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1 / 1)
常喜乐有些哭笑不得,“这些话不可以乱说,你是怎么过来的?不会是偷偷溜出来的吧?”
钱鑫愤愤不平道:“哼!我才不要回那个家呢!我爹之前不分青红皂白把我关起来,根本不听我的解释,明明是你救了我非要说是你自找的,说我被吓傻了,我看他才是老糊涂了!他要是不同你和我四姐的婚事,我就住在这不走了!”
常喜乐心底顿时明了,虽说这孩子熊了点,但还是分黑白,对原身的情义也不做假。只是行事太过任性,他离家出走跑到自个这里,到时候可就说不明白了。
“我和你四姐的事是彻底黄了,你个小孩子别胡来,你自己痛快了你姐还要做人呢。我这就让人把你送回家,这么跑出来你家里人不知道急成什么样子。”
钱鑫顿时不乐意了,“我才不要回去呢!你就是我姐夫,这辈子只能是我姐夫!这事你就甭管了,我爹他怄不过我的,就算他不乐意,我祖母我娘也会让他同意的,你不用担心。还是你生我们的气了?你别误会啊,这事都是我爹做的主,我和我姐都不是这么想的。对了,我姐让我给你拿这个,她说这辈子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说着钱鑫从兜里掏出一个制作精致的香囊,也不管常喜乐的意见直接塞给了他。
常喜乐更加无语了,那小姑娘如此态度让他有些头疼,原身是不希望伤害到对方的,但是让他娶那个小姑娘也是不可能。原身和钱雪柔虽同游过,可最近距离至少两米开外,话都没说两句,没想到这小姑娘会有这样的决心。钱鑫能逃出家,只怕也有这小姑娘的手笔。
“你姐姐知道你离家出走,没有阻拦还帮了你?”
钱鑫骄傲的点头,“是啊,要不是我四姐给我钱,我根本没法找到这里。”
“她就不怕你出事?你们也太大胆了!”
桃源村距离县里可不近,还得过深山老林,路上人烟稀少偶尔会跑出猛兽,每次常喜乐来回都是要家里人护送的。要是遇人不淑,被人卖了更麻烦。
钱鑫得意道:“我才没有这么傻呢,我找的是平安镖局的人护送的,平安镖局在稻香县很有口碑,我爹出门办事都经常雇佣他们,不会出事的。就是价钱贵了点,所以得找我姐要钱。”
钱鑫虽然被宠着,可过手的钱并不多,钱家人也怕养出个纨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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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镖局的人正在常喜乐家门口站着,并不着急离开。一共来了四个人,都是彪形大汉,个个腰间挂着朝廷特批的大刀。钱鑫虽然皮了点却也不是傻的,知道保护自己。
常喜乐连忙上前道:“有劳几位了,这孩子调皮跟家里闹矛盾,是偷偷跑出来的。你们先等会,一会把他带回去,他家里人现在怕是闹翻天了。”
镖局的人还没回话,钱鑫直接蹦了起来,“姐夫!不带这样的,我好不容易偷跑出来,你不能又把我送回狼窝!”
常喜乐忍不住弹了他的额头,“胡乱说什么呢,那是你家。大人的事你别掺和,有的事是不可能回头,你也别再闹了,省得又给我找事。你现在也看到我什么样了,也看到我家什么样,你难道忍心看疼爱你的四姐以后嫁到这里跟我过苦日子?”
钱鑫这下有些犹豫了,虽说常喜乐家在桃源村数一数二,可钱鑫可是富商的儿子,怎么会瞧得上。他自小跟四姐的感情最好,且他四姐长得又漂亮又温柔,这种日子怕真是过不了。
可就这么放弃心里又不甘心,梗着脖子道:“姐夫你这么有本事,会让我姐姐过上好日子的!”
常喜乐笑了起来,“我现在这样是没法科考,又破了相胳膊也不好使,我会在这里生活,成为你爹嘴里的泥腿子。你姐要是嫁给我就得跟村妇一样干活,风吹日晒,每天吃的都是刮嗓子的糠野菜,你也忍心?你可别说以后你当家支助我的话,就算我肯收下,你能瞧得上这种没有本事还不入赘的姐夫?你觉得你姐嫁给这种人不委屈?”
钱鑫被这一连串的话打击得不行,他从来就没有想过那么多,可他虽然平时调皮,可作为钱家的接班人,自然也没少受到教育。他四姐娇滴滴的,真要在这种地方过这样的日子?
“你,你,你不是泥腿子,你可是秀才,和他们不一样,对,不一样的!姐夫,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我真不是故意害你的……”
常喜乐叹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我也不是因为生你的气所以拒绝你和你姐姐的好意,你和你姐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婚姻大事并非儿戏,你不要因为愧疚就耽误了你姐姐的幸福。我和你姐不合适,既然已经退婚就不要再提了。你要真觉得自己因为调皮害了我,就还我个清静吧。你这么偷偷跑出来,只会给我添麻烦。”
钱鑫听到这话眼眶都红了,“我没有因为愧疚才坚持想要你当我姐夫的,我是真心觉得只有你才能配得起我姐姐!”
常喜乐摇了摇头,口气不佳道:“所以你就又任性了,就像之前非要骑那匹马一样,你已经不小了,总要知道什么是可以做什么是不可以做。你虽不是故意,但引来祸事是事实。你偷偷跑到我这里来,以要挟你爹答应把你姐姐嫁给我,你爹要是知道肯定以为是我教唆的,到时候我该如何自处?”
“不会的,我会跟我爹讲清楚的!”钱鑫信誓旦旦道。
常喜乐笑着没说话,钱鑫正欲恼怒,这时候一群人冲了过来,气势汹汹来者不善,而为首的正是钱鑫的父亲——钱进。
“好啊!常喜乐,你竟然敢拐带我儿!我要到衙门去告你,让吃牢饭,让你连秀才都没得做!”
第6章 常秀才这是非要和我们钱家过不去吗?
钱家因为钱鑫离家出走的事闹得人仰马翻,钱进正在和人谈生意,就被家里的老太太派人叫回去了,一看到钱鑫屋里的字条,钱进气得头上直冒烟,当场把桌上的东西都给掀了。可再生气,儿子是他的命根子,不管怎么着也得寻回来。他也顾不上安慰哭哭啼啼的老娘和老婆,火急火燎领着伙计杀到了桃源村,看到常喜乐就分外恼怒,要不是眼前这人给他那傻儿子灌了迷魂汤,他那儿子虽然熊了点,也不会干出这样的事!
所以说每个熊孩子都有个熊爹妈,一出了事都觉得是别人的错。
钱进上前想要拉回钱鑫,可钱鑫却跳到一边,一边还嚷嚷,“爹你别冤枉姐夫,是我自个跑过来的,我信上已经写得很清楚了,我不要做无情无义的人,姐夫救了我受了伤,你不报答不说还上前踩一脚。你老糊涂了,可我不能忘恩负义!”
钱进气得头发都竖起来了,随手抓个根木条就要抽上去,“你个孽障!胡说八道什么!看我今天不打死你,你脑子被驴踢了吗,我怎么有你这样的儿子。”
钱鑫早就练就一身躲避工夫,上蹿下跳,就是没挨着,“我的脑子没有被驴踢,姐夫为了救我被马踢了。这事你必须得认,这是我们钱家欠姐夫的!”
“你个兔崽子,给我站住!看我今天不抽死你,被人忽悠成什么蠢样子还不知道呢,看我不打醒你!”
钱进被钱鑫气得够呛,想自己因为担忧不要命的赶过来,结果听到这样的话,心里哪里会痛快,完全不计较这是外头,就要大打出手。大腹便便的前进哪里是跟猴子一样的钱鑫对手,追了一会就气喘吁吁了。
常喜乐见钱进跑不动了,这才招手让钱鑫停下,“你也消停点吧,真想把你爹气出个好歹啊?”
钱进听到这话不仅没有领情,反而冷哼道:“你别在这卖乖,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些都是你一手策划的,我这儿子才多大年纪要不是有人教怎么会做出如此忤逆之事。我告诉你,这事没完,我一定会去衙门告你个拐带之罪!”
钱鑫不乐意了,刚刚还跟常喜乐保证呢,现在就被自己爹打脸。
“爹,我都跟你说了不关姐夫的事……”
钱进怒斥,“谁是你姐夫!乱叫什么呢,你还让不让你姐做人了,还说不是他忽悠你,不是他你能这么叫!”
钱鑫梗着脖子,“爹,你又老糊涂说过的话又当放屁了,是你以前老在我耳边嘀嘀咕咕,让我和四姐夫打好关系,现在又不认了?哪有你这么做事的,我今天就撂下话了,你要是不答应常大哥做我四姐夫,我今天就不回去了,你就算把我抓回去我也会找机会跑出来的!”
钱进手指着钱鑫,气得话都说不全了,“你,你这个逆子!”
钱鑫压根不理会钱进,他从小被宠上天,他爹虽然严厉可上头有个祖母顶着,他压根不怕。
钱进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是没法说通了,也不乐意再在外人面前家丑外扬,不再二话,招手直接命带来的伙计们将钱鑫捆起来。钱鑫没有想到自己老爹会下次狠手,想要挣扎怒骂可他毕竟是个小孩子,哪里是伙计们的对手,不仅被捆绑得结实还被用手帕堵住了嘴。
钱进这下才有工夫收拾始作俑者,他朝着常喜乐冷笑,“枉你饱读诗书,竟是如此恶毒之人,故意挑拨我父子二人关系,以达到自己目的。我告诉你,这事没完!你敢打我儿的主意,我让你们整个桃源村都不好过!”
常喜乐听到这话蹙起眉头,钱进虽然只是一介商贾,但是在稻香县也是个有权有势的主。不仅跟县令交好,更重要的是他若发话,桃源村以后想要到县里买卖东西就不容易了。别的不说,光在盐这一关卡住,就让桃源村难以生存。
本朝实行盐专卖,买卖私盐都是犯法的,而钱进拥有稻香县贩卖官盐的权力。更何况钱家还管收粮食布匹等等,这些都是稻香村村民挣钱的渠道。
钱鑫听到这话,眼睛瞪得更圆了,可再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
这是关于桃源村未来生计的大事,常喜乐不敢马虎,绝不能在这种时候服软。
常喜乐冷笑一声,“你的儿子自己跑到我这来与我何干?平安镖局的人可以作证是你的好儿子雇佣他们,我这些日子病得床铺都起不来,如何拐带你的好儿子?说来我还为了救你的儿子身负重伤,还断了科考之路,你不仅没有感激还倒打一耙,这事我还没有与你说道说道呢!”
钱进却死活不认,“别以为你忽悠了我那傻儿子,让他胡乱说话,就可以胡乱攀扯。要真是这样,你当初为何不说。”
常喜乐嘲讽一笑,“那是我厚道,却没想到你会如此无耻。你真以为我不能证明当时发生了什么事吗?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没有查不出的真相。我读过圣贤书,有功名在身,非尔等可以辱没。天下人是信我这秀才还是信你一个商人?说来我也想要上公堂与县令说道说道,你残害学子,还死不承认,难道是做贼心虚?其实一切并非意外,而是你故意而为之,你分明就是那反对科考一派,所以故意为之,做以羞辱我,断送我的前程!”
钱进脸色大变,“你莫要含血喷人!莫要以为你读了几年书,就可以胡乱泼脏水!”
科考虽前朝就有,可本朝推行时遇上了不少困难。尤其对象放宽,更是引来不少贵族门阀阻止,唯怕寒门子弟借此道而上影响他们的势力。当初的推行可是闹得沸沸扬扬,科考制度稳定下来也不过近几年的事,当今圣上对此非常重视,谁敢对此有非议,必是会被严惩。
原身虽不闻窗外事,却也知道科考相关之事,知道一个秀才在稻香县里的分量,这让他更加刻苦学习,以为他知道这是唯一一条农家子走出大山的道路。
“是我胡说八道,还是你理亏,我们上公堂就知晓。你莫要忘了,我是秀才胡说八道不被罚,而你可就不同了。总归我现在已经这样了,也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事情闹大损失的又不是我。反正我现在有的是空闲,没事到你店面骂一骂,兴许,我还能借此得‘骂遍天下’的美名?”常喜乐一脸无赖道。
钱进被踩了痛脚,没有方才那般气焰嚣张。这事若真的闹大还真的他们钱家更吃亏,刚才放狠话也不过是吓唬而已。都说光脚不怕穿鞋的,要常喜乐真豁出去,那可就麻烦了,别的不说他的四女儿名声必是会受损。他这女儿长得最是漂亮,又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他还指望她攀一门好亲事以后成为助力呢。最重要的是,这事他还真不占理。
这常喜乐怎么被踢了一脚突然脑子就灵光了?钱进这时候想不明白,他之前之所以敢这么做就是吃定常喜乐这傻小子愿意吃着哑巴亏,所以才故意歪曲事实,顺道还把四女儿摘出来。可现在怎么一反常态,变得咄咄逼人了。常喜乐虽然聪颖,却不懂人情世故,所有能耐都放在读书上了,现在倒是知道如何叫板了。
常喜乐虽然科考之路断了,可不管如何之前也是远近闻名的天才少年,还有功名在身。因为落马一事毁了前程,县令还为此发了火。毕竟落在掌管期间,县里能出个能人,于县令的功绩和人脉都是极有好处的。可现在极为看好的人出了事,让人如何不恼。这段时日县令看钱家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钱家人为此贴了不少好处。如果常喜乐真要闹,即便最后钱家人赢了,也少不得要被剥一层皮。
可钱进却不想示弱,眯着眼威胁道:“常秀才这是非要和我们钱家过不去吗?”
常喜乐笑了起来,“到底是你们钱家人欺人太甚,还是我常某人得理不饶人?从前的事我懒得计较,那是因为我看重钱鑫这个弟弟,愿意退婚,是不想耽误钱四姑娘,偏你们钱家不领情不说,非要把我们往绝路上逼。你自个管教不严,让儿子离家出走,却赖我身上,真以为我平日不吭气是因为好欺负?你就算能在稻香县里横着走,可只要惹上官司,丢失的钱财绝对比我这一无所有的穷酸秀才多得多!”
原身对稻香县的县令并无太深刻印象,可常喜乐想着古代当官的有几个不贪的,这种送上门的肥羊,就算不宰也得收点好处,所以故意往这上头说。
钱进心底一颤,原来这小子从前那木讷模样都是装的,这官场里的事倒是摸得门儿清!这番一来,他倒是落了下乘,难以用权势压人。常喜乐虽然无权无财,可秀才的身份在那摆着呢。钱进正想着要如何应对,而这时候迎面而来黑压压一片人。
这群人不是扛着锄头就是抱着木棍,凶神恶煞的瞪着钱进,直把钱进看得两脚发软,而跟着过来的伙计,都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唯有被捆得结实还没法说话的钱鑫双眼亮晶晶的。
常喜乐看到也惊诧不已,这是整个桃源村的人都来了啊!几百甚至上千个人浩浩荡荡,怪不得见过大风浪的钱进都吓软了腿。常家所有人也都在里面,由村里各个姓氏的族长以及里正领头,气势汹汹时刻准备着大干一场的架势。
桃源村里正大老远就开始大声吆喝,“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在我们桃源村里撒野!”
里正走过来将常喜乐护在身后,“喜乐别怕,有你里正大叔给你做主,谁也欺负不了你!”
常喜乐心中叫苦,原本他那番威胁之后再说些软话,就可把这事翻篇,现在闹这么大阵仗,反而会添增麻烦。可不管如何,这些人都是来给他撑腰的,不希望他吃亏,因此一脸感激道:“大叔,多谢你们的好意,这事我能办清楚……”
里正直接打断他的话,“这事你就别管了,他们既然都欺负到咱们村上来了,那就不是你一个人的事而是我们整个桃源村的事,咱们村的人可不能被外人欺负。你性子软,年纪又小,掺和不了这种事。”
常喜乐又是好笑又是感动,明明是他的事,却让自个别掺和、不过大家闹这么一出,也让常喜乐亲眼看到古代宗族的力量,不管平日内部有什么纠纷,但是对外的时候,都是拧成一股绳的。哪怕是穷山僻壤,只要还有一股劲的人,都是不允许外人在自个的地盘嚣张,否则以后就会被外人拿捏到底。农户无权无势处在最底层,个人太过渺小,只有团结才能让外人忌惮,不敢随意欺辱,并不是简单为争一口气。
里正直冲冲走到钱进跟前,怒斥道:“好你个钱进,之前你对不住喜乐的事还没找你算账,你倒好今天还亲自上门找我们整个桃源村的不痛快,真当我们桃源村是软柿子随便捏吗!”
作者有话要说:
文里的设定虽有借鉴,却无法直接套入某个时代。上下五千年,我是从中东挑一点西挑一点,所以会出现经济发展和制度等不匹配啊等等现象,经不起推敲。
比如:本文的税制按照古代历史应该处于中唐左右,也就是实行两税法的时期。而科举制度却更偏向于宋甚至明清时期。经济约如南宋,生产工具水平却在唐左右,航海又能达到明的水平,诸如此类。
且这些都不是照搬还会根据需要调整,借鉴也只是最浅薄的借鉴。每个地域也不同,桃源村属于落后地区。
总而言之,世界构架就是为了主角发家致富服务的(^o^)/~
第7章 若是那豺狼来了,迎接它的有猎枪
钱进看这情形就知道今天不宜硬碰硬,否则就要交代在这里。他是带了十几个伙计,可也没法应对多这么多人啊。这要是一个处置不好,怕是性命都得丢在这里,到时候就算他们钱家能有通天本事把这村子给灭了,他也活不回来啊。就算不死,被打伤也够难受的。
钱进连忙迎了上去,陪笑道:“王里正,你这说哪里的话,我只是过来把我家这逆子捉回去而已。莫要误会,莫要误会。”
钱进和里正之前给常喜乐和钱雪柔定亲时候见过,所以都知道对方。
里正却不吃这一套,“哼,我刚可听说谁要我们桃源村在稻香县里混不下去?钱老板,你今天领着这么多人上门,是来跟我们桃源村示威的?”
钱进连忙道:“没有的事,这肯定是谣传。我那逆子调皮,不多带点人降不住他。”
钱进平日里哪里会对一个穷山僻壤的里正这般客气,可强龙压不倒地头蛇,这时候只能低头。他本就圆滑惯了,示弱的事做得十分熟练。
里正冷哼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我们桃源村的人虽然都是泥腿子,可谁要敢欺负到我们头上,绝对让他们讨不了好!我们反正就贱命一条,大不了豁了出去!”
钱进干笑,“哪里又到这个地步,我不过是来寻人而已,现在孩子寻到了,我也该回去了。”
说着钱进想要离开,却被桃源村的人团团围住,手里拿着武器,个个凶神恶煞。
钱进微微皱眉,语气甚为不悦道:“王里正,你这是做什么?我钱家虽然不是什么世家大族,可也不是好惹的。”
里正让跟在身后的人放下锄头菜刀,“钱老板,你别急着走。喜乐落马一事我先搁一边,我就问你,你家丫头和我们家喜乐的亲事咋算。”
钱进这下不愿松口了,可要是没有个交代,怕是没法离开这里,这让钱进脑门上都冒起汗来了。他早就听说桃源村民风彪悍,都是从前逃难躲进来的人,特别的蛮横。可之前接触觉得是外人夸大其词,那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现在都已经过了好几代哪里还会像以前一样。就觉得这是一群老实巴交的泥腿子,没有想到横起来天不怕地不怕。可他也不可能将四女儿嫁给常喜乐,要知道他之前寻回那匹踢伤常喜乐的马,若能送出去认识的可是以前触碰不到的大人物,那时候他这个女儿能嫁的人可不一般。
钱进正为难怎么出桃源村,又不用承诺什么,这时常喜乐出声了。
“我跟钱家四姑娘的婚事既然已经退了,就无需再提,以后我和钱家井水不犯河水。”
里正瞪圆眼想要发话,常喜乐解释道:“里正大叔,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这强扭的瓜不甜,何必给自己讨不痛快。况且我以后就扎根咱们村里,娶回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不过是给我自己添麻烦而已。”
里正也不是不明事理的,想要讨说法也是为了常喜乐讨个公道,既然常喜乐这么决定,他也就不好说什么,可心中总归觉得不甘心。当初两人定亲他也是个见证人,结果闹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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