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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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明潼等人走了,才将沈渔搀回七楼。本来李宽听见了动静要出来看热闹,被陆明潼一记眼刀给逼回去。

喝醉的人,比麻袋还沉。

站在七楼门口,陆明潼让沈渔整个趴在自己身上,后背先靠住了门板,去拿她手里的那只黑色的口金包,从里面找出钥匙。

等打开门,他直接地将人拦腰抱起,踢开虚掩的卧室门,扔在了床上。紧跟着,自己去那头,拽下了她脚上的高跟鞋。

她整个人死沉地卧倒在床上,索性地放任自己丢失了最后一点清醒。

陆明潼看得来气,在床沿上坐下,将她脑袋扳过来,“先去洗漱。”

她不满地“唔”了一声,去拨他的手。

陆明潼伸出拇指和中指,按住她两侧脸颊,使劲一捏,看她嘴唇都给挤得变形,他又伸出食指,按着她鼻尖往上推。

丑死了的一张脸,他笑了声,突发奇想的,另只手掏出手机来,拍了张照,而后催她:“猪,快起来!赶紧去洗澡,不然我也要拿凉水泼你了。”他记仇得很。

这么被捏着,沈渔当然不舒服,皱眉摆头,要摆脱她。

陆明潼手松开,看她脸给酒精染作浅红,而唇上的口红也花了,唇线边缘浅浅地晕染开。除此之外,从那件墨绿色礼服裙里露出来的肌肤,哪里都是白皙的一片。她一动,墨绿与冷白的界线也便跟着不断变动。

陆明潼觉得也有点儿神志不清了,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去,她身上浅淡的香水味直往他鼻腔里钻,仿佛是玫瑰夹杂一点微苦的红茶味。

沈渔伸手在空气里拂了拂,似乎觉得他的呼吸扰了她休息,便要翻过身去。

陆明潼伸手一拦。

她翻身翻到一半,受阻,索性就伸手,抱住了他的手臂,脑袋往他手背上靠,仿佛觉得这枕头好睡得很。

“……”

抽手按住她肩膀,再将她翻过来,仍然朝着自己。这一下,她发丝一半糊在了脸上,那礼服的肩带也滑落下去。

陆明潼目光渐沉渐暗,伸手,把头发都拂开去,手指碰了碰她的脸颊,目光定定落在她左边眼睛上、口红洇开了的嘴唇上。

许久,一手撑住床沿,俯首。

·

沈渔是给拍醒的。

好重的几巴掌拍在她额头上,她不耐烦的睁开眼,对上陆明潼的目光,一瞬间没反应过来,这是在哪儿。

“起来,隐形摘了再睡。”

沈渔痛苦地“呜”了一声,她不想起来,又怕瞎了。

陆明潼面无表情地看她在那儿挣扎,面无表情地说:“我抱你去浴室……”

沈渔“唰”一下就坐起来了。

边往浴室走,沈渔边问:“几点了?”

“10点半。”

“我戴着隐形睡着了?”沈渔怔一下。

“半小时,还好。”陆明潼没告诉她,因为知道她用的是硅水凝胶的日抛,稍微的戴着睡一下问题不大,才由着她先休息了半小时。

沈渔洗净了手,对着镜子卸隐形眼镜的时候,陆明潼也跟了过来,一手撑住了门框的上沿,问她:“送你回来的那男人是谁?”

沈渔反应了一下,“齐竟宁吧。”

“哪儿认识的?”

“你审问罪犯么!和你有关么?”

“你拒不回答,就和我有关了。”

沈渔冲他翻个白眼,“我妈男朋友的朋友的儿子。”

陆明潼很不悦:“凡事讲先来后到,不要随便来个人就插||我的队。”

“……什么队?”沈渔正巧打开了水龙头,流水声盖过了他的声音,她只听见最后几个字。

“我说,该轮到我了。”

“什么轮到你了?”

“……”陆明潼无语,“你是猪。”

“你才是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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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偷吻到的露珠(06)

叶文琴隔天就要去崇城, 到秦正松那边盘桓几日。

她原本打算多逗留几天,再跟家里的几个亲戚单独吃顿饭, 昨天给继妹气得不轻, 当下打消了这个心思。

晚上下班之后,沈渔往酒店去一趟。

叶文琴正在收拾行李, 偌大一个套间里, 到处散落她的衣服。

秦正松自觉抱着笔记本去吧台那边处理文件,只给沈渔递一句话:“你妈妈昨晚上头疼犯了,半宿没睡, 今天心情也不好。小沈你帮忙劝着些。”

沈渔走过去时,叶文琴已将衣服收拢在床上, 坐在床沿上, 一件一件地叠。她应当已经洗过澡了, 脸上没有妆。上年纪之后就是熬不得夜,疲倦在脸上根本无所遁形。

沈渔分几件衣服过去帮忙。

叶文琴看一眼, 觉得她这叠衣服的手法十分稀松, 倒也没说什么。

沈渔道:“您还生气呢?”

“所以我为什么不愿意回来, 你这个‘舅舅’和‘小姨’, 从前就盼着我跌跟头。”

“您现在不是过得比他们好多了么,”沈渔微微笑说,“反正您经年的才回来一次,他们说他们的,影响不到您。”沈渔自知这话苍白,叶文琴随了外公, 是顶要面子的一个人。

果真叶文琴不置可否。

她当年出国,背井离乡的,拼了命努力,是想活成个跌倒爬起的励志典范。这回带秦正松回来,未尝没有衣锦还乡的意思。当然,秦正松也知晓她的心思,两人的感情是实打实的,这点虚荣心不碍事,不妨说,从某一角度而言,这也是对他的一种肯定。

“他们在背后编派你,不正好说明你扎了他们的心,这有什么可值得生气的,换作是我,高兴还来不及呢。难道说,你愿意看舅舅和小姨对你谄媚?以你的性格,不更消受不了。”

沈渔的这几句话,似乎很让叶文琴受用,眼见的面色稍霁。

叶文琴将手头叠好的一堆衣服整齐放入行李箱内,“所以,往后你找老公可得看清楚。我不是说一定要大富大贵,但至少得找个知冷知热对你好的,别让人把你当个笑话看了。我们娘俩儿,已经禁不起别人看笑话了。”

沈渔面色淡淡的,勉强笑了笑,“可是,日子不是自己过的么。”

叶文琴驳她这想法天真,“能不顾别人看法闷头过日子的,都有颗金刚心。你有吗?”

沈渔不言声。

叶文琴从前就说她,做什么都中不溜丢的一个人,没野心没追求的,这一点真是随了她爸。

他们第二天赶早自驾去崇城,沈渔送不着,告别的话就先提前说了。

她今天也没空手来,给秦正松备了件礼物。这件事办得周到,叶文琴夸她,到底在社会上磨练过,还是有长进的。

秦正松自然也还了礼,提早准备好的一封红包,沉甸甸重量,由不得沈渔推拒。

如今,叶文琴已不会像头次出国那样感性,容易落泪,惆怅还是有的,连带着再劝沈渔两句,只要有去国外工作的打算,她一定替她打点好一切。

·

沈渔忙完手里的一摊事,落实了此前答应好的请客。

吃饭的地方,最后仍由沈渔拍板,定了葛瑶老公投资的那家酒餐吧,一来氛围好,二来能走葛瑶的人情,拿到不小折扣。

周五下班,大家出发去吃饭,除了陆明潼和严冬冬,还有两个策划,两个摄影,都是与沈渔关系相对较好的同事。

其他人都高高兴兴的,唯独陆明潼,到达以后环视餐酒吧的环境,摆个臭脸,凑过来问沈渔,“为什么选这?重温你跟陈蓟州初见的场景?”

“重温你个头!陈蓟州这事翻不了篇了是吗?还有,谁告诉你我跟他在这儿初见的?”

陆明潼是有原则的人,怎会出卖自己的盟友。

沈渔却说:“你不说我也知道是谁。”语气笃定。

严冬冬翻菜单,犹豫是要牛肋排还猪肋排的时候,沈渔坐去她旁边,询问租房的事。

严冬冬又为难又遗憾,“沈渔姐我当然想跟你一起住,而且还能帮我缓解点还贷压力。但是我爸妈,每周都要去我那儿一趟,有时候还会留宿。”

陆明潼在旁一听,高兴得很,深感自己那全网最低的次卧,有机会推销给沈渔了。

结果严冬冬话锋一转:“不过小武的室友前两天刚刚退租,空出来了一个卧室,正在找人合租呢!”

沈渔立即翻微信给hr小武发消息。

不过十分钟,就敲定了明天去看房。

陆明潼:“……”

这事一有解决的苗头,沈渔立马换上严肃神色,审问严冬冬:“我告诉你的事,你都告诉陆明潼了?他拿什么收买的你?”

严冬冬委屈看向陆明潼,“你出卖我?”

沈渔说:“看吧,男人都靠不住,长记性了吧。”

陆明潼无辜且无语,“我什么也没说,沈渔诈你的。”

严冬冬又委屈看向沈渔,“你钓鱼执法?”

江湖怎会如此险恶!

一顿饭气氛活跃,陆明潼被迫听了不少他们婚庆界的八卦。

比如婚礼当天,新郎和小姨子出轨被踢爆,喜事秒变法治在线;比如有摄影师在剪片时发现,无意间拍到了新郎和伴郎窗帘后头激情拥吻;比如化妆师听见新娘讲电话,说近期要出去度蜜月,先不去夜总会上钟了……

比较起来,什么婚礼现场备胎抢婚都稍显不够俗辣了。

陆明潼不合时宜地插了句话,问有没有婚礼策划跟新郎或者新娘勾搭上的。

本意是想揶揄沈渔,哪知道在场诸位反应热烈,纷纷说有有有,还不少呢:

有个女策划师,因为觉得准新郎条件太好了,撬掉了新娘的墙脚,自己上位。

有对新人,婚礼筹备,从爱侣到怨侣,新郎嫌新娘太作,跟人分手,赶在婚期之前,把负责自己这单的策划追上了手,婚礼照办,一点不吃亏。

还有个男摄影师,平常给人拍私房的,拍着拍着就跟人上床的那种,后来发现,自己去婚礼跟拍的那位新娘,就是曾经跟自己约拍过的客户……

吃完饭,叫人清理餐桌,再点上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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