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仙界的和平_分节阅读_5(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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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金丹横祸(二)

余潇在车马颠簸中醒来,他躺在硬板上,硌得身上有些疼。

他慢慢恢复神智,睁着眼睛看车厢里的一片黑暗。他耳朵灵敏,隐隐听见头顶不远处,有块隔板类的东西,隔板那头有谈话声传来。

“……怎么抓了两个?哪个身上有金丹?”

“方才已探过他两个的丹田,都没有金丹。”

“怎么会?那女人耍咱们不成?”

“金丹在生产时被吞入母体,大有可能便融进了胎儿骨血之中,所以才会不见。先带回去,杀了取其精血……”

“可你抓了两个来,难道两个都杀了取精血?你可知客栈里住了谁?李持盈!太白宫掌门之女,化神期的剑修。这两个中有她的儿子,若杀了,将来太白宫追杀咱们到天涯海角!”

“那女人给的画像不清楚,藏息丹效力又只有半炷香不到,这两小子睡在一块,肉体凡胎,哪分得清谁是谁!”

“罢了,且去搜搜他们的身。”

窸窸窣窣的声音,几人起身,推开隔板,亮光照进来,余潇看到右手一步宽的地方躺着方淮,此时也醒着,看着他,脸色惊愕苍白。

余潇知道这伙人是冲自己来的,将认识了几天的玩伴拉下水,心中过意不去,作口形道:“别怕——”他会向这些人表明自己的身份,让他们放了方淮。

方淮抿着嘴唇,不说话。

余潇被高大的成年男子拎起来:“这一个?”

另一个人拎起方淮,他们中了这伙人的迷香,手脚尚且无力,余潇刚要开口,方淮先叫起来:“我母亲是太白宫掌门之女李持盈!我父亲是千机阁紫微堂堂主!你们谁敢动我!”

“哦?是这一个?”

拎着方淮的魔修摇了摇方淮的身子,他头朝下,脖颈间一块吊着的玉牌落下来,上面的镂金错彩的一个“盈”字已经映入众人眼帘。

“看来不错了,是这一个。”

魔修认定了,便笑道:“小子,你投的好胎,回去享福去吧!”说着手一挥,车厢后部的门打开,寒风灌了进来。

那魔修将方淮轻轻一掷,小少年的身影消失在马车外昏暗的夜色中。

余潇望着方淮的去向。门板“咣”的一声合上。

“那么——这就是那个小孽种了?”

——《金丹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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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州,这么快。

方淮虽然许多情节都不记得了,但一行人进入豫州后第三天的剧情,他却记得清清楚楚。

一来这是小说的开头,二来,因为三天后的那个晚上,余潇所经历的事情,直接造成了他少年时期的性格大变。

他明明白白记得,三天后,他们会在豫州境内一座小城中歇住。晚上,从魔界一路追来的几名魔修,将睡梦中的方淮和余潇抓走。

方淮因为带着李持盈给的玉牌,半路就被扔下马车,而余潇则被魔修带到一个破庙里。

这几个魔修的幕后指使是一个对余潇母亲十分嫉恨的女魔修,这女人心思阴毒,见余潇眉眼肖母,预备杀余潇之前,又在他脸上划了一刀解恨,她用的刀是魔界一种特制的匕首,划出的创口可以愈合,但会留下极可怖的刀疤。

余潇虽然被及时救出,但脸上却留下深可见骨的伤口,愈合之后,从右眉到左边颧骨横亘着一条扭曲丑陋的疤痕。修仙之人大多都维持着自己青春美丽的外貌,而余潇顶着这样一张脸,在随父母回到太白宫后,受尽同辈的冷眼嘲笑,于是渐渐阴沉孤僻,寡言少语。

……

方淮把情节在心里回顾一遍,深吸一口气,没关系,还有时间,只要早做准备,这一劫要逃过也容易。

他又忍不住看向对面坐着的男孩,可能是那个作者的确写得很对他的胃口,在看小说的时候,他就对主角抱有一种包容和怜惜的心态。

一般的爽文,其实只不过是让读者代入书里的主角,享受收小弟开后宫的快感。可是他看着看着,却对这个角色产生了那么点感情,好像“余潇”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是他的一位朋友,当“余潇”命运坎坷时,他的心也起伏不定,有时候,也忍不住替他叹一口气。

他很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所以小说追到后期,作者大量注水,情节也千篇一律,换做其他书他早就弃了换下本,但这本偏偏坚持追了下去。

而老天跟他开玩笑似的,他现在居然就坐在主角的面前。

马车走了一天,果然如方其生所说,入了豫州境内,傍晚照常寻了一处店家投宿。

方淮现今还没踏入修仙的大门,凡人少年的身躯,哪怕一整天都坐在“宝马”里,也有些疲倦了。

他和余潇还是照例住一间房,客栈小二送来热水,方淮洗漱过后,便往床上一倒。余潇在他后面,慢吞吞也爬上来。

方淮见他比自己还矮半个头,小了两岁,却不像自己瘫在床上没个正形,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往旁边让了让。

余潇在他身旁趴下来,方淮冲他笑了笑,抬头看到那只小虎崽老老实实蹲坐在柜子上,不由得奇怪,冲它勾了勾手指道:“过来啊。”

虎崽子喉咙里呼噜了一声,却不过来,它一路都黏在方淮身上,这个时候却胆怯起来。

方淮看了看余潇,后者一脸的天真纯良,想起来虎仔在余潇怀里瑟瑟发抖的模样,便笑道:“它倒怪怕你的。”

余潇眨了眨眼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方才想摸它一下,它反而躲开不让我摸。”

白虎崽儿此时灵智未开,要是开了灵智听得懂人话,必定要大声叫冤。要是这个人要对它做什么,它必定怕得动也不敢动,哪有胆子躲开?

方淮道:“大约人与人的体质不一样吧。罢了,它毛茸茸的,在柜子上趴着也不会受凉。”

“嗯。”余潇拉了拉被角,“淮哥哥,我好累了,我们睡吧。”

方淮听他一说,便打了个哈欠,方才洗漱完毕,他就把离床边远的两盏灯笼灭了,此时道:“睡吧。”说着揭开床边灯笼的纱罩,吹灭了灯。

两个孩子并肩躺在床上,方淮虽疲倦,这么躺下了,一时倒睡不着,盯着床顶,心想今日投宿仓促,明早起来,必定想个办法向父母亲说点什么,免去两日后一场灾祸。

又胡思乱想一阵,这才朦朦胧胧睡去。

这一睡不知几个时辰,昏昏沉沉地,仿佛听见耳边有幼兽如临大敌似的呼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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