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长清词_第80章(1 / 1)
这口气,旬子谦可咽下,但战场出身的旬翼必然咽不下,多半会兴兵边疆,而她自己因着避嫌更不能插手此事了。
她发现就算没有了邵家和旬亦然,她的路还是不好走。
唯一好处便是得到了眼前人,她抬首深深一笑,故作释然道:“不提,待一切稳定后,我们就离开这里,母妃如何做我无法知道,但我亦不会成为两方阻碍。”
眉梢间尽是愁绪,可弯唇一笑又极抚慰人心,卫凌词有些后悔提及旬翼了,她不禁怅然,缓缓伸手将她揽进怀中,凝眉举首,“长清,皇家历来如此,这条路本就不易,我们走过了一半,还有一半,相信我也信你自己,这条路的尽头终是属于你。记住,忘了王妃,你的命只有一条,我们没有来生了,懂吗?”
第62章 试试
自古两全之事本就不存在,王妃和亲大齐, 如今看来目的并不单纯, 但旬长清毕竟是大齐人, 心自然留在大齐,如卫凌词所言,唯有忘记,方可在大齐保全性命。
“我懂的, 师父……”旬长清话未完,便被门外声音打断了, 是纤云的声音:“小姐, 夫人传话回来,今晚留宿昭仁宫,明日回府。”
闻言,旬长清一喜,莫不是贤贵妃将人灌醉了……脑中虽然有些乱,但是看见了卫凌词稍稍弯起的唇角, 心里蓦地绽开了花,她窝在了卫凌词的怀中,揪着她一束发丝在手中把玩,提议道:“我们出去吃晚饭可好。”
卫凌词觉得她的心情转得有些快, 毕竟是个孩子,难免会被现实影响, 但能够如她这般亦是不容易了, 她也未说训斥的话, 只道:“你且看看外面夜色。”
后知后觉的旬长清从她怀中探出脑袋,望着外面漆黑的夜色,美好的时间总是过得太快,她怪道:“天黑得真快,那我今晚也不回宫了,住这里就是。”
说罢,为了防止卫凌词赶人,旬长清两只手揽住了她的脖子,整个人更是贴在她的身上,脑袋不忘在她胸前蹭了蹭,嘻嘻笑道:“你身上好软,好舒服。”
卫凌词无奈,又不想如此由着她去,只好揪住了她的小耳朵,“先出去吃饭沐浴,贴那么紧不觉得热吗?”
“我不热,心凉了很多天,刚刚才有些热,明日我回宫,指不定好多日子都见不到你。”
话虽是这般说,可脑门上已经冒出了薄薄的汗珠,卫凌词也不愿戳穿她,只将她赶出去沐浴,自己靠着书柜揉了揉脑袋,脑中如放空了一般,想的尽是旬长清方才的话,她在想皇帝是不是有意将皇位传予旬长清。
旬亦然犯下大错,眼睁睁地看着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被旬翼抢走,而他必然会反,到时旬翼或许念及旬子谦的情谊,不会对旬亦然赶尽杀绝,但是世子就不会了,世子必定会杀了旬亦然这个谋逆之人。
旬长清已经在陛下跟前说过,旬亦然不该杀,那么她如果登基,必然回想起旬子谦的话,而对旬亦然网开一面,不会赶尽杀绝。
皇帝这一招,既保全了后代子嗣,又护住了大齐江山。
但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旬翼为帝,必选择自己看重的人为太子,而不会循着旧迹,选择旬长清。
毕竟那时皇帝死了,没有人可以左右旬翼的想法。
她猛地发现,旬长清身上的血缘才是最糟糕的事,边疆大齐都会猜疑她,而她如何做都不会引来好感,阿那嫣然将她置于了两难的悬崖之地,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
想得多了,脑中又浮现了旬长清决然的容颜,多年前她梦醒之际,想得便是如何保全旬长清,可是未曾想到王妃会是边疆派来的奸细,她打乱了自己多年的部署,一切的一切会因之而毁了。
那她开始做的一切就是错了,或许她应该带着旬长清直接离开,隐姓埋名,而不是现在这样与人勾心斗角。
头开始隐隐作痛,她使劲地揉着太阳穴,如那日旬长清帮她拿捏一般,可是揉了很久都毫无用处,她觉得自己心乱了,乱到自己无法理顺,两世记忆混在一起,她在苦苦挣扎却无法得到救赎。
救,该如何救;赎,该如何赎!
耳边突然又想起了那个老妇人的话:世间万物皆有根源,人畜轮回,亦是天道;一世轮回,万世相弃。
她所做的正是改变了天道,逆天改命,改了旬长清的命途,亦改了所有人的命数,旬亦然没有登基,旬翼没有举兵,一切都脱离了轨道,而她的命数又会是如何。
或许不是这样,这一切只不过是变了,轨道不一样,但所有的结局好似未变,大齐还是在旬翼手中,而旬长清死时是她十五岁的夏日,这个时间还没到……
她猛地直起身子,望着眼前不变的陈设,眸色无神,门在此刻轻轻开了,旬长清悄悄走近,见她发愣,面色通红,冷汗连连,心中蓦地一惊,推了推她:“你怎么了,头又痛了?”
旬长清已经有些了解她头疼的规律了,伸手揽住她,替她揉了揉太阳穴,自己也跟着心慌,忙道:“是不是刚刚和你提及了母妃,你便想得多了,你放心我答应你不提,就不会提的,我身上也流着一半父王的血脉,他不会对我怎样,你不要有那么大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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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凌词不说话,只由她按着,耳边是她唠唠叨叨的话:“我知道你的压力很大,但是现在不同了,我们不会轻易死的,我还有袁谩,还有袁顷名,经过这么多事,他们会站在我这边的。”
她凑近了卫凌词,在她耳边低低道:“阿词,我不是前世那个无能的旬长清了,我有能力保护自己,只是我不希望自己将那些算计用在亲人身上,这是我的底线,但是我也不允许别人算计你,欺负你。”
她注意到卫凌词修长的眼睫上翻卷着晶莹的泪珠,她几乎从未哭过,想来刚才她沐浴的时候,卫凌词真的是头痛欲裂,她低声问道:“还疼吗?”
卫凌词睁开眼睛,便看到了她忧心神色,心底暖意袭来,长臂一揽,便将人拉下来,扣在自己怀中,闻及她发丝上的清香,喉间动了动,眸色迷离,“你身上很香……”
声音低沉沙哑,与她往日的音色差距很大,旬长清抚上她的额头,似有些烫,可她手心竟被汗水湿润了,担心道:“你以后不要想那么多,你多想想我就好,其他事可以不想的,你这样都会头疼。”
卫凌词听了这话有些发笑,也知她在宽慰自己,便顺口道:“你方才说你不允许别人算计我,若是你爹算计我,你如何做?”
话题有些超她意想,旬长清不知卫凌词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想了半晌,诚实回答:“父王不会算计你的,最多算计我。”
“如果有一日呢,你怎么做?”卫凌词冰冷的指尖点了点她的唇角,觉得逗弄她有趣得很,方才头疼竟这三言两语就治好了,看着她愁眉苦脸,冥思苦想,觉得方才的烦恼好似不算什么了。
旬长清不知为何卫凌词提及这个问题,认真想了想,忽而道:“谁有理,我帮谁。”
敷衍的答案,卫凌词睨她一眼,欲起身不料被她拽地又倒回了地上,旬长清撇撇嘴,拽着她的衣角,低低道:“你刚刚想做什么的。”
卫凌词有些懊恼,刚刚不该抱住她,现在脑子清醒了,只怕这个小无赖不会轻易放手,她触及无赖眼中的亮点,唇角勾起笑道:“你可别后悔,上次可是你跑了……”
旬长清望着卫凌词眼中闪烁着光芒,好像嗅到了危险的气息,桃花眼眨了眨,哼哼道:“后悔什么,你刚刚还喊头疼呢……”
“你不就是解药,现在不疼了,你不是说你不怕疼。”卫凌词心情大好,眉眼弯作了月牙,指尖慢慢伸向她的背后,圈她在怀,狡黠一笑,低头在她薄凉柔软的红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旬长清觉得卫凌词的力气好大,竟可以一只手托起她,她紧紧抱着卫凌词的腰肢,笑道:“我知道你不会的,只是我在想你若做了眼下不该做的事,是不是又会头疼。”
有恃无恐的模样,似是激发了卫凌词,她微微放低了身子,贴在了旬长清身上,也不会压着她,愈发觉得小无赖有些无耻了,竟这般说她,手由背脊移至她后脑,指尖在她的唇上游走,忽而低头深深吻上了。
唇角相触,激得旬长清浑身一颤,卫凌词的眼神盯着自己,眸色炽烈,周身似软了很多,竟提不起一丝力气,她被诱着也伸出了舌头。
夜间凉风从窗缝里钻进了,拂在了脸颊上竟也无法舒缓脸上燥热,唇齿缠绵,卫凌词呼吸绵长,手指忽而覆盖住旬长清的眼睛,眼前一片黑暗,温热的气息呵在了自己的脸上,愈发觉得热了。
卫凌词灵活地触碰着小无赖柔软的舌尖,引导着她呼吸,耳畔却传来她低低杂乱的喘息声,她松开了手,适时地停止了这个吻,唇畔含笑,捏了捏她的鼻尖,笑话她:“几月不见,竟还不会喘气,你不说话会被我闷死的。”
“谁知道你不说话就吻,我都没有准备,”旬长清撇撇嘴,喘息几下后,忍不住伸手抚上了卫凌词温凉的颈间,有些焦躁,却被卫凌词一把捉住了她的手,她舔了舔嘴角,道:“要不再试一次?”
“时间不早了,我饿了,该吃饭了。”卫凌词及时握住了她的手,顺势将她拉坐起来,自己理了理有些杂乱的发丝,淡淡笑道:“再试一次你就闷死了。”
“才不会。”旬长清坐在那里,动了动身子钻进她怀中,顺势将她按在地板上,歪了歪脑袋,怪道:“为何你要跑就可以跑,我不答应,你还没告诉你刚刚怎地又头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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