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出魔入佛_第494章(1 / 1)
果然,他就听得净意在一旁补充道:“净涪师兄那日不是取出了一株幼竹出来么?那株幼竹看着一定也是异竹,且其上生机浓郁,这灵泉水自韵阴阳,经师父调制之后更是带着佛意,若能得到灵水浇灌,大有裨益不说,也能更契合师兄……”
白凌听着这话,心中也是点头的,但面上迟疑了片刻,还是摇头道:“这罐灵水这般难得,两位师叔还是趁着清泉师叔祖没发现,寻个时机偷偷地放回去吧。”
虽然那位清泉大和尚约莫在净意、净念两人动手之前就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净意、净念两人对视一眼,叹道:“我们也知道,这不我们也在商量着呢么?就是可惜了净涪师兄,错过了这一罐灵水……”
为着自家师父珍存的宝贝不能落到旁人的手上而叹息,白凌也就遇到这么一桩,见过这么两个人而已。
一时间,白凌也不知道是该为清泉大和尚痛心还是该感叹净涪魅力之大。
他沉默了片刻,望着面前颇觉可惜的净意、净念两人,开口的同时隐去那一声叹息,他苦笑着摇头,道:“两位师叔好意,师父也必是心领的,但师父怕也是不愿意为着他自家的事惹得两位师叔与清泉师叔祖起了嫌隙……”
净意、净念两人闻言,张张嘴便要开口。
白凌却是气都不喘,直接开口就截断了他们的话:“如果师父想要这一罐灵水,他也必是会与清泉师叔祖开口,绝不会见外的,倒是两位师叔,你们这般作为,违了师父好意不说,更会让师父愧疚……”
净意、净念两人却是没有想过这一桩,等白凌与他们提起的时候,他们面上便也就升起了愧色。
白凌在一旁看见,心下一笑,面上也自然而然地泛起了笑意,他道:“更何况,两位师叔莫不是真的以为,清泉师叔祖到了现在还不知道这罐灵水的下落?”
净意、净念两人那微红的脸色瞬间褪去,变得纸白。
他们腾地站起身来,手足无措地看着白凌。
“师父他……师父他真的知道了?”
白凌迎上净意、净念两人的目光,挑了挑眉,却什么都没说。
“师父知道的话,”净意艰难地开口,“真的会……”
一旁净念也是嘴唇翯翯,竟没能开口。
白凌只是沉默着等,不过哪怕净意话还没有说完,他也猜得到净意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无非也就是些责罚什么的。
白凌有些悠悠地想,并不太在意。
事实上,他也真的不认为这件事需要在意。
白凌虽然在这静和寺中停留的时间不长,但他却已经能够看得出来,清泉那位大和尚对他的这两个弟子虽然要求极严,但却是真的疼爱。哪怕犯下再大的错,只要净意、净念两人老老实实到他跟前认错,他顶多也就罚他们两人抄经礼佛而已,别的什么都不会做。
比起天魔宗那边动辄要人性命拿人修为来说,真的是再温柔软和不过了。
但出乎白凌意料的是,就在白凌分神的那当口上,他却只听到了一句和他早前猜想不太搭边的话。
“……连累师兄?”
白凌一个反应不过来,差点就是一个反问脱口而出。
但等他反应过来后,看着净意那夹杂着彷徨和忧心的面色,再看看旁边与他一般模样的净念,他将话吞了回去,只能木愣愣地点了点头。
还没等净意说话,那边净念就有动作了。
他抢先几步赶到案桌边上,腰一弯,手往前一拿,捧着案桌上的那一个巴掌大小的瓷罐便往门口赶。
净念才刚走几步,净意便反应过来。他问也不问,急走几步跟上净念,一同快步出了房门,一路往外走。
一时间,原本有着三人的云房里就只剩下白凌一人。
他这是……一个人被扔在了这里?
白凌手上仍拿着他自己抄录的经文,愣怔在原地,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他看着敞开的大门,许久后,摇了摇头,再一次在心底感叹净涪的魅力。
如果净涪能够保持住他的这一份超强影响力,如果整个佛门新一代弟子面对净涪都是这般态度的话,那约莫不管日后谁成了佛门的佛子,怕都是要将他给供起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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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白凌在那边一个人想些有的没的,也不说清泉大和尚面对捧着自家珍藏灵水来到自己面前请罪的两个弟子如何想法,单只说令白凌感叹不已,令净意、净念两人百般维护的净涪。
如今坐在藏经阁静室里拿着一片刻印着鎏金文字的贝叶仔细研究翻看的净涪,他可是对静和寺这些日子里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只专心沉浸在他面前的那两段经文的经义之中。
这两段经文,一段是由世尊阿弥陀亲授,一段是不知何缘由,净涪亲入佛经记载着的那一段非真非假场景中,亲见那一场法会的开启。所以不管是这两段经文中的哪一段,于净涪而言,都是一场绝大的机缘。
这两段机缘难分高下,但净涪可以肯定的是,不管这两场机缘中的哪一场,都在最大程度上帮助了净涪体悟这经文中的经义,甚至更助他窥见佛门两位世尊的道。
世尊阿弥陀、如来佛祖释迦牟尼,这两位世尊已经证道。是以不单单是出自他们自身体悟得他们总结凝练的经文,甚至包括他们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一颦一笑,这些的种种种种,其实都在演练着他们的道。
净涪摩挲着摆放他身前平平无奇的这两片贝叶,眼中惊艳沉迷的色彩犹自闪亮。
道,不论是魔修修持的魔道,还是佛修修持的佛道,乃至是道修修持的天道,都是道。
都是那么的……迷人!
净涪回味一般闭上眼睛,微微晃悠着脑袋,细细体悟着当日的种种会悟。
他完完全全地沉浸在那种余韵之中,难以自拔,也始终死死地抓住那最后的一丝余光,不肯放手,不甘舍弃。
他已经整整坐了七天七夜。
自他从那边藏经阁的书架上取下那一片贝叶之后,他就来到了这一处静室。而来到这一处静室之后,他虽然也抽出了旁边书架上准备的笔墨纸张,也将他手上仅有的两片刻有《金刚般若波罗蜜经》经文的贝叶放在了案桌上,可他却始终一动不动,就这样病态也似地端坐了七天七夜。
他就坐在蒲图上,面对着他面前摆放着的空白纸张,面对着他珍而重之放在案桌上的那两片贝叶,整整坐了七天七夜。
在这七天七夜的时间里,他疯了似地回想着那日在那非真非假场景中看见的那一位世尊,不断地在心中描摹着他的一举一动,着了魔一般地想要抓住那一丝佛家真意。
他似乎是成功的。
因为此时在他的神念里,正有一尊细致真切、栩栩如生的佛陀端坐宝树之下,安然含笑地向他看来。
那尊佛陀的面容、衣着,俱都不是此间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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