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在下冷淡[快穿]_分节阅读_22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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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总攻的初恋白月光14

等少年赶回离玉楼, 想要提醒他小心, 却已人去楼空。

众所周知, 六扇门外人难进,若要找春风剑东君比试,要么在离玉楼等他空闲时来。要么那人便是接了新的案子,六扇门的人行踪诡谲难测, 只得打听江湖哪处有新的风波, 去碰运气了。

姬清此时,却是在离王府。他师父黎灿的府邸。

从前是敌非友,每回见黎灿,都是一副眼睛长在天上,眉毛鼻子眼睛没有一处不写着倨傲狂妄, 纤尘不染高高在上,尊贵得仿佛没有几个人配和他说话。

自从拜了这个人为师, 私底下相处多了, 却发现,他的确是眼睛长在天上, 没错了。

庭院开阔, 樱飘似雪。

黎灿端正的跪坐在席案前,眼前蒙着薄纱。

美貌娴静的宫装侍女,皓腕如雪素手纤纤,为他斟酒布菜。

姬清在庭前空地上,扇底飞舞牵丝,绞杀风中的樱花。

这个世界遇见的人, 闲来无事,似乎都喜欢一脸严谨的督促他习武。

闻人重天是,黎灿也是。

黎灿淡淡的说:“怎么停下了?”

姬清合拢扇子,坐在他左侧,轻轻叹息一声:“我这刚从江南办完案子回来,一路风霜暮雪,打打杀杀,平日还要应对来挑战的各路江湖之人。我原以为师父是许久不见我,想看看我的长进。谁知你看也不看,却是来督促我习武的。幸好阿婉是个傀儡人,否则旁人看见要笑话我了。”

黎灿轻轻一笑,不知是冷是嘲:“你在江湖上招蜂引蝶的时候,怎么不怕人笑话?躲人躲到离玉楼去,惹得离玉楼都要改名叫春风楼了,怎的不觉得人会笑话?”

姬清接过栩栩如生的傀儡阿婉递来的酒,也对她温和一笑道谢。

那美貌娴静的宫装侍女,竟也眼波微动红唇一牵,含羞带怯的抿唇笑了。

“师父真是神乎其技,阿婉越发像真人了。”姬清先是赞了一声,这才不徐不疾的应道,“这如何能怪我,当年刹魂教的情景师父也见过的,我若是不多笑笑讨人喜欢一点,如何有今日与师父坐在这里共饮的情景?师父那次发怒,我便记得改了,如今确实不曾对人笑过。若是还嫌不足,不若师父为我做一张面具,干脆遮着脸好了。”

黎灿便是蒙着眼睛,薄纱却不会全然挡住所有视觉。

雾影绰绰迷迷蒙蒙,却也能清晰想见,面前的人,是什么样的神情。

他便是不笑,可生得那样温柔好看,眉眼唇边天然便似漾着三分似有若无的笑意来。

就是蒙上他的眼睛,遮着他的脸,不看。听见了声音,越是清凌温和,越要叫人心里情不自禁生出几分旖旎来。

姬清见黎灿蒙着薄纱的眼睛瞥他一眼,也不知怎的,神情忽然便莫名不悦起来,对他冷声道:“当年见你,你若是今日这般,我定不会收你为徒。”

不到两年就被嫌弃后悔的徒弟,却并不在意黎灿忽冷忽热的古怪脾气,反正他这样也不是第一次。

姬清撑着下巴,漫不经心的点头,眼中流露一点笑意:“那可怎么办呀?如今天下皆知,你有我这么个惹是生非的徒弟。春日风景这般宜人,师父也不睁开眼看一看,对我,不若也入眼不看、充耳不闻好了。”

阴云变幻,樱花作舞。

姬清在阿婉的腕间轻轻点了几下:“天气这样好,阿婉来跳舞吧。”

宫装的傀儡侍女在庭前深深福礼,当姬清吹动骨笛,便像是被无形的丝线牵引了,翩翩起舞。

比起时下舞蹈的娴雅留白,傀儡阿婉跳得要大开大合许多。

风越大花越急,骨笛悠扬,她舞得越癫狂迷醉。美得叫人惊心动魄如痴如醉,却又下意识汗毛直立悚然一惊。

或许,此时那素手纤纤的女子手中若执着一把武器,便立时明白许多。

这不是用作娱人的玩偶,而是杀人的兵器。

黎灿手中,从不做无用的摆设。

黎灿把玩着精致的酒杯,并不豪饮。他向来喜欢清醒,多过沉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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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胡闹。”此时黎灿的声音里却无多少斥责之意。

他食指轻叩杯壁:“皇帝身体一日坏过一日,对诸王的防备警惕也日渐加深。思绪又时而清醒时而糊涂。一时要招各地藩王入京侍疾,一时又命驻京的王侯尽早之国,无诏不得离开封属。”

姬清见他说正事,便停了骨笛:“师父也要离京吗?今上对自己的孙子倒是疼爱。”

黎灿神情冷淡萧杀:“当年我父王与还是皇子的皇帝一母同胞,替他联姻宁国长公主。自古中原朝廷众臣眼里,储位不可能选择与他国姻亲的皇子。如此,他才能坐上那个位置。后来,我父王被封作离王,离王之位不可能问鼎九五之位,但却是驻京世袭。我父王淡泊名利,母亲近况与他不同,宁国女子也可以一争那个位置,她婚后……”

黎灿顿了顿,并未提宁国长公主如何,另起道:“我执掌了离部,建立六扇门。皇帝老糊涂了,想起往事不是感念故人,反倒是猜疑起离那个位置八竿子打不着的我来。”

姬清敛眸若有所思,并不意外。

黎灿眼高于顶,一看就不是甘居人下的凡人。任是谁在他面前都要平白矮一截,这样的人放在身边长久见着,若还是从不猜度警惕,那可能就只有狂妄如姬封这种人了。

“师父创建六扇门,一直醉心江湖武林,莫非是故意用来打消皇帝猜疑的?”

“我生性肖母,不能像我父王那般,醉心风花雪月琴棋书画之上。困在这京都之中,又不能参与朝政大事,左右无聊,不若放在武学之上。我若是醉心武学,一心一意在争夺天下第一的虚名之上,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自然就叫那位放下些许戒心了。”

姬清似笑非笑:“要我说,皇帝和师父都实在多虑了。意在那个位置的人,就要像黎骞那般谁都不得罪,各方都交好才行。师父单是这副脾性,将人吓得远远的,就绝对无缘那个位置了。”

黎灿把头转向他,轻声说:“好大的胆子,你这是在编排为师吗?谁说黎骞谁都不得罪,他不就得罪了你吗?你同谁都温和,对他却不假辞色,都避而不见到离玉楼了。若是不想见他,告诉为师就是,何必连家都不着。”

姬清唇抵着合拢的折扇,微微一笑:“自是怕师父觉得我惹是生非,又后悔收我入门。”

黎灿隔着眼帘薄纱,定定的望着他:“我从不后悔。”

姬清眼眸微敛,别开视线:“黎骞意在宁国,这些年中原崛起速度加快,相反,宁国开始隐隐式微。师父是否有意宁国?”

“有意的不是我,是我母亲。刹魂教,你有多想要?虽然闻人重天必然稳坐了那个位置,但你若想要……”

姬清打断他:“想要的程度,和师父你想与我父亲一战的迫切程度,是一样的。”

姬清过去以为,黎灿对姬封感情复杂,或许是有孺慕爱意,又参杂着战胜挑衅的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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