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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出啦了,当时我就在旁边看着的,去取灯的好像是子澄兄身边的长随,瞧着有些面善。想来是子澄兄猜出来了。”范用道。若是放在平日,范用肯定要说一番“陆子澄如何如何厉害,他猜出来那是应该的”之类的话,可是今日他忽然就不想在卫蘅面前再提起这个人来。

毕竟是陆湛救了卫蘅,陆湛又是那样一个惊才绝艳的人物,范用一时辨不清自己心底的情绪,他不是一直喜欢的都是萱表妹么,怎么,今日对着卫蘅,心却又跳得这样快,就像不是他的了一般。

卫蘅愣了愣,没想到她的灯笼是陆湛赢了去。

“蘅妹妹,你还没告诉我谜底呢。”范馨追问道。

卫蘅道:“其实也不难,谜面画的是鸟上青天,这就是后半句唐诗。整句就是‘一行白鹭上青天’。”

范用道:“可不就是,当时子澄兄对出的谜底是‘雪径人踪灭’,正是上半句,一行白路。”

这“鹭”字从中间一刀砍开,正是路和鸟,刚好是半句唐诗。

范馨不由拍掌笑道:“真是绝了,你这脑瓜子是怎么想出来的啊?”

卫蘅笑道:“也是凑巧,刚好念到那句唐诗,就想了这道灯谜。”

范用在旁边看着卫蘅的巧笑倩兮,几乎有些痴了,他以前也知道卫蘅好看,可是从没像今日这般,细细地打量过她的容颜。

“哥哥!”范馨推了推范用的手臂,这才将他唤醒。

范用尴尬得有些手足无措,险些打翻了桌上的茶水,“瞧我这笨手笨脚的。”

“所 以哥哥才需要一个兰心慧质的嫂嫂啊。”范馨开玩笑道,她这也是急了,她娘那边本来还劝她多和卫蘅来往,可转眼就变了态度。范馨却是认定了卫蘅当她嫂嫂的, 因而一心想撮合她和范用,若是两人都有情,以两家的关系,哪怕是她母亲反对,只要她爹爹开口,这亲事也能成。

卫蘅对于范馨的话,只能当作什么也没听见。

范用和范馨小坐了一会儿便离开了,临走时,范用瞧着卫蘅那楚楚可怜的小脸,忍不住再次强调道:“衡妹妹,那些人的话你别往心里去,若是有人欺负你,你就来告诉我,表哥给你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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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蘅又谢了范用一番,将他们兄妹两个一起送出了二门。

作者有话要说:听说阿雾又客串了?

四毛哥:你有没有搞错啊,你平时客串也就算了,强吻的时候,把我家冰清玉洁的阿雾拉过去干什么?我就知道,炉渣他觊觎我家阿雾的美色很久了。

炉渣:呵呵,我们家珠珠儿一点儿不输阿雾好不好。还冰清玉洁?你无能么,秒泄哥?

四毛哥:一个国公爷也敢跟朕叫板?朕砍了你全家。

炉渣:分分钟篡了你的位。大爷不想劳神而已。

明师太:你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么?怎么能随便踩别人的痛脚呢,怎么可以叫别人秒泄哥呢。

炉渣:爷不过实话实说而已。

四毛哥:炉渣,你娘喊你回家换裤子了。

决斗!!!

这周末看一步之遥吗?hoho

今天真爱小剧场停播,应观众要求加播炉渣的梦

珰爷:今天让我们深度分析一下炉渣的梦,有请我们的特邀嘉宾,三鹿奶粉。

三鹿:大家好,炉渣是绝不可能来做客的,只好由我精分之后进行本色出演。

珰爷:欢迎欢迎,请问炉渣那天晚上,究竟做了什么梦?

三鹿:那天晚上?哪天晚上?这几天他每天晚上都做梦。

珰爷:每天晚上?!

三鹿:而且是连续剧梦哦。

珰爷:第一出是什么梦?

三鹿:(咳咳)当然还是在那户人家,红灯笼下,别人家,什么也看不到听不到的聋哑老头,嗯嗯。

珰爷:好含蓄。那第二出呢?

三鹿:必须是马背上啊,还是下山哦,嗯嗯。

珰爷:好含蓄。那第三出呢?

三鹿:必须是山洞里啊,请参看缺爷,嗯嗯。

珰爷:好彪悍。还有第四出吗?

三鹿:必须是角色扮演,真爱小剧场,那什么一条龙啊,嗯嗯。

珰爷:我不想再问了。

节操碎一地

☆、第52章 制于人

范用今日对卫蘅说的话,卫蘅十分感激,她是知道范用这个人的,单纯、善良,否则上辈子也不会因为心软,被丫头一个又一个地爬床,他本身却不是什么好色之人。

年初刚在庙里许了愿不想嫁给范用的卫蘅,此时想起范用的好来,又觉得换一个相公将来日子也未必会好过。

至于陆湛,则压根儿不在卫蘅的考虑范围之内。她又不是真正的天真少女,哪怕她就是心里头喜欢陆湛,也绝不会跟傻子似地往齐国公府那火坑里跳,光是楚夫人就够她喝一壶的了,何况还有那些叫人头疼的姨娘、通房。更何况,如今卫蘅对陆湛可是一点儿想法也没有。

卫蘅正在出身,却见念珠儿匆匆从外头进来,“姑娘,大姑爷去了。”

卫蘅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什么叫“去了”,愣了片刻才“腾”地站了起来,“怎么回事?”

“奴婢也不知道,只知道有人上门来报信儿,夫人往老太太那边去了。”念珠儿道。

“我们也去。”卫蘅径直就往外走。

卫蘅到兰义堂时,见卫芳已经换了素色衣裳,鬓边也戴了白花。

卫蘅走过去拉住卫芳的手,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其实在她心里,商彦升死了还真是让人大松一口气,否则一旦让姓商的有了翻身的机会,对靖宁侯府可不是好事。

“我没事。”卫芳反过来拍了拍卫蘅的手,她的眼里并没有悲伤。

老太太对着卫芳招了招手,卫芳乖巧地走过去坐在老太太跟前的绣墩上。

老 太太摸了摸卫芳的头,“你这孩子也是个苦命的。这么年轻就成了寡妇,不过咱们家不是那为了名声就要年轻姑娘孤老终生的人家,你心里也不要有这个想法。现在 大姑爷既然去了,你还是得回商家去给他守三年。三年过了,祖母再接你回来,那时候你年纪也不算大,到时候祖母做主,给你重新说一户人家。”

“老祖宗。”卫芳的眼泪一下就掉了下来,将头埋在老太太的膝上,然后站起身跪了下去,“都是孙女儿不孝,让您老人家操心了。”

老太太又揉了揉卫芳的头顶,“回去好生孝敬你婆母,人死为大,以前的过失咱们不要再提。”

卫芳点了点头,她知道老太太的意思,这是在提点她不要记恨她的婆母。卫家姑娘的名声可是再也经不起丝毫损失了。

“有什么困难就回来找你父亲和母亲。”老太太又道,然后别有深意地看了大夫人木氏一眼。

木夫人虽然心里有怨言,可眼下却也说不出口,卫芳的婚事根本就不是她做主的,可如今出了事,她这个嫡母却躲不了责任,不过木夫人也知道,最近卫蘅出的事情,已经连累到萱姐儿了,虽然影响不大,可是能安抚住卫芳,好生和她婆母相处,对卫萱和卫蘅的名声都会有帮助的。

“老祖宗放心,媳妇一定会照顾好芳姐儿的,这孩子太可怜了,我一想起来就觉得痛心。我想着,让她姨娘身边的谢嬷嬷跟着她过去照看,她婆母又是个身体不好的,大姑爷又刚去,只怕少不得人照顾。有个老人跟过去,总是好的。”

老太太点了点头,“你瞧着办就行了,你行事最是妥帖。”

卫芳上次在商家吃了亏,也就是亏在红萍、绿橘两个丫头太年轻,撑不起来上头,这回卫芳姨娘身边的谢嬷嬷跟着去情况就会好许多。

这厢卫芳别过木夫人和何氏,以及几位嫂嫂,还有卫萱和卫蘅两个,登上马车回了那四合院。

卫蘅则跟着何氏回了兰义堂,在路上她就忍不住问道:“娘,大姐夫是怎么去的?”

卫蘅本来是不想叫商彦升为大姐夫的,她原本以为,过了大年,两家就该坐下来商量和离的事情了,哪知道商彦升却突然去了,这可真是太出人意料了。上辈子卫蘅死的时候,商彦升还活得好好的,这辈子他阳寿短了许多,自然让卫蘅想不到。

“听说是花灯节那天出的事情。”何氏道,然后又忍不住皱眉头道:“今年花灯节,是怎么回事儿啊,这大顺府尹还真该换换人了。”

花灯节,那就是好几天之前的事情了,“怎么今日咱们才知道消息啊?”

“听说你大姐夫花灯节那天晚上没回家,你大姐姐的婆母还以为他去朋友家了,哪知道前两日你大姐夫的尸身才在济水下游的湖里被发现,都泡胀了,衙门的人花了好几日功夫才打听明白,你大姐姐的婆母也去认了尸,就是你大姐夫。”

何氏说完,又有些不耐烦地道:“哎呀,你个小姑娘也别打听这些晦气事了,他是醉酒失足,这就是报应。明日,我带你去法慧寺还愿,你可起来早点儿。”

花灯节人多事杂,每年都会发生一两件事,可是今年全都集中在自己家,卫蘅觉得去还愿实在太有必要了。

只是商彦升这时候死,也实在太凑巧了,卫蘅心里总觉得有些奇怪。

晚上卫峻应酬归家时,何氏把卫芳的事儿跟卫峻提了提,卫峻并没有过多地惊讶,只道:“毕竟也算是亲家,你明日带珠珠儿去法慧寺还了愿,也过去看看芳姐儿吧,给亲家太太带一点儿药材和银子过去。”

何氏点了点头,她本来不愿意过去的,想着等那边办丧礼那天再过去的,但是卫峻这样说,她也只能答应。

夜里何氏躺在卫峻的身边,夫妻俩正在叙话,何氏道:“老爷,你说我这心肠是不是太坏了,我怎么就觉得大姑爷这会儿死了倒也干净呢?”

“哦,夫人怎么会怎么想?”

虽说角落里留了灯,但是冬日的帐子后,帐内的光线并不好,何氏看不清卫峻的表情,但是他口气里含着的淡淡笑意,她却是听得出来的,毕竟二十几年的夫妻了。

何氏见卫峻并不惊讶,这才松了口气往下说:“也不是我不心疼芳姐儿,只是珠珠儿如今这样子,若这时候再闹出芳姐儿和离的事情,咱们家女儿的名声可就差得不能再差了。”

卫峻轻轻拍了拍何氏的背脊,“睡吧,这几日你瞌睡都没睡好,珠珠儿的事情有我这个当爹的在呢,断然不会叫她受委屈的,等过两年,这件事情就淡了。”

何氏叹息一声,将头往卫峻的胸口靠了靠,“你说这孩子怎么就三灾八难的,把我心都操碎了。”

“珠珠儿的福气自然在后头,先苦后甜,岂不是比先甜后苦好?”卫峻安慰何氏道。

何氏叹道:“但愿吧。我也想多留她两年,先不着急说她的亲事。”

次日一大早,卫蘅就被木鱼儿喊醒了,洗了个冷水脸才完全清醒过来,由着木鱼儿和念珠儿伺候着她梳洗。

卫蘅的脸上一点儿脂粉也没施,只是冬天风刮人太厉害,所以唇上点了一些淡色的口脂。

何氏看着卫蘅时,又忍不住心酸,她好好的姑娘,如今连打扮都不敢,正月里头还穿淡色衣裳,头上也只有一个珍珠发箍。

可即使这样,那也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美得灵气逼人。

虽然今日法慧寺的香客不多,但何氏对花灯节的事情还是心有余悸,卫蘅一个不在她视线里,她就担心得不得了,可是何氏体力不如卫蘅,跟着她虔诚地拜了几个殿,就有些累得眼花了。

卫蘅看着何氏道:“娘,你也跟我去骑骑马吧,这才走了几个殿啊,你体力就不行了。”

何氏没好气地点了点卫蘅的额头,“你娘都四十几的人了,哪儿能跟你一个小丫头比。”

因着何氏养尊处优太久,体力不行,所以卫蘅还是扶着何氏先去了法慧寺给女眷准备的客房休息。

在路过供奉济颠的济祖殿时,卫蘅没来由地觉得有些心虚,连眼睛都不敢往那个方向瞥。

卫蘅和何氏刚在客房坐下,就听见外头的小丫头进来回禀,“夫人,齐国公府的三公子在外头想见您。”

“陆三郎?”何氏有些惊讶,昨日去齐国公府没见着人,却不想今日在这里倒是碰上了。

“快请陆公子进来。”何氏对陆湛别提多感激了,本来两家又是互相走动着的,顾及也就少了许多,连卫蘅也不用回避。

陆湛走进门来时,连他背后的日光仿佛都他被衬得暗淡了些。今日他穿了一袭白地织金宝相花纹袍子,头戴金冠,贯以羊脂白玉簪,整个人显得既清隽又轩朗,这样的美男子,叫人一见就心生好感。

连何氏见了陆湛,也不得不羡慕楚夫人,生子如此真是别无他求了。在一旁伺候的几个小丫头,脸都忍不住红了起来,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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