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出魔入佛_第449章(1 / 1)
他猛然一凛,唇边苦涩的笑意还没有绽放开来,就被左天行周身四溢的剑意扫得一干二净。
净涪确实能够自由选择,但他也不是被人强压着走上这一条路的。
净涪的一切选择出自他自己的本心,可难道他的选择就不是了吗?!他就不是自愿选择剑道?!自愿踏上天剑宗的吗?!
他是的!
他是自愿选择剑道的!
待到左天行周身的剑意平息,他才开始继续理顺他自己的思路。
有净涪在,妙音寺必能真正的取代天静寺的地位。
也因此,如果刨除了皇甫成那个变数,景浩界的未来大概就是道门的天剑宗与佛门的妙音寺之争。
可事实是,皇甫成那个变数不容忽视。他背后站着的那个人,就更是不能疏忽。
皇甫成这个人,左天行从他这辈子睁眼的第一瞬间,就从来没有忽视过。
当然,当年还不知道此皇甫成非彼皇甫成的时候,只是从旁人口中知道他近况的左天行一度是以为皇甫成在装傻的。而在第一眼看见这一个皇甫成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他不是那一个皇甫成的左天行,在那之后仍旧紧盯着他不放,却是想要知道,曾经的天圣魔君到底是不是自愿放弃他的这一个身份。
及至后来,左天行曾经有一度是真的想要将这一个皇甫成当成是他的师弟的。
然而,那只是曾经而已。
左天行觉得,他应该是比净涪还要了解现在的这一个皇甫成的。
现在的这个皇甫成,他确实有很多问题,性格更是算得上古怪,但他也有一股韧性。
正如他落入赎罪谷、怒浪洞却始终仍旧没有崩溃一样,这个皇甫成的这股韧性一直在支撑着他。
他之前熬过了赎罪谷,现在挣扎在怒浪洞,不管他日后选择如何,只要他不死,没有被彻底摧毁,那他也能将他自己的心性熬出来。到得那时,补全了这一道短板的皇甫成,就能够将他的资质优势发挥出来。
当年的天圣魔君皇甫成已经证明了他自身的资质。
尽管现在的这个皇甫成未必能够将他的资质像当年的天圣魔君皇甫成一样发挥到极致,无法抗衡他与净涪,可也能和净音、白凌等人一个水准。更甚至,在他身后的那个人的帮助下,咬在他与净涪身后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左天行不知道皇甫成到底能够做到哪一步,也不知道皇甫成身后的那个人能够给予皇甫成几分助力,所以即便是他,也无法估量皇甫成这个变数到底会有多大。可是左天行约莫能够猜得出来,皇甫成的下一个选择大抵会是什么。
魔门。
皇甫成这个人,来历很是神秘。他没能猜到多少,净涪或许知道得比他多,但也绝对不会多到哪里去。
可是他与净涪又都看得清楚,这个皇甫成他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些许这景浩界中当年的那些事情。他甚至已经隐约猜出了他们两人的身份。他还熟知他们的性情。
他对他们戒备,且惧怕。
前者是对左天行他自己,而后者,则是对净涪。
所以他会避开他们两人。
如此,被他们两人挑剩下的魔门,就是皇甫成的选择。
皇甫成日后进入魔门,魔门或许会有一线生机,可这线生机到底能不能成为一条生路,那就还有待商榷。
魔门前景模糊,道门、佛门必将强盛,这就是以后景浩界三门的未来大势。除去门派之后,落到各人身上,将来站在景浩界巅峰的人物,除他左天行外,就是净涪。而皇甫成是否能够打破这个格局,真正的站到他们两人面前,还待细看。
除去这些人人都可以看得见的存在,真正隐在幕后不为景浩界众人所察觉的,一是皇甫成身后的那个人,另外则是景浩界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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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问题又再一次转了回来,净涪的口不能言,到底是这两个中哪一个的手笔?
左天行曾经以为是前者,但今日他却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如果真如他早前想的那样,净涪的口不能言是皇甫成背后那个人的动作,那净涪不能说话,对那个人而言又有什么好处?他真不想让他说话的话,不是直接取了净涪的性命才更干净利索?毕竟,他都已经帮着现在的这个皇甫成夺取了他的肉身了啊,那又为什么就不顺手抹去了他的神魂?
而如果刨除了隐在皇甫成背后的那个人,那就只剩下景浩界无处不在的天道了。
天道封禁了净涪,明显是不想要让他说话,不想让他将某些事情宣之于口。
那么,当年的皇甫成到底是知道了什么?令天道必须封禁了他?
第268章
如果左天行没能靠着自己找到答案,那他就注定了在这一段不短的时间里都无法释疑,只能被这一个疑问困扰烦心。可是烦心的是左天行,净涪又怎么会在意?是以他这一路仍旧走得悠哉悠哉,不见半点忧心烦恼。
天静寺作为景浩界中佛门祖寺,当年天静寺建寺的时候又正是佛门在景浩界扎根的鼎盛时代,所以天静寺的地理位置极其优越,山寺占地面积更是宽广无边,几近占去一整条山脉。哪怕后来道门和魔门趁势崛起,佛门中道衰落,景浩界中大半属于佛门的地界被道门和魔门瓜分,这作为景浩界中佛门祖地的天静寺却是仍旧丝毫无损。
说了这么多,其实都是为了解释一点。那就是……天静寺山门之下的那一条山道很长,长到如果是没有半点修为的凡夫俗子,那他大概要花费一天的工夫,才能从天静寺的山门走到山脚。
如果是没有半点修为在身的凡夫俗子的话。
可对于净涪和白凌来说,却又不必那么麻烦。即便他们谁都没有动用真元法术,单只凭两脚行走,那也无须耗费这么多的时间。不过是两个时辰的工夫,他们就脸色不改地站到了这一条长长山道的最后一级台阶上。
净涪踩落在平地上,脚踏松软的泥土,他忽然侧过了身体,转了头沿着长长的山道往上张望。
跟在他身后的白凌察觉到净涪的视线,默默地往侧旁移了一步,让出空档来。他才刚站定,一时也忍不住往山道上张望了一眼。
哪怕是以白凌的眼力,这极力张望的一眼也并不能让他看见山道上方的那一道山门。他的视线尽头,只有山道间升腾起来的那一片厚重山雾,以及在山雾朦胧中沉默又坚定地往上延伸的宽大石阶。
白凌收回目光,小心地瞥了净涪一眼,不知他都在想些什么,也不敢打扰他,只能陪着他站在原地。
事实上,净涪压根就没有在想些什么。他只是忽然想起了恒真僧人而已。
话说,早前不久,那位恒真僧人应该也是从这一条山道上下山,也不知恢复了记忆的恒真僧人看见这一条山道,有没有想起十多年前尚且懵懂的自己上山时候的艰难?
可很快,净涪就自己笑了起来。
那当然是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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