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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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先她也只道是让即墨去江湖探听探听,却不想这里头的水深她是一点也不知,这会子倒是她自己连累他了。

姜瑾沉思了一会儿道:“公子在江湖上,可有些酒肉朋友?”

祁讪汕,哪儿有啥朋友啊,就他孤零零的一人儿。

于是他便摇了摇头。

她略走动了走动,而后道:“这样,现下我在府中,也不容易寻些人手。你去替我找寻一些,不惜重金。回来之后,我必有重赏。”

祁思索片刻,点头道:“行吧。”

光他一个人也没有办法闯那龙潭虎穴,只有多加些人手分散那些司真派的弟子们。

有过一次的经验,也不生了。

只是这姜大小姐果真与一般的女子不同,她竟这样的淡然,不骄不躁的,让他心底暗暗欣赏。

姜瑾微微颔首,语道:“有劳。”

蓦地,她唤丫鬟阿俏说道:“送送祁公子罢。”

祁欲要还礼,但却不合时宜的,腹部传来一阵饥饿之声,着实另人尴尬了些。

阿俏不禁噗哧一笑。

姜瑾道:“去下厨准备些吃食给公子。”

丫鬟诺了一声。

这个点儿的,管家应该也不在炊间吧,就说小姐饿了,不会让人起疑的。

祁觉得自己丢脸丢大发了,便一言也不发。

她在等待的期间,缓缓轻抬步履,走去那亭中休憩。

前者则也是鬼迷心窍的一并跟了过去。

“大小姐今年什么岁数了?”他忽的开口问道。

姜瑾只是淡淡道:“快要及笄。”

祁“噢”了一声,便什么也没说了。

这样说来,她比自己小了好些岁数,他早已及冠了。

唉,想到这个事儿可还真是头疼的,别的男子这个岁数都娶妻纳妾了。

他还就这么一人漂在江湖呢,自个儿吧,生得也不差呀,为何就没有女子喜欢他呢?

难不成是瞧自己整日穿的这样落魄,便看不起?

他心头“哼”了一声,待完成姜大小姐这票儿大的,他就有钱了,介时要娶多少女子就娶多少女子。

“大小姐,问你个事儿。”祁想着,便道。

姜瑾悠悠道:“何事?公子但说无妨。”

“就是,就是……你看我长得好看吗?”他面上还带着有些不好意思道。

她极其认真的蹙了蹙眉,略思考了一会儿。

祁心中有些紧张,长这么大了还没有人点评过他的面貌,都是自己瞧着的。

“公子,生得眉目清秀,面善。”姜瑾道。

祁心中猛地跳了跳,一瞬间的心动。但他觉得她还没说完。

“然,却不爱打理。若这衣裳能换一换,这青丝能理一理,自然会更得体翩然一些。”她努力的中肯道。

“大小姐说的极是啊!”他满是自信心道。

啧,他就说他的相貌不差吧,这大小姐说的太对了。

姜瑾只是淡笑着,从他的身上,仿佛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也不知他,现在如何了。

祁来了兴致,便坐了下来,亭子冰冰凉凉的,他也没注意。

“大小姐这样倾国倾城的容貌之姿,想来天底下再寻不到第二了。不知小姐,可有婚配,可有意中人?”他眼神巴巴的看着,面上倒是得意。

“婚配,暂无。你说的意中人,倒是有。”姜瑾雅然笑道。

“是谁呢?”他问道。

她不知要不要开口回答,丫鬟阿俏便端着吃食走进了院子里道:“小姐,来了。”

于是将吃食放在亭子里的石桌子上,没好气的对着祁道:“公子,用吧。”

祁谢了谢,便一口一个的包在嘴里。

阿俏摇头,真是个饿死鬼投胎的。

“大小姐还没告诉我,你的意中人是谁呢。”他一边嚼着一边口齿不清道。

“哈?我们家小姐的意中人,自然是王侯府的君无弦大人了。”她满是得意的炫道。

君无弦?祁觉得这个名字怎么总感觉有点儿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但是不记得了。

于是他便吃着吃着停下来了,歪着脑袋在努力的作想。

“王侯大人,可是西谟第一谪仙公子。”阿俏提醒他道。

噢,原来是这样。就说嘛,他好像在哪里听过似的。

祁便没在意的继续吃着了,唉,本想着,这姜大小姐生得极美,自己还能有点儿机会的。

现在想想,还是算了吧,自己心里也有点数的。

丫鬟阿俏见他一副落魄的模样,窃喜着。

但凡是瞧见过她家大小姐的,哪一个不欢喜?她自是晓得的。

这下,有了王侯大人,那些爱慕小姐的公子们,也就没有机会啦。

“时候不早了,公子慢用。”姜瑾起身道。

“啊,没事,大小姐回屋里去吧,这儿也挺冷的。我用完就走了,不用管我。”祁抬起头来道。

她微微颔首,便对着丫鬟阿俏嘱咐了几句,回了屋子里。

祁瞧着其离去的身影,咂了咂巴舌道:“真是可惜了。”

可惜的是自己,这么好的女子,却不是自己的。

默默翻进后墙里的景在偷听到他们所言之话时,当即便悄无声息的离去了,回到王侯府上。

“主子,事情就是这样了。”他皱了皱眉头道。

原来,即墨受了姜大小姐的命令去江湖上打听了,但却落入了那司真派的手中。

他一路跟着祁进了将军府,才将他们所言一字不落的听了去。

这厢也是十分的五味杂陈了。

“在府中调动数名精卫,你带着便去罢。”

烛火燃燃,屋外狂风肆意,屋内却温暖安然。

君无弦温润俊逸的面容看不出有过多的神情。

他微动食指,翻阅着一面又一面的书卷。

景低头,诺了一声,便退了下去。

是夜。司真阁内。

即墨浑身被锁链束缚着,双臂张开靠在木桩上,衣裳已经血迹斑驳,青丝缭乱。

他的嘴角挂着残血,但死活不肯说出到底是谁让他过来的,目的是什么。

“大师兄,看来是个硬骨头。”二弟子束手无策道。

那被称作大师兄的男子冷哼了一声,说道:“眼下还不能打死他。”

“要不要请阁主过来?”二弟子问道。

“这等小事,怎可劳驾阁主。”

一厢无话,后又道:“将此人看住了,我去禀报阁主。”

二弟子应了一声,便将鞭子抛给了一旁的粗汉,自己则是坐下来看着。

那司真阁的大师兄见阁主屋内烛火燃燃,看上去还未歇下,便轻声在外头询问道:“阁主,您可歇下了?”

尉迟弈坐在轮椅之上,手中摆弄着白日里头祁掉下来的玉佩。

等不到回应,大师兄便歉意道:“打扰阁主歇息,弟子明日再来向阁主通报。”

而后又候了几瞬,才听得一声森然之声道:“什么事,说罢。”

于是他便将那人死活都不愿意将幕后主使供出之事,言了出来。

只听得尉迟弈稍稍短暂的叹气声,继续看着玉佩,清然道:“这种事情,想法子就是了。还要劳烦,本阁主么。”

那大师兄有些骇然,便忙低头歉意道:“阁主说的是,弟子打搅了。”

再没听到回应,他讪汕的退下了。

这个新来的阁主,他并不知是什么来头,也不知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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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知晓老阁主对其分外的尊重,派人将此人接回之后,便立马将阁主之位交接给了他,还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想来,是什么大有来头之人了,所以他们这些做弟子的,也是跟着极其尊敬这新阁主的。

新阁主的脾性,着实古怪。时而一人森然的发笑,时而看人的目光如同野兽。

也是变幻无常,反反复复的。让人难以捉摸。

那大师兄回了监禁即墨之地,二弟子便立即起身道:“阁主怎么说。”

“说让我们自己看着办。罢了,你先回去休息吧。容师兄在此好好想想,怎样撬开此人的舌!”他的眼神凌迟一般的望向那被束缚之人。

即墨至始至终都是低低垂着个头,一言不发,似个没有生气的人。

二弟子想了想,便礼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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