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今夜客来(1 / 1)
夜风阵阵。
彭怜离了吕家,仍是心有余悸。
若非最后关头樊丽锦清醒过来舒缓肌肉放他一马,只怕当场便要被吕锡通抓个正着,其中惊险,难于言表。
其时樊丽锦风情无俦,彭怜却是从所未见,虽是险些被人撞破奸情,却也毫无悔意。
临别之际樊丽锦之言,已不是日间托付之语,而是变相威胁,彭怜想起当时情景,不由心中苦笑。
他有心回去顾盼儿那里,却又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位便宜“嫂嫂”,一时彷徨无计,干脆来寻白玉箫。
夜半时分,知州府衙依然灯火通明,彭怜飞檐走壁来到白玉箫房前,却见几个侍卫守在门口。
以他功法,这几个侍卫倒是不在话下,往日里夜探白玉箫,也不是没绕过这些侍卫进门,只是今夜他险被吕锡通撞破奸情,心中便多了一份忌惮,既然江涴夜宿于此,自己与白玉箫又不能尽兴云雨,再去招惹是非多少有些无趣。
尤其试过樊丽锦那般名器,与白玉箫这般孕妇欢愉便有些无味,彭怜无奈回返,准备回到家中去寻练倾城母女。
他轻功绝顶,身形飘忽起伏,很快回到自家宅院,正要飘落院墙,忽见东南角处人影一闪,随即倏忽不见。
彭怜自己便身负奇功,于轻功一道颇为精通,尤其他目力过人夜能视物,若非如此,也看不出那是一道人影。
彭怜夜路行得多了,总是做些偷香窃玉之事,自然难免撞见江湖人士夜行,只是那些江湖人士武艺低微,所谓轻功不过是翻墙过户,只比常人身手敏捷些,似他一般轻功高绝的却是从所未见。
不是练倾城与练娥眉母女轻功了得,他甚至以为,这世上只有自己师徒二人有这般轻功。
轻功强弱与内功息息相关,远非脚力雄健可比,练倾城如今受他浇灌梳理,内功修为已是更上层楼,轻功施展起来翩若惊鸿,与当初初见已然不可同日而语。
练娥眉内功不如乃母,却因为年轻气盛,轻功也是极为可观,如今受彭怜双修滋补,将来青出于蓝乃是必然。
便是应白雪,原本只是精通剑法,如今被彭怜劝勉开始修炼内功,只是小成便与从前判若云泥,身在孕中仍能轻身健走,已与常人不同。
远处那人身形飘忽,绝非寻常江湖人士可比,看他落脚之处,正是自家后院前厅,彭怜心中担忧,落地一个转折,丹田真元急转,内功运转至极限,人如鬼魅一般飘忽尾随而去。
自他功成下山以来,却是头一次,这般将功法运至极限。
天下承平日久,江湖仇杀与世人相隔甚远,彭怜身在官场,以为今生今世都不会有这般机缘遇见真正的武林人士,如今初见,不成想却是在自己家中,一时心中挂念众位妻妾安危,自然全力施为,循着那人踪迹而去。
天上几丝细云遮住大半星光,以彭怜目力也无法确定那人去向,他忽而心中一动,随即闭紧双目,默念恩师所授法诀,一时间浑身平和冲淡,几与万物融为一体,四周草木鸣蝉蛇鼠纷纷浮现眼前,远处一声轻微声响,依稀便是脚掌落地,彭怜转目过去,这才发现房顶落下一人,正在应白雪屋前窥探。
彭怜不知对方意欲何为,本想以静制动,谁料屋中一声轻喝骤然响起,一柄长剑如龙而出,径直撞破窗棂,直奔来人而去。
应白雪本就剑法高绝,如今受彭怜滋补调教、面授机宜,剑法比之从前更加锋芒内敛,她手中长剑光华璀璨,正是彭怜自高家密室所得,这一剑刺出,已是气象万千、惊心动魄。
只是那窥探之人明显更加技高一筹,他飞身而退,竟还能伸出手来,于凌厉剑势之中,将剑锋稳稳捏住。
那宝剑剑锋之利,远较应白雪原有那柄碧玉剑为甚,此时应白雪剑出如龙,锋锐之势更是沛然至极,那人眼光奇准,指上功夫更是了得,竟能捏住剑锋。
应白雪破窗而出,身形矫健如龙,一身内功虽已小有所成,终因身怀六甲后继乏力,此时剑锋受制于人,便随那人身形向前而去。
妇人素来刚强,对敌经验却并不如何丰富,此时受制于人,却不肯轻易撒手手中宝剑,一时间身形踉跄,便要向前跌倒。
彭怜本想待那窥探之人离去后尾随而去,查明他是何来路,此时爱妾陷入危急,再也忍耐不住,登时飞身而起,戟指成剑径直刺出,与应白雪方才所用剑法,竟是同一招式。
只是他功力高绝,来势汹汹宛如大江决堤、湖海倒灌,尤其眼见爱妾危难,一招用出便要拼命,手下自是毫不留情。
那人拿捏应白雪宝剑从容淡定,丝毫不因宝剑锋利有所忌惮,此时只觉身旁杀机陡现,来人攻势凌厉气象万千,登时便乱了阵脚,随手丢开应白雪剑锋,转过身来意图接下彭怜指剑。
彭怜气势如虹,全身功力灌注指尖,初时尚有剑锋破空之声,临至来人身前,已然寂寂无声,声势竟是大不如前。
来人本要硬接一记,见状不由神情大变,他见机极快,显然临敌经验极是丰富,当机立断抽身而退,再不肯直撄彭怜指尖锋芒。
只是他轻功虽然了得,终究略逊彭怜一筹,尤其初时招式用老,待到反应过来抽身而退已然不及,身形后退丈余,一只手掌却未及收回,被彭怜指锋径直戳中。
“噗!”一声闷响,那人手掌竟被洞穿,一股鲜血激射而出,随即一声闷哼响起,只此一下,便已身受重创。
彭怜一指几逾千斤之力,来人手掌破洞虽已解去大半攻势,终究余力未消,将他手臂震得经脉欲裂,再难提起。
眼见对方身形受挫,彭怜得势不饶人,当即欺身而上,左手化掌为拳,哄然直击对方胸膛。
那人唬得肝胆欲裂,哪里想到对方竟有这般狠手,尤其出手狠厉气势惊人,竟是招招拼命,丝毫不留转圜余地。
他却不知,彭怜曾与应白雪同生共死,知道自己临敌经验太少,遇上高手自然难以凭招数取胜,只能凭借深厚内力,取“一力降十会”之意,先声夺人、以力压人。
尤其今日,彭怜眼见爱妾受辱,心中已然动了真火,下手更是毫不容情,舍生忘死之处更是前所未有,此刻哪里还在意对方是何来历、意欲何为,只求一击必杀,其余尽皆不问。
那人手掌受创,右臂仿佛断折,左手抬起护住前胸,双腿轻功施展至极限,奢图全身而退,只是彭怜那拳来势极快,比之剑指并不逊色分毫,尤其泰山压顶之势磅礴而至,哪里还有生还之机?
“砰!”一声闷响,彭怜拳头击中来人左手,随即隔着手掌砸在对方胸膛之上,“咔嚓”轻响之中,来人宛如断线风筝一般飘飞出去,径直摔落院墙之外。
“雪儿可好?”彭怜心中愤恨略消,回头询问爱妾安危。
“相公放心,奴家没事。”应白雪站稳身形并未摔倒,却也心有余悸,语声颤颤巍巍。
“雪儿稍待,待为夫取他性命!”
“相公小心,穷寇莫追!”
应白雪话音未落,彭怜已然一飞冲天越过高墙,却见夜色之下,那人已然不见踪影。
他站在院中四处寻觅,只见数点血迹蜿蜒而去,追出不远,却再也寻觅不到。
彭怜不由心中懊悔,想来定是来人借着自己一拳之威飞身而退,拼着身受重伤才得一线生机逃出生天,若是自己不用拳头而是用指,只怕他不会如此轻易逃走。
自己终是临敌经验欠缺,若非如此,缠斗片刻惊醒练倾城,哪里容对方这般轻易逃脱?
他放下心思回到院中,却见应白雪站在当地等待自己回来,彭怜放下心来,过去抱住爱妾关心问道:“雪儿可曾受伤?”
应白雪甜甜一笑,轻轻摇头说道:“奴未曾受伤,相公也无事吧?”
彭怜轻轻点头,拥着爱妾进屋躺下,随即问道:“雪儿怎么没随他们一同搬过去住?”
应白雪枕着丈夫胸腹躺下,侧过身来捧过彭怜腿间阳物,爱不释手把玩舔弄,闻言回道:“奴一时忙碌,夜里方才空闲下来,眼见天色已晚,才没过去那边……”
彭怜轻抚爱妾发丝,柔情说道:“这人不知是何来路,以后要多加小心,这边有倾城坐镇,那边却没人护卫,为夫心里实在放心不下。”
应白雪嫣然笑道:“相公若是夜里不出去偷香窃玉,自然不怕被人窥视……”
彭怜抬手轻拍妇人丰臀一记,笑着说道:“就你最善规劝为夫,以后为夫再不出去便是!”
“哼!谁肯信你!”应白雪含住阳龟用力吸裹一口,随即说道:“明日奴便去请些看家护院过来,总好过这般全不设防。”
“你如今身子日益沉重,怕是指不上了,说不得,让娥眉得空过去那边住着,不然为夫实在放心不下……”
“这边也要加快进度,不要吝惜钱财,多雇些工匠过来,争取早日完工。”彭怜探手握住应白雪一团硕乳不住把玩搓揉,不由笑道:“雪儿这奶子怎的竟似又大了许多?”
应白雪嘤咛一声,娇嗔说道:“坏相公!不还是你做的好事……”
两人刚刚与人生死相搏,此时热血上涌,自然春情涌动,尤其忆起当年生死相托,彼此更是情意绵绵,会心一笑之间,应白雪起身褪去绸裤露出肥美肉臀重新躺下,彭怜便闻弦歌而知雅意,自妇人臀后挺着阳根向前,由着爱妾牵着,送入一团软热滑腻之中。
寻常妇人孕中不可欢愉,唯恐惊动胎儿伤了胎气,彭怜却无此顾虑,只要妻妾们首肯,便能欢愉缱绻,只是难于尽兴,是以他很少主动索求。
此次两人共抗外敌,自然激起妇人浓稠情欲,应白雪主动求索,彭怜哪肯拒绝?
“好达……奴臀儿又肥大了些……你且用力顶着……不必担心伤着咱们孩儿……”阳龟入体,应白雪娇滴滴回过头来,面上春情凝聚,欢声媚叫道:“达达多日不来……奴心里都长草了……唔……好深……顶到孩儿了……”
妇人受孕三月有余,腹中胎儿尚未成型,如此言语不过是增添情趣,毕竟彭怜再也不能如从前一般将阳龟贯入花房凌虐应白雪,为讨丈夫欢心,美妇这才浪叫连声,呵哄丈夫尽兴。
彭怜刚试过樊丽锦风情,情欲并不如应白雪一般浓炽,只是他素来深爱应白雪妩媚多情、淫媚过人,尤其应白雪身怀六甲,阴中淫汁更加粘稠炽热,挺弄起来别有一番滋味,此时抽插不绝,倒也极为快活。
两人含情脉脉,一边曲尽欢愉,一边低低絮语说着情话。
“达达……哥哥……亲爹爹……那人到底是何来路……唔……功夫似乎不逊于倾城……啊……姐姐呢……”
彭怜一手搓揉爱妾丰美硕乳,一手勾住美妇脖颈,缓抽慢插,次次顶到妇人花心,闻言说道:“为夫本想一旁冷眼看着,等他离去时再随后跟着一探究竟,孰料雪儿冲了出来,这才含怒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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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若知道相公在侧……唔……好深呢……自然不会这般情急……”应白雪轻抚丈夫大手,娇喘吁吁媚然说道:“奴怕来人心怀不轨……想着弄出动静来……啊……惊动倾城姐姐……这才径直冲了出来……”
彭怜心中了然,不是自己出现,只怕应白雪已然大喊大叫起来,只是两人隔着甚远,自己含恨出手,却未惊动倾城母女。
彭怜缓缓挺动,只觉爱妾阴中骤然火热,一股浓稠阴精倾泻而至,让他更觉快美难当。
“好达达……奴丢了……丢的好美……呜呜……”应白雪娇媚浪叫,一双臀瓣紧紧箍住丈夫阳物棒身,娇躯轻轻抖动,显然快活至极。
彭怜运起玄功,为美妇涤荡经脉污秽,助其固本培元,一番忙碌弄得应白雪快活舒适,自身情欲也攀至巅峰,一股阳精泄出补益妇人根本,这才彼此抱着说起情话,缠绵半夜这才入睡。
二人一夜无话,次日晨起,彭怜叮嘱应白雪安排车马去接顾盼儿过府,又将顾盼儿所托银票房契地契交予应白雪保管,刚用过早饭尚未出门,便有衙门来人报信,说有大案发生,请彭怜前去查看。
正月将过,街上人头攒动,不时有爆竹声响,彭怜坐在车内,听着前方衙役鸣锣开道,心中不由有些焦躁起来。
衙门属官来报,城中出了一桩命案,致仕京官、曾任兵部侍郎的吴侍郎府上死了人,晨起有人报案,具体情况却是语焉不详。
彭怜上任不久,便发生这般命案,死的还是个致仕京官,若是处置不当,只怕后患无穷。
马车来到吴府门前,彭怜轻身下车,却见一众衙役已然到了,云城县尉刘子彤、捕头邵云义都已到了,旁边还站着一位年长官员,身上穿着六品服色,也是面色凝重至极。
见彭怜下车,刘子彤迎了过来,低声禀报说道:“启禀大人,吴家后宅一十三口尽遭屠戮,除却仆役丫鬟,吴家人尽数死绝……”
彭怜一愣,不由眉头紧皱低声问道:“灭门?”
刘子彤微微点头,随即说道:“州中提刑王大人已至,府里倒还没人过来……”
彭怜明白,吴侍郎这般人物,家里死个人都是大案,如今竟是惨遭灭门,自然更是滔天大案,自己小小县令,寻常命案都要提级审理,这般大案倒是轮不到自己来断。
只是命案发生在自己所管地界,这侦缉之事却是躲不过去,是以刘子彤面色沉凝,倒也其来有自。
彭怜拍拍刘子彤肩膀,轻声说道:“事已至此,多想无益,你们进去看过了?”
刘子彤微微点头,小声说道:“下官已然命人封住现场,只待府里派人过来一同勘验。”
“此案关涉重大,只怕知府大人也未必肯接……”彭怜轻轻摇头,随即走上前去,与那州中提刑拱手一礼说道:“王大人!”
那提刑是知州属官,乃是朝廷选拔任命,官阶虽低,却是身份超然,他与旁人不假辞色,对彭怜却执礼甚恭,连忙上前一步,拱手应道:“彭大人。”
彭怜与江涴交好,出入知州后宅便似回家,知州府衙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王提刑久在官场,自然八面玲珑,莫说江涴仍在云州,便是江涴赴京高升,他也不肯轻易得罪彭怜这般人物,是以他虽职位清高,却仍给足彭怜颜面。
彭怜自然不敢怠慢,虚心求问说道:“王大人?”
王提刑微微摇头,小声说道:“听刘县尉说,吴侍郎夫妻二人,三房小妾,一子二女,两个孙子三个外孙,俱都被人杀害,死状可怖,骇人至极……”
刘子彤一旁说道:“事发当夜,吴家下人无人听到丝毫响动,早晨还是府里丫鬟觉得不对过去敲门才发现主人主母双双被人刺死于床榻之上,凶手手段凶残毒辣,却悄无声息,显然不是寻常人物所为。”
彭怜神情一动,“江湖人士?”
王提刑微微点头,随即看向彭怜身后默然不语。
彭怜心领神会回过头去,却见一顶绿呢小轿急匆匆行来,随后落轿掀帘,一位六品文官走下轿来。
来人同样身着从六品服色,与彭怜官服品秩相当,不是别人,正是彭怜亲舅,云州府衙通判岳元祐。
常理而言,治下出了命案,县中县尉出面查验尸首、勘察现场,府中便是推官,州中便是提刑,只是云州府推官空缺,一直便是岳元祐兼任,如今吴家出了灭门惨案,王提刑非要等到州中推官到了才肯进去查勘现场,此案影响波及之大,由此便可见一斑。
“舅父大人!”
“王大人!”
“岳大人!”
众人各自见礼,随即一同入府探查。
岳元祐稍慢一步,拉着彭怜小声说道:“怜儿可要谨言慎行,出了这般大案,怎么也是府台大人亲自审断,便是知州大人提级办理也未可知,万万不可揽过上身,没来由毁了自己大好前程!”
“舅舅放心,甥儿心中有数。”
舅甥二人一同进了吴家后院,只见数间房屋房门打开,道路两侧拉起红线,来到主人居所进了卧房,却见床上横陈两具尸首,其中一位年老体衰,面上肌肤已然灰白,胸前锦被血液浸湿一片,床边地上也是一片暗红,如今血渍凝结,不知死了多久。
“死者便是吴侍郎,他胸口被刺,当时便一名呜呼……”县尉刘子彤一一讲解,彭怜却没听在耳里,他游目四顾,眼角余光落在床脚一处红土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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