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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令他恍然大悟,这件事不过是一个导火索,是仁莫湾预知他们未来的一个映射,所以他急了,他怕了,他觉得自己缺德。

他犹记得当初自己暗自在心底立下的誓言,他要这一辈子都爱、都疼、都照顾好仁莫湾,要把他捧在手心儿、含在嘴里,要让他的小湾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他忘不掉自己曾经是这个男人的拖油瓶,他忘不掉那年的愚人节他是怎样愚弄这个有着完美贞操观念却愿意为了救他而与“劫匪”睡觉的男人是有多么爱他,他忘不掉这个男人是怎么在海啸中自己剖腹为他生子。

蓦然回首,他们的爱恨情仇已然串联出这么多的故事,一件件全部令他刻骨铭心。

对于仁莫湾这种有着纯粹完美贞操观念信仰的男人来说,精神出轨比肉体出轨则更令他备受打击,他完全不能接受,无论是爱人精神上的还是肉体上的。这是他的优点也是他的缺点,但滕子封就爱仁莫湾这个“缺点”。

“别说了……”惘然若失的语调,这只骄傲的“孔雀”看着令人心疼,“回屋吧。”

瞧着仁莫湾毅然决然转身离去的身影滕子封害怕了,他太了解这个比他大十二岁的男人了,骨子里的那种信仰与执念是他的精神食粮,以前他无法做下决心也许还念着许多因素。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又成熟了,已经完全上升到另外一个精神界面,他不会再包容他了,这次他一定会单方面的向他提出离婚,并且带走他的小豁嘴,他不要他了,他要的只是他的孩子。

他的完美贞操观念不能被任何不好的、肮脏的思想亵渎,他宁愿自己抱着他的信仰与执念孤老此生,也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容忍他精神领域里的“出轨”。

这就是他——他的小爸爸、他的堂兄、他的爱人。

“不!”滕子封徒然起身,一个箭步窜上前,出手一把拽住离去的仁莫湾的胳膊怒吼,“我不同意,爱情、婚姻是我们俩个人的,不是你一个人说了就算、单方面就想解决的事情!”

停下决然的脚步,仁莫湾不卑不亢,似乎根本没有任何激动的情绪,他回身,那双极具东方情调的眸子一眨不眨地对上滕子封往出喷火的眼睛,淡淡道:“我一直都在自欺欺人,其实——我们真的不太适合。”还是恢复堂兄弟的关系最为合适。

他这样的男人就像似女人,婚前期盼的是一声轰轰烈烈至死不渝的爱情,婚后温婉贤惠,操持一切家务,等有了孩子,把一切都转移到培育孩子的身上。

结婚前与结婚后,他把自己的爱分享给“老公”,偷偷保留一半,生育后,他把原本给自己剩下的那半份家分给了儿子,而他自己则一无所有,从此以后没了自我,一切都以老公、家庭、儿女至上。

所以,这样的人是可悲的。成就爱人的审美疲劳,造就了他们的精神出轨或者肉体出轨。

好看的花儿都爱看,但你们有没有想过,把一切都奉献给你、为你生孩子哪怕身材走形也心甘情愿的那些傻瓜们,其实只想要你的眼里这支花,哪怕假装一下他们都会感动的好几天睡不着觉。

“我错了,我改,只要你别不要我!”滕子封执拗地捉着仁莫湾的手腕子不松,又顺势滑到他的腰侧,整个人也随着他的动作跪下去,变成了跪抱着仁莫湾的腰腹不松手。

是的,他又开始“使性子”,拿着小来当“免死金牌”,每每耍赖在仁莫湾的面前求宠。

垂首,伸手落在滕子封的发顶,轻轻地揉弄了俩把,这感觉,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多年前,那个时候,他是爸爸,他是儿子,你也是这么抱着他耍驴,他也一样这么垂首伸手揉弄他的发旋,好温馨啊……

“小封,”唇角弯起来,露出笑容,“再喊我一声爸爸。”

三十而立的男人仰起脸,像个哈巴狗一样在自己爱人的面前摇尾乞怜,真听了仁莫湾的话,软着嗓子唤他“爸爸……”

唇角的笑容更大了,仁莫湾笑的开心,他低着头与身上仰脸的滕子封对视,冷不防来了一句:“你瞧,你果然还是个孩子。”

神色陡然僵掉,滕子封被仁莫湾这句亲昵的耳语打入了地狱,不不不!不是的,他不是孩子了,他是他的爱人,他能为仁莫湾跟任真撑起一片天。

“谁说我还是个孩子?孩子会做这样的事吗?”害怕到一定的临界点后,那种恐惧的情绪会突然要这人的性情整个大变,就像似被嘲讽的丑小鸭突然发威杀死了美丽的白天鹅一样。

滕子封猛然窜起,双手抱住仁莫湾就将这男人推得踉跄倒退,走到他压着他的胸膛将仁莫湾顶到了背后的木屋上,咣的一声,吓的窗子里的水色一大跳,急忙忙逃了开。

后背被撞得生疼,仁莫湾吃痛,闷哼了出来,修剪得整齐的眉毛随着他的意识蹙起。

接着,滕子封便狂风暴雨般地吻了上来,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怒火以及那种害怕被抛弃的情绪,他不能没有仁莫湾,从小是仁莫湾与他相依为命将他带大,他的人生里,无论怎样大起大落,什么时候都不能少了仁莫湾。

“别离开我,你不能抛弃我,我不准!我不准!你要敢这么做我就把你锁起来!锁起来!!!”滕子封好像应了他的名字,真疯了。

他无法忘记小时候颠簸流离的日子,占据他童年记忆的是仁莫湾给予他的温情,家的温暖,让他觉得幸福。

发了疯的地啃咬仁莫湾的颈项、耳廓、眉眼、口鼻,一双手全是蛮力,粗鲁地伸进仁莫湾的开襟儿上衣内,同时屈起膝盖,狠狠地顶到仁莫湾的双腿间,满眼的恶意。

“你别离开我小湾,我是真心爱你,我对你的爱是根深蒂固的,你既是我的再生父母也是我的爱人,我爱你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不是你心里所想的那样,我真的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要背叛你,你挖了我的眼睛,我管不住它,你挖了它,除了你,我以后谁也不看了行吗?——我想要你,我想你好久了,小湾……”

“停下来!住手!!”仁莫湾愠怒,光天化日大庭广众还在人家的窗口,这人是疯了吗?

“不!我停不下来了,你是我的你是我的,我不能让你跑了,我要抱着你才塌心,你把我吓坏了小湾,你不能这么吓唬我,我一点都经不起你的吓。”

滕子封失控地使劲钳制着仁莫湾的身体,竟然一个用力就将仁莫湾仰面朝天的给顶进了敞开的窗子里。

窗后的水色大惊失色,抱着怀里的儿子急忙忙往一旁闪去,只瞧得仁莫湾的腰杆咯在窗棂,半个身子都探了进来,压在他身上的滕子封聪耳不闻,抱着他又啃又咬自言自语喋喋不休。

水色惶恐,在他的认知里一直是仁莫湾欺压着滕子封,是滕子封惧怕仁莫湾,而眼前的一幕要他惊觉,表面上的风平浪静全是假象,其实从头到尾都是滕子封在欺凌仁莫湾,是仁莫湾怕滕子封。

“你别动,你再动我就喊了,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人,你休想甩了我抛下我小湾。”滕子封的模样像个穷凶极恶的歹徒,似乎已经被逼到了绝路,这才面露狰狞想与他怀抱中的爱人“同归于尽”。

仁莫湾不敢动,他停下反抗,他不怕被这岛上任何的人瞧见他与滕子封丑事,他只在乎小任真的心理健康,那孩子原本性情就乖张、孤僻、恶劣,实在不能再受什么不好的影响,否则那孩子就完了。

他没有闭上眼睛,也没有对上滕子封那双残侫的黑眸,他的腰眼被坚硬的窗棂咯得生疼,就那么仰在那里,眼睁睁地瞧着头顶的蓝天白云像油画一样在漂浮,耳畔是滕子封绕梁不去的魔音以及不远处海浪的声音。

眨了眨眼,幸亏他是面朝上的,所以眼泪无论如何都流不出来,但是视线却有些模糊,让那副挂在天上的“油画”都朦胧了。

第156章 美人鱼

“骂我,你骂我啊小湾,你不是最喜欢这种时候横着眉毛骂我吗?你咬我,来啊,打我骂我怎么都行,就不许你说离开我。”滕子封把自己的胳膊往仁莫湾的嘴里头搁,癫狂的样子让屋内藏身的水色都害怕的想着要不要出去叫人将他们拉开。

仁莫湾不肯张嘴,甚至张开了嘴也没有动作,滕子封慌乱的无以复加,他用手指去掰开仁莫湾的嘴唇,用手指去搅弄仁莫湾的唇舌,再不就用嘴去啃去撕咬。

最后他恼羞成怒,张开嘴自己咬自己的手臂,咬出一排排的牙印,猩红的血丝触目惊心。

视线里的“那幅油画”化开了颜色,蓝的白的混成了俩道模糊的水线,仁莫湾还是不忍心无视滕子封生生咬掉自己手腕上的那块肉。

他把脸扭回来,伸手捂住了滕子封的嘴,在与他爱的小封对视的那一瞬,他含着笑的轻动手指,在男人的脸上变成喜欢地摩挲,轻轻说:“别咬,我心疼。”

“媳妇儿……”滕子封像只受伤的困兽,他还是愿意与比他大十二岁曾经养过他的男人撒娇,他喜欢叫他媳妇儿,他呜咽着带上些许的哭腔埋首在仁莫湾的颈项里,“你原谅我你原谅我这一次吧,再也没有下一次,这是最后一次了成吗?”

偷偷隐匿在窗内的水色忽然一惊,因为他透过窗子发现了不知何时找了过来的小任真,他想叫出来给滕子封与仁莫湾提个醒,却又碍于他们俩在那做亲密的事儿难以启齿,不得不为这俩人捏了一把汗。

“真真?”果然?被儿子撞见了房事都是件尴尬无比外加丢人现眼的事儿,饶是仁莫湾这种拥有金刚不坏之躯的男人也红了脸蛋。

站在树丛后面的任真被点了名字,不躲不闪还堂堂正正地走出来,他面无表情地来到滕子封跟仁莫湾的身边,对于他俩爹在那媾合完全视而不见:“你们今天就离岛吗?”

吓!这孩子都听到了,那他站在那多半天了?

“别带上我,我要留下来。”说完,任真转身就走了。

“…………”

“……………”

“…………”偷窥的水色也好无语,这孩子太淡定了。

其实任真心里的活动很激烈,他原本是应了江小鱼那厮的话出来喊滕子封回去接着玩牌的,却不料撞见了“父母”吵架的一幕。

他平日里跟仁莫湾亲厚,但他的冷血却继承了滕子封随了男人的根,他也坚决不同意“父母”离婚,所以他没有觉得滕子封对仁莫湾强取强求是错误的,反而觉得作法很正确!

喜欢的,想尽一切办法都要得到。

不想失去的,想尽一切办法也要留住!

龙生龙凤生凤,这都是根上的问题……

滕子封带着仁莫湾走了,走的悄然无声,甚至连招呼都没来得及打一声,抱着他的“大媳妇”就滚回了家,立誓要跟仁莫湾二十四小时形影不离,一分一秒都不分开,心甘情愿地当仁莫湾的“狗奴”去了。

俩人儿到了家才给迟骋去了一个报平安的电话,那家伙被江小鱼抢去电话好顿给滕子封埋汰,叽哩哇啦一顿生殖器问候他家长,最后威胁滕子封说如果他不赶紧滚回来,就把他小豁嘴绑个大石头丢深海里喂鲨鱼吃。

滕子封在那电话那面儿嘿嘿一乐回了江小鱼一句“滚你妈逼”潇洒地结束了这通电话,接着关了机,气的江小鱼直跺脚。

他妈的这算什么事儿啊?敢情那俩厮登岛一趟就把他家拖油瓶甩下然后就跑了????

“水色,瞧见我家老佛爷跟老鬼没?”

“………窘”

“咋的?天太热给你热的脸蛋子通红啊?”

“哈哈……”尴尬。

“嗳对了,你咋的会未卜先知啊,咋知道滕疯子那厮回裕华了呢?”

“这个………”说来话长。

“真墨迹,到底瞧没瞧见我家老佛爷???”

“嗳?哦,应该是嗯好像在散步吧,哈哈……”

“…………”

一刻钟后,不知道哪个贱嘴贱舌的祸害惹毛了心态略微畸形的小豁嘴,只瞧得那小子俩道眉毛一耸,气呼呼地大吼大叫:“别惹我,我可是看了700多集柯南的人,会600多种杀人方法,精通200多种密室杀人法,认识上百种毒药,制造各种不在场证明,巧妙利用鱼线,录音机,匕首,毒针等多种做案工具,记住,千万别惹我,不然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贱特特的江小鱼乐了,谁要他贱手贱脚的想招惹小豁嘴作秀给滕子封拍俩照片吓唬吓唬人父母呢,那这孩子能干吗?一准不能干啊,哪能胳膊肘向外拐帮着江小鱼冲自己父亲爸爸使劲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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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眉鼠眼的像个怪叔叔:“看了柯南很屌?老子看了20多年新闻联播,会各种坑蒙拐骗。精通封杀,造谣,人肉,禁播等1000多种手段,会上万种歌功颂德的方法,精通几千种空话套话,认识几百种骗术,制作各种假象,巧妙利用争执,舆论,伪科学等多种迷惑工具,记住,千万别惹我别惹我,否则你看过柯南也没用!!!”

眨眨眼,再眨眨眼,江小鱼完胜!

豁嘴再人小鬼大也不过是个孩子,江小鱼所说的这些他很多都无法领会与理解,所以他呆呆的不置一词,只是用眼神传达他对江小鱼的轻蔑态度,惹得一旁的众人呵呵大笑。

晚上睡觉,迟岚把这几个孩子全都安排在了一个大房间,而且就在他与小全先生的隔壁房,若是有什么声动,他半夜过去也方便。

这都是照顾着水色全三跟江小鱼和秉柒凛这几个孩子,好不容易来岛上玩玩,不能要孩子给拴住了手脚。

当天晚上全三又向水色求欢,结果被拒绝个彻彻底底,男人有些恼火,孩子睡旁边的时候他俩都鼓鼓秋秋的做爽了,这可下孩子不搁身边了,怎么也得做个够本。

在林子里也做的不畅快,毕竟幕天席地的,连“大活”都没来得及给水色上呢,就想今晚好好伺候伺候他。

水色是外柔内刚型的,你可别跟他扭,这男人扭起来比谁都倔,十头牛都拉不回来那伙儿的,你不理他,他也就不理你,看谁能把冷战冷到底。

全三闷葫芦一个,俩人因为这点房事儿置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幼稚,他背对着水色脸冲外,越想越气。

他背后躺那儿也没睡消停的水色终于按耐不住地转过来,从他身后抱住他:“你这是做什么?”

“放手,别管!”呦呵,这男人还玩起了欲擒故纵,叫准了水色心软舍不得他。

“那好吧……”出其不意百发百中,水色这男人真松了手,然后还转过了身,全三傻了。

全三不甘心自己完败,想要力挽狂澜、扭转乾坤,跟着水色一块转回身,变成了他从水色的背后抱住水色,那双手不老实地摸上水色的睡裤,觉着水色没有阻挠他心里立即乐开了花,他就知道水色心疼他……

他们隔壁左面的沙滩房里住着江小鱼与秉柒凛,他们隔壁右面儿的沙滩房空着,再右面儿是草海与币姐,再再右面又空着,再再再右面才是迟岚与小全先生,那是正屋,所以里面带套间。

为何隔一间一住,老的少的全都心知肚明,不管做与不做都图个耳根清净。

但是有些事总是事与愿违,就比如此刻借着洒进屋里月光下地去给迟骋拿药的廖响云忽然大叫起来:“艾玛艾玛呀,迟骋你赶紧过来看,美人鱼——”

“…………”

“真的,我没骗你!!”趴窗口往外张望的廖蹄子急了,“美人鱼不穿衣服吧?”

点头。

“美人鱼都长发吧?”

是吧?

“美人鱼都在海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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