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既在樽前,又在花前(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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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招还剑入鞘,可谓巧到了极处,也险到了极点,赏心悦目惊心动魄。

众人哄然叫好,个个心中骇然,之前已对小玄的机关术倍感诧讶,这时又对他的武技大吃一惊,越发觉得此子高深莫测,非那池中之物。

扈星飞与小玄胶着一起,一人握剑柄,一人握剑鞘,面对面于极近处望着对方,情形煞是古怪。

「国舅爷不打了是不是,我们且去喝杯酒如何?」小玄微笑道,慢慢松手,放开了剑鞘。

一颗汗珠自扈星飞额畔缓缓滑落,他僵在原地怔了好一会,忽捧握着归鞘的宝剑朝小玄深深一揖,朗声道:「没想少国师不但机关术高明,武技更是高强!我打不过你,适才冒犯,还请恕罪!」

「国舅爷为酒宴助兴,特意与在下腾闹一番,倒亦十分痛快呢!」小玄笑道,最后一句倒真是心里话,此时的他犹沉醉于北溟玄数与诛天诀的奥妙之中。

扈星飞见他丝毫不以为意,心中喜欢,道:「少国师如此大度,我扈星飞佩服的人不多,少国师可算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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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国师不国师的,走,咱们喝酒去!」小玄哈哈大笑。

「好,那就叫兄弟,今夜不醉不散!」扈星飞开怀道。

两人搭肩入席,扈星飞豪迈坦率,崔小玄洒脱随性,几句话说将开去,心中便再无隔阂,与群雄一番痛饮。

红叶此时已喝了不少,忽扯住小玄袖子上下张望,道:「适才明明瞧见被穿了个洞,这会却怎么找不到了,你这衣服莫非是宝物?」

「这会只管喝酒,理睬别的做甚……」小玄哂道,见她脸上红扑扑的,煞是可爱秀丽,不觉微微一呆。

「干嘛?」红叶摸摸脸。

「你别喝太多了,小心一会回不去。」小玄道,说完便觉这话有点轻恣。

「放心好啦。」还好红叶完全没有多想,抬手拍拍男儿的肩膀,得色道:「告诉你个秘密,迷楼上隐藏着许多禁制阵法,神仙来了都会懵,而姑奶奶我,却是闭着眼睛都不会迷路的!」

「吹法螺是吧,也没见你怎么出去,成日家待在仪真宫里,能识多少路!」小玄笑道,忽然又有内侍来报,说东海逍遥郎君遣人送礼过来,来人不肯进大厅,现在前庭等候。

小玄只好走出大厅,来到前庭,见阶下立着三个女子,身姿皆曼妙婀娜,为首之人,正是逍遥郎君身边三个丽姬之一,赶忙迎上前去。

那丽姬依然轻纱覆面,正目视它处,直至小玄到了跟前,方才转过眼来,眸中冶媚暗藏,长睫启处波光流转,风情风姿与那龙九公主又是不同。

她抬腕打了个手势,身后双姝一捧包袱一捧书贴,分献与小玄,这才道:「妾奉少门主之命,送贺礼与请柬过来,望少国师笑纳。」声音软糯,音尾带着一丝难以形容的腻,令人心中暗暗酥麻。

小玄接过包袱请柬,此时相距甚近,方察此姬发丝隐呈绯紫,煞是艳丽奇异。

「少门主有心了,请夫人代在下道谢。」小玄道,正要将东西交与跟在身边的马公公,忽听紫发丽姬道:「包袱里的是如意百宝匣,内中之物珍异非常,沾不得俗物,望少国师自个藏放才是。」

小玄微微一怔,只好仍将礼物捧抱手上。

马公公听她言语中对自己大为不敬,登时气得脸上阵青阵白,只碍于主子在旁,不敢发作。

紫发丽姬又道:「少门主本想亲来为少国师道贺,无奈此处人多言杂,是以改请少国师于闲暇之时迂尊降贵光临敝府。请柬中有道符儿,少国师若要来时,只消把符祭了,自有龙车来接。」当下将祭符禁咒说了。

小玄默思两遍,记在心里。

紫发丽姬裣衽告辞,临去前又道:「少门主特意吩咐,要妾转告少国师,但盼少国师能腾出闲暇,早日前来一会。」

小玄应了,将三人送出大门。

他本对逍遥郎君已有成见,有意疏远,不知怎么,此时心底竟有动摇之意。

小玄瞧瞧手中贺礼,想起紫发丽姬先前之言,心中甚是好奇,遂将马公公遣开,自个走入旁侧小厅。在桌前将包袱拆开,见到一只长方形的碧色匣子,似由玉石雕就,其上缀满珍珠、翡翠、水晶、玛瑙、砗磲、琉璃、琥珀、珊瑚诸宝,华美极绝。

研究须臾,方才找到开启机关,却是边沿处一根珊瑚做的小小花枝,轻轻按下,匣盖一弹而启,顿时光华涌透,原来在匣盖内部竟嵌了颗极大的夜明珠,映耀得满匣雪亮,料想便是在夜晚无光处,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只见匣中错落有致地分隔出十余个形状不同的格子,格中依形状放着五光十色的奇异物事,无一不是精致绝伦。

「这些东西是什么?」小玄心中奇怪,忽见其中一个似曾相似,弯细有如新月,一头缀着颗荔状红珠,一头连着个碧色玉环,十分小巧别致,猛然想起那夜在太华轩,皇帝掌心藏的便是此物,心中暗啐,发现底下还有一层,掀起来看,见下层分成更多格子,放的却是大小不一颜色不同的小巧瓶子,或心形,或水滴状,琳琅满目,只不知内里装的是什么。

他正疑惑不解,忽瞥见在匣沿缝隙中藏着一物,取出一看,却是玉版花笺制成的折子,折子上画着许多彩色图样,正一一对应匣中藏放之物,每样物事下面皆注着名称与说明:

首层之物

醉花铃:遇暖自振,妙音悦耳,入炉乱钻,顷刻体战魂迷。

得意索:龙筋百浸秘药而成,伸缩任意,千钧不断,肌肤触及,饥渴麻肿而无伤,妙趣横生。

九九连环:悬莲拘玉,环环相扣,妙用无穷。

寸寸酥:一名销魂扣,一名颤声娇。珠入泉眼,环锁花蒂,花潮瞬息即至,遍体酥坏莫不能挡。

连环猫儿眼:寻幽探胜,一窥桃源妙境。

双首灵蟒:婉转鲜活,栩栩如生,蟒首有吞吐之妙,或双美同欢,或前后齐欢,非此物莫属。

犀皇角:束于阳根,即百战不殆,更有犀角助威,一啄一犁,魂魄俱散。

百战极欢绫:束女子腰,立畅美如仙,花潮汹涌百欢不倦,慎用。

……

……

底层之物

惹意双妙露:男女皆可用。洒于肤表,即纤毫俱敏,两情欢洽奇趣无比。

任意散:无色无嗅,以酒佐之,真气灵力即闭,遍体困懈,酥软若泥,心智虽明,却可任意为之。

七步回心极乐散:女子触之,任处子尼姑,任铁石心肠,亦倾刻回意情欲顿生,唯阴阳合和共登极乐方可保命,慎用。

花心动:截膏一厘,送至池底,花心自颤跃无歇,奇趣至绝。

……

……

「竟是这些东西……」小玄眼睛飞快地扫一遍,除了对七步回心极乐散刻骨铭心,其它大多似懂非懂,只瞧得惊心动魄面红耳赤,不敢看得太久,将匣子合起收入兜元锦袖内,定了定神,这才回枕水阁大厅,才一进去,众人纷纷叫道:「怎去了这么久,当罚三杯!」

此时人人酣畅,氛围更是热烈,待二十坛御酒喝完,阎卓忠又命人去取新酒。

直至夜深,厅中横七竖八,已倒了好些人,小玄心飞神畅,酒兴依然极浓,晓得自个已醉,只是不知醉了几分。

他乜眼四周,还要寻人喝酒,朦胧中忽见有名内相领着一人进来,留下来人又匆匆退下。

「奴婢叩见少国师。」来人朝自己裣衽而拜,身材娇小窈窕。

小玄定了定神,这才瞧清对方是个小宫婢,生得唇红齿白,两丸眸子乌黑灵动,只有十四、五模样,遂问:「你是何人?」

「奴婢叫甜儿,少国师那日在红雨苑见过婢子的。」女孩道,声音甚是娇甜。

「红雨苑……」小玄此时浓醉,一时没反应过来。

「那日人多,少国师定是记不得奴婢了。」甜儿微笑道,忽凑前一步,压低声悄悄说:「娘娘要见你。」

「娘娘……」小玄微微一愣:「哪个娘娘?」

「随我来,去了便知。」那甜儿也不多说,转身就走。

小玄心中一动,隐约想起了什么,遂撑桌而起,摇摇晃晃跟在其后。

两人出了大厅,甜儿打着灯笼在前引路,却是朝枕水阁深处行去,沿廊转了几转,穿过数进阁院,再顺着条小石径走过一片杏林,前方骤然开阔,却是到了浣晖湖边上,一眼望见岸边立着三条娉婷俏影,不由迟疑了下。

甜儿走上前去,轻声道:「三位娘娘,少国师来了。」

三人一齐转身,三张丽颜映入眼中,正是唐淑妃、龚才人与罗才人三个。

时值盛夏,三妃身上衣饰虽简,却是用心打扮了一番,皆俱云鬓轻挽胭脂淡抹,或小袖窄裳,或软罗薄纱,颜色非青即翠,非玉即雪,入眼十分清爽俏媚。

小玄诧讶道:「三位娘娘怎么会在这里?」

龚才人笑道:「我们也来为少国师庆贺则个。」

糖妃怀里抱着一物,用绸布裹着,笑吟吟道:「早先见你在前边大宴宾客,喧闹人杂,就迳自往这后边来了,顺道参观下你的新府第,一路溜达到这里,见景致秀丽,又清静宜人,便在这里等你。」

小玄赶忙道谢:「这可如何消受得起,怎敢劳三位娘娘等候。」

龚才人睨了眼左右,道:「皇上当真待少国师不薄,竟然赐了座如此之大的府第。」

罗才人亦道:「不单大,而且景色极佳,真真教人流连忘返哩。」

「我最爱这种倚水之处。」糖妃道,朝湖中一指:「瞧,那边湖中小洲上有座亭子,景致定然更佳,咱们不如去那边坐坐吧。」

小玄顺指望去,见距岸百余步有座小小岛洲,洲上花木葱茏翠叶深稠,临湖一角筑了个观水亭,果然景色怡人。

五人朝前行去,沿一条三折的窄窄石桥登上小洲,走到亭前,见亭上匾额写着——水月亭。

甜儿快一步入亭,先将灯笼熄了,又取出帕子,将亭中的石桌石椅拂拭一遍,这才请几个主子入坐。

大家倚栏坐下,观望四周。见亭子三面环水,视野极佳,此时云净风静,月光洒落湖面,竟泛起一片清丽之极的碧辉,宛如画境。

众人心旷神怡,皆叹造化之妙,殊不知此亭乃是迷楼上的奇地之一,暗藏禁制,盗汲的是天地一十九灵脉其一的月宫阴精,真华之盛,远在别处之上,是以得见异象。

「无怪叫做水月亭,在这里无论是观水还是赏月,俱为最佳。」糖妃道。

「美景当前,可惜没酒!」小玄拍了下腿,后悔适才没有带酒出来。

「早就准备了。」龚才人笑道,朝糖妃唤:「姐姐还不把酒拿出来。」

糖妃将怀抱之物放在亭心石桌上,将包裹的绸布解开,原来里边藏着瓶酒。罗才人也从怀里取出包物事,却是用帕子包住的四只翡翠小酒杯,一一摆在桌上。

小玄惊喜道:「三位娘娘好周到。」

糖妃微微一笑,捧起酒亲自将四只杯子徐徐斟满。

「好香!」小玄吸了下鼻子,朝杯中望去,见酒色清澈晶莹,在翡翠杯中盈盈轻荡,十分惹人。

「此酒当日皇上只赐了两瓶,此乃最后一瓶,一直舍不得喝,今夜专程带来为你庆贺。」糖妃道。

「如此珍酿,怎敢受用……不知是啥酒?」小玄讶然问。

糖妃道:「这酒叫做醉花阴。乃万里之外的柔然进贡的,据说是取绝岭雪莲及雪山泉水酿造,原本的名字又长又拗口,皇上便赐了个新名——醉花阴。」

罗才人笑嘻嘻道:「皇上之所以取这名字,可是有个典故的,少国师要不要听?」

小玄点头道:「娘娘请说。」

「莫听她乱说。」糖妃拦住道,捧起一杯递与小玄,然后同两个姐妹一起举杯,道:「这一杯先祝贺你大赛夺魁。」

小玄双手接住,同三妃把酒干了,咂咂唇舌,只觉醇美绵长齿颊存香,出奇之甘冽,赞叹道:「果然是好酒!」

「来,这杯庆贺你做了少国师。」龚才人道,三妃又齐敬一杯。

「这杯是恭贺少国师乔迁新居的。」罗才人亦牵了次头,四人一饮而尽。

接下三妃轮番敬酒,小玄杯杯不辞。醉花阴性虽不烈,然却甚是沉醉,小玄本就酒浓,这下更是酣上加酣醉上添醉,三个妃子亦极有兴头,一个个喝得颊泛轻晕,眼波荡漾。

龚才人忽道:「姐姐送少国师好酒,我也送点什么吧……嗯,就送少国师支曲儿可好?」

小玄喜道:「有酒有歌,当然极好!」

罗才人遂道:「也没带乐器,我来为姐姐打拍子,姐姐要唱哪一个?」

龚才人想了想,道:「应个眼前的景儿,就那前日新学的小神仙吧。」

罗才人便击掌为拍,玉手充做红牙起了个引子,龚才人轻轻唱道:

人生得意小神仙,不是花前,定是樽前。

休夸齿皓与眉鲜,不得君怜也枉然。

君若怜时莫要偏,花也堪怜,叶也堪怜。

情禽不独是双鸳,莺也翩跹,燕也翩跹。

……

……

她婉转轻歌,声娇音滑,气韵悠扬,歌声直如透入心魄之中,小玄本就有酒,初一听已是耳悦神畅,待再细品那歌中之意,但觉字字动人,不禁有些痴了。

「喂,可是听傻了么?」一串银铃笑声耳边响起。

小玄如梦初醒,这才发觉糖妃在旁边说话,龚才人也已唱罢,忙抱揖道:「多谢龚才人。」

「好听吧,我这妹妹的歌喉,在宫里可是数一数二的!」糖妃笑道。

「娘娘说的没错,确实好听之至,教人闻之难忘意犹未尽!」小玄叹道,又谢了一遍。

「少国师不必客气。」龚才人微笑道,言间甚是欢喜。

糖妃突然哎了一声,道:「这里没有旁人,我们就别什么娘娘才人少国师了,叫得可真拗口,大家都直呼名字可好?」

此时众人皆酒浓兴高,纷纷说好,当即各交了名字。

龚才人叫真真,罗才人叫可儿,至于唐淑妃,小玄则早已知其乳名叫糖糖。

彼此直呼名字,言语间众人又觉亲近不少,把盏愈欢,罗可儿忽道:「小玄,你已听了宫里数一数二的歌声,可还要再见识一下这宫中最美的舞姿?」

小玄惊喜道:「当然要啊,只是去哪里见识?」

罗可儿掠了眼糖妃,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小玄朝糖妃望去,见其笑吟吟的,问道:「可儿说的,莫非是姐姐?」

糖妃往自己杯中斟满酒,尖尖兰指拈起,用掌托着递到小玄跟前,妩媚道:「你把它喝了,人家便让你见识一回。」

小玄见她凝眸望着自己,眼中波光盈盈,不由意乱情迷,接酒饮落,嘴唇触着杯口,但觉丝丝甜腻,心头一阵乱跳,眼前忽然一花,糖妃已翩然离座,就在亭中缓缓起舞。

只听她口中低哼浅吟着曲儿,依拍子婉转进退,初犹袅袅婷婷,渐如丽蝶翩跹,再又彩凤旋翔般愈舞愈急。

小玄目不暇接,见丽人几次舞到桌边,似乎都给阻住去路,正想亭中狭窄,不宜舞蹈,突见她轻轻一纵,人已轻烟似地上了石桌,姿如风中娇柳,尽在咫尺间飘荡摇曳。

糖妃藕臂陡挥,一段墨色长绫倏从袖飞出,绕身圈圈盘旋,时如云卷,时若翎飘,忽一下在小玄眼前徐徐拖过,竟有数只墨蝶自绫上飞出,在她身周上下翩跹,须臾方才渐淡渐逝。

却是她自创的小手段,将灵力注入夜魅之中,巧施秘术幻化出一只只蝶儿来,教人疑真疑幻如置梦境。

众人正眼花缭乱,又见糖妃轻轻一跃,竟从石桌舞到了栏杆之上,足下愈窄,舞得越是华丽奔放,纵跳起落如若平地。

小玄心迷神醉,目光不知不觉竟给引到丽人的酥胸之上,从底下望去,只见那里耸翘如峰,格外饱胀滚硕,舞动间晃荡不休,似要破衣而出,心中突突乱跳,竟慌得低下头来。

糖妃沿栏而舞,渐舞渐近,小玄明明屏住了呼吸,却有一股子如花似蜜的甜香直透肺腑,按捺不住抬头又望,见丽人梨涡浅现顾盼生情,秋波恰朝自己掠来,不禁一阵魂荡心跳。

他正盼丽人来到更近,却见糖妃足下一跺,人已向后飞出,赫是飘飘落向湖中,姿如散花天妃,待到水面,莲尖轻轻一点,又如乘风彩凤徐徐旋起,就在湖上鸢飞鱼跃地舞将开去,矫若游龙翩似惊鸿。

此时湖面如镜,月亮清清晰晰地倒映水中,丽人绕影而舞,真如仙子凌波飞花逐月一般。

小玄如痴如醉,不知人间几时。

糖妃飞回亭中,身轻如燕地落在栏杆之上,扶柱微喘,小玄恰坐跟前,不觉张臂去接,糖妃睨了睨他,忽失足般朝下坠落扑入男儿怀中。

小玄赶忙抱住,立感温热满怀,双堆极腴极软之物偎在胸前,不禁耳根都烫了,心中发虚,悄觑旁边两妃,却见她们笑靥依然,皆神色如常。

「这支舞儿,可还入得君眼?」糖妃妖娆问,此时的她额头敷汗玉颊透晕,倍添丽色。

「艳绝天下,世间难有!」小玄赞叹。

糖妃笑靥如花,眼波一转,忽娇声道:「口好渴,拿酒我吃。」

小玄便即倒了杯酒,递到糖妃跟前,谁知她却不接,只拿眼睛瞧着,小玄心中一跳,着魔般将杯送到美人嘴边,喂她徐徐喝下。

糖妃边饮边瞧,见他眉轩唇秀,目光温柔,心里蓦地爱极,双臂突攀住男儿脖颈,口中噙酒,仰起脸就去吻他。

小玄心头轰地炸开,只觉唇上一软,已给美人沾着,几于同时,一条嫩滑小舌探来,将自己的唇轻轻撬开,紧接便是一注混着香津的酒浆缓缓哺入口中。

四唇接喋,低往高送,一缕酒浆自两人嘴角溢出,糖妃在小玄腿上跪坐起身,双臂搂得更紧,从上往下继续把酒哺入他口中。

酒香人媚,小玄何曾遇过这等风情,不禁魂魄俱酥,在美人跪起的瞬间一痕白雪闪入眼中,却是襟口不知何时松了,只觉诱惑万分,猛地探手过去,隔衣将一边酥乳整只扣住。

糖妃颤哼一声,舌儿在男儿口中乱搅乱拌,吻得愈慌愈急。

小玄用力揉握,眼角人影晃动,却是龚真真同罗可儿分从左右移近,蓦然惊省此处还有别人,急忙松手。

糖妃却依然吻他,竟然自个探手入怀,拉低衣内肚兜,放出那只耸硕挺翘的玉乳来,然后一手捉住男儿逃开的手,按回乳上。

这回无遮无阻,小玄忍不住用力一捏,只觉满掌滑腻出奇软嫩,腴腴饱饱地涨了一手,便再也放不开了。

龚真真同罗可儿一人一边,肘支玉栏,手托香腮,一个睨他的脸,一个瞅他的手,脸上皆笑吟吟的。

「好大的胆子,竟敢调戏皇妃!」龚真真哼道。

「喂!还不住手,当真不怕掉脑袋么?」罗可儿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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