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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半师
白茵话一出口, 果不其然老李头马上就臊红了一张老脸, 但老李头那么多年的江湖也不是白混的, 他很快就把这种情绪排遣了出去。
“小丫头说话要讲证据的。”老李头死不承认道。
白茵转手把白聪往旁边一推, 然后道:“小孩子家家,边儿待着去。”
白聪反抗无效, 只能瞪着白茵理直气壮的脸,然后咬牙走到一边去生闷气。
她一共才比他大两岁!两岁!
见白聪走远了,白茵才同老李头直言道:“你也别瞒我,看在你曾经为我取名的因果上,我可以帮你一把。”
老李头的目光在白茵的脸上停留了好久,他才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苦涩的说:“你从我面相上应该看出来了吧?”
尽管风水师号称卦不算己,行时避亲,可到大祸临头的时候, 风水师还是有隐约的感应的。只是能否凭借这种感应来避开灾祸, 那就要看天意了。
白茵临时细看向老李头的面容, 他比前一段时间显得更加老了,这并非是一种生理现象,而是大劫将至的预兆。而且,老李头身上的气机已经破了。
“有人对你动手了?”白茵皱着眉问。
老李头点头,“就在没多久的时候,我忽然感觉一阵心池动荡, 幸而我孙女及时开了天眼, 我才发现有人对我动了手脚。”
而且动手的还是他的老对手, 老李头早就知道总会有这么一天的,可他却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他孙女还未彻底成长起来,对方就要找上门了。
到时候不只是他,就连他孙女恐怕也会被斩草除根,毕竟那个人可不会给自己留下一个祸患。
老李头察觉到了他孙女似乎是觉得因为自己走了风水师这一条路,才让他暴露的,为了安抚孙女,老李头并没有在她面前怎么显露出来异样来。尽管他孙女一双天生的天眼,但接触她玄之一道的时间尚短,短时间内她也没有发现出任何的端倪。
这也是老李头为什么厚着脸皮抢在白聪前面采下那株灵芝的原因。
老李头头顶上聚拢的气,如今已经开始呈漏斗状开始不断的流失,等这气流尽,浑身被腾腾的煞气布满之时,就是老李头命丧的那一刻!
不过看着,似乎还有一段时日。
“我知道我时日无多了,现在夺你弟弟的这株灵芝就是想在那人出现的时候能够多拉几个垫背的。”老李头面上皱纹愈深,狠色越浓。到一瞬间,他就对着白茵目露恳求之意,道:“我孙女因为你才踏入玄道的,怎么说你们两个也算是有个半师的情分,我不求别的,只求你到时候同你师父说一声,让我孙女能够全身而退即可。”
白茵听了老李头声情并茂的话以后没有半点动容,反而看他的眼神更加冷飕飕的:“你在占我便宜。”
老李头的孙女认她为半师,她平白就矮了老李头一辈儿!
“苦肉计对我没用,你劫数降临还有几个月,现在安排后事有点早了。”白茵毫不留情的拆穿了老李头,“况且,谁跟你说我有师父了?”
老李头活了几十年了,怎么可能没有点压箱底儿的东西,不然对方怎么可能能按耐到现在?而且他最后一句话恐怕不全是为了他孙女,既然是老对手,那当初实力必然是旗鼓相当的,现在只要再加进去一个人,那胜算可谓相当之大。
好歹这岁数了,比她多吃的饭也不是白吃的。人老成精,老李头这是套她呢!
嘿,这小丫头也太聪明了!老李头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打算算盘落空,还被白茵嘲讽,他几乎气的要背过气儿去。
“真不知道哪一家教出来的小怪物。”老李头嘀咕。
至于白茵说的没有师门,老李头是半点都不信的。
白茵对于老李头的牢骚视而不见,她也没有问老李头对他出手的人是谁。她敢保证,要是她问出口了,老李头铁定跳脚。
加害老李头的人相隔这么远,必然是通过生辰八字和沾染到老李头气机的东西来做法的,正常人都很少把自己的生辰八字给别人,就更别提风水师了。李老头看起来也不是什么不谨慎的人,这两人之间恐怕还有恩怨,说不定就是什么曾经深信之后又观点相悖,最后冲击越发严重,发展成了仇敌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如果老李头知道现在白茵在这么腹诽他,他一定气急败坏。无他,因为白茵猜的太准了……
“你面相显示事情会发生在四个月后。”白茵皱眉,她发现了一件事,“你是己卯兔年生人?”
老李头嘿嘿一笑:“小丫头懂得还不少。”
四个月后正是乙酉鸡年新春,正好直冲卯兔,就是常人口中所谓的犯太岁。
怪不得老李头这次劫数来势汹汹,是丧命之相,恐怕对方也是抓住了这个机会才动手的。
对于犯太岁这件事,并非结果都是不好的,也有许多三公九卿就是靠着冲克太岁才逐渐积累起来气运名垂青史的。
弱者忌冲,冲则拔。强者喜冲,冲则发。
老李头自然不算弱者一列,如果正常情况下,他可以依靠冲克来化解此劫,虽然会折损之后的气运,可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办法了。只是偏偏有一点刚好限制了他,那就是老李头的八字偏弱,经不得冲克。
白茵懒得再和老李头啰嗦,她蓦然在空中连点几下,一股疾风顿时暴起,接着老李头就感觉到了一丝压迫之力就钻进了他的体内。
白茵将因为那股风而撩起的一缕头发重新挂在耳后,她挑眉道:“我先帮你把流逝的气机封住,你好用灵芝来恢复元气。只要撑过乙酉鸡年大年初一,接下来就有破解之法了。”
乙酉鸡年的第一天,是一年当中冲克最厉害的,对老李头来说也是最危险的一天。
老李头被白茵这一手虚空连点的手法给惊住了,怎么可能?这种手法怎么还有人会?
风水师画符一般依靠一个媒介才能将力量积蓄其中,比如黄纸和玉石之类的,可白茵这个完全可以脱离这些,甚至威力更大。
那可是历史上站在玄道巅峰的人才能用出的虚空作符!
所以她的境界到底高到什么样的地步了?这恐怕还是对方的冰山一角!
老李头觉得自己的世界观都被推翻了,他抖着手指着白茵,震惊道:“你是哪路精怪修成的人形?”
老李头眼中怀疑之色浓重的几乎要溢出来,白茵的额角顿时“突突”的跳了起来,她勉强按压住,然后咬牙道:“你到底要不要帮忙?”
老李头听完,他脚步一缩,然后警惕的看着白茵:“你封都封了,可不能收回去了。”
白茵一哂,道:“当然。”
“你要什么报酬?”老李头问白茵。
他从来没有遇到过什么帮助别人不求回报的大善人,白茵看起来也不像是什么喜欢助人为乐的,老李头怕最后自己付不起报酬,索性先开口询问。
白茵笑眯眯道:“都是一个村子里住的,我当然不能看着你白白丢了性命。”
对于白茵的话,老李头半个字都不信。但老李头转了转眼珠,他无赖道:“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别后悔。”
无论白茵以后要什么,现在堵住她的嘴,以后她也不能太过分。老李头在心里转了好几个弯,然后同样乐呵呵的看着白茵。
白茵和老李头两个人对视,两人笑的都像是精明狐狸,眼中都闪过狡诈。
至此,白茵也不再强要那一株灵芝了,她带着尤自不甘心的白聪,许诺给他不少好处,才让他老老实实的跟着她下山。
本来白茵这次回来想同王秋芬和白勇商量着搬到城里的事的,但如今又遇到了被人算计受劫的老李头,她决定把这件事往后推一推。
等过年的时候说,就当是给两个人一个新年礼物了。
——
老李头回家刚把灵芝放在灶台上,还没有处理灵芝入药的时候他孙女就推门走了进去。
“爷爷,你还好吧?”李穆清脸上闪过担忧。
因为老李头隐藏的好,到现在李穆清也没有发现老李头身上出了大问题。
老李头摆了摆手,“没事,就是有点伤了元气。这不,刚好在山上发现了一株野灵芝,拿它补一下就行了。”
李穆清将信将疑,但看到老李头还是中气十足的模样,她又放下心来。
老李头处理灵芝的时候因为无聊,就同李穆清聊天,然后就随口把今天发生的事告诉了她。
老李头本来的重点是告诉孙女白茵如何如何的狡诈,然后让他丢面子的,但等他看到李穆清脸上划过的微光的时候,老李头顿时暗叫一声不好。
合着在这儿等着他呢!
“爷爷,你是说白茵帮你封住了不断流失的气机,还把那株灵芝让给你了?”李穆清问,她清清淡淡的小脸上满是认真。
老李头赶忙补救道:“不是,她就是随手帮了我……”
李穆清打断老李头的话,语气郑重道:“我知道了。”
老李头看着自己孙女眼中的隐藏极深的感激,顿时觉得欲哭无泪。
他完全忘了因为十几年如一日的祖孙俩相依为命,他孙女到底对他的感情有多深。而白茵这种作为,完全让她记住了这个恩惠。
终日打雁,现在反被雁啄了眼。老李头拍着大腿感觉亏的慌。
第37章 商量
时间过的很快, 转眼就到了冬季, 期末考试也如期开始了。
等白茵抱着年级第二的排名,只此纪磊铭这个第一低几分的成绩收拾书包准备回家的时候, 纪磊铭终于开口问:“我英语教的不错吧, 你不准备再给我点儿过年的礼物?”
纪磊铭说的轻松, 实际上他的心都在打颤, 如果不是白茵的数学和英语还偏弱些,他现在早保不住第一的位置了。
至于原来的第一名周文博则变成了第三。他本人倒没有说什么, 只是看着白茵和纪磊铭的眼神有些复杂。
白茵对着开口就要礼物的纪磊铭翻了个白眼, “做梦吧,拜师礼我已经给过了, 你这个师父没回礼不说还想再要?”
“那回的不算,你再给我一个呗。”纪磊铭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
白茵挑了挑眉, 然后在纪磊铭的额头上胡乱画了几笔, “成了,你赶紧走吧。”
纪磊铭还真以为白茵跟上一次一样在他额头上写了东西呢,他捂着额头像捂着什么宝贝一样乐滋滋的走了。
白茵看着纪磊铭的背影,然后失笑的摇了摇头,跟白聪一样,这个年龄段的男孩单纯的像个小傻子。
就在白茵也准备拿着试卷离开教室的时候,她的背后忽然响起了一个男生迟疑的声音。
“你们……不是在谈恋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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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居然是周文博。
白茵转头, 她看着站在那里显得十分腼腆的周文博, 她笑着反问:“你怎么知道?”
周文博挠了挠头, 道:“……直觉?”
男人的直觉……周文博想着, 自己都乐了一下。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白茵疑惑的问。
周文博忽然变得不好意思,他吭哧着说:“我能不能问问你们学习的方法……”
周文博总看白茵和纪磊铭也没怎么学习,可他们的成绩却扶摇而上,尤其是白茵,从月考的班级三十多名一下子就到了年级第二,直把他都压了下去。
原来是这个……因为周文博从来没和她结仇,尽管他是白秀的侄子,白茵也没有把对白秀的账算到周文博身上。
于是白茵摊了摊手,还算有耐心的解释道:“因为读书对我来说是一种习惯,我虽然会尽力把它做到最好,可它却不是我唯一的一条路。你呢,你觉得读书对你来说是什么?”
白茵又没打算考状元,她只要学够了东西,至于别的,对她来说不是特别的重要。
周文博的表情变得有些茫然,他喃喃的说:“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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