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7章(1 / 1)
明月夜,清风寒。
霁云阁里,春帷漫卷,红烛狂曳,两具高挑丰腴的玉体互相搂抱缠绵,发出阵阵热忱的喘息声,似在诉说着彼此内心的空虚寂寞。
就在两人即将抵达极乐巅峰之际,高阳公主一把推开身上的女傅班琼妤,低声轻泣起来,语声之中仿佛藏着无尽的怨念。
作为侍奉高阳公主日常起居的女傅,班琼妤自然知道其中的缘故,她急忙探出手去,摸出一支缠着金丝,缀着宝石,打磨得无比光滑的紫犀角,附到高阳公主的耳畔道,“公主莫要伤心,婢子这就好好抚慰公主!”
然而,高阳公主却看也不看,径直挥手将她手中的紫犀角打掉。
“我要的是一根肉做的,有血有温度的活物,不是一根冷冰冰的死物!”高阳公主恨声泣道。
在外人看来,她是云昂帝的嫡亲公主,又嫁给华族重臣之子,想来应该生活得十分幸福,但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这其中滋味也只有她才知晓。
皆因萧誉被毒药坏了肾精,房事不举。她自从嫁给萧誉以来,二人行房的次数恐怕都无有一手之数,这十五年来的日子,如同守活寡一般。
若是早知如此,她宁肯嫁给贩夫走卒,也不愿嫁入这高门之中。
班琼妤自然知道这其中的缘故,心疼之下她重新俯下身来,在高阳公主耳畔低声道,“公主,要不婢子去物色一个模样俊俏的小厮藏到阁子里?”
……
宝阳苑书厢房里,窗棂微微颤抖,连带着厢房外射入的阳光也颤抖着。
就在窗棂下的书桌上,宝玉正将一名身着碧荷裙裾面容精致的少女压在身下,行那偷香窃玉之事。
“嗯……嗯……嗯……啊……”少女双目迷蒙,张着红润的小嘴,轻声呻吟着。
她穿着的荷花袄被两侧扯开,里面的红鲤肚兜也向上掀起,露出两团茶杯大小的粉白酥乳,两颗红豆随着宝玉的冲撞上下晃动。
而她的下身几乎不着一缕,碧色的裙摆被掀到腰间,露出软绵纤细的小腹,一团乌茸覆盖在蛤口上方,娇嫩薄软的蛤口不知疲倦地吞吐着紫红色的阳茎,泌出浓白的花汁,两条修长瘦削的大腿则被宝玉担在肩上。
少女原本穿着的绣着粉色荷花瓣的轻薄亵裤被扔在书桌一旁,裆间隐隐有一缕湿迹。
宝玉当下的衣着也好不到哪里去,除了上身还穿着一件薄衫外,腰下几乎空无一物。
自从被萧誉勒令禁足后,宝玉除了读书,其它的事什么也做不了,所谓饱暖思淫欲,这些日子他百无聊赖之下把院子里的丫鬟都祸祸得不轻。
贴身四大丫鬟里,红莺、青鸾早就被他采了花苞,翠娆的母亲新亡,尚在守孝当中,不便动手。
翡玉则是经过他这些时日的花言巧语,最终羞答答地解开了小衣,任他胡作非为。
宝玉的四名贴身丫鬟当中,红莺娇俏,青鸾秀丽,翠娆妖媚,翡玉则是最为清纯,可以说是各有特点。
宝玉俯下身去,含住少女红润的小嘴,轻轻一吸,宛如乳冻般的嫩舌便被他吸了出来,含在嘴里肆意吮吸。
少女发出幼猫般的呻吟声,“嗯……少爷,不要……”
她嘴上说着不要,那双赛雪欺霜的玉臂却不由自主地挂在了宝玉的脖子上,紧紧勒住舍不得松开。
望着少女清纯可人的粉面,宝玉心中一笑,当真是个心口不一的淫娃,这副诱人的身子天生就是男子的销魂场。
对付这种羞不可耐的少女,宝玉自然是手段不少,当下他将少女抱入怀中,双手捏住她圆翘的两瓣臀肉,玉龟抵住她的花心,如雨点般轻磨起来,直教少女快活地死去活来。
“少爷……快停下……婢子又要尿了……”翡玉哼道。
“尿了才好……少爷我就喜欢你尿的样子……”宝玉穿着粗气道。
“啊……”翡玉一阵娇啼,一道清黏的春水从两人肉与肉的交接处迸射出来,沿着书桌缓缓淌落。
宝玉爱极了少女含羞咬唇的模样,也不抽出玉茎来,待她缓过气,便又抽送起来,滑腻的水声顿时不绝于耳。
此时厢门推开,青鸾手拿一方绣帕走了进来,见主子正和翡玉颠鸾倒凤,白日宣淫,不禁俏脸一红。
“我的主子爷,您也不挑时辰,这种时候能干这种事?要是被老爷看见了,指不定又得吃苦头!”青鸾娇嗔道。
宝玉此时挥汗如雨,他双手抚过少女光滑的大腿,胯下的阳茎颠弄不断,由于书桌较高,他的每次插入都不是直来直去,而是微微向上翘起,让龟颈剐蹭着少女嫩蛤当中的肉壁,这也无形当中碰到了翡玉的敏感之处,让少女十分难挨。
“在院子里过得这么清苦,如果还不让我玩,干脆打死我算了!”宝玉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埋怨道。
青鸾刚想说些什么,宝玉却一把止住,转而吩咐道,“快过来给我推腰,等下我赏你一顿!”
青鸾脸上一红,目光微缩道,“光天化日之下,我可不要!”
话虽是如此说,她却还是走到宝玉身后,伸手环住他的腰背,慢慢推了起来。
宝玉早知她刀子嘴豆腐心,也不奇怪,当下用心肏弄着身下少女,紫红色的巨茎将蛤口撑得大大的,每一次抽出都会裹着一层粉瓤出来,端是瑰丽诱人。
似翡玉这般的敏感少女如何能与久经沙场的宝玉相比,不过一刻钟的功夫,便泄了三次身子,脸色也僵白起来。
宝玉不敢再弄下去,草草射出一注精水,然后拔出阳茎,拿起少女丢在一旁的亵裤擦去阳茎上的花汁,又让青鸾用小嘴仔细清理一番,便宣告结束。
“找我有什么事?”宝玉瘫坐在椅子上问道,任由两名丫鬟将翡玉扶到后面休息。
青鸾回道,“前院的小厮桃符有紧急要事要向少爷禀告,婢子劝他不过,只好来向少爷禀告!”
“紧急要事?”宝玉神色奇怪,当下府里相安无事,哪来的紧急要事?
想是如此想,宝玉却也没有拒绝,左右不过几步路的功夫,如果真有什么紧急要事耽误了,他可没后悔药吃!
宝阳苑前,一名约莫十五六岁,身着青布衣衫,面相憨厚的小厮佝偻着身子候在这里,哪怕院子的俏丽丫鬟来来往往,他也不敢多看一眼。
这小厮名唤桃符,乃是萧氏家生子,其父乃是萧誉的贴身奴仆,因办事妥当,萧誉特别指定了一名婢女作他的妻子,两人后来生了桃符。
似他们这些家生子,向来是有名无姓,便是桃符这个名字还是宝玉为他取的,因其心眼灵活被送来伺候宝玉,只可惜宝玉不喜男子在近前服侍,因此便一直闲着。
可这闲着也不是好事,大族豪仆身家性命皆与主人绑在一起,其在外面所受尊荣多寡都取决于主人恩宠,似他父亲就备受萧誉信任,因此在外能以半个主人自居。
他要是一直闲着,以后的身份恐怕连个扫地的仆役都赶不上,因此他挖空了心思讨好宝玉。
恰好前日他机缘凑巧之下,知道了一桩秘事,待打听清楚之后,便急忙来向宝玉禀告。
此时院门推开,宝玉独自一人走了出来。
桃符见了,急忙过来跪下磕头,“仆给主子磕头,祝主子福寿安康,长命百岁!”
宝玉挑眉道,“你来找我何事?”
桃符侧首看向两侧,见周遭无人,便起身上前,附耳小声耳语。
宝玉原本浑不在意,可才听了几句,陡然睁大双目,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你说的当真?”宝玉确认道。
“仆不敢胡说,如有一句假话,立时被天雷劈死!”桃符指天发誓道。
他前日在府里为父亲办事,偶然碰见班琼妤偷偷摸摸地领着一名俊俏的白面小生回府,初时还以为是新来的下人,可仔细观察后发现其人竟然是一名面首。
桃符本以为是其人是班琼妤私底下给她自己寻的,因此便想借此机会握住班琼妤的把柄,好方便以后办事,于是便趁班琼妤不在的空隙,上前与其人套近乎,此人或许是因为年轻的缘故,无半点防人之心,三言两语便被他摸到了底——原来此人竟然是班琼妤为自家女主人找来的!
桃符顿时大惊失色,思之再三,他便决定将此事告知宝玉,一来是想借此机会讨好宝玉,二来也是为了避祸。
乍然听闻这一消息,宝玉心中为之一冷,浑身如坠冰渊,他心乱如麻问道,“那人来了多久?”
桃符回道,“绝然不超过三天,目前还住在尚福居!”
宝玉心里松了一口气,才三天,恐怕其人连自家母亲的面都没见到,既然如此,倒还能设法弥补。
桃符说完后,见宝玉一时没有说话,又补充道,“昨日仆借机与其攀谈,其人洋洋自得,豪放大言,说什么盗尽千家香,睡遍神都妇的屁话!”
宝玉猛然转头看向桃符,怒道,“他真是这样说的?”
桃符不敢与宝玉对视,连忙低头诺诺道,“其人就是这般说的,仆不敢作假!”
“放肆!”宝玉勃然大怒,既然如此也就别怪他了……深夜,尚福居外,万物沉寂,唯有一二点蝉鸣。
桃符领着一名趾高气扬的青年走出来,青年急色问道,“当真是夫人唤我过去?”
桃符正色道,“这是自然,只是班姑姑临时有事,让我带你过去!”
青年不疑有它,心中顿时一片火热,他可是见过那位贵人一面,其人姿色高绝,恍如神妃临尘,自己若是能与其春风一度,简直就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想到这里,青年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然而就在远离尚福居的林子里,一只泛着幽光的利箭已然静悄悄地瞄准了他。
宝玉手执玉弓,面露冷笑,此人当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天不亡此人简直就是天理难容!
想到这里,他手一松,利箭猝然飞出,犀利刺耳的破风声陡然击破夜色的沉寂。
青年方才觉察异常,却感胸前一凉,他低头看去,只见一只利箭贯穿他的胸腔,狰狞的箭头上血迹斑斑,骇人无比。
一阵天旋地转之感袭来,青年无力地栽倒在地。直到此时,他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宝玉走出林子,来到青年的面前,他踢了踢尸体,面露鄙夷之色,因他心中气愤异常,所以并没有惧怕之意,只觉其人的死实属活该!
此时桃符也慢慢吞吞走了过来,只是他初次见人死在眼前,心中恐惧甚深,畏畏缩缩,过了好一会儿才来到宝玉面前。
宝玉瞥了他一眼道,“把这儿都收拾了,不要留下什么痕迹!”
“是!”桃符慌忙应下,生怕宝玉顺手也把他打杀了。
宝玉以往不觉得桃符有何用处,但经此一事,却发觉自己对府中发生的事知晓不多,颇需桃符帮自己盯着。
想到这里,宝玉从怀中摸出一把银铢,约有数十枚,强塞到桃符手里,“这是你的奖赏!”
桃符心怯,连忙道,“仆不敢!”
宝玉呵笑一声,“既然是给你的,你接着便是,以后用心办事就行!”
桃符吃不准宝玉的想法,只好讪讪应下,他转头看向倒在地上的尸体,思忖着该如何处理……次日,班琼妤来到尚福居敲开房门,陡然见室内空无一人,乍感惊奇,她这些日子一直在试着说服高阳公主,好不容易才让高阳公主松口,可眼下此人却不见了,当真是令人郁闷!
关键是此事极为私密,不可泄露出去,要是被外人知晓,恐会污了公主的名声,否则此人是死是活,她都不想去理会。
想到这里,班琼妤立即叫来管事,问道,“住在此处的人去哪儿了?”
管事所知也不多,回道,“今早我来时此人便已不见了,我还以为是班姑姑把他叫走了!”
班琼妤陡觉不妙,此人在府中无有认识之人,又是夜间不见,恐怕已是出了意外。
她转出尚福居,思忖接下来该如何办,想了半天,认为还是应该首先查出是谁在背后捣鬼,才能便于应对。
班琼妤能被宫里选派为高阳公主的女傅,能力自然是极为出众,不过片刻功夫,她便拿定了主意……
三日后,尚福居又住进了一名男子,此人也是班琼妤找来的,只不过是她随意找来的一名仆役,目的就是为了引蛇出洞。
果然才过一日,就有人耐不住性子跳了出来。
深夜,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来到尚福居,贴到窗口,悄悄摸摸地往里打量。
就在他往里窥视时,左右两侧走出数道身影,还不待他反应过来,两名身材极为高大的健妇便扑了上来,一把将他摁倒在地,不顾他的拼命挣扎,给他套上了黑布袋。
收到消息的班琼妤很快便赶了过来,看着被黑布罩住脑袋的家伙,她向左右使了一个眼色,立时有人上前一把摘去黑布袋子。
“桃符?”班琼妤疑道。
“是我,班姑姑,我是玉少爷的小厮啊!”桃符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
班琼妤可不会被这点小把戏骗过去,她低头一思,瞬间便明白了许多,于是问道,“前些天住在这里的那个人去哪儿?”
桃符目光微微闪动,回道,“小的实在不知,今日只是走错门了!”
班琼妤见他敬酒不吃吃罚酒,于是对左右道,“此人意图偷盗公主的宝物,被当场抓获,按家法拉出去活活打死!”
“是!”左右一众健妇瓮声应道。
桃符见她不似作假,心中大为恐惧,连忙跪下求饶道,“班姑姑饶了小的吧,小的知错了!”
班琼妤见目的已达到,示意左右放开他,重新问道,“住在这里的那个人去哪儿?”
桃符低下头,沉默片刻后回道,“死了!”
“死了?”班琼妤面露异色,“怎么死的?”
“被箭射死的!”桃符道。
“是谁干的?”班琼妤看向桃符的眼睛问道。
桃符拼命摇头恳求道,“班姑姑,非是小的不肯说,只是说出了名字,小的恐怕也没什么活路了!”
班琼妤闻言,哪还不知是他背后的那位动的手!
时间飞逝,距离宝玉的婚期很快只余下七日,萧府上下齐齐忙了起来,或是绑束彩结,或是采买宴席瓜果之物,往来之人络绎不绝,热闹非常。
这日,霁云阁来人,请宝玉过去说话,他稍稍整理一番衣饰,便往霁云阁而去。
方至阁前,便听到一阵阵流泉飞瀑般的欢笑声传来,宝玉神色如常,待丫鬟通禀后,推开阁门迈步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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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阵阵异香扑鼻而来,极是好闻,宝玉仿佛置身于花团锦簇之中,周遭色彩纷扬。
只见母亲高阳公主跪坐在正阁主位,额佩朱玉,耳坠一对璀璨月环耳饰,又着一袭绯花眠月长裙,神采飞扬,宛如神妃降世;顾盼生辉,灿若天星流坠,真可谓是美不胜收!
见宝玉来到,高阳公主灿然一笑,好似天花乱坠,地涌金莲,眉眼中藏着一丝捉弄般的狡黠。
宝玉想起前些日子的事,心中猛跳了两下,他不敢再去看,反而低下头来。
在高阳公主两侧各坐着两名气质不凡的美妇,左侧首位乃是一名宛如牡丹仙子般的丰腴美人,颜色最为鲜丽,云髻高耸,宝饰琳琅,一袭华丽的缀丝牡丹裙掩着她那曼妙的身姿,胸前双乳饱满异常,那一束裙衣几乎无法遮盖,大片雪白的乳肉犹自裸露在外。
有诗赞曰,牡丹倾国色,芙蓉夸丽质。花有十分色,七分在此人。
其人正是二房主事之人右司勋萧傥的正妻崔红袖,出身博陵崔氏,亦是华族五阀之一,生二女一子,分别是萧雪丹、萧雪凝和萧宝器。
左侧次席乃是一名紫发美人,神色恬淡,细看之下犹带三分寒意,鼻高目迥,满是异域风情,然其头戴步摇,坐姿端谨,一看就知是一丝不苟之人。
有诗赞曰,琼鼻点朱唇,目灿碧霄星。簌簌紫发寒,飒飒玉臂香。
其人正是三房主事之人左司农萧承的正妻杨丽华,出身真阳杨氏,华族五阀之一,如今的杨阀阀主杨雄乃是她的堂兄。
生一子一女,分别是萧宝瑛和萧雪容。
右侧首位则是一名雪衣美妇,姿态高绝,笑语盈盈,颜若无瑕,肤如傅雪,冰肌玉骨,不染尘埃,只一眼望去便教人生出自惭形秽之感。
有诗赞曰,玉镜生娇颜,清水凝姿态。一袭白衣散,谪仙入画来。
其人正是四房主事之人左司常萧哲的正妻柳月仙,出身霸阳柳氏,华族五阀之一,生一子一女,分别是萧宝琼和萧雪宓。
而在右侧次席则是一名著花傅粉的美艳女子,雨露浓妆,鲜艳非常,眉眼中流露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媚意,便是心智再坚定的男子望她一眼,也会抑制不住地生出旖旎心思。
有诗赞曰,香雾云鬟湿,清辉玉靥红。杏花疏雨后,春透海棠妆。
其人正是五房主事之人济水牧萧勉的正妻韩淑真,生二子,分别是萧宝筠和萧宝环。
高阳公主对着宝玉道,“过几日就是你的成婚大礼,我特意邀请你四位婶婶过来出出主意,你也来听一听,免得到时候你不喜欢。”
宝玉洒然一笑,“儿子哪有不喜的,一切都听母亲的吩咐就是!”
高阳公主表面上有些不高兴,心里实则乐开了花,“你这孩子,总是这般孩子气,也不知什么时候才长大!”
宝玉闻言,只是笑了笑,也不接话,转而在一旁坐下,老老实实地听她们闲聊。
一旁的崔红袖见状对高阳公主打趣道,“长不大才好,日日都能看见也不担心,像我家的宝器整日练武,连面都见不上几次!”
她说完后轻声一笑,彷如花枝乱颤,连带着胸前的硕乳也抖动起来。
坐在她对面的柳月仙见了,暗啐一句,有晚辈在场也不知检点,当真是不要脸了。
崔红袖犹自不觉,红唇檀口张开道,“如今他们兄弟几个里面也只有宝琼成了婚,若说经验之谈,该当是月仙姐姐知道最多!”
高阳公主闻言,螓首一转,把目光看向了柳月仙。
柳月仙双臂挽着薄纱丝带,她先是瞥了一眼崔红袖,这才慢慢说起了自家知晓的事,“这大婚之事,其实早已约定俗成,族里的管事都知道,在他们的操持下也不会出什么差错,但有两件事却需要我们女眷格外在意。”
听到柳月仙如此说,不仅主位上高阳公主提高了注意力,便是一旁的崔红袖、杨丽华、韩淑真也纷纷屏气凝神,用上了心思。
柳月仙接着道,“这第一件事是如何招待新娘子的亲眷,他们男人自有府里的几位老爷前去招待,但女眷就不同了。若是小门小户之间成婚,自然无人理会此事,可萧氏和薛氏都是大族,面子和里子都要做足功夫,应当派马车将对方的女眷都接过来,好好招待一番,待宴席结束再送回去,一来是打好关系,二来也是让她们放心,毕竟是嫁了嫡亲的女儿!”
她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这第二件事是筹备新娘子的用具,薛氏毕竟也是大族,虽然比不上我们萧氏,但也不能怠慢了,把新娘子娶进来可不是添双碗筷那么简单,这婚床该用紫檀木就用紫檀木,还有描龙绣凤的被单、缀着金丝的帘子、镀银的梳妆镜台、苏木衣柜、黄梨木浴桶、金漆烛台、楠木桌椅等等,都要用上上之品,若是新娘子觉得被怠慢了,回府省亲说及此事,却是会疏远了两家的关系……”
宝玉起先不觉得她们能说出什么有用的事,但这一番话听下来,却是不自觉地佩服起柳婶娘心细,竟然能想到这么多。
这时崔红袖像是想到了什么,掩嘴笑道,“妹妹能想到这么多,是不是当初嫁过来的时候觉得被怠慢了,故而记了下来。”
她这么一说,一旁的杨丽华也是心领神会,不自觉地抬起了下巴,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
柳月仙顿时面露不悦之色,“崔姐姐却是冤枉妹妹了,我可是听说崔姐姐刚嫁过来的时候,还躲在院子里独自流眼泪呢!”
“你……”崔红袖双眉直立,脸色为之一变,却是被柳月仙说到了她的一桩秘事。
杨丽华、韩淑真还有坐在主位上的高阳公主也把目光投了过来,似在询问此事。
“怎么,难道不是吗?”柳月仙淡淡道。
崔红袖一时颇为尴尬,不知该如何开口。
韩淑真与崔红袖的关系一向不错,她见崔红袖颇有些下不来台,便急忙转移话题,叫到宝玉的名字“宝玉,你往哪里看呢?”
宝玉回过神来,不解道,“看什么?”
韩淑真呵呵一笑,“方才你一进门,就盯着崔婶娘的奶瓜看,是不是?”
宝玉脸不红气不喘道,“没有的事!”
韩淑真打趣道,“你莫骗我,你这小家伙从小就急色得很!”
宝玉满不在乎道,“婶娘说是就是喽!”
崔红袖也回过神来,急忙借坡下驴,打趣道,“宝玉小时候吃过我的奶,许是又想吃了!”
“哈哈哈……”阁子里一片欢笑之声,原本剑拔弩张的氛围一下子轻松起来。
待笑声平息下来,崔红袖对宝玉玩笑道,“男人就没有不急色的,萧氏嫡子一向稀疏,你父辈只有五人,你们这一辈也只有六人,你要更急色一点,努力开枝散叶才是!”
宝玉当即一本正经回道,“我会努力的!”
“哈哈哈!”诸美妇一阵大笑,便是坐在主位上高阳公主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如果说方才的笑声还有一点掩饰的成分,那么这一次众人的发笑却是真真实实,做不了假!
崔红袖更是笑得乐不可支,前仰后俯,原本勒住胸乳的束带立时承受不住压力,嘣的一声断开来,两团浑圆饱满的硕乳暴露在众人面前,殷红色的乳尖高高翘起,显得格外夺目。
阁子里一阵惊呼,跪坐在崔红袖身后的丫鬟春月见状,立马起身脱下衣衫为她遮蔽,幸好阁子里除了宝玉没有其它的男子。
杨丽华见宝玉不时往崔红袖那处望去,于是从袖中掏出一枚珍珠往宝玉头上扔去,“你还看?”
宝玉突然被砸了一下,心中怨气不少,他吃痛地抚着脑袋,怨道,“不看崔婶娘的难道看您的不成?”
在座的诸美妇中,除了崔红袖,数她的奶瓜最为丰硕,宝玉很是轻浮地点出了此事。
谁料杨丽华闻言却不生气,眉头一拧,大胆地说道,“好啊,等晚上的时候你来我房里,我脱了奶兜让你好好看看!”
宝玉讪讪地吐了吐舌头,不敢接话说下去,这位婶娘虽然性子冷,不太爱说话,但一旦出言必定是石破天惊。
主位上的高阳公主适时把话题拉了回来,说回到了宝玉的婚事,可说着说着,又跑到了胭脂水粉上,听得宝玉昏昏欲睡。
这时,也不知是谁挑了头,说到神都唤明坊新开了一家闺趣阁,专卖女子私房之物,款式样貌极为大胆,引得不少神都豪族女眷前往挑选,闹出了不小的声势。
崔红袖、韩淑真等美妇也想去瞧一瞧,只是碍于身份,着实拉不下脸来。
高阳公主听了,眸光闪动,显然也有所意动,于是提议道,“此事简单,等过些时日宝玉成婚后,让他跑一趟都买回来就是!”
四美妇听到后,纷纷拍手赞同,宝玉毕竟是年轻人,又刚成婚,行事轻浮些也无人会说些什么,正好做的此事。
原本昏昏欲睡的宝玉闻言陡然惊醒起来,女人的胭脂水粉、首饰衣物向来价格不菲,就他那点家底能买得起几件?
还都买回来?
自家老娘莫不是在宅院里待久了,忘记了外面的光景——买东西可是要花钱的!
好在崔红袖心细,提议大家先给钱,免得宝玉到时候干出强买强卖的事……
等崔红袖、柳月仙、杨丽华、韩淑真走后,高阳公主主动留下儿子吃饭。
青灯小阁里,高阳公主与宝玉隔着一张小桌面对面坐着,桌上摆着三碟小菜和一罐清粥。
可别小看了这点吃食,它比一桌山珍海味的花费还要多!
就以这罐清粥来说,用的米乃是广宁郡所产的玉青籽米,每年只有区区两担的产量,而用的水则是神都外天寒山上的雪山泉,即用即取,绝不过夜。
三碟小菜就更不用说了,青浦郡的鲍鱼腌丝、扬武郡的糖渍紫菜芯、洛风郡的脆鹿耳,一般人家就是有钱也吃不到。
高阳公主自幼在皇家长大,奉行夜不饱食的规矩,哪怕嫁到萧氏也未曾改变。
反倒是宝玉捧着玉碗,吃得极为开心,高阳公主不停地给他布菜,不知道还以为他三天没吃饭呢!
“这些时日你都在干什么呢?”高阳公主瞥了一眼儿子问道。
宝玉淡淡回道,“没干什么啊,不是读书就是在写字。”
高阳公主意有所指道,“方才你韩婶娘说你好色,我看你除了好色,还鬼精鬼精的,谁都摸不准你在想什么!”
“怎么可能!”宝玉夸张道,“娘最懂我的心思了!”
“别给我戴高帽。”高阳公主道,“如果不是当年我亲眼看到接生婆把你从我的肚子里掏出来,我都怀疑你不是我亲生的,如果能回到那个时候,我真想把你塞回去!”
宝玉笑道,“幸好你生了我,让我爹息了纳妾的心思,否则今天就得和一帮子女人争风吃醋了!”
高阳公主神秘一笑,“你真以为你爹是不想纳妾吗?那是他不能而已!”
宝玉闻言,心中一动,问道,“什么意思?”
高阳公主伸手示意宝玉附耳过来,檀口贴在他的耳畔低语几声,霎时间宝玉面露惊讶之色,一下子没能缓过来。
“他若是不行,怎么生得我?”宝玉转而奇怪道。
高阳公主冷冷道,“我们方才成婚那一会儿,他的毒性尚未完全发作,是以还能正常行房,等怀上你后,他就完全不行了!”
宝玉放下心来道,“幸好,我还是我爹亲生的!”
高阳公主脸色一红,当即放下碗筷,狠狠拧了儿子一下,“这种事你都敢在背后腹诽为娘吗?”
宝玉心想,我前些时日才抓到一个送给你的面首,岂能不往这里多想!
宝玉转而想到,幸好自家老爹不行了,只有自己这个儿子,要是他多有几个儿子,自己非得被他打死不可!
想到这里,宝玉竟然荒唐地有些幸灾乐祸,若是教萧誉知道这个孽子的想法,怕是拼着断子绝孙,也要送他去转世投胎!
见儿子阴笑不定,高阳公主试探着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宝玉揣着明白装糊涂,“知道什么?”
高阳公主气急,非得让我这个当娘的拉下脸来开口吗?
她没好声好气地说道,“前些日子班女傅准备送为娘一个小礼物,免得为娘寂寞,听说是被你截去了!”
宝玉见话都讲开了,也不再藏着掖着,说道,“娘要是觉得寂寞,儿子多多来陪您就是,何必找那种上不来台面的东西?”
高阳公主气色一凝,“怎么,就你那几斤几两也想来试为娘的深浅?”
宝玉此时正在喝粥,闻言差点没喷出来,知道娘误会了自己意思,急忙掏出手绢擦嘴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来陪您说话,免得您寂寞!”
高阳公主闻言,神色这才恢复正常,她气丧道,“说话是不够的!”
宝玉也没办法,出主意道,“儿子听说角先生这类的东西也颇为好用!”
高阳公主早就厌倦了这种东西,她道,“这种东西用一次两次还可以,用多了就没意思了!”
说完,她贴过来问道,“你真不能接受班女傅送来的那东西吗?”
宝玉挑眉道,“在这世上,还没人敢当我的便宜爹!”
他见母亲露出一副失望的神色,却是伸手握住母亲的玉手,真挚道,“娘在我心里是天仙一般的人物,儿子断不会让别人触碰到您,即便是有,也只能是儿子我!”
“真的?”高阳公主美眸一亮,脸上顿时红烫起来,她把手挣脱回来,一步三回头返回了寝居。
宝玉眉头一皱,只觉方才像是说错了话,却没感觉到是哪里说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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