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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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既不能强势,又如何能如她母亲那样,叫她父亲连三妻四妾都不敢有。

云黛显然没有想得那么长久。

她绣着喜被,绣了喜枕,又趁着没人的时候偷偷地绣了一只兔子和大尾巴狼。

小兔子躲在一片芭蕉叶下可怜兮兮的避雨。

大尾巴狼过来一把夺走它头顶上的芭蕉叶子,然后……

温暖的大尾巴盖在了小兔子的身上,既给它挡住了雨,又给它取了暖。

大尾巴狼面容凶恶,目光温柔,小兔子也终于慢慢发觉他是头好狼了。

三个月的光景一闪而过。

云黛一觉睡醒,再睁开眼的时候,府上已经到处都是喜庆的颜色。

亏得她昨儿晚上睡得早些,被人闹醒来,便被一堆丫鬟婆子拥着更衣打扮。

云黛洗漱稍清醒几分,上妆之前,却有全福人专程为她开脸。

那夫人极具贤名,且儿女双全,家中幸福美满。

云黛闭上眼睛,方便夫人下手,面上又疼又刺,却也不是那么难忍。

那夫人一面绞面,一面唱词,祝愿她婚后美满如意。

这厢叶清隽却也换上了新郎的袍服。

只是临了,他却忽然想到了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

“她似乎有几个哥哥……”

青衣险些没绷住脸,又谨慎提醒道:“不算上早夭的哥儿,至少也有六七个了。”

而此刻,青衣口中的那些哥哥们,都能在门上结成一堵墙了。

云黛妆成,凤冠沉坠,嫁衣压肩,她不知外面的光景,但听得鞭炮声噼里啪啦响时,外面便忽然变得喧哗热闹起来。

有人小声笑说:“新郎官来了。”

云黛抿着唇,面上灿若朝霞。

婚礼流程复杂且漫长。

既是皇室,更是要精致仔细。

云黛在出嫁前夕便得了不少传授,又有喜婆指点,全程虽疲惫,却也都礼节到位。

拜天地,入洞房,撒帐合卺,迎宾待客。

乃至天色阴沉,一切热闹的声音都安静了下来。

在叶清隽去净室更衣沐浴,云黛便坐在帐子里走着神,方才瞌睡了一会儿似还没有清醒。

长粟趁这机会又叮嘱了她几句,而后便领着丫鬟们都退出了屋去。

待叶清隽重新回到寝屋时,云黛便立马坐直了身子,困倒也没那般困了。

她早就净面更衣过了,卸下那些沉甸甸的负担之后,甚至还瞌睡了一会儿。

这时见他来,便立马精神起来,莹美的雾眸也正是娇娇怯怯。

叶清隽目光淡淡的掠过她白嫩的面上,稍稍一顿。

待落下了红帐,二人便立马被困在了这紧密狭窄的空间内。

叶清隽正想着如何开口,云黛便欢喜地扑到他怀里,双手拦住他的腰,脸颊在他心口轻蹭。

“我今日一直都在想您呢……”

她那张嘴,又说着甜言蜜语,叫他心口的情绪几欲涌出。

“嗯。”

他淡淡的应了一声,纤长的手却忍不住按住了她纤细的后腰。

这时候他二人却不再是白日里衣冠整齐的模样。

彼此身上都是一件丝滑薄软的料子,贴着肌肤并未比赤诚相见要好上许多。

云黛仰着脸望着他,微羞赧道:“嫁给您我也真真是高兴得很……”

叶清隽听不得这些。

她的每一个字都仿佛从蜜罐子里捞出来一般,香甜黏腻。

仿佛恨不得当晚就将他齁死。

云黛还要开口,却见他目色冷淡地打住。

“不要说话。”

他扶着她后腰的掌心炙热,手指微微一颤,又颇是生硬地吐出这话来。

今晚是头一回,他却不想因她这些哄人的话而失了水准。

云黛抿着唇,以为他有话要说。

只是等了片刻,他都没能开口。

叶清隽正想把她塞到被子里去,云黛却又扑闪着杏眸,望着他道:“我再说一句行么?”

叶清隽望着她。

云黛眼波柔妩,眼角亦恍若抹了胭脂,小声央求:“您亲亲我行么?”

“那天……没有亲好呢,而且……”

她目光里溢满温柔,二人距离极近,彼此的喘息交织在一处,已是极为暧昧。

她柔软的身躯压着他,挤着他,温柔的话语哄着他,诱着他。

他叫她不要说话,她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偏生下了一剂猛药。

“能不能……”

云黛还要再说,可叶清隽哪里还能受得住她撩拨。

他俯下身再无犹豫堵住她的嘴,力度稍重。

云黛话音戛然而止,嫣唇被人含入口中吮弄蹂、躏。

今晚上没了旁的香气的干扰,她能感受到的,却是一种未知的压迫。

彼此炙热的吐息交融,云黛仰起细颈承接着,身体也变成了泥样倒在他怀里。

她憋红了脸,好不容易推开了他,眼里溢着水光,气喘吁吁一阵,又细声道:

“能不能先让我瞧瞧它有多丑?”

叶清隽顿时一僵。

她这喜好虽是恶俗,但也是能够理解。

毕竟喜好美好的事物乃是人之本性。

可样样皆美,连那处也要被她拿出来评头论足,他一时也不能够自信。

第71章

云黛以为自己用词已经足够委婉。

毕竟她说的是“多丑”而不是“多美”。

倘若她说美, 到最后大失所望,岂不扫兴。

可她说丑, 到时候一看果真很丑,她也还能给彼此一个台阶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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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般一想,正觉自己是个体贴的人。

叶清隽被她体贴得近乎郁卒。

旁的东西他尚且还能拿来和旁人比美, 这东西要如何比?

对于他而言, 很多东西,并不是都需要美貌这项属性。

他当初挑选贴身侍卫的时候, 也从未想过要选出一个样貌出众的侍卫。

他曾经选中过的一个侍卫,便是生得其貌不扬, 可对方每每都能为他立下功劳, 远不知比小白脸要厉害多少。

所以有些东西只要能用得上,能用得好, 便已经算是合格。

哪怕如他的侍卫一般体型壮硕, 面貌狰狞可怖些,又有何妨。

若是光如小白脸一般,华而不实, 打不了两下就吐血倒地, 从此一蹶不振, 岂不是更令人扼腕。

可如今看来,最可怕的事情与侍卫倒是没什么干系。

他怕就怕她日后喜好再不是看旁人的脸, 而是致力于寻出最美的长虫。

到时候,他臆想中的攀比就会从他的脸美不过人家,变成了另一种可怕的比较。

倘若真叫她找着了, 他怕也是得身中剧、毒一般,吐口血都是绿色的。

云黛打量着他,却愈是疑心,难不成果真丑得叫他拿不出手?

叶清隽思虑了一瞬,在云黛饱含期待的目光下做出了决定……

只要他没听见她方才说过什么,便也就不必有这般多的恼人的假设。

云黛再想说出什么话来,却被他亲得气都喘不匀了。

等正题开始了,云黛也没要到瞧见脖子以下能瞧见的。

只是才开始没多久,她就忙泪光莹莹与他道:“您真威猛,我就要死在这里了。”

叶清隽正是沦肌浃髓,汗流浃背,听她谄媚娇泣地说出这话,顿时溃不成军,一败涂地。

云黛发觉这话果真管用,悄悄松了口气。

叶清隽额角青筋微鼓,却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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