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教有独钟(1 / 1)
“阿羽,你可吓死阿妈了,一下子连睡了三天哟!”看着儿子狼吞虎咽地吃饭的样子,炎女几天来紧张悬吊的心总算松了下来。
“什么?”炎荒羽一下呆住了,随即嘻嘻一笑道:“阿妈别逗我了,哪有睡那么长时间的!”说着又挟起一大筷子的野蕨烩獐肉塞进了嘴里。
大口地咀嚼吞咽。
“阿妈哪里又逗你啦?你真的一连睡了三天哩!——你九公都来看过你了!”炎女笑着摇了摇头,看着儿子的好胃口,她心里着实的喜欢。
“啊?什么?九公都来过了?”炎荒羽险些被噎住,连眼泪都呛了出来,炎女忙心疼地站起来拍拍他背,一面端起旁边的杯子送到他嘴边喂他喝了一大口水,好容易才平复下来。
“唉,慢点吃——看,这不,噎着了吧……”炎女心疼地拍抚着儿子的后背,嘴里埋怨着。
“……我……我……三天?……我睡了三天?”炎荒羽转过脸来,瞪瞪地看着他阿妈,仍是一脸的疑惑。
“是啊!不过你九公说没有事的,睡饱了就醒了——现在果然你醒了,醒了就好咧!”炎女轻轻地以手指篦梳着儿子的头发,心情轻松地道。
“哦……”炎荒羽闭上眼睛,享受着母亲的关爱,同时脑子里思索着自己睡了三天的事情。
他现在只觉得整个人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均有一种焕然一新的振奋感。
那“混沌真气”似乎已经在体内不拘形态,无分血脉主次内外地形成了浑然的一片,只在他略略提起注意力的时候,才能觉察出那依然在经络中似缓实疾地浩浩荡荡流动运行的主干真气。
相应的,他的“混沌六知”也又有了极大的提升,现在,只要将“六知”内敛,他甚至都能听到自己体内血液流动的声音,以及血液和体液在体内流动的感觉……
看来,在这三天的睡梦,他的身体一定发生了连自己都不清楚的变化,他暗自思忖着。
不过,这变化显然对自己有着莫大的好处——不管怎么说,到时候去问一下九公就知道了。
想到这儿的时候,他的心灵突地一跳,一个熟悉的印象一下跃入了他的心镜里——是阿瑶!
阿瑶来了!
他“倏”地睁开了眼睛,同时心中念道:六十一步……三十二步……十步……
那距离清晰无比地显现在他的脑海中,似乎是经过现场的丈量一般。
“阿妈,阿瑶来哩!”他轻轻地抬头道。
“嗯?”炎女一时没听清楚。
不过没等她开口疑问,门外已经传来了阿瑶那清脆娇嫩的声音——
“阿妈——我来了!”
炎女一愣,不及想明白怎么儿子就知道是阿瑶来了,便忙不叠应道:“哎!来啦!阿妈来开门啦!”说着轻轻抚了下炎荒羽的头,便急步出去开门。
炎荒羽此时沉浸在“混沌诀”的“混沌心海”之中,将阿瑶和阿妈之间的一言一行清晰地掌握在心里,直至阿瑶迈进他的房间激动地叫了一声:“阿羽哥……”
那声音里分明带着些颤抖。
他的心情也随着这声充满感情的呼唤波荡起来……
“阿瑶……”他缓缓地转过身子,目光柔和地射向那个进入他少年人心湖中的女孩子……
“阿羽哥!”阿瑶突地奔了过来,那双明亮的眸子里已然笼上了一层薄雾……
炎女看着一双孩子,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然后便悄悄地退了出去。
“阿瑶……”炎荒羽紧紧地将扑到他怀里的少女搂住。
阿瑶早没命似地在他脸上拼命地吻了起来,那眼里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随着她的亲吻沾满了他的脸……
终于,两个人的嘴唇紧紧地胶着在了一起,炎荒羽贪婪地吸吮着阿瑶的香舌津唾,一双手更是不停地在她柔软的腰臀上来回地抚摸……
阿瑶早酥软成了一团,没有更多的话,这几天的相思以及对情郎的担心在这一刻统统化做了火热的身体语言……
“阿瑶……”
两个人终于松开了缠绵的热吻,炎荒羽深情地注视着怀里的情侣,喃喃地唤着她的名字,没有任何的意义,就是那么的念着她的名字,他的一只手已经抚上了阿瑶的酥胸,在那耸挺尖翘的乳峰上轻轻地揉动……
阿瑶同样痴痴地看着她的阿羽哥,一任他抚摸自己的胸部,同时悄悄地解开了腋下的盘扣,松开了胸前的衣襟。
“阿羽哥,来……你伸进去摸吧……”说着,她捉住炎荒羽的手,放进了自己温软滑腻的怀里。
第二次握住阿瑶那光滑弹跳的乳房,炎荒羽的欲火立即喧腾起来,一种暴力破坏的欲望迅速充斥了他的全身。
他再次一把将阿瑶紧紧地吻住,手里却颤抖着轮番用力揉捏拧扯阿瑶娇嫩的双峰……
“……阿羽哥……好哥哥……揉吧……你揉死阿瑶……吧……揉碎了……阿……瑶吧”一阵阵痛苦和快感交织的复杂感觉深深地刺激着阿瑶的肉体神经,她已经近乎神智不清地讫语了……
体会着阿瑶剧烈颤栗的胴体,炎荒羽的欲火稍稍平息了些。
他猛地松开阿瑶,一把拉开她的胸襟,只见那两只原本雪白如玉的美丽乳房上已经是瘀痕累累了,青一块、紫一块地布满了他的爪印……
“阿瑶……对不起……”那令人心悸的瘀痕让他的欲火再次的消退:“我……你一定好痛吧……”说着,他略带后悔地以手轻柔地抚摸那两只遭到自己蹂躏的白玉。
“……什么呀,阿羽哥哥……阿瑶是你的女人,当然阿羽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啦……没关系的……阿瑶不是很痛的,过几天就会好的……”阿瑶无力地抬起脸儿。
见他不信的样子,忙挣着起来在他脸上吻一下,安慰道:“上回你也把我这儿弄成这样子的,可是很快就都好了……这次也会很快就好的……不用担心的,阿羽哥哥……”说着像是鼓励他似的,抬起一只小手,按着他的手使劲地在自己的右乳上揉碾了两下,然后娇声道:“你看……真的不疼的……”
可惜炎荒羽的感官何等的灵敏,早已经捕捉到了她脸上瞬间掠过的那一线不适的神色,知道她是安慰自己,不要自己有过多的压力。
心下更是感动不已。
“好了,阿瑶,时间不早啦——外面阿虎他们也来啦……”他说着小心翼翼地替阿瑶掩上衣襟,然后又帮她扣上盘扣,一面亲着她的额头一面轻声告诉她自己的发现。
“呀?他们也来啦?”阿瑶吓了一下,身子也绷紧了下,本能地便要跳下炎荒羽的大腿。
“瞧你,那么紧张的。”炎荒羽笑笑捏了她小巧的鼻头一下,取笑她道:“刚才不是胆子还大得很吗?怎么一听说有人来了就吓成这个样子!——还有几分钟他们才会到哩!”
阿瑶一听,立即不依地搂住了他的脖子,撒娇道:“你坏死了呀,还有一会儿你也要吓人家的……人家还不是怕被别人……看到我们两个这个样子么……”
炎荒羽忙笑着好一阵哄她才算过了关。
“咦?对了,你怎么知道阿虎他们来的?你不是今早才醒吗?”两人不再肢体缠绵后,阿瑶的头脑也恢复了清醒,很快想到了这一层。
“……”炎荒羽不禁一滞,他倒是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只是听到了阿虎等人正走来,便随口说了出来,又怎会想得到这样会引起阿瑶奇怪的疑问呢?
“我……我也是猜的嘛——对了,这几天是不是他们也经常来的?”他脑筋急转道——九公说过,绝不能把自己的特殊能力让人知道的,甚至包括他阿妈。
“是呀,他们也来的……”阿瑶点点头道。
“那就对啦!我看你也来了,就这么猜,他们也一定会来的!”炎荒羽心中暗叫好险,居然这也能说得过去。
“可是……他们不一定早上来的!一般他们都在中午,或者是晚上来看你的啊?”阿瑶露出“你猜错啦”的神情,摇着头道。
“那就更对啦!你想啊,他们这几天都是中午和晚上来的,那么今天就一定是早上来的啦——不要作声,听!他们已经在门口啦!”炎荒羽得意地亲亲她的小脸,然后放开她道。
阿瑶将信将疑地看看他,仔细地侧耳一听,果然,门口传来了阿虎和根旺的声音:“阿妈!阿羽醒了吧?”“醒啦!一早就醒啦!阿瑶已经在看他哩!”炎女开心地招呼着儿子的伙伴。
“呀,真的被你猜中啦!阿羽哥你真神啊!”阿瑶睁大了一双美眸看着她阿羽哥哥,目光里充满了陷入情网里的少女独有的盲目崇拜神情。
炎荒羽一副“那是当然”的得意表情,一面自吹自擂道:“我说的还会有错么!”
“嗯!阿羽哥说的都是对的!”阿瑶更是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
“阿羽你醒啦!”阿虎和郎根旺几乎同时挤进了门,齐声关心地叫道。
走在去往晒谷场的路上,阿瑶紧紧地拉着炎荒羽的骼膊,阿虎和郎根旺则你一言我一语地给他说这三天来柳若兰给坳子里孩子们上课的情形。
“那个柳老师教的东西好难的,教了那么多天,我才记住怎么写我的名字……”郎根旺摇晃着脑袋道。
“嘻嘻,那是你笨呗!你看阿虎,除了他的名字‘过仔虎’会写还会写他爹阿妈的哩!——是吧阿虎?”阿瑶纤指刮脸儿取笑郎根旺。
“嗯!我阿妈说了,一定要会识字,会读书,才能到山外面过好日子,才能不让人欺侮的!”过仔虎——也就是阿虎昂头大声道。
看得出来,他对自己的信心满满的。
“唉——反正我是不成的了,怎么学都不行,脑子里老也记不住的……对了,阿羽,你一定行的,听说从前九公教过你好多的,不知是不是真的啊?”郎根旺用力一脚踢飞了脚下的一块石头,发泄着心中的闷气。
“是啊……九公是教过我识字读书的……”看着伙伴们羡慕妒嫉的目光,他忙又道:“不过九公说了,新来的柳老师教的一定和他的不同——恐怕我要从头学起哩!”
“可是……不管怎么说,学过总要比没有学过要强的……”郎根旺气馁道。
“根旺你不要这样想,我们不也都没有学过吗?只要从现在起好好地学,一定来得及的——是不是呀阿羽哥——还有阿虎?”阿瑶鼓励郎根旺道,见炎荒羽和过仔虎都点头同意自己的话,心中不免有些得意。
“没关系的,根旺,要是你不懂的话,我们大家都会帮你的——对了,这几天上了课以后,你们还有没有去打柴拾野蕨啊?”炎荒羽看看晒谷场快到了,忙加紧问道。
“你不说还好,一说起来就不爽啦!”郎根旺的声音立刻大了起来:“这几天我光去上那什么劳什子的课,家里的事情耽搁了些,搞得我阿爸阿妈都骂我哩!”
“你有什么好叫的,好歹盘哥还给你家匀了些哩,可是我家的柴都快没了——今天晚上不管怎么,我都要去拾柴了,不然家里就断炊了……”过仔虎也嘟囔了起来。
炎荒羽听得出来,这几天上课,显然把坳子里家家户户的生活秩序给打乱了,原本各家的柴都是由小孩子承担的,现在都去上课了,大人又要忙农活,自然就要断柴了。
“那……”他正要开口,却被阿瑶捣了一下他的腰,道:“不要说啦,赶紧抢个好位子——不然等会儿就看不见前面的黑板了……”
“黑板?”炎荒羽不禁一愣,不明白她说的是个什么东西。
这时,晒谷场上已经聚集了大大小小的三十四名孩子了——这是他一掸眼得出来的数位。
柳若兰已经站在了晒谷场的前场位置,她的身边端端正正地摆放着一块表面涂成黑色的面板——哦,这一定就是阿瑶说的那个“黑板”了!
他心中暗想。
自炎荒羽一来,柳若兰便一眼注意到了他。
说心里话,这个大大亮亮眼睛实在很容易引起她的注意——即便在白天,他的一双眼睛仍然看起来是那么的有神。
“炎荒羽……阿羽同学,你来啦!”她亲切地招呼炎荒羽。
炎荒羽一怔,没有想到自己刚刚坐下,便被她注意到了。
他忙“哎!”地答应了一声。
“阿羽哥,柳老师点名时你要站起来回答的!”一旁的阿瑶连忙轻轻对他道。
这是为什么?
他不禁愕然。
“蓝星瑶!”柳若兰柔和悦耳的声音继续响起。
“到!”阿瑶应声起立,大声地应道。
“为什么要站起来啊……好麻烦的……”炎荒羽不禁嘴里嘀咕了一声。
“阿羽哥——”蓝星瑶,也就是阿瑶忙向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说话。
却听得柳若兰笑道:“这几天来我已经把大家都记住了,以后再点名的时候,大家就不必站起来了,只要在下面坐着答应一声就可以了!”
她这话一说出来,炎荒羽立即得意地瞟了一旁的蓝星瑶一下,只见她立刻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低低地“哼”了一声,便气鼓鼓地扭过头去不理他了。
炎荒羽忙伸出手轻轻地拽拽她的袖子,向她示好。
却不料听得上面柳若兰点名道:“炎荒羽同学,请不要在上课的时候做小动作!”
顿时所有的目光齐刷刷地向他射来!
他立时大窘!
手“倏”地缩了回来,脸也“腾”地红了起来,心中不禁对柳若兰恨了起来——居然当着这么多的人来让自己难堪!
柳若兰倒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回转来道:“好啦!大家注意力集中!今天我们要教大家的是孔融让梨的故事以及一些基本的算术”
这堂课上,炎荒羽的心情糟透了,对柳若兰的成见令她原本留在心目中的美好形象也降了好几个级别。
整堂课更是听得不知所云,倒是蓝星瑶对他的遭遇颇为内疚,时不时歉意地看看他,他也只好报之以苦笑……
“今天我们就上到这儿,大家可以回家了!”正郁闷间,只听得柳若兰在上面说道。
底下听课的孩子们立即发出一阵的窃窃低语。
“咦?真奇怪,前几天都是上满了一早上的呀……”蓝星瑶诧异地向炎荒羽悄悄道。
炎荒羽却不为所动,他正巴不得早一些回家哩!
这样他好上九公那儿去——那儿还有“功课”等着他哩!
“炎荒羽,你留下来——你们其他人先回去吧!”正准备和伙伴们一起回去时,大家听到杠杆柳老师这样说道。
炎荒羽登时头皮便一麻——真是怕什么什么来!
见他迟疑不定的样子,蓝星瑶忙拉拉他手道:“阿羽哥哥,你去吧。回头……晚上你来找我,我等着你,啊?”边说边偷偷地向柳若兰瞄着。
“那……好吧……”炎荒羽极不情愿地留了下来。
看着阿虎等伙伴们向他招呼着离去,心中当真是又将柳若兰往下狠狠地降了几级。
“来,阿羽,你到我那儿去,我帮你把这几天的课补一下!”柳若兰站在了他的面前,正笑容可掬地看着他道。
没办法,他只好闷闷地低着头跟她去了。
柳若兰住的地方是个吊脚楼,是坳子里用青竹专门为她搭建而成的。
“阿羽,你们这儿的人真好,知道我害怕蛇虫,就搭个这个楼给我住——其实不用那么麻烦的,哪里就会有这么多的蛇虫呢?你说是不是呀?”柳若兰带着炎荒羽进了楼上自己的一个小间。
一面笑着对他道。
“嗯。”炎荒羽一边应着,一边好奇地打量着她房间里的摆设。
自从他一进这间楼,便闻到了一股幽幽的女性香味,这香味他曾经在柳若兰到他家时闻到过。
现在进到这间楼后,那香气就格外显得清晰起来,闻得他的心都有些晕砣砣的……
“来,阿羽,你坐这儿……”柳若兰将炎荒羽带到窗前一张写字台前坐下,然后从墙角打开一只箱子,从里面取出一叠书本摞在写字台的旁边。
“来,我来替你补上这几天的课程,”见炎荒羽不作声,像是想起了什么,忙笑道:“看我,都忙糊涂了——对了,你一下睡了三天,没有什么不舒服吧?”一面说一面关切地凑近了炎荒羽的脸,仔细地观察他。
一股淡淡的女性体香夹杂着微酸的汗味儿扑鼻而来,直冲他的脑门,他的脸不知不觉地红了起来。
“没……没事的……”他呐呐地道。
此时他倒有些烦恼自己那灵敏的嗅觉了——柳若兰那身体的香气直往他的鼻腔里钻,直往他的心里面钻……
“没事就好!来,我们来上第一堂的识字课……”说着柳若兰打开了一本识字课本。
不知怎么的,她心里越来越喜欢这个男孩子了。
她感觉,炎荒羽有一种和当场的孩子所没有的秀气,这种秀气掺杂着他那山时孩子特有的质朴的性格,令她感觉十分的欣赏。
炎荒羽的心始终在“扑腾扑腾”地乱跳,连那“混沌诀”都失去了定神的效用。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仅仅女人的身体的味道就能让自己变得如此的慌乱——可是,在同阿瑶一起的时候,却没有这种心慌的感觉呀?
他的眼睛偷偷地瞄了一眼柳若兰打开的书本——噫,那里面的字好简单的,自己都认得……
“我……”他张了张嘴,又闭上了,他在犹豫是不是应该说出来自己识得这些字。
“怎么啦?是不是没见过?没关系的,来,让柳老师来教你……”柳若兰见他吱吱唔唔的样子,以为他畏难,便耐心地开导他。
“不是……我……我认识字的……”炎荒羽终于鼓足勇气说了出来。
“什么?”柳若兰一怔,随即大讶:“你识字的?”她忍不住问炎荒羽道。
“是的……是九公教我的……”炎荒羽呐呐地道。
同时不知自己这么说应不应该,此刻那上竹楼前对柳若兰的不满早不知什么时候起丢到了十八里山外了。
“呀……原来已经有人教你们识字读书了呀!”柳若兰讶然道,同时又对这几天来自己教的这些孩子的进度缓慢感到不解:“那怎么他们——就是你的小伙伴们却不怎么识字呢?”
“没有啊,九公从来就都只教我一个人的,其他的人他都不肯教的!”炎荒羽说出的话解决了她的一个疑团。
“哦,那就难怪了……那你说的那个九公都教你念些什么书呢?”柳若兰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忍不住追问道。
“这……九公不让我说出来给别人听的……”炎荒羽惭愧地低下了头——他的本心实在是不想瞒着眼前这个美丽动人的柳老师的。
“哦……那没关系的,我尊重九公——毕竟是他先教你的,不是么?”虽然越发地好奇了,但是长期以来受到的良好道德教育使得柳若兰不再追问下去了。
“那……我教你什么呢?”她有些为难起来,“对了,九公有没有教过你算术呢?”她想起来问道。
“嗯——教过一些的,就是那个什么加减乘除的!”炎荒羽经过一段时间的对话,渐渐地不再那么拘谨起来,说话的声音也活气了些。
“呀!都教了那么多啦!看来我还真的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啦!”柳若兰不禁有些吃惊,这倒不是说她的水平仅就是国小的水平,只懂得加减乘除,而是她一向认为,对一个山里的孩子来说,数学里面的其他科目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什么实际用处的,反倒是最最基本的加减乘除能够运用到平常的生活中去。
这样一来,她不禁对炎荒羽口中的九公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这个九公是个什么样的老头呢?
“可是,九公说过,你是从外面世界来的,你会教我一点外面的东西的!”炎荒羽抬起头看着柳若兰娇美若画的脸道。
“外面的……外面的……”柳若兰沉吟起来,她的目光漫无目的地在屋内扫视……
蓦地,她的视线落在了一本厚厚的字典上,顿时眼睛一亮,知道自己可以教他什么了!
“对了!我就教你一样绝对‘外面’的东西——我教你外语!”她不禁为自己的“绝妙”想法拍起手来。
“外语?……什么外语?”炎荒羽茫然一脸地看着柳若兰一副欣喜的样子,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
“外语,顾名思义,就是外国的语言呀!那可是地地道道的‘外面’的东西啦!”她笑道,一时兴奋下忍不住弯下了身子,两只白嫩光滑的纤手在炎荒羽的脸上轻轻地拍捧着。
炎荒羽陡然觉得一股热气从小腹升起——他的目光看到了柳若兰微敞的衬衫领口里那道深深的乳沟,与此同时,从那松动了的领口里飘散出一缕如兰似麝的体香……
可惜美景不长,柳若兰轻快地拍了他脸颊一下后,便很快地直起了身子,只是那道深深的乳沟以及那缕诱人的体香兀自在他的脑海中飘荡。
“阿羽你明白我说的意思了吗?”柳若兰巧笑倩兮地看着炎荒羽道——这一刻,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终究无法和这个长期处于封闭状态的山村里的人溶成一片,而这种感觉,就是眼前这个有着一双明亮大眼睛的男孩带给她的。
正是炎荒羽那种令她在潜意识中就想要亲近的感觉,使得她意识到了自己同这个村子里其他人的格格不入……
“嗯!我明白了!”炎荒羽用力摒掉脑中的绮念,刻意大声地回答,以进一步巩固自己的念头。
“好,你明白就好啦,那我们从今天开始,就学习一门外国的语言——英语,好不好?”突然间想到自己居然在这种偏僻落后的地方还能操起自己的专长,柳若兰的心里就不由自主地充满了激动和兴奋。
“哎!好嘞!”炎荒羽立即爽快地应了一声。
时间很快地过去。
柳若兰没有想到的是,炎荒羽竟然有着极好的记忆力和领悟力,她所教他的字母单词几乎不需要重复第二遍,他就可以记住了!
“阿羽,你真聪明!”她忍不住夸奖道。
她当然不会知道,炎荒羽所修习的“混沌诀”,其中的一个要点便是利于将人的精神注意力集中起来,这种原本是用于身体状态感知的身心调整方法,在炎荒羽运用了十几年后,早已达到了纯熟自觉的地步了,并且自然而然地就会将之延伸到其他的领域——只是他自己目前还未觉察到这种变化而已。
要知道,学习之道,首先是贵在集中,其次便是重在坚持。
这两个条件对于炎荒羽的个性来说,可以说都已经具备了的。
精神集中就不用说了——如非精神和注意力能够极高度地集中,他绝对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在“混沌六知”上取得巨大进展;而长期以来坚持修习“混沌诀”,也养成了他做每一件事情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坚韧不拔的性格。
两强相加,在学习柳若兰所教的英语的时候,自然发挥了事半功倍的显著效果。
再加之“混沌六知”中的“目至镜留”的大成,以及那“闻音知机”的小成,更在生理条件上加快了他知识吸收的速度。
更令柳若兰惊奇的是,那原本十分拗口的单词发音,炎荒羽竟然只需看一下她嘴里的示范便可似模似样地念出来,甚至于都有了一点“含糊油滑”的感觉!
这不能不令她认为,自己遇到了一个天资极度聪明的学生。
她又哪里想得到,炎荒羽这所以能这样,仍然是拜“混沌诀”所赐。
那“混沌诀”中的精华之学“混沌六知”的要点便是敏锐地感知一切身体可以感知的变化,这变化包括了身体的内在,以及外界事物的变动。
在她张嘴做读音发声的示范时,炎荒羽的目光便敏锐地捕捉到了她口腔里的每一点位置、颤动的变化,然后再轻而易举地模仿控制自己的口腔肌肉,便自然发出了同她近似的标准读音了。
见炎荒羽学习得如此的轻快,她的脑子里冒出了一个念头来:“阿羽,既然你学得这样快,那柳老师想用另外的一个方法来教你,你看好不好?”
“什么方法?”炎荒羽不禁有些疑惑,同时觉得这个柳老师蛮奇怪的,怎么一会儿一个主意。
前面的识字课还没教完,就要教算术,结果算术还没有教,就又开始教起了这个叫什么“外语”的东西。
偏这“外语”还没教几页书,便又要换了……
“这样,人今天开始,你每天单独到我这里来一下,而在我们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我和你就用英语对话,好不好?”柳若兰一边飞快地说着,一边双眼放着光,满怀希翼地看着炎荒羽。
炎荒羽定定地看着她,想了想,点头应道:“那……好吧……”他呆呆地看着柳若兰的如花笑靥,只觉得她的笑容特别的媚,特别的甜……
“呀——时间不早了!是吃午饭的时候啦——这样吧,你和我一起吃午饭吧!”柳若兰开心地搓着手,无意之中在这蛮荒之地遇上了这么一个聪明好学的学生,实在令她欣喜非常,甚至都冲淡了她心中的那片感情的乌云……
“这个……不了,我还是回家去吃吧……我阿妈应该在等我哩……”炎荒羽迟疑了下,想起阿妈还在家里等着,便摇头道——尽管他内心里极想留下来,仅仅就为了能继续闻她身上的味道,和看到她妩媚动人的笑容。
一面说着,他一面便站起了身子。
柳若兰见他这么一说,原本想继续挽留的念头也打消了——她想起了和炎女之间的隔阂,实在不愿意把眼前她好不容易同炎荒羽建立起来的良好关系再破坏掉。
“那……好吧,你就先回去吧……不过下午再来好不好?”她掩饰不住心里的失望,忙跟着补充一句。
“下午也不行的,下午我要去给家里打柴……”炎荒羽解释道。
“打柴?为什么你们不一次性多打一些囤着呢?——这两天我也听村长他们说了,说孩子上学,家里的柴没人打了……”柳若兰想起与之有关的一件事,不解问道。
“这个……哦,这样子的,我们这儿的地势不是很好,是个坳子地,柴草不大好保存太多的!存得多了,会捂潮的。再说了,柴堆多了,也容易招蛇虫,很不安全的。”炎荒羽一面说着,一面两手不停地比划出一个凹坑的形状,试图向柳若兰说清楚坳子地的形状。
“呃……我明白了,是因为地势太低的缘故呀……那你们为什么就没有想到过寻一个地势高的地方来居住呢?”柳若兰仍对他们选择这个低洼之地建村感到不解。
“没什么呀,我们这么多年来,生活得很习惯的啊。再说了,周围也没有什么平坦的地方呀,有的坡地上都种上米粮啦!”炎荒羽一一解说着,一面眼睛不停地向窗外瞟。
“那你们……”柳若兰注意到了他心神不定的样子,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同时心想若是现在告诉他可以用燃气来取火的话,他也未必就能听得懂,便更加打消了向他继续说下去的念头。
“那好吧!你先回去吧!明天我们再学习好啦!”她笑着轻轻拍了拍炎荒羽的肩膀——好壮实的肩膀——她不自觉从脑海中冒出这个感觉。
“哎!那我走啦!”炎荒羽感觉有些局促,因为两个人现在是面对面地站着,几乎是鼻子抵着鼻子了。
柳若兰呼出的如兰似麝的气息直扑他的鼻孔,弄得他的心不争气地一阵急跳。
柳若兰看着他明亮的双眼中透出的局迫的神情,突然间没来由的心里一荡,居然俏脸不知怎么地红了起来,她忍不住飞快地在他的脸上“叭”地亲吻一了口,然后跳也似地闪过了一旁,娇笑道:“那好吧!明天见啦!”
炎荒羽只觉得脑子里一阵的眩晕,以至于自己怎么走下这间吊脚楼,又是怎么回到自己家的都稀里糊涂的,直到炎女把饭菜端上了桌子,才清醒过来,只是脸上那被柳若兰吻过的地方尤自在麻乎乎的,眼前仍不停地晃动着她亲吻自己时突然凑近放大的一双美眸和呼到脸上的痒痒热气……
“阿羽,怎么了?”炎女看看儿子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不知他遇到了什么事情,不禁担心起来,忍不住猜测道:“是不是那个柳老师教得太难了?又落下了几天,有点跟不上……”一面说眼睛紧紧地盯着炎荒羽的脸上,像是想在他那儿得到证实似的。
“啊……啊不是的……”看着阿妈担忧的脸色,炎荒羽终于完全回过神来,忙摇头否认。
“真的?……那就好啦——我听龙婶说学得东西可难了,她家龙笑都觉得学得很累的!”炎女有点不相信地摇头道。
“真的,阿妈,柳老师教的那些认字看书的东西九公以前都教过我了,所以她说以后单独教我别的东西哩!”炎荒羽不无骄傲地昂着脸道,胸脯也不自主地挺了起来。
“真的?那可太好啦——那单独教,不是要麻烦柳老师很多了吗?”不知不觉中,柳若兰在她心目中的印象渐渐地好转起来。
炎荒羽嘴里大口大口地吃着饭,嘴里含混不清地应道:“是啊……我也这么想来着的……嗯,这獐肉真香……”
“你就慢慢吃吧,小心别噎着啦!——这是最后一点啦,其他的我都给了阿玉嫂了。”炎女小心地说着,一面看着儿子的脸色,生怕他不高兴。
“哎呀,不是上回我已经给她家带了一些回来了吗?怎么你又……”果不其然,炎荒羽不悦地放下了筷子,瞪着阿妈道。
“哎呀……你又不知道她家的情况男人出去了那么长的时间,家里就她和一个刚刚满周岁的孩子,正缺奶水……”炎女说起阿玉嫂,便有些于心不忍,不禁和儿子争了起来。
炎荒羽立刻泄了气,不再说什么,只是闷着头吃饭。
“那,以后阿妈保证不再给了还不行吗?”见儿子情绪不高,炎女不禁心疼,忙哄他道。
“不,阿羽不是这个意思的——这样,我以后进山里的时候多给她带一些就是了!只是阿妈,这些獐子肉好不容易打来的,我本来是想给你打打牙祭的……对了,等会儿我去看看她。”炎荒羽抹了抹嘴,放下碗筷道。
见儿子如此明辨整理,炎女登时松了口气。
说句心里话,自从阿羽一年年长大,她的心里也就越来越把儿子当作了依靠,凡事也渐渐地大半由儿子作主了。
“那要去就快去吧,阿妈来收拾,阿瑶刚才来说在坳子口等你哩!”一边说着,炎女立起身来开始收罗饭桌。
“哎,那我去啦!”炎荒羽忙应了声,便转身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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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玉嫂家的门居然是虚掩的。
炎荒羽轻轻地推开门,轻声叫道:“阿玉嫂?……阿玉嫂?”
不料只听见里面隐隐传来极低的“呜呜”的声音,却不见回应。
若非他的耳力极其灵敏,一定听不见这明显经过刻意压抑的声音。
“咦?这是怎么回事……”他纳闷地向里面走去。
眼前的景象令他刹时间目瞪口呆,面红耳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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