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开学(1 / 1)
天气连着热了几天,终于上午来了场雷阵雨,久违的凉风透过纱窗吹进来,带起杨仪敏额角几缕湿润的发丝。
“所以,你的叫声是因为发病了?”
小伟夹了筷子菜送到嘴里,低着头,另一只手在手机屏幕上戳来戳去。
“嗯。”
杨仪敏回了一声,铺满水光的眸子往前瞥了下:“你干嘛呢?”
“哦,几个同学,瞎聊天。”
“嗯。”
母子俩继续吃着午饭,小伟没问是什么病,杨仪敏也没有解释的意思,沉默中透着一股奇怪的默契。
吃了一阵,小伟按下锁屏键,刚抬起头,和老妈的视线撞到一起。
“你(我)…”
二人嘴里同时蹦出一个字,又一起止住。
“你先说。”
小伟盯着老妈秀挺的鼻梁看了看,笑着道。
杨仪敏犹豫了几秒,说:“以后可能还会犯病,你…听到声音别大惊小怪。”
“还是个长期病啊?”
“也说不准…”
“需要跟老爸汇报一下不?”
“可别了,又回不来,白让他操心。”
小伟“哦”一声,吃了一大口米饭,结果噎到嗓子眼,急得直捣胸口,等老妈慌慌张张接过一杯水来,他才猛灌一口,将其顺下去。
他长舒一口气,眼泪汪汪向老妈道谢,却见那张脸上的关心与急切已化作戏谑。
“谁跟你抢啊?”
刚说完一句,杨仪敏自己都没绷住,“噗”的笑出了声,俏脸恰如夏花盛绽,明艳的不可方物。
小伟看着老妈,不知怎么的跟着笑起来,越笑越大声,前俯后仰。
良久,他擦了擦眼角,冷不丁问了句:“难受吗?”
“什么?”
“那个病。”小伟怕没解释清似的,补了一句:“你的声音,听起来…”他举起右手,在脸侧胡乱得绕了几圈,像在形容什么。
杨仪敏低头扒了一口饭,咽下去才抬起脸,两只眼睛弯成月牙,卧蚕上亮晶晶的:“不错嘛!晓得关心人了!”
作为奖励,老妈破天荒的没让小伟刷锅,他也顺水推舟回了卧室。
坐到书桌前,他打开手机,调出“元城F4”的群聊界面,有几条未读消息。
胖子:科学研究表明,女人高潮的次数太多,会长皱纹。
大炮:那男人呢?
眼镜:有那么点道理啊。
胖子:男人…我他妈哪知道,你自己试试不就行了?
小伟“呵”的笑了一声,双手打字加入聊天。
志伟:可拉倒吧!照这么说,山上的尼姑老得都比别人慢?
胖子秒回。
胖子:我没瞎扯!科普文章上看见的!
这货手速极快,没等小伟回复,又继续解释。
胖子:人上面说了,就脸部肌肉挤一起,经常做同一个表情会在脸上形成纹路。
眼镜:其实就和爱笑的人也容易长皱纹一个道理。
小伟根本无所谓这些话的真假,但跟损友聊天的乐趣之一就是互相抬杠调侃,没杠也硬抬,他接着打字。
志伟:哪个文章?我瞅瞅。
胖子:你等着啊!我翻记录去!
小伟放下手机伸了个懒腰,盯着天花板发起呆来。
他忽然回想起,先前在卫生间发生的一幕。
从他获知真相起,已经过去五天。
这五天时间里,他除了每晚到老妈的卧房外,隔着木门来一发,更期待的是那个娇俏的妇人固定在每天上午,走进浴室洗澡的时候。
毕竟木门隔音太好,跟玻璃门相比,刺激度不可同日而语,如同隔靴搔痒。
值得一提的是,老妈辞职了,兴许是上次外出被玩得太狠有了阴影,现在门都不出,每天就呆在家里。
而有了母亲大人的居家陪伴,小伟自然只能乖乖发奋学习,过的比在学校还苦——起码老师监督你学习的时候,不会在一旁翘着二郎腿刷剧。
小伟心中有怨,当操弄飞机杯也不足以发泄的时候,就憋出几个更坏的点子。
浴室中水声哗哗,玻璃门上映出一团轮廓都看不大清的模糊人影,站在地上一动不动,似乎在等待什么,直到门外的小伟伸出舌头,绕着飞机杯杯口上的艳色嫩肉打起了圈,人影才活过来似的,开始微微晃动。
多次验证之后他发现,比起手指,舌头能更快使老妈进入状态,而他在知晓真相后,对上面的尿孔也没了排斥,甚至觉得老妈尿在他嘴里更加刺激。
当然,小股尚可,大泡不行。
他可真变态啊!
小伟心想,却在淫液涌出后一秒也没有多等,迫不及待地将肉棒捅进小穴,聆听起门那边抑扬顿挫的浅唱。
婉转的吟叫无视玻璃门的阻隔清晰传出,肉棒与飞机杯交合处的“叽叽”声也被掩盖,浴室中的哗哗水声亦似乎有了节奏,随着他的操弄一轻一重响在耳边。
不同于往日的是,小伟在叫声即将达到顶点时突然停了下来,将卫生间门猛地拉开,伴着一声极为突兀的开门声,他冲浴室里的人影叫道:“妈?”
扭动的人影瞬间僵住,叫声顿止。
小伟嘴角擒着一丝坏笑,故意发出重重的脚步声走到浴室门前,敲了敲玻璃,话语间充满了关心:“你怎么了?”
说着,他开始快速套弄飞机杯。
人影不安地蠕动起来,在玻璃门上映出一团不断变化的毛边轮廓,极力抑制的急促呼吸从门缝里钻出来,一道细长的阴影忽然抬起,按到顶部稍小一圈的圆形轮廓上。
小伟感受到穴中媚肉的缠绕,暗暗一笑,手上加了些力道,继续问道:“妈?”
这一次,他用掌心握住门把手,缓缓下压。
里面的人影顿时绷不住了,跑到门边一把抓住门把:“没…嗯…没事。”
人影跑动时,两座山峰晃动的影子跟着跳跃,让小伟呼吸一窒,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我听到你在叫…”
“我…啊…没事!”
声音已经带上一丝哭腔:“你先出去!”
小伟紧贴住门,不放过任何一丝漏出的淫声,他缓缓松开门把手,又问了一句:“你确定吗?”
与关切的语气相反,是手上愈发用力拔插的飞机杯,他甚至怀疑老妈能听到近在咫尺的抽插声,但即将爆发的他已是顾不得那许多。
“出去!”
老妈“哈”了好几口气,发出一声真正意义上的哭叫。
小伟回了句“好吧”,慢慢退至卫生间门口,按住门板使劲一推,接着盯住玻璃上的丰腴人影,开始最后的冲刺。
听到木门闭合的声音,紧绷的肉穴骤然一松,又在他狂暴地抽插下再度变紧,老妈却像是受到了惊吓,除了偶尔一声闷哼,只余粗重的喘息传出。
及至他精关一松,将体液射进肉穴深处,老妈也终于禁不住长吟一声,抽搐着瘫靠到门上。
一团软肉贴到玻璃上,从一点阴影迅速扩散成一个硕大的圆盘,中心有个疑似肉粒的凸起,颜色明显更深一些,突兀地顶在最前端,压出一圈黑色的缝隙。
嗡嗡!
突然的震动将沉浸其中的小伟惊醒。
他深吸一口气,点开手机屏幕,群里又发来新的消息。
胖子:妈蛋,找不到了。
像是为了转移话题,胖子立马又发了一句。
胖子:炮哥,炮哥你干嘛呢?
大炮:我在试。
损友们沉默了许久。
胖子:靠!
眼镜:靠!
志伟:靠!
……
午后的时光总是漫长而折磨,尤其今天老妈不知怎么的,剧都不看了,目光频频落在小伟的脸上,看得他心里发毛,总觉得是不是自己暴露了什么。
“我脸上长东西了?”
小伟忍不住了:“老看我干嘛?”
杨仪敏秀眉一挑,回了句莫名其妙的话:“听说多吃猪头肉可以养颜。”
“什么意思?”
“我试试多看两眼有没有一样的效果。”
小伟:…
说不上是谁起的头,母子俩都喜欢用“猪”来形容对方,以至于这个词失去了大部分攻击力,变得更像是两人间独有的小情趣。
杨仪敏看着低下头继续学习的儿子,接着发散思绪。
她一直在寻找身体异状的规律,试图总结出某种定则,来最大限度的降低其对自己生活的影响。
目前看来,怪病,嗯,她决定暂且这么称呼它。
这怪病发作似乎分为两种情况,一种是她在外面时,另一种则是在家中。
第一种情况因为遭遇太少,缺乏一定量的实际经历而无法总结,而她也绝不愿意再体验哪怕一次,所以先不去管它。
至于在家里时…
杨仪敏又瞟了眼儿子,她刚刚在心中归纳这些天发病的经历时,突然发现一个不可思议的巧合——
她每次犯病,小伟都不在身边。
这么说可能有点无端伤害到儿子,她思考片刻,换了一个更精炼的说法:怪病只在她独处时发作。
哪怕是今天上午…
杨仪敏脸色一红,不自然地挠挠鼻头,稳定了一下思绪,接着想道:
上午洗澡犯病时,儿子虽说离她很近,但隔着一道门,也勉强可以算作她独自处在一个封闭的空间内…
但她又忽然想起丈夫王荃彬离家前的那一夜…
所以,关键还是在小伟身上?
还是说,这单纯只是一个巧合?
杨仪敏皱起眉头,视线落在儿子脸上,细细打量,直把小伟盯得身子都扭动起来,难受到不行,他把笔一扔,站起来:“不写了!”
“干嘛去?”
杨仪敏“啧”了一声,不满道。
“尿!”
小伟言简意赅。
晚上。
小伟躺在床上,盯着手机掐算时间,眼看差不多了,他准备起身去拿藏起的飞机杯时,老妈抱着一床薄被推门而入。
他看着那个妇人走到跟前,将淡粉色的被子扔到床上,眼睛瞪得像铜铃:“不儿,你这是干嘛?”
“往里!”
杨仪敏脱掉拖鞋,抬起一只嫩白的小脚,将小伟踹到一边,蛮横地挤上床铺,对着儿子“嘿嘿”一笑:“最近在看恐怖片,一个人睡有点害怕。”
……
几天后。
小伟站在卧室门口,双手抱臂肩靠门套,面无表情地盯着那个柔腴的背影。
老妈正在炒菜,动作轻快,嘴里不知哼着什么调子,腰肢不时跟着节拍扭动两下,看得出她心情不错。
但小伟的心情非常糟糕。
他今天梦遗了。
这些精液本该是灌溉在飞机杯的肉穴中,用来促进它生长的养分,现在却白白浪费掉了,他很心痛。
老妈每晚都借着看恐怖片的名义,跟他挤到一张床上…虽说他的床不小,睡两个人绰绰有余,但有老妈在旁,他便没有了自渎的机会。
别说用飞机杯了,就连回到从前,看看小说打手枪都成了奢望。
至于说什么趁老妈睡着占便宜…呵呵,他不敢。
这位可不是话本里的温柔美母,若是被发现,他不死也得脱层皮——物理意义上的皮。
老母猫炸起毛来,是真会挠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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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伟盯着老妈摇晃的肉臀,越看越觉得它在挑衅,终于深吸一口气,最后狠狠剜了一眼,走回卧室取出封存数日的飞机杯。
飞机杯依旧如新,似乎永远不会改变。
说来也奇怪,自它第一次生长到现在,已经灌进去不下十发精液,远超过头两天,却始终没再发生变化。
不知是再次生长所需的精液量太大,还是有什么别的触发条件。
小伟摇摇头,看向飞机杯的杯口,眯起双眼。
艳红色嫩肉堆挤在一起,令人销魂的穴缝正在其中。小伟操起书桌上的一支中性笔,对准肉穴,犹豫再三,又放下手。
算了,那毕竟是他妈。
就这么捅进去,一定疼坏了。
之前不知道时怎么玩弄都没有负担,如今却是下不去手了。
他探出头,看向对擦肩而过的危机浑然不觉的老妈。她口中哼唱的歌曲好像到了高潮,腰肢扭动得愈发欢快,臀肉随着脚步轻点一颤一颤。
小伟看得愈加不爽,他掂了掂手中的飞机杯,又心生一计。
他双手把住杯身,伸出两根拇指掰住杯口处的艳色嫩肉,强迫中间的尿孔露出来。
在老妈腰杆逐渐僵直之际,他两片嘴唇合拢,撅成一个黑洞,贴住尿孔狠狠一嘬。
“啊!”
杨仪敏发出一声惊叫,身子明显地抽了一下,她捂住小腹,惊慌地呼喊起来:“小伟!小伟!”
小伟敛起嘴角的坏笑,把飞机杯藏到上衣里,一只手捂住肚子,慢悠悠走出房间:“怎么了?”
“没…没事了。”
儿子过来以后,身体的异样果然消失了,杨仪敏松了一口气,吩咐道:“你在这陪我站一会儿。”
“我要上厕所!”
小伟像模像样地揉了揉肚子。
“憋着!”
杨仪敏看了眼儿子,苦口婆心道:“你是个十八岁的大人了,不能连一点粑粑都兜不住。”
不是,这玩意儿跟岁数有关系?
小伟被老妈的神奇逻辑惊呆了,差点忘了他此刻还在“腹痛”,险些穿帮。
他定了定神,理智地没去接话,而是走到老妈身边,凑到她的脖颈前闻了闻:“几天没洗澡了?都臭了。”
“怎么可能?”
杨仪敏像只被踩到尾巴的兔子,立即作出反驳:
“这几天凉快,我都没出汗…”
声音越来越小,到后面已经几不可闻,她低头在身上闻了两下,最后小声问道:“真有味了?”
“嗯…”
小伟深深地点了点头,随后“嘶”了一声,转身朝卫生间冲了过去,嘴里大喊着:“不行了,要出来了!”
“喂!你别…”
杨仪敏伸手抓了个空,气得直骂“死猪”。
但儿子还是跑进卫生间关上了门,她看着骤然空荡的家中,心头忽地涌起一股不安。
小伟坐到马桶上,先放了几个响屁,接着拿出怀里的飞机杯,舔了舔嘴唇,对准尿孔就是一嘬。
『看你憋不憋得住!』
无视颤动收缩的嫩肉,他强行扒开黑洞洞的小孔,又嘬一口。
嘭!
卫生间门被狠狠推开,撞到墙壁发出一声巨响。
紧接着,一道人影贴到浴室的玻璃门上,老妈急迫的声音传了进来:“你完了没有?我要上厕所!”
“我才刚坐下。”
小伟慢条斯理地回了一句,撅起嘴巴又是一口。
“唔!”
老妈发出一声尖细的哼叫,快速敲击起玻璃:“你先起来,我憋不住了!”
“哪有拉一半就起来的?”
小伟暗暗发笑,贴住尿孔猛地一吸,这一次,他感觉有温热的水流钻进了嘴巴,只出来一小股,便被猛然缩紧的肉孔夹断。
“咿!”
老妈的声音听起来快要哭了:“你快点!我要尿了!”
话刚说一半,小伟就看见门把手开始向下倾斜——老妈竟打算不管不顾,要直接开门进来了!
小伟瞬间惊出一头冷汗,好在坐便离门很近,伸手就能够到,他拧住门锁,低头将嘴里的液体吐进马桶,连忙回道:“等等!我马上!”
说完,他鼓起最后的力气,对着尿孔大力一吸。
吸到中途,他突然有了某种预感,随即翻转飞机杯,使其朝下对准马桶,几乎同时,伴随着门外老妈一声长长的悲鸣,一道浅黄色水柱滋了出来,喷射在马桶内壁,溅起无数水花。
淅淅沥沥的声响,经久而息。
等到小伟藏好飞机杯走出来,只看见老妈俯趴在洗漱台上,浑圆的肉臀高高翘起,睡裤一片深色的湿渍,从裆部一直蔓延到两条大腿内侧。
“出来了?”
老妈抬起头,露出一双泛红的眼眶,语气却变得极为平静。
“嗯。”
小伟不知该说什么,只点了点头。
“我去洗澡。”
老妈扔下一句话,径自走进浴室。
小伟借着洗手的功夫,顺便漱了漱口,随后用力关上卫生间的门,却在取出怀中的飞机杯后发起了呆。
一双泛红的眼睛在脑海中不断盘旋,内里包含的情绪让他不敢与之对视。
他忽然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过分。
连续几天的禁欲生活,似乎将沉沦欲海中的他往上拽了一把。
但他的肉棒明明已经硬到发痛,方才听到老妈尖锐的悲鸣时,他差一点直接就射了!
久违的烦躁令小伟倍感煎熬,他四处扫视周遭的一切,眼神却没有焦点,直到视线落到手中的飞机杯上,一股莫名的愤怒自胸口喷涌而出。
『是你的错!』
他抬头看向浴室内的人影。
『全部都怪你!』
他咬着牙,手指探进肉穴用力地抠挖几下,等穴中略微湿滑,便用坚挺的肉棒一插到底。
初入时有些疼痛,但很快熟悉的舒爽便将下身包裹,浴室中的痛呼也变成婉转的呜咽萦绕在耳边。
也许是不太纯粹的欲火令小伟此次异常持久,又或许是那具旷了几日的成熟肉体性欲勃发,到他将精液灌进肉穴时,老妈竟然高潮了足足三次。
以至于小伟看到老妈走出卫生间时,那张小脸上还挂着两团无法消散的晕红。
但接下来,那个妇人顶着满是情欲的脸蛋所说出的一番话,却让他大吃一惊。
甚至有些惶恐。
老妈坐到他身边,大致讲述了自己发病时的特点,并展露出她对怪病的一些总结,最终点出了小伟是避免病发的关键。
杨仪敏的意思很明确,希望儿子能理解她的某些行为,并尽量作出配合。
可这些话落到小伟耳朵里,却在他心中掀起惊涛。
他难以置信,一直默不作声的老妈,居然悄悄的将这所谓的病症总结出了规律!乃至已经把矛头对准了他!
某种程度上说,小伟已经暴露了。
若不是有母子关系这层天然带有信任的身份存在,他恐怕已不能安静地坐在这里,享受家庭的静好。
“我知道了,妈。”
声音有些颤抖,但已是小伟极力控制的结果。
……
众所周知,高三学生有一个特权,暑假只需要休息一个月,就能回到温暖的学校继续痛痛快快的学习。
而作为寄宿制的私立学校,开学前一天对所有的学生和家长都是一场激烈的战斗,对于某对母子来说尤其如此。
“衣服都放好了?”
“好了好了!”
“内衣袜子呢?”
“早放进去了!”
“说话那么不耐烦呢你?”
杨仪敏睨了眼儿子,不满道。
准备出门的她今天照旧穿了一件白色T恤,一条天蓝色牛仔裤,短袖前摆有一截塞进裤腰,显出她纤柔的腰肢,头发在后脑扎起一个小揪,两侧留下一些短发披散下来,露出一点白嫩的耳根,活脱脱一个青春美少女的模样。
“小的不敢!”
小伟撇着嘴回了一句。
如果说一场战斗必须有兵有将,那他必然是那个冲刺在第一线的小兵,老妈自然就是发号施令的女将了。
“快收拾你的课本去!”
杨仪敏双手抱臂,一只脚踩在地上的灰色双肩包上,双眼透出不容置疑的威严,身上带着一股睥睨战场的气势。
她身前摊开一个黑色的大行李箱,里面置着一些衣物,占了大约一半的空间。
男孩子就这点好,出门永远简单便捷,一走半年也是一个行李箱,一个书包就足够。
小伟走回卧室,一边收拾书桌,一边朝外嚷嚷:“明明离这么近,非要上午就走…我看你就是懒得给我做午饭!”
学校离着他家不远,打车也就二十来分钟的时间,若不是学校要求所有学生必须住宿,他每天跑校也不是不行。
“死猪!你说什么!”
杨仪敏大怒,隔空开喷。
“懒猪!”
“死猪!”
“懒猪!”
…
“我充电器呢?”
“我哪知道!”
“不是你昨晚看剧看没电了,用我的了吗?”
“哦…我找找去…”
…
“充电器放哪?”
“放书包。”
“书包在哪呢?”
“刚才你踩着的那个…”
…
“你这包里放旧衣服干嘛?还团着,也不晓得叠一下!”
“别动!”
小伟瞬间冲到老妈面前,额上已经沁出冷汗,他一把夺过书包,大脑急转,说道:“这是…是给山区捐赠的衣服。”
杨仪敏有些懵:“…那也叠一下吧。”
“哎呦你别管了,我自己来!”
小伟接过老妈手中的充电器,忽然愣住:“这不是我的吧?”
“嘿嘿…”
杨仪敏不好意思地笑了两声:“找不到了,你先用这个旧的。”
小伟盯着老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初是因为旧的坏了才买的新的。”
“没有坏!”
杨仪敏大声反驳,又被儿子的死人脸盯得越来越心虚:“偶尔坏…”
“偶尔…还能用。”
杨仪敏小声咕哝,接着恼羞成怒:“暂时找不到了嘛!反正就在家里,丢不了!等我找到了再给你送过去不就行了?”
“你的呢?”
“我的要是能找到,昨晚上还用你的干嘛?”
不得不说,有点道理。
小伟被说服了。
…
出租车上,母子俩坐在后排。
“要我说,你根本没有必要跟着来。”
“有哪个当妈的不想送送孩子?”
小伟有些感动,扭头看向老妈,却见她眼睛盯着窗外掠过的一排排小吃店不放,顿时觉得这个女人是为了出来吃好吃的,顺便送儿子。
沉默了一阵,他又问道:“我住校了,你的病怎么办?”
“已经好了。”
杨仪敏语气轻松,那怪病确实已经有十来天没再发作,久到她几乎快要忘记这回事。
“你确定?”
“应该吧…”
“不然你跟学校申请一下,让我每周能回一趟家。”
杨仪敏拍了拍儿子的头:“高三了,好好学习,妈没事。”
二十来分钟很快过去,当母子俩站到校门口时,太阳也刚好升至高空,开始释放过量的光热。
路面横七扭八地停着不少汽车,将周围堵得乱糟糟,家长们扛着大包小包,学生则跟在各自的父母后面,拉着行李箱走进校园。
学校里面本来有一处颇为广阔的停车场,专门用来给接送孩子的家长停放车辆,但去年忽然说要起新的教学楼,直接就上了围挡。
小伟放假那会儿才刚打好地基,据说学校要趁着假期赶工,也不知道现在建成了什么样子。
杨仪敏抬掌撑在额头,往校园里望了望,感慨道:“还是学校好啊!”
母子俩早有过约定,接送都到校门口就行。
小伟不喜欢那种被父母一路送到宿舍的感觉,好像他还没长大似的。更别说还有学生要长辈进寝室帮忙铺床置物,他看到一次腹诽一次。
“好不好学生才知道,你们了解个啥?”
小伟接过老妈手中的拉杆箱,笑着看向她。
通常这个时候就该道别了,然后该回家的回家,该入校的入校,可偏偏老妈又抒了个情:“一想到又得半年才能见到儿子,我这胃里呀,直抽抽。”
你抽抽多半是路上馋的!
小伟暗自吐槽一句,嘴上却顺着老妈的情绪,睁大两只炯炯有神的眼睛:“既然您这么心疼我,那不如多给我留点金币。”
说着,他摸了摸口袋里的两张百元钞票——这是老妈方才在车上给他的生活费。
剩下的说是要微信转账,但直到现在也没见动静…
杨仪敏语重心长回道:“小伟,儿子得穷养。”
小伟一阵无语,憋了半天,回道:“妈…一般情况下,这话你该跟老爸商量…”
想了几秒,他又补充道:“而且得背着我…”
他还待吐槽,突然,眼前的妇人离他越来越近。
下一秒,小伟被母亲一把拥入怀中,还在愣神之际,又感觉到几滴沁凉的液珠滴落脖颈,钻进衣领。
“多给妈打两个电话。”
说完这句话,杨仪敏在身上找了半天,又拽出一张纸币塞到儿子手中,最后摆了摆手,潇洒离去。
“好。”
小伟轻声呢喃着答应道。
他不知道老妈有没有听到这句回答,只觉得胸口有种说不出的憋闷,心里堵得厉害。
他低下头,看了看手里的五十块,猛地用力攥紧。
好像更堵了。
……
宿舍就在一楼最边角处,小伟习惯从侧门进去,人少路近,还不用跟总喜欢盯贼似的盯着人看的宿管大爷打照面。
推开铁皮门,熟悉的高低床映入眼帘,小伟扫了一圈,只有胖子的铺盖展开着,其他两个损友似乎还没有到。
但胖子也不在,不知去了哪里。
小伟走到自己的床前,打扫整理好床铺,将书包放到枕头内侧挨住墙。
随后,他躺上床玩了会儿手机,又心神不定地坐起来,疑神疑鬼地看了看四周,下床将书包锁进储物柜,钥匙揣到兜里,才长出一口气,重新躺回床上。
没等两分钟,宿舍门从外面被推开,走进一个细眉鼠眼的肉球。
小伟抬头一看,果然是胖子。
“来了伟哥?”
胖子挺着肥硕的肚子,一屁股坐到床上,床架发出一声呻吟,仿佛下一刻就要被压塌。
“昂。”
小伟答应一声,盯着肉球打量了几眼:“又胖了啊!”
一个月没见,这货似乎又肥了一圈。
胖子“嘿”了一声:“就这身材,放原始社会,高低是个酋长!”
是球长吧?
小伟腹诽一句,接着问道:“干嘛去了?”
“这个点,吃饭呗!”
“有点早吧?”
“不早了!怎么,你还没吃?”
“没。”
“走!我再陪你吃一顿!”
胖子起身拉住小伟的胳膊。
小伟被拽得坐起来,脸上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你有没有想过你为啥会胖?”
“哎呀好好的饭点,别说这么扫兴的话!”
两人扯淡几句,一同朝外走去,刚拉开门,小伟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又往回退。
“咋了?”
“柜子钥匙,还是放宿舍吧,别丢了。”
小伟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塞到枕头底下,才又被胖子拉出宿舍。
“丢就丢了,宿管那边都有备用的!”
“是吗?”
“我都丢过好几把了,一看你就是个乖娃娃,我跟你说…”
两道人影越走越远,声音也渐不可闻。
夏天的天气就像女人的脸,说变就变,出去时还是艳阳高照,回来却下起大雨,狂风裹挟着豆大的雨点,砸到人身上生疼。
小伟和胖子恰如狼奔豕突,像两只没头苍蝇似的划着弧线一顿跑,等回到宿舍楼时,已经浑身湿透。
“操!”
小伟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两手杵着膝盖直喘气。
旁边的胖子跟着“操”了一声,他看起来更加凄惨,湿透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把肥腻的曲线都勾了出来。
两人骂骂咧咧走回宿舍,才看见另外两个损友也到了。
这副落汤鸡似的尊容,自然少不了被嘲笑调侃,于是宿舍中时不时就要传出一声大“操”。
“哥几个假期都干嘛了?”
消停了一阵之后,小伟上铺的眼镜探出头来,问道。
这货长得黑黑瘦瘦,总是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脸上带着一副黑框眼镜,镜片足有瓶底厚,看起来像个喜欢苦读的三好学生,实则酷爱八卦,以至于经常被兄弟们调侃是看八卦小报看坏了眼。
“别提了,大半个月都在学习!”
一说起这个,小伟就感到痛苦。
对面的胖子却不乐意了:“靠!你居然趁兄弟们放假偷着卷!”
“卷B!”
其他两个损友也跟着竖起中指。
“那你干嘛了?”
“我可是给伙计们准备了不少好东西。”
胖子一脸猥琐地举起手机。
“又是小说啊?”
“都看腻了!”
“小说算个啥,我早不看了!”
胖子“切”了一声,接着道:“这里面!”
他拍了拍手机屏幕:“是我花了整整一个月精心挑选的AV!”
“卧槽!”×2
没有得到预期的热烈回应,胖子不满地看向上铺:“炮哥,你装鸡毛淡定呢?”
大炮在整个学校都是很突兀的存在,不是说他有多么特立独行,而是他的体型,放眼全校都独一无二。
身高接近两米,体宽更是惊人,跟一座山似的,站在那儿就给人一种极度的压迫感。
好在这哥们儿性格不错,对待几个舍友更是够意思,还帮小伟挡过不少麻烦。
大炮平躺在床上,两只手压在后脑勺下面,盯着天花板双眼放空,极为装逼地回了一句:
“哥们儿暑假破了个处。”
“卧槽!”×9
损友们均匀的每人“操”了三声,以表达内心的惊羡。
三个人同时将脑袋探出床铺,像三只嗷嗷待哺的幼鸟。
“咋弄的?讲讲呗!”
“就…我不是十八了么,我爸就给我找了个女的,说是成人礼。”
小伟见过大炮他爸。
那是在高一刚开学的时候,大炮还没现在这么高,却也已是鹤立鸡群。
他看着一大一小两座山在人群中横冲直撞,所有人看到他们都会主动让出一条路来,包括老师。
也就小伟看愣了,呆在原地一动不动,于是那座“大山”便朝他走过来,问了句:“同学,XX班怎么走?”
小伟只记得那条比他大腿还粗的胳膊上纹着一条狰狞的青龙,根本不知道答了什么,也是到最后才反应过来,那人问的是自己的班级。
后来熟了以后,小伟还问过关于那位“大山”的事情,但大炮不太想说,只从他的回答中知道,他爸好像是“混社会”的。
至于混的是什么社会,大炮不说,小伟也不敢多问。
“是鸡吗?”
“啥感觉啊?”
“爽不爽?”
三人问着不同的问题,但相同的是羡慕嫉妒恨的神态,与满满的探求欲望。
大炮装了个完美的逼,享受了一波损友们的仰望,终于不再强装淡定,兴奋地回道:“爽爆了!”
他支起身子:“你们都知道,我没有妈,所以我爸经常带女人回家,这个女的我见过几回。”
他看向眼镜:“是鸡又怎么样?老子照样干得她呼天喊地的。”
又看向胖子:“那小逼夹得,我射了三回!”
最后看向小伟:“骚水喷了一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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