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1 / 1)
她说完就走,走了两步后又停下来看着他道:“今晚的事情,你尽可以大肆宣传,若因你的原因让我能高嫁景渊,回头我再给你谢媒礼。”
沐子良听到这话怒道:“夏浅语,你真不要脸!”
夏浅语却悠然浅笑道:“若我能高嫁景渊,我第一件事情就是怂恿他弄死个忘恩负义的人渣!”
沐子良:“……”
夏浅语懒得再理他,大步离开。
沐子良见她不端夏府家主的架子时,走路的样子依旧和小时候一样,没有半点厮文的样子,却偏偏唤醒了他埋在内心深处的记忆,让他又恨又爱。
他意识到自己的这分情绪时,抬脚就踢向一旁的柱子,结果这一下踢得太狠,柱子没被他踢痛,他的脚反倒痛了起来。
他嫌丢人不敢叫出声来,抱着脚一屁股靠在旁边的围栏上,却没看那围栏处有开口,此时也没有锁,他这么没有防备的一靠,直接就把围栏靠开,他一头就栽进了夏府的那条人工小河里。
他今夜也是运气好,恰好有个值夜的家丁经过附近,听到那声水声忙寻了过来,见小河里有人,忙将他捞了上来。
只是暮春的天气,河水犹寒,沐子良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这么一泡全身就冻得直哆嗦。
夏浅语听到这个消息有些蒙,难不成他受了她的气想不开要去跳河?只是他想跳河去外面跳啊!跑到夏府里跳什么河!
再说了,那条河说是河,其实不过是个约莫六尺宽的小溪而已,根本就淹不死人!
她做为夏府的家主又不能不管这事,只得又半夜差人去找大夫,然后再端着夏府家主的架子去看他。
他一看到她就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后就打起喷嚏来,这喷嚏一打就一发不可收拾,大夫说他是着了凉,让先给他煎碗姜汤喝着,然后又开了副方子。
景渊此时也没有睡,长卿把梅城府尹曲重岳带来见景渊,说是要找凶手,曲重岳才进去跪下,沐子良就被人送了回来。
景渊听到外面的动静出门看热闹去了,曲重岳跪在那里却不知道要不要起来,他想起关于景渊霸道不讲理的传闻,他想了想只得老老实实地跪在那里。
他原本以为景渊只是看个热闹而已,一分就会回来。
只是曲重岳在房间里跪了一个时辰之后才发现景渊看热闹的劲比他预期的要大得多,而此时他的腿已经跪得发麻。
就在曲重岳难以坚持下去准备站起来的时候,听见景渊站在门口似笑非笑地对夏浅语道:“夏家主威武,对付那嘴贱心黑的人就该下狠手。”
夏浅语听到这句话只觉得好大一口锅盖了下来,此时却也只能说了句:“不是将军想的那样,今夜叨扰将军了,实在是抱歉。”
“无妨。”景渊笑吟吟地道:“我与沐大人为钦差正副使,我有一劫,他也当有一劫,要不然哪里能体现得我们的兄弟情深?”
沐子良在房间里听到这句话在心里骂:“鬼才跟你丫兄弟情深!”
曲重岳跪下那里听到这句话却在心里打鼓:“难道这是景渊对我的敲打?若是找不到凶手,他是不是也要来砍我一刀?”
外面再说什么,曲重岳都听不见了,只依稀听得夏浅语似乎离开了,然后景渊走了进来。
景渊见他跪在那里似乎才想起他一般:“曲大人还真是实诚,竟跪了这么久,本王还指着你去查找刺杀本王的凶手,你这么跪着仔细生病。”
他这么一说,曲重岳就更加觉得他是故意的了,当下只得道:“下官对王爷敬重无比,无王爷的允许哪敢擅长起身?”
他平时作威作福惯了,此时被景渊这么一晾一罚,心里多少也是窝着点气的,只是不敢当着景渊的面发作,只是话说得却终究不是那么好听了。
景渊扫了他一眼道:“既然曲大人如此实在,那本王就放心了,这样吧,给你十天的时间破了本王被刺杀的案子,找出幕后主使。”
曲重岳的脸瞬间就白了,他的消息还算灵通,知道景渊是个天生易招刺杀的体质,行刺这种事情对景渊来讲那是三天一小波,七天一大波,一个月还会迎来个超大波。
这事本就属于悬案,这会景渊让他去找幕后主使,他去哪里找?
他刚想推脱,景渊又道:“若曲大人十天内找不到幕后主使的话,本王将默认曲大人治理梅城无方,将上折子弹赅于你,虽然本王如今是个闲散王爷,但是在圣上的面前还算说得上话。”
这话里就是满满威胁的意思了。
曲重岳今日被景渊这么一个下马威折腾下来,便算是在景渊的面前落了把柄,一时间那张胖脸全皱成了一团,哪里还敢多说什么,应了一声就退了出去。
景渊看着他的背影眼里多了几分冷意,他来到梅城曲重岳虽然有来拜见,态度也算恭敬,但是眼里却透着轻视。
上次景渊让长卿把秦时月绑进了府衙,曲重岳竟问都没有问过他就把人放了,曲重岳真把他当成摆设不成?
今日这事只是一个开始,如果曲重岳仗着京城那边有人想要来干扰他选皇商之事的话,他不介意先剁了曲重岳。
沐子良半夜就发起了高烧,全身冻得直打哆嗦,小厮们伺侯服了两次药之后,到天明时他的烧才退了一两分。
而夏府里的下人却在传昨夜里沐子良之所以落水是因为他之前退了夏浅语的婚,然后昨夜又出言羞辱,她一怒之下就把沐子良给推进了水坑里。
夏浅语一早听到这个传闻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当即就让碧水去查这谣言哪里来的,等她用膳时碧水就回来了,只是面色有些古怪,她用疑问的目光看向碧心。
☆、第47章品性低劣
碧心见夏浅语看了过来,轻咳一声道:“是从沐大人房里传出来的,他亲口说是小姐把他给推下去的。”
夏浅语听到这话就觉得昨夜打轻了,她以前还真没发现那浑蛋居然还有这等胡说八道的本事!
碧水见她面色不佳便问道:“小姐,真是你把他给推下去的?”
夏浅语冷声问道:“这事你信吗?”
碧水颇有些气愤地道:“沐子良见异思迁,品性低劣,小姐只把他推下水算是便宜了他,昨夜小姐该在他身上绑块石头再将他扔下去的。”
夏浅语:“……”
罢了,自家的丫环都会觉得这事是她做的,且这话还是沐子良亲口说出来的,可信度自然极高。
碧水见她面色不善,便又小心翼翼地问:“小姐,这事真不是你做的?”
夏浅语冷冷地道:“我若要他的命,那也一定做得无声无息,将他骗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将他先奸后杀,然后碎尸万断,不留下一点痕迹。”
“断不会在夏府下手,沾一身的腥,还让人救了他。”
碧水闻言一想的确是这个理,她家小姐就算要对沐子良下手,也绝不会在夏府下手。
于是她也跟着气愤起来:“沐子良真是个人渣,之前退婚也便罢了,如今竟还想着毁掉小姐的名声!”
夏浅语轻却淡定得多,她原本就对沐子良不再抱半分好感,所以无论他做什么,她都不会太吃惊。
于是她面色淡淡地道:“传消息出去,再让我听到有人这样乱嚼舌根,说主子的坏话,不论男女,统统卖进茗香楼。”
碧水把她的话传出去之后,府里的下人哪里还敢乱说,之前的风声顿时就一点都听不见了。
等她用过早膳,门房前来通报:“秦府大少爷来了。”
夏浅语这才想起人她今日还约了秦时月,此时只觉得头大。
夏浅语今日约秦时月到府里说话,本是存了套秦时月话的心思,想知道秦府那边的布置,也想知道景渊是否对秦家那边有所暗示。
结果昨夜景渊和沐子良全住进了夏府,她知道有这件事在,她怕是再难从秦时月的嘴里套出任何有用的讯息。
但是帖子她已经发出去了,秦时月人也来了,她不能不见。
于是她便让碧心把秦时月请到了花厅。
秦时月此时心里其实有些不安。
昨夜半夜曲重岳去了秦府找秦仁山商议景渊被行刺的事情,两人商议了一夜最后重出来的结论是景渊不想让秦仁山插手皇商之事。
曲重岳若不插手,景渊便不会为难他。
曲重岳若插手,景渊必定会上则子参曲重岳一本,到时候曲重岳这个梅城知府也就做到头了。
而曲重岳不插手选拔皇商之事,秦府在夏府面前的优势立即就要减掉一大头,两家就相差不了太多。
今晨秦时月从秦府出来的时候秦仁山一边骂景渊是只老狐狸,一边叮嘱秦时月千万要小心,到了夏府后不可意气用事,要记得拜见景渊。
所以今天秦时月就算是有再大的脾气,此时也只能先压着,如今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得罪景渊。
夏浅语到花厅的时候,秦时月难得很客气地对她拱了一下手道:“夏家主好啊!”
夏浅语并不知道昨夜里景渊对曲重岳做下的事,此时见秦时月这么客气她还有点不太适应,毕竟秦时月是什么性子她还是很清楚的。
这几年来,他们只要一见面,那都是掐得你死我活,恨不得弄死对方,就算这一次两人的心里都有其他的打算,也不至于会如此客气。
他这副样子,一定有其他的事情发生。
夏浅语笑着还了个礼道:“秦少今日赏脸肯拔冗前来,实令寒舍蓬壁生辉!”
秦时月一看到她就觉得指根发痛,却依旧笑着道:“夏家主客气了!”
两人一番寒喧,说的都是客套话,心里对对方恶心的不行,面上却又都还带着得体的浅笑,只是说了一大堆,都是花团锦簇的话,却没有一句是真心话,也都没能从对方的嘴里套出一点有用的信息。
最后秦时月忍不住问道:“听说昨夜景将军宿在夏府?”
夏浅语微笑道:“是啊,也是巧得紧,昨夜景将军夜逛梅城,恰好逛到夏府附近,他许是驿馆里住厌了,所以就到夏府来住上一晚,没准,今晚就住进秦府去了。”
秦时月的眸光微闪,笑道:“夏家主说笑了,这事我们可做不了主。”
夏浅语也回以一笑,秦时月却又道:“我听说昨夜除了景将军外,沐大人也住在夏府?”
夏浅语一副婉惜之态:“是啊,昨夜沐大人一个人夜游夏府,一不留神摔进了夏府的水沟里,还着了凉,是我夏府没有尽好地主之宜,真是罪过!”
秦时月听到这话心头一跳,这事曲重岳没有对秦仁山说,所以秦府并不知道此事。
他忙站起来道:“沐大人竟病呢?不知可方便我去探望一下?”
“秦少既然来了,自然当去探望沐大人,这边请!”夏浅语对他比了个请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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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秦二府这些年来斗得你死我活,秦时月倒来过夏府几回,却都只是公事,在花厅里说完事就走。
像如今这般来到夏府的客房却还是第一回。
夏府整体来讲根基要微逊于秦府,只是夏浅语当家之后,将夏府做了一些修缉,于是整个夏府便添了几分绵里藏针的味道,看似娟秀,实则筋骨鳞鳞。
秦时月虽然对夏浅语各种不满,只是昨日他被秦仁山训了之后,心便静了三分,再看夏浅语和夏府便又多了另一层的体悟。
虽然他并不想承认,却也不得不承认,夏浅语虽然是个女子,却也是有几分本事的。
秦时月说是来看沐子良,但是景渊就住在隔壁,他当然要先去拜见景渊。
从严格意义上来讲,这是秦时月第一次见到景渊,上次景渊去秦府时他因为手指刚被夏浅语切断在养伤,所以并未露面。
☆、其他类型一品茶美人
只见景渊着了一身月白的衣裳正在逗着廊下的鸟,衣袍只用一根绶带松松垮垮地系着,一派闲散风流之色。
秦时月不敢盯着景渊的脸看,却觉得单看景渊的长相,似乎像书生不像武将,看着似乎比他还要更像纨绔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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