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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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怪?”那个突然出现的女孩,将手轻轻按在沈科的额头上,不解的说:“啊!温度怎么这么高,你感冒了吗?”

她脸色一沉,又说:“这么大的人了,也不懂得好好爱惜身体,赶快回去躺着,我去帮你拿药。”

“不……不用了……我没有感冒。”沈科结结巴巴的说,还不断用眼角的余光,偷瞄着身旁的徐露。

徐露虽然有点害羞,但绝对不是傻瓜。

见到眼前那个温柔娴静的漂亮女孩对沈科关怀备至,自然也略微感觉到,他俩之间的关系似乎不太寻常,脸色也变得不对劲起来。

“嘿嘿,看来真的有好戏可以看了。”我和沈雪两个有着良好嗜好的纯情少男少女,满脸堆积着奸笑,安静地等待好戏上演。

好戏果然不负众望的开始了。

那女孩坚持要去拿药,走出院门时,突然回头冲他笑了笑,用清亮的声音,柔声说道:“阿科,我是你的未婚妻,细心照顾你也是应该的!”说完后,向我们微微欠了欠身,又意味深长的看了徐露一眼,这才缓缓走了出去。

“你有未婚妻了?”徐露面无表情的问。

沈科全身一颤,就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低着头轻轻“嗯”了一声。

“怎么从来都没听你说过,亏我们还是好朋友……居然瞒着我们金屋藏娇。”

徐露笑了起来,大声的笑,笑的十分开心,笑的眼眶里的眼泪都快流了下来。

“不过,有那么一个喜欢你的人那么照顾你,哈哈,真好……”

“小露,我……”

“我累了。”

打断沈科的解释,徐露快步朝自己的房间走去,越走越快,最后几乎逃命似的跑进房里,啪的一声,用力关上了房门。

“快跟上去解释,顺便向她表白!”没想到事情会演变得这么严重,我有些不忍的从身后狠狠推了沈科一把。

那家伙失魂落魄的摇了摇头,“小露不会听的。”

“你怎么知道她不听?你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我没有好气的说。

“还是等明天吧,现在她正在气头上。”

沈科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退缩了。

我冷笑起来:“这可是你决定的,到最后千万不要后悔!”

“他有什么可以后悔的?”见好戏演完的沈雪,伸过头来问。

眼看沈科这颗木鱼脑袋冥顽不灵,我眼睛一转,决定用比喻法敲醒他。

“小雪,你有没有听过这样一种说法?是关于女人的。”我冲她眨了眨眼睛,微笑起来。

“说来听听。”沈雪十分配合的答。

我说道:“据说女人是一种比男人更高级的动物,这种动物的存在,使达尔文的进化论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还有人说,男人和女人不是从同一个物种进化来的。”

“那她们从哪里来?”她笑嘻嘻的又问。

我向天上指了指:“她们来自水星。”

沈雪这古灵精怪的小妮子完全明白了我的意图,她哦了一声,继续和我一唱一和:“那女人岂不是很善变?”

“那当然了,她们是水做的嘛!”我瞥了沈科一眼,续道:“水你知道吗?如果不把握水的性质,它们可是会很轻易的就从你手里流走的,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了!”

“你们很烦知不知道!不要像麻雀一样唧唧喳喳在我耳边闹个不停,小心我揍你们!”沈科恼怒的大吼了一声,接着也走进自己的房间,啪的一声用力关上了房门。

沈雪冲我吐了吐舌头,说:“那小子说我们是麻雀!”

“没关系,我大人有大量。不过说实话,认识他这么久了,我还是第一次看他发脾气。”我叹了口气,抬头望着天空,淡然说道:“身为朋友,我真的不希望他以后追悔莫及。”

但我们不知道的是,一场阴影正牢牢地笼罩着这个庞大的宅子,里边所有人都无法逃掉。

那个不久前馈醒的暗夜产物,早已伸出了手臂,它一个个的触摸着每个人的身体,然后伺机将它选中的人,连骨头一起,全部,吞噬下去……

第五章 守夜

沈上良摆了一把椅子,独自坐在老七的水池旁。

夜渐渐深了,院墙上的牛皮灯笼,孤寂地散播着黯淡的光芒。

他点燃烟深深吸了一口。

天幕上的星光闪烁,在这个安静夜晚中,显得格外刺眼。

已经有多久没有像这样仰望着星空了?

还记得小时候,自己的那个老头子总喜欢带他到院子里,还唬弄他,说是只要数清天空中的星星,那么自己许的愿就一定会实现。

可是每次自己还没数到三百,就会疲倦的扑在老头子的大腿上沉沉睡过去,那时候虽然全镇都在闹饥荒,许多东西有钱也买不到,而且生活也并不富裕,但他还是很开心,可是当长大,有了见识,人生阅历慢慢增加后,自己却再也没有开心的笑过。

这或许就是当时老头子嘴里常常念道着的,成年人的悲哀吧!

转念想想,今年自己已经满四十六岁了。

十九岁时被老头子送到英国留学,二十六岁回家,然后娶了镇上的一个女子当老婆,两年后生下了女儿沈雪。

沈上良将背紧压着椅靠,头部后仰,面无表情的望着天空。

妻子在十八年前就因为难产过世了,他一个人将沈雪拉扯大,一个大男人要做父亲又要当母亲,其中的辛苦根本就是常人无法想像的。

想起自己的女儿,沈上良的脸上少有的露出一丝微笑。沈雪是他的骄傲,她一直都是个乖巧听话的孩子,又聪明又懂事,只是不知道她有没有发现,她的老爸其实是个十分没用的男人。

虽然他在英国的剑桥待过几年,但那几年时间,完全是吃喝玩乐混过去的。大学四年后,自己是怎么去的,也就是怎么灰溜溜的回来,什么也没有学到。

其实,沈上良也知道自己一无是处,但是幸好,他是沈家的直系,他可以从老头子手上继承一大笔地产。

如果将那笔地产卖出去,那么这一辈子自己的女儿也就衣食无忧了,可那个顽固的老祖宗说什么也不卖,不但不卖,还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沈上良毕竟受过西方教育,从来就不相信所谓的什么风水,也一直对老祖宗口里唠唠叨叨、不准任何人更改本家大宅里一草一木的规矩,嗤之以鼻,所以他一气之下,就故意在自家的院子里修了喷水池,存着心想要气他。

这样做是不是真的错了?

他叹了口气,深邃的夜更加寂静了。

沈上良掏出表看了一眼,十一点半,看来这个夜晚还漫长得很。他从茶壶里倒了一杯茶轻轻品起来,然后又烦躁的浮想篇篇。

相对于茶,他更喜欢喝咖啡,特别是用牛奶蒸出来的那种顶级咖啡,不用加糖,等到凉的温热的时候一口而尽,那种满口香浓纯厚的感觉,在整个嘴里来回飘荡,许久都不会散去。

其实,在开发商提出收购沈家大宅计画的时候,他就暗自决定,领到钱,就和女儿一起移民到加拿大去。

而且据他了解,对开发商的收购价动心的人,恐怕还不在少数,据说那些城里人想要移平这里修建高尔夫球场,不过管他那么多,卖出去后就是他们的问题了,但关键是老祖宗,究竟该怎么样才能说服他?

用力摇摇头,沈上良突然感到四周的气氛变得十分古怪。

他抬起头四处望了望,什么也没有发现,但为什么总觉得有什么和刚才不一样了?

他困扰的挠挠头,全身猛地一颤。

对了!是蝉叫声。

不久前还叫个不停的夏蝉,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噤声了,还有蟋蟀那些同样聒噪的虫子,也都停止了乱发噪音。

整个院子都静悄悄地,寂静的可怕,沈上良感觉自己就像跳入了一汪黏稠的液体里,那些液体疯狂的灌入自己的耳中,不但遮罩了听觉,还影响了他的情绪。

似乎有什么东西无声的在空气里流窜着,他身旁的压抑感越来越大,猛地眼前一亮,墙上的灯笼原本黯淡枯黄的光芒变做了红色,血一般的红色。

沈上良难以置信的用力闭上眼睛,然后又睁开。

血红突地不见了,不远处的灯笼,依旧散发着那种半死不活的淡淡黄光。

一切似乎都回复了原状,他捂住狂跳的心口,长长吐出一口气,就在这时,有股恶寒毫无预兆的爬上了他的脊背。

他满脸恐惧,有生以来第一次嘴里念道着观音菩萨、如来佛主、上帝、耶稣等等诸如此类的名字,巴望噩梦快点过去。

但是,这场噩梦似乎并不因为他的虔诚就消失无踪掉,沈上良缓缓回过头去……

一声尖叫,顿时从这个院子向远处扩散开来。

首先被惊醒的当然是老七一家人,因为我们住的和他家比较靠近,所以听到尖叫声的我,和一直都在担心自己老爸的沈雪,第一时间冲了过去。

一进老七的院子,就看到沈上良跌坐在地上,满脸煞白,全身还止不住的一个劲儿颤抖着。

他的眼睛圆瞪,充满恐惧的指着面前的铜狮子,任凭周围人怎么问,他也只是在喉结处发出一阵阵古怪的“哧哧”声。

“老爸,你怎么了?”

沈雪立刻跑上去抱住沈上良,眼圈一红,险些哭了出来。

我在旁边轻声安慰道:“看样子,你爸爸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吓坏了。”说完,好奇的冲那座铜狮子看了一眼,没什么问题,和白天看到的一模一样啊?

“狮子、狮子……”沈上良终于说话了:“那座狮子刚才低下头冷冷看着我,它的眼珠子红的就像血,满脸狰狞想要把我吞下去!”

所有人都不禁打了个冷颤!

我又向铜狮子看去,但还是看不出任何问题。

“先扶你爸爸回房间休息一下。”

我示意沈雪把这个精神状态明显不好的男人哄去睡觉,她感激的点点头,和她的阿姨一左一右把沈上良搀扶了回去。

这时沈玉峰也走了过来,不过他手上抓了两个人,见我们惊讶的看着他,解释道:“刚才我听到六哥的尖叫声,立刻就冲了出来,但一出门,就发现有两个人鬼鬼祟祟的人伸着头到处张望。一看是生面孔,我就顺手把他们抓了过来。”

被吵醒的人围了上去辨认,其中有人大声叫道:“这两个家伙,不是常常来这里要求收购沈家大宅的人吗?”

立刻人群就激动了起来。

“妈的,我们家水池里的鱼,是不是你们搞鬼弄死的?”有人用力的扯住他俩的领口喝道。

那两个明显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人,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的辩解道:“我们在古云山上测量地形,因为汽车的轮胎爆了,所以想来这里借住一晚上,鱼什么的,我们根本就不知道!”

“放屁!你以为我们是大老粗不认识字啊,测量地形用的着你们吗?”有人激动的就想一拳头打过去。

沈玉峰立刻将那些手痒的人给挡住,对他俩说道:“不管什么原因,总之,你们明天和我到警局里去一趟,是非黑白,到时候就清楚了。”

这个多事的夜晚,就这样不平静的安然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就听到有人用力的踹着我的房门。

我穿好衣服,一边抱怨,一边揉着惺忪的眼睛打开了门。

沈科万分焦急的脸孔立刻露了出来。

“小夜,小露不见了!我刚刚去她的房间找她,就发现她的房门大开着,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他急得汗水直流,还一个劲儿的踱着脚。

我慢悠悠地说:“她是不是睡醒后出去做晨运?你要知道,女孩子是很麻烦的。”

“不可能,我检查了她的房间,她的被子还是好好的叠着,床上也完全没有睡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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