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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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叔叔阿姨怎么可能是杀人凶手?可人可能真的弄错了。”唐果去过舒家老宅做客,人她都是见过接触过的,自然不相信,只是空穴不来风……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些疑问,人人都想不通,哪怕是舒南也想问一句,怎么会这样……

她之前的反常,各种不可能的因素他都设想过,唯独这一条答案。

何可人,哪怕不能跟你在一起,我依然不希望自己是被你仇视的人。

☆、第96章

舒家的事情自今早曝光了之后,一直都有媒体跟踪报道,一群人追着新消息揣摩,连钟蓝都带着青晨赶过来了。

大家心里都明镜似的,只要钟蓝插手,何可人那为数不多的所谓证据是必输无疑,可眼下的问题是……这一切究竟是真是假。

“你真的不回去一趟?见她一面谈一谈,如果是误会,倒不值得。”钟蓝进来之后也不曾坐下,这一句虽是建议却说的必做无疑。

舒南才堪堪忍过这一天的煎熬,听了这话脸上忽泛起浓浓的一抹无措,那样不加掩饰,在座的每一位都看懂了。

早应该回去的,出了那么大的事,他身为恒一的总裁、舒家的独子、何可人未分手的男朋友却连身都不现,工作再忙也大不过这桩事。

所以,他迟迟不见她的原因是什么?还能是什么……

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次他再与她面对面,已经是敌对的立场了。

曾经所有缱绻温柔、柔情百种都可不必再提,毫无关系了。

哪怕托付梁渝的话已经说到,哪怕这么多天避她不见,但是舒南——承认吧!你没有一刻不在后悔。

“我甚至不清楚……她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这么久以来她时时刻刻忍受着毫不知情的我,是不是有着无边无际的恨意?”

舒南虽然话不对题,但听到的人俱是心头一紧,其中钟蓝与青晨在他们当中曾经是最艰难的,如今彼此心照不宣的对看了一眼,不免心有戚戚。

“你不知道的这些事,都可以回去问她,舒南,你们应该见一面,虽然匪夷所思,但还是弄清楚比较好。”

这一句依然是钟蓝的话,他到底经历过相同的心如刀割,也极难得的在这时候肯说出来。

“何可人这时候没有理智,你言谈之中应该注意一些,我当初一念之差至今想起来都不可能不后悔,那么舒南,你也希望跟我一样?”

这些话,过了这么久,久到钟旻都这么大了,钟大律师在人前一次未曾提及过,更无人敢问或者愿问,毕竟那么不堪忍受的过去,毕竟眼前的生活如此幸福美满。

今天对象换成了舒南,所有人都料想不到,时隔多年,竟然真的有这么一对人,可跟当时的钟蓝青晨比拟。

“我开车送你回老宅。”不容他再有任何犹豫,钟蓝当机立断。

青晨懂事,听了这话立即为他们开了门却没有跟着,只是眼看着他们走远,有一种隐隐约约的心疼再也抑制不住。

她有些沉默,连神色都严肃了几分,唐果看她不对劲问出来,青晨才肯说:“只是觉得不可思议,怎么就那么巧了,是谁不好,偏偏是舒家的人……”

“你也相信可人的怀疑吗?叔叔阿姨看着不像那样的人。”唐果没有心机,有口无心想到了什么便直说了,只是事情哪有那么简单。

“不是只有坏人才会犯错,唐果你要知道,在真相没有出来之前,一切都是有可能。可人一定是喜欢舒南的,否则何以等到了今天才说?所以一个那么喜欢舒南的人,会无中生有中伤舒南的家人?”

一字一顿,青晨的话虽轻力道却不小,唐果听完噤声了,她扭头去看身旁的季墨,见到他同样一脸沉沉之色,蓦然有了底。

“如果真是误会那还好,如果不是……她们之间就真的要完了。”唐果说着坐下来,一向无忧的姑娘极少的叹了气。

***

钟蓝驱车到舒家老宅时已经是傍晚时分,霞光满天,与满城红叶一个颜色,而明明是那样温暖热情的色调,气温却如同提前迈入了深冬一般严寒。

遥远地,便看着一群记者各个手上□□短炮的端着,老宅正门已经堵得水泄不通,她们倒眼尖,瞧见是舒南的车,一窝蜂般涌了上来。

车子已经无法再往前开了,钟蓝干脆灭了引擎与舒南一同下了车。

舒家的地位在a市举足轻重,如今又是出了这种丑闻,所以一个个抛出的问题,皆是无情又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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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蓝作为一个外人都听不下去,侧身站了出来,解释:“我作为舒总的代理律师可以告诉你们,案子还在调查当中,一切的结果还不清楚,所以请各位谨言慎行。”

钟蓝的大名在律师界已经是无人不知了,媒体上则更不用说,大家都知道这位年轻的律师一向格外冷峻,眼下这种看似客气实则警告的话抛出去,一行人自然而然不再出声。

于是,有了钟蓝在前面,舒南回老宅的这一路倒还算顺利,只是……何可人并不在了。

警察早已经离开,笔录都做了,何可人在他们之后也离开了老宅。

徐焕仿佛一天之内老了数岁,舒正华也是沉默寡言,见他回来了也没有一句话。

“她人呢?有说会去哪儿吗?”舒南站在客厅中央问。

徐焕许是刚刚哭过,眼睛还是通红的,摇摇头:“没有说,她瞧起来对我们恨之入骨的样子,只怕是一刻都不愿意多待。”

舒南没有防备,闻言心上一疼,没有说话,只是闭了闭眼。

他早该想到的……

“也好。”

徐焕当然不解舒南的回答,却也无心问他,只是十分疲倦的问:“舒南,这件事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连她也这样问……舒南自嘲的笑了起来,很轻却仿佛用尽了力气。

“在你们之后。”

这句回复倒是意料之外,徐焕眼睛又红了红,还来不及说什么,舒正华已经接话:“小姑娘的心思倒深,连你都一点儿不知情,亏她能忍那么久。”

记者的消息再及时,也不如当事人,所以至今舒南都不清楚何可人的怀疑出自哪里。

“是因为什么事?”

徐焕没有立即答,只是用手指了指桌上的那盒首饰,缓缓接道:“你带她回来那天,我送给她见面礼开始。”

☆、第97章

徐焕没有立即答,只是用手指了指桌上的那盒首饰,缓缓接道:“你带她回来那天,我送给她见面礼开始。”

徐焕话罢又絮絮叨叨说了好些,舒南自始至终目光复杂的盯着那条项链,一言不发。

他怎么能够想到?谁又能够想到?何可人——竟然这么巧,恰恰好是他最认真不过的那一天。

难怪她对珠宝设计情有独钟,难怪自那之后她心事重重,只是为什么从来都不肯告诉他?

原来我如此不值得你信任……

“大致情况我已经知道了,警方参与进来便参与进来了,查个水落石出也好,断了大家的念想。”将目光收回来,舒南这一句说的狠心。

他付出的感情大家都有目共睹,只是他丢弃不了,却又能说出这样决绝的话,那该是怎样的一种心痛如绞谁也无法体会。

“舒南,话不要这么说……”徐焕听不下去,她到了这会儿甚至还无法想象,明明已经认定了是儿媳的姑娘,须臾间便反目成仇了。

“我跟你爸爸没有做过,这件事情一定会查清楚,可人一时想不开,她会明白的。”

事到如今,她还在幻想,到了最后或许是皆大欢喜的局面,舒南静静听着苦笑的扯了扯唇。

她还敢,他不敢了。

哪怕没有这些事的存在,他也不敢笃定,她一定就会回来,毕竟发生了那么多事,毕竟还有梁渝。

“没什么,就这样决定了,家里现在没有别的事,我跟钟蓝就先走。”

“怎么那么着急,不是才刚刚回来?”徐焕也是许多天不见舒南,还来不及问他怎么瞧着好像消瘦了不少,他就要走了。

舒南当然不可能说他着急去见何可人这种话,倒是舒正华看穿了他的心事,上前安抚了徐焕,还不忘对舒南使了眼色。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有他需要出去应付的,总把他拘在家里头做什么。”

徐焕纵然是妇人不大懂这些,但是舒正华这么解释,她多多少少也猜到了一些,默认了。

“你想去见见她也好,以前没有听你提过,不知道她是这种身世,如果她执拗到底,我也不会生气,清者自清,她不相信会有这么巧合的事,那就由着她去怀疑吧。”

徐焕这一番话算是充分表达了自己的态度,她神色语调皆不卑不亢,舒南默默听着没有答话,良久了才想起来挪动步子。

………

何可人离开舒家老宅没说会去哪儿,但是她还能去哪儿?舒南几乎不用很费心的想,便让钟蓝把车开到了玉兰。

倒巧,他们到的时候,季墨跟唐果的车子也是刚到,见到他们,不疑有他,直接问:“何可人回来了吗?”

舒南没有回,季墨又看向钟蓝,钟蓝朝他点头示意,随即说:“你自己上去吧,我们在底下等着。”

舒南面无表情,只是浅浅淡淡的“嗯”了一声,他一改先前的沉郁,镇定的竟像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

不出预料,她果然回了这里,也许是刚到不久,她连门都没有关上,舒南微微侧了身子进去,没有发出一点儿声响,倒是何可人从卧室里出来时看到他,很明显的一怔。

从那天在医院里他说走就走起,两人已是多日未见,而当下这一幕,何可人见到他的反应,却无法抑制的想要逃离。

她微愣之后神色慌张的太过明显,舒南不防备的便想起了缘由,心上猛烈的一疼,下意识便说:“我没有喝酒,你别怕……”

话出口,他安静了,连何可人也是。

这么久了,又发生了这些事,再次见面,谁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方式。

明明已经是敌对的立场,但他脱口而出的安慰于何可人来说无疑是份打击。

鼻腔忽然间酸热起来,连带着眼前视线一起变得模糊,她无从抑制,偏过了头。

小姑娘自从出院后虽然调养的不错,但毕竟那次意外伤身,看着分明是瘦了,尖尖的下巴,无论怎么瞧都于心难忍。

“我会尽快从这里搬走,不会耽误太久……”努力控制嗓音不变,何可人的话很轻。

仿若有一把钢针在心口处齐根没入,舒南疼的脸色一白,几乎说不出话来,而好不容易熬过那阵心痛欲死,他才出声,却不是质问的话。

“我不是过来赶你走的,房子户主上是你的名字,你哪里也不必去。”

何可人自然是一阵沉默的,她已经稍稍平复了情绪,倒不正眼看他,只问:“那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走到这一步,舒南也不会去卖什么关子,他组织了一下语言,最后还是以最简单明了的话问她:“从我带你回老宅那一天你就发现了,那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告诉警方。”

何可人,你究竟为什么不早一点报警?

舒南的目光如炬,何可人被他盯得无所适从:“这些都不重要了吧?”

她依然是逃避不肯面对,舒南不意外地浅浅笑了起来,丝毫不见怒意的样子,而这些印在何可人的眼底,偏偏令她不由来的发寒。

“你笑什么?”她问。

舒南没有立即回,他停顿了一下,语调沉沉:“你真的再也回不去……”

这一句,近乎低叹呢喃,极轻极轻的一声,却仿佛有千百斤的重量,压的何可人喘不上气,她眼睁睁望着他靠近,情不自禁的倒退,直到后背贴上了冰凉的墙。

大约是舒南的目光太过坚定不移,抑或是她的心太不够坚硬如铁,直到他的指扣上了她的下巴,她受不了才蓦然喊出来一句话,倒更像是为了证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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