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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共同体是欧盟的前身,在八零年时只有九个成员国,但这九个国家几乎都是经济发达的地区,德国做为组成欧共体的老牌国家,打通了和他们的贸易往来,大致相当于打通了和其他八个国家的贸易壁垒。
改革开放前期,大多数资本主义国家对华国持观望态度,交流会上前来华国的外国人不少,但是按国籍划分的话,其实没有多少个国家。
范晴雪撂下水杯,轻眯起眼,“限量套装光是香水可起不到长期吸引人的目的,李厂长,咱们该研发一些新产品了。”
作者有话要说: 日万没日动,本章所有评论发红包,实在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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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接下来的两天, 范晴雪开始思考新产品的问题。香皂车间马上可以清理出来了,是时候该引进新的生产线, 考虑到成本和包装、运输、销售等一系列问题,和李永福商量过后最后定下了新产品——口红。
一家工厂不能永远只生产单一的一种产品,否则自家的同类产品之间会形成竞争关系,比如红福日化厂的香水, 顾客买了“倾橙恋”大概率不会同时购买“时光与你”和“十里春光”,除非是有香水收藏癖的人。
但是如果把“倾橙恋”和其他类型的化妆品搭配起来销售, 出现的局面又不一样了。
原本想只买一瓶香水的顾客,很可能同时去搭配一管口红或是其他, 这样就增加了产品的总销售量和总销售额。
当然,一切的前提是产品质量过硬。
两天后, 安德烈来红福日化厂签订合同,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只带了翻译艾丽西亚过来, 并没有带心思不纯的詹姆。
李永福在签字之前, 范晴雪向安德烈提出以后支付货款时全部用美金交易,安德烈想了两秒后直接点头同意。
由于国内实行汇率双轨制, 八零年人民币的官方牌价是1美元兑换1.5元人民币, 而到了八四年, 1美元可以兑换到2.8元人民币。
也就是说只要他们囤积到足够的美金, 三年之后,净资产就可以翻将近一倍。
处理完合同,红福日化厂一时间陷入火热的生产浪潮中, 大批量赶制国外的香水订单。
李厂长和小范主任答应工人们只要及时完成生产任务,这个月就给大家集体涨工资,所以他们热情十分高涨。
“厂里竟然要给咱们涨工资,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是啊,半年前我还担心厂子跟报纸上说的那几家工厂一样倒闭呢。”想起报纸上许多端着“铁饭碗”的工人下岗,大家不由得唏嘘起来。
“那时候厂子已经将近半年发不出工资了,咱们其实和下岗没有区别。我都开始拜托熟人帮我介绍新工作了。”
“我也是,家里负担重,再不发工资的话实在扛不住了,连给我婆婆看病买药钱都没有。”
“嗯,当时谁能想到咱们厂子还有翻身的一天呢?才半年的时间,不仅仅把欠下的工资都发了还给咱们补了利息,现在又要涨工资,这日子过得不要太好呦。”
“照我看,这些全靠人家小范主任,没有她研发的香水,哪有现在的好日子。对了,我听尤会长说,过了年厂里可能要给咱们盖房呢。”
红福日化厂只是一个人数不足500人的小厂子,因为经济效益不好,一直没有建职工住宅,只有一栋矮小的宿舍楼。
范晴雪目前住的是单人间宿舍,其他普通的未婚职工都是挤在6人间的宿舍,由于宿舍楼提供的房间有限,厂里规定职工一旦结婚就必须搬离宿舍。
有些青年男女因为住房问题迟迟得不到解决,无奈之下只能拖着不结婚,就是为了能留在宿舍继续住。
年轻的女职工还好,找一个家里有房的对象,哪怕是和一大家子人挤挤也行。那些男职工就不一样了,同厂的女职工不会从他们中间挑选对象,外厂的更不愿意嫁给一个婚后连住的地方都没有的男人,所以红福日化厂里有不少大龄单身男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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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一听说厂里居然要盖房,大家的干劲儿更足了,全都憋着准备拿下第一批入住资格。
*
转眼到了元旦前一天,范卫华往范晴雪的办公室打了一通电话。
他在电话里说谈了一个对象,准备元旦当天借着给范浅过生日的时机把她带给家里人认识认识,然后两人再商量婚事。
范晴雪挂断电话,疑惑地皱起眉头,“二哥什么时候找的对象?”之前范卫东帮范卫华介绍对象时,范卫华可都以太忙没时间当借口给推了。
几个月前她回临景市时特意问过他的感情问题,他当时就有些支支吾吾的,眼神躲闪着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现在回想起来,范卫华应该是那时候就谈对象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公开。
下午范晴雪和李厂长敲定了口红生产线的灌装设备如何调整的问题,然后开口和他请了三天假。
李永福笑眯眯地批了假条。
因为临景市的家里有洗漱用品和衣服,所以范晴雪没准备收拾太多行李,只带了给范浅的生日礼物和厂里生产的几瓶香水。香水中除去送给何诗曼的,另外的两瓶送给未来的二嫂当见面礼。
拎上轻便的休闲背包,范晴雪一转身猝不及防地撞进一个宽厚温暖的怀中。
“唔。”鼻子好痛。
谢青瑜领导的科研团队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看着在研究所废寝忘食了一个月一直搞实验搞到毫无形象可言的下属们,他大笔一挥,放了他们三天假。
正好明天是元旦,让他们和家里人团聚一下。
同样胡子拉碴黑眼圈浓重的谢青瑜第一时间回家洗澡刮胡子,稍微用毛巾热敷了两下眼底,让黑眼圈退了一个色度后才换上衣服去找范晴雪。
到范晴雪住的宿舍时发现她没关门,正背对着自己在往包里装东西,谢青瑜勾勾唇角轻手轻脚地走近她,想偷偷拍一下她的肩膀,给她一个惊喜,没想到上天居然为他安排了一出“美人投怀送抱”的戏码。
“怎么了?是不是磕到哪儿了?”谢青瑜一只结实的手臂轻轻环住范晴雪的细腰,帮她稳住身形,顾不上心中泛起的涟漪,微微俯身关切地询问。
“你怎么突然来了?吓我一跳。”
范晴雪揉揉撞痛的鼻子,摆摆手表示没事。
“这几天休息,过来陪陪你。”浅棕色的眼眸直视怀中眼眶微红的范晴雪,谢青瑜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尖,眉峰心疼得半锁。
范晴雪被他温柔的举动弄的心脏漏跳一瞬,耳朵一热,“你再不出现,我都要把你当成失踪人口上报到警局了。”声音是清澈甜软的娇嗔。
揉了揉她的头发,谢青瑜有些低落地说:“晴雪,抱歉,我没办法时时刻刻陪在你身边……”
范晴雪抬头,视线落进他深邃的瞳孔。知道谢青瑜工作的性质特殊,从跟他处对象的第一天,她就做好两人不能天天见面的准备,所以她从不抱怨。
“青瑜,你不用自责。”伸出食指轻抚了两下他眼底的青黑,范晴雪咬了咬下唇,“我知道你一直在为国家做贡献,国家和人民比我更需要你。你是英雄,是我们所有人的英雄。”
如今很多国家对华国依然采取外交封锁政策,除去政体因素,这和华国的科技发展水平滞后、国际地位偏低有很大的关系。
下半年谢青瑜率领的科研团队攻破一项外国的技术壁垒后,一时间华国名声大噪,有几个原本看不起他们的国家也纷纷表示要和华国建立外交关系。
这也是范晴雪之前参加的中外日化品交流会的起因之一。
“可我也是你的对象。”谢青瑜收紧手臂,抱住怀中娇小的爱人,光洁的下巴抵在她的头上。
随着他的呼吸,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范晴雪的头发中,勾起一缕轻微的痒意,那丝若有似无的痒慢慢蔓延至心底,让她的耳朵更热了。
两人在静谧的房间中拥抱片刻,呼吸和心跳声交缠,虽然交流不多,可是彼此已经认定对方成为自己今生的唯一。
深吸一口气,将鼻腔中满满的雪松气息刻在脑海,范晴雪笑着推开谢青瑜,“刚才忘了告诉你,我订了今天的火车票回家。”
怀中温软的触感撤离,谢青瑜垂眸望了望空落落的怀抱,叹息一声。
“我记得明天好像是你小侄女的生日吧?”范浅的生日日期特殊,比较好记,所以在范晴雪提出要回家时,他立刻反应过来。
“嗯。除了浅浅过生日,我二哥说要把他的对象正式介绍给我们认识。”
“你二哥有对象了?”谢青瑜挑挑眉,指尖在下巴上弹动两下。
谢青瑜在火车上见过范卫华一面,他记得范晴雪说过她二哥离过一次婚,而且好像也无意找对象,这么快就要把人介绍给家里人了?
“嗯,我也是刚刚才知道。”二哥的保密措施做的未免太好了。
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谢青瑜嘴角上扬地开口:“晴雪,咱们处对象也有一段时间了,什么时候能把我介绍给你家里人?”
说着,他故作失落地垂下头,眼神轻飘飘地落在地上的一个小凹坑上,“我知道你不想这么早就结婚,我和我爸妈也从来不催你,可是,你至少应该带我去认认门吧?”
“……”看着面前假装委屈的高大男人,范晴雪被他指责得差点以为自己是个始乱终弃的“渣男”。
从自己到京市上大学以后,范晴雪半年才回一次家,而谢青瑜因为工作关系极少和她一起回去。真的不是她刻意不把他介绍给家人认识,而是实在赶不到一起啊。
“你这次不是放了几天假,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去?”范晴雪漾出一个可爱的梨涡,眸光透亮。
见自己达成目的,谢青瑜收起委屈的姿态,眼角眉梢牵出一抹笑意,“那我马上去给咱们小侄女买点生日礼物。”
范晴雪扶了扶额头,“我定的下午的票,你先去买票,这几天赶上元旦假期票比较紧张,我怕去晚了你连站票都买不到。至于礼物,等买完票我陪你一起去挑。”
范晴雪听何诗曼说丁慧今年找过范卫华两次,估计是想复合,但是范卫华没理她。
现在范卫华又雷厉风行地找了一个对象,不排除是有要彻底断了丁慧念想的因素在。
说实话,范晴雪对这个未来的新二嫂很好奇。
作者有话要说: 前几天我过生日,穿上新裙子出去浪,结果被一场大雨淋了一头……感冒了几天都没好,头疼鼻塞,天天吃着感冒药,生怕自己发烧。
停更了几天真的抱歉啊小宝贝们,从明天起恢复正常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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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由于范晴雪买的是卧铺票, 谢青瑜在火车站门口找票贩子买到了和她同车厢的票,只不过两人不在同一个小隔间里。
买完票谢青瑜利用剩余的时间在京市站附近的大型百货商场分别帮范晴雪的家人买好见面礼, 在范晴雪的建议下买的都是一些轻便容易携带的礼品盒和特产。
八零年代往前京市只有京市站一个主要客运站,后世闻名的京市西站仍在筹备规划中,九三年正式动工,直到九六年才开始运营。按照运行方向, 范晴雪所在的甘平省恰好在西站的路线上,只不过现在只能从京市站坐车。
谢青瑜带着范晴雪吃过午饭才回到火车站, 火车发车时间在下午一点左右,他们直接提着行李提前上车。在火车启动前, 两个列车乘务员来到卧铺车厢核对车票,收过他们的车票确认后给换成一个写明车厢号隔间号及卧铺编号的小牌子重新交给他们。
才核对完半个车厢, 就有十几个拿着硬座票或是站票却占着卧铺床位的人被查了出来轰出这节车厢,被轰出去的人中大多拖着一个挺大的麻包袋,里面鼓鼓囊囊地装着什么。
范晴雪了然地收回视线, 自从改革开放后, 倒爷越来越多,火车硬座和麻包袋几乎成了他们的专属标志。
很多时候他们需要在相距很远的两地之间往返, 硬座车厢人员太过密集流动频率高影响他们休息, 而买卧铺票的人比较少, 经常会有一些空床位, 所以他们会想方设法地跑过来蹭睡。
难怪乘务员为了杜绝这种现象要严查车票,并且在火车启动之后封闭卧铺车厢和硬座车厢之间连接的通道。
“你好,请问可以和你换一下位置吗?”火车刚开不久, 谢青瑜便来到范晴雪所在的小隔间,礼貌地和她对面的男人说道。
男人疑惑地看着谢青瑜,等待他的解释。
“是这样的,这位是我对象,买票的时候我们没买到挨在一起的火车票,所以我希望你能跟我换一下位置。”谢青瑜朝着范晴雪的方向指了一下,然后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温润有礼的笑容。
男人顺着他的手指望了望坐在自己对铺的范晴雪,正对上她清软的明眸,不自觉地点点头,“可以,换就换吧。”
“谢谢你。”谢青瑜和男人交换了牌子,“等下车之前我再把牌子跟你换回来。”
范晴雪和谢青瑜要比他早下几站车,所以谢青瑜的牌子和他的牌子需要在下车前半小时乘务员提醒他们下车并把牌子收回换回车票时交换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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