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之型男天师_第92章(1 / 1)
“所以,一定有什么原因,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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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章、八、鬼来信07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更新的内容不太应景,但还是要说一句新年快乐!
大家新年吉祥,万事如意哈!!
中午程云海让菲佣做了盘咖喱拌面, 几人随随便便对付了一顿。
下午时, 程家那些今晚需要守夜的人也陆陆续续回来了。
先到家的是程云天长子的遗孀和他那刚满六岁的独子,同车的还有另外三个女眷;其后是程云天那个给他生了个女儿的前女友, 连她的兔唇闺女也带过来了, 但程家人对母女俩都非常冷漠, 几乎视若空气,只有程云海还有几分热乎劲儿, 会笑着和那面色憔悴的女人招呼几句。
最后回来的是程云天的次子程雄。
他这段时间一直住在这栋房子里, 受阴气影响很大,气色原本就很不好, 再加上在自家老爹的告别式上, 还是在那么多媒体面前出了轰动全港的大岔子, 不仅里子面子丢了个干净,后续麻烦就更是多到让他欲哭无泪的程度——最直观的就是他们家“程大贵金饰”的股价已经连续几天跌到停板,十好几亿的资产瞬间蒸发——这位还不到四十岁,原本收拾得整齐光鲜的成功人士, 现在两鬓斑白, 头发凌乱, 脊背躬起,脸色苍白,乍看上去还以为是个身体孱弱的病秧子。
程雄这次还不是一个人回来的,除了他本人之外,还跟着一个身穿明黄色袈裟的和尚,年约四十上下, 长得高额阔鼻宽口厚唇,一颗光头圆滑锃亮,据说是港岛本地相当有名的某座寺院里的高僧,身后还跟着四个十八二十岁左右、没有烫戒疤的小沙弥。
程雄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晚饭时间,连亲属带上佣人司机保镖等雇员,几乎所有人都在客厅里,一屋子人坐地七零八落的,三三两两扎堆凑到一起说话。
他目光倦怠地在屋里扫视了一圈,即使看到阮暮灯这样的生面孔,也没有多说什么,只疲惫地上楼换了身衣服又随便吃了些东西,然后重新来下,也没有和其他人怎么招呼,而是只将和尚一行请到一边,又将家里几个老成的佣人叫来,几人凑着头低声商量着晚上守夜的安排。
时间已是晚上七点十分,最后一线日光已彻底被西面的地平线吞没,这儿是半山富人区,房子不多,建筑物彼此都不短的距离,除了这栋宅子的照明和外头主干道上的街灯,整块山林黑黢黢了,几乎看不到其他光源。
“阮、阮大师啊……”
因为白天阮暮灯那语焉不详的三言两语,程云海现在对着宅子已经有了十分的畏惧,这种惧意,在天黑之后简直是程几何级别的增长,简直到了让他如坐针毡,浑身哪哪都不舒坦的程度。
“您看,这房子的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啊……就,有没有办法给消解消解?”
虽然阮暮灯已经十分坦诚地跟他强调过,自己不过是个刚刚入行,什么都只是“略懂”的菜鸟,见识本事都很有限,根本不是什么所谓的“高人”,但程云海依然坚持将他视为大师,仿佛救命稻草、保命护符一般,连青年上个厕所也要借故跟着,一步都不肯离开。
“唔,现在还不是很确定……”
阮暮灯敷衍地答了一句,转头只盯着那几个和尚看。
见那几个和尚——尤其是年纪最大的那位,从进门开始就神色如常,压根没有注意到这幢宅子的异常,就知道那所谓的“高僧”九成又是欺世盗名之辈,根本没有一点儿修为可言。
“我到门口看看。”
阮暮灯说着站起身,朝着洞开的大门走去。
因着港城一向十分相信鬼神风俗之说,在婚丧大事上自然相当讲究,尤其越是有钱的人家,在这些方面就越是讲究。
按照此地规矩,守夜这晚,家里大门是不能关上的,要彻夜洞开,好方便亡者“回家”。所以程家祖屋此时依照规矩,大门朝两侧大敞着,甚至连院墙大门都没关,只让两个保全负责看守。
阮暮灯今天原本只是陪着导演去参加告别式,根本没料到会碰到替人看宅院风水的麻烦事,自然不会随身带着罗盘,不过他仔细观察过太阳方位,要判断东南西北还是不难的。
程家主宅的大门是朝向西南开的,与院门几乎在同一直线上,为了避免外来的浊气“冲撞”到屋里的住客,院子中间修了个太湖石、流水与喷泉组合的景观池,某种意义上相当于“照壁”的作用。
其后又在水池两边以花木布置出左右对称的两个半弧区域,铺上褐黄色的鹅卵石步道,俯瞰就像是个铜钱的样子,取活水聚财,生生不息之意。
这些布置在现在看来依然相当精妙,明显是当年设计房子的时候就经过高人指点的,是个旺家兴宅的格局。
可是此时,阮暮灯沿着步道一路走到院墙大门外,慧眼之中,看到的却是一副相当惊人的景象——
围墙外头这会儿已经有稀稀拉拉的几条黑影聚拢而来,有些还有个模模糊糊的人形,有些只是稀薄得如同雾霭般半透明的灰黑色烟气,仿佛趋光的飞蛾般,缓缓聚集到洞开的院门外,然后穿过院门,向着庭院“走”来。
它们仿佛是被什么东西牵引着一般,缓慢、但坚定地朝着灯火通明的大宅移动,来到观景池时,这些原本应该没有神智没有意识的阴气,却能够巧妙地绕开遮挡物,穿过两半铜钱形状的步道,毫不偏差地找到主宅的大门,然后进入到屋中。
这些大约都是不知道在山里游荡了多久的阴魂怨魄,多是经年的无主孤魂一类,平常几乎没有任何伤害性,最多能让行夜路的人来个鬼打墙什么的,骂几声吐几口唾沫就能化解。
可偏偏就是这些原本没什么危害的阴魂,却不知道为什么会被这幢原本风水相当好的宅院吸引,还能寻路摸进屋来——但它们能找得到路进来却找不到路出去,就那么一团团一堆堆聚在屋子里,终于让程家大宅变成了一幢阴森吓人的鬼屋。
阮暮灯跟在其中一团还勉强看得出人形的阴气身后,沿着它行进的路线,一直跟进了屋子。
程云海和洪双发没有跟出来的勇气,从阮暮灯出了屋之后,两人就站在玄关处,伸着脑袋探头探脑地瞧着这位年轻的“大师”到底在干什么——结果只看到阮暮灯慢吞吞地在门口绕了一圈,什么都没做,就又缓步走回来了。
“大、大师?……嘶!”
程云海突然浑身一个激灵,狠狠打了个冷战——在他看不到的另一个视角中,阮暮灯跟随的那团人形黑影正穿过他的身体,摇摇晃晃地穿过玄关,朝着屋内走去,穿身而过的刹那,普通人虽然看不到,但却能感觉到像是在三九天里骤然坠入冰水中一般,彻骨透心的凉。
“嘘。”阮暮灯朝着程云天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不要大声说话。
然后他继续尾随着那团影子,在程云海等人疑惑不解的目光最后那个,穿过大厅,朝着正后方的门廊走去。
门廊通向宅子的后半部分,应该是小型宴会厅、会客室之类的区域,但阮暮灯停下脚步,没有继续往里头走,而是站在了这幢房子的承重柱前面。
虽然房子外观是西洋风格的别墅,但其实已经有将近五十年的历史,期间也经过许多次翻修改建,但房子的内部基础构造,却还是十分老式的风格,正中有一根特别粗大的“顶梁柱”,虽然被墙壁拐角和浮雕装饰巧妙地掩盖住,但只要仔细观察,还是很容易就能注意到它的存在。
然而在阮暮灯的慧眼中,这被欧式雕花遮挡住的承重柱,却密密麻麻地,如同叠罗汉一般,不知道盖着多少层阴气——简直就像爬满了休憩的蝙蝠的山洞洞壁一般,根本看不出一丝一缕的空隙。
而他刚才跟随的人形黑影,也像是找到了巢的蝙蝠一般,张开形状模糊的四肢,缓缓“趴”到了柱子上,与其他层叠的阴气融为了一团。
阮暮灯回头看向脸色苍白的程云天和洪双发,还有后头两个因为好奇而跟来,正探头探脑盯着他的程家女眷,然后抬脚在地上大力跺了几下。
精致的实木地板下方,传来了空洞的“咣当咣当”的回音,显示下面应该有个不小的空间。
“我可以问一句吗?”
阮暮灯表情漠然地说道:“这柱子下头,埋着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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