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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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柔见状交代了两句便很有眼力见儿地从屋里出去了,顺带吩咐让人准备膳食。

曲柔走后,屋内就只剩了两人,锦娘看着床前的男人,抿了抿唇,喉咙堵得慌,“夫君……”

南苍术靠近,俯身在她没有受伤的那一边脸上蹭了蹭,“我在,我一直在。”

他的声音比起平日里来似乎又沙哑了许多,锦娘听着心疼,撇开他的那只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在他的脸上蹭,感受他的温度,而南苍术就那样维持着半趴的姿势任由她搂着。

锦娘憋了好一会儿才把想哭的冲动忍下去,而后松开了他,对上那双好看的眼,视线上下打量,“如何?你现在身子可有哪里觉得不适,有没有哪里痛?要不要请太医来看看?”

先前本就想麻烦娘让人请太医给他瞧瞧,毕竟她每次醒来他都睡着,可是以他那样的形态又断不能让外人看到,没办法只能等他自己醒来,急得她方才迷迷糊糊做梦时都梦见了他睡着时候的模样。

南苍术看她一脸担心,心里一阵暖流划过,捏了她的那只手放在唇上轻吻,“我不痛,哪里都不痛,只要你快些好起来,怎么样都好。”

还好,还好她只是受了一些伤,还好她还活着。

锦娘本是不想哭的,然而在听了他的话后怎么都忍不住,嘴一瘪,还是哭了。

南苍术顿时心慌,去给她擦眼泪,只是怎么擦都像擦不完似的,心急下便起身低头将那些眼泪都吻到了自己的唇上,咸咸的。

历经那等事,锦娘现在颇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若不是自己受伤,她真的很想去抱他。

“如何?现在身子感觉怎样?很痛?”

南苍术将人哄好,满眼的白色绷带让他的心怎么都落不下,尽管她都说了没事。

锦娘吸了吸鼻子摇头,南苍术不放心,不顾锦娘的阻拦硬是让高进叫人去请了太医,直到太医说没事,只需静养后他的心才算是放下了,只是……

“何太医,本王问你,可有法子解决她身上的伤痕?”

假意送何太医出来,南苍术忍不住问道。

何太医闻言回头往殿内看了两眼,随即又走远了几步,这才说道:“王爷,这件事急不得,眼下是先得让王妃的这身伤好起来,至于那些伤痕,唉……”

何太医有些无奈地叹了声气,接着道:“这是个很漫长的过程,就算真的好了,以后也必然会留下些许的痕迹,不过……”

“不过什么?”南苍术的心本沉了下去,然听他还有转折,不禁又升起希望。

何太医看着他,压低了声音说道:“传闻距离京都千里之外的雪岭之巅曾有一果名为雪晶,先祖时期曾有书记载,此果曾被医药界奉为圣果,人吃下后能延年益寿,也能让人的外貌青春永驻,就是可惜了书中虽有记载,但却至今都无人得到过雪晶果,也不知到底是真是假。”

何太医还在摇头晃脑地感慨,然南苍术的心却随着他的话猛然一震。

若说别的他可能不知道,但若是这雪晶果,只要是玄虎族人,就没有人不知的。

☆、第222章 药引,药是甜的

只是让他为难的是,雪岭是青鸠的所在地,且早年听说那雪晶果从先祖时期后便再无踪影,在这种不确定的情况下贸然前去雪岭,只会浪费时间。

想着,南苍术很是不确定地问道:“那……若是曾有人吃下过雪晶果,他的体质会有何不一样呢?”

先祖时期的血脉繁衍至今,玄虎世世代代的血液里都有雪晶果的成分所在,如果能……

“王爷是想说吃下这雪晶果后人有何变化是吗?”何太医询问。

“嗯。”差不多吧,虽然他不是人类。

何太医只当他是替锦娘问的,于是也就没多在意,只神情变得神秘起来。

“说出来王爷兴许不信,但微臣确实从书中看过,”何太医说得凝重,“据说但凡吃下这雪晶果的,其血液都有治愈作用,再重的伤和毒,只要喝下其些许的血液就能完全得治,虽说不曾试验过,但对于外伤应该也有作用才是。”

对外伤,有作用吗?

南苍术在心里暗忖,何太医见他不说话,以为是在为难,所以劝说道:“王爷放心,微臣定当给王妃用最好的药,虽说比不上雪晶果,但能让王妃身上的伤痕减轻总是可以的,这事万不可着急。”

南苍术闻言敷衍地点了点头,送走人后便在殿外待了一会儿。

他的血液能解毒这事他早就知晓,他爹现在也已经没什么大碍,只是让他很不确定的是锦娘身上的伤。

雪晶果早在先祖时期后便绝迹了,若想通过雪晶果来治好锦娘身上的伤疤定然是不确定的。

所以现在唯一能尝试的就是用他的血,且那丫头因着这事又将她自己的血液融合在了他的体内,两人又早就结合过,如此一来,如果他的血对她的外伤真的有用,相比较其他人而言,应该事半功倍才是。

思及此,南苍术心里便有了主意。

回到殿内,锦娘又已经睡过去了,虽然经过十天的修养身上的伤也开始结疤,但因为她在南苍术体内耗的精气太多导致整个人都虚弱了不少,所以很多时间都在睡觉。

南苍术在她的床前守了一会儿,之后便去了关押青鸠的地方——地下黑牢。

这个地方需得经过皇帝的寝殿才能进入的,只有犯了重罪的族人才会被关押至此,且在这里守着的也只有身为玄虎的皇族人和少数化成人形的将军大臣。

今日负责轮守的是柳诀将军,看到南苍术后恭敬地行了礼就把人给带到了青鸠的所在地。

十日前的青鸠还是一副翩翩佳公子模样,然如今现出原身不说,双翅还耷拉在地上,身上四周都是干涸的血迹,羽毛凌乱,模样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南苍术!你有本事放我出去!”

看到南苍术青鸠费劲想扑腾翅膀,然他的双翅早就被南苍术折断了,只动了两下便再无动静。

南苍术冷眼看着他,柳诀在他身旁护着,一走近,青鸠就从喉间发出了野兽般的叫声。

“我已经通知你的族人了,”南苍术走到牢门前,从青鸠身上散发出来的血腥味让他不适地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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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青鸠闻言瞪大了眼,挣扎着爪子想从地上起来。

南苍术冷嗤一声,道:“擅自违约,私下雪岭,论理应该由玄虎族处置了你,但你千不该万不该就是对锦娘动手,现你族中长老已离开雪岭前往京都,所以你不必担心我把你怎样。”

虽为兽却能行人事,这本是违背天理之事,因此早在千年前青玄两族便定下不能私自对人类动手的规矩。

都说双拳难敌四手,尽管人类看似弱小,但数量却极其的庞大,即便青玄两族再凶猛,到最后也会败于人类手中,这样的定理早在千年前就差点验证。

而眼前的青鸠不仅对人类女子动手了,甚至连锦娘的主意都打。

既然是他们理亏,那就必然要为之付出代价才是。

“南苍术,你在打什么主意?!”青鸠恶狠狠地看着他,分明不管交不交给族人,他终究都会是死路一条,然而看这人的神情,好像并不那么简单。

南苍术闻言哂然,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雪岭的那块地方还是有些大了,你们青鸠数量少,占那么大的地方着实浪费。”

来之前他已经拟好了书信让族人带去雪岭之下,依着玄虎真正的速度,想必这会儿也应该到了。

“你……你莫不是还想让我们把雪岭也割给你们玄虎?”

青鸠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而后却是笑了,“南苍术,你未免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不就区区几个人类吗?你以为我们长老会因为几个人类就把雪岭这么灵气的地方让给你们?别做梦了!”

“是么?”南苍术冷笑,没有去接他的话,只交代了柳诀好好看守便转身离去。

“南苍术,你别以为你这样就算赢了,要是没有那丫头,你根本就打不过我!有本事你放我出来!放我出来——”

青鸠的声音越渐的远了,南苍术从黑牢出来,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

打不……过吗?

呵,还真够狂妄自大的。

……

“怎么样,这样会不会觉得痛?”

宁安宫,曲柔扶着锦娘慢慢从床上坐起来,每动一下她的心都悬得老高。

太医说现在已经可以起来活动,毕竟没有伤到骨头,总躺在床上也不利于背部的恢复,但曲柔就是觉得锦娘应该好好躺着休养,总觉得锦娘稍微动一下就会牵动到全身的伤势。

锦娘扶着她的胳膊下来,心里感动却也忍不住笑,“娘,我脚上又没有受伤,不会痛的,你放心吧。”

身上的伤只要不去触碰就不会觉得痛,起来倒还好些,总睡着有时候还会压到,她每晚几乎都能被痛醒,尤其是现在恢复了精神后能清楚得感觉到他没在身边躺着,怎么着都不习惯。

尽管她这么说了,但曲柔还是不放心,小心翼翼地生怕动作大了就把人给伤了。

南苍术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他娘一脸小心的模样,相比较而言他的小妻子却像没事人一样。

“今天感觉怎样?”走过去代替了曲柔将人扶着。

锦娘看他进来,眼里满满都是笑意:“好很多了,我本来还在想什么时候才能不喝那些苦药,没想到这两天的药喝起来还真一点都不苦,还有些甜,而且喝了立马就感觉精神好很多,夫君,你是不是找太医放了什么东西进去?”

甜丝丝的,她还从来没喝过那种味道的药,就像是淡淡的糖葫芦味。

南苍术笑了笑,扶着人往外走,曲柔又很有眼力见儿地闪人。

“哪有放什么东西,药不都是那个味道?”扶着人下台阶,垂眸看她,似乎真的精神了不少。

“谁说的,分明就是甜的啊。”锦娘瘪嘴,一只手上的绷带今早已经拆掉了,虽然有些疤,但看上去还是在她的接受范围内。

南苍术拉起了她的那只手,低头在上面亲了亲,沉声道:“好,你说甜的就是甜的,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嫁给他后一直都是她在料理他的吃食,现下也该是他照顾她的时候了。

锦娘被他这温柔弄得心里甜腻甜腻的,过去就靠到了他怀里,把玩着他雪白的发丝,笑着说:“夫君近来好温柔,你给我说实话,最近是不是吃了很多糖?”

☆、第223章 温柔,苍术的受伤

说起话来能把人给温柔死,忽然间,她竟然有些怀念他冷言冷语的时候了。

“你说谁温柔?”南苍术皱眉,抬手摸上了锦娘的头,不悦道:“那东西和我有关吗?”

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他才不会和那种词汇扯上关系。

锦娘抬头看他,看他又冷着了一张脸,忍不住笑,“是是是,你一点都不温柔,晚上我想喝你做的鲫鱼汤,顺带再来点咸菜配白米饭。”

自从来了京都,她一直都没再吃过咸菜白饭这东西了,以前还在姚家待着的时候总能吃上咸菜,尽管没什么营养,但却无比的想念。

南苍术的眉头皱了又松开,最后点头。

锦娘笑得嘴都合不拢,若不是身上有伤,真想就这么抱着不撒手。

南苍术垂眸看她,在看到那碍眼的白色绷带时心里依旧揪成一团。

今天已经是第十五天了,她身上的好些地方也长出了一些新肉,但有的曾被腐蚀过的地方却变成了一些坑洼,看得连他都忍不住犯疼,他不知,那样的痛她是怎么忍过来的。

“夫君?”

锦娘看他一直盯着她瞧,不由得眨了眨眼喊了一声。

南苍术回神过来,轻轻抱着她往边上的石凳上一坐,然后小心地给她顺着披散的头发,说道:“施矜月现下还关在牢中,按照你说的,我没有把人怎样,我知你是想自己处理一些事,但你现在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他的眉头微皱,锦娘情不自禁抬手去给他抚平,点头。

南苍术看她乖巧,心里微微叹了一声,随即说道:“你也知你的体质于我而言有何作用,当初也是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现今你受了一身伤,我最担心的便是你的身子,什么事都可以之后再说,但你的身子是大事,所以我要你答应我,一定要等身子痊愈了才能去办你的事,否则届时可别怪我把你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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