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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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跨开步子,很快就走得远了。

千栀愣在原地,望着千闫的背影,登时有点懵。

她一向志不在此,对于接管自家公司更是没有半点想法。

但她是独女。

好在陆婉亭和千闫两人都还是能够管理公司的年纪,在这件事上也是难得的默契,没有逼她。

眼下虽然没有要她交接的意思在,千闫表达的也很明显了。

其实这就是给她的嫁妆。

就连千栀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千母的意思。

不过——留给了她百分之三十,那剩下的百分之七十又是给谁的呢。

千栀想不通里面的弯弯绕绕,干脆就不想了,她也不是要扒着家产不放的人,是她的,总归是她的,没有,也不强求。

婚礼结束之后,陆婉亭和千闫要乘坐当晚的飞机,准备先行离开了。

顾绾绾这几天和陆婉亭相处得越来越好,就连之后她们三人去哪儿喝下午茶的行程都规划好了,此时此刻见人就要走了,还有点不舍得。

“我过去收拾点东西,很快就会回国。”陆婉亭拉着千栀去了小角落,临走之前摸了摸她的头。

“我等着你回来妈妈,你还没去过南苑呢,我和祁深哥住那儿,房间也很多,你过来的话。我们可以一起住。”

千栀想了想,默默补充了句,”你和爸爸一起吗?”

“不一起,他继续待在那边。”陆婉亭语气很淡,她现在的神色,比起之前,好了很多,“回国了我哪儿也不想去,就想着多陪陪你。”

这还是陆婉亭头一回这么直白地在千栀说出有关陪伴的话题。

没等千栀有更多的反应,她突然又来了这么一句。

“不过还有一件事我想和你说,必须得注意,你还在上学,措施得做好点。”

千栀莫名哽住,磕磕绊绊,“一直有有做措施。”

两人就是再意乱情迷,都没有失策过。

某天宋祁深和千栀大半夜没人影,直至下半夜才回来,第二天早上两人都起晚了。

陆婉亭也是在千栀下楼的时候偶然瞥见的,年轻人啊,有时候确实是会贪一点。

“你自己把控好,心里有个数就行了。”其实陆婉亭看宋祁深也靠谱,自己也是放心的。但那天觑了一眼,她还是觉得应该要再叮嘱一遍才放心。

陆婉亭又交待了一些事宜以后,当晚就和千闫出发去了机场。

房子里徒留下来的几人也在各自收拾着行李,准备回国了。

宋祁深收拾到一半,就被宋老爷子唤走了,说是有事。

因此,千栀就一个人窝着,慢慢地整理行李。

期间因为右手无名指带了钻戒的缘故,她动作还不太利索。其实自从戴着到了现在,她都有点不习惯。

但她一直也没摘下来。

千栀衣物收拾得差不多了,看宋祁深还没回来,干脆就这么盘着腿坐在华美柔软的地毯上,开始细细地打量着自己的戒指。

格拉芙粉钻,切割精美,营彩璀璨,带着点少女感的星亮。在稍显昏暗的房屋内,和壁炉里燃起的暗火隐隐呼应着,一明一昧。

这般纯粹透亮的颜色,以及独一无二的定制款,极大地满足了她的喜好以及对于女生钻戒的天生热爱。

千栀打量了又打量,而后福至心灵。

她将戒指微微褪了一半,视线跟着下移,随后果然在粉钻的内侧觑见了一行小字。

是镌刻好的英文体,又是熟悉的笔迹。

上面显示的,正是她之前好奇不已的deardd。

这回说什么都得找宋祁深问个明白,以往她每每问,他都是避而不答。

后来她忘记了没再问了,他还真就藏着不说,千栀现在想想,这个男人还挺能忍。

揣着好奇,她直接起身,推开房门迈了出去。

宋祁深刚刚被老爷子叫去了,居然能有这么久的话题好聊,迟迟没回来。

她倒是还想去听听看了,到底在聊什么。

宋老爷子的房间位于走廊的最尽头,千栀脚步声被隐匿在地毯里,悄无声息。

然而还没等她走到,只隔几步之遥的时候,宋老爷子的声音透过还未完全遮掩牢实的门缝中泄了出来。

“我记得当时把我属意的拿给你看,你什么话都不说,后来我问你为什么独独选了栀栀,你还是没怎么说,所以你现在能告诉我这个老头子了吗?”

千栀脚步蓦地顿下,停滞不前。

她一颗心好似悬着,挂在了悬崖边。

既想听,又不想听。

宋祁深沉默了很久,沉默到千栀以为他不会回复了。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他才缓缓开口道,“我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提前为宋总准备个锅盖(但其实是他话没说完

互相表明心迹的突破口!大噶!激动吗!!

第65章 gardenia

宋祁深回到房间,将门轻轻带上的时候,千栀已经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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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床褥之下有一小鼓团的隆起,视线再收回来,地上原本放着的属于千栀的行李箱也关上了,应该是已经拾掇完毕。

以往收拾都格外慢吞吞的千栀,这次居然这么早就整理好了。

宋祁深也就诧异了一瞬,随后检查了下有没有忘掉了的东西。

千栀不会摆放,之前收拾东西都是团一团裹一裹就好,经常丢三落四。

宋祁深逡巡一圈以后,将自己的行李箱立起来,一齐推到了门外,放在了旋转楼梯的墙角处,明天会有司机过来一起拿下去。

他关上门,迈了两步过来,单膝跪在床褥上,径自俯身去看她。

千栀双眼阖着,似是睡的熟了,稍稍凑得近了,还能看到她小巧的鼻尖儿,正一动一动地翕合着,温温热热的鼻息卷过来,带了点栀子花味儿。

宋祁深敛眸,就以这样的姿势,牢牢地盯了她一会儿。

夜色如水,千栀面色恬静,月光携着床头的光亮,衬得她一副安然的模样。

宋祁深抬手刮刮她的眼睫,而后才撑起身关了灯,继而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身侧女孩熟睡,宋祁深却是双臂枕着头,了无睡意。

他今天和老爷子聊得很久,久到上一次爷孙俩这般彻夜长谈,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也难怪他回房的时候,千栀就这么睡过去了。

其实仔细说来,就连夫妻俩都没像他和宋老爷子一样,有这么透彻地聊过,更别提敞开心扉了。

之前很多宋祁深自愿而做的事情,经过这样,好像都有了答案似的。

千栀对他,依赖是有,撒娇更有,依托更深。但唯有在她的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宋祁深无从得知。

当初觉得,能一起便是好了。

哄着诱着让她来到自己身边便足够。

但随着不断的接触和时间的传递,往昔岁月的葱茏记忆不断回涌,现如今的相处给之前已然模糊了的画面进行洗濯,某种情愫悄然发芽,也愈发清晰。

承认吧,宋祁深。

你一直以来想要的,唯有她一个。

所以当初在她面前,哪儿来的那么多借口。

宋老爷子估计也是早就觑见端倪,一直隐着藏着,直到再有空相聚的时候,才说出来。

人老心不老,说的就是宋老。

不过在刚刚和老爷子的谈话里,宋祁深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沉默,只回应了寥寥几句。

但这种沉默不是无话可说的逃避,而是心中思绪杂乱,干脆闭口不谈,径自去平静的表现。

不知过了多久,宋祁深才结束一切冥想,他长臂伸出,捞人入怀,将千栀的身往自己这边带了带。

虽然千栀没有像往常那般自然而然地在睡梦中便将头埋过来,宋祁深也没计较什么。

他下巴磕在女孩的发顶,略阖上眼,很快就睡着了。

千栀这个年是在挪威过的,因为在国外,也就没有讲究太多的礼数,大餐和美景就足够撑起节日的喜悦。

之后的行程又涉及到游玩和婚礼,所以说,这个寒假她过得充实无比。

前半个假期消耗在林氏实习,后半个假期又泡在了挪威里。

因此,千栀回到国内以后没几天,就到了开学的日子,她得去盛京大学报道。

而这,也就意味着距离法国交换生名额的截止日期,越来越近了。

学校在寒假里便给了通知,给足了学生们充分的考虑时间,开学以后就再没有进行缓冲的机会,报名与否,决定只在一瞬。

千栀之前选专业的时候,就想过要去法国深造。盛京一直和海外高校有着深深浅浅的交际和联系,她们院里每年都有人出国进行交换交流。

只不过是今年的对象,换成了界内最权威的高级香水学院而已。

国内调香技术目前还未完善,相关的设施器材又并不齐全。

很多稀有的香料香精,就算从国外的网站上买来,也用不了几次,实验进度并不算超前。

在去往林氏实习以后,再次让千栀认识到了这一点,因为现实是真的很残酷。

尽管拉来多少

国内研究于相关领域的专业人士少之又少,也招募不到稍微有些专业性的工作人员,劳动力当然便会格外昂贵。

香水的设计与研发尚可用笔描绘操作,涉及到调香,考核和重点就被分离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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