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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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绮月怨他。

“绮月也该清楚庄府的形势,如今雅雅能平安长到这么大已经是万幸了。我作为家主,又如何能够对内宅事务面面俱到?”庄老爷子胸口被朱雀打出来的暗伤还在隐隐作痛。但是叫他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后辈在他面前放肆,却是不能的,即使这个后辈是西陵的皇后。

“平安长大?照你这么说,我当初给你们庄家的那些只够我的雅雅平安长大?”谢绮月简直被气笑了,她一脸冷怒的看着庄老爷子,冷笑道:“行了,你也不必在跟我扯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若非当年我太过懦弱,害怕自己会保护不了雅雅,你以为会轮得到你庄家么?简直是笑话!在别人眼里你庄家是京都数一数二的高门大户,在我谢绮月的眼里,你庄家一族满门衣冠禽/兽!”

谢绮月是真的气狠了,但凡庄老爷子说话有一丝的歉疚,她也不会说的这么难听,听听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雅雅能够活下来她就应该对他们庄家感恩戴德五体投地了吗?

庄娴雅托着下巴瞪大眼睛看着对面情绪激动的三人,唔,吵得端起来倒进嘴里,唔,真舒服呐,不冷不热的,喝着刚刚好。

“谢绮月你也不要欺人太甚!”庄老爷子冷着脸怒视着眼前的女子,西陵皇后?那也只是西陵皇后而已!在大齐想摆什么皇后的谱子?简直走错了地方撞傻了脑子!

“绮月,其实……不能怪爹的,都是我不好,是我辜负了你的托付的,对不起。”庄建洲看着谢绮月的眼神始终的那么复杂,那么缠绵悱恻,还有点点痛苦悔恨。

庄娴雅看得十分新奇,她的便宜爹和便宜姨母之间的关系很明显有内情,但是她娘呢?为什么从来就没有听他们说过任何有关于她娘的消息呢?咳,这样说并不是她对娘这种生物抱有幻想什么的,那样就太傻太天真了好么?她只是觉得好奇罢了,这么复杂的关系里面她那位没见过面的便宜娘到底是什么身份呢?

想到这里,庄娴雅拍拍小手,清了清嗓子,一脸为什么我什么都听不懂的样子看着三人道:“你们在说什么呢?”好奇怪好激动的样子啊!她真是不能不好奇的。

谢绮月回头见看到这个样子的庄娴雅,眼底有了一丝欣慰,她的雅雅也不算是被养的那么歪的,还是有小女孩心性的,如果以后好好地娇宠着,未必就不能够恢复正常的。

是的,短短的时间里,谢绮月就发现了,庄娴雅这个小姑娘不正常。怎么个不正常法儿呢?具体的倒是说不出什么来,但她就是有这么一种感觉的。

谢绮月并不知道,庄娴雅这样的情况,倒是可以用蛇精病来称呼的。

只是这个时候显然不适合追究这个问题的。

谢绮月看这庄娴雅沉默着,不是她不想说,而是她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当年的事情,说是误会,倒不如说是她们这一辈人的贪婪不足造成的,最无辜的就是庄娴雅。

“雅雅,无论如何,你只要知道,你永远都是庄家的女儿,是爷爷最喜欢的孩子。”庄老爷子倒是打心里疼爱庄娴雅的,只是他一个大男人不还伸手处理内宅的事,又加之常年在外办理公事,并不知曾知晓府里发生了那么多的龌龊。他曾想过无数次,雅雅为何不是个男孩子?若是这般,他就可以放心的把庄家交到雅雅手里了。

“可是现在大家都说,我可不是庄家的孩子呢!”庄娴雅掰了掰手指无辜的说道,“而且,我总觉得大家都巴不得把我赶出去呢!”

告状什么的……庄娴雅表示,你们都可以让我不快活,那么我为什么要顾及你们呢?这世上的事儿,从来都是先来后到,礼尚往来的么!她怎么可以落人之后,这么没礼貌呢?!

“不要听他们胡说,这个家里,我还是说了算的。”庄老爷子当然知道这里面是怎么一回事儿,当即面色极为不善的看着庄建洲,他三番五次的警告老四管好自己个房里的人,现在看来他根本就没有这个能力,也是,若非如此,这些年里雅雅如何会被林氏那样的对待?庄老爷子的心情从原本的恨铁不成钢,顿时变成了烂泥扶不上墙的痛心疾首。

看着庄老爷子信誓旦旦的样子,再思及楚墨尘临走时塞给她的纸条,庄娴雅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上辈子她亲眼看到老爷子被老太太一碗□□毒死的事儿!

原本她还只是以为老爷子想把家业传给三叔,但是那个时候三叔是犯了事儿的,老太太只是怕三叔连累了庄家才下手的,但是现在再想,根本就不需要做到那个样子的。

虽然不记得三叔到底犯了什么事儿,但如若真的那比你严重的话就算是换了人当家主不还是一个样子?皇帝铁了心的想要你死,你换一百个家主也是没用的。如今想来,老太太之所以会下毒手,定然是有人向她告了密的缘故吧?窝藏西陵皇室的人,和通敌叛国有什么区别?这样的罪名怕是诛九族都还嫌不够的呢!

所以老太太便觉得只要当初犯事儿的人死了的话,皇上就不会再追究了吧?这也是为什么庄婉柔那么仓促的嫁进睿王府,进而在里面混得风生水起的缘故吧?想来她被楚慕阳囚禁——大概也是为了牵制西陵的吧?只是很可惜,她还没有那个分量能够让西陵皇让步的,想必那个时候楚慕阳的心里一定恼火急了吧?真可惜她没有看到他当时的脸色。

庄娴雅收回跑了十万八千里的思维,看着庄建洲道:“你真的是我爹么?我怎么觉着一点也不像呢!不仅是我,就连其妹妹也不想你呢!哦,对了,阿尧呢?阿尧也不像你呢!我好久都没见到阿尧了!”

若是往常这个时候,阿尧早就会跑来见她了,顺便蹭蹭脑袋摸摸头什么的,今日回来这么久怎么还没见到?

“阿尧在养病。”庄老爷子叹了口气,如今庄家真是多事之秋,雅雅和阿尧一个接一个的出事,偏生府里边除了子凡便在没有一个拎得清的。

庄建洲这个时候却一脸的沉思,显然庄娴雅的话戳中了他心中的某点晦暗心思。

雅雅不像他?雅雅像的是当年的谢绮罗。

婉柔不像他?婉柔是真的不像他也不像林氏,善妒狠毒,六亲不认,吃里扒外,却比林氏聪明得多又大胆的多,这样的孩子真的不像庄家的孩子。

阿尧?阿尧像极了雅雅,也像极了绮月,聪明,冷静。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定会有生根发芽开花结果的那一刻,而庄建洲这样心思不定,容易摇摆的人来说,只会加快了爆发的速度。

“养病?阿尧怎么会病了的?明明前些日子还好好的,我不过是进宫才三日便病了么?府里的人都是怎么照顾的?都是死的么?连个小孩子都照顾不好。”庄娴雅爆了,如果阿尧出了事,她一定要弄死这些人!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你很疼爱他?”谢绮月忽然出声,看着庄娴雅的眼神颇为微妙。

庄娴雅看着她,神色不善,一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姨母和从小相依为命长大的阿尧,孰轻孰重还需要考虑么?

如果庄子尧知道自己不费吹灰之力的就秒杀了姐姐的亲亲姨母,大概会高兴的睡不着觉的吧?但是现在,他是真的高兴不起来的,任世界上哪一个姐控的忠犬弟弟在见到了未来姐夫的时候如何能高兴?这简直不能忍好嘛!

“你想干什么?”庄子尧眼神凶狠的看着对面的男人。

“如果你想给丫头惹麻烦的话,最好乖乖的待在这里,不要让她分心。”楚墨尘看着面前犹如被侵犯了领地的小兽,觉得不可思议,这丫头是怎么教导他的?这样子一副随时都会杀人的模样真的正常么?

“我才不会给姐姐惹麻烦!你休想用我来威胁姐姐!”庄子尧恶狠狠的瞪着楚墨尘,想绑住他?做梦!他一定会去救姐姐的!

“雅雅已经回去了,我送她回去的。”楚墨尘面带同情的看着眼前的小孩子,虽然看着那丫头把这个小屁孩当心肝疼的样子让他很心塞,但是——能和雅雅并肩战斗能保护雅雅的还是他啊有木有!这么酸爽的感觉,这小屁孩这辈子也别想了!

庄子尧忽然就笑了,像是看透了男人的心思一样,“姐姐会来找我的,很快。”所以姐姐最喜欢的还是我。qvq!

庄娴雅听了三人断断续续的拼凑,大概也明白了当年的事。

这完全就是一个让人无语的狗血多角恋的故事,而她娘完全就是无辜的小白菜。

当年大齐第一美人谢绮月才华绝艳,爱慕者众多,大齐的皇帝和庄四爷同样是。但是谁也不知道,当年谢绮月出生的时候,还有一个双胎的姐姐,谢绮罗。

而他们更不知道的是,当年谢太师曾想要大女儿谢绮月嫁给皇帝,谢绮月不愿便私自离家出走了,谢绮罗为了保护姐姐不受爹爹的责骂,伪装成谢绮月,造成外界以为的谢绮罗离家出走,却死掉的假象。当时的谢绮月曾与谢绮罗说过,她喜欢上了一个男人,但是这个男人的身份谢太师一定不会同意的。姐妹情深,谢绮罗便让‘自己’成了‘死人’,好让姐姐可以高枕无忧的与心爱的人远走高飞。

这样的想法固然很美好,但是谢太师终究是发现了。

谢绮月犹如一团张扬的烈焰,而谢绮罗却是温文娴静如娇花照水的,这样的明显的差别,又怎么会区分不出来呢?

于是谢绮罗被谢太师关了起来,谢绮月也被谢太师派出去的人给找到了。谢绮月回到大齐之前,中秋夜宴,皇帝醉酒,欲对谢绮罗施暴,却被谢绮罗刺伤,庄建洲正是在那个时候出现带走了谢绮月。

误打误撞之中的救命之恩让谢绮月对这个男人有了些微的好感,但是这个男人却只是把她当成了姐姐谢绮月。谢绮罗也曾多次向他说明过自己的身份,但是意外的,庄建洲似乎也喜欢上了谢绮罗,两个人之间有了私情。

然而谁也没有料到的是,西陵大军来犯,大齐战败,答应和亲,最后定出的人选竟然是谢绮月。

皇帝纠结万分,一面是朝臣们的压迫,一面是对女神的不舍,而这时庄建洲却偷偷的觐见了皇帝,说出了自己的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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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计策无非是用谢绮罗代替谢绮月和亲,但是却被偷偷跟来的谢绮罗听到了,当时的谢绮罗绝望而愤恨,她也是这个时候才明白,原来庄建洲只是把她当成姐姐的影子。谢绮罗愤恨绝望之余决定报复这个男人,于是她将此事告诉了姐姐谢绮月,姐妹两个商议之后,‘谢绮罗’因为一个男人和姐姐反目成仇,‘谢绮月’为此气出病来,和亲之日被庄建洲提前用药迷昏了的‘谢绮罗’被送上了远嫁西陵的花轿。

然而还没等皇帝和庄建洲高兴,太师府里忽然传出了谢绮月暴病而亡的消息。众人这才发现,谢家的姐妹两个竟然胆大包天到偷天换日,骗过了所有人。而谢绮罗的暴病,也是因为产后不足,有没有好好将养,再加上发现了心爱之人的欺骗背叛,重重打击之下再也熬不下去,就死了。

没过多久,远嫁西陵的谢绮月忽然抱着一个女婴回来,找到了庄老爷子,并托付他好好照顾这个女婴。相对应的,她给庄家留下了一条谢太师的人脉和丰厚的财务。

所以才有了庄娴雅的存在。

听完了这些,庄娴雅久久没有回神,虽然狗血了点,但是——她还是很不爽怎么办?“虽然不应该,但是我还是想说一句,你们真不是东西。”

听着小姑娘骂人的话,谢绮月却笑了,这样就说明雅雅的心里还是接受了妹妹的,这样就好,至于其他的,她会一点一点的在雅雅身上弥补回来。

“所以其实我娘才是你的妻子,而外面的那个,最多是个妾,这样的要求不算过分吧?”庄娴雅低着头扣着桌子,说好了的不会在乎的,为什么心里还是很不爽怎么办呢?

“当然,绮罗是一定要进庄家的祖坟和祠堂的!”谢绮月脸上尽是威胁的看着庄家父子。

“玩弄女人的感情,敢做不敢当什么的,为什么我身上会流着你这样卑鄙无耻之人的血?”庄娴雅产生了一种浓浓的自我厌弃,“也对,难怪庄婉柔会那么的卑鄙无耻不要脸面,原来根儿是在你这里!”

庄建洲脸色僵硬,他也知道自己当初的确不厚道,不是男人,但是他实在控制不住自己,他知道自己无法爱上谢绮罗,只是每次午夜梦回想起的却总是这个温婉似水的女子,伴随着而来的就是无尽的悔恨和伤痛,时至今日,他也不知道自己与谢绮罗究竟是何心思,但总归是后悔的。

“不过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只要开开心心的就好了,谁若是惹我不爽——就弄死好了。”庄娴雅忽然笑了,然而却像是哭,她看着三人,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心里酸疼酸疼的难受的厉害,忽然之间就找不到活着的意义了,“我现在很不高兴,所以——庄家这么多人,想我死的也不少,那就一个一个弄死好了,谁让我不高兴呢!”

“雅雅。”谢绮月抱住小姑娘,擦了擦她脸上豆大的泪珠,“你还有姨母,姨母在你娘坟前发过誓的,一定会将你当成自己的孩子疼爱的,从你出生的那一刻起,你就是西陵最尊贵的长公主,不管你想要什么,想要做什么,姨母都会满足你的。”

庄老爷子在一旁看着,心里极不是滋味儿,雅雅从来没哭过,就算是被林氏冤枉,被林氏百般的磋磨也从来没有委屈过,如今竟是哭了。老爷子恶狠狠的瞪着庄建洲,这样的畜生不如的儿子怎么会是他的种?当初怎么就没把他弄死在娘胎里呢!

庄娴雅的委屈难过也不是能够持久的,毕竟上辈子她受的委屈还少么?难过的还少么?不过,既然她不好过,那么大家都不好过罢!“皇上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但是他却是以为我是姨母的孩子。”

这事儿谢绮月却是早就知道的,但是她不打算否认,就让大家都以为雅雅是她的孩子是西陵的长公主好了,这样对雅雅来说没什么不好的。

庄建洲只是微感诧异,却没有多想,在他看来皇上的眼线也是不少的。

但庄老爷子想的却多了,比如说府里有皇上的人,再比如说府里有人吃里扒外向皇家告密。

“他准备为我和睿王赐婚。”

“但是我拒绝了。”

“听说其妹妹与睿王早有私情,两人时常出府幽会。”

“爷爷大概还不知道为甚么谢尚书会屡次在朝堂上找你的麻烦的吧?呵呵,据我所知,七妹妹为了睿王殿下,可是找了一帮乞丐差点侮辱了谢紫燕呢!小小年纪就如斯的歹毒,难怪人家找你的麻烦!要我说没打上门儿就是好多了,只是府里边儿有个这样的祸害我总觉得害怕。”

庄老爷子闻言思虑片刻就有了决定,庄婉柔这样的孙女一般人家真是承受不起,这哪是孙女?这分明就是前世有仇,来庄家报仇了嘛!“我会想皇上请求赐婚。”

赐婚给谁?当然是睿王。

“天凉了,那些吃的喝的总是不能够入口的,毕竟没有谁亲眼看着不是?”庄娴雅想,既然老爷子这么识趣,还是救他一救好了,毕竟她娘的事还要用到老爷子呢!

?

☆、49爬床

?  庄娴雅最后的话说得莫名其妙,谢绮月却面带同情地看了眼脸色煞白的庄老爷子,早知道……早知道就让朱雀下手轻一点好了。

谢绮月想要将庄娴雅带走,但是庄娴雅觉得她还没有看到有些人知道真相后的精彩嘴脸,这么走了是不是太亏了?于是谢绮月在庄家秘密的住下了,她打算趁着这次出来好好的和雅雅培养感情,十几年未见面,她一点都不了解雅雅的生活呢!当然,她会说她之所以留下来是为了防火防盗防楚墨尘的吗?

庄娴雅先是回房看了看庄子尧,确定他是真的没事,这才放心的去泡了个热水澡,爬上床睡觉去了,看的谢绮月浑身散发着酸气,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没关系,来日方长,总有一天她在雅雅心里的分量会重过这个小子的。

那厢庄老爷子捂着胸口回了房,虽然说他对谢绮月这个女人完全没有好感,但是如若她能够真的对雅雅好的话,他也未必不能够忍她的。

庄家亏钱雅雅的实在太多了。

若是早知雅雅时老四的孩子,那么……他一定不会让林氏这般对待雅雅。庄老爷子细数着府里的孙儿孙女们,忽然发现能够在他百年之后撑起庄府担子的——几乎没有!

当然,如果谢绮月愿意把雅雅留下来的话就好了。

“你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是外面儿出了什么事儿吗?”老太太披着袍子从床上起来,起身给老爷子倒了杯热茶,“快暖暖身子吧!这么晚了才回来,你也不怕着了凉。”

庄老爷子接过茶杯,灼热的温度传进手心,忽然就想起了庄娴雅最后和他说的那句话,不知怎么的抖了下手。

然后——咣当一声,接着是杯子碎裂的声音。

看着地上随着呲呲声冒起的白沫,庄老爷子心里一阵后怕,若非雅雅提醒了他,只怕此时——庄老爷子看向床前的老太太,皱了皱眉脸色阴寒道;“这屋里可曾进了什么人?”

兴师问罪的话没来,老太太面色变了变,捂住胸口急速跳动的心脏,深深地吸口气,惊慌道:“这……早些时候我将各房的孩子都叫了来,并未发现有什么人进这屋子,而且这屋子都有洒扫的婆子看着的,怎么会……”

庄老爷子不动声色的看着老太太的神情,半响没有说话,只看得老太太的心差点跳出胸膛,才放过她,“马嬷嬷,把今日松鹤堂里当事儿的全都传上来,吩咐人将二少爷叫来。”

看着马嬷嬷出去的身影,老太太脸色不是太好,似乎是吓到了一般,有心想说些什么,却又看到老爷子脸色黑沉黑沉的,就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又只好闭了嘴巴,在心里捉摸着对策。

今日的事,却是她做的,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前些日子,老四家的告诉她,庄娴雅是西陵皇后谢绮月的女儿。旁人不知道皇上与谢绮月之间的过往,她却是知道的,毕竟老四为谢绮月迷恋的那段时间里,她曾不止一次的派人去调查这个女子,理所当然的就知道了。

只要想一想他们庄家把谢绮月的女儿收留在府里这么多年,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铁定是跑不了的,老太太顿时一身冷汗,立刻派人去查。结果查到的东西却让老太太更加的心惊,谢绮月那个祸水女子竟然成了西陵的皇后,甚至说皇帝也知道了这件事儿,老太太当时就急得不行,反复的捉摸着怎么才能让庄家必过这次劫难,于是就有了这么个主意。她配合着府里的人将庄娴雅这个祸害送给皇室,在暗地里让老爷子暴毙,算是抹平了此事。

她将此事一合计,便差人知会了宫里的德妃,以厚礼换德妃在皇上跟前打听一下皇上的意思。

只是老太太大概是年纪大了,以至于被人糊弄了。

庄婉柔借着林氏的嘴将此事说与老太太的时候,就让事先被她收买了的春芽看着老太太的动作,一有什么消息就传给她,而她与睿王作出相应的对策。

这才有了毒杀老爷子的主意。

老太太左思右想,捉摸着她下药的手法很是高明的,想来是没有人能够看到的,只是——松鹤堂到底有没有人暗中监视着,子凡那里会不会出什么岔子她就不敢保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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