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毒夫人心_分节阅读_80(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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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陶嫤咽了下去,“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江衡道:“等你吃好了便出发。”

可是她想等周溥回来见最后一面……陶嫤放慢了吃饭的速度,一小口一小口地啃着包子。

她这点小心思怎么能逃过江衡的眼睛,江衡睃了她一眼,弯唇一笑,“叫叫,你若是不想吃,我们现在便可以出发。”

陶嫤忙阻止他:“我想吃的。”

说着还配合地咬了一大口,正在此时,听到门口传来崔夏的声音,转头一看,果真是周溥回来了。

他去街上买了辆新的马车,把行李都装了上去,另外重新买了一些路上需要的干粮和救急的药材,这才回到客栈。

正要上楼,察觉到一道灼热的视线,周溥转头一看,陶嫤正坐在窗边,手里拿着包子笑眯眯地看着他。

她对面的魏王没什么反应,低头喝粥。

周溥对她回以一笑。

*

一刻钟后,陶嫤在客栈门前跟周溥告别。

因为一年后还能见面,陶嫤昨晚离别的愁绪一扫而空,站在马车前对他道:“那我们长安再见吧。”

崔夏拿出一个药方交到白蕊手上,解释道:“这是我家公子研制药丸的方子,请郡主收好,日后那十颗药吃完后,还能找大夫照着这方子熬制。”

这可是能救陶嫤性命的药方,白蕊不敢马虎,郑重地收好。

陶嫤踩着脚凳上马车,将军紧跟在她身后,待到帘子放下,前面折冲校尉喊了声出发,马车缓缓启程。

陶嫤掀开布帘往后看去,一直走出很远,周溥还在客栈门口站着。

直至马车走出了城门,白蕊突然咦了一声。

“姑娘,这药方后面好像还有字。”

陶嫤没放在心上,“什么字?”

白蕊一字字念了出来:“明徽二十二年,六月初三。”

她疑惑地抬头,“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说完,见陶嫤好似被雷劈了一般,僵硬里坐在那里,她这才察觉到不对劲,“姑娘怎么了?这个日子是什么意思?”

今年才是明徽十三年,周大夫为何要写九年以后的日子?

白蕊不知内情,可是陶嫤记得一清二楚,那一日是距离殷岁晴忌日还有两天的日子,也是她上辈子死的那一日。

周溥为何会知道?

他怎么会知道这一天?

陶嫤越想越觉得匪夷所思,她以为自己重活一次已是不可思议,难道周溥也重生了?否则他怎么会记得这一天,还特意写在纸上?

若真这样,那一切的变化便能说得通了。

他知道上辈子家里的下场,于是想办法改变了家人的命运,也改变了自己的。他知道她患有心疾,所以开始学习医术。来长安一趟,只是为了救治她的心疾。

陶嫤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她的手不受控制微微颤抖,多想立刻就回去找周溥证实。她不管不顾地掀开帘子,朝车夫道:“停车,停车!”

前方江衡听到动静,折返到马车旁边,“怎么回事?”

陶嫤着急得很,帷帽下的声音带着颤音:“魏王舅舅,我要回去找周溥,我有事要问他!”

江衡问道:“何事?”

她没法跟他说,可是她真的想向周溥问清楚,陶嫤握着木板的手渐渐收紧,“很重要的事……”

正说话间,他们已经来到城外军队驻扎的地方,赵斌已经把人数请点完毕,只等他们回来便可以赶路。

陶嫤看向前方,抿起粉唇。

他们赶路要紧,她若执意要回去,一定会耽误他们的行程。

可是……

如果不问的话,这一年她恐怕都没法安心。

陶嫤挣扎良久,最后挫败地垂下双手:“没事了,我们走吧。”

这一切看在江衡眼里,就成了她舍不得周溥的表现。

小姑娘重新进了马车,江衡骑马回到队伍前头。

走了一段路,仁勇副尉赵斌发现不对劲,回头搜寻了一会儿,“方才怎么没见那位周大夫?”

江衡直视前方,“走了。”

“走了?”

一旁的折冲校尉解释:“他要去扬州,不跟我们同路。”

赵斌略感诧异,“他不是去松州么?”

他还以为这周大夫是为了郡主要去松州呢,原来竟是自己会错意了。不过看那周大夫对广灵郡主的态度,想必也不会单纯到哪去。

想到这儿,不由得多看了魏王两眼。

他总觉得,魏王对广灵郡主好得有些过分了……

这些年不见魏王身边有任何女人,军营里的人还当他对女人没有感觉,经过昨天那回事,他们好像明白了什么。魏王不是对女人没感觉,而是没遇到让他有感觉的那个人。

不过看魏王的态度,似乎自己还没察觉?

赵斌摸了摸下巴,露出一抹笑意。

走过最初的山路,后面的官道便好走多了,他们一路畅通无阻,接连走了一个多月,终于平安抵达松州。

☆、第58章 失约

走过护城河,进入城门。

松州商客居多,城内泰半是来自五湖四海的盐商茶商,街道繁荣,熙来人往。

当他们得知魏王今日回松州时,早已肃清了道路,自发自觉地让出一条道来。目下江衡和几位将领骑马走在前面,陶嫤坐在马车里,耳边都是喧杂的声音,她想撩开帘子看一眼街道,但又怕被人指点,只能作罢。

江衡在松州有一座很大的府邸,位于松州最繁荣的街道,四通八达,往来十分便利。

因为陶嫤此行是为静养,他的府邸不适宜居住,是以江衡便把陶嫤安排在另一座宅邸。那里环境清幽,周围风景宜人,是个静养的好地方。不过别院距离江衡的魏王府有一段距离,一南一北,来回一趟需要花费两个时辰。

江衡让赵斌和折冲校尉领着队伍回军营,他则护送陶嫤去别院。

与他们分离后,转过一条街道,耳根子总算清净不少。

这两个月下来,从初春到孟春,天气一天天热起来,尤其越往南走便越热,陶嫤已从冬衣换成了凉薄的春衫。粉白裙子织着花鸟纹,服帖地勾勒出腰肢纤细的弧度,小姑娘十三岁多,已经是个半大的姑娘,该长的地方正在慢慢成长,像初春含苞欲放的花骨朵儿,娇艳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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