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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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我再打电话回家的时候,父亲接了电话,说他们已经回了家,父亲的语气颇为轻松,电话那头也传来了母亲一如二周前那样清亮爽朗的声音。

“是小辉吗?告诉他事情都解决了,让他放心,安心读书好了。”

父亲把母亲的话大致转述了一遍给我,并且附加说,这次王总还算仗义,他们总包方当作他们的责任事故报了上去,家属对他们大公司的补偿方案也能满意,事情就解决了。

我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想不到事情进展的如此顺利。

想想上周父亲的愁眉苦脸和母亲的忧心忡忡,尤其是母亲还打电话给阿姨借钱,不仅觉得父母也太没见识。

“对了,爸,家里怎么会30万都拿不出了,妈还要去向阿姨借钱?”

“你不知道,一个月前王总又给介绍了一个项目,项目很大,为了敲定这个项目,你妈说要把王总彻底喂饱,一下子给了他30万,家里现金基本上都拿出去了。”

原来父亲又接了一个新工程,那岂不是好事,等老工程结束收款收进,新工程再开工,家里的经济一下子又能好很多,马上就可以追上阮强姨夫也不是不可能。

“王总真是有能量啊,随便就给两个大项目。”我不仅赞叹道。

“是啊,就是胃口也不小啊,三分之一的利润都被他拿走了。我们干死干活担风险,他啥也不干。”

没办法,谁让人家根在北京,随便说一句就能给我们项目呢。

又是周末,这次还没等我回去,父亲开着他的桑塔纳来接我了。

前两周都是忙得焦头烂额,终于闲下来的父亲可以开车接我,也是给我长了不少脸,毕竟那年头有私家车的人家还是凤毛麟角的。

到了家里,母亲正在下厨,母亲的手艺和她的人一样漂亮,这也是我家一直没有雇保姆的原因,即使到了后来家里的资产已经过亿,母亲都是坚持自己下厨,因为她看不上任何一个保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她势利的一种表现。

家里的气氛正在逐渐回到二周前那次可怕的轮奸之前,似乎大家都心有默契要把那一页翻过去,重新恢复以往蒸蒸日上的日子。

闻着母亲正在准备的饭菜香,我走回了书房把书包一扔,在父亲和我共用的大写字台前坐了下来。

奇怪,写字台上先摆了一个笔架,上面挂着一直中号的毛笔,下面放着一方砚台和一只松墨。

毛笔似乎已经写过字了,毛的部分已经是全黑色而非新买时常见的白色。

“爸,你啥时开始练习写毛笔字了?”

父亲没有立即回答我,而是稍微过了十几秒钟走了进来,“哦,刚刚开始练习,现在都说要养心静气,所以周围很多人在练书法。”

“好吧,中年人的无聊”我笑道,“可是怎么没有字帖啊,你这样乱写写不好的。”

“这不刚刚开始还没来记得买嘛,周末去市里的书店买一本。”

闲谈间母亲也进来了,母亲的脸红红的,我对她说“妈,别烧菜了,你都热成啥样子了。”

母亲笑道,“难得周末回来一次,还不多给你烧几个好菜补补啊。已经烧好了,过来吃饭吧。”

年近中年的母亲在我眼中突然完全成为了一个女人,我第一次完全从欣赏异性的目光打量母亲,精致的脸上眼角处微微有了鱼尾纹,胸部不算丰满但是坚挺,尤其是腰臀比成完美的黄金比例,屁股微翘,胯部宽大,又肥又翘这四个字形容真是一点不为过。

母亲轻轻扭动着她的腰朝饭厅走去,跟在后面的我有一种想对她撒娇的感觉。

这顿饭吃得其乐融融,父母和我讲了一下在上海的见闻,间杂着他们两人对一些人物和事件的评价和看法。

我向他们讲述了学校中的一些故事,对老师和同学的评价。

吃完饭母亲去洗碗,我和父亲坐着看电视,电视百无聊赖,我们扯一下其他的事情,父亲告诉我,新的工程大概马上也会开始,这个工程太重要了,他决定在上海常驻一顿时间,母亲自然也是跟着他一起去,反正我已经上了高中,只有周末回家,周末我可以选择还是留在学校,或者回家一个人住一两天,甚至偶尔也可以去上海找他们。

我问父亲上海的工地居住环境这么查,母亲怎么可能去住在那种工棚里。

父亲说他们当然不会住在工棚里,他们会临时在靠近工地的居民区借一个房子住,当然上海的居住条件肯定不如老家好,别墅是不用想了,一般的干净整洁的新商品房也很少,都是一些老式的公房小区。

但是好歹也是正经的住宅,不至于去住到工地里。

母亲洗完碗切好水果也坐到客厅里来,把父亲的意思也重复了一遍,看来他们主意已定,马上就会动身前往。

我不知道父母的决定有多少是真的因为工程的缘故,有多少又是因为想回避在镇上见到阮强姨夫和他的兄弟徒弟。

不过我也不要意思问出口他们去上海是否是因为躲避阮强姨夫,毕竟大家都假装已经忘了这件事。

整个周末母亲都在准备去上海的事情,各种衣服行李,对这个讲究生活又没出过远门的女人,这次去上海充满了新鲜感。

周日晚上我回了学校,一周的校园生活很顺利。

又到了周末我回家,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母亲还是一如既往的给我做爱吃的菜,白天就是各种准备行李,阮强姨夫也没有出现的踪迹,一切的确都是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新的工程开始的很快,马上到了父母要出发的日子了。

国庆假的第三天,父母就要正式出发了。

出发的那天还是有点惆怅,因为毕竟要离开一段时间,周末去上海也不是说去就去的,毕竟也要四个小时左右的火车。

我帮着父亲收拾一点东西,父亲平时看的书、签过的一些合同我都给他打包放进了文件袋。

我检查了一遍书桌,感觉少了点东西,一时没想起来,等我把父亲的太阳镜也放进公文包的时候,想起来了书桌上少的东西。

父亲把毛笔和砚墨也都收了起来,难怪书桌上感觉少了点东西。

“爸,你去上海还坚持要练字啊。”

“是啊,这个不是养心的吗,还是带上坚持吧。”

父亲带着母亲开着那辆桑塔纳走了,留下了我一个人在家里。

一个人在家也觉得无聊想找本书打发一下时间,就在书架上翻动。

在两本书的中间发现了一叠宣纸,这应该是父亲练字用过的,打开一看果然是父亲练字的废品,奇怪父亲练字似乎没有按照名帖临摹,而是只写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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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不会把自己当领导了吧,还准备给人题字吗?

练了这么多自己的名字是要给谁去题字啊!

找了一本书看了几页还是觉得无聊,就提前去了车站坐车回了学校。

之后的一周给父亲手机打过几次电话,得知他们那边都已经安顿好了,房子租的是一个老乡的女儿的房子,离工地只有三站公交车的路,面积也有50多平,这个面积在老家简直是困难户,但是据说在当时的上海,能有独立的煤卫的二室一厅已经是很不错的房子了。

老乡的女儿因为出国去了才有机会租给他们,否则这种房子想租都是租不到的。

周末不想回家,因为回家也没地方去。

按理说家里附近还有大伯二伯家,但是因为母亲平日里的势利,和一介贫民的大伯二伯家往来很淡,所有的亲戚中要说平时走动最多的其实就是关系稍远的阮强姨夫和阿姨家,母亲的势利给她带来的直接后果就是那场可耻的轮奸。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十一月的江南开始变凉,父亲在电话里告诉我,他们这周准备开回来一次,一来离家已经一个月了,对我不放心,二来要拿点冬天的衣服,上次走的时候没有带齐全。

周末父亲准时开车来学校接我,到了家家里的气氛和他们走时一样其乐融融。

母亲已经做好了饭菜等着我们回去开饭,饭桌上又讲了不少上海的趣事。

仔细看母亲,一个月的城市生活似乎给她了更多的活力,母亲神采飞扬地表达着对上海的各种评论,有赞叹外滩的繁华,也有鄙夷当地市民的猥琐,感觉母亲天生是应该过大城市生活的,在那里,虽然还是住在一个小小的租赁房里,但是给了她一种归属感,甚至她刚到一个月的外地人可以评价当地的一些普通市民不配拥有上海身份。

吃完饭,全家坐下来开始看电视。

电视里放的都不知道是啥,完全是一家人聊天的背景音乐。

快八点的时候,最外面天井的铁门被人敲响。

这么晚了谁啊?

父亲有点奇怪地问到,边问边走出去开门。

“回来了都不说一声啊,在外面发财了吧?傍晚王强路过看到你家烟囱都冒烟了才知道你们回来了,是包莉在做饭吧?”远远地但是清楚地传来了阮强姨夫的声音。

母亲在听到第一句话的时候脸色就变得苍白,大眼睛惊恐地往门外看去。

我知道,她还是没有真正走出那个阴影。

可是阮强姨夫这时候来是什么意思呢?

我也顺着声音往天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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