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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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们到了。」

「……唔……嗯啊……」

伊比斯跳下座位,来到静躺在马车车与上的妮芙丝身边,半梦半醒的少女正发出模糊不清的呓语。确认她的额头摸起来已经没清晨时那么滚烫了,青年稍稍舒了一口气。

不久之前,精灵的军队攻陷了人类自治领最后的城市布莱丹,身为城主的白发少女理所当然地成为阶下囚,沦为了最为低贱的奴隶。经历了一番明争暗斗之后,遍体鳞伤的少女就落入了直接导致城市陷落的间谍、人类青年伊比斯·英卡纳手中。

几天前开始,这个被他随意取名为妮芙丝的奇特女孩就一直处在高烧的状态中。被俘的七日里,死去的精灵统帅将她数次折磨至濒死,少女强韧的身体终于支撑不住垮了下来。这几天里,她连保持清醒的精力都所剩无几,终日徘徊在高烧昏睡和意识模糊的边沿。

虽然可以把妮芙丝扔在野地里自生自灭后专心赶路,伊比斯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老姐布置的「使命」并没有紧迫的时间限制,暂时没有丢弃累赘的必要。

再说,那也太可惜了,这个长着蜥蜴尾巴的女孩可是块潜力十足的璞玉——她似乎根本不懂得如何打扮自己,白白浪费了精致的五官和容貌。

将马车上数量不多的行李包裹背起后,伊比斯小心翼翼地捧起了妮芙丝。由于那条尾巴的关系,这个外表年龄最多只有十四五岁的娇小少女比同龄人要重不少,再加上手脚上的铁镣,抱起来极为吃力。

「…唔……」

无意识地像只幼猫一样歪着脑袋轻轻蹭着青年胸膛,随后少女睁开了朦胧的睡眼,模糊地意识到自己正被讨厌的人所抱着的事实。她下意识地想要将伊比斯推开,但在重伤和重病的双重作用下,原本应当开山裂石的巨力只是变为了调情一样的小手轻锤。

伊比斯不由得在内心里叹气。

之前她的意识尚且清醒的时候,还能够坦然地接受自己的喂食与治疗,不作出挣扎妨碍的动作。然而,她的心底果然还藏有抗拒,不愿意与自己亲密接触的潜意识在此刻表露无疑。

「我们到村子了。你别乱动,一会儿就把你放下来。」

「……村…子?」

「到处都有的小村子。」用脚踹开虚掩的木制大门,伊比斯丝毫不在意主人般地大步跨了进去,「原本的人类居民都逃难去了吧。从灰尘上看,大概走了有半个月了。」

蜜蜂岭离布莱丹的距离并不远,但考虑到路线偏僻难以获得补给的问题,大军还是选了另一条路,沿着北部占领区行军了。这个处于两地之间的小村子虽然幸免于此,听说了附近的村庄被分散的小股精灵劫掠的消息后,居民大概就放弃居住地跑进森林里避难了。

一边将怀中稍稍清醒过来的女孩放在床上,青年嘴里乱七八糟的解释也没有中断过。

在这几日间的短暂相处中,伊比斯发现了一件事:每当他对着少女说话,将各种各样的信息透露出来的时候,她的精神就会稳定许多,原本偶尔泄出的短暂杀意与死意也会被耐心安静的倾听所替代。

「躺好别动,我去探索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补给。」

妮芙丝虚弱地垂下头,像没有听见嘱托一般缩进毛毯,蜷成婴儿似的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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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不用担心这种身体状况的妮芙丝会逃跑,所以搜刮物资多花了不少时间。提着村民们藏起来的鸡蛋、面粉、腌菜与熏肉回到屋中的时候,入目的却是空空如也的被窝。移动时镣铐留下的痕迹清晰可见,除此之外就没有第三人存在的证明。

「这个蠢姑娘……」

带着重镣,体力空虚,无论怎么看都是最差的逃跑时机。伊比斯啧了一声向屋后追去。转过视角,眼前的光景让他不由发愣。

她没有逃,只是赤身裸体地坐在灶台边等着水沸腾。

妮芙丝的肤色极为白皙。不仅仅是病弱失血的苍白,更多的是天生就有的体征,正如她那明显不属于人类的黑鳞长尾与蓝宝石般的竖瞳。女孩的五官稚气未脱,清秀的素颜不施粉黛也显得俏丽,却露出了不属于年龄的坚毅神色。

之年那迷迷糊糊像奶猫般可爱的举动只是昙花一现,像这般沉稳与镇定才是她平常的面容。

白发少女并没有对伊比斯的到来感到意外,她只是淡漠地转过头瞥了一眼,又再度将目光放回到眼前的炉火上,摆明了不想主动交流。

「你在做什么?」

「……洗澡。」

很合理。

只是明明生了大病没什么体力,还要特地堆柴烧起热水。本以为她是个能够习惯艰苦生活的女孩,也会露出这样娇贵的一面啊。

「……触碰过伤口的衣服也要用沸水消毒杀菌。」

像是意识到了伊比斯心中的疑问,妮芙丝木然地解释道。但双方默认的某些常识明显无法共通,反而引起了更大的疑惑。她放弃了进一步说明,只是把孤独的背影留给了伊比斯。

无法成立的对话被无言的沉默隔断,伴随着沸水奔涌的声音,妮芙丝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突然失去平衡向一旁倒下。

幸好伊比斯眼疾手快,及时地冲上前来了揽住了少女,让她没有直接跌倒在地。然而妮芙丝却像沾染了什么肮脏的东西一般,奋力扭动身体想要从青年的怀抱里挣脱。

「放开……放开我!」

当然,这不过是徒劳的无用功。这份微不足道的抵抗只是在添麻烦而已。

「你这样的身体状况就别奢望独立行动了。真想洗澡就乖乖做好别动,我来帮你清洁。」

本来不抱什么希望的劝说效果出乎意料的好。妮芙丝低垂着头没有回答,但身体却应声不再做出挣扎,认命般地将支配权交给了身后的男人。

伊比斯扶着她坐回了凳子上,随后起身用木瓢将沸水舀入桶中,开始调和洗澡要用的温水。妮芙丝安静地坐在那里,静观着这个披上了温和青年外皮的阴冷生物像个暖男一样殷勤。

她突然细声细气地出声说道:「你也把衣服脱了……」

「哈?」

「你也来…洗澡……」

听见了奇怪的要求,伊比斯愣了一下,若有所思地走近了全身赤裸的妮芙丝,然后眉开眼笑地解下裤带,让抬头硬起的肉棒弹了出来,落在少女眼前。

「是嘛,你也像我一样憋得难受,想要解决这几日的欲火了。来来来,让我们洗个鸳鸯浴——」

少女却嫌恶地偏开了头,不愿意直视这根黝黑粗丑的巨物。

随便被怎么误解吧,她想,重要的是,必须得让这家伙也干净起来。肮脏带来的感染危险可是致命的。

薄薄的粉唇颤动着,吐出了稍响的断断续续的语句。

「能不能只是洗澡……我现在不想…不想做爱……」

是灵肉合一的真挚想法,还是理智对肉欲的压制?伊比斯无法判断。但不管怎么说,对于一起洗澡这件事,她并没反对。这几天身上也有些黏得难受了,既然她已经烧好了热水,正好可以清洁一番。

伊比斯迅速地将衣服脱光扔在一旁,没有赘肉的男性肉体就完全暴露在妮芙丝的视野里。四肢结实匀称,久经锻炼的躯干上也没有多余的脂肪。这确实是一具健壮的身体,充满着雄性的力量与活力。

来源于基因另一半的激素分泌搅动着半龙女孩的思绪,她感到赤裸的身躯像是被火灼烧一样发热,口干舌燥,心头也如小鹿乱撞而心跳加速。从前在布莱丹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见过类似的士兵们的躯体,那时可并不会产生这样的生理反应。是因为体验过了性的滋味,身体发生了什么变化吗?

伊比斯俯下身抱住微微颤动却呆如木偶的妮芙丝,放置在了自己的大腿上。沿着腿部斜着垂下地面的披鳞黑尾温度冰凉,而和正常人类无异的似雪肌肤贴合着传来了少女的体温。

她原本光洁白皙的后背在那梦魇般的七日里被摧残得触目惊心,不仅是翅膀被斩下,还遭到了鞭打与拖行,几乎找不出一块完整的皮肤来。幸好伊比斯知道一些特殊的治疗技巧,能够极快地帮助她回复外伤。仅仅几天,她那破烂的背部与臀部已经愈合了不少,接下来只要接受正常治疗就能慢慢恢复过来,甚至不会留下影响美观的疤痕。

当然,在这过程中需要支付的代价,必然是要她以后慢慢偿还了。

少女的四肢纤细柔弱,娇小的身体匀称偏瘦,怎么也看不出居然蕴含着远超常人的力气。带着好奇心伸手从肩膀捏到小臂,传来的也是正常女孩的触感,不是什么潜藏的肌肉怪物。

「怎么样?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享受到这样的按摩。」

「……唔…唔啊……」

妮芙丝没有对耳侧传来的轻佻搭话作出反应,但唇齿间漏出的轻声娇吟还是暴露了她正感到十分舒适的事实。

粗糙的五指仿佛带有特殊的魔力一般,总是能用恰到好处的力气刺激肌肤。肩头的沉重感得到缓解,一直拖着镣铐的小臂肌肉也被揉得放松下来,随着适温的热水沿着光洁的玉颈流下,几天来重病的不适感缓解了不少。

「……嗯……唔嗯……」

警惕与戒备被渐渐地抛到了脑后,薄薄的水雾浮上少女蔚蓝的双眸,僵硬的身躯也慢慢瘫软,不知不觉间就把全部的重量交给了身后的青年。

然而,这可不是什么正经的澡堂服务。

见到妮芙丝渐渐失去了戒心,原本正常的按摩洗浴便渐渐危险起来。右手游走过平坦的小腹,滑溜的娇嫩肌肤冰凉舒爽。向外绕上腰肢外侧,稍稍停留玩弄一会儿盈盈柳腰,就能顺理成章地滑落而下,抚摸上女孩略有肉感的大腿——这是她身上为数不多长了些肉的地方,充满着弹性与活力。

偶然学来的按摩技术掩护效果极好,即使夹杂着撩拨欲火的龌蹉动作,这个性格谨慎的少女仍是沉迷在另一种意义上的肉欲中,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依然处于不设防的状态之中。

伊比斯面容如常,左手仍在不断舀水浇下,鬼鬼祟祟的右手却缓缓攀向少女隐秘的三角幽谷。绕开柔软的阴阜,拂过紧闭的双腿内侧,极为熟练的按摩手法巧妙地刺激起了离秘裂只有一步之遥的大腿肌肤。

「呜……唔嗯……不,不对……」

虽然性器没有被触碰,但燃起的空虚感却做不得假,花穴的内侧已然悄悄分泌起了蜜露。即使是对床上知识所知甚少的少女,此刻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我可是在认真帮你洗澡,是你自己太淫荡了才会起反应。想要肉棒的话,说一声我就插进来了哦?」

「——不行!」总算从暧昧的状况中挣脱,妮芙丝拍落了还在抚摸自己大腿的右手,慌慌张张地向前一扑站了起来。

怀中的猎物脱逃了出去,伊比斯也不觉得气恼,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如果我真要肏你的话,大可以趁你虚弱直接硬上。难道现在的你还有什么反抗的力气吗?」

「我……」

妮芙丝咬紧了下唇,单薄的身躯也几乎站立不稳。这是实话,他随时可以把自己推到在地上,强行将阴茎插入进来泄欲。对于身份是俘虏和奴隶的自己,并没有任何的社会道义来保护。到现在为止都没有那么做,已经是极为尊重和照顾了。

但是,这家伙为什么要那么做呢?眼前的人类青年并不是什么性格厚道的老好人。恰恰相反,他是条最为阴险狡诈的毒蛇,会在猎物毫无防备的一瞬间叮咬上来。就是因为这个间谍的突然背刺,布莱丹城数以万计的人类居民遭到了精灵大军的屠杀与劫掠,侥幸活下来的市民们也将失去自由终生为奴。

一想到这里,心中的不忿与痛苦就随着眼前浮现的惨状而不断涌出,几乎要冲破理智的防线。

「……那你就做啊。」妮芙丝的嘴角咧出了讥讽似的笑容,大大方方地张开双臂,将瘦小赤裸的身躯完全暴露在伊比斯面前,「你想让我成为你的性奴,对吗?那就别搞什么假惺惺的嘘寒问暖,我不吃这一套。强暴,拷打,还是什么其他别出心裁的酷刑?尽管都用出来吧。」

她毫无羞耻地将裸体展现在了异性面前。在被俘的七日里,原本纯洁的处子受尽了奸淫与凌辱,紧致幼嫩的处女小穴也被无数男人的肉棒所贯穿,向子宫中射满了污浊的精子。现在只不过是又多了一个想要玷污这具身体的恶棍而已。

「然后在哪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放松警惕被你扭断脖子吗?我可不想成为下一个凯鲁特。」伊比斯懒洋洋地吐槽道,「要不要用一些更安全的方法调教呢——比如说,砍掉四肢和尾巴,把你做成除了挨肏就无事可做的肉壶,怎么样?」

「……」

少女的身躯震颤了一下。

「……随便你。」

明明已经明显有些害怕动摇了,这姑娘的嘴上倒还是一如以往地倔强。

「那么,就只能换个方法了。我认识个很厉害的医生,让她帮忙把你的脑袋挖掉一小块的话,你就可以变成纯粹而幸福的快乐白痴了——除了做爱什么都不用想的母畜,挺适合自命不凡的高傲女人的下场,对吧?」

妮芙丝不再说话,颤抖的肢体和惨白的脸色暴露了她已经陷入极大的恐惧之中。她不是无知之人,对于精密的大脑中哪些区块遭到破坏后会发生什么可怖后果一清二楚,倘若这样的未来真的到来,唯一能够指望的,只有当地医生手术水平太低,发生事故让自己当场死亡了。

或者说,在那之前,索性就直接自杀,或是试试能不能鱼死网破……

「不过,你放心,我是绝不会那么做的。」伊比斯出声安抚起了陷入惊惶的少女,「这有悖我的调教美学。我和那些粗鄙的家伙不一样,不喜欢对着没有意识的肉块发情泄欲。」

「……和我说这种话,是要让我放松警惕吗?」

「你要那么想也没错,不过我说的也都是实话。」青年耸了耸肩,「好啦,我今天不会硬来。不是要洗澡吗?该你过来帮我搓洗了。难得你醒了,我们可以来聊一会天。」

「……我和你没什么好聊的。」

明显地,妮芙丝的脸上露出了迟疑的神色。果然自己的判断没错,伊比斯在心中暗忖,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老实人啊。即使看穿了自己的本性,还是被怀柔干扰了思考。

「不需要我帮你分析一下现在的局势吗?除了我之外,你很难从其他地方得到那么多准确的消息吧。」

少女最终作出了决定。她缓步走上前,坐在了伊比斯身后的另一张矮凳上。纤细柔软的小手如期地按上了他宽广的脊背,一丝不苟地开始服务了起来。

技术真差,随便哪个老姐手下的女奴技术都不会搓得这么烂。当然,心里的吐槽可不用说出口。伊比斯思考片刻,准备好了对话的开场白。

「假如说,我在这里还你自由,你会准备怎么做?」

背后的动作停滞了一瞬,少女原本平稳下来的喘息也突然急促了一瞬。她很快意识到这只是个玩笑,只是存在于口头的假设。

「那样的话,无论你想玩什么姿势,我都可以陪你做。」

「我是在问你准备去哪里。」伊比斯故作惊讶道,「你怎么满脑子都是这种闷骚的想法啊,真是个淫乱女。」

「……咕呜。」

虽然看不见少女脸上的表情,他也能猜到她现在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狼狈相。本来都做好了被恼羞成怒的妮芙丝扭上两把的心理准备,最终身后还是传来了一阵低沉的叹气声。

「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出来吧,不用绕关子了。」

「你有没有考虑过,即使你从我身边逃走了,也没有地方可以去。」

「……我听不懂。」

「布莱丹已经是那些逃奴人类建立的最后的城市了。」伊比斯说道,「如果你要往东去平原上找其他城市,那里都已经被精灵贵族们占据为了新领地,你孤身一人翻不出什么浪花,随便来几个包税人都对付不了。我想你也不会选择向南躲进无人的深山老林,否则当初就不会留在布莱丹帮助那里的人类了。」

妮芙丝沉默地听着,没有出言打断,算是默认了他的推演。如果她真的能够放任落入地狱的人们不管,那时就不会接受布莱丹市民们的挽留,去守护那个小小的城市了。

「要往其他方向走的话,也不会有别的变化。毕竟,逃奴们建立的自由领与将其包围的精灵众领主们的领土相比,也不过只是块弹丸之地。」他说出了残酷的事实,「如果不是精灵内部持续至今的不断内斗,这片土地早该在几十年前就被吞并回去了。」

「……你是在劝我放弃,乖乖认命成为你的奴隶吗?」

伊比斯没有回话。他突然转过身来,拉住少女的手臂将她拽入怀中。没有料到他会突然发难,毫无防备的妮芙丝扑入了青年的胸膛,正欲发作时,抬头却碰上了他严肃认真的眼神。

「我是在救你。布莱丹的奇迹只是十足的侥幸,你不可能带着一帮失去神明的丧家犬永远赢下去。」

「如果没有你,一切本该会慢慢好起来的!」妮芙丝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居住在后方丘陵的其他种族们都已回信同意了进行合作,等到击退了这次攻势后,我会用坚兵利甲武装更多的战士,去解救那些沦陷的城池!」

「然后引起亚神的注意,像虫豸一样被踩死碾碎吗。」嘲弄的笑容浮现在伊比斯脸上,「你似乎对亚神的战斗力有什么误解。我承认那些设计精巧的守城器械威力巨大,甚至能碰巧砸死个成神没几年的弱鸡倒霉蛋。但即使你把所有城池都加固成布莱丹那样的要塞,龟缩在里面永远不出门,也不会对结局有任何改变——不说有能够呼唤地动山摇雷暴骤雨的亚神,若是引起了那几个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的注意,他们可是有上百种方法对付一座不能移动的巨大棺材。」

「比如说,一触即死的毒云、从天而降的陨石,或是将整个城池内的房屋点燃化成火海……区区凡人的力量又怎能对抗神明的愤怒?本来留在那座小城还能苟延残喘,你居然还想要带着人们到肥沃的平原上找死。」

见到眼前的少女陷入了沉默,伊比斯伸出手抚摸上了她清纯干净的脸蛋。这并不是有什么特殊深意的举动,只是想到就这么做了罢了。回过神来的妮芙丝掰开了魔爪,神色再度变回了处变不惊的平淡。

「我没有目睹过所谓亚神的权能,姑且当你说的是真的吧。」她顿了顿,「但是,我是不会就这样屈从于你的安排的。」

「真无情,我明明救了你的命。」

「我知道,我作为个人会感激你。」妮芙丝不卑不亢地挺起腰说道,「但要代表布莱丹的牺牲者们放下仇恨原谅你,我没有那个资格。」

「也就是说,假如时机成熟,你不介意拿走我的命为他们复仇。」青年苦笑了一下,「换成是别人我就会防患于未然了,可谁叫我中意你呢。」

「是嘛,那还真是受宠若惊。」少女讥讽道,「被你这样的毒蛇盯上,我真是感动得浑身都要起鸡皮疙瘩了。」

……真想把这嘴硬的姑娘压在地上肏到服软。但那样大概率只会在事后收获更多的嘲讽和仇恨,伊比斯便努力让涵养压制了冲动。只是念头一旦产生,几日里积蓄的欲火就不可避免地被点燃了。

虽然种族可疑,再怎么说,此刻跨坐在自己大腿之上的妮芙丝也是个光溜溜的妙龄女孩。腰肢纤细,肌肤细腻,虽然胸部平坦得可怜,樱粉色的可爱乳头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住吮吸,干净粉嫩的小穴看起来紧致甜美。倘若把自己的巨根插入进去,不知道她还能不能保持这副淡然的态度呢?

「——唉?」

意识到勃起的肉棒靠在了耻丘旁,少女的表情发生了变化。她终于反应过来坐在男人的大腿上对话不是一个好主意,更何况两方还都是坦诚相见的状态,私密部位一览无余。

灼热的男根毫无阻碍的近距离贴紧了绵软的小丘,不知何时泌出的涓涓细流浸润了高高昂首的肉棒,将其染上了淫靡的晶莹光泽。颤抖着的妮芙丝想要退后远离,可只是稍微挪动了一下身体,被肉棒摩擦过的阴部就传来电流般的短激快感,使她浑身酥软动弹不得。

从被精灵军队的统帅强暴以至被轮奸的那一刻开始,这具身体就再也回不去了。永久留下的不仅仅是烙印在腹部的奴隶印记,还有这份诅咒一般的禁忌的欢愉记忆。

稍微想象着即将被巨硕肉棒贯穿下身的场景,淫水就不受控制地溢流而出。放弃吧,心中的另一个声音劝说道,不用再装什么贞洁玉女了,索性就让这个男人插进来随便地玩弄自己,大不了等到性交结束以后再虚伪地戴上矜持的面具,假装自己已经做过了抵抗……

「……话说完了吗,我洗好了。」

残存的理智斩断了持续堕落的神经。即使如此,微微颤抖的声音还是暴露了妮芙丝内心的动摇。而近在咫尺的青年又怎能不发现这一点,他玩味地微笑着,抓紧了少女纤弱的粉臂。

「别急。我身上还有个地方需要你洗干净呢。」

即便没有明说,少女也意识到了这句话中蕴含的下流意味。硬邦邦的,肮脏黝黑的男性生殖器就矗立在身前,嚣张地贴在微微隆起的阴阜边,等待着自己的「清洗」。

「你不是说——」

「我说我不会来硬的强上,但你也得体谅一下男人的辛苦吧。」伊比斯狡黠地笑道,「如果憋得久了,我很难保持和你对话的耐心和理智,请你用手帮我发泄一下。放心,咱们离目的地也就几日路程了,在那之前我保证不会再碰你。」

「你自己用手解决吧!」

妮芙丝重重地喘着气,咬牙切齿地答复道。

「是吗。呼……」伊比斯叹了口气,眉宇间露出了落寞的神色,「看到我小腿内侧的这个缺口了吗?这是为了治疗你所支付的『祭品』。即使是这样都不能让你伸手帮个小忙吗?」

即便知道这是他博取同情的演技,但眼前所见的应该是事实。「谁知道这是不是你自己碰的伤口」这种话,少女说不出口。

她迟疑了一会儿,无奈地垂下玉手,包裹住青年一柱擎天的肉棒,湛蓝色的竖瞳不满地瞥了他一眼。

「只此一次,就当是我偿还你的恩情了。」

「你摸摸贫瘠的良心问一下,自己性命的价值就只和一次手淫相当吗?」

「你别得寸进尺。」妮芙丝咬着牙拒绝道,「我是不会迎合你这个禽兽的。想要发泄兽欲,那就直接过来强奸我啊。」

明明下身的蜜穴都已经开始泌出湿润淫汁,喘息也变得娇弱色情,一副抵挡不住性欲将要沉沦进去的样子,白发少女的眉眼却还在水雾之下存有清明。

伊比斯能够确信,假如自己真的挺腰强行插入进去,这份摇摇欲坠的清醒瞬间就会被泥醉的肉欲淹没,颤颤巍巍地强撑着的少女便会在巨根之前败北下来,仅存的理智被直接捅穿,变成扭腰娇吟的雌兽——但是肉欲消退之后呢?

毕竟,这是个被凌辱了数日之后还能拖着重残身躯完成刺杀的女孩,心智之坚韧远超常人,试图只靠几次交合将她攻陷,简直就是妄想。

既然她都落到自己手上了,调教可以耐心些慢慢来。急功近利有时反而会适得其反。

妮芙丝从青年的大腿上滑落,跪倒在雄起的狰狞前。冰凉柔嫩的小手轻轻抚摸着早已在爆发边缘的肉棒,洁白的玉笋如微风般擦过鳌头,又俏皮地轻拂而回反复挑弄。

真意外,这姑娘的手艺居然已有入门的水准了。并非只是毫无变化的上下撸动,还有意无意地用轻重有序的节奏寻找刺激着男根上的敏感点。看起来,在沦为奴隶的那七日里,她还是学到了些性奴该有的本领。

伊比斯耐心地将快要喷薄而出的欲火憋住,笑吟吟地俯视胯前尽心服侍的少女。尽管接受过不少女奴的侍奉,如妮芙丝这般皱起眉露出认真无比神色的还是第一次。好像她手中正处理的不是男人的性器,而是什么必须细心完成的重要任务一般。

「怎么还不射……呜……」

苦恼地低语着,少女手中的动作却没有停下。不断套弄的纤白小手已经沾满了透明粘稠的润滑汁液,而傲然挺立的肉棒却仍然没有丝毫要射出的征兆。这明显有悖于前几日里得到的经验。即使这家伙有着数一数二的巨根,也不该像个石头一样没有任何反应。

只是,自己的身体却是先发生了变化。明明已经退烧,一股热源还是自皮肤之下烧了起来。手中的男性生殖器官坚硬而滚烫,散发着令人心神荡漾的独特腥味,几乎要将所剩无几的理智勾走。

「……快射出来啊……咕……」

伊比斯在心底默默叹气。这姑娘,摩擦双腿却拼命憋住性欲冲动的样子别扭极了,还偏偏露出这么一副受了委屈的表情。性格还真是矛盾得可爱。

他突然伸出双手按住了白发少女的后脑。猝不及防的妮芙丝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按住压向了青年的胯间。粗大的肉棒毫无阻拦地顶开了粉嫩的樱唇,直直捅入了喉头。下一刻,浓稠的白浆在口中爆发,一瞬间就将少女的小口塞得满满当当。

「什——!咳,咳咳!」

试图将口中异物呛出的行为只是徒劳。冲射出的浓厚精液转瞬之间就灌进了喉咙,妮芙丝不得不作出吞咽的动作,好将不适感顺势吞进肚中。瘫坐在地上喘息几下平复气息后,她才意识过来:自己刚刚被强行口爆了。

「你怎么——!」

「难道要我射在你的脸蛋上和身上,把你给弄脏吗?」伊比斯耸了耸肩,神情也因为刚刚发泄完毕而舒张了开来,「那样就要再洗一次澡了。」

「强词夺理!」

「随你怎么想,反正我确实爽过了。不如,就让我来支付点报酬吧。」

看见面前的青年露出了邪笑,妮芙丝心中的警铃不断鸣响。可是她却连做出什么反抗的力气都没有。转瞬之间,少女就被男人按住肩膀压倒在了长凳上,双腿也被向上折起,将隐秘的私处完全暴露出来。

「啧啧啧,下面居然已经流了这么多水,身体比人要诚实啊。」

果然还是要食言来硬的。

事已至此,妮芙丝意外地平静了下来。尽管有那么一会儿,她在温暖的热水浴中几乎忘掉了自己的处境,现在终于又回想了起来——既然是俘虏,遭到怎么样的对待都不会奇怪。

也算是个教训吧。对于这个男人所说的话,最好一句都不要相信。开始还抱有什么期望的自己果然……

「我说过今天不会上你,但看你也是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想必以前都没有自慰过吧。既然如此,由我来教你怎么做。」

「——呜咦?唔,唔嗯……」

膣壁传来被刮弄的感受,那是与肉棒捅入所完全不同的刺激,心生疑惑的少女便下意识发出了可爱的娇喘声。

捅进私处的不是青年的性器,只是他粗糙的手指,但这根手指却比粗硕的肉棒要灵活百倍,抠挖膣口的动作激起了电流般的快感,几乎要让妮芙丝完全沦陷进去。即使再怎么紧咬皓齿,溃散的精神仍然压抑不住婉转的娇啼。

「呀~ 呀啊…嗯啊啊啊…住,住手……」

「我偏不。你明明就很享受嘛——瞧,小腰一扭一扭多开心啊。」

「哈啊~ 呀啊啊……哈,哈啊啊~ 」

连辩驳的力气都已丧失,少女仅剩的意识完全被浪潮般袭来的快感吞没,随着青年手指的抽动抠挖而发出婉转断续的娇啼。娇小的身躯绷紧反弓,将平坦的小腹高高拱起。

即使是这样,伊比斯也没有在言语上放过她。

「知道吗,你的小穴形状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那一档。两瓣无暇的嫩肉白净而饱满,合拢的时候是完美的一线天,透过缝隙能看见粉嫩淫靡的柔软穴肉。只是稍稍插入进去,肉壁就会贪婪地吸上来要把手指都榨干。真是个适合当性奴的小穴啊!」

灵巧的手指快速而短促地抽插着女孩的蜜穴,激荡的淫液飞溅而出。完全沉浸在快感之中的妮芙丝根本无法做出反驳,甚至连青年在说什么都已听不清了,只是在动情恣意地娇吟着。摇摇欲坠的意识就像飞上了云端一般,悬在高空缥缈虚幻。

时隔了几日修养的禁欲后,饥渴的性器早已寂寞难耐。虽然手指够不及膣道的深处,触碰不到已经被开发过的花心,小穴敏感的入口处却遭到了更加激烈的手法刺激,强烈的电流般快感灼烧着所剩无几的理智,一次又一次地反复拍打轰击。伴随着高昂的绝叫声,少女到达了久违的绝顶,透明的蜜液一泄如注喷溅而出。高抬的双腿紧紧绷直,随后终于无力地垂下,来回晃荡。

她就这样满脸红潮地仰躺在凳子上,任由折腾完毕的人类青年重新舀来水为自己清洗下身,擦干。漫长的余韵消退后,妮芙丝虚浮地站起身来,一言不发地拿走了邪笑着的恶人手中的换洗衣物,跌跌撞撞地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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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再怎么旁敲侧击插科打诨,此后的白发少女一直保持沉默,没有理会伊比斯分毫。还好她在行动上没有表露出其他抗拒,只是无言地吃掉了晚饭,安静地躺了下去。毕竟,之前的洗浴只是旅途中微不足道的插曲罢了。

伊比斯也没有再去打扰她,收拾好东西后找了个合适的姿势靠住土墙开始小憩。

从小接受的训练已经完全铭刻在了骨子里。自从八岁以后开始,他就再也没有做过梦,只要刻意保持浅睡,就能在听到任何风吹草动后瞬间醒来。十多年没有享受过美梦的安宁并不是什么憾事,既然记忆里从未留有安睡的滋味,也就说不上什么羡慕或可惜。

初夏的凉夜气温适宜,偏僻的荒村也静谧宁和。除了少女偶尔翻身发出的轻微响动,就只有断续清脆的吱吱虫鸣。

朝阳的第一缕光明照入小屋时,青年如期睁开了眼。

然后他就看见,对面床上那双湛蓝色的眼瞳也直直地盯着自己。

她从什么时候醒来的?保持这个姿势盯着自己多久了?不过这也不奇怪,一路上都睡了那么久,这家伙的精神一定已经休息充分了。倒是没有试图偷偷溜走这一点,让伊比斯颇为感到意外。

「你怎么不试着逃跑?」

妮芙丝默默地挥舞手臂展示,身上的数重镣铐清脆地哗啦作响起来。

「唔,确实,让自己的贴身性奴带着镣铐也太没品位了。」无视她近乎要吃人的目光,伊比斯不准备更改对少女的身份定义,「既然如此,我会帮你把镣铐松开的。」

他走上前来,伸手拉住了锁链。妮芙丝惊讶地瞪大眼,似乎以为他将要表演什么空手扯断铁链的特技,但青年却停下了动作。

「你得向我保证,不准备逃亡或是袭击我。」

「……我保证。」

「说谎。」

伊比斯伸出手,突然刮了下少女的琼鼻。他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打算让她能自由行动——起码要等到两人不再独处之后。

妮芙丝瞪了他一眼,也没有为被戏弄而感到生气。

「啊啊,居然把诚实善良的女孩污染成这副能将谎言信手拈来的模样,真是个悲惨无理的世道——」

「你够了。」

虽然歌剧一般的咏唱被打断,青年却有些察觉,妮芙丝似乎并不对这样的整活感到有多厌恶。她的本性没那么死板,更像是在强迫自己变得压抑沉稳。真不知道是什么经历把她塑造成了这样古怪无聊的性格。

决定了。他在心中暗暗立下调教目标。要让这女孩重新坦率活泼,能够诚实地将淫荡的一面展露出来,而不是硬挤出这种死板无趣的正经性格。到时候就让她主动提起裙子求操吧。

「休息够了,我们上路。再走三四天咱们就能到达目的地了——不过这最后一段路也很难走就是了。」伊比斯挑起了包裹背在肩上,「要是你不跟过来,我就得费点力气把你抱上马车。如果挣扎得太厉害,那就只能用迷药了。」

妮芙丝想了一下,吃力地爬下床,挪动脚步跟了上来。

暂时,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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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不准备和我说话了吗?」

「……」

几次试图开始话题的尝试均以失败告终,外向的青年倒也不感到气馁。越来越陡的山道土路终于到了尽头,他拉紧缰绳,命令驽马停步。接下来的路途,就不是马车能够通行的了。

少女冷冷地盯着伊比斯的背影,看着他转过头来,脸上露出了虚假的和煦笑容。

「山路难行,你是要自己走,还是想坐在马上由我牵着?」人类青年摆出故作苦恼的神色,「虽然一般都是仆从给主人牵马,看在你重伤未愈的份上,我倒不介意屈尊把你当大小姐对待一次。」

还是没有等到任何回答,少女甚至连身体都没有挪动一下,就像在欣赏小丑表演一般讥讽地微微翘起嘴角。

明明早晨出发的时候她的态度还算合作,真不知道一路上发生了什么心理变化,现在又变成了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女人还真是善变的动物。现在就算要用强的,背着这么一个活人走完剩下的路也不现实。

伊比斯的耐心终于到达了极限。他收敛起玩世不恭的神态,锐利的眼神针尖对麦芒般对上了妮芙丝冷漠而不屑的蓝眼。

「我明白了,你不愿意跟着我走。你不怕我把你丢在这里饿死吗?对,你倒确实不怕这个。」他无奈叹了口气,「老姐说得对,『什么都不想要的人最难收买』,你现在连自己的命都觉得可有可无了,自然连什么威胁都不害怕。」

妮芙丝无言地扬起高傲而不屈的纤脖,就好像在接受赞美一样。

伊比斯并不是没有遇见过这样刚硬的对手。对付这种人,采用直接胁迫是事倍功半,正确的做法是从他们身边的亲友入手。无论再怎么清高正直的人,身边总会有在意的软肋。就算他们能够承受家人与朋友的非议,走到了众叛亲离的这一步后,再从外部攻破起来就简单了许多。

但这偏偏对她行不通。布莱丹城已经被摧毁,曾经是城主的少女完全成了孑然一身的孤家寡人。不要说用亲近之人威胁了,失去了一切的她甚至连自身的安危都不再放在心上。

和潜伏时所见的少女城主疲倦但干劲十足的状态不同,此刻被称为妮芙丝的女孩虽然挺直腰杆,眼神深处却颓废仿徨如行尸走肉。伊比斯甚至怀疑她已经失去了继续活下去的理由,只需要稍微受到刺激,就能毫不犹豫地翻身跳下山崖。

那么,如果自己能给她这样的一个理由呢?

「我决定了。」青年露出了让妮芙丝深感不安的险恶笑容,「如果你不主动跟我回去的话,等这趟旅途结束,我就把家里的上千名人类奴隶全部杀光。」

「你!……」

少女再也无法保持淡定的沉默,瞳孔紧缩,呼吸也因为愤怒而急促起来。她立刻就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露出失态的神情正中这个混蛋的下怀。只有表现得毫不在意,才能将这个话题若无其事地一笔带过。

妮芙丝很快就将心情平复了下来。

「那是你的家事,和我没什么关系。」

「哪怕会有数千名无辜的人类会因此而死?」

「要杀人的是你,决定权和责任也不在我身上。」少女还是硬撑出一副死硬到底的样子,「像你这样的精明人,行事一定会依照利益最大化的原则。就算我不听从你的命令,你也会选择『毁约』而不是浪费奴隶,对吧。」

「这有一个前提,区区一个女奴的价值当然比不上那数千名奴隶。」伊比斯冷笑一声,「可是你不一样。你现在在我心中的地位比普通奴隶重要的多。两条腿的人类好找,长着尾巴又伶俐可爱的白发萝莉可不多。」

「你不是那种疯子。」

「你认为我不是吗?」

若是在平时,妮芙丝当然会把这当成是虚张声势而一笑了之。但现在的她无法这么做。万一呢?万一这家伙说的是真的呢?按照这时代的人们的无聊程度来看,像言情小说一样因为得不到女人而发狂也不是不可能。

「……我不觉得你那个老姐会同意你挥霍家里的财产。」

「她不会管的。」伊比斯耸了耸肩,「她要代表家族留在圣地参与各种明争暗斗,领地上的事我都能全权决定。虽然我只是个继子,浪费些便宜的奴隶也不会有人管。」

「要是其他家族知道了你因为一个女奴就杀光了家里的奴隶,受到损失的还是你和家族的声誉。」

「那是你不了解我们。」青年继续粉碎少女的辩驳,「只要随便找些像祭祀母树这样的借口,杀掉数千名奴隶作为人牲并不少见。」

事实上,废除了人牲的英卡纳家族没理由做出这种举动,作为继子的伊比斯也没有那么大的权力。不过用这来骗一骗对此一无所知的妮芙丝已经足够了。

少女紧咬银牙,愤懑地怒视着气焰嚣张的伊比斯。用无辜奴隶的生命来威胁自己就范,这简直是最卑劣下作的手段了。

「不向恐怖分子妥协是常识。」

「恐怖分子?」

「就算我这次妥协了,我怎么确认你不会得寸进尺地继续要挟我?」

伊比斯微微眯起了眼睛。

「你觉得这是妥协吗?清醒点,你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你只能选择留在我身边,尝试能不能让我回心转意;或者什么都不做,等我想办法把你弄回去以后,眼睁睁看着我杀人来折磨你。」

妮芙丝陷入了沉默。

他说得对,地位处于绝对劣势的自己没有任何主导事态发展的能力。除了答应之外,余下的选择并不多。

继续咬紧牙关地拒绝,孤身一人的人类青年要强行带走自己极为困难。若是被他丢弃在荒山野岭,也不过是慢慢死掉而已。亦或是直接在他面前自杀,大概也能让那些奴隶免于被用来威胁自己。

但是——

「……我明白了。」

选择死亡,就是将未来的可能全部抛弃。但死皮赖脸活下来的话,或许也能够救到那些人,避免万分之一的最坏可能性。

白发龙女吃力地撑着身子爬下车板,脚步虚浮地站立在伊比斯面前,然后,见到青年脸上露出了无比欠揍的笑容。

「哎呀,我是在开玩笑啊,你居然还真信了。稍微想想都能知道,我可搞不出来这么丧心病狂的屠杀。」

妮芙丝重重地吸了一口气,抑制住心中不断翻腾的愤怒,终于长吁一口,无悲无喜地用看渣滓的眼神注视着眼前的男人。

伊比斯自然是对此毫不在意。已经数不清有多少次被各种极为怨毒的眼神给这般死死盯住了。既然要做阴影中的利刃,总要承受理所当然的恶意。他已经习惯了面对这样的无能狂怒。

附带一提,那些知晓了被坑害的真相的受害者们,最终大多变为了坟墓中冰冷的尸体,剩下的则是连完整的残骸都未能留下。

将不多的行李转移到了瘦马上,伊比斯伸出手,准备帮扶还在养病中的少女上马。可妮芙丝只是摇了摇头,迈步独自前行起来。

哦,准备用脚走,还真是倔得不得了。

默默地注视了片刻她摇摇晃晃的背影,青年叹了口气,三两步赶上前拉住了仿佛下一刻就会摔倒跌落的女孩,无视她「我自己能走」的抱怨声将她拽到了马边。

「我命令你,坐上去别乱动。」

失去了本就和装饰品没两样的翅膀后,拖着粗黑尾巴的妮芙丝体重仍然比普通女孩子重上不少,要抱举起来也不那么轻松。不过她终究还是没有再做出更多抗拒的举动,侧骑上了马背。

这下子,总算可以继续上路了。

和曾经翻越过的能被称为天险的那些山脉比起来,通往蜜蜂岭前的这片小山可以算得上是坦途,但牵住缰绳的伊比斯仍然无比小心地探着路,以免出现什么失足意外。丛生的灌木枝条能轻松划破小腿的皮肤,但绑紧的布条保护了这一情况的发生。

乖巧地侧坐着的妮芙丝此刻真如哪家出游的大小姐一般,即使穿着粗制的葛布衣衫,仍然显露了恬静温柔的气质。她并不会骑马,平常只是用来拉货的驽马也没有配备鞍具,幸好与一般女孩不同,她还有尾巴可以用于平衡。

跨过一片裸露的岩地,马蹄嗒嗒缓踏岩石的声音断续响起,持续了一段平和宁静的时光,随后这份平静被少女的疑问声打破。

「你为什么会看上我?」

「什么?」

开拓着道路的伊比斯没有回过头,用放缓的脚步表示了倾听。

「我问,为什么你一定要执着于我?」

「男人看上女人,还需要什么理由吗?」青年的回答显得理所应当,「我想到得到你——从身体到内心都成为我的所有物。那天见到你遍体鳞伤还能顽强站起的样子后,我发现自己突然爱上你了。就这么简单。」

「那还真是廉价的爱情。」

「不然呢?」伊比斯吃惊地反问道,「正经的爱情还能是怎么样?」

「……最起码,寻找伴侣时也要进行基本的了解吧。」龙女倒是认真的回答了,「对于事物的看法要相近,能找到共同的话题,没有观念的冲突。深入交流后,最好能找到一样的爱好,可以互相理解支持,这样才能考虑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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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比斯在平坦的地方停下了脚步,用看癔病病患的怜悯眼神注视着少女。

「那样就一辈子别想找到伴侣了,结婚只需要考虑家世、财产和亲属关系就已经足够。像你要求这么多的发病女孩就很难嫁得出去。」

况且,他只是想得到妮芙丝,她这样的奴隶可没有资格谈论伴侣。

「……你说得对。」妮芙丝沉默一会后并没有反驳,而是赞同地点点头,「我们那儿发病的人越来越多,所以都没什么人结婚了。后来就连婚姻制度都干脆废除——愿意和谁生活全靠自愿,反正……嗯。」

我们那儿?伊比斯想了一下,理解了她的话。她不是人类,说的应该是自己的家乡。没有婚姻这种事,听起来就是个落后的野蛮部落。倒是说到爱情就能引申到结婚上,这一点看妮芙丝的性格相当保守——谁说有了爱情就必须要被结婚束缚的?

「你还没回答呢。你究竟看上了我哪一点?总不会有无缘无故的喜爱。」少女晃荡着玲珑的玉足发问道,「我可不觉得,只是这么几天的时间,就能让你这家伙对我『一见钟情』吧。」

伊比斯想了想,回答道。

「要说的话,是觉得有趣。就像偶然在集市上看见了黑色的珍珠。虽然个头不大,色泽也没有华光,偏偏能够吸引人的目光,因此稀有和好奇就产生了占有欲。大多数人都很无聊,相比之下,你就显得十分特别显眼了。」

并不是爱情,也不是色欲,只是因为神秘而产生的吸引力。这个答案其实并不特殊,甚至完全在意料之内。

妮芙丝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青年牵起绳,继续踏上旅途。随后,身后响起了少女的余音。

「但是,总有一天,兴趣是会消失的。」

「……你说的对。」

就像带着面纱的半裸女人对男人最有吸引力一样,当轻纱褪下后,全裸的胴体就再无那份似有还无的神秘感。和曾经遇到过的许多奇特女子一样,假如有一天现在这份高涨的兴趣消退之后,自己还会对妮芙丝抱有充分的好感吗?亦或是会一如既往地,在厌烦之后就将她作为物品来利用抛弃吗?

伊比斯扪心自问,诚实地得到了残酷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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