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1 / 1)
严郁性子好,对自己的亲人更是无条件的好。
隔着一个严妈妈,扯着严灿的衣服,耐心地哄严灿:“严灿,你气什么,我都不气。”
严灿胳膊向前一摆,抽掉严郁手中的衣服。
严郁又扯上去,“好了,好了,别生气,我都那么大的人了,好坏还不知道吗?妈刚出院,开心点。”
一直到严灿要回校,慎重地和严郁说:“姐,有钱人吃惯了山珍海味,看多了明星名媛,他们会钟情一段时间的山间野味,这不代表他们会一直喜欢吃野味,山珍海味才是他们的生活基调。姐,你不能因为觉得自己没过人的优势,就认为他对你是真心,这种武断的想法是偏激的。”这是严灿在吃饭前,千头万绪后,想到唯一可以反驳严郁的话,尽管收效甚微,但至少他说出自己的道理了。
严郁很配合地点头说:“我知道,我一定好好保护自己。”
***
宋居州将严郁整理好的东西,亲力亲为搬上车,拉着邹阮云出院。
邹阮云回头看一眼病房,在心里感慨一番,出了医院门后,和宋居州说:“严家的人都挺好的,高兴不高兴都摆脸上,其中数严郁最好,一点性子没有,善良会照顾人,很会为别人着想。”
“这样也不好。”宋居州扶着邹阮云说。
“哪里不好?和你刚巧互补。”邹阮云笑说。
宋居州没接话。
“你今天这么冷待她,这样不好。”邹阮云劝着说:“你感情上太独断,并且还小气!护短!”
宋居州侧首看邹阮云,不承认自己感情上独断、小气、护短。
邹阮云继续说:“你看我我也得说你小气,你小时候就这样,你还记得吗?你七岁时把隔壁小虎打哭了,我抱着小虎哄哄他,你都不开心,觉得我不疼你了。还有护短……”
“妈。”宋居州不愿提小时候的事情。
于是,邹阮云转移话题:“严郁孝顺,爱家,在意亲人,难免顾此失彼,你该理解,不能让她只以你为天。那是她亲弟弟,亲妈妈,你让她怎么做?”
宋居州再次沉默。他今天是生严郁的气,怪严郁不争气没出息,他就那么见不得人吗?一见她弟弟,手都不拉。那他宋居州的位置在哪里?
宋居州带着邹阮云回家这天晚上,宋名卓在宋家住,宋老太太上次因为宋居州车祸事件伤心过度,身体有恙,宋居州去看过陪过几次后,让宋名卓住在宋家陪几天。宋名卓百个千个不愿意,也只能听宋居州的话。
***
差不多有两年了,邹阮再回到这里,还是如此的陌生,好在儿子在这里。
她再次打量儿子这个顶楼套房的布置,都是他自己布置的,她欣慰的同时觉得心酸。
她看着儿子落地,看着儿子长出第一颗牙齿,看着儿子步伐不稳地走人生的第一步,看着每天背着书包上学,看着儿子陪着她躲债,那时候……
“妈,妈!”宋居州刚将包裹放下,立时发现邹阮云脸色不对,连忙叫住。
邹阮云如从梦中挣脱出来一般,望着宋居州。
“妈,过去的别乱想,现在挺好。”宋居州温声说:“你好好的,我才放心。”
邹阮云脸色慢慢恢复过来,笑着说:“好。”
晚上宋居州做饭,母子俩吃过饭,宋居州把碗筷洗后,陪同邹阮云说些话,并陪着她看电视,一同听看几出黄梅戏后,便让她按时睡。
等到邹阮云睡后,宋居州才进书房忙碌。
这个时候,严郁正同严妈妈睡一个房间,她怕严妈妈会再像之前那样,半夜不睡觉,搬着椅子坐在门口看家。
宋居州打来电话时,手机静音她没看到,她完全忘记自己为了防止惊扰妈妈,将手机调成静音模式。
半夜时,看到未接电话后,偷偷摸摸溜出房间,唯恐惊了严妈妈,跑到卫生间,回拨过去,打三次均没人接。
第二天,宋居州请的保姆入职,这保姆和邹阮云是老乡,中等个子微胖,笑眯眯的一双眼很和蔼,看上去干净利索,没事儿也喜欢听戏曲之类,人厚道,在家政服务行业口碑好,上手快,也是拿了证的,宋居州是重金请过来后已提前和她说明自家妈妈的情况,保姆驾轻就熟地用乡音和邹阮云聊起来。
于是一大早,宋居州便正常去上班,刚一打开铁门,严郁正抬手敲门。
严郁真的就是那种“和老公吵架,气得摔而出,自动消气回来时顺便买个菜做晚饭”的居家女人。见到宋居州后,严郁露出笑容,“居州,早啊。”
宋居州:“嗯。”掏出钥匙开门。
严郁望着正在开门的宋居州说:“楼下没人,所以我想着阿姨应该住在这里,我就来看看。”严郁手中还拎着东西。
宋居州:“嗯。”打开门后,说:“在里面,看吧,我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嗷~~~要写的内容太多袅,明天字数必须增加点!人总是有缺点的,我们舟舟就是感情上小气又护短_///这缺点你们能接受吗?舟舟是轻微的啊,看明天逆转~~
另外感谢亲爱的菇凉 青鸟 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919 22:24:13 ?么么哒~~
那什么不是扔地雷的菇凉都不说话,默默地~~泥萌能说句话不?不然阳光以为是你们给俺的分手费(嗷~~~~o(╯□╰)o)
第62章 以船渡人
宋居州:“嗯。”打开门后,说:“在里面,看吧,我走了。”仿佛严郁来与自己无关一样。
严郁好脾气地笑着解释昨晚的事:“昨天晚上我手机调成静音,所以没听到你打电话,后来我再打回去时,你没接。”
“嗯,你进去吧,中午别走了,我11点钟就回来。”宋居州说。
严郁心头愉快,答道:“好。”
宋居州瞥她一眼,下了楼。走进电梯时,心情没来由的好。
严郁刚进客厅,邹阮云笑着迎上来,说严郁还买东西干嘛,拉着严郁坐在沙发上,问严妈妈回家住得习惯不习惯,在家闷得慌就来这儿坐坐。热忱温和一点不当严郁是外人。
严郁此时想,自家妈妈同邹阮云一比,真是小肚鸡肠,嘴又毒。惭愧的同时到底有点偏袒自己家妈妈,至少自己家妈妈心眼不坏。
原本这样恬静的,温和的都好好的,保姆去下楼买菜,严郁只不过去上个厕所,回来就发现坐在沙发上的邹阮云,双手开始不规律地抽抖,头微微开始晃动,黑眼珠开始向上一翻一翻,像极力压制一些思想又压制不住,整个身体有点想扭曲。
严郁心下一惊,赶紧奔到邹阮云跟前,握着邹阮云的手大叫:“阿姨,阿姨!”余光中瞥到电视机上醒目的几个大字。
“江韦集团蒋山戏称宋氏公子哥宋居州是其弟弟,这是不争的事实。”
严郁脑袋嗡嗡响,但是新闻主持人传播零碎信息仍旧浮在嗡嗡声之上,蒋山是宋居州的哥哥,严郁震惊的程度不亚于此时邹阮云要发病。
可她现在更重要的是稳住邹阮云,伸手将电视机关上,握住邹阮云的手,提高声音不停地说:“阿姨,阿姨,舟舟说他中午回来吃饭,他说他想吃你烧的水煮鱼,舟舟刚才给我打电话,问你有没有什么想买的东西,舟舟等会儿……”
邹阮云的眼神渐渐有了焦距,她缓缓地抬头望向严郁,“是我害了舟舟,我一点也不想活了。”
“没有,你没有害舟舟,你看他现在生活多好啊。”严郁不停地安抚邹阮云的情绪。
邹阮云握着严郁的手,新闻似乎起了一个开头作用,勾起她的回忆,让一些本该封尘的过往,冒出头来,在她心里翻滚,怎么也控制不了。邹阮云声音颤抖地说:“你愿意听我的故事吗?”
“阿姨,你说,我愿意听。”严郁只是条件反射地顺从邹阮云。
邹阮云伸手理了理头发,好像是在理思维,一时之间不知从哪里说起,开始左看看右看看,想起电视里播报的讯息说:“对,我那时并不知道舟舟有个哥哥,不,是两个哥哥。”
她望着严郁,开始向她说:
那时——
邹阮云拿出自己的积蓄给宋建勇周转,宋建勇承诺只要他这次渡过难关,就和她结婚。在那个时代,承诺还是承诺,誓言还是誓言,不是有口无心,而是有口有心。何况,邹阮云是个爱情至上者。
年轻的宋建勇长相好,有气质,有点小钱,又懂浪漫会抓女人的心。邹阮云单纯善良没经历过什么事儿。两个人好上是缘分也是巧合,就是下雨忘记带伞的桥段,但两个人就相互吸引了。他实话告诉她说,他离婚了,有个儿子叫宋居都,并带她去见过家长。
邹阮云挣扎彷徨过,终究屈服于爱情。
宋建勇就是那种有一块钱,就要做一百块一千块甚至一万块钱生意的人。站在顶楼就会想攀附云彩的人,他的心大得很。从来不甘人后,想尽办法赚钱,他曾经拿两千块去买人五万块钱的机器,一千块租厂地盖厂房,理直气壮地把一千块钱当定金交给卖机器者,说试用,合适就付余款,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将机器拉进厂房,开始运营起来。
可是后来赔了,他四处躲债,卖机器的人没办法将机器拉回来,并拆了宋建勇的厂房卖废品算作机器磨损费。
邹阮云的积蓄加上邹爸爸邹妈妈给的钱,宋建勇很快还给她。那时,宋建勇是喜欢邹阮云的,没道理不喜欢的,邹阮云长得漂亮,单纯开朗。向她暗送秋波的男生也不少。
有一次一个男生递给邹阮云一封信,被宋建勇看到,宋建勇从未反应那么过激过,拽过信就撕的粉碎,并许多天不来看邹阮云。
后来和好后,两人的感情倒是更进一步。
因为邹阮云的积蓄使得宋建勇的公司驶入正常轨道,宋建勇感激她。
邹阮云带宋建勇去见父母,宋建勇买了很多贵重物品来邹家,邹家还算殷实,也有点小钱,并不贪宋建勇这一点半点。
邹阮云那时羞怯不已,一迳地低头吃饭,连看也不敢看一眼宋建勇,宋建云倒是从容不迫,很自然地同邹家父母聊天,并实话实说自己离过婚。
他的坦诚让二老刮目相看。
邹家父母因为是双职工,单位给一套房子,他们也就将这套房子给了唯一的女儿邹阮云,后来邹阮云搬家那套房子时,同宋建勇发生关系。
那一夜他进入她的身体,她知道自己偷食禁果不对,可她想,反正都快要结婚了,她放松自己,迎合他,一个健美有力,一个优美迷人,缠绵难舍。
邹阮云得知自己怀孕时,已经四个月了。在那个时代,性知识不普及,姑娘又羞于探讨,对禁忌懵懂又觉得闷里刺激,男人几句“我只是想抱抱你”,“我进去一点,放在里面,保证不干别的事”,最后“你真美,我没控制住”就可以轻而易举地骗得一个入世未深的女生上床,而后得到女生的原谅。
邹阮云怀孕,她开始慌张害怕起来,不敢告诉父母不敢和任何人说,连续一个月没找着宋建勇的人影,大热天穿着宽大的风衣遮着肚子去找宋建勇。
却在建勇公司门口,看到宋建勇抱着一个两岁左右的男孩,男孩不是宋居都,宋建勇抱着男孩又亲又吻的,不知怎么疼才好。跟着站着一个高挑的女人,摸男孩子的脸,笑说:“建勇,你别亲蒋山了,你看他都在躲你呢。”
那个男孩子叫宋蒋山,宋是宋建勇,蒋是那个女人的姓。寓意:送江山。
“老婆,我儿子我不亲谁亲?”宋建勇亲昵说。
邹阮云从不知道宋建勇还这样可以让人亲近的一面,她好像透过这个画面看懂了一切。
她爱错了人,爱亏了人,她真傻真蠢。
“宋建勇!”她用尽力气去喊,敞着怀,露出隆起的腹部。
宋建勇看到邹阮云时,脸色瞬变,将蒋山放下,小声和身边的女人说:“老张媳妇儿来找老张,你也知道老张又找一姑娘,我得帮他挡挡,不然……”
女人愠怒,“你这叫助纣为虐。”
“劝和不劝分,我先把他媳妇儿稳住了,回头再劝老张,这样不行吗?”宋建勇向来说谎话像嚼熟米粒,整口整口地往下吞,对身体也没伤害。
他上前拉着邹阮云大声说:“老张事情有点多。”这话是说给身后女人听的。
女人听后了未起疑,抱着蒋山离开。
宋建勇将邹阮云拉到一个偏僻的地方,这个时候他也没什么好遮好掩的了,直截了当地说:“打掉吧,我还想跟蒋妮好好地过。”
邹阮云全身冰凉,不敢相信地望着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来:“那我呢?”
“两年前我结婚了。”宋建勇说。以前和邹阮云在一起还有新鲜感,一旦同女人感情深点,女人都想要婚姻,变得十分俗气,这点宋建勇极其反感。
邹阮云努力在脑中搜索他是在什么时候结婚,既然结婚了为什么还要和她去见父母,为什么还要了她的身子,为什么还甜言蜜语地说那些话,给她那些承诺。
宋建勇从衣服里掏出皮夹,抽出所有的的钱,顿了一下,又扣了几张一百的塞回皮夹,拉着邹阮云的手,将掏出的钱放到她手中说:“是我对不起你,我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女人,我相信你不会做对自己不利的事情。咱们就这样算了吧。”
如此轻描淡写,好像“他放块石头在路中央,她不小被绊倒,他提醒她下次小心。”如此这样的小事吗?
邹阮云从来没这么希望一个人死过,她恨,她希望宋建勇立刻去死,去死!她双手握拳,一只手将几张无生命的纸币握的扭曲,眼睛充血,她从地上捡一块砖,不分方向地向宋建勇砸去,恨恨地说:“宋建勇,你不是个人!”
宋建勇头一震一蒙,紧跟着鲜血往下涌,蒙了好一会儿,才有点识人,他摸着脸上的血,望着既惊恐又愤怒的邹阮云,恼羞成怒地说:“你别太过份了,当时是谁叉开腿让我干的!你别搞错了!这事儿闹大了丢人的是你!”
宋建勇捂着头,在低头瞥到地上散落的钱后,蹲下.身,捡起地上自己的钱,捂着头骂一句:“不知好歹!”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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