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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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百里九的手劲,外皮半丝血丝也没有,里面的骨头怕是都敲碎了。

这个男人太小心眼,太阴险了,不过诺雅喜欢。

她脸上情不自禁带了笑意,百里九就得寸进尺,挤眉弄眼地暗示她:“夫人?我今天表现这么好,又是大义灭亲,奖励呢?”

貌似他今天的表现委实可圈可点,尤其是“夫人”两字颇受用,听着也没先前那么刺耳。诺雅装作一脸懵懂:“什么奖励?”

百里九羞涩一笑,探过半个身子:“点灯做饭,吹灯作伴儿,我们应该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了!”

诺雅极灿烂地笑:“早上起来梳个小辫?”

百里九想起她那次给自己穿得惨不忍睹的衣服,将头摇成拨浪鼓:“退后一步。就比如拉拉手,摸摸脸,香香嘴儿,搂搂抱抱睡一宿。”

诺雅眼波流转,犹如水光潋滟,风情万种,百里九不觉看得有些呆了。

“摸摸脸?打耳光算不算?”

百里九忙不迭摇头。

“搂搂抱抱?蒙古较力算不算?”

百里九头摇得更急。

“香香嘴儿?”诺雅笑得阴险:“第一次那样算不算?”

百里九捂了眼,一副惨不忍睹的样子:“天哪,我究竟在对这个女人奢望些什么?”

还未感叹完,眼睛就被一只柔软的小手轻轻地覆盖住,嘴唇之上一片柔嫩清凉,如绸丝滑,如水润泽,蜻蜓点水一样轻轻地碰触,然后就轻巧地逃开。

“这样算不算?”诺雅的声音里带着魅惑与磁性,吐气如兰,温热的气息仍旧萦绕在他的下巴上,撩拨着他的心弦。

百里九食髓知味,胳膊一揽,就温香软玉抱个满怀,诺雅柔若无骨的腰肢,在他怀里不安分地挣扎了两下,犹如一尾含着剧毒的美人蛇。

百里九嗅着那股甜香的气息压下去,在诺雅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准确无误地覆在了她的唇瓣之上。

诺雅一声惊叫,百里九的唇舌趁虚而入,探入她的口中攻城略地。

她仅剩的一点理智挣扎着叫嚣哀叹:完了,玩火**,弄巧成拙了,这下岂不是赔了自己又折兵?

然后全军覆没,浑身的气力全部被抽离个干干净净,脑子里一片空白,再也不能思考。

百里九反客为主,一把反手捉住了她蒙住自己眼睛的手,别到身后,然后不安分地,自她脊背一路攀援向上,用宽厚的掌心托起她的头,迫使她离自己近一些,再近一些,采撷她口中的清凉扑灭体内蠢蠢欲动的焦渴。

恨不能,将诺雅就这样揉进自己的身体里,画地为牢,永远装在心口的位置。

诺雅感到有些窒息,立即变被动为主动,将一直纠缠不清的舌尖试探着伸出去,描摹过百里九炽热的唇,然后是贝齿,继续无休无止的纠缠。

良久之后,百里九突然抬起头,离开了她的唇,将她的头一把按在自己胸前,然后大口大口地喘气,浑身肌肉都紧绷得好像石头一样。

“你个妖精!折磨人的小东西!”他的嗓音有些沙哑,喉结滚动,不停地吞咽着唾沫。

诺雅有点无辜,战火明明是你挑起来的,为什么还要诬赖别人是纵火犯?

她嘤、咛一声,表示抗议,愤愤地抬起头:“得寸进尺的是你,你才是狐狸精!”

百里九一声哑笑:“我只是想用实际行动告诉你一声,这样的才算。”

“休想!”诺雅羞涩地扭动身子,想挣脱百里九的怀抱,被他一把摁住了:“别动!让我再抱一会!”

诺雅乖乖地不动,百里九的手就像铁钳一样紧紧地禁锢着她的腰,她胸前的柔软就紧贴在百里九的胸前,令他心里有点痒,好像谁用羽毛轻轻地撩拨,在心湖里荡漾起一层又一层的涟漪。和醺的春风氤氲着蒸腾的醉意,轻易就令他深埋在心底的种子,蠢蠢欲动,恨不能疯狂地顶破坚硬的壳,抽出一穗嫩绿。

门外有小二跑堂的急匆匆的脚步声,隔壁靡靡丝竹之音时高时低,如春潮澎湃。

他再也无法压抑,慌忙深呼吸一口气,玩笑着转移注意力:“我们好像是在偷、情,光天化日,偷偷摸摸地很过瘾。”

“色鬼!”诺雅“啪”的一声,反手打在身后不断游弋的手背之上,一声娇嗔,眸子里满是意乱情迷的潋滟春色,双颊晕染着胭脂色的桃花,樱唇微张,红肿饱满。

百里九慌忙游离了胶着的目光,“噗嗤”一笑:“那些猥琐而又好色之人,的确就是色鬼,但是对于爷这样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样貌来说,只能勉强算作风流鬼。”

诺雅不屑地白了他一眼:“那你尽管就去祸害那些女鬼去吧,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正所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美人空对月,此乃圣人古训,有什么好羞耻的?”

诺雅正待讥讽他两句,雅厢的门被人从外面一把推开,一小二打扮的人鬼鬼祟祟地闯进来,看到抱做一处的百里九和诺雅,缩缩脖子,惊慌地向外逃。

☆、第二十四章 你吃醋了

诺雅这时还被圈在百里九的怀里,好像果真是偷、情被人活捉了一般,羞窘难当,一头扎进他的胸前,不敢露脸。

“楚欣儿,你给我站住!”百里九冷不丁道。

诺雅慌忙抬起头,忙不迭地推开百里九,转头去看,那小二也正好讪讪地转过身来,一脸花污,嘴上沾着的小胡子已经掉落下来半个,可不正是欣儿。

“欣儿,你怎么这样打扮?”诺雅忍不住好奇地问,那一身小二的青衫小帽有些肥大,穿在娇小的欣儿身上,看起来颇为滑稽。

“说吧,你是不是又闯祸了?”百里九也绷了脸,沉声追问。

楚欣儿弯了眉眼,讨好地向着百里九谄媚一笑:“九哥怎么这样说我?”

“你个小妮子,那是追在我屁股后面长大的,我能不知道你的秉性?老实交代,免得一会儿挨训都没人帮你说话。”

楚欣儿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刚才一时好奇,扮作小二给客人上了道菜。”

“然后呢?”

“然后,那锅底的炭火把其中一个老头的胡子烧着了。”欣儿满不在乎地说。

“还有呢?”百里九追问。

“再就没有了,他小题大做,不依不饶地非要找我算账。”欣儿撅着嘴,满脸委屈。

“若是这么简单,你就不会这样慌里慌张地躲到这里来了。”

“我只是,只是到这里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吃的而已,没想到九哥也在偷吃。“欣儿嘴硬道。

一句”偷吃“令诺雅瞬间红了脸,火烧火燎,恨不能扒拉一个地缝钻进去。

百里九走到欣儿近前,眯起眼睛看她:“你平时都是直呼我名讳,就冲着你这一声九哥,你适才闯的祸肯定也不小。”

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面有“噔噔噔”的脚步声,有人气势汹汹地说话:“掌柜的,你今日若是不交出适才那个小伙计,我们就到他百里九跟前说道说道去!莫怪我严修不给脸面!”

“严御史?你竟然烧了严御史的胡子? ”百里九有点难以置信:“我百里九就已经是够混的了,也不敢招惹那个迂腐老头,没想到你楚欣儿竟然敢虎口拔须啊?”

楚欣儿向着诺雅这里躲了躲,一脸央求:“好九哥了,你千万帮帮欣儿,可莫被太子哥哥知道了。”

“还有你楚欣儿也害怕的事情?”百里九不满地瞥了她一眼:“闯祸精!”

说完无奈地走出去,随即反手掩了屋门。

“少将军!”怒容满面的严御史正巧对面走过来,气哼哼地冲着百里九拱拱手:“来得正巧!”

严御史素有“美髯翁”之称,最是宝贝他的胡子,一直引以为傲,一天三遍地梳理。如今及胸长髯只余参差不齐的一点,而且被烧得卷翘起来,下巴一片焦糊,双眼通红,肿得就像两只核桃。

百里九吓了一跳,适才只听欣儿那丫头说是烧了胡子,如今亲眼所见,明显不仅如此。难不成这老头被气哭了?

“严御史,多谢赏脸光临。”百里九向着他亦是彬彬有礼地拱了拱手:“今天严大人看起来格外精神矍铄啊。”

不提还好,他这样一说,严御史认定他是幸灾乐祸,在讥讽自己,气愤道:“今日看百里将军颜面过来道贺,若是有什么不周到之处,还请少将军明言。”

百里九一脸惊诧,佯作毫不知情:“严御史何出此言?”

严御史冷哼一声:“少将军难道并不知情吗?适才有个小伙计毛手毛脚,将我的胡子烧了个精光,老夫不过是训斥他几句,他竟然怀恨在心,不知道往我们雅厢里面丢了个什么东西,浓烟弥漫,辛辣灼目,将我们一桌人全都咳呛了出来,泪流不止。没想到,少将军手下的伙计竟然这样嚣张,委实令老夫重新刮目相看啊!”

“啊?果真有此事?岂有此理!田掌柜,那些贵客呢?”百里九大吃一惊。

田掌柜恭敬道:“牡丹姑娘已经另外安排了房间请贵客们就坐。”

“哎呀,几位大人肯赏脸莅临,我百里九不胜感激,可千万不可以怠慢了,赶紧去调查清楚,究竟是谁这样胆大妄为,必然要给几位大人一个交代!”

田掌柜恭敬地应了,就自觉地退下去。百里九好言道歉,楚欣儿几乎被严御史骂个狗血淋头。

旁边房间里的人听到了百里九说话,开门出来看:“严御史?小九?怎么不进来吃酒?站在外面做什么?”

是三皇子的声音。

严御史余怒难消,又觉得失了体面,一番推让,被百里九与三皇子不由分说架着进去了。

欣儿后怕地拍拍心口:“这老头一向最是聒噪,有事没事就在我父皇跟前像一只苍蝇一样嗡嗡乱吵,还板着脸教训我。若是被他知道,那小伙计是我扮的,可就惨了,他明天估计要到父皇跟前义正言辞地参我一本,他最喜欢一点鸡毛蒜皮的事情就小题大做了。”

林诺雅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你明知道这位严大人不好惹,怎么还专门挑了他捉弄?”

楚欣儿唉声叹气地道:“其实一开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伸着胳膊去够那炭炉加炭,谁承想竟然引燃了衣袖。我一时惊慌,就忙不迭地抽身灭火,谁知道就那样一挥手,翻了他面前酒杯里的酒,火苗‘腾’的一下窜了起来。他的胡子碍事,自然就着了。还好我手疾眼快,端起桌上的茶杯就泼。他不知道感谢也就罢了,竟然还暴跳如雷,将我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所以你就丢了什么东西捉弄人家?”

欣儿得意一笑,从怀里摸出一颗乌漆墨黑,带着银线的圆球:“是工部一位师傅教我做的暗器,若是有什么危急的时刻,就点燃了,可以将两丈以内的人熏得睁不开眼睛,红肿好几日。我自己起的名字,叫做金蝉蛋,取金蝉脱壳的意思。”

诺雅心里一动:“送我一颗好不好?”

欣儿从怀里又摸索出三颗:“今天带的不多,全都给你。不过你要这个东西做什么?”

诺雅毫不客气,全都收拢在怀里:“自然是用来报仇。”

“报仇?”一句话引起了欣儿的好奇心,摩拳擦掌:“找谁报仇?报什么仇?用不用我帮你?”

诺雅遂毫不隐瞒地将自己在醉梦楼里被下药,栽了跟头之亊说了一遍:“我就说那锦娘绝对有猫腻,百里九非但不信也就罢了,还警告我不要去找她的麻烦。我林诺雅是那种有仇不报的人吗?再说了,那个女人还不知道究竟这样害了多少人,我必须要替天行道。”

楚欣儿“扑闪”着眼睛看着诺雅,语不惊人死不休:“你吃醋了,分明就是因爱生妒,所以看那个锦娘死活不顺眼,还将借口说得这样清丽脱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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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诺雅一噎,然后猛然跳起脚来:“我吃醋?我怎么会吃醋?”

楚欣儿笑得不怀好意:“你适才都让百里九吃你嘴巴上的胭脂了,你还说不喜欢他?他的嘴巴上是不是还抹着蜜呢?”

诺雅恨不能找一个地缝钻进去,哪里会想欣儿话里那一句”还抹着蜜“究竟有什么含义?娇声嗔怪道:“尽胡说八道,一个小丫头家懂什么?”

楚欣儿“嘿嘿”一笑:“你的嘴巴如今还肿着呢,若是不带我去醉梦楼,找那个绿眼妖精,我就告诉二哥三哥他们,百里九偷吃你嘴巴上的胭脂。”

诺雅是胆子大,但是她知道轻重,敢带着公主去逛青楼,除非自己的脑袋想换个地儿待着了。与其闯下这样的大祸,倒还不如丢脸,左右自己与百里九又不是红杏出墙,除了丢人一些,也不会被浸猪笼。

她几乎是想也没想地就拒绝了:“反正严御史现在就在旁边的屋子,你若是不怕被他看到指认你,你就尽管去好了。带着你去逛青楼,我这脖子还没有那么结实,哪里禁得住你父皇‘咔嚓’一刀?”

楚欣儿立即垮了脸,泫然欲泣:“现在就连诺雅姐姐也不向着我了,没人疼,没人爱,了无生趣,我好可怜。”

诺雅有点哭笑不得,招架不住:“不过么,若是那个锦娘她自己出了醉梦楼,主动送上门来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欣儿立即升腾起希望,兴奋地道:“对呀,若是我们恰好就在大街之上碰到,教训她那么一下下,谁也说不出我们不是啊。可是,怎样才能将她从醉梦楼里引出来呢?”

“听说那个女人特别臭美,每天午后都要洗浴,而且极是讲究。你在外面给我放哨,我从后窗偷偷爬上去,往屋子里丢一颗这个金蝉蛋,让她衣衫不整地跑出来。倒时候,我们再寻一个由头,扒了她的衣服,好好教训她一番就是。”

诺雅想想都觉得解气,满脸阴险。

楚欣儿坏笑着看着她:“我一直以为你是一只小绵羊,所以经常会被秦宠儿她们欺负,今天我才发现,原来你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大灰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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