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味小狼狗_第179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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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老板拿工资说话的时候, 她就知道这女人其实是心虚的,要不然才不会顾左右而言他。

她一脸纯然无害的笑了笑:“我来都来了,现在老板和我说下原因总行吧?”

徐冉淡淡笑了一下:“准备拿你挡刀的。”

安妮:“……”

这女人!

徐冉垂下了眸子, 长而浓密的睫毛暂时掩住了心绪,看不清她到底在想什么。

安妮在心里轻轻哼了一声,感觉自己已经能想出徐总腿软的样子了。

只是她心里臆想归臆想, 等到徐冉亲自说:“其实我很紧张,怕她的家人始终没办法接受我。”

“……嗯?”

徐冉垂着眸子, 脸上一副淡然不起波澜的样子,也不看她,继续说着,其实更像是在自言自语:“她会有自己的事业,也会有爱人,也要有亲人。”

做出选择永远是这个世界上最艰难的事情, 因为在做出选择之前已经有了一个情境假定,那就是往往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必须有取舍。

所以她从来都不想逼她选择什么, 想让她不必选择,什么都拥有。

她的笑容是淡的,声音是淡的,甚至垂着眸子,连神情都是淡的,但说出的话却是暖的。

安妮决定短暂的原谅老板三秒。

两人到华城时已经是晚上了,安妮一直星星眼看着她,徐冉笑着摇了摇头,给她明天放一天假,而后准备回家,只是在路上接到秦济楚的电话。

她心情苦闷,想找她喝酒。

从秦济楚的口中说出喝酒这两个字可真的是太过奇怪了。

她一向是只喝茶的,清清淡淡,如空谷幽兰,忽然说要喝酒,肯定是心情苦闷到了极点。

但酒是不能陪着她喝了,她今天喝了那么多不说,借酒浇愁,从来都是愁上加愁。

两人还是约在以前常见的那家茶馆见,徐冉到的时候,秦济楚已经到了,包厢里热,她的大衣脱了,穿着祖母绿的长裙,整个人看起来干净优美。

她在喝茶,只是把茶当成酒的那样,一杯接一杯。

徐冉坐下,笑着说:“你可别这么喝了,这不是酒,等会你喝多了,晚上还会失眠,到时候睡不着还得想一晚上的心事。”

秦济楚握在茶杯上的手顿了顿,而后自嘲般的笑了笑:“这几天都没怎么睡着过。”

徐冉拿起桌上的水壶,给她倒了一杯白开水:“是和家里……闹矛盾了?”

秦济楚接过,仰头一饮而尽:“我爸还是想我和他那个朋友的儿子结婚。”

“上次说过是……市长的儿子?”

“嗯。”

徐冉想起,上次妹妹忽然情绪失控的时候,就是在省大门口看见了秦济楚和一个陌生的男人说话。

秦济楚又倒了杯白开水:“老年人似的,酒不能喝,茶也不能喝,就只能喝白开水。”

徐冉有点担心她:“济楚,别太逼自己了。你是不喜欢那个人吗?”

“不喜欢,一点感觉也没有。虽然从小也认识,相亲以来吃过几次饭,可是你不知道那种感觉,有次散步,他尝试着牵我的手,我下意识的将一把将他的手甩开了。难受,真的。”

她平时性子很沉静,说话也会留一线,很少有这么情绪激动的时候。

“那你家里就认定了他,觉得你们彼此适合?”

“什么适合不适合,就是家里适合,我爸和他爸适合,干脆他们两去扯证好了,我带着我妈走。”

徐冉忍不住被她的气话给逗笑了:“济楚,别说气话。那你和家里谈过了吗?”

气话说过了,秦济楚的情绪也稍微平复了些:“说过了,可是我爸不听。说是因为纵容着我这么多年,才让我过了三十还没结婚。以前我妈是站在我这边的,可是这次不知道怎么就被我爸说动了,还和我说,她和我爸结婚也是相亲,没有什么感情,后来日久生情。”

徐冉抿了口茶:“那你现在就这么和家里僵着?”

秦济楚忽而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我不知道……”

其实她生性恬淡,并不刚烈,所以父母安排她的人生,她一直没有过激的反应。在读书的时候父母替她选择学校和专业,毕业之后安排她进省大,一路升职,现在又要来安排她的婚姻。

她不是个没有自己想法和主见的成年人,只是因为生性对很多东西看的淡,大多时候都无所谓,所以愿意接受安排。

可是她决不是一个没有原则和底线的人,让她和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共度余生,她实在是做不到。

她又开始喝水,一杯接着一杯的,似乎是不能停下来,一停下来就忍不住烦心。

徐冉知道,这种时候,旁人说什么都不管用,也只能陪着她,就坐在一旁陪着她,最起码能让她感受她,还是有人能理解她,能听她说话。

她们能成为好友,也不是没有原因的。性情都有些淡,但不是完全没有棱角的淡,而是因为对很多事情都不在乎,所以不争不抢,性子偏向大气。

而在感情方面,仍然是如出一辙的淡,对人淡,对感情也淡。

桌上的水壶里已经没水了,秦济楚没再喝了,她忽然低低的笑了:“徐冉,说实话,我觉得你以前和我一样,就是清净无为的出家命,谁知道你找了个姑娘闪婚,还和年轻人一样,要死要活的爱上了。”

徐冉抿唇笑:“我也没有想到。”

她从没想过,有一天,她会喜欢上一个比她小十岁的女孩。

秦济楚也跟着笑了:“走吧,喝了一晚上的白开水。”

两人结账,准备离开。

徐冉叫的车先到,她先上了车,朝秦济楚挥了挥手:“等会路上小心,回去了给我微信说一下。”

秦济楚站在路边,清丽的轮廓在夜色中显得有些模糊,寒冬的晚风呜咽而过,在关上窗的一瞬间,徐冉似乎听到她在说……宁现在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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