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女三嫁_分节阅读_140(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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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消息

“若要问都监,让都监去做主,那就没意思了!”周德的话让朱氏收了脸上笑容:“这么说,你对红月是真有心了?但我要和你说一句实话,你对红月有心,可红月对你,未必有心。”

周德连连点头:“所以才来求嫂子,我是晓得的,我不过是这乡下山窝窝里的人,就算读了几年书,可又被裹挟到山上做了几年山贼。虽说现在得了都监的青眼。可和红月还是不一样。红月虽说是个丫鬟,可从小生长在汴京,除了身份,眼界见识都比我广,会看上我才怪。”

朱 氏又噗嗤一声笑出来:“瞧瞧,我才说了一句,你就给我说出那么多。红月这孩子,瞧来还真有点福气。男人嘛,不图他能赚多少钱,有多少功名,不就图他一颗真 心相待?只是呢,我想问一句,你既然得了郎君的青眼,以后若发达起来,会不会想,红月不过一个丫鬟出身,配不上你,想着别娶高门?”

“朱嫂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若一个男子,发达后就抛掉糟糠,另娶高门,那算是什么,连人都不能算,只能算是那烂泥。”周德站起身激动地说,朱氏见周德满面通红,又笑了起来:“我晓得你心里怎么想了,不过这件事,要娶媳妇,还是要媳妇愿意,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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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德急忙对朱氏行礼:“是,是,朱嫂子你说的是,不过也不晓得,红月她愿不愿意。”朱氏又笑了。

红月一直伏在窗口偷听,听他们讲完,红月这才抿唇露出一丝笑,偷偷瞧一眼屋里,红月忙要去寻胭脂,谁知站的时候久了,腿麻,况且天儿又冷,红月嫌那羊皮衣衫不大好穿,只穿了件绸衣衫,这么一动,差点摔倒。

周德在屋里听见有动静,走出来瞧见红月用手去捶腿,周德往红月站的地方一瞧,知道红月方才是在外面偷听,不由呵呵笑出声。

红月抬头瞪他一眼,周德忙收起笑,走到红月跟前:“你这是冻厉害了吧?谁让你不穿那羊皮衣衫呢?”

“我爱穿什么,管你什么事?再说了,那羊皮,味道大。”周德已经蹲下,看着红月的腿,抬头认真地说:“要不,我抱你进去,烤烤火暖和暖和。”

“你想的倒美!”红月的俏脸一下红了,觉得腿没有方才那么麻了,一瘸一拐地离开。周德想追上去,但又不敢追,只有站在那。

“我说啊,你也别想了,等过两日,赶紧上山打狼才是正经事。”朱氏已经走出来,笑嘻嘻地对周德说。周德的脸一红,眼巴巴地望着红月消失的方向。

“什么狼皮,谁耐烦要?”红月虽然离开,但还是听到周德和朱氏的对话,忍不住嘀咕了一声。

“红月,你这腿是怎么了?怎么走路一瘸一拐的?”麟州的宅子,可比不上京城赵府那样深宅大院,从前面到后面,走了几步就到了。红月还在嘀咕时候,胭脂已经瞧见她,从屋里对她喊。

“没什么,不过方才在外面没个坐的地方,蹲了会儿,站起身就麻了。”红月在胭脂面前,不敢一瘸一拐地走进去,把腿伸出去抖了几下,感觉舒服了这才走进屋站好,对胭脂恭敬地说。

“这比不得京城,天气寒冷,你们还是要多穿点。”胭脂扫一眼红月身上的衣衫就道。红月应是后这才道:“都要到晚饭时候了,今儿要备些什么菜?”

“一年到头,只有五个月有新鲜菜蔬吃。今儿还是熬锅羊汤,下点面片。”赵镇唯一受不了的就是没有新鲜菜蔬新鲜果子,这和在京城是完全不同的。

胭脂瞧丈夫一眼,吩咐红月:“多搁点胡椒,就是不晓得胡椒还有多少,等再过些时候,只怕连胡椒都没有了。”

“没有就没有吧,我会习惯的。”赵镇的话让胭脂又笑了,红月已经退出,去告诉朱氏预备晚饭。胭脂拍一下丈夫的手:“怎么听着有点患难夫妻的味?”

“我们难道不是患难夫妻?”赵镇很认真地看着胭脂,胭脂唇边笑容灿烂:“嗯,总算没有一蹶不振。”

“我说过,我会护住你们的,越是想让我低头,我的头,会抬的越高。”胭脂把手放在赵镇手心,赵捷见状也凑过去把手放在胭脂手上。

赵镇把妻儿的手都握在自己手里,感到儿子的手那么小那么暖。赵捷以为这是一个很好玩的游戏,抬头看着爹娘又格格笑开。

胭脂把儿子抱在腿上:“你啊,还什么都不知道呢。”赵捷笑的一脸灿烂,赵镇把胭脂搂进怀里,这样冬天也不会冷。

晚饭羊汤面片,胡椒搁的果然足,赵镇吸了一口羊汤的香气,往嘴巴张的大大的儿子嘴里放了块羊肉。

赵捷慢慢地嚼着这块羊肉一脸的心满意足。

胭脂在旁瞧的又是笑,刚喝了一口羊汤就觉得一股膻味冲鼻,放下碗就呕出来。在西北吃饭的排场也不大,不过就是红月在旁伺候,见胭脂呕出来,红月急忙喊起来:“朱嫂子,娘子到底怎么了?”

朱嫂子走进来见胭脂又呕几声,眉不由皱紧,看着红月:“娘子的洗换,这个月,有没有?”

赵镇在旁,红月些许有些含羞,对朱氏道:“还没有呢,不过娘子说,偶尔迟几天也是平常事。”

朱氏不由手一拍:“那娘子只怕就是有喜了。”

有喜?赵镇左手端着碗,右手拿着筷子,看着胭脂眼眨都不眨。赵捷不满父亲不喂自己,伸手抓过筷子就往自己嘴里送。

赵镇害怕筷子戳到儿子,急忙把筷子往另一边放,瞧着朱氏道:“要不要寻个太医来问问?”

“问什么?我又不是没经过生产的,只怕有几分准。”胭脂已经呕完,红月端过一盏水来,服侍胭脂漱口,胭脂漱口完才对赵镇说。

“真的?那太好了。捷儿,你要有妹妹了。”赵镇抱着赵捷就在那无比欢喜地说。赵捷不晓得赵镇为什么高兴,但还是在那点头:“妹妹,妹妹!”

胭脂瞧着他们父子这样高兴,摇一摇头又笑了,新生命的到来,似乎能给人带来希望。

这欢喜维持的时间并不长,第二天早上,赵镇刚到外面不久,就有消息传来,党项人趁这个时候,发兵侵扰,掳走上百口人,烧了数个村镇,至于粮食牛马等,抢走的更多。

“都监,每到年末时候,那边没了水草,总是会过来抢一番的,等到开春就好了。”记室把文书呈上来,语气恭敬但话里有那么一丝不以为然。

“也就是说,党项年年都来,年年都抢那么多东西走,然后,都拿他们没有办法?”赵镇眉头紧锁。

记室笑了:“要有办法,自然是带上大军去剿灭,可是都监,您虽统一州之军,可这平日发动大军,都要上面批下来。而且……”

“而且朝廷认为,党项和辽在一起,为免党项和辽联手,自然是对党项这边稍微纵容一些?可对?”赵镇的话让记室笑的有些尴尬:“都监既知道朝廷用意,那为何还不肯照这样做呢?党项人虽然凶悍,却不过是狼,狼是做不大的,但若放这匹狼和辽这匹虎联手,那麻烦就大了。”

赵镇垂下眼:“纵然如此,我也要去会一会这匹狼,传令下去,点齐本州兵马,留五百镇守州城,剩下的,明日随我一起,前往边界。我,倒要会一样这匹狼。”

“都监,下官并不怕死,可是都监,下官并不愿……”记室的话被赵镇打断:“那你还是不是大周的官员,还是不是该由我统辖的?若你再说这样的话,定斩不饶!”

“都监,下官……”记室还要解释,赵镇只是看着他:“我杀一个记室事后再报的能力,还是有。”这话带着寒冷,记室觉得一阵寒意升起,这样的公子哥,从小在汴京长大,就算上过战场那也不过是被人捧着哄着的,怎会正经办起军务来?

“明日,郎君要出征?”胭脂听到红月的消息语气平静,红月反而急了:“娘子,郎君屡次涉险,您为何不劝劝他?等在这做满了任,到时资历也有了,就可以回京了。”

这大概是所有的人在听到赵镇前来西边时候的念头吧?只可惜他们看错了赵镇。胭脂又是淡淡一笑:“为官一任,虽不能造福一方,也不能白吃朝廷的俸禄啊?”

朝廷那点俸禄,虽然不少,但红月知道赵家的人还未必在意,但红月不能反对胭脂的话。胭脂瞧着红月:“我知道,周德喜欢你。若你以后嫁了他,须要知道,有时候能护住一方安宁,远比得到荣华富贵要强。”

☆、第187章 将

“娘子,奴未必会嫁周德,奴只是,只是为郎君,感到不值。郎君他的身份,若有个万一……”红月又停住了,胭脂只浅浅一笑:“那些边界上被杀死被掳走的,也是我大周子民。”

“胭脂!”赵镇的声音响起,胭脂抬头看着赵镇,赵镇示意红月出去才对胭脂道:“多谢你。”

“难道你以为,我会阻止你前去吗?我知道,拦不住你。况且,都是大周子民,没有谁是应该死,而另一些人就坐看他们死去。”赵镇把妻子的手握在手心,胭脂又对赵镇一笑:“别担心我,我什么都不要你担心。”

赵镇对妻子点头,胭脂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腹,这一个,还真希望是个女儿,这样的话,她该为她的父亲骄傲。

赵镇点兵离去,麟州城内就剩下几个属官,送走了赵镇,一个属官叹息:“看来这麟州,以后会不一样。”

“那又如何,难道能靠赵都监一己之力把党项拒之于外?赵都监年轻气盛,又是被赵家放在这里磨练的,自然想着多立些功劳,可是难道士兵们的命不是命了?”另一属官愤愤然道。

“赵都监有句话说的对,那些死去的,也是大周子民,我们的俸禄,也从他们身上来。”另一个属官突然开口。

“赵参军,难道你以为,都是姓赵,赵都监出身如此,你就可以抱上大腿,指望着实现什么?别想的太美,若真有伯乐识你,你啊,也就不会年将五十,依旧在这偏僻地方,做一个小小的录事参军了!”最早说话那个人,不无讥讽地道。

赵参军单名一个朴字,听到讥讽也毫不在意,只是看着远方,已经看不到赵镇的军队了,但赵朴觉得,赵镇定会给人带来不一样的惊喜,而不是像自己身边这些官员一样,一个个抱怨不已,日夜想着怎么离开这里。

“赵都监,还有一个时辰,就要到党项人的地方了。”斥候前来禀告,赵镇点头,看向远方,刀已出鞘,就等沾上敌人的血。

军队继续往前面行去,前面三四里处的小树林里,传出说话的声音:“狄值使,那些真的是我们这边的军队吗?”

被称做狄值使的男子今年二十四五的样子,相貌俊俏,只是额头处有个大大的刺字,配。他名唤狄勤,因在家乡惹了事做了配军在这边关,数年来已经成为值使。

狄勤并没说话,在他身后,除了三四十个士兵之外,还有七八十个平人打扮的,他们的眼中,还有没消失的惊恐。

被党项人掳走,又被救回,但听说救他们的是悄悄来的,并没得到命令时候,这些人的惊恐更加紧张,谁知道官家知道,会对他们怎么样?

狄勤看着这些人的惊恐,眉头皱的更紧,躺在狄勤脚边的一个重伤的人,发出一声呻吟,而树林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就这么一个小树林怎么也藏不住这么多人。但现在这支军队,目的到底是什么?

骑在马上的赵镇突然皱眉,示意军队停下,军队站在路上,除了风吹过甲胄,没有一个人说话。

“都监?”副将看着赵镇疑惑地问。赵镇看向前面不远处的小树林,里面有人,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是惊恐的百姓还是党项人?

察觉到小树林里面有人的不止是赵镇,外面的气氛越来越凝重。狄勤的手握住刀,终于放开,示意众人在那等着,自己走出小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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