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宁殿_分节阅读_299(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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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多谢小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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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世碂抬脚要走,钱月默却叫住他:“小郎君——”

赵世碂顿住脚步,钱月默轻声问他:“小郎君,你是如何知晓心悦之情的?”

“娘子!”飘书吓坏了,只差去用手捂钱月默的嘴。

赵世碂看她一眼:“你下去。”

“小郎君——”

“下去!”赵世碂怕钱月默乱说话,说出赵琮来。飘书被他的气势惊到,从地上爬起来,退出二十尺之外。

赵世碂低头威胁:“你发什么疯,我管不着,也不会说给人听,但你要管住你自己的嘴!”

“小郎君是如何知晓的?”钱月默却执拗地问他这个问题。

赵世碂不喜她,冷笑道:“你是心悦谁?你可是宫妃,你是想死?”

钱月默却忽然轻声抽泣起来,赵世碂往后退一步,心道这位最为知礼的淑妃怎的好端端地便发起疯来!若是被赵琮知道钱月默哭的时候,他在场,可是要误会的。他又将飘书叫回来,怒道:“拿帕子堵了她的嘴!成何体统,哭哭啼啼,陛下若知道了,该如何?陛下最重规矩!”

飘书也跟着哭,还不敢哭出声,直点着头,用帕子堵了钱月默,将她强拽回去。

赵世碂松了口气,却还暗自想,都是些什么事儿!

隔日清晨,他们一同去锦园。赵世碂还看了钱月默一眼,见她如往常一般,这才放下心来。他倒不是担忧钱月默,只是钱月默是赵琮的妃子,若是生事儿,都在影响赵琮。

他们午时到得锦园,洛阳世家大多都在,见赵琮从马车上下来,纷纷跪下行礼。赵琮定睛一看,孙博勋与孙沣竟也在。孙博勋是常住洛阳的,赵宗宁与他先后来洛阳,这么大的动静,他不可能不知。只是孙博勋没脸去公主府的别院拜访,也知道他赵琮不会见他。

赵琮还当孙博勋真要退出这个世家圈,不料他们父子还是来了。

孙沣倒真的有些怕赵琮,老老实实地站在他父亲身后。

赵琮浅浅一笑,叫起后,便率先走进去。

孙博勋立即抬头,鹰样的眼神直射孙竹蕴。孙竹蕴面如沉水,跟在赵宗宁身后,只当没瞧见,一点儿眼神也未分去。孙博勋低头,待他们都走过后,他小声对孙沣道:“你今日便盯着孙竹蕴,与他坐得近些,定要寻得机会与他单独说话!”

“我知道。”孙沣不乐意道。

“今日到底能否成事,就看你了!”孙博勋怒斥。

孙沣急:“他这个大活人,我哪能跟住他。我看他做面首做得痛快极,面色红润,穿的衣裳料子比咱们还好呢!再说了,他到底有什么能耐,与他娘一样不知廉耻,我是他父亲,为何要去讨好他。”

孙博勋懒得与他解释,只道:“你按我说的去做便是!”

“是——”

江家特地选了块空地,上头置了二十几张长桌,桌椅之间还有牡丹花与其他盆栽,这是给学生们作诗作词等用的。空地前,更有舒适高椅与桌子,赵琮等人便坐在那儿。

赵洛笑着介绍道:“陛下,今日是头一天,学生们先写些诗词来。”

赵琮环顾一眼,很满意,笑道:“朕来晚了,这便开始罢!”

“是!”赵洛走到所有学子面前,说了规则,再勉励一番。学生们跪下高呼三声“万岁”,再向各位老师行礼,随后一一落座,开始比拼。

期间也无人说话,赵琮悠闲地看着桌椅之间的少年们。

有大有小,小的八九岁,大的十六七岁的也有,穿着一样颜色的衣衫,浑身都是朝气。他看到十六七岁的学生,不由便将之与赵世碂做对比。赵世碂比他们高,也比他们俊俏,作为家长,他自是得意。他不免往右去看赵世碂。

因有官员与世家陪同,也算是个正经事,赵世碂并未坐在他身旁,且离他有些许距离。

他往右看去,却发现,赵世碂竟然也在看他。

两人对视后,赵世碂对他绽开笑容。

赵琮没忍住,垂眸收回视线,嘴角也露出轻微笑意。

不管死局还是活局,见到他,还是忍不住便要笑。

赵琮心情更好,不时与近前官员说话。

赵世碂一直盯着赵琮,见他看了会儿,又去看下面比拼的学子。赵琮看一位学子,看的时间较长。赵世碂不满看去,倒也是个十六七岁的模样,长得也不错,细皮嫩肉,白生生的模样,他暗自“哼”了声。

直到赵琮已经收回视线,他还不满地盯着那人瞧。

赵宗宁坐在他身旁,正与江言欢说话,两人不时笑出声。他另一侧的钱月默倒是从头到尾地沉默,真跟她名字似的。赵世碂难免心中起了好奇心,钱月默是心中有了谁?她一副自己还模模糊糊不解的模样,竟来问他。决计不会是赵琮,否则飘书不会吓成那般。

她是宫妃,怎敢有这样的心思?他又幸灾乐祸地想,钱月默有这样的心思才好,甚个时候爆出来,便能立即处死,到时赵琮就再无宠妃。

赵世碂一时想得痛快,再回神,见江谦已经坐至赵琮身侧,笑着正交谈。他不太乐意,只好继续盯着场中那位十六七的学生看。那位学生似在思索,笔蘸墨,好半天也未落下一个字。

他不时皱眉,再低头用指尖去理笔尖。赵世碂看得无趣,正欲收回视线,却察觉到一丝不对劲。赵世碂立即回头,只见无人注意之处,那位学生突然拽下了毛笔头。

那赫然是把细而锋利的尖刀!

刀光一闪,赵世碂脑中空白,什么也来不及思索,起身便连连踩着三四张桌子,往赵琮飞扑而去。那位学生却更快,他先一步到得赵琮跟前,太过突然,无一人反应过来,赵琮甚至还在侧身与江谦笑着说话。他举起手中制成毛笔形状的尖刀,就要往赵琮喉间刺去。

赵世碂急急扑来,撞开赵琮,从他身后抓住他握笔的手,他另一只手又从袖中抽出另一把制成笔状的尖刀,反手要往赵世碂豪无遮挡的腰腹刺去。赵琮被撞开身子,回头一看,眼中只剩那把刺向赵世碂的刀,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抓那把刀,去阻止那把刀,学生手一翻转,割破他的手掌,赵琮立刻满手的血。

赵世碂闻到血腥味,满心疼痛,心神松动,他低头看赵琮。趁此机会,学生举起那把尖刀,再度往赵琮刺去。赵世碂已来不及阻拦,直接扑覆到赵琮身上,将赵琮严严实实地遮住,几乎同时到达的尖刀,深深刺进赵世碂的后背。

看似几经变幻,实际仅仅一两息的功夫。方才三人交手之间,手快无比,竟无一人能够瞧仔细。

今日在场的人,进来时都是经过严格盘查的,尤其那些学生,无一错漏,因检查得当,侍卫们也都站得比较远。赵琮身边围绕着的均是官员与世家,都因赵世碂用力一撞,跟着陛下一同躺在地上,便是福禄也站在官员之外,此时纷纷醒过神来,福禄尖声厉叫“护驾”。

赵宗宁叠声叫着“哥哥”慌张跑来,只见满地都是血。

一身天青衣衫的赵世碂,背后的雨过天青早已被血色所染,他的后背上还扎着刀。赵琮依然被他严严实实地盖着,除了露出的一点红色衣角,谁也看不到,赵宗宁也看不到。

“哥哥……”赵宗宁有些怕了,一时慌得,只是胆怯地再叫一声。

同一时候,侍卫急速跑来,福禄伸手指那位还要再刺的学生:“逮住他!别让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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