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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因为他的父母?或者是爷爷奶奶的期盼?

白茵见周文博陷入了沉思,脸上迷茫之色越重,她赶忙换了一个话题:“你就说你未来想做什么吧!”

周文博更加窘迫了,他支支吾吾道:“科、科学家……”

“……小学作文那种?”白茵笑了。

周文博赶忙辩解,“不是,我是真的想当科学家!”

周文博刚刚看起来还挺内敛,现在反驳白茵的话的时候却显得十分认真。

白茵挑眉,“那你就把当科学家作为目标努力学习不就行了么?”

这不挺简单的,有什么好纠结的。

周文博皱眉:“可我家里人都希望我以后当官。”

白茵摆手,她撇了撇嘴,道:“那这就不关我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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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博小声嘀咕:“我还以为你会劝我听家里人的话呢,或者让我坚持梦想……”

他也曾经跟别人说过这些话,可别人都是按照那两种回答的,或许就因为听的多了,他才这么举棋不定。听到白茵的回答,周文博没想到她这么不按常理出牌。

白茵无语,周文博未来怎么样跟她又没什么关系。

周文博见白茵的表情十分无奈,他顿时就笑出声:“我总有种很亲近你的感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所以今天来找你说话。”

刚开学的时候他就有这样的感觉了,但因为白茵这几个月事出不断,又公然和他婶婶在课堂上顶嘴,他这才找到机会和她搭话。

白茵那边和纪磊铭传出来早恋的消息,这边他同她说话被人看见,指不定后天就能传出个三角恋的版本。

流言可畏,周文博不想因为自己的好奇心让白茵再被人背后说闲话,哪怕她好像并不在意这些。

白茵看着刚刚十几岁就这么细心的周文博,她心中感叹,本来以为是个腼腆不爱说话的,现在看来这小子长大恐怕得祸害不少女孩子。

见周文博态度十分友善,白茵也不吝啬的开口:“建议你以后还是当科学家吧,你看起来没什么官运。”

如果坚持去当官也无不可,除了仕途坎坷易夭折,需要特别小心被人算计之外,别的也没有什么。当然,周文博生来一个胆悬鼻,天生是做学问的料子。

胆悬鼻是指鼻子山根挺拔,鼻梁没有凹陷,准头和两侧鼻翼饱满,尤似胆悬,故有此称谓。

白茵只是随口一提,算是个建议,她也知道周文博不会信的。别说周文博,就她这辈子同别人说这些,也没几个人相信,她都已经习惯了。

果然,周文博只是礼貌的笑着对白茵道谢。

临走的时候,白茵似是无意的往一旁看了一眼。

等白茵和周文博走了以后,一个人影同样离开了。

——

白秀抱着教案往办公室走的时候,她脑海里满是刚刚的画面。

白茵和她侄子凑那么近,不知道在讨论什么,而且她侄子脸上还不时的出现不好意思的表情……

想到这里,白秀把教案就差点捏烂。

他们两个……这怎么行?!

——

白茵回到家里的拿出成绩单以后王秋芬和白勇免不了又是一顿夸奖,白聪和往常一样坐在一旁咕嘟嘟的冒酸水。

接着,白茵就把自己想要王秋芬和白勇带着白聪,他们一家四口迁居城里的事提了出来。

白茵刚说完,王秋芬和白勇就沉默了下来,不止是因为他们舍不得这里,还是因为他们到了城里之后也没有工作,只能靠白茵养着。他们也知道城里的生活好,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削尖了脑袋,可他们真的不想给白茵增添负担。

大概天下的父母都是这个样子,养育儿女的时候恨不得把最好的都给他们,等到了儿女回报的时候,又觉得自己是累赘了。

白聪倒没什么想法,他听到自家也能搬到城里了,他就一声欢呼,然后笑的见牙不见眼的,“姐,城里是不是有好多好吃的?我想去吃……”

王秋芬看到白聪这幅傻样就觉得头疼,“吃吃吃,你就知道吃,到城里说的容易,我跟你爸上哪挣钱供你们吃喝啊!”

白勇倒是沉吟了一会儿,然后道:“力气我还有,我可以去建筑工地上给人盖房子,听说工资还挺高的。”

至于王秋芬,白勇是真的不打算让她再干活儿了。结婚的时候,他就答应过她让她过好日子的,可十多年过去了,他一直都没实现当初的话。现在有机会了,他也想让她体会一把城里人的生活。

王秋芬拍了白勇的手臂一下,然后怒道:“你真当自己吃了什么千年人参或者人参果之类的东西啊,也不想想自己都四十岁了,还能跟年轻小伙子一样搬砖?”

白勇不吭声了,他才四十好不好。男人四十一枝花,这还没过花期呢,他老婆就开始嫌他年纪大了。

白茵苦笑的看着开始偏题的父母,她赶忙说:“我这段时间又陆陆续续往那张卡上存了三十万,加上上次那八万,一共三十八万,够我们在县城里买个房子了。”

买房加装修都绰绰有余,够几个人再生活几个月了。再不济,她从拍卖会上买的那个铁桦木盒子还没打开呢。还有她手腕上这个镯子,也能值不少钱。总之,不会让他们饿着的。

就在白茵盘算着要不要再把这个墨翡镯子卖掉的时候,她感觉到镯子蓦然颤了一下,但又好像是错觉。

白茵暗自皱眉,一时间无从判断。

哪怕白茵已经往家里拿过一次钱了,可王秋芬和白勇这次还是被这个数字给震了一下。

王秋芬听白茵说的,钱这方面确实不缺,可即使是这样,她和白勇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定主意。

“等年后再说吧。”王秋芬拍板决定。

白茵自然不再反对,她只是这么说出来,王秋芬和白勇不同意,她也不能强求,毕竟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想法,她只是尽量把两人的顾虑给打消。

于是,白茵笑眯眯的看着白聪,然后很有姐弟爱的摸了摸他胖乎乎的脑袋,“你是不是也快上初中了?”

白聪不敢把白茵的手甩开,谁知道他姐事后会怎么报复他,只是心中腹诽半点没有减少。

他上几年级她能不知道?这不是明知故问嘛!

王秋芬和白勇对视了一眼,然后双双叹了口气。

怎么把白聪上学的事给忘了。尽管白聪的成绩不是很好,但他们也不能厚此薄彼,只偏心闺女,把儿子抛在一边。

如此,王秋芬和白勇心中的天秤又往县城那边偏了偏。

第38章 借用

很快就到了年三十了, 白家村里到处都是张灯结彩的, 热闹的厉害。各个人家的门上都贴上了对联和门神,也买好了长串的鞭炮。所有小孩子都眼巴巴的着看哪一家放鞭炮, 等这一家放完就开始一窝蜂的的去捡地上残余未点燃的散炮,然后开开心心的就拿着去和小伙伴们炫耀。

小小的愉悦就像是能够流窜感染一样向四周飞散着。

老李头家。

白茵抿了一口杯中物,顿觉沁香连成细线滑入腹中。

香气馥郁兰香可闻, 香高而久。就凭这一杯茶,白茵倒有些相信了老李头当年还真是什么叱咤风云的人物。

老李头见他终于镇住了白茵一回, 他心中简直乐开了花。这么目中无人的小丫头可算是安静了。

然而下一秒老李头嗅到茶香以后, 他忙不迭的就低头往杯中里看,等看了一眼以后,老李头差点没把眼珠子给瞪了出来,接着老李头就扯着嗓子叫开了:“清清, 我让你泡的是庐山云雾!”

不是母树大红袍啊!

他那点儿多年前偶然得到的母树大红袍现在一共就剩下半两之数了, 他自己都舍不得再喝,哪会用来招待客人!

白茵挑眉,然后又在茶壶中倒出了一杯来。

老李头顿时心疼的差点抽过去。

李穆清也听到了她爷爷的撕心裂肺的叫嚷声,她依旧是冷淡着一张小脸, 然后踩着平稳的脚步,不急不缓的走到了屋里。

“茶叶就是让人喝的。”李穆清平静道。

况且白茵还帮了爷爷。

李穆清从来没有接受过别人的恩惠,她也不是太懂如何回报,只有拿最好的东西招待白茵。

白茵笑出声, 她仔仔细细的打量了李穆清, 然后毫不掩饰的赞扬道:“你可比你爷爷有慧根多了。”

白茵刚夸完, 她就看着李穆清的闪过小小的红晕,然后声音也小了许多。

“爷爷比我厉害。”李穆清小声说。

这姑娘上次见面怪不得跑的那么快,原来是这么容易害羞。白茵看着她面无表情的脸上微微的红痕,没忍住就摸了摸李穆清细白的脸蛋,她调笑道:“你有一点比你爷爷强多了。”

李穆清本来想躲开白茵的,但她又被白茵的话吸引住了注意力。就在她愣神的那一瞬间,她不出意外的就感觉到了一个异常柔软温和的手轻轻的在她脸上划了一下。

白茵看着李穆清眼中微微的好奇,她笑嘻嘻的说:“你比你爷爷长得好看啊!”

李穆清很少被人这么直白的夸奖,街坊邻居因为隐约知道她爷爷当初很厉害,他们又算十几年前搬来的外来户,所以村里的人除了村长以外都对他们家抱着敬而远之的态度。她偶尔听到别人在背后闲话,也是惋惜她无父无母。

村子里和那些小孩子不合群的有一个白茵,另一个就是李穆清。

白茵见李穆清的脸蛋又有变红的趋势,她眼中划过亮光,兴味愈浓。

就在白茵准备再出言撩拨的时候,老李头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黑着脸,咬着牙道:“你今天来到底是干嘛的?”

刚来就让他损失了一壶茶水,看这趋势,她再待下去甚至准备把他孙女给拐走!

想到这里,老李头的脸色更加难看,恨不得赶紧撵人。

白茵把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她的表情十分无辜,“我今天可是好心来给你送东西的。”

那是一枚鱼形的玉,是白茵几个月前拍卖会上买下的两块清朝玉中的一块儿。鱼形玉已经被她养了两个月了,虽然还不算顶尖的法器,但因为和田玉和加持的法力契合度很高,所以即使是外人用起来也很得心应手,没有非主人之外的人使用的磨合期,算是非常适合老李头现在用了。

老李头拿起那一块鱼形玉,在手中把玩了一下,然后就嫌弃的说:“你看我手上带了几十年的珠串,不比你这个好?”

白茵看了老李头那一串价值连城的沉香木大珠,她眼中并未有任何的波动,她只是挑眉道:“法器只是附带,那个玉上我刻了符文。”

老李头心中“咦”了一声,然后又重新观看了一下,这才发现其中玄机。

鱼形玉的背面最左侧有几个老李头看不太懂的文字,只隐约可辩其中一个“令”字。

这个手法好熟悉……老李头琢磨了一下,忽然想到了什么。

“这不是张家的东西吗?”老李头惊异道:“你师父姓张?”

白茵皱眉,她上辈子的师父确实姓张,可这辈子她可没师父。至于张姓一脉,难道她上辈子的师父后来又成亲生子了?

很快,老李头又否决了,他眉头拧的死紧,“不对,不对,张家那个和你这个还不一样。”

总觉得白茵这个符文更加的古朴,扑面而来一股博大浩瀚之感,比之张家那种刻符手法更加的大开大合,笔触也有不一样的地方。当然,也可能雕刻的人的性格使然,或许是白茵性喜粗犷。

“你要是张家的人可就发达了,当时张家在玄门一脉的势力就可谓如日中天,啧啧,连我那老对手都难以望其项背。”老李头望着白茵不无惋惜道。

倒不是老李头和他的老对手论单体实力相差张家太多,主要两个人都是野路子出身,虽然修的也算是正统玄道,可到底比人家世家出身的人矮了不止一截儿。

白茵在心中翻了个白眼,她几百年前就已经叛出了师门,张家和她半点关系都没有,无论对方富贵无双还是落魄如泥,都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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