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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即使如此,面对这个记者的提问,戚暮却是毅然决然地摇首,道:“我没有往作曲家发展的打算,只是当美妙的音乐来到你的大脑以后,我想将它演奏出来罢了。”说着,戚暮幽默地开玩笑道:“作曲家这种事还是交给我的爱人好了,他非常擅长将所有的音符搭配在一起,给予不同的强弱、节奏、速度,最后形成一首美丽动人的曲子。”
忽然被自家爱人这么一夸奖,闵琛原本还心不在焉的,现在立即就挺直了腰板,直接忽视了自己面前的话筒,拿了戚暮面前的话筒就扯开话题道:“嗯,本次合奏会的所有收益都会全部捐助给‘天使音乐基金会’,在此之后,我们还会……”
场下的所有记者们:“……”
基金会的事情敢拖后一点吗!!!
他们还想再听听你们私人的八卦新闻啊啊啊啊!!!
戚暮和闵琛的这次合奏会结束后,他们暂时回了一趟华夏,在故乡好好休息了半个月。
b市的雾霾真是一秒钟也不肯耽搁地如约而至,一边看着窗外朦·胧·迷·茫的空气,戚暮一边将窗帘往两边拉开,感叹道:“前几天我还看了一条新闻……嗯,也算是个笑话吧。闵琛,你知道是什么吗?”
坐在钢琴前的男人正在一边找音,一边填写着乐谱,忽然听了戚暮的话,他放下手中早已转了许久无法下笔的钢笔,然后抬头问道:“什么?”
靠着硕大干净的落地玻璃窗,戚暮狡黠一笑,道:“据说雾霾也是有一个好处的,比如说这激光武器啊……它最大的敌人就是雾霾!所以从此以后,咱们b市可拥有了激光武器的最大克星——雾霾!唉,雾霾还真是劳苦功高啊!”
完全无法理解青年笑点的闵琛:“……”
发觉对方似乎没有一点反应,戚暮挑起一眉,反问道:“不好笑吗?”
闻言,闵琛立即站正,然后语气郑重地肯定道:“好笑,非常好笑,哈哈。”
“……你敢表现得在假一点吗?!”
“……”
起步走到了青年身边后,闵琛透过整洁光滑的玻璃窗看去,只见四野的高层建筑几乎都被雾霾遮挡了个遍,就连不远处的隔壁楼层都只能看见一个模模糊糊的大致轮廓,更不用说看见屋子里头的人了。
脑中灵光一闪,闵琛下意识地开口道:“其实雾霾还有一个好处……”
戚暮一愣:“什么?”
“我们在这里做什么事情,都没有任何人可以发现。”顿了顿,闵琛又补充道:“嗯,卫星也无法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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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这话,戚暮倒是有些不解地笑着问道:“我们还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让别人知道的?你是想干坏事了?抢银行别带上我啊,这样等以后你进去了,我还可以给你送饭。”
“……”沉默了片刻后,似乎是故意使坏,闵琛薄唇一勾,伸手揽了青年的腰身就道:“可以做……很·多·很·多事情啊。比如说,我亲吻你的嘴唇,不会有人发现;我抚摸你的皮肤,不会有人发现;我进入你的……咳咳……”
戚暮直截了当的一脚,彻底地断了某个流氓不要脸的坏心思。他冷笑着狠狠地在闵琛的脚面上扭了几下,看到后者一脸纠结挣扎的神色后,他才心满意足地收回自己的脚。
“知道上一次莉兹在我们的合奏会后……偷偷和我说了什么悄悄话吗?”
闵琛似乎是为了减缓脚趾上的疼痛,他不停地转动着自己的脚尖,但是听着戚暮的话,他却好奇地问道:“说了什么?”
九月戚暮和闵琛开了他们的第二场的合奏会,自然也邀请了不少的好友。要知道,他们可为这些亲朋好友准备了足足1000张门票,而其中,一向喜爱古典音乐、身为小七乐迷的莉兹,当然是拿到了最前排的贵宾票。
在合奏会结束后,趁着闵琛不注意的时候,这个金头发的小姑娘将戚暮拉到了一旁,偷偷摸摸地给他说了一段悄悄话。等到闵琛走过来的时候,莉兹已经捂着嘴偷笑着跑开了,不给自家堂哥一点折磨自己的机会。
“莉兹和你说什么了?”
“……大概,就是能让你跪着和我求饶的东西?”
“……”
“嗯,莉兹说,你以后别想欺负我。”
“……”
……想起了自家胳膊肘往外拐的堂妹,闵琛便脸色一黑,更加拥紧了戚暮几分。“她到底和你说什么了?”
戚暮挑眉:“也没说什么,只是告诉了我……该怎么找到我的岳母。据说呀,我这位对外冷血淡漠、被柏爱所有人成为‘恶魔指挥’的爱人,此生只怕一个人,那就是伟大的闵斯静女士。唉,你说要不我明天就找找我的岳母,让她帮我教训教训你?”
自动过滤了“岳母”两个字,闵琛脸色一黑:“你不舍得!”
“……你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这句话了。”
闵琛腆着脸:“你不舍得让她破坏我们的二人世界。”
“我完完全全地舍得……唔……”
一个火热的吻直接堵住了青年接下来的话,“砰——”的一声,闵琛霸道野蛮地将戚暮按在了玻璃窗上,然后单手将青年环在了自己的怀抱里,低首加深了这个突然的吻。
一开始戚暮还有心将这个霸道的男人推开,但是到了后来,他却也顺从地拥住了对方的腰身,伸出舌尖与对方回应起来。害羞淫靡的口水啧啧声在安静的琴房里不断地回荡,男人狂热似的吮吸着青年的唇瓣,直将那嘴唇吮吸得鲜艳欲滴。
当闵琛的手从戚暮的毛衣下摆探进去的时候,戚暮才倏地惊醒过来,他有些意识昏沉地推了推闵琛的手,然后呢喃似的说道:“不要在这里……”
闵琛之前其实也是说笑,他可是一个体贴的爱人。自家青年在情事上有多么的害羞,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虽然到最后总是被快感冲击得忘记了羞赧,但是在一开始,戚暮总是得推拒那么一两下。
于是直接将自家青年打横抱起,一边低首吻着那饱满圆润的嘴唇,闵琛一边向琴房大门的方向走去。他这刚走没几步,忽然便听到了身后的手机叮铃铃地响了起来。
正在接吻的两人一下子僵住:“……”
过了片刻,闵琛再次低首轻啄了一下戚暮的唇角,道:“不管它。”
正说着,那电话已经暂时挂断,两人再次向琴房外走去。谁知下一秒,那电话铃声又猛然响了起来!
闵琛:“……!!!!”
被这两通电话折腾的,再怎样旖旎暧昧的心思也全部烟消云散,戚暮直接挣脱开了闵琛的怀抱,代替他走到了钢琴旁,拿起了放在琴板上的手机。
虽然嘴唇还是被亲吻得略显红肿、目光里也夹杂着一丝暂未消退的情色,但是戚暮却淡定冷静地举了举手机,道:“丹尼尔打来的,说不定乐团有什么急事呢。”
一边说着,戚暮一边帮着闵琛按下了接听键,他刚刚开口说了一句“丹尼尔,你有什么事”,便听丹尼尔那儿急急喘喘地喊道:“醒了!克多里醒了!!!”
“啊呸呸呸,是克多里的姐夫……诶不对!是克多里姐姐的未婚夫……上帝啊还是不对!反正就是醒了、醒了!维斯克·埃尔德醒了!!!!!”
第二百八十八章
就好像柳暗花明、万物回春,所有的光明总是会在漫长的黑夜之后,缓缓降临。
得到了丹尼尔紧急的电话后,戚暮和闵琛二话不多说,当即找了最近的航班,立即飞往了英国伦敦。当一天后他们赶到伦敦皇家医院的时候,病房里全部都围满了人,而戚暮仔细地找了找,才在角落里发现了那个俊秀温雅的男人。
心中不由起了一丝不满,和闵琛使了个眼色后,戚暮拉着克多里便走出了病房,一边走他还一边问道:“刚才那些是什么人啊,克多里?怎么埃尔德先生刚醒,他们就迫不及待地跑了过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见到戚暮,克多里自然也是很高兴的,但是听了这话,他脸上的笑容却不由自主地苍白了几分。
尽量地将自己的失落掩藏住,克多里笑道:“刚才那些是埃尔德集团的高层董事,维斯克昏迷这半年里,虽然一些小事还能够暂时由他们来管理,但是一些大事却被耽搁了下来。这些天埃尔德集团的股价跌了不少,维斯克的醒来,对他们来说真是很棒的事情。”
两人已经走到了同一层最尽头的悬空花园,戚暮推开那玻璃门进入了花房,只听克多里继续说道:“昨天晚上我听凯伦说,自从维斯克醒来后,埃尔德集团的股价就有了一个迅速的提升,这真的是一件好事啊。”
闻言,戚暮犹豫不定地看着眼前的克多里,最后忍不住地问道:“可是克多里……难道你们又要恢复成原来的关系吗?”
克多里嘴角的笑容一下子僵住,过了许久,他才轻轻摇首,道:“我们的关系一直很好。”
刚才病房里的人实在是太多了,那些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将病床围得紧紧实实,不要说戚暮了,就算是克多里都被挤到了角落里。而通过那水泄不通的人群,戚暮恍然间瞄到了一双凌厉冷冽的眸子。
那是一种纯粹至极的冰蓝色,好像只要他轻轻地扫你一眼,你就可以落入冰窖。
下意识的,戚暮便明白了:原来……维斯克·埃尔德是这副模样。
电视上的动态视频和报纸杂志上的静态照片,都完全无法形容这个男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高贵优雅的气质使得他与身旁的众人隔离开来,甚至是以那样病弱的模样半躺在病床上,也让人感觉到了高山般的压力。
回忆到那双残酷清冷的眼睛,戚暮咬了咬牙,说道:“克多里,我们希望你珍惜自己。我们永远都在你的身后支持你,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闵琛、丹尼尔、波尔、杜比……我们所有人都在这里支持你。”
戚暮的话让克多里有些怔愣,浅绿色的眸子也渐渐睁大。
“所以克多里,有这么多爱你的人在这里支持你,你一定……要让自己幸福啊!”
别人的爱情,旁人总是无法管太多。等到戚暮和克多里回到病房的时候,戚暮不知道闵琛用了什么方法,却发现那些刚刚还吵闹个不停的董事们此刻已经全部离开。
闵琛似乎与埃尔德已经聊了一会儿,见到戚暮和克多里回来后,闵琛抬步走到了戚暮的身边,他拉起了戚暮的手,然后语气平淡、姿态矜贵地对病床上的男人说道:“维斯克·埃尔德,这是我的爱人,戚暮。”
戚暮一时间没明白为什么闵琛突然这么郑重地介绍自己,但是当他转首看向病床上的埃尔德时,却见后者神情庄重地凝视着他,接着重重地朝他点了点头,低声道:“你好,我是维斯克·埃尔德。”
戚暮有些诧异地颔首:“你好。”
接着戚暮和闵琛并没有逗留多久,就把空间留给了克多里和埃尔德。临走前,戚暮转过头透着玻璃窗看了一眼,只见在纯白色的病房里,克多里微笑着坐到了病床边上,埃尔德抬手抚了抚他柔软的发丝。
心中陡然一刺,戚暮有些不满地叹息道:“克多里对埃尔德先生付出的实在是太多了,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这样毫不保留地付出自己,即使埃尔德先生并未对此作出多少回应。”
“他真的……没有做出过回应吗?”
闵琛牵起了戚暮的手,手指顺着青年的指缝穿插进去,两人十指交缠,手指间的戒指也碰撞着发出了叮咛动人的声音。
听着这话,戚暮微微怔住:“什么?”
“或许,他只是还没有来得及做什么罢了。”伸出中指在青年的掌心轻轻勾了一下,冷峻清朗的男人转首看向自家青年。难得地见着后者一脸呆滞的模样,闵琛垂首在戚暮的唇上轻轻一啄,然后道:“我想,克多里应该很快就可以恢复精神了。”
“为什么啊?”
“因为……维斯克·埃尔德,也真的很爱他。”
2020年以一个悲伤的惨剧开年,却以一个幸福美满的结尾收官。维斯克·埃尔德是在十月下旬才清醒过来的,但是大概是休眠太久的缘故,他的身体却恢复得很好,11月就出院回到家中,还可以进公司开始正常地工作了。
等到12月初,维斯克·埃尔德以惊人的手腕将稍显颓靡的埃尔德集团又重整起来后,他回归后所作的第一件事,竟然就是与凯伦·斯劳特退婚!
事实上,这次的退婚是由凯伦·斯劳特提出来的。在全世界女性的惊讶中,这位金融女强人义无反顾地“休”了这位浑身闪着24k钻石金光的超级单身汉,回归了自由的单身。
世界各大金融、经济、娱乐媒体,甚至就连政治媒体都对这次的世纪大退婚进行了疯狂的报道。他们实在是想不通,到底是什么让精明算计的“黄金算盘”凯伦·斯劳特,放弃了这么一位顶级单身汉?
而接下来,在将埃尔德集团整顿好以后,维斯克便公开发表了自己的道歉申明。他将所有的过错都归结于自己这一方,表明是因为自己的疏忽才造成了此次的订婚告吹,同时表示,他和凯伦·斯劳特的订婚协议早在多年前就名存实亡。
男方是将过错全部都拉到了自己身上,而凯伦也不至于雪上加霜。她也接受记者采访,在报道中表示:“我与维斯克·埃尔德都是十分客观理性的人,诚然,我们如果结合在一起,将会对埃尔德集团以及我个人的未来发展,提供极大的好处。但是,我和埃尔德先生从一开始便没有什么感情基础,过去如此、现在如此,未来也依旧如此。分手,对我们来说,恐怕是最好的结局。”
当戚暮看到这份采访凯伦的报道时,他正在柏爱准备着即将开始的年末全球巡演。
虽然拥有自己的首席休息室,但是在戚暮来到柏爱之后,他便一直与闵琛公用一个休息室——毕竟某个男人三天两头的往自己的休息室跑,戚暮就是想不见到对方都难。
而此时此刻,当戚暮看完了这份采访后,他稍稍思索了片刻,然后转首看向了那边办公桌后的闵琛,高声问道:“我刚才看到凯伦小姐在这份报道里说,她和埃尔德先生没有感情基础。所以……他们纯粹的是为了各自的利益,才决定订婚的吗?”
将手中的签字笔搁下,闵琛抬眸,问道:“你知道,十年前当埃尔德和凯伦订婚以后,埃尔德集团的股价上升了多少?凯伦获得了多少业内大佬抛过来的橄榄枝?”
闻言,戚暮一怔,久久没有开口。
闵琛自己回答了这个问题:“柏特莱姆家族与埃尔德集团常年都有合作,十年前,维斯克·埃尔德是商界最具价值的黄金单身汉,而凯伦·斯劳特是华尔街最年轻的美女金融家。这两个人的订婚,被业内所有人都看好,为埃尔德集团每年创造出的额外盈利……至少一个点。”
深深地吸了口气,再缓缓吐出,戚暮终于有些明白了:“我终于知道,当初凯伦小姐在医院楼下的花园里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了。为了利益,他们两个根本不相爱的人决定订婚。为了利益,他们决定暂时忽略克多里的感受。所以对于维斯克·埃尔德而言,到底是他的事业重要,还是克多里更重要呢?”
闵琛薄唇一勾:“这个答案,维斯克·埃尔德已经告诉你了。”
戚暮倏地一愣:“告诉我了?”
“他已经与凯伦退婚了,再次单身了。从此以后,世界上再也没有任何可以阻止他光明正大地与克多里在一起的桎梏了。”闵琛的右手有节奏地在桌板上轻轻敲击着,他道:“一个多月前在皇家医院的病房里,维斯克·埃尔德问了我一句话,那个时候我便明白了,他是真的愿意为克多里抛弃一切。”
浅色的眸子猛地一亮,戚暮干脆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了落地窗前,低首看向闵琛,问道:“什么话?竟然能够让你觉得他愿意为了克多里,放弃一切?!”
戏谑的颜色从眸中一闪而过,闵琛抿唇道:“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说着,还不要脸地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戚暮:“……”
“亲你个大头鬼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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