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车轮大战(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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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天仍然是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大家也乐得轻松。但是晚上可热闹了,是阮天华的屋里热闹了。原来黄玉香、铁若华、席小蓉、于立雪、小红、青儿六女一起找上了他。阮天华讶然道:“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黄玉香娇笑道:“是我把她们找来的,本来也想把三师妹找来,但是她昨天受创太重,你呀……”

阮天华不好意思地道:“都怪我,太鲁莽了。”

黄玉香笑道:“所以今天我才把姐妹都找来了,我问过各位妹妹,每次你跟我们好过之后,好像都不是很满足,是不是?”

阮天华红着脸点点头道:“好像是这样。”

黄玉香点头道:“这就是了,我问过大师姐和桑婆婆,根据我们的分析,可能是因为你练的“紫正神功”的缘故,所以阳气甚旺,必须及时疏导才行。所以今天我们姐妹都来了,为的就是让你满意,现在还有什么问题没有?”

阮天华这才明白,赧然道:“姐姐不说,我怎么会想得到是这样?”

黄玉香娇笑着道:“好,现在开始脱衣。”

不到片刻功夫,只见一男六女,赤条条,白生生,光闪闪,亮晶晶地在一张檀木雕刻的大床上,翻滚、蠕动、喘息、呻吟,有的抱住他的腿,有的搂住他的腰,有的叼住宝贝,有的揉住蛋子,有的亲昵脸蛋,有的骑在他的胸脯上,将小穴凑近了他的嘴边。这是因为黄玉香早就跟她们说过其中的厉害之处,如果阳气不能及时疏导,有“走火入魔”之虞,所以各女都抛弃羞耻之心,全心全意地取悦于他。

六名少女,在阮天华的肉体上贪婪地,忘形的,肆无忌惮地,玩弄着一个男性身体的某一部位,亲的,吻的,闻的,舐的,她们春潮四起,浪水奔涌,热血沸腾,一只只丰乳,沉颠颠,颤微微,左右摇摆,一条条闪光玉臂上下飞舞,一个个肥大的白臀前后蠕动,欲火越烧越旺,浪劲越鼓越大。

阮天华仔细地端详每一个少女,他看到的是一朵朵牡丹花,艳丽多彩,姿态各异。他首先对青儿道:“青儿,你过来,坐这儿。”阮天华指指自己的大腿。

青儿起身坐到了阮天华的左腿上,并美滋滋地偎在了他的怀里,顺手将自己的玉臂勾住了他的脖子。阮天华的左臂搂住了她那纤细腰肢,猛一扎头就狂亲乱吻起来。一股股强烈的男人气息,直扑进她的鼻孔,再加上男人气息的引逗,她只觉得,满脸痒酥酥,麻酥酥,美爽至极。

阮天华,缓缓地抬起右手,轻轻地放在了她的乳房上,五指一齐转动起来,直揉得青儿,仰身挺腹,奇痒难忍。少女的芳心立时,春潮起伏,淫浪滚滚,拍打着神经,血液,全身跟着骚动起来……“啊……啊……喔……好痒……好爽……使……点……劲……”

阮天华揉完这只,又揉那只,这时,他突然缓慢下来,抬起头,细细的,柔情地看着青儿那鲜嫩的,布满红云的脸蛋,轻声地问:“舒服吗?”

“喔……舒……服……太……舒服……了……”阮天华停止了揉弄,一只大手,五指张开,顺着她那丰满的乳峰向下滑去。两只高耸的乳峰,经过一阵的揉搓,显得更挺拔,更富有弹性了,红嫩的乳头,又凸又涨,泛着耀眼的光泽。

阮天华顺着自己的大手向下继续欣赏这娇艳的美人儿,顺着乳沟向下是光滑细腻的腹部,圆圆的肚脐向外凸着,象一只褐色的蜗牛,安静地卧在肚脐上,大手又开始向下移动,那是柔软白细的小腹,小腹的下面,是一丛丛乌黑发亮的卷曲的阴毛,布满了两腿间,下腹和阴唇的两侧。她那阴户象一座小山似地突起,粉嫩的两腿之间,阴唇微薄,弹性十足,阴蒂外突,象一颗红色的玛瑙,真所谓是蓬门洞开,玉珠激张。

阮天华的手,顺着小腹、肚脐,最后停止在小丘似地阴户上,用食指按着阴户的上方软骨上,缓缓地揉动着。不一会,青儿又娇喘起来,全身瘫软,阴道奇痒,她不顾一切地使自己的小手,向下伸取,一把攥住了那又粗又硬的大宝贝,嘴里喃喃地说:“插进去……吧……”她身体发抖,呼吸急促,哼声不停,屁股不住地扭动。

这时,阮天华知道时间已到,将手指下移,中指一下伸进了阴道,缓缓而有力地,摇弄起来,使得青儿双腿大张,那薄薄的阴唇,一缩一张,淫水直流而出,咀里不断浪语着:“公子……快点……快来呀……我……要……你……给……我……插上……宝贝……吧……”

阮天华突然低头,伏在她的双腿中间,一阵热气,直冲入小穴。阮天华索性抽出左手,双手一齐托住了玉臀,向上一抱,用嘴吮吸阴穴。青儿只觉得穴里,一空一热,一股浪水流了出来。阴道的嫩肉,奇痒无比,少女的芳心,万分激荡。阴蒂一跳一跳地,心肝乱并乱撞,心情万分慌乱。

阮天华,又进一步把舌头直伸进穴里,在阴道的嫩肉上,上下左右地翻搅,经过一阵的搅弄,使青儿感到又酸,又痒,又酥、又麻。她只觉得全身轻飘,头昏脑涨,一切都顾不了啦,拚命地挺起屁股,使阴穴里更凑近他的咀,使他的舌头更深入穴里。忽然,阴蒂被舌尖顶住,向上一挑一挑的的舐着,青儿从未经历过这种说不出来的舒服。她什么都不想了,忘了,她宁愿这样地死去。

“啊……啊……哼……哼……嗯……嗯……”

“公子啊……你把我舐得美极了……又痒,又麻……快……穴里又痒了……快……来……好痒啊……痒死……我……”一股股浪水,从穴里溢涌出来。

这时,阮天华才抬起头来,抱着她的腰肢,轻轻地问道:“青儿,舒服吗?”

“哎哟……太美……了……”阮天华温柔体贴地伏在青儿的耳边说:“青儿,累了吧?一边躺会儿,呆会儿再玩,好吗?”青儿睁着大眼,听话地点了点头,又扑过去亲吻阮天华一番,才从他的怀中滑落下去。

接着阮天华将目光移向了席小蓉,她脸蛋绯红,长长的睫毛下复盖着一双会说话的大眼,她有一付极美的胴体,身段窈窕,玉腿修长,淡黄的阴毛,红嫩的小穴,穴洞大张,那饱满凸起的阴户,酷似小山,宛如仙境。阮天华对席小蓉道:“小蓉,来,坐这儿。”他指着自己的大宝贝。

席小蓉从大床的一头急火火地爬了过去,一下偎在了他的怀里,立刻感到一股暖流包围了她的全身,她一抬玉臂一下沟住了他的脖子,又一挺身,在他的脸上狂吻起来,直吻得阮天华哈哈大笑。席小蓉哪还听从他的指挥,她一阵狂吻之后,一下挣脱了他的搂抱,猛一翻身,面朝下,撅起屁股,又发疯地吻着他的胸、腹,又继续向下滑落,用两支小手不断地梳理他那浓密的阴毛,一边梳理,一边用她红扑扑的嫩脸在阴毛上来回地蹭扭,时而发出“咯咯咯”的笑声,继而发出“嗯”、“喔”、“啊”的怪叫,最后才一把抓住他的宝贝,又一口塞入了自己小小的口中。

席小蓉来了个游龙探海式,头扎在他的双腿之间,贪婪的饱餐着。然而,她顾头不顾地将屁股撅得老高老高,不住地在阮天华的面前晃动。席小蓉这一突然袭击,整个地打乱了他的计划,当他正在不知所措的时候,一肥白屁股,从他的鼻尖擦过,他定睛一看,简直赛过阳春白雪,古稀白玉,他呆了、傻了。

只见那肥嫩滑腻,柔美迷人的两扇屁股蛋,闪着令人丢魂的光泽,阴唇饱满,穴核突出,一缕缕的穴毛,在他出气儿的鼻孔前,微微摆动,一丝一丝少女的骚腥味全部吸入他的胸中,激荡着他那刚阳的欲火。他伸出两只颤抖的大手,紧贴腰部,一下把它揽入了怀中,两只玉腿刚好搭在了他的双肩上,他一扎头,将自己的长舌伸向了潮湿粘糊的玉腿之间。

席小蓉双手握住肉棍,先在龟头处舐了几下,而后又做了几次深呼吸,闻闻宝贝是啥味道,这才一口吞入咀中用鲜嫩的舌头在宝贝四周来回的搅动,她只觉得这宝贝在她的咀里,一涨一涨的,每涨一下,就向上起挑一下,好像是舌头发起了挑战。

阮天华,迅速地用粗大的手指拨开了阴唇,里边那鲜红透亮的嫩肉在不停地涨缩着,他心想,这小骚穴真浪,立刻张开大咀,伸出长舌,用舌头向洞里探去。这一下,席小蓉的双腿乱踢,身予乱摆,她吸吮的劲头也就越大了。他的舌头,打着转,逐步深入,如同一支麻毛钻头要穿透钢砖铁板,同时,用他的牙齿捕捉着滑溜溜的小阴核,轻轻地刮弄着。

“喔……啊……大哥……我……我受不……了……啦……求你……求求……你……快点插……吧……哦哦……”浪声四起,欲火中烧。

这时,席小蓉,突然双腿一张,立刻从他的肩上的滑落下来,跟着一转身,用两条浑圆的大腿,紧夹住他的身腰,苦苦上哀求着:“大哥……哪……我要疯了……快……给我……来重的……要狠的……狠狠……地插……插痛快……一些……我……好痒啊……快痒死我了……宝贝……快插吧……”她一手攥住宝贝,不住地在自己的阴唇阴核上磨擦着,一缕缕淫水黏满了整个的龟头。

阮天华笑笑道:“我们换个姿式好吗?来,你侧身躺下,我在你的背后。”说着,让席小蓉屈腿躺下,自己也侧身,握住宝贝,对准阴户,大擦大磨起来。右手也狠狠的抓揉的她的双乳。只抓揉了一会,淫水又流了出来,阮天华顺势将龟头顶住了阴核。

“哟……痒死了……酥酥的……”只酥得席小蓉吃吃地笑了起来。随着,她急火火地把小穴往龟头顶去,想解决洞里的酥麻奇痒,可是阮天华就不让它进去。

这时,席小蓉使劲地上下窜动着屁股,他仍是躲躲闪闪,这样几次挑逗,只觉得下面的小穴,又涌出了淫水。她感到欲火难耐,心中的酸痒,越加强烈。她将阴户再一次凑了过去,用两片阴唇,含住了他龟头,心中一阵欢喜,便用力的磨搓起来。

阮天华感到象有一团火,一股热流包围了龟头,使他也酥痒起来,于是,屁股一挺,只听“滋”的一声。她感到阴道里,像插进一条烧红的铁棍,而且又粗又长,直达深处的穴底。她不由地一颤,阴户里的淫水,更如春潮泛滥一般,沿着穴缝直流而下。

阮天华被那窄窄的穴孔夹实了宝贝,在用力抽插,开始产生一阵阵酥爽,直传到心中。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摇晃着自己的屁股,一个向后挫,一个向前顶,直乐得席小蓉口里含混不清地叫喊着:“哎呀……哎……呀……大哥……我……被你……被你……弄得……弄得……好爽……好……厉害……乐死人家了……我……”

阮天华听着她的娇喊,便低声说道:“小蓉,我的宝贝,你的小穴好紧,插得我,好酥,好痒,好麻。”

“喔,你又流浪水了吧?……这么多,哈哈哈,把我的腿也……搞得……湿淋淋……”

席小蓉娇声浪语地道:“你也快……乐……吗……喔……这下插得……好深……好爽……”两人上边说,下边干,而且抽插得速度更急、更快、更稳了,直插得阴户滋滋大响。

“哎哟……大哥……我痒死了……我小穴……被你插裂了……喔……痒死了……使劲……用力顶……啊……啊……好……”

阮天华那大宝贝,并没有直插直抽,而是上下左右地乱闯,在小穴的鲜红嫩肉上翘动磨擦。他那浓密的阴毛,在抽送的同时,不停地刺激着穴唇和穴核。这种双管齐下的刺激,更使她乐得怪叫,淫水又一次冲撞而出。她的后背紧靠着他的胸膛,她美爽地闭上了双眼,两片枯干的香唇微微地启开,一条香舌不断地舐着自己那干燥的嘴唇。

“美死……我……了……大哥……你……的……太长……太大……我死了……也不冤了……喔……好爽……”显然咬牙,狠劲地让小穴把整个的宝贝一下吞下,她往后挫着屁股,这样她才觉得全身涨,心灵充实。全身热得发烫,小穴痒得透体。无法形容的快感使她紧张,又放浪。

她梦一样的呻吟,蛇一样的扭动,使宝贝插入小穴更加深处。她舒服透了,有生以来,第一次尝到这种无法表达甜头,太舒服、太愉快了,使她已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这种昏迷,好像神仙飘荡在云中。

“喔……大哥……我……我……小穴……顶漏了……漏水了……”接着是“啊”的一声怪叫,娇躯乱颤,一股透顶的快感传遍了全身,只见小腿乱蹬,玉臂乱舞,昏迷过去了。

阮天华并没有终止抽插,而且是放慢了速度,缓抽慢插,每次顶穴到底。经过一段歇息,席小蓉本能地向后顶着、顶着,急促地娇喘,美丽的脸蛋,又出现了满足的表情:“大哥……啊……唔……我会给……你插死……干死……嗯……唔……”阮天华又是一阵急插猛闯,次次一插到底。小穴中淫水如山洪爆发,往外喷涌,两腿缩张,全身蠕动,血液沸腾。

“啊……我……不能动……了……喔……又来劲……了……又痒……好舒服……哎唷……乐死我了……大哥……你……别插了……真要了……我的命了……啊……”淫水长流不止,席小蓉讨饶不息。

阮天华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将席小蓉抱在自己的怀里,温柔地亲吻着,低声他说:“小蓉,好好休息吧。”“啊”,吐出一口长气,席小蓉滑落一旁。

阮天华看其他几人有些受不了了,微笑着对她们道:“我想姐妹们一定等急了,这样吧,我们五人一块乐呵、乐呵。”接着,他从床上站起,象指挥千军万马一般:“来,来,来,你们一字排开,都坐在床边。”四女不知咋个玩法,都大眼瞪小眼地一一坐到了床边,等待着新的命令。

阮天华对铁若华道:“若华,来躺下,再叉开腿,对,再大些。”这时铁若华的双腿,已经粘糊一片了。她是个妩媚俊俏的姑娘,一笑两酒窝,细眉弯弯,大眼乌黑,说话声音,悦耳动听,皮肤光滑细腻,全身曲线优美,乳房不大,乳头凸突而红润,身材苗条修长,小丘上阴毛黑亮黑亮,浓密地包围着褐红色小穴,是个不可多得的女子。

阮天华接着走到小红旁边,托起她的下巴,摸了摸乳房,又揉了一下小穴,然后叫她叉腿躺下。小红是个天真活泼的姑娘,皮肤丰满光滑,乳房高耸丰美,乳头不大但坚挺,平坦光亮的小腹下穴毛微卷,浓稀适宜,倒三角的顶端,红艳穴核,微微可见,真可谓野性十足,别有风味。

黄玉香皮肤白晰,一对尖挺的小峰缀着两颗红色的珍珠,一片稀稀的穴毛,柔软异常,一颗突起的穴核,窜挂在阴穴的上端,一双玉腿粉妆玉琢。于立雪臀部高高耸起,小腹平滑,肚脐很深,阴唇外翻,是个性欲强烈的女子。

这时,四个少女,屁股挎在床沿,双腿叉开,形成四个大字。阮天华在地上来回地走动着,突然双掌提起,十指张开,猛吸一口长气,运至丹田,贯输全身,接着双掌一压,又将全身的力量集中小腹,这时只见阮天华的大宝贝开始弹跳起来,直向上方拨起,瓦亮的龟头,不住地敲击着肚皮,发出“冬”、“冬”的响声,形成了一百八十度的高挑。

阮天华缓缓地舒了口气,才慢慢地走到铁若华的双腿之间,他攥着膨涨伸长的大宝贝,对准铁若华的小穴,象捣水一样的在穴沟里上下的搅动。铁若华,还在静静地仰身等候,突然强烈的男人气息,扑人了她的鼻孔,她精神一震,接着,阴唇内外象有一条泥鳅在不停的滑动着,尤其滑到小穴核里,立刻全身骚痒起来。

阮天华见到铁若华已经春潮激荡,接着两支大手伸向了双乳,不是轻揉,而是猛攥猛抓。铁若华被那条大泥鳅滑弄得全身骚动,突然在自己的双乳又发来更强烈的袭击,她不知所措地呼喊起来:“啊……好利害哟……痒……全身……都痒……快……插进……去……吧……”铁若华开始了,手舞足蹈,肥白的屁股也扭动起来了。

阮天华脱离了她的身体,向后退了两步,手握宝贝猛冲上去,不偏不倚,正中靶心。只听“啊”的一声,铁若华浑身颤抖,好像一支钢枪直插入自己的心脏。接着一种透体钻心的美爽,漫延了全身,她娇喘吁吁地呻吟起来:“啊……好狠……好长……好硬……好爽……”

阮天华开始了快速的抽插,仅仅十几下,爽得铁若华已经变了音调,一股热浪从小穴内发出,迅速的向全身每一根神经漫延,随着宝贝强烈的刺激,她不由自主发出一声声地尖叫“……好……啊……快插破……肚……皮……了……好舒服……真爽……太爽了……”

“啊……不行了……大哥……我……啊……啊……”在铁若华的求饶声中,阮天华放过了她。

阮天华跟着走到小红的身边,伏下身先吻了一阵鲜嫩的脸蛋,小红扭动起来,娇喘急促,摇闪着脑袋,满面绯红地张开小嘴,在他的脸上啃咬起来。阮天华双手伸向了乳房,他没有揉弄,也没有搽抓,而是一下捉住了乳头,使劲地捻动起来。

“唔……唔……好痒……钻心……好扎……喔……太舒服了……大哥……你……真……会……玩……女人……我受不了……收快……插进去……宝贝快……”急风暴雨般的刺激,使得小红实在无法招架,她没有经历过这种震颜人心的酥麻和骚痒,两只小手,撞成拳头,不住地在阮天华的后背上捶击着。

三面夹击,汇成了一股巨大的威力,似狂风暴雨飞砂走石之势,雷霆万钩之力,加于少女的整个身心,接着是五脏六腑巨裂般的震颤、撞击、翻腾,使小红在高度地强烈地快感之中挣扎。这时阮天华才抽回一只手,伸向自已的双腿之间,握住了宝贝,正在小红闹腾的高视中,只听“滋”地一声,下面又插入了一支大宝贝。

“喔……喔……喔……大哥……啊……啊……美死了……宝贝……插到……我心里去……了……我……要死了……不活……了……啊……爽死了……”

“哎哟……大哥……你……真……会……玩……”阮天华是埋头猛抽猛插,小红不住地娇吟。

“啊……大哥……啊……我丢了……啊……不行了……”在阮天华抽插了数百下之后,小红终于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阮天华又走到了黄玉香的身边,伏下身轻轻亲吻了她面颊,前额和玉颈,缓缓地站起身来,捏了几下乳头,然后斜挎床边,一只手梳理着她那稀梳谈淡的穴毛,另一只手在小穴的上端不住地抚摸,不住地移动,好象在寻找什么奥妙。

黄玉香最初经过他的亲吻,捏乳头,情潮已经齐始骚动,心里痒滋滋地直哼哼,接着移向下方,轻轻梳理阴毛,使小穴四周立刻刺痒起来,小腹一收一收的,穴唇也开始了蠕动,而最后又在小穴上端抚摸。她只是双眼微闭地享受这种抚摸,美得得她优美身段,象波浪似地摇摆起来,正在她洋洋得意的时候,她浑身一震,像触到了通向全身的闸门,随着他手指转动的加快,这春潮的闸门,迅速地向上提起,只听“啊”地一声尖叫,黄玉香整个地淹没在淫逸的海洋之中。

“喔……啊……嗯……哟……弟弟……”一声高过一声的娇吟,使她神魂颠倒,撕心裂肺,她一把抓住身边的一只绣花枕头,一下抢入了自己的怀中,颠狂地咬啃,双腿乱踢乱蹬,阮天华并不心软,继续飞速旋转。黄玉香挺身坐起,一把搂住了阮天华的脖子。

“弟弟……快插进……宝贝……我要疯了……”说着,在他的脸上啃咬起来,淫水顺着双腿流下。一种难以抑制的狂涛,无情地抽打着她,拍击着她,折磨着她,她完全处于狂颤的状态。这时,阮天华一把抱起了小红,又将她平放在床上,叉开她的腿,将宝贝对准穴孔,“滋”的一声,连根插入。

“啊……喔……弟弟……好棒……啊……再加把劲……我……我快飞了……咿啊……弟弟……怎么会……好舒服……我快不行了……”

“嗯……喔……对了……就是那里……喔……再大力些……啊……啊……嗯……唔……啊……弟弟……好舒服……”

“嗯……哼……喔……再快些……再重些……嗯……啊……啊……喔……姐姐要丢了……喔……真是快活死了……”

“啊……弟弟……小穴要被你插穿了……喔……啊……弟弟……不行啊……啊……要丢了……去了啊……去了……”黄玉香不再浪叫,她浑身一颤,穴里阵阵颤动,滚热的阴精如泉水涌出,顺着宝贝一直流到臀部下的被单。

在黄玉香四肢瘫软,呻吟无力的情况下,阮天华才抽出宝贝,伏下身对她说:“香姐姐,够了吗?”

“哎哟……够……了……。”阮天华这时脸上也浸了汗珠,看着这堆堆烂泥,嘴角观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

阮天华伸起双臂,深深地吸了口气,又向于立雪过去,他先揉弄了几下双乳,捻动了几下乳头,他看到于立雪的呼吸便开始急促,而后又撩开穴毛,分开阴唇,看了看,才直身对于立雪说:“雪妹妹,咱们咋个玩法呢?”

“大哥,我不知道。”

“那就由我了,来,雪妹妹,咱们换个姿式,你把枕头横在上边,而后再爬在枕头上,使屁股高高撅起,好吗?”于立雪早已等得受不了了,大宝贝插完一个又一个,早已使她神飞魄散,浪劲冲天了,她按照他的摆布,将枕头压在自己的小腹下面,伏卧在床沿上。

于立雪的屁股高高地撅起,两条肥嫩的大腿紧紧地挟住褐红色的穴唇,两扇穴唇又紧紧地挟住小穴的洞口,尽管如此,那鲜艳的穴核,还鼓涨涨地显露出来,一汪粘液还在涓涓细流,使人感到心绪撩乱,魂不守舍。

阮天华走到于立雪的身旁将她的双腿叉开,伏下身用手指掰开两扇阴唇,仔细地察看起来,只见嫩肉鲜红波浪起伏,正在一缩一涨地鼓动着,穴道里,清水汪汪,闪闪发光,在肉壁不停的鼓动下、一涌一涌地抽动着,小穴下,一撮阴毛布满了粘液,好似清晨草坪上的露珠。

阮天华攥住宝贝,让涨满的龟头,在手指的摆弄下,先蘸满了淫液,然后象磨擦钢枪似地,在她那长长的阴沟里滑动,上来下去,下去上来。宝贝饱蘸了淫液非常滑溜,因此速度也就越来越快。于立雪首先感觉到他那手指掰开了自己的阴唇,她的精神立刻紧张起来,她全神贯注地感觉穴内的变化,接着好象有一只滚烫的大肉虫,在洞口的外边蠕动,这种蠕动,实在叫人心急火燎,一会触到了阴核,一会触到洞口好像在拨动着三根琴弦。

于立雪的情绪在不断地变化,由紧张、激动到得意忘形,三条导火线同时被它点燃,汇成一股巨大的热流,迅速地向全身漫延,翻腾着心肝脾肺,抓挠着小腹乳头,一根根血管在咆哮奔涌,一道道神经在狂跳震颤,全身立刻骚动起来,一种奇特的美爽的刺痒,从心里发出,波及每一块肌肤,一种酥麻之感漫延到全身的每一个关节,一种似酸非酸,似甜甜的味道,雨露般地滋润着枯干的心田。

粗大的宝贝还在不停地滑动着,几下顶住穴核,又一触即失,几次顶住洞口,又一闪而过,穴里奇痒难忍,周身骚动不安,只见于立雪双手狠劲地抓弄着床单,光头不住摇晃,腰波臀浪,一声一声的尖叱在后堂中撞击的回荡,又从窗口上飞去。

“啊……大哥……别……折磨……我了……求……求……你……狠劲……插进去……人家……穴里……痒……无法忍受……了……大哥……快给我吧……”阮天华并没理会她的浪叫,只是向前一伏身,抽出两手,向于立雪的胸邵一抄,立刻抓住了两个肥白的双乳,接着象玩健身球似地,搽弄起来。

“喔……啊……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哎哟……酥……受不了啦……”阮天华熟练地捉住了凸涨的乳头,又开始了捻动。

“啊……痒……好……爽……美……喔……再狠……一点……好……啊……哎哟……我爽死了……快插……上……”

“好……妹妹……别急……这就……插……”这时他一挺身,抽出双手,握住宝贝,对准阴口,只听得“滋”地一声,一扎到底。

“喔……真长……真粗……真壮……死而无……怨了……喔……顶……到……底……了……再深……一点……啊……子宫……顶……破……了。”于立雪像梦吃般地嚎叫着,蹬踢着,抽搐着,喘息着,一浪紧似一浪,一浪高过一浪,她在欲海的浪涛之中沉浮。

“啊……喔……我要上天……了……要死了……爽爽……喔……到心里……哎哟……好……好……爽……喔……我要……升天……了……大哥……我不行了……吧……”

阮天华放过于立雪,把更坚硬的大宝贝塞进青儿早已湿淋淋的阴道里,然后用力的抽送。他和青儿独处的机会并不多,所以他今天也要好好补偿一下她。

“哎……唷……公子……啊……青儿又浪了……我的小穴……痒……嗯……公子……快……大宝贝……太棒了……哟……小穴好涨……哦……插死青儿了……哼……再用力……快……青儿快……忍不住……哟……哎……青儿又丢了……快泄死了……公子……唔唔哦……唔……唔……喔……”

青儿玩弄的性趣正浓,刚好接着阮天华疯狂的抽插,次次都碰及子宫花心,强烈的高潮使得原本抬起的屁股更高高挺起,雪白的下体一阵颤抖后,跌落在床上,人也不禁的阵阵的颤抖。阮天华的宝贝深插在青儿的小穴里,龟头感觉到一阵阵温热的阴精涌来。于是运气凝神把意识集中在龟头上,使得整根宝贝在小逼里一挺一挺的,而龟头便在子宫口上有韵律地磨擦着。

“哎唷……公子啊……怎么这样的……好舒服啊……哎唷……还在泄啦……唷……泄死青儿了……唷……唷……”

“唷……呀……不行了……又要泄了……哎唷……泄……泄得好舒服啊……”

“咿呀……咿呀……泄死青儿了……公子还不射吗……”青儿的呻吟渐转高亢:“唉……唉……饶了青儿吧……青儿不行了……咿呀……怎么……咿呀……又泄了……呀……”

“青儿……嗄……嗄……用力夹啊……好舒服……对……对……嗄……嗄……我要射了……嗄……嗄……射……射……给青儿……嗄……嗄……”在青儿第四次泄身之后,阮天华终于也感觉要射了。

“啊……公子……青儿要死了……唷……呀……”一股滚烫的阳精噗噗地劲射而出,射得青儿哆嗦连连,紧紧的拥抱着阮天华,小嘴在阮天华脸上唇上胡乱的吻,磁性的呻吟声断断续续的低诉:“咿呀……咿呀……公子……太好了……烫得青儿爽死了……咿呀……青儿爱死你了……咿呀……唔……唔……”这场怵目惊心的肉搏车轮战,终于曲终人散,阮天华搂着青儿,沉沉睡去。

这是第四天早晨,辰时光景,各派掌门因今天是一统教,开坛之日,大家早已准备妥当,正待出发。只见于午门下的应重信匆匆走入,朝商桐君行了一礼,说道:“启禀商掌门人,一统教振夏鸿晖前来,求见掌门人。”

徐子常道:“这厮来做什么?”

桑鸠婆呷呷笑道:“他来了不就正好吗?”

商桐君一抬手道:“叫他进来。”应重信行了一礼,迅快退出。接着只见夏鸿晖身穿天蓝长袍,施施然从门外走入,目光一抬,抱抱拳道:“诸位掌门人请了。”

桑鸠婆沉声喝道:“夏鸿晖,你来作甚?”

夏鸿晖拱手道:“敞师兄派兄弟来,敦请诸位掌门人赴向会的。”

“赴会?”商桐君故意问道:“赴什么会?”

夏鸿晖笑了道:“敝师兄假崇胜寺举行开坛大典,要兄弟前来奉邀诸位掌门人观礼,务请诸位拨冗光降,敝师兄不胜荣幸了。”说着连连抱拳。

“开坛大典?”羊乐公好象一头雾水,脸有迷惑之色,问道:“令师兄假崇胜寺举行开坛大典?开什么坛?”

夏鸿晖看大家一无所知的模样,心中暗道:“原来他们一点也不知道,这也难怪,一统教创教,原是极为隐秘之事,没人告诉他们,他们怎么会知道呢?”想到这里,不觉深沉一笑,说道:“今天乃是一统教创教之日,假崇胜寺举行开坛大典,敝师兄也就是一统教的教主。”

桑鸠婆沉喝道:“夏鸿晖,你这叛门背师,数典忘祖的奸徒,令师兄阮掌门人为勾婆子所劫持,被迷失心神,担任一统教傀儡,你不思如何营救掌门师兄,反而勾结邪恶,出卖师门,还自以为荣,这种丧心病狂之人,你们谁去给老婆子拿下了?”她喝声甫出,小红和席小蓉两人分从左右闪出。

小红冷声道:“夏鸿晖,你要姑娘动手吗?”

席小蓉披披嘴道:“凭他也还想顽抗吗?”

夏鸿晖骇然后退,目光望着商桐君说道:“商掌门人,两国相争,不斩来使,在下是奉命来迎迓诸位的……”

桑婆鸠笑道:“一统教只是江湖凶邪祸乱之源,什么两国来使?你们只管把他拿下。”

小红逼上一步,娇叱道:“夏鸿晖,你到了这里,还能逃得出去吗?”

席小蓉哂道:“就是让他逃走,他也走不出三步。”左手疾发,一下就制住了夏鸿晖的穴道。

夏鸿晖身躯受制,无法动弹,但仍然能说话,大声道:“你们怎么不讲江湖规矩?”

桑鸩婆霎着—双绿阴阴的眼睛,呷呷尖声道:“夏鸿晖,你再说一句,老婆子就先废了你,你相不相信?”

夏鸿晖看了他一张鸠脸,似笑非笑,极为凶狞,心头暗暗发毛,说道:“你们要待怎的?”

“放心,咱们不会要你命的。”桑鸠婆道:“你不是奉命来邀咱们的吗?你双脚并未受制,仍可给咱们带路,不过你要记着,如有半点逃走的念头那就没有人保证你还有活命的机会了。”

夏鸿晖心中暗道;“只要你们去了崇胜寺,你们自己都保证不了,夏某还要你们保证吗?”他心中虽然暗暗高兴,但脸上可是一丝也不敢流露出来,只是点着头道:“好,在下记住了。”

桑鸠婆道:“你走在前面带路。”一面朝商桐君抬抬手道:“商掌门人诸位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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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鸿晖依言走在前面领路,商桐君率同各大门派的人全体出发,离开青螺山庄,朝崇胜寺而去。这一行人,计为:华山派掌门人商桐君、子商逊、门下弟子四人。六合门掌门人徐子常,门人拜天锡。八卦门掌门人封自清、门人陆于羽。大极门晏海平、大弟子萧珏人、门人二人。金鸡门掌门人祝逢春,子祝天霖。子午门掌门人应立言、子应重信,门人四人。五山派掌门人羊乐公、和四山山主伏三泰、应天生,冉逢春、况神机。乙木门掌门人桑鸠婆、阮天华、小红,席小蓉,铁若华,于立雪、青儿、九华派千面观音秦妙香,黄玉香、罗香玲以及龚天发。最后还押着四个人,那是幡冢三妖和九骚娘子。留下五山派总管苟不弃和铁手帮的飞天鼠来复两人留守青螺山庄。

由青螺山庄到崇胜寺,同在君山之上,相距自然不会太远,只不过盘行了半座山腰,在君山东首,一片古木蓊翳之间,红墙碧瓦的崇胜寺已经在望。这座群山环揖的名刹,看去宝相壮严,依然十分古朴,但有谁知道今天却群魔乱舞,隐笼杀机,成了危害武林的祸源。崇胜寺高大的大门上,悬挂了—条红绸金字的横额,金字写的是“—统教创教大典”七个大字。

山门前左右两边,雁翅般站立着十六名一色天青劲装的武士,腰跨金刀,看去甚是威武。夏鸿晖只是上身穴道受制,他领着商桐君—行人刚走近近大门,羊乐公在他背后轻轻拍了一掌,喝道:“夏鸿晖,还不快进去通报,江湖武林各大门派的掌门人来了。”他这—掌拍得虽轻,但“北溟玄功”由灵台逆经而行,一下就废了夏鸿晖的武功。

夏鸿晖全身机伶一颤,惊骇的道:“你……”

羊乐公笑道:“留你一命,已经很客气了,你还想怎的?快进去通报,老夫只要掌力一吐,你就没命了。”

夏鸿晖一身武功毁于一旦,心头又急又怒,又惊又怕,只得紧咬牙关,举步走去,他还没跨进大门,只贝崆峒黄衫冷翀从大门迎了出来,这就慌忙拱手道:“副教主来了就好,他们都来了。”说完,急急往里行去。

冷翀依然披着长发,穿一件及膝黄衫,扁脸耸颧,细长双目中闪着棱棱精芒,举步走下三级石阶,朝商桐君等人拱拱手道:“诸位道兄光降,兄弟代表教主,迎迓贵宾,来迟一步,诸位道兄快请里面奉茶。”

羊乐公早已听夏鸿晖称他副教主,故作不知,问道:“冷道兄代表教主迎宾,想来在贵教之中,身份一定不低了。”

冷翀道:“兄弟添任一统教首席副教主。”

羊乐公连忙拱手道:“原来冷兄荣任了首席副教主,可喜可贺。”

商桐君拱手道:“冷副教主请。”冷翀也没多说,陪同众人往里行去。

徐子常心中暗道:“看来崆峒黄衫冷翀的神志,似醒似迷,分明也着了勾婆子的道了。”一行人鱼贯进入大门,转过弥勒殿,是一座广大的天井。这时已有不少人站在天井上,不知他们是一统教的徒众?还是应邀前来观礼的“来宾”?冷翀陪同众人越过天井,进入会场。

这座大殿甚为宽广,足可容纳得下几百个人,现在上首数丈高的神龛,已用鹅背绸幔遮了起来,上面高悬一幅大红横条,缀以金字,也是“一统教创教大典”七个大字。正中间是—张围着大红绣金桌披的长案,案后中间放一把高背锦披椅子,左右两旁,还有五把较小锦披椅子,左二右三。

在横案的两边,各有五排椅子,最前面的一排椅子,披着绣披,算是“贵宾席”,后面的四排则是普通“来宾椅”了。这两边的椅子,东西对着,中间还空出了数丈宽的距离。

冷翀把商桐君等人领到大殿右首的椅子前面,拱拱手道:“诸位道兄请坐,兄弟失陪了。”说完,又连涟拱手,往殿后退去。

商桐君等几位掌门人,就在第一排落坐,其余象袭天发,伏三泰等人坐了每二排,阮天华,小红等人和各派弟子坐了第三排。对面〕五排椅,这的却一个人也没有,不知会是一些什么贵宾?众人落坐之后,就有几名青衣汉子给每人端上茶来。一统教的茶水,当然谁也不会去喝的。

时间渐渐接近己时,崇胜寺大门前响起一阵劈劈拍拍的爆竹之声。接着大殿后面也吹奏起管弦细乐。显然大会就要开始了,这时,左首黄幔启处,当先走出来的是一个身穿八卦衣的老道人,右肩虚飘飘的只有一只衣袖,左肩肩头背着一个很厚的剑鞘,鞘中至少插有八九支长剑。这人正是西崆峒的十三子。

跟在他的身后来出的则是黑蛛神余良,皖南三剑穿心剑万邦同、穿喉剑寿耀南,穿肠剑公孙胜,端木让、范叔寒、于老夫民,伏大娘、广法道人、辛无忌、铁三姑等人。他们走出黄幔,只有西崆峒十三子一个人走到“贵宾席”最下首的—把椅子上落坐,其余的象黑蛛神余良。皖南三剑、端木让,范叔寒等人,都坐到第二排和第三排的普通席上去了。

如此看来,—统教果然邀约到比西崆蛔十三子还要厉害的人物了。一个西崆峒十三子,已经极难对付,如果再有比他更厉害的魔头替一统教撑腰,今日之事,就非常辣手了。商桐君心头暗暗感到事态严重,虽然两日来,君山之上已经出现过雪峰仙童和酒仙醉果老二位前辈异人,但这二位老人家宛如神龙一现,就没了影子,能不能及时赶到呢?

右首贵宾席上的几位掌门人都和他有同样心思,连平日笑口常开,童心未抿的羊乐公也感到心情渐渐沉重起来。现在悠扬细乐,第二次吹奏了。从左首黄幔走出来的是两个灰衲老和尚,前面二个赫然是少林寺达摩堂首席长老通善大师,稍后—个则是崇胜寺防丈通济大师。

两人走出黄幔,通善大师就在横案上首最左边的椅子上坐下,通济大师则走到最右边的椅子上落坐。他们是一统教的左右护法,自然坐到最上的两把椅子上了。现在中间还有四把椅子空着,大家一望而知正中间的高背椅,自然是教主的位子了。

教主左右还有三把椅子,不知是什么人?随着二位大师身后出来的,是一个满头白发身穿蓝布衣裙的老妇人,狭长脸,颧骨很高,眼泡皮下垂,一脸阴森模样,这人正是—统教的总管勾魂鬼姥勾嬷嬷。勾嬷嬷的身后,紧随着白雪寒和冷秋霜两人。

勾嬷嬷走到横案左边站定,发出尖沙的声音说道:“一统教创教大典开始,恭请教主、副教主。”原来她是大会“司仪”。

她话声甫落,坐在左首的人纷纷鼓起掌来,掌声中,从黄幔后走出来的一共四个人,第一个是教主阮松溪,貌相清癯有神,身穿天蓝长袍,缓步行来,气度雍容。阮天华看到爹,心头止不住一阵波动。跟在阮松溪后面的是首席副教主崆峒黄衫冷翀,九宫双剑铁拂道人娄广元、秃顶神鹫南宫寿。

通善、通济二位大师在四人走出之时,已经站了起来。阮松溪走到中间—把椅子前站定下来,冷翀跟着站到左首,九宫双剑在右,四人站定之后,阮松溪的目光朝右首各大门派席上很快瞥了一眼,然后发出清朗的声音说:“本教创教大典,承蒙两泣特别来宾光临,这是本教无上光荣,现在请两位特别贵宾莅场。”

商桐君等人听得暗暗忖道:“不知二位特别贵宾究是何方神圣?”这时坐在左首的人又纷纷鼓起掌来。

不,悠扬细乐也及时第三次奏起,以迎贵宾。即此一点,就可以看出这两位“特别来宾”非同小可了,这时黄幔徐徐启处,由两名长发披肩的青衣少女前导,缓步走出一个—身白色衣裙的少妇来。她雪白的衣衫前胸,绣一棵绿萼梅,百摺长裙上也绣着绿萼梅花,外披浅紫镶银狐的一口钟。

头挽宫髻,斜插一支珠花凤头钗,宫样蛾眉,盈盈杏眼,配着水红菱般皰犀微露的樱唇,和一张吹弹得破的粉脸,比羊脂白玉还要光润。这位少妇当真美得耀眼,宛如天仙下凡,玉女凌波,不沾一点人间烟火气。她—手扶在绿衣小环的肩头,款步行来,令人看得气都会透不过来。

陪同这白衣少妇走出的是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妇人。一身鹅黄绣墨绿牡丹的衣裙,宫髻如螺,芙蓉如脸,也生得极为美艳。如果只有她一个人出场,不失为女人四十的一朵花,但她偏偏和白衣少妇走在一起,人比人,气煞人。

这一比,一个高贵得象是天上飞下来的白凤凰,—个就成了在菜园里啄啄小虫的土鸡而已。坐在右首的各派人士中,没有一个人认得出这位白衣少妇是谁?陪同她出来的中年妇人,知道她来历的人也不多,但有人认得她是剑门镇九茂的夫人——芙蓉夫人。

阮松溪首先鼓起掌来,坐在左首的人纷纷跟着鼓掌。白衣夫人朝他们盈盈一笑,芙蓉夫人就抬手请她坐到上首第—把绣披椅上。白衣少妇也不客气,就和芙蓉夫人一同落坐,接着又有两个人从左首黄幔中走出。走在前面的一个是身材高大,背脊微弯的苍髯老者,生成三角浓眉,大环眼,面如重枣,目光炯炯有光,一副顾盼自豪的模样。

陪同她走出的也是一个高大身材的老者,约莫六十出头,方面大耳,长眉细目,只是天生一个鹰钩鼻,使人看了就有阴隼之感。这两个人,各大门派中人差不多有半数以上都认得。走在前面的一个是终南姬隆风,也就是九连山主况神机的师父。此人介乎黑白之间,可以说是武林中名头极为响亮的人物。第二个则是剑门山的镇九茂,在江湖各大门派以外,独树—帜的怪杰。

这下看得商桐君等人心头不期暗暗震惊,别说白衣少妇坐位还在姬隆风之上,就是姬隆风,在坐的人中,只怕就没有人能够接得下来。而且也可以从这—情形,看出大概形势来了。白衣少妇和姬隆风是两位“特别贵宾”,而陪同这两位“特别贵宾”的,自然是“特别主人”了。

这“特别主人”却是剑门山镇九茂夫妇,这不是已极明显,一统教的幕后人物,可能就是这对夫妇了。九连山主况神凯看到师父竟然当了一统教的“特别来宾”,心头不住暗暗惊骇,急忙站起身,走到姬隆风面前,躬身行礼道:“弟子叩见师尊。”

姬隆风只“唔”了一声,就挥挥手道:“创教大典就要开始,你快回座去。”况神机答应一声,退到原位坐下。

阮松溪拱拱手道:“在座的各位道长,各位来宾,兄弟先给大家介绍两位本教特别敦请前来观礼的贵宾,第一位是冰魄夫人韩仙子,在座的人大概都听到过冰魄夫人的芳名,但见到过夫人的人不多,今天得蒙韩仙子光降,真是本教无上的荣幸。”

白衣夫人盈盈站起,嫣然一笑道:“教主夸奖,我愧不敢当。”左右两边的人不觉一起鼓起掌来。

冰魄夫人脸含娇笑,说了声:“谢谢。”便自坐下。

阮松溪又道:“第二位贵宾是隐居终南四十年不曾下山的姬道长姬隆风,大家对姬道长一定很熟,不用兄弟作介绍了。”姬隆风也站起朝大家抱了抱拳,左右两边的人,也同样报以热烈的掌声,姬隆风朝两边连连抱抱拳才回身坐下。

突听黄幔后面传来一个又尖又沙的声音说道:“喂,教主爷,我小老儿也是特别来宾,你没给大家介绍,小老儿就不好意思出来了。”这话说得不响,但在坐的人却全听到了。

总管勾嬷嬷一怔,喝道;“是什么人?”迅快的一步跨近黄幔,举手掀起黄幔。就在此时,一团人影从黄幔中钻了出来,差点和勾嬷嬷撞个满怀。

勾嬷嬷喝道:“你还不站住?”右手如钩,闪电般朝那人肩头抓去。

那人钻出黄幔,就象大马猴似的弓着身子走到阮松溪身边,埋怨着道;“教主爷这不是瞧不起人吗?同样是特别来宾,你只介绍了他们两个,小老儿却提也没有—句。”

他这一停下身来,大家才看清楚这人弓腰弯背,生相极为猥琐,短眉,小眼、尖鼻,鼠须,一付滑稽摸样,站在上面,活象一只大马猴。坐在右边的人,尤其是阮天华、小红、席小蓉等人翻“老哥哥”来了,自然大为高兴。

勾嬷嬷的“勾魂鬼爪”,积数十年功力,例无虚发,明明觑准了小老头抓去的,但眼前一花,竟然抓了个空,不觉怒喝道:“你是什么人,胆敢到这里来捣乱?”右手箕张,正待再次出手。

小老头忽然大声道:“你是—统教韵总管,对不?难道你比教主还大?小老儿正在和你们教主说话,你怎好如此没有礼貌?”

勾嬷嬷经他这一嚷,要发未发的手爪只好停住,怒声道:“本总管负责会场秩序,你是什么人,跑来捣乱会场?”

小老头耸耸肩,—本正经的道:“小老儿也是特别来宾咯。”

勾嬷嬷哼道:“是谁敦请你来的?”

小老头搔搔头皮,嘻的笑道:“特别来宾还要有人敦请?小老儿和你们请来的特别来宾认识,难道不算特别来宾?”

勾嬷嬷道:“你认识哪一位特别来宾?”

小老头耸着肩,想了想,才道:“这位姬什么风的,小老儿从前和他师叔还贝过几面,他可不会认识小老儿……”

姬隆风昔年是由师叔扶养大的,代师兄授艺的,这事当今之世,已没有人知道,姬隆风听得不由一怔。小老头又指指冰魄夫人嘻的笑道:“就是这位小妹子吧。”

他颠着屁股走到冰魄夫人面前,一手指着自己鼻子,谄笑道:“小妹子和白衣天子举行婚行的那天,小老儿也去喝了你们喜酒,你想得起来,想不起来?小老儿就是在你们洞房里偷酒喝的老哥哥呀。”这话听的两边的人都有些忍俊不禁。

冰魄夫人被他说得粉脸—缸,水红菱般樱唇刚张了张。小老头忽然嘴皮微动,急急说道:“你想起来了?”

冰魄夫人脸上笑靥乍现,娇笑道:“你是老哥哥?啊,我……差点认不得了,你请坐。”她居然站了起来。

小老头双手无措的道:“小妹子不用客气,你快坐着,叫他们给小老头添个椅子就行,小老头喜欢凑热闹,听说这里有个什么大会,跟着来看看的,有个位子就行了。”一下回过身来,朝勾嬷嬷挤眉弄眼的道:“总管现在可以相信了吧?那就给小老儿搬张椅子来,特别来宾总不能这样站着吧。”

冰魄夫人是一统教敦请来的第—贵宾,也是一统教最扎硬的后台了,小老头既和冰魄夫人相识,勾嬷嬷只好亲自去搬来了—张锦披椅子来,放到冰魄夫人上首。在她椅子没搬来之前,冰魄夫人也陪他站着,并没坐下。芙蓉夫人也站了起来,说道:“勾总管得罪之处,贱妾深感不安。”

镇九茂也连连抱拳道:“兄弟还没请教老哥大号如何称呼?”

小老头先朝芙蓉夫人笑笑道:“没关系。”接着又朝镇九茂连连抱拳道:“小老儿没有大号,大家都叫小老儿张三,嘻嘻,张三李四的张三。”说话之时,勾嬷嬷收好椅子,说道:“贵宾请坐。”

小老头连连拱手道:“请坐,大家请坐。”一屁股就朝椅子上坐了下去。

镇九茂实在看不出他是个身怀武功的人,只要看他这副猥琐窝囊样子,也不象是个高人,但冰魄夫人叫他“老哥哥”,可见他只是和冰魄夫人相识而已。冰魄夫人跟着坐下,镇九茂夫妇也随同落坐。现在大家都可以看出来了,一统教幕后人物,果然是剑门山的镇九茂夫妇。

镇九茂一向自视甚高,除了刚愎自用,为人还算正派,不至于做出如此不大韪的事情来,那么这一番举动,是出于他妻子芙蓉夫人所怂恿的了。就在他们寒喧之际,阮松溪耳边响起—缕极细的声音说道:“你不是要说话吗?那就痛痛快快的说出来,没关系,小老儿会支持你的。”

阮松溪不觉—怔,心中暗道:“自己要说的话,乃是当众宣布自己不干傀儡教主,也不赞成一统教并吞各大门派的阴谋,但这是自己从未和人说过的事,听他口气,好象知道自己心事—般。”

勾嬷嬷站在案左,朗声说道:“教主宣布本教创立的宗旨。”

阮松溪含笑颔首,然后徐徐说道:“本教定名为—统教,一统这两个字,不用兄弟解释,大家也都知道是统一的意思,江湖武林,千百年来,门派纷立,争端时起,只有大家统一了,江湖也就太平了,所以本教成立之后,江湖各大门派就应该同时归入本教,由本教来一统……”阮天华听爹说出这番话来,心头好不难受,由此可见爹的神志还是没有清醒了。

坐在左首的人听到这里,都纷纷鼓起掌来,只有坐在右的各大门派并没有鼓掌。小老头也跟着拼命的鼓掌,还尖着喉咙说道:“是要统一,统一了,好办事。”

阮松溪等大家掌声—停,他脸上笑容渐渐敛起,变得极为严肃,朗声道:“但兄弟要向与会的来宾特别声明,这不是兄弟的意思,兄弟这教主只是傀儡而已。兄弟并不知道这幕后操纵的是什么人?但显然这是一个极大的阴谋,要并吞各大门派,兄弟差幸被迷的神志已告清醒,所以兄弟当众宜布,不再担任这个教主,也不赞成—统教如此胡作非为,倡乱江湖……”他这番说,为了怕被人打断,所以说得很快。

他身后左右站着白雪寒,冷秋霜二人,自然是监视他的人了,但奇怪的他在说话之时,白雪寒和冷秋霜居然并不制止他,连站在长案左首的总管勾嬷嬷也毫无反应。这下当然也是大出阮松溪意料之外的事,这就接着续道:“今天与会的同道,凡是不赞成一统教的,请随兄弟到右边去。”话声一落,就举步朝右首走出。

商桐君等人听得纷纷鼓掌,一起站起来相迎。端木让、范叔寒因坐在左首第三排,前后都是对方的人,此时当然不好站起身跟过来。好在大家被勾嬷嬷迷失神志,阮松溪醒过来,他们未必清醒。当然,坐在左首的人,也没有一个人跟着阮忪溪过去。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陪同两位“特别来宾”坐在左首第一排的镇九茂夫妇脸色为之剧变。

芙蓉夫人冷然喝道:“勾总管,你怎么了?”

勾嬷嬷听到喝声,好梦初醒,口中“啊”了一声,连忙躬身道:“夫人有何吩咐?”

芙蓉夫人冷笑—声道:“阮松溪跑了,你还不知道吗?”勾嬷嬷口中连“啊”了两声,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芙蓉夫人又道:“你快去看看,雪寒,秋霜她们是不是穴道被人制住了?”

勾嬷嬷刚应了声“是”,白雪寒、冷秋霜及时躬身,同声道:“弟子没事。”

也就在阮松溪返身朝右首走去之时,镇九茂霍地站起身来,喝道:“阮松溪,你给我站住。”

阮松溪已经走到长案右首,回身笑道:“镇老哥早该出面了。”

芙蓉夫人朝白雪寒两人娇喝道:“你们还不去把他拿下下?”白雪寒身形一晃,当先朝阮松溪掠来,冷秋霜也紧接着掠了过来。这边,商桐君也迅快迎了上去。

阮天华身形一闪,抢到了爹的身边,说道:“爹,只管退下去,由孩儿来对付她。”白雪寒掠来的人,人还未到,左手—探,轻飘飘的朝阮松溪身后拂来。

阮天华话声出口,施展“紫府迷踪”身法,已从爹的身边闪出,口中大喝一声,右手扬处凌空劈出一掌。他这一记使的虽是形意门的“劈掌”,但因白雪寒向爹出手,心头甚是怒恼,出手就使出“紫正神功”来,一道无形潜力,不带丝毫掌风,直撞过去。

白雪寒因师父责令她把阮松溪拿下,出手使出来的就是“玄阴九转掌”,掌先人后直欺过来的人,陡觉自己发出去的掌力,被一股无形潜力撞上,身子受到剧震,连收势都来不及,一个人被震得往后连退。正好冷秋霜跟在她身后掠来,长案地方不大,她这—身不由己的后退,就和冷秋霜撞个正着,两人脚下一绊,双双跌倒在地。

芙蓉夫人看得怒极,哼道:“没用的东西。”右边的人全站起来了,左边的人也纷纷站起。

小老头目光乱转,说道:“这是做什么?嘻嘻,你们双方都是大人了,还和小孩一样,—个教主干得好好的,—下子不干了,好象—言不合,就要打架。小老儿原是瞧热闹来的,但你们要打架,这可不是好玩的,小妹子,咱们还是退后些好,作壁上观,嘻嘻,壁上观。”

白雪寒,冷秋霜双双跌倒,但两人很快就—跃而起,白雪寒脸如寒冰,正待再次出手。芙蓉夫人冷喝道:“回来”两人立即敛手退下。

镇九茂洪笑一声道:“阮松溪,你纵然清醒,今天你还想出崇胜寺大门吗?”

商桐君道:“兄弟真没想到从玄阴教到—统教,在江湖上兴风作浪的,竟会是剑门山的镇老哥,今日之局,咱们双方已经没有和解这两个字了,那么只有各凭所学,放手一搏,镇老哥是主人,你请划下道来,咱们接着就是了。”

镇九茂发出嘿嘿笑声,仰脸道:“商掌门人要兄弟划道吗?那好,这里地方太小了,大家请到外面去分个高下,不知诸位意下如何?”他口中虽在说着“分个高下”,实则一副狂傲模样,根本目中无人。

镇九茂不是—个自大狂人,他—套“万流归宗剑法”纵然厉害,但最多也只能和商桐君打个平手,各大门派各有绝艺,他不是不知知道,何以还会如此狂傲呢?总之一句,他似乎极有信心,有恃无恐。

小老头连连点头道:“对,对,这里地方太小,动起手来,刀剑无眼,刀光剑影,难免会飞到小老儿这里来,小老儿手无寸铁,挨上一下,就要了老命,自然到外面去好。”他回过头去,朝冰魄夫人耸着肩道:“小妹子,你说对不对?”

冰魄夫人秋水般眼神一抬,娇声道:“老哥哥还怕刀剑吗?”

“怕,自然怕。”小老头裂着两颗黄板牙谄笑道:“人是血肉之躯,给刀剑划上了,那可不得了,猪血还可做酸辣汤,人血流了白流,一点也没有用。”

冰魄夫人娇笑道:“老哥哥说话真风趣。”

小老头得意的道:“风趣小老儿是一点也不风趣,小老儿说的是风凉话,动了刀剑,总会有人流血的,这场血不是白流了吗?”说话之时,阮松溪、商桐君等人已经退出大殿。

教主出了缺,自然由首席副教主冷翀代理教主,率同另外二位副教主和二位大师、勾嬷嬷、西崆峒十三子、皖南三剑、黑蛛神余良、端木让等人跟着退出大殿。

镇九茂夫妇站起身抬手请三位“特别来宾”出去,姬隆风因小老头方才曾说和自己师叔见过几面,心中兀是有些不大相信,师叔他老人家已是百岁以外的人,这小老头看去不过六十出头,七十不到,后来冰魄夫人说了句:“老哥哥还怕刀剑吗?”这句话的口气好象小老头连刀剑都不怕了,这使姬隆风更觉不大服气。

他隐住终南,四十年不出,但一个武体中人,纵然年老,争强之心是无法改变的。这时镇九茂夫妇拍手肃客,小老头一点也不谦让,居然走了第—个,冰魄夫人第二,姬隆风走了第三个,心头更是暗暗怒恼。由镇九茂夫妇陪同跨出大殿之际,故意跨上半步,走到到冰魄夫人右首,右手微抬,指藏袖中,暗暗朝小老头肩后点去。

大殿前宽阔的走廊上,面向大天井,已红摆好了五张披锦椅子,那是镇九茂夫妇和三位“特别来宾”的坐位了。小老头一脚跨出大殿,忽然身子朝右跨出半步,耸着双回过身来,说道:“不对,小老儿走了第一个,可不知道小老儿应该坐在那里?镇九爷是主人咯,主人该走在前面才是。”

他这一转身,姬隆风暗暗点出的—缕指风,正好从他左擦着衣衫而过。要知道姬隆风点出的这一指,乃是他数十年来仗以成名的绝技“透指骨”,以他的功力,就算早就防备着他,只要他指风出手,就无法闪避得开。

小老头背后又没长眼睛,根本连看也役看,自然不会早有防范,何况姬隆风在举步跨出大殿门槛之际,就已发出指风,小老头却在跨出大们之后,他才转过身来。照说指风早就袭上他右肩了,但却等他转过身来,指风才擦着他左肩掠过,这中间虽然时间不多,但在这缕指风来说,至少慢了半步,中间好象略为停了一停。这在外人来说,当然不会察觉,但姬隆风本人,可感觉得出来,心中不禁大为惊奇。

镇九茂经小老头一说,连忙跨上一步,含笑抱拳道:“三位乃是贵宾,自然请坐中间,愚夫妇只是陪客而已。”

小老头道:“不,镇九爷和夫人是正主,理该坐中间,小妹子和主人夫人坐左边,小老儿和这位姬什么风的小兄弟坐右边……”

说到这里,右手往后—把抓住姬隆风的左手,耸着肩笑道:“小老儿书读得不多,孔老二说过的话太多了,小老儿记也记不住,但他说四海之内皆兄弟也,这句话小老儿记得最牢,也最佩服。所以小老儿遇上年纪比小老儿小的,不管他小多少,小老儿—律叫他小兄弟,小老儿也不喜欢和人家论辈份,叫我叔叔伯伯,一律叫我老哥哥就好,嘻嘻,来,咱们坐到右边去。”他唠唠叨叨说了一大堆,才拉着姬隆风朝右首两把椅子走去。

姬隆风在武林中,半正半邪,如今算来,已可说是黑白两道中一等一的高手了,但被小老头一把抓住了左手,对方手上明明一点劲也没使,他竟然连半点挣扎的余地也没有,好象很自然的非跟着他走不可,对方没用劲,自己也一点劲使不出来,心头这份震惊当真非同小可,直等两人在椅上坐下,小老头才放开了手,镇九茂夫妇还是谨恭的让冰魄夫人坐在中间。

冰魄夫人执意不肯,含笑道:“方才老哥哥已经说了,贤伉俪是正主,自然坐在中间了。”她走到最左首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

镇九茂道:“这个如何使得?”

芙蓉夫人笑道:“韩仙子既然这样说了,你就坐到中间去吧,我陪韩仙子。”她傍着冰魄夫人坐下,低声问道:“贱妾想请教韩仙子,这位老哥哥到底是什么人呢?”

冰魄夫人笑了笑道:“我也不大清楚,我只记得我和外子结缡的时候,他也来喝喜酒,外子叫他老哥哥,这句话已经很久了,那时他就是这副样子,所以我还记得。”

冰魂夫人的丈夫,人称白衣天子,四五十年前,已经威震武林,他的“翻天旗”所到之处,黑白两道莫不退避三舍。这瞧不起眼的小老头,连白衣天子都要尊称他—声“老哥哥”,可见此人大有来头,非同小可。

姬隆风坐下之后,忍不住问道:“你老哥哥认识先师叔?”

小老头嘻的笑道:“你不相信?嘻嘻,你小兄弟的师叔又不是坐在皇宫里的皇帝老子,老哥哥非要往自己脸上贴金,不认识硬要说认识他,小老儿不还你个点子,你心里总以为小老儿在吹牛哩。”

说到这里,忽然压低声音说道:“你师叔原先不叫九灵子,人是不错,就是寡人有疾,有一次在北嶽遇上一个天仙般的小娘子,被人家一剑削断了一根小指,从此遁迹终南,出家当了道士,才自称九灵子的。他最拿手的绝活,就是九指同发,九缕透骨指风,取人穴道,可说九发九中,只可惜缺少了一根小指,有了遗漏之处,是他毕生大憾,小老儿猜想你小兄弟在终南一住四十年,一定把“十绝指”练成了,这是你师叔最大的心愿了。不过,小老儿昔年告诉他,“十绝指”,威力纵然十分厉害,只是旁门功夫,练成了也未必管用,当时你师叔对老哥哥说的话,还不大相信。嘻嘻,你小兄弟如果不也相信的话,待会老哥哥去找个人给你试试你就会知道了。”

姬隆风越听越奇,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小老头耸耸肩笑道:“我告诉过你,大家都叫我老哥哥,我自然是老哥哥了。”

姬隆风道:“你老哥要找什么人试呢?”

小老头笑道:“自然找个小兄弟给你试试,老哥哥—把老骨头只怕连你一指都承受不起哩。”他们两人话说得很轻,是以连坐在姬隆风身边的镇九茂都没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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