑。
这样想来,在婚姻中的位置,阮舒应该是被肯定的,自己反倒该受到批判,只是他接受不了阮舒与其他人,更接受不了自己与其他人…
他不愿意想这个问题,一秒钟都不愿意多想。
但他需要解剖两人的感情,目前唯一分歧就是阮舒在他眼里不自爱,不自尊,他最重要的是她,若是因为自己缘故,要阮舒曲意逢迎别的男人,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原谅自己。
那就必须和她好好聊聊,至少要有个明确的结果,他是真的接受不了,也理解不了…
“你想什么呢?”阮舒从餐盘上抬起头,和他的目光相视了一下。
“没想什么。”
“你撒谎时候能不能别动你的拇指?”
“….阮舒,”宋泽指着她脸上的红肿:“很疼吧?”
阮舒一下子捏紧了筷子,吸了吸鼻子,哭声道:“疼的。”
顿了顿,她委屈地皱起眉头,不知不觉泪水就掉下来了,带着浓重的哭腔,“疼死了。”
宋泽看着她,自己双眼也泛起了潮,他拿着纸巾为她擦拭眼泪,然而越擦越多,阮舒眼泪如断线珠子一样不停往下掉,整个人也簌簌地发抖。
过了好久她才缓过来,把自己碗里的香肠挑给了宋泽,又从宋泽碗里挑了一朵西蓝花放进嘴里。
宋泽见她情绪平复,便试探性地说道:“你觉得成都怎么样?你应该喜欢那边的口味吧?”
阮舒嘴里的西蓝花才咬了一口,另一半啪嗒一下掉进盘子,她慢慢咀嚼,偏着头说道:“太闷太热,我不喜欢出汗,况且,你肠胃不好,常年吃辣不行。”
“昆明怎么样,那里幽静,生活惬意。”宋泽摸不准阮舒态度,又小心翼翼建议道:“我这里有你喜欢的海带结,要不要?”
“要的。”阮舒毫不客气地把海带结挑到碗里:“云南菜倒是符合我的口味,但你肯定不喜欢,而且那儿看起来治安不行。”
“那北方的青岛,大连怎么样,我觉得出门就能滑雪,真的是梦寐以求的生活啊。”宋泽问道:“工作是难找一点,不过我可以考虑先卖把子力气。”
“你南方出生的,去北方找什么卖力气的活?室外天气这么冷你受不了的。”阮舒的筷子胡乱在碗里翻着,又翻出一块牛肉,挑出来丢给宋泽:“没你说的那么简单。”
“靠近南方的话,厦门怎么样?那边阳光…”宋泽忽然说不出话,他看到面前的阮舒红了眼眶,眼泪一滴一滴往下落,“我…”
阮舒嘶声喘气,带着可怜兮兮的表情,幽怨地看了他一眼,抓起两把纸巾便蹲在了地上。
那幽怨的目光深深地提醒着他,与自己相伴多年的妻子是多么失望,想着她脸上那红肿的巴掌印,宋泽不禁泛起一丝心疼来,也对那使用暴力的人产生憎恨,但更多的是对罪魁祸首---无用的自己,卷起浓烈愤恨。
一瞬间,他怀疑起今晚做出的决定,甚至产生那种了无生趣,一夜之间变老的无力与苍老感。
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阮舒,但后者还蹲在地上,沙哑着嗓子,喘着一口又一口的气,哭得不能自己。
好久,好久,他发出了一声压在喉咙间的悲鸣,把蹲在地上的阮舒抱住,颤抖着慢慢跪坐到地面上,他感到自己眼眶很热,甚至连呼吸都带着炙热酸涩的气息。
“对…对…”
但他嘴里的“对不起”还未说完,面前就出现了一根纤细食指。
那根食指狠狠地戳在了他的额头,戳得他连声呼痛,戳得他阴郁的世界支离破碎。
“你干什么啦!”满脸通红,嘴角流出涎水的阮舒抱怨道:“麻辣烫太辣了,我蹲下来流口水而已,你在旁边鬼叫个什么劲儿!”
“额…我还以为你在哭…”宋泽揉揉额头上的指印,在阮舒莫名其妙的目光下讪笑着:“反正,刚才那些话就当我没说…”
阮舒握住了他的手,用极其真诚的笑容面对着他:“我们去国外定居吧。”
宋泽他很确信,他一辈子都忘不了这句话,也忘不了阮舒此刻的笑容,她的笑容里,没有一点虚伪或委屈,很像一个健康的婴儿在梦中发笑,那么天真,那么幸福,她是真心实意地想要和自己离开是非之地,就和曾经离开那儿一样。
一种抑制不住的幸福感充盈着宋泽的身体,他似乎忘记了那些耻辱,也早忘记了在酒店撕裂身体的无助与愤恨。
吃完麻辣烫后,阮舒提议去江边走走,两人手牵着手,一起散步,阮舒皱着秀气的眉头,一点点安排着如何离开这座城市,她建议道,既然已经招惹了夏惠锦,那就继续与她联系一次,要一笔不多不少,很适合朱俊力这段视频的钱--一百五十万。
宋泽欲言又止,阮舒又解释道并不是真的去拿这笔钱,而是用这个烟雾弹拖住夏惠锦,朱炳与夏两人毕竟在社会上耕耘许久,难免会使出什么阴招来对付他,若是将手里硬盘解析出来应对,自然是不惧,但他们两人准备跑路,就要想办法拖住对方。
要挟这笔钱作为幌子,怎么样都能保护两人离开城市之前的安全,也能给与被威胁者某种意义上的“安全感”-对方自杀式报警这种可能性当然要先排除。
两人一边商讨一边沿着江岸走,深夜的码头边,远远地看到一个瘦小人影,似乎在江边徘徊。
宋泽与阮舒都停住脚步。
他有些担忧得指着那道人影说:“深夜在江边走来走去,年纪看起来也很小,不会有事吧?”
阮舒顺着他目光望去,仔细观察了一会,得出结论:“大概半夜来寻死的,应该快跳了吧,你看他脚跨上去了,哎呀,怎么又下来了,真没骨气!”
“那怎么行!”宋泽敛起袖子就要往前冲。
阮舒一把拉住他,问道:“这年纪看起来处于叛逆期,他脚都跨了半步,你上去不是刺激他,让他跳得更快?要我说,离远点,安安静静等他死就是了。”
“不要开这种玩笑啊!”宋泽急的满脸黑线,但他也知道阮舒性格,看别人惨,过得很惨,是她为数不多的趣味:“我现在报警!”
他急着上前,阮舒又一把拦住:“万一人家小朋友本来就在犹豫,你大惊小怪得叫来警察,让他家长把他领回去挨顿批评,那时他真的想不开跳楼跳江,那岂不是你害了他?你说你干嘛操这份心呢?”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阮舒的话令宋泽急躁起来,毫不客气地说:“那该怎么办,反正半夜出现在江边,总是不对劲的吧?你快想想办法!”
“咸吃萝卜淡操心,就你整天想着帮这个帮那个。”阮舒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拉着宋泽渐渐走进江边那个徘徊的影子。
那人瘦瘦的,还长着些青春痘,嘴里碎碎叨叨地不知在嘀咕些什么。
阮舒迈步上前,离少年大约三米站定,露出亲切的笑容:“你好同学,能帮我一个忙吗?”
少年吃了一惊,转过头,脸上是掩饰不住的伤心与难过,此刻更是多了几分尴尬与无措,但当他目光落到阮舒脸上时,迷茫的神色为之一散。
浓黑的夜色在远方正渐渐淡化呈青黑,夜色下与他打招呼的女人就像波提切利名画《春》里面的维纳斯女神,圣洁而美丽。
但少年又紧接着看到了女神背后站着的男人,他疲倦憔悴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苦笑,好似诧异女神早已有属,也似不忿自己之困顿。
阮舒将手机递给少年,颇为兴奋地说道:“这么晚我还以为碰不到人了呢,帮我们拍一张照,行吗?”
少年看了眼阮舒,又打量了下宋泽,点头答应,等两人选好位置,亲呢地说出1,2,3时,少年不自觉得笑了。
他似乎很高兴自己帮到了别人,尤其是帮到这位亲切,温柔,美丽的女孩子,这个夜晚在江边徘徊也并不是没有意义,他像是找回了活着的一点动力。
也就在那时,阮舒靠近他,喜气洋洋地接过手机,夸奖道:“拍得真好。”
少年挠了挠头,第一次开口说话:“姐姐,你和那位哥哥是情侣吗?”
阮舒颇为神秘地说道:“是呀,我可喜欢他了。”
少年露出笑容:“那他可真幸运。”
“是我很幸运哦,我追了他很久很久才和他在一起的,”阮舒一脸幸福的模样问道:“你在学校里有女孩子追你吗,我看你长得挺帅气的,学校里肯定很受女生欢迎吧?”
少年偷偷望了阮舒一眼,又摇摇头:“我还在读高中,不能谈恋爱,况且,学校里的女生都喜欢像你男朋友那种样子的吧,高高的,壮壮的那种。”
“你别看他现在这样。”阮舒很不经意地说道:“读书时候他可是又瘦又矮,我开始的时候一点都看不上他。”
少年疑惑地咦了一声。
“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啊。”阮舒一副知心大姐姐模样:“他以前一直以为是他在追我,其实都是我给的机会。”
“你给的机会?”少年呆呆地看着阮舒。
“当然啦,不然谁愿意冰天雪地,深更半夜的一起压马路啊。”阮舒继续说道:“话说回来,小弟弟我们以后结婚能邀请你参加婚礼吗,我觉得你很适合当伴郎,我很喜欢你,觉得你懂事,又善良。”
少年愣了一会,消化着阮舒给出的信息,开心地笑了:“好啊,我还没有参加过朋友的婚礼,小时候给别人当花童的时候,很羡慕那些穿着西装当伴郎的大哥哥!”
阮舒主动与少年交换联系方式,小伙子愣了一下,很高兴地说出自己号码,对于未来,终于有了一丝憧憬和希望。
另一边宋泽在拍完照后,于江边栏杆等了十几分钟,没多久就见到那想要寻死的少年脸上减了些忧愁,增了点青春年华该有的朝气与活力,阮舒与他有说有笑,完全不像刚认识的模样。
这一点,宋泽很佩服阮舒,自己曾经也是莫名其妙开了窍,与阮舒做了朋友,也不知是中了什么邪,无论怎么样都不肯放弃,现在阮舒能“俘获”少年的信任与友谊,完全不值得奇怪。
夜风很冷,阮舒与宋泽走到小区门口时,宋泽忽然走到花园旁说道:“你先回去吧,我抽根烟。”
阮舒摇了摇头,候在楼道门口,宋泽手忙脚乱地点了火,他的烟在嘴边露出一点微弱的红光,在周围乱七八糟各种灯光里看不真切,连带他的面容都模糊了。
宋泽见她执拗得等着,抽了半支就掐断了,将半根烟头放进盒子里,数了数后又盘算了下,今天抽掉两包红塔山,半包利群,总共花了33块,麻辣烫又花了30块,马上就要去国外了,抽烟是很大一笔支出,阮舒不喜欢烟味,狠下心来就戒了吧。
两人身心俱疲,进了屋便相拥而眠,一晚无话。
等到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宋泽打开窗帘,秋日的暖阳穿过玻璃,温柔地捧着阮舒的脸。
略微红肿的脸颊没有任何脂粉修饰,显出几分憔悴。
她眼下浮出淡青色的倦意,睫毛下的阴影安静却又美好,像是一只吮吸花粉的小蝴蝶,她的嘴巴微微嘟着,红润的嘴唇透出女人该有的甜腻,像是在诱惑人尝一尝。
这一刻,什么未来科技,什么幕后黑手,什么乱七八糟的他都顾不上了,眼里只有她红润润的嘴,亮晶晶的眼。
只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就再也不用被这些事情烦心了。
心情大振的宋泽离开房间,走进浴室就开始洗澡,昨日在夏惠锦身上疯狂地发泄着愤怒,令他产生极大的迷茫,现如今温热湿润的液体涌过全身时,他还记得夏惠锦面对自己时发自内心的恐惧与震颤。
比起年龄来说,夏惠锦的身体非常年轻,与其说年轻,不如说是在性爱方面有些青涩与稚嫩,与阮舒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或许是夏惠锦空旷了许久,少了性爱后才这么敏感吧!
他怀着些罪恶感思索着,以往每次与阮舒做爱时,都会被她搓得丢盔弃甲,连声求饶,总对自己不能满足对方有一种负罪感与自卑感,但他面对顾音如与夏惠锦时,角色却又调换过来,显得自己游刃有余,那到底是什么缘故呢?
就在他苦思冥想之时,浴室门帘打开了。
一具起伏曼妙的妖娆胴体挤进了他的视野。
阮舒的身体似乎有着一种难以明说的魔性,无论是玲珑有致的曲线,饱满绵软的乳房,雪腻浑圆的屁股,丰腴修长的大腿,还是性爱时的声音,身上散发的气味,以及小穴传来的感触,都堪称独一无二。
因此,即便他昨日再怎么疲倦,此时见到阮舒羊脂白玉般的妖艳胴体,就禁不住从小腹处窜起一股火辣辣的欲望来。
“一起洗澡吗?”阮舒水润润的桃花眼怔怔地盯着他。
“还是算了吧?”宋泽正色拒绝道:“我洗得差不多了…”
几分钟后。
在雾气缭绕的浴室里,一位精壮男子坐在小凳子上,身后一位赤裸裸,白嫩嫩的女子从背后用搓澡的刷子轻轻洗刷脊背。
“明天我还是得去上班。”宋泽郑重地说道,同时举起右手,让阮舒替自己刷一刷咯吱窝:“既然临时决定要走,我要将手里的东西交给奚珺。”
“你呀。”阮舒一边搓一边抱怨:“都决定要跑路了,你还放不下工作吗?”
“还是去吧,虽然还有两周的年假,但不把事情交代清楚,总觉得过意不去。”
“打工人对公司有了感情。”阮舒纤细的手指轻轻抚过男人紧绷的肌肉,带出一连串的泡沫:“这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有时候想想,樊先生真的待我不错,我是唯一一个三十岁都不到的部门经理。”宋泽解释道:“这么离开,总归有点愧疚的吧。”
“就你良心好!”阮舒没好气地嚷嚷道:“给我转过来!”
等宋泽一转过身来,阮舒便立刻双臂在他脑后合拢,将其脖子揽住,那浑圆饱满的乳房毫不保留地撞在了男人结实的胸膛上,那滑腻柔软的触感令他一阵心猿意马,下体肉棒控制不住得翘起,深褐色的龟头直直刺入阮舒美胯,轻轻抵在粉嫩湿润的嫩穴口上。
“抱,抱歉…”宋泽颇有些尴尬。
“为什么要道歉?”阮舒莫名其妙地望着他:“要是你转过来没反应的话,才得说对不起吧?”
说话间,她又拿起刷子,从男人脖颈处细细地清洗起来。
“我碰过别的女人,总觉得…哎,哎,哎…痛!!!”
宋泽说到一半,就感觉肩部传来一阵剧痛,忍不住惨叫出声。
阮舒恶狠狠地松开嘴,伸出握拳的右手,只见右手中间的食指猛地翘起,形成一个国际通用手势:“我们是夫妻,不要把我和那些女人混为一谈。”
“再说了。”阮舒眼里满是狡黠:“你觉得哪个女人能像我这样厉害呢,手下败将!”
宋泽表情顿时一僵。
下一秒,一股带着强烈不甘的欲火从他心头烧起,纵然知道自己在床底之事上一直是被动的那位,但这几日经历略微获得的信心却令他产生了一丝不一样的想法,就是绝对,一定要让这个女人尝尝自己的厉害。
他猛地扑上前,单手挽住阮舒纤细腰部,后者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便被男人死死地压在浴室的地砖上。
“慢着慢着慢着!”阮舒不断挣扎着,可小蛮腰被人握住,只能无力地推搡男人肩膀:“我只是说了手下败将,你也不至于这么激动吧,再说了浴室里这么滑,总不能一言不合就开干吧!”
“其实我也觉得硬上没什么兴趣。”宋泽分开阮舒修长丰腴的大腿,右手握住她的脚裸,左手在粉胯中央不断抚弄:“我也觉得这样强迫人不太好。”
阮舒斜刺里剜了他一眼:“我看你挺有兴趣的啊?”
“我说没有!”
“切,骗人精。”阮舒花你的小手伸到下边握住男人肉棒,轻轻滑捋:“明明硬的像根铁棒,还说对硬上没兴趣!”
“你刚才不是说没反应就是对你的羞辱吗!”宋泽急怒攻心,只觉得浑身血液在心脏与肉棒之间不断循环流淌:“我今天绝对要让你求饶!”
“哼。”阮舒冲他翻了个白眼,不屑道:“就你一直以来哀声求饶的样子,让我求饶下辈子吧!”
在那瞬间,宋泽猛地低头,抵在阮舒脑袋上,两人鼻子相对,鼻息互相可闻:“你也高潮的吧,我能感受的到。”
不知为何,阮舒霎时羞红了脸,转过头细弱蚊蝇地说道:“大概么,有个一两次?”
“骗人精。”宋泽将这话原路返还:“总之就是要说得比我少是吧!”
“吵死了啊!”阮舒气急败坏地叫道:“信不信我今天把你榨的下不了床!”
“放马过来啊!我可绝不会手软的!就算到明天早上我都奉陪!”
“吹牛不打草稿,你从第七次开始,精液就变得又少又稀,都快透明成水一样了!还吹牛说到明天早上!”
“那你每次喝得津津有味是怎么回事!”宋泽弯起胳膊,像个健美达人般冲阮舒展示自己的肱二头肌:“总之,我肯定能赢你的!”
“哈?幼稚,你以为是什么比赛啊,有种现在来啊!”
“你…”宋泽托住阮舒的雪白屁股,让那圆钝龟头恰好抵在粉嫩窄小的一线天美穴口,那一伸一缩,缓缓蠕动的美肉顿时将龟头吞了半个,好似一张小嘴在不断吮吸一般。
那强烈的快感令宋泽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正当他双手抱住女人纤腰,准备用力挺腰操干时,放在外面洗漱台上的手机猛地响了起来。
叮铃铃,叮铃铃。
枯燥而乏味的铃声令他一阵心烦,阮舒倒是眼珠子一阵乱转,屁股一扭就出了浴室,望着亮起的屏幕大叫道:“哇,是夏主任,不会是她被你弄爽了,迫不及待地想要确定下一次的时间吧?”
“别给我胡说!”宋泽接过手机,赤裸着身体来到卧室床上坐下,他总觉得心乱如麻,心虚不已,可手指放在绿色接听按钮的一瞬间,声音却变得低沉而沙哑:
“夏主任,食髓知味还想和我来一发吗?”
同样赶来的阮舒捂住嘴巴,眼睛弯弯地给他点了个赞。
宋泽像是驱赶苍蝇一样挥了挥手。
“姓宋的!”夏惠锦气急败坏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音量之大,宋泽不得不将手机从耳朵边拿开:“你到底想要什么,干脆点给我说出来!”
“我不是说了吗。”宋泽款款而谈:“只是想要和夏主任共度春宵罢了,昨天我就很满意,等下次我有需求了再联系你啊。”
“不得好死的王八蛋!”夏惠锦大骂道:“大不了鱼死网破,我告你强奸我!”
“不是吧,夏主任你昨天看起来很开心啊。”宋泽深深吸了口气:“你现在回家了吗,不会在酒店睡到现在吧,要我说赶紧回去吧,不然被老公…嘶…哎…等…等一下…”
原来是旁边等得无聊的阮舒,悄溜溜的跨在宋泽身上,与其面对面地抱在一起,她左手环着男人脖子,抛出一个骚魅的笑容,右手绕制下身套住男人仍旧勃起的肉棒捋撸几下,等到男人嘶声连连时,她便咯咯一笑用双指拨开两瓣阴唇,将粉嫩嫩湿漉漉的小穴抵在男人热气腾腾的龟头上。
在那瞬间,宋泽连声求饶:“等…等一下!”
但手机里的夏惠锦可等不了:“等你妈个头!你这种畜生不如的玩意,想一辈子吃这个秘密吗,我最后跟你通牒,见好就收!”
“呀…好硬啊…”
随着阮舒的身体慢慢下沉,那根坚硬火热的肉棒也一寸一寸消失在她圆滚滚的蜜桃臀之中。
腔道的湿热与紧致令宋泽差点忍不住哼出声来,但他还是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声音:“夏…主…任,别这么急,我们电话里说不清楚…要么等明天上班?”
阮舒痴痴地媚笑着,浑圆的翘臀像是黏在男人跨间一般,不停滚动着,只听浆黏胶稠的声音不断响起,那根肉棒若隐若现地出现在荡漾的白腻臀肉之中。
在极致的快感中宋泽听到夏惠锦近乎破音的吼声:“畜生你威胁得还不够吗?我没多少耐心了,你说出一个数来,可以的话这件事就此结束,否则你也别想得到什么好来!”
“动作轻,轻点!声音太大了!”宋泽怒瞪揽着自己脖颈的阮舒一眼,然后调整音色,尽量不要让自己的颤抖通过手机传到夏惠锦耳里:
“那我得好好考虑考虑,嘶…嘶…毕竟我觉得比起钱,夏主任更让我感兴趣啊…”
电话那面沉默了,只能听到女人浓重的喘息声。
这倒是更刺激了阮舒,她撅起美臀,大大地分开双腿,几乎呈M字形,让火热阴阜能紧贴男人跨间,在妩媚呻吟的同时,还不忘左右晃动大白屁股,让男人能够充分享受到阴道软肉全方位的包裹与吮吸。
接着又猛地夹紧双腿,让一圈又一圈的褶皱与肉芽能够在肉棒离开小穴时,反复地碾磨肉棒,精致的小穴像是要夹扁肉棒似地,刮过男人阳具表面每一根神经,将男人刺激地眼睛都快要翻白了。
啪嗒,啪嗒,啪嗒。
绵密的臀部撞击声带着四溅的浆水声,在房间里肉紧地响起。
这种水声比直上直下的猛操声响更大,更沉闷,因为肉棒无时无刻都被臀肉与蜜穴挤弄,每次深入时都会撞到软绵的花心,更令两人交媾的声音变得清晰。
宋泽几乎忍不住心中激动,只想抓住阮舒纤腰,一刻不停地往上耸动腰部,好让肉棒加速享受那种又滑又腻,又麻又酥的极致爽感。
直至夏惠锦难以置信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你这家伙…不会是…边和我通电话,边在和女人做爱吧?”
“夏主任…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宋泽单手揽着女人细腰,将其不断蠕动的肥美圆臀固定在半空,然后奋力挺动腰部,往着湿润狼藉的大屁股中央突刺起来。
吧唧,吧唧,吧唧。
粉穴口的嫩肉般紧紧箍在肉棒上,随着一次又一次的抽插,陷入又扯出。
宋泽咬牙回应着夏主任:“我一听到你的声音,就忍不住拿出飞机杯,一刻不停地干了起来。”
“你他妈…”夏惠锦在手机另一端爆出一声粗口:“恶心!”
嘟的一声,电话挂断了。
此时阮舒终于将压在喉咙里的呻吟声尽数呼了出来:
“…啊…好深…拉扯倒是做的不错,谈判…时候,最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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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就是不要轻易露出你的底牌与底线…下次碰面吊吊胃口,就可以唔…..”
男人激烈的抽插已经令她身体控制不住得颤抖,她还待说些什么,可只来说出几个词,男人就急切地贴上来含住了她的唇瓣,粘稠激烈地深吻起来。
巴滋,吧唧,噗嗤。
“我今天一定要给你点颜色瞧瞧!”
呲牙咧嘴的宋泽往后一趟,左右箍住两瓣浑圆臀肉,微弯膝盖将大腿根部抵住阮舒后臀,一切准备工作就绪,咬牙挺腰往悬空美臀奋力一撞!
嗯啊!
房间回荡着阮舒尖锐娇吟,自始至终,羞羞答答不肯开门迎客的子宫颈口终究被龟头整个顶入,男人胯部紧贴蜜臀不再留有任何空隙,肉杆尽根没入美腿间肉缝之内,两颗鼓胀睾丸如毛球一般击打在臀缝,饱含精液的圆球回落后,又被男人绷紧的屁股带回阮舒两瓣臀肉之间。
本就情欲高涨的阮舒遭受这猛然顶刺,只环住男人脖颈,玲珑曲线的娇躯以前低后高之势态,上半身紧贴男人宽阔胸膛,将那挺翘乳房压出一轮乳肉沿着两人胸前缝隙流溢,纤细腰肢痉挛抖动着,却努力撑起香汗遍淋肉臀,使其高高翘起。
“老公,稍微轻点呀!”
宋泽像是在像这位欲女展露男性雄风一般,疯狂挺动腰腹,直撞得女人柔弱娇躯高高抛起,未及顶点又被他拽着美腻臀肉往下重坠,那根粗壮阳具借此得以强悍的出没在嫩穴中,尽根没入,尽根拔出。
等到一两次肉棒脱离阴阜软肉包围,只需略微调整角度,往女孩臀部猛撞,即可再次进杆入洞,插的淫水四溅,插得砰砰直响。
阮舒嫩臀被男人双手紧拽,嫩穴被肉棒肆意抽插,甚至一根粗壮舌头叩开贝齿,钻入口中,搅动纠缠香舌。
每每男人往下挺动胯部,阮舒都轻喘一口香气送入男人口中,每每男人往下抽离肉棒,嫩穴都会轻轻撒出一片淫。
从床侧看去,零零洒洒四处飞溅之淫液将两人性器完全打湿,女人白皙臀部印上两个红痕,隐约看出两个圆球睾丸模样。
阮舒忽然间眼眸大睁,腰腹发力,在男人挺动下体之际,扭动旋转玉臀并顺势往下砸落,湿润蜜穴主动出击,贪婪的吞噬着肉棒,花心嫩肉不再犹豫,裹住男人龟头如情人小嘴般深情吮吸,连那粉嫩小阴唇都被恋恋不舍地带出体外,意犹未尽地黏附肉杆之上。
“老公,我要高潮啦!你再用力点!”
“..我也撑不住,要射了!”
“快,快射里面!”
下一秒,男人重重地胯部贴在阮舒臀部,整根肉棒没入粉嫩蜜穴时,忽然之间两人不再对挺下体,女人圆润美臀与男人绷紧屁股悬在半空紧密黏合,随着一声沉闷怒吼,刺入子宫颈口的火热龟头猛然喷射液体,两人屁股带着节奏蠕动,每当男人屁股绷紧抽搐,女人臀肉便会发颤扭动,每当男人屁股放松舒筋,女人臀肉便会紧绷僵硬,这交缠射精的两人仿若在空中接力,将精种逆着重力由下往上浇灌。
宋泽幸福地抱住瘫软在怀里的阮舒,心里怀着对未来的憧憬,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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