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卧斜阳为君倾_分节阅读_80(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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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涂了白灰的外层墙面上,架着数盏油灯,黄豆般的烛光飘飘摇摇,映出下方几张桌案,以及对面木墙上连绵复杂的机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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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在海澜庄布下这样复杂的机关,这群人很久以前就已开始做准备了吧……这一切难道都是邢无双事先安排好了的?”风相悦低声自语着,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沿着机关缓缓走动。

行了片刻,控制室中仍是毫无声息。风相悦不由冷笑起来,“别给我躲躲藏藏的!现在出来还能饶你们一条性命!”

不料话音一落,一道罡风便自后方扑来,倾刻间,一把锐利的刀锋已抵至风相悦后心!

就在刀刃马上要斩下时,只听“当”一声鸣响,风相悦竟不知何时已抽出长剑,斜挡身后。

那使刀人惊得脸色骤变,挥手便要劈出下一击,不妨风相悦猛一回身,一剑挑过他的手腕,带起一串血花溅下。

一声惨叫过后,那使刀人扑通倒地,抱着手腕不住叫唤。风相悦目光刚从他身上挪开,后方两侧又闪现两道人影,利箭般直直扑来。

然而风相悦甚至没有回首,双臂一展一挟,便将二人挽住脖颈拉至身前。随即,他将两颗脑袋猛然一碰,那二人尚未反应过来,便“咚”的晕倒在地。

风相悦将手一拍,掠过躺在地上的三人,操纵机关将所有带钉刺的木板收回原位。他一转眼,见一处机簧后连着一道钩索,便将顶端绳索一割,拾了钩索向木壁走去。

由于方才他是自上空撞下,墙上的破洞开得过高,无法走出。风相悦一瞥眼前木壁,毫不迟疑地飞出一脚,木板哗啦倒地,壁上又多了一个窟窿。

他拿了钩索来到控制室外,听见屋顶上仍不时传来陶忘仙的语声,便紧握绳索,将钩索抡得呼呼作响,霍然向上甩去。

☆、第079章 风相悦连破三阵(3)

那钩索带着风相悦的内力,倏然飞出,“砰”的砸坏屋顶,直绕陶忘仙脚踝。风相悦一纵身形,在哗哗掉落的碎瓦间冲天而起,一掌将屋顶击碎。

待他脱出屋内来到顶上时,那钩索已绑上陶忘仙脚部。陶忘仙听见身后传来破碎之音,急忙回首去看,不妨一道白影蓦然掠至眼前,一脚将自己踢下房檐。

众人只听得一声惊呼,便见陶忘仙倒吊檐下,脚踝处绑着一道钩索,另一端正握着风相悦手上。风相悦手中提着绳索,踏着瓦片沙沙来到房檐处,居高临下睨视着众人,“把海镜交出来,否则我立即让他摔得头破血流!”

陶忘仙头朝下吊着,无法施展轻功,闻言不觉惊得一身冷汗,颤抖着说不出话。而下方众人见状纷纷变了脸色,不知如何是好。凤盈花故作惊讶地捂着嘴,回手一挽吕飞贤便退到一边。

听见四周细语声此起彼伏,君临越拭着额上汗水,上前朗声道:“风相悦,我们马上便将海镜带来,你切不可伤了陶楼主性命!”

风相悦冷哼一声当做应答。众人见君临越做出如此决定,也未有异议。

君临越立即对身旁一名弟子低语道:“去将海镜带过来,将他当做人质,再考虑如何擒住风相悦。”

那弟子点头离开,院内一时鸦雀无声,人们都默默注视着风相悦,不敢妄动。

不多时,那名弟子回到院中,却是一脸惊慌。他凑到君临越耳畔,急急道:“师父,弟子适才去到关押海镜的木屋,却见两位师兄和初静观的墨茶青都晕倒在地,海镜不知去了哪里!”

君临越脸色刷的白了,右手一捏,咬紧牙关说不出任何话语。

一旁,姬千幻假扮的玄默大师见他这般模样,便慢慢行来,问道:“君盟主,可是出了什么状况?”

君临越一瞥姬千幻,低声道:“海镜逃走了!现在我们该拿风相悦如何是好!”

姬千幻听罢,眼珠转了转,“盟主不必着急,天法寺有一种阵法,能够扰乱入阵之人视听,您只要将风相悦诱入邻院,老衲必能将他收服。”

君临越点点头,紧握的拳头这才松开,向身旁弟子使了个眼色,便朝风相悦走去。

风相悦见君临越靠近,不觉警惕,所有注意力皆放在他身上,未发现那弟子正引着姬千幻和四名天法寺弟子离开。

行至距陶忘仙不远处,君临越顿住脚步,“风相悦,海镜已被带至邻院,你先将陶楼主放了,我必会将海镜交到你手上。”

“少给我讨价还价!先将海镜带到我面前来!”风相悦双目一瞪,声色俱厉。

君临越轻叹一声,翕动着嘴唇,犹豫半晌仍是没有回话。风相悦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由疑惑,“你在隐瞒什么?难道海镜出了什么事?”

“……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海镜受伤很重,能将他带到邻院已是极限,若是勉强把他带着这里……”君临越为难地抿唇,又咽下了后面的话语。

思及海镜将大部分真气给了自己,风相悦虽对此话将信将疑,却压不住心头的担忧。他轻啧一声,将绳索一扔,飞身赶向邻院。众人尚未反应过来,他的身影便已远去。

陶忘仙一声惊叫,君临越急忙上前接住,让他稳稳落地。四下人群不知就里,团团围上道:“君盟主,就这样让风相悦走了么?”

君临越正安抚陶忘仙,听见此话便摆了摆手,长身站起,“各位放心,邻院有玄默大师摆下的幻阵,风相悦再怎么厉害也难逃一劫!”

众人听罢,这才安心,纷纷向邻院走去,以待最后合力捉住风相悦。

推开柴扉,风相悦越过竹篱,急急冲入院内。只见如钩明月下,满院积雪光泽莹莹,而这一片纯白之上,却洒落着点点猩红,延绵至枯林深处。

风相悦不觉心头一紧,循着血点走过,便见一蓝色锦衣之人斜倚树脚,瘫坐在地,身上染了大片鲜血。

“海镜!”风相悦忍不住一唤,疾步上前,扶住海镜肩头,将他拉入自己怀中。

海镜面如金纸,气若游丝,只唇角噙着一丝笑意,“……相悦,没想到最后还能见你一面……”

风相悦紧紧握住他的手,“别说傻话,我不会让你死在这里。”

那只手仿若冰雪般冰冷,风相悦正心疼地蹙眉,便听见海镜苦笑道:“能再见到你我已知足,只可惜……我命不久矣,无法跟你走了……”

闻言,风相悦动作一顿,突地将海镜推开,面容一时比月光更为冷冽,“不对……你不是海镜,你是谁!”

那人微微一怔,随即温和地笑着,捧住风相悦面颊,“你在说什么呢,我不是海镜还能是谁?”

他每说一个字,便靠近风相悦一分,最后一个字几乎是贴着风相悦嘴唇说出,带着说不出的暧昧与亲昵。

感觉到唇上有了温热触感,风相悦身子一僵,一把掀开对方,起身连退几步,狠狠擦着嘴唇,“别给我装傻!海镜绝不会说出这样自暴自弃的话,你究竟是谁!”

那人幽幽一叹,忽然垂头笑了起来。风相悦只觉背脊窜上一阵寒意,便见那人撑着膝盖缓缓站起,蓦然抬首,现出的竟是一张清秀面庞,左颊有着一道朱莲刺青,延伸至颈部。

“……哥!”风相悦睁大眼,不知不觉间又退出几步,面色却立即沉下,“别再故弄玄虚了!哥哥当年已经……已经……他又怎会出现在这里!”

“是啊,我当年为了你,早已死在那些人手中,死在冰冷的大海里,你可曾知道我的不甘与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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