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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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闲聊的话题,已然从别人身上,转到自己身上,互相通报近期感情进度,也是分分合合的精彩纷呈。

酒精将气氛烘得越来越热烈,不知道谁提议玩游戏,最简单的那个玩法,谁说了7的倍数谁受惩罚。

惩罚就是真心话,非常之劲爆的问题,例如,最后一次尿床是几岁,尝没尝过鼻屎的味道,尝试过的最刺激的买可乐场景是什么……

沈渔嘟囔:“买可乐?”

陆明潼坐在她旁边,喝了些精啤,醉意微醺,听见她十分困惑,低低地笑了声:“你是上个年代的吗,这意思都不懂?”

沈渔:“……你懂,你倒是解释下呢?”

陆明潼微微撑起身体,凑到她耳边,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地读:“make…… love,你连读看看?”

“……”沈渔努力保持神色镇定,“你们年轻人就是喜欢搞些奇奇怪怪的谐音梗。”

陆明潼哼笑一声。

这一轮次玩下来,是沈渔输了,被指定回答那个“买可乐场景”的问题。

沈渔很挣扎,一方面因为陆明潼正盯着她,好像很期待能从她嘴里说出什么不得了的答案;另一方面,她觉得自己实在没什么可说的,因为前面输的那些人,答案非常之刺激,例如山顶帐篷、车里、大学校园等等。

沈渔说:“……家里。”

有人追问:“家里哪儿?厨房?阳台?浴室?”

沈渔望着顶上的灯,“就……家里……卧室。”

沉默一霎。

“好传统。”

“挺符合沈渔姐的人设的。”

沈渔:“你们够了啊。”她指向严冬冬,“那你呢,你这个乖乖女。”

严冬冬虽然没输游戏,但好胜心起来了,直接自爆:“对方办公室。”

沈渔无言以对了。

后面又玩几局,陆明潼在“84”这个数字上栽了跟头,被要求回答同样的问题。

陆明潼则直接拒绝回答,不管大家怎么追问,他只说:“问题不回答了,喝酒的钱我付。”

被大家嘁道:“扫兴!”

后面的问题稍显温和:第一次接吻(小孩子性质的不算,亲什么爸爸妈妈侄女侄女儿的都不算)是在几岁,和谁。

节奏快,局数多,该输都得输,人人逃不过,因此答案也是五花八门的,从十三横跨十八。

沈渔输的时候,因为上一局的突出表现,大家这次分外“期待”她的回答。

哪知道她也直接说:“……我还是请客吧。”

被严冬冬鄙视:“你和陆明潼是不是串通好的!”

而当陆明潼输了,他要笑不笑的,“时间有点久了,我想想……”

身旁沈渔,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眼里只差写上“好自为之”四个字。

他“想”了半天,最后笑说:“忘了。还是我请吧。”

最后散场,由扫兴一号选手陆明潼和扫兴二号选手沈渔负责买单。

大家各自打车,陆明潼谢绝有个顺路的同事的邀请,说要先送“表姐”回家。

沈渔有点害怕跟他独处,因为不知道他准备了什么话在等着她呢。她扒严冬冬那辆车,要跟她一块走,却被陆明潼抓着手臂拽回来。

陆明潼很有礼貌地叫严冬冬注意安全,他会毫发无损将沈渔送到家的。

严冬冬猛冲他点头,一脸的“我懂我懂,你们加油”。

沈渔被他俩的狼狈为奸气死了,等人都走了,瞪他一眼,猛地甩开他的手,去路边拦出租车。

陆明潼紧跟上了后座,懒散地坐着,旧话重提:“我那间次卧,现在拎包入住才有实惠,往后你想租我都不会答应你。”

“哎呀,我好怕哦。”

陆明潼眯眼瞧她,觉得她这语气欠打得很,“你既然对我毫无想法,怕什么跟我合租?”

“瓜田李下懂不懂?”

“你想当鸵鸟,耗着也行,看谁耗得过谁。”

“谁跟你耗。我说了一百遍我们没戏,你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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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拒绝人只靠上下一张嘴,你倒是拿出点实际行动让我看看?”

“你以为谁都像你厚脸皮。”

陆明潼替她下了结论:“承认吧,你就是舍不得我。不拒绝不主动。沈渔姐姐,你不觉得你很渣?”

“别叫我姐姐!”沈渔真的要炸毛。

“为什么不能叫?”他挑了挑眉,“现在倒挺横,刚才怎么没胆呢,不敢告诉他们,你初吻是跟……”

沈渔扑过来捂住他的嘴,“你快闭嘴吧!”

陆明潼登时笑起来,笑意愉快到有些变态了,笑得她掌心里麻酥酥的。

作者有话要说:  四年一次的日子,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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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你是露珠我是白马(01)

***

十五岁那年始, 和沈渔在水果摊会面之后,晚上所做的那个窥探到内心潜意识的春||梦, 让陆明潼吃尽苦头。

尤其李宽天天在他跟前聊那个父亲故交的女儿, 姐姐长姐姐短的,陆明潼只想说, 你快闭嘴吧, 你和你那个不堪入目的小黄||片,可把老子害惨了。

那之后,陆明潼很长时间都躲着沈渔。

可是, 即便不与她碰面,也能在自家门里听见门外“哒哒哒”上楼的脚步声, 楼上椅子腿在地板上的拖动声, 深夜马桶的抽水声……

这些细节, 反而叫他加倍在意。

他开始从头回溯,具体是在哪个时间点, 对沈渔生出了异样心思。

有眉目的, 大抵要将时间倒回到许家和沈家闹翻之前, 沈渔高三毕业的那年暑假。

那时她刚刚高考结束, 为不甚理想的高考成绩伤心不到三天即满血复活,用各种各样活动将假期安排得满满当当。

有天他跟沈渔一起出去游泳。

离开游泳区,准备去浴室洗澡换衣时,沈渔脚上那双人字拖打了滑,直接往前一扑摔个四仰八叉。

他懵了下,赶紧去扶, 沈渔却将他狠狠一推,自个双手撑住了地面慢慢地爬起来,在地上坐下,低头查看。

他蹲在她跟前,有些不知所措——她半干不干的一头中长发,还顺着发梢向下滴水,整张脸皱成一团,面颊涨得通红,不知道是因为旁人的围观让她窘迫,还是因为疼得厉害。

她穿一件裙式的泳装,两个膝盖在水泥地面上挫擦得表皮翻起,鲜血渗出,她伸手要去碰创面的时候,他总算反应过来,捉住了她的手,“别碰!”

他们来是骑的自行车,沈渔膝盖成这样了,返程自然没法再骑。

下午四点,外头闷热得很,空气也似被热化了似的扭扭曲曲,他蹬着车,后座载着沈渔。

沈渔没去洗澡换衣,身上仍然穿着那身黑色波点的游泳衣,只在背上披了一套柠檬黄色的半透明防晒外套。

她手臂搭在他肩膀上,每当听见她似乎因为疼而“嘶”出一声的时候,他就不由自主地将车蹬得更快些。

游泳馆离家三十分钟,快到清水街时,那粘稠闷热的天气,化作阵雨落了下来。

他踏板踩到底,接连险险经过了巷子里的几处坑洼,拧把手转弯时差点撞上撑伞出去买菜的大妈,讨得一阵咒骂。

赶在彻底淋湿前,自行车有惊无险抵达楼下。

沈渔扶着栏杆走了两步,牵住膝盖粘连的创口,不由呼痛。

他停好了自行车,走过去要背她,她投来不甚确定的目光,“……你背得动?”

那应当是他长这么大遇到的最大挑战了,背背停停,等终于到了六楼,直从脚底升起一阵虚脱之感。

背上来的那一段路,很多知觉都是模糊的,因为多半精力都用来给自己打气。逞强放的话,要不能执行到底,他会觉得很没有面子。

等将沈渔安置在了自己家里,再掉头下楼去买药的时候,他淋在密织的雨雾之中,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她趴伏在他后背,那异常柔软又异常陌生的触觉。有一瞬她的微微潮润的头发垂落下来,擦着他的耳郭,那突如其来的痒,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颤。

回到家中,沈渔大小姐已将自己伺候得好好的:翘腿躺着他家的沙发,看着他家的电视,还吃着他家搁在冰箱里的和路雪。

他捎带潮湿气息进了屋,鞋子让雨水漫灌已经湿透,就脱在了门口,赤脚走进屋里。他没来得及冲个澡换身衣服,浑身滴水地走过去,帮她消毒。

她将双腿都搭在茶几上,别过头闭上眼,叫他擦药的时候动作轻点儿。

拿棉球蘸了碘伏刚贴上去,她就惊呼一声要抽回腿。

他一把按住,沉着脸叫她:“别动!”

她委屈神色:“痛都不行哦。”

“我都还没开始。”

“哦……是么?”她眼睛张开一条缝,望了望,“那你倒是快点啊,一气呵成好不好。”

“到底要轻还是快?”他手掌底下便是她的脚踝,踝骨分明而突出,脚背白皙,有晒出来的凉鞋印。

“轻和快又不矛盾!”

“……”

等消毒完,又擦过药水,她手里那盒冰淇淋去了半,她看他一眼,他眉上蓄了不知道是汗还是雨水,便将小木勺递给他,“你要不要吃?”

“不要。”他站起身,要去洗澡,她又喊住他。

“你妈妈,有指甲油么?”

他去许萼华的卧室里拿出两瓶指甲油给了沈渔,自己回房间找一身干净衣服准备洗澡。

出来时,沈渔已经打开了甲油瓶子,捏着小刷子,凑拢了去涂大脚趾。

两下刷下去,成形一个酒红色的甲面,衬得脚背愈发的白。

他盯着看了会儿,心口突突跳了两下,没来由的,突然觉得这样看她很是不妥,自己都不清楚的哪里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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