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长清词_第59章(1 / 1)
‘物’多了,自会不起眼!
若少了,父亲只他一个儿子,是不是会将所有的希望放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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旬长清回府后,沐浴洁净后,换了身衣裳,稍稍打理自己的湿发后,便跑去了西边的屋子。
庭院中亦无落雪,宽阔的场地内不见萧索之像,侍女成群地站在角落里聊天,欢声笑语,纯然灵透,说的是家长里短,不是外间的阴谋肮脏之事,仿佛令人恍惚的景色。
其实她求的不过是如此,散步庭中,闲暇观雪,无朝堂政事,无鬼蜮人心;月有莹光,人在苍穹之下,亦有人情,不似如今,满腹诡计,只为搅乱帝京风云。
于寅的脚步声扰乱了这番景象,侍女四下分散,怕被管家发现偷懒聊天不干活。他走近后,眉头皱成了一团,配着两只睁大的眼睛倒也有趣,旬长清也不由抿紧了嘴唇,笑话管家可不好,虽说是下人,可到底年长她很多。
管家扫了一眼跑走的侍女,低声道:“公主,方才有人送了一只鹿过来,我看了之后,应该是今日刚猎的,不知是何人,您看怎么处置?”
送鹿的人,匆匆而来,未留名便离开了,鹿是上好的食材,管家不知如何处置,猜测是送予旬长清的,便来询问一声。
于寅不知白日之事,旬长清自是很清楚,思忖了片刻,只道:“有毒吗?”
于寅摇首:“查过了,没有毒。”
“没毒就好,吩咐厨房洗净了,晚上我与师父吃烤鹿肉,剩下的分了不必留着。”
话落地,旬长清便跑去了西边的屋子,于寅摇首,他猜测得很准,果是送予旬长清的,许是今日在外认识的朋友,将猎到的鹿送来王府。
他刚转过身,就听到旬长清唤他,人又折了回来,听她问道:“旬洛可曾回府?”
侧妃所生的两位姑娘,旬熙年长,随夫君去了任职之地,其母得了王妃的吩咐也一并去了;旬洛不同,母亲前两年故去了,婆家又在帝京,但很少回府,与王府的联系很少。
“没有,二小姐很少回府,您想见她,我可以去安排。”
“不用,于叔,记住了,没我的吩咐,不准她回府。”
白眼狼当然不能再亲近,旬长清吩咐后就转身走入了卫凌词的房间,敲了敲门,里面纤雨应了一声,她便推门而入。
卫凌词自回府后,伤口隐隐恶化,那名大夫叮嘱她伤口未好之前,切记再吹冷风,旬长清知道其间厉害,未敢再让她出门。
进门后,一阵浓郁的药味让旬长清却步,珠帘之后,只见纤雨的身影,她往前走了几步,忽觉不妥,走到桌旁,倒杯茶自己饮下,伸了伸脑袋,往珠帘后探去,莫名有些心虚。
可她敲门了,纤雨应声,便是正大光明之举。
起身往内走去,眉心微微一凝,纤雨的身子站在了床前,听到脚步声后,未待她走近,就已习惯唤她:“小郡主,敲门了怎么不进来。”
目色流转,她抓住了一旁的珠帘,歪了歪脑袋,故问道:“换药吗?”
明知故问!
她走前一步,卫凌词已然坐起身,眼眸水光盈盈,睨了她一眼后,才将中衣披上,青葱般的指尖在腰上游走,低首间可见肩处的白色绷带,纭纭青丝犹如黑色的绸缎遮盖住了肩上莹润的肌骨,半遮半掩之下,走近之人眨了眨眼睛,目光落在她的肩上。
朦胧不清下,她蓦地伸手想触及她的衣领之处,可卫凌词抬手望她,又没骨气地缩回了手,在卫凌词灼灼目光之下,心中一动,她忙道:“今晚吃鹿肉!”
第46章 学你
冬日大雪刚过, 帝京虽是繁华之所, 但鹿这类的食材并不易取, 除非是厨房采购而来,只是无端购买鹿肉,这是为何?
许是知道卫凌词的疑惑, 旬长清解释道:“这是邵兰衡送过来的,他愿送,我便收下。”
卫凌词愈发不解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是邵兰衡是邵家的人, 为何愿意与旬长清结交,她提醒道:“邵兰衡此人与邵唐不同,他阴险懂得隐忍, 不是善类, 莫要被他的假象欺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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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会, 我不过提醒他物以稀为贵罢了,如何做是他的事与我无关。”旬长清坐在她身旁,身子微微侧倾。
卫凌词转身望她,眉睫微动,“你让他杀邵唐?”
旬长清摇首,歪头深深凝视她,眸色微澜, “或许邵唐死与不死, 不在您的计划当中, 但是我觉得邵家如果内斗, 于你于我更加好。”
“长清,你可曾想过邵兰衡上位,只会成为邵成的助力,邵唐不成气候,但他是嫡长子,邵成自己是嫡长,看不起庶子的邵兰衡……”
“可是师父,你想过没,若是邵兰衡当真听话,在天牢内派人除了邵唐,我们便可知道他的漏洞,他若做对我们不利的事情,可以借机告诉邵成,而我们没有任何损失。”
旬长清心急,打断了卫凌词的话,后者淡淡一笑,伸手抚上她潮红的脸颊,声音极尽温柔,“你长大了,想得比以前多得多,你父王这些年时常于我通信,要我好好照顾你,殊不知你自己早已可独挡一方。”
“我非稚子,你们为何总将我当做不谙世事的闺阁丫头。”旬长清撇撇嘴,神色有些紧张,并没有躲开她的那只手,生疏地握上了这只手,“其实我恨过你,但现在不知为何,那股恨意莫名地消失了。”
“恨我啊,很简单的事,恨一个人便会想着永远不见她,可你却巴巴地往我跟前凑,”自己的手指被旬长清握在她柔软的手心中,纵使她的灵魂不再是稚子,可这副身子依旧未及笄,身上每一处都透露着稚气,恍惚时还可闻及奶香气息,卫凌词点点她的鼻尖,认真道:“我可以解释的。”
旬长清知道她也是重生之后,对于前世之事,一字未提,她一直在等,可是等到如今,都未提及,她不问,但自己不能不说。
“不想问,徐恪是你师父,你需得听他的,有何可问。”旬长清稍稍侧过身子,似有些避讳,想来也知,前世那些痛苦,经历一次就够了,再问她亦没有勇气了。
她脱了鞋袜往后仰去,望着床顶,拽了拽卫凌词的衣服,又道:“那你现在为何又不听徐恪的话?”
卫凌词替她将鞋子摆正后,在她求着解答的目光中笑道:“不想听了。”
“敷衍我,卫凌词,你又敷衍我。”旬长清坐起身子,面色委屈,似是动了真格,不愿让她搪塞下去,移了几步,爬坐在她的身旁,不依不饶道:“那你现在听谁的?我知道你定不会听卫夫人的,听谁的?”
“我自是听我自己的,难不成听你的,你自己的事情自己都做不了主,还能让我听你的吗?”她微微往后退了些,不愿与旬长清靠得太近,自己身上都是药味,离得近了让她染上这股怪味道就不好了。
旬长清又近了一步,卫凌词并未以师父高低的辈分来压她,就说明她心中并未将自己只当作徒弟!
望着她的侧颜,清冷之色如傲骨红梅,可眉宇间的气质又多了些许常态,冰眸之下该是天然的温泉。或许以前她并未看清卫凌词的本心罢,但现在她看到了,躲避可不好,她拽了拽她的衣角,很久前的半信半疑,此时化作了全信。
“为何不能听我的,你瞒了我那么多事就不怕我生气?”
一字一顿,深深望着卫凌词,而卫凌词转眸凝视她,笑道:“那你生气了吗?”
这是笃定她不会生气了,旬长清气不过,可又说不过人家,也对,自己不过十三岁罢了,还未及笄,在所有人眼中都是一个半大的孩子,卫凌词怎会听一个孩子的话,她又退了半步,肃声道:“那我及笄了,你会听我的吗?”
此话,在卫凌词心中,莫过于就是:我及笄了,你会嫁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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