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节(1 / 1)
“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一个,竟然这样大的口气。不说也罢,免得笑掉我的牙。”诺雅冲着他挥挥手:“没事到一边玩去,不要把那些恶狗给我引到这里来。”
那年轻人嬉笑道:“吃一堑,长一智,我这次学聪明了,在艾蒿丛里打过滚儿的。”
“几条狗而已,我一抬胳膊,都能吓得它们夹着尾巴逃,你竟然还这样大费周章。”诺雅不是喜欢说大话的人,她只是觉得此人能够躲避开杀手阁的搜查,而且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到牢房里来,定然有异于常人的本事,因此故意讥讽他。
血气方刚的小年轻人最受不得激,面对着诺雅的嗤之以鼻,心里不服气:“你有本事,你有本事破了这千金锁,出来跟我比试?”
他竟然能够张口就说出这锁的名字,诺雅心里一动:“有本事你进来,咱俩单挑?只会吹牛算什么本事?”
那人正想逞能,眼珠一转,知道了诺雅的心思:“我才不上你的当,你想让我放你出来是不是?”
激将计被识破,诺雅撇撇嘴,只能放低了姿态,与他商议:“放我出去,我帮你干掉那十几条狗。”
那人摇摇头:“你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人,又是从哪里混进来的?我就考虑是否救你出去。”
诺雅思忖片刻,方才冷声道:“我是地绝!”
“什么?”那人这次又跳了起来,瞠目结舌:“你就是地绝?那个天煞地绝里的地绝?”
诺雅瞅了他一眼,一声冷哼,满是少见多怪的样子。
年轻人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又将诺雅打量了一个遍,口中“啧啧”连声:“那些老杀手老是把你挂在嘴边上,我还以为肯定是像母夜叉一样的人,没想到竟然是个娇滴滴的妹子,若是带出去,肯定羡慕死别人。这样吧,我就勉为其难,你若是答应做我的媳妇儿,我就放你出来。”
诺雅不屑地白了他一眼:“胎毛还没褪干净呢,就想着娶媳妇儿。长齐了没?”
那年轻人一捂下身:“你,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可以这样流氓呢?”
“我只是问你牙长齐了没?你胡思乱想什么呢?”逗这样的小家伙,诺雅这样的老江湖自然有自己的一套。
那年轻人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不喜欢太过于主动的姑娘,这一点你必须要改,懂得矜持。”
诺雅终于失了耐心,自己正危在旦夕呢,这毛头小子竟然还有心情在这里调戏自己,冷哼一声道:“阁主随时都会回来,我可能最多也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了,你若是帮不上忙就不要在这里耽搁我的功夫。”
“区区一个千金锁,对我官洛来说,小毛毛雨而已。媳妇儿,一边去,看我是怎样英雄救美的,必然让你心悦诚服。”
诺雅对于他这一声自来熟的“媳妇儿”不以为然,只要自己得了自由,让他改口叫“姑奶奶”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自称“官洛”的小伙子搓搓手,像只狸猫一样,顺着铁栏杆就爬了上去,在铁板上面鼓捣了两下,对着诺雅道:“我数一二三,你就快点钻出来,否则若是全部升到顶上,声音太大,会惊动他们。”
诺雅“嗯”了一声,就见铁板已经缓缓地向上升了起来,还未等他数出口,已经贴地冲了出去。
小伙子从上面“跐溜”一声滑下来,冲着她竖竖大拇指:“媳妇真厉害,以后有你罩着我,我就可以横行天下了。”
“劝你最好改口。”
“咋啦?过河拆桥是不?出来了就翻脸不认人了?”
诺雅懒得搭理他,并不反驳:“天机老人是你什么人?”
小伙子摸摸鼻子:“嘿嘿,被你识破了,他是我师傅。”
怪不得小年轻人这样精通机关暗术,原来竟是名满江湖的天机老人的徒弟,他有那样大的口气也是应该的。
“你叫官洛?”
“你竟然听过我的名号?我在江湖上已经这样厉害了吗?”年轻人沾沾自喜道。
“是你适才自报家门而已。”诺雅捡起地上的剑,转身就走:“多谢搭救,改日再登门道谢。”
“喂,喂!”官洛追上来:“登门道谢还是登门提亲?你该不会是真的想过河拆桥吧?”
诺雅突然停住脚步:“我现在马上要去救人,你自己多保重,不要跟着我。”
“这怎么可以呢?你要丢下我一个人去救别的男人?你有良心没有?”官洛追在诺雅身后不停絮叨。
诺雅瞬间翻了脸,将手里剑一横:“跟着我没有好果子吃。”
官洛丝毫并不畏惧,撅撅嘴:“可是我不跟着你,你怎么找得到天煞被藏在哪里?”
“你怎么知道,我要救的人是他?”诺雅疑惑地问。
“我没事四处乱转,见到过喽。”少年无所谓地耸耸肩道:“天煞地绝,早就如雷贯耳,如今天煞被囚禁,你作为他的搭档,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他在哪里?”诺雅心里一阵紧张,焦灼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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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把解药给我
官洛不紧不慢地得意一笑:“叫我一声相公,我带你去。”
诺雅眼见时辰已经不早,哪里还有闲情逸致与他废话,长剑一横,又要动粗,
官洛倒是识实务,忙不迭地道:“这样粗鲁,我是不是遇到了一个假女人。罢了罢了,都是一家人,我让让你又何妨?”
他转身就走,见诺雅依旧停在原地不动,扭头催促:“走啊!愣着做什么?你不是要去救你的情夫吗?”
诺雅对于他的调侃不以为意,蹙眉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官洛头也不回:“顶多再有三天,他们的剔骨香的毒就治好了,到时候我是第一批服用的人,难逃厄运,只能赌一把,压在你身上了。看看能不能逃出去。”
诺雅知道他说的是实话,杀手阁不是谁都能逃得出去的,这人年纪虽小,考虑事情很全面,心思也通透。
“你可以告诉我地方,一会儿若是可以救出他,我再找你不迟。”
官洛撇撇嘴:“女人的话哪里能信?就算你是一诺地绝,我也不会上当,走吧!我给你头前开路。”
“嗯,谢谢。”诺雅觉得无论如何还是应该道谢的。
官洛贱兮兮地扭过头来:“那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诺雅一声冷哼:“你帮我开路,回头我会记得给你的坟墓开光的,我向来知恩就报。”
官洛摸摸鼻子:“当我什么也没说。”
诺雅提着云长老的剑尾随在他身后,两人七拐八绕,绕到一处绿树掩映的隐蔽所在,官洛一指前方一面石壁悄声道:“就在那里。机关交给我,外面的守卫交给你。”
诺雅拨开面前草丛,才发现,石壁旁的确是一排站了五个劲装黑衣人,全副戒备之中。
诺雅向着官洛比了一个手势,示意他留在原地,自己静悄地向着石壁靠近,寻石问路,弹起一粒石子,打在一侧的树上,发出“噗”的一声响动,有树叶簌簌落下。
“谁?”
几人齐刷刷地扭头向着那个方向看过去,诺雅就趁这个时候,手中长剑脱手而出,一道银芒闪过,左侧边两个守卫喉间鲜血喷溅,顿时没了生息。
另外三个黑衣守卫已经觉察到了剑光,纷纷扭过头来,还未看清怎样一个情况,诺雅人已经后发而先至,两只手犹如铁钳一般,卡住了其中两人的喉咙,而身子借势一拧,双腿绞缠住了最后一人的脖子。
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利落狠辣,毫不拖泥带水。不过只是眨眼之间,五个守卫已经全部没了生息。
“我滴个乖乖,媳妇儿你好厉害!”官洛从草从后面站起来,瞠目结舌道。
“再敢油嘴滑舌地占我便宜,信不信我也让你尝尝我的厉害?”诺雅眯着眼睛冷冷地看着他。
官洛缩缩脖子,乖乖地上前去摸索石壁上的机关。
“小心一些,这里很多机关暗中都有警戒,一旦启动会惊动监视的人。”诺雅出声提醒道。
“放心好了,我是谁?”官洛满不在乎。
“不对,这里怎么有六把剑?”诺雅心里一惊,难道这里有六个守卫?
话音刚落,就听到旁边有踢踢踏踏的脚步声。
她心里暗道不好,脚下一搓,一粒石子立刻飞起,向着有声音的地方疾射而去。因为并未看到那人身形,只是听声辨位,石子失了准头,打在那人胸口位置。
诺雅手中长剑虽然随后而至,一剑封喉,那人一手提着裤子,满脸惊恐,惊呼声还是传了出来。
“已经被发现了,”诺雅努力稳定心神:“你快些躲避一下,免得招惹杀身之祸。”
“马上就好了。”官洛手上加速,听“扎扎”两声响动,石壁从中间裂开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惊喜道:“开了。”
两人还未来得及进入,脚步杂沓,已经有黑衣守卫蜂拥而至,不由分说,一片刀光剑影,就封锁了两人的去路。
诺雅还好,手里长剑悍然不惧,舞得密不透风,所到之处血光四溅。官洛轻功不错,但是拳脚功夫终究是火候不到,面对强敌环伺,躲在诺雅身后,“吱哇”惊叫不断。
两人逐渐被杀手包围,插翅难飞,诺雅以一敌百,又要护住官洛周全,难免顾此失彼,手脚有些忙乱,身上已经溅满了鲜血。
阁主不知道什么时候闻讯赶了过来,负手而立,冷冷地看着逐渐不支的诺雅,眼中闪烁着一抹冷笑。
“杀了这个叛贼,赏银万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一句话激起了众杀手的斗志,全都悍不畏死地向着诺雅猛扑过去,几乎是拼了性命一般狠厉,诺雅纵然是功夫再高深,也是双拳难敌四手,落了下风,险象环生。
志在必得的阁主正全神贯注地盯着场中战事,突然感到一阵彻骨地冷,好像有鬼魅向着自己靠近,然后有冰冷的泛着杀气的长剑指着自己后背一样。他不敢回头,因为他知道,这一切并非幻觉,是真的。
自己脊梁上的那柄剑应该是长三尺一寸,宽三指,在风水上来讲,叫“生死坎”。这把剑的主人,正是可以一剑定生死的杀手天煞。
阁主的功夫很高,可以说是高深莫测,但是,在天煞的剑前,他仍旧不敢轻举妄动,毕竟,这个世上怕是还没有人能躲得过一柄比闪电还要迅速的长剑。
“放了她!”身后的人冷冷地道。
好汉不吃眼前亏。更何况,生死面前,还是理智一些比较好。
阁主不甘心地一抬手:“撤!”
杀手们如潮水一般恋恋不舍地退下去。
几乎精疲力尽的诺雅抬起头来,惊喜溢于言表,激动地惊呼出声:“阿鼎!”
天煞对着她绽开自己的唇角,笑得极真:“我不是让你好生留在葬情谷,不要四处胡乱走动吗?”
“你的伤?”诺雅焦灼地问。
“放心,我没事的。”天煞一脸云淡风轻的笑,好像是真的安然无恙。
“解药!”他将手中长剑更近一寸,对着阁主冷冷地命令道。
“解药我可以给你,但是还是那句话,解药只能给你,不可能给她。”阁主从怀里摸出一瓶解药,拿在手里,镇定自若。
“她进杀手阁的时候,你答应过我,如果有一天她不愿意再做杀手了,由我代替。如今,我已经与你签下了死契,难道你要反悔吗?”
阁主摇摇头:“我没有反悔。她背叛了杀手阁,而你以命易命之后,我也没有派人追杀她,如今我取她性命,是我们刚刚接下的任务。买家出三万两银子,要她首级。”
“三万两?”身后的官洛嗟叹:“媳妇儿,你的命原来这么值钱。”
“闭嘴!”诺雅一声冷叱,打断了他的话。
“我现在要你履行你对我的承诺,先给我解药!”
阁主并不动作,也不惊慌,只淡然问道:“天煞,你知道她是谁吗?”
“她是谁都没有关系,在我眼里她只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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