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1 / 1)
他说完亲自扣响了门环,门房把门打开,他直接报出身份:“钦差正使景渊、副使沐子良。”
门房闻言吓了一大跳,当即把两人请进客厅,然后去通知夏浅语。
夏浅语听说他们两人一起来了,还是在这样的夜里,她顿时莫名其妙,却也不敢怠慢,忙换了套衣裳便匆匆赶了过来。
她进来后正准备见礼,景渊便道:“方才在外面遇到了些意外,又恰逢下雨,我们今夜便宿在夏府了,不知道夏家主方便否?”
夏浅语忙道:“夏府的客房简陋,怕是会怠慢了两位贵客。”
“无妨。”景渊的眉眼微弯:“我在外行军打仗时能席地而睡,又岂会在客房简陋?”
沐子良听景渊这语气摆明了是想赖在夏府,只是他一时间不知道这是景渊一早的预谋还是临时起意。
他今夜已经吓破了胆,此时就算不愿和景渊一起在夏府过夜也不敢说什么,当下也只得附和一声。
沐浅语见景渊衣袍带血,沐子良又吓得一脸灰败,知今夜必定是真有事情发生,当下便将打扫客房的婆子唤来,让她将客房里的被褥换成干净的,然后便将景渊和沐子良请进了客房。
她看到沐子良吓得不轻的样子,虽然恼他的无情无义,但是他终究是钦差副使,礼数上不能缺,便让厨房煮了碗甜汤送去给他压惊。
沐子良看到那碗他最喜欢喝的马蹄汤时,心里一时间有些复杂,她竟还记得他的喜好,那是否代表她对他还是有感情的?
景渊的袍子脏了自不能再穿,他倒是不跟夏浅语言客气,直接就找她要换洗的衣裳。
只是夏府长房这边主子里并没有成年男子,夏浅语无奈,只能将几年前夏长海出门前做好却一次都没有穿过的袍子拿出来送了过去。
她本不愿亲自过去,无奈景渊指定让她把衣袍送过去。
夏浅语到客房门口敲门时景渊的声音传来:“进来!”
夏浅语一进去就感觉到帘子后传来的淡淡潮润的湿气,她想起之前景渊曾让人烧水沐浴,她猜到某个可能后便停下了脚步道:“我找个小厮来伺侯将军更衣。”
“你过来。”景渊略有些慵懒的声音传来:“你若现在离开,我立即出来,我敢保证明日整个梅城都将知道你偷看我洗澡。”
夏浅语听到了水声,她微闭了一下眼,深吸了一口气,在驿馆里那是他的地盘,又是她有求于他,在这夏府却是她的地盘,她觉得自己有说不的权利,只是他这副样子她要如何拒绝?
☆、其他类型一品茶美人
夏浅语正在想拒绝的话语,帘后的影子突然就站了起来,影子高大伟岸,她顿时就明白他是个说得出就做得到的人。
他要是直接这样走出来,估计她以后也不用做人了。
她咬了一下唇,深吸一口气道:“将军稍等。”
她说完抱着衣服走了进去,她实在是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来,想了想,又终是把房门关上。
住在隔壁的沐子良听到这边的动静,他气的眉心直跳,嘴里在骂:“奸夫淫妇!”
他骂完后又想起他和夏浅语之间已经没有关系,也不愿意世人知道夏浅语和景渊的关系,他心又堵又憋。
夏浅语进到景渊的房间后心跳如鼓,怕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却又不得不进去,她缓缓绕过屏风,转到帘后,微侧着首不看景渊,只道:“将军,衣服送过来了。”
景渊淡淡扫了她一眼,见她如玉一般的脸微微透着粉色,在这微微升腾水气的房间里透着专属于少女的娇媚。
他顿时便知,就算她能孤身闯茗香楼,敢一个人夜探驿馆去见他,能一个人掌着整个夏府,但是从本质上来讲,她只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少女罢了。
他的心里荡起涟漪,想要娶她的念头也更坚定了几分。
他一向聪慧,就算是撩拔人或者欺负人,他也一向懂得见好就收,他可不愿在她的心里留下好色的印象。
于是他没有再捉弄她,而是气定神闲的把她手里的衣服拿过来穿上。
夏浅语听到衣料悉悉索索的声音,微闭着眼睛不去看他。
待到她手上一空,里面的衣服被他全部取走后,她几不可闻地轻松了一口气。
她微微一福道:“我先出去了。”
她说完有些慌乱的往外走,结果因为闭着眼睛不一小心被屏风的脚绊到,身体直接就朝前栽去。
她不由自主的惊呼一声,忙睁开眼睛,想努力控制身体的平衡,却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住。
她以为这次会摔个狗啃屎,结果一双强有力的胳膊将她拦腰抱住,她还没有回过神来就落进了一个温暖结实的的怀抱,她微微一抬头,便看到了景渊那张含着笑意的脸。
机敏如夏浅语此时也呆在那里。
两人靠得极致,几乎呼吸相闻,她立即就想起上次在驿馆里的那个意外,脸红得更加厉害,欲往后退,他的手却将她的腰紧紧扣住,她竟动不了分毫。
她忍不住挣扎了一下,却听得他有些低沉暗哑的声音传来:“别乱动。”
夏浅语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脸顿时红得像煮熟的虾,哪里还是敢动,别开眼更加不敢看他。
景渊睁着一双黑如墨玉般的眼睛看着她道:“在害怕什么?”
夏浅语没有说话,他看着她意味深长地一笑:“这只是男人的正常反应而已,你以后终究是要适应的。”
夏浅语忍不住用眼角瞟了他一眼,却见男人一脸的一本正经,似乎这事和吃饭喝水一样正常。
他见她这副样子微微笑,却也没有再为难她,松开扣在她腰间的手,她立即就往旁边退了一大步。
他看到她的动作微挑了一眉,有些感叹地道:“明明都投怀送抱了,真不用那么不好意思。”
夏浅语往后又退了一步道:“若将军没有其中的事情,我先退下了。”
她知道就算她是夏府的家主,在他那样显赫的身份面前也依旧是微不足道的,他若是对她做一些她不愿意做的事情,她根本就连说不的权利都没有。
而他从见她第一眼开始,就没少数戏弄她、轻薄她,若可以,她真该和他保持着距离,又或者是永不相见。
她虽然掩饰的很好,但是景渊还是看到了她眼底的不自在和厌恶,他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他想了想,今天他不过是让她送件衣服过来罢了,并没有把她怎么样,他抱着她有反应也不过是因为他是个正常男人,他不觉得自己有错。
在她快退到门口时,他沉声道:“我允许你退下了吗?”
夏浅语的心头一滞,却道:“将军虽未允许,但我身为夏府家主却需避嫌,你我入夜后共处一室,我的名声差不打紧,若是有损王爷的清誉就不好了。”
她说完欲转身,景渊却道:“这里是夏府,你是夏府家主,难道你连这点事情都压不下来?”
夏浅语微愣,景渊又道:“我来找你商议皇商之事有问题吗?再说了,你我也没做什么见不得的人的事情,又何惧人说?”
夏浅语无语,就刚才发生的事情若是传出去,她这等待字闺中的少女被男子那般抱着,怕是会被浸猪笼了!到他这里,却是什么事都没有,敢情他是占她的便宜占上瘾呢?
夏浅语只得道:“不知将军想与我商量何事?”
景渊见她满腹戒备的样子心里有些憋闷,他说过会娶她,她这是把他的话当成是耳边风了!
他在躺椅上坐下,然后往后一躺,淡淡地道:“被你这么一打岔给忘记了。”
夏浅语:“……”
景渊微闭着眼睛道:“或许你为我泡壶茶我就能想起来了。”
夏浅语此时在心里已经把他给撕得粉碎了,他这性子真不是一般的恶劣,偏又得罪不起,便道:“既是商议皇商之事,副使大人也在隔壁,不如我将他一并请来吧!”
“不用!”景渊冷声道,他想和她好好相处,把沐子良请进来算怎么回事?
他的话音才落,门口就响起了敲门声,然后沐子良的声音传来:“将军睡下了吗?下官有事要和将军商议。”
夏浅语忙把门打开,她之前对沐子良厌恶至极,此时却觉得他那张欠揍的脸也变得可爱了不少:“大人与将军当真心有心犀,方才将军正让我去请大人了。”
沐子良看到少女微红的脸,微乱的罗裙,微慌乱的神情,较之往日少了三分家主的气息,此时的她似乎只是一个待字闺中的少女,轻易就能将他心底的涟漪撩起,他却在心里骂了句:“不要脸的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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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太想不开
沐子良努力端着一张有些冷的脸,想在夏浅语的面前做出一副凶悍冷厉的模样,只是他的长相原本就偏阴柔,此时就算再装样子,也不过是个冷着脸的书生而已。
他没理夏浅语,径直走到景渊的面前道:“不知将军有何事邀下官相商?”
景渊此时心里有些闷,觉得之前对沐子良的手段还是太温和了些,当下眼皮子微微一抬,不紧不慢地道:“我突然觉得有些乏了,明日再说,你退下吧!”
夏浅语却和沐子良同时应了一声,然后退出了他的房间。
景渊见两人后退的动作竟出奇的一致,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他们自小在一起长大,算是未婚夫妻,就算此时两人已经退了婚,却终究还有着属于他们的默契。
景渊觉得自己不算是那种患得患失的小心眼男人,但是还是觉得无比刺眼。
夏浅语把房门关上之后,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每次和景渊独处都让她觉得压力巨大。
她侧首见沐子良在看她,她和他终究没什么好说的,当下对他轻轻一福,然后转身离开。
她穿过抄手游廊走向内院时,见沐子良竟还跟在她的身后,她停下脚步道:“不知沐大人有何指教?”
沐子良顿时被她问住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跟着她走到这里来。
他方才和她一起出来的时候,不知怎的就想起两人年少时一起偷看邻街的豆腐西施私会情郎被发现时一起逃跑的情景。
那时的她远不如现在沉稳,上山掏鸟窝,下河沟里摸鱼,用弹弓打鸟,拿棍子逗猫,什么淘气的事情都做尽了。
所以就算是长大了,他每次想到她的时候还是会觉得她还是小时候的那个皮得让大人不知道拿她怎么力的小丫头,永远也无法将她和夏府家主这样的身份联系在一起。
但是事实却是她已经是夏府的家主,还在不久前的那个烟雨蒙蒙的夜里在他提出退婚时无比果断的退了他的婚,就好像小时侯那只挠过她的猫被她直接就赶出房间,再不养那只猫时的表情一样。
他冷冷地道:“夏浅语,你是个女人,当知道一些礼仪廉耻!深更半夜闯进男人的房间,你不要名声,夏府还要!”
夏浅语听到这话只觉得好笑,这么一个想把她踩在脚底下作贱的男人这会居然跟她讨论她名声,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她淡淡地道:“多谢沐大人提醒,只是我是以沐府家主的身份进的钦差大人的房间,不知哪里不妥?”
“哪里不妥你自己心知肚明!”沐子良冷冷地道:“夏浅语,若非看在我们一起长大的份上,我不想让在夏世伯在天之灵也不安心,我才懒得管你的破事。”
“就算你想勾引景渊谋得皇商之位,也不看看你自己的出身!景渊是什么人?是什么身分?他会看得上你?你就别做梦了!”
“只怕就算你爬上他的床,委身于他,以他的心机和能力,只怕睡了你也白睡……”
☆、第46章兄弟情深
“啪”的一掌,打在沐子良的脸上。
沐子良被打得有些蒙,他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夏浅语,她冷冷地道:“沐大人的心这么脏,该去洗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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